[鼠貓]醋灑卿顏 曾妒煙羅.doc

鼠貓短篇醋灑卿顏 曾妒煙羅(完)（樓回親親們的帖）憶江南其二樓上寢，殘月下簾旌。夢見秣陵惆悵事，桃花柳絮滿江城。雙髻坐吹笙。 晚唐 皇甫松霜重露寒濕簾幕，一曲紅塵覓千年。寂夜低吟失殘月，聞得琵琶寥落時。窗棱布幃重重落，纖纖玉指尤未遮。緩緩將酒液傾入喉間，耳邊是婉轉哀傷的弦動，隨著風凄凄交融。白玉堂倚著紗窗，半瞇了鳳眸，倒似足了那華貴的子弟傲氣天成，一襲繡有藤蔓金絲邊紋的白衣，一把玉骨折扇，撥開時赫然寫著“風流天下我一人”幾個大字，如此自傲如此自負。他是玉面閻羅卻讓天下女子神魂顛倒，期待奢望著這位君王的臨幸。抬手一撥，曲終，輕輕送出一口氣，如錦瑟五十弦，透著絲絲哀怨?？纯创巴庀萑牒诎档娜莩?，已是深夜；再看一眼離此偏廳不遠的客房，一切皆死寂，猶如她的心：“五爺，夜深了，請好生就寢吧?！薄澳闳衾哿酥还芑胤浚槐毓芪??！卑子裉锰謱⒂忠槐畠杭t送如腹中，不再言語，斂了眉目獨自沉思。“煙羅與五爺有兩年未見了，如今托了展大人的福，倒是可以服侍五爺一個晚上，自是慶幸?！蹦菃咀鳠熈_的女子擺好琵琶，也就著楊木椅坐了下來。思及今兒之奇事，那是夜幕剛始低垂，正是風月場所之屬忙碌張羅準備的時候。姊妹們剛著了紅妝，拿了絲巾和錦扇，正欲招攬來往于街上的公子哥兒。才說著，大堂里便進來了兩位俊俏異常的公子，定睛一看，原是聞名遐邇的“錦毛鼠”白玉堂和“御貓”展昭，大大地將老鴇驚嚇了一番誰人不知那“錦毛鼠”已做了開封府的“白護衛(wèi)”，莫不是自己在無意中吃上了官司？！掙扎再三，仍是笑臉迎人地上得前去：“喲，五爺，展大人，怎么想到我們卿顏閣來了?！闭f著，又故意忽略展昭臉上的尷尬僵硬的神色，呼喚著姑娘們迅速下來招呼?！坝貌恢藕?，今天這兒我包了，把門關了。”白玉堂第一句話便將老鴇唬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接著又道，“準備酒菜，還有客房，今晚我和貓兒睡這兒?！背赃^了晚飯，飲了些酒，白玉堂便將展昭推入客房，讓他先睡，口中念著“日夜兼程地趕路，你這笨貓也不累?。棵魈煊衷撀端藁囊傲?，有好地方你就好好休息吧”，也顧不得展昭情愿與否，一如既往地霸道，不容拒絕?！盁熈_”不知過了多久，暗夜的冷風從敞開的窗戶吹拂進來，展昭禁不住瑟縮一下，睜開眼，就著床沿坐起身來。讓窗戶就這么開著，似乎已成為一種習慣，溶入骨血的習慣。時間長了，更覺像是一種守望了。被那霸道的人半推半攘地進了這溫香秀潔的屋，闔上雙眼耳邊卻是白玉堂和那位喚作煙羅的女子的聲音。煙羅，薄霧濕輕羅。人如其名，是個特別的女子，因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讓桃羞李慚的容顏與進退有度的修養(yǎng)，讓客人乘興而來，盡興而歸，乃“卿顏閣”之第一花魁。自然，亦是白玉堂的紅顏知己。他尚未躺穩(wěn)便聽得那一句“煙羅與五爺有兩年未見了，如今托了展大人的福，倒是可以服侍五爺一個晚上，自是慶幸”，溫言細語，自此便再也無法入眠了。看向窗外那彎殘月。上弦月。在初秋的夜晚有蕭瑟的味道。數日前離開開封，追查泉州官鹽失盜，監(jiān)官被殺之案。而今剛抵泉州卻是一番狼狽，并非無盤纏可用，而是明天有碰巧是廟會日，客店早已住滿，兩人便有千金也無法購得一片遮頭瓦。無法可想，只好就著白玉堂熟識的“卿顏閣”住一個晚上。想他展昭潔身自好，又豈會涉足此等風月之地，當時便拉下臉來：“不去?！卑子裉绵托σ宦?，道：“貓兒，那卿顏閣的床可比客棧的床要軟得多，別不懂享受。”“白兄莫不是睡過，又怎會知她的床軟呢?！闭拐研钡砂子裉靡谎郏缴嚅_始便得刻薄，“那卿顏閣又有哪位紅顏正等與白兄，至于軟床，展某無福消受?！