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流域江淮官話與中原官話過渡區(qū)的入聲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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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K /register Register FORMTEXT Search HYPERLINK l sidebar-close HYPERLINK / Home HYPERLINK /download/-_5a01c0e0d64ab2b9bd6d1605_pdf 調類演變格局與官話方言入聲調的演變 調類演變格局與官話方言入聲調的演變 July 15, 2017 | Penulis: Liu Zemin | Kategori: N/A DOWNLOAD PDF HYPERLINK /sharer/sharer.php?u=/download/-_5a01c0e0d64ab2b9bd6d1605_

3、pdf t _blank Share HYPERLINK l embed Embed HYPERLINK l report Laporkan tautan iniDeskripsi調類演變格局與官話方言入聲調的演變以淮河流域為例關于接觸與聲調演變的一些理論問題1 兩種接觸類型漢語方言接觸可以分為兩種類型 一是地緣接觸，即由于地理上的接近，兩個語言人群通過日常生活進行的語言 含方言，下同 接觸。早期的地緣語言接觸更可能是這樣的 兩個原本獨立的語言區(qū)域，由于各自的人口擴張導致居住地的擴張，繼而發(fā)生兩個居住地的邊緣接壤，在邊界地區(qū)發(fā)生語言接觸。移民也是造成語言接觸的一個重要原因。二是文教接觸，是以文

4、教制度和文教行為為媒介形成的共同語或優(yōu)勢方言與本土方言的接觸。主要是通過學校教育，教師將共同語或優(yōu)勢方言的要素引入方言中，形成方言中的文讀層，文讀層通過與白讀層競爭、慢慢地滲透，改變著方言的面貌，徐通鏘、王洪君稱之為疊置式音變。在漢語發(fā)展史上，文教接觸表現(xiàn)非常顯著，這種接觸對漢語方言產生的影響也十分巨大。還有一種值得重視的文教接觸渠道是大眾文娛活動，如戲曲、說唱文學等，這些大眾文娛活動因為直接面向社會