毙岬搅藧琅瓕擂蔚臍馕?，白玉堂干笑兩聲：“我與煙羅相識兩年有余，她自是我的朋友，今晚我將卿顏閣包了，不會擾了展爺的清白，可好？”無可奈何，找不到下榻之地，且白玉堂自有安排，只好依了他。在姑娘們開店以前將店子包了，落了個清凈，老鴇正呼喚著端酒菜的時候，一聲婉轉如黃鶯出巢迎日的“五爺”從樓上傳來。尋聲看去，只見一縷淺紫的輕紗微揚，蝶舞一般，面上脫俗清新，可謂一貌傾城。白玉堂的紅粉知己果不一般。展昭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倒似白玉堂沒有辜負了自己的厚望?！盁熈_方才便聽說是五爺來了，正是心喜，出得房來，借得未消霞光一看，便認出了五爺的白衣。”聲音軟潤卻不蒼白，容顏國色天香，蓮步輕移，近得身來，便向展昭嵌身行了個禮，“這位莫不是大名鼎鼎的南俠？這廂有禮了。”好一個江湖女子，無須豪言壯志也能看清其錚錚骨血。展昭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白玉堂正一副“我看得上眼的女子當然是萬中無一”的得意神情。隱去讓自己有點無所適從的酸澀，展昭亦微微欠身施禮：“煙羅姑娘，有禮了。”起風了，窗外飄進來片片桃花花瓣，伸出五指抓了一片，香氣迅速地彌漫鼻息間。正思索，遠處渡來一陣簫聲，低吟流轉，像是呢喃，如同飲泣，又似傾訴，讓展昭癡迷起來。他想起了白玉堂的玉簫，他喜歡夜晚坐于山岡上，半倚山石，讓瀟灑自然的樂聲在山谷里飄蕩，偶爾寂寞，時而孤獨，更多的是飛揚跋扈。他不會吹，白玉堂偏要手把手地教他，眸里的揶揄與偷笑讓他悶得想跳起來動手。了無睡意，展昭仍舊倚著床頭發(fā)呆，忽聽得門外有故意放得很輕的腳步聲，被子尚來不及蓋好便又馬上躺下，闔了眼皮裝睡。只聽門無聲地被推開，又很快合上。聞得那熟悉的龍涎，展昭提起來的心頓時落下，又壞心地繼續(xù)著他的騙局，想看看這臭老鼠又打算如何戲耍于他。白玉堂看向床上睡著的人，右手露在被絨外面，被子斜掛在腰上，衣襟半敞，鎖骨顯而易見哀嘆一聲，這展小貓睡相真差。好容易將邪惡的念頭驅趕除去，為那人里好衣襟時還是大大地掙扎了一番。把手放入被褥，拉好。再將敞著的窗戶關上，回到那只貓的枕邊。白玉堂苦笑一聲，貓兒啊貓兒，你可知道從不與半分憐惜的白玉堂對此等照顧體貼的事已經諳熟得周全？抬手撫上那清俊無瑕的頰，指邊是干燥潔白的肌膚，筆挺的鼻梁，吐砂的丹唇，沿著溫潤的弧度一直到達下巴，終是發(fā)現了肌膚下攀升的溫度。雙眸登時瞇了起來：好你個展小貓，生生把你五爺騙了去。“貓兒，怎么了，可是睡不著？”嘴邊溫柔無限，心底開始盤算著要討的帳。“白白兄”心虛地開口，側開臉避過溫暖的五指，展昭的心狂亂地跳著，不知該說些什么?！昂悄氵@笨貓，可是睡慣了硬床板，一到了溫香軟玉的閨房，倒是失眠起來了?！卑子裉霉雌鹱旖切Φ煤貌恍八?。“那每晚賴在別人硬床板上的又是誰”展昭不滿地咕噥又不敢讓那耗子聽到，若是被聽了去，怕是又要鬧上一日幾天才肯罷休吧?！芭段抑懒恕！卑子裉煤鋈蛔骰腥淮笪驙?，又奸詐地笑起來，“貓兒，你睡不著，是吃味啊？”“白玉堂！”展昭當時便炸了毛，“噌”地一下坐起，舉起爪子便要抓。白玉堂笑了兩聲，雙手已快似箭般鉗住展昭的雙臂，將那人一把拖入懷中，死死抱住。來不及阻止，展昭發(fā)現自己已陷入了白玉堂的懷里，聽得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臉便一下灼燒一般，手腳力氣漸失，無計可施?！吧地?，笨貓，你當五爺沒發(fā)現？再說，煙羅只是我的朋友罷了，你當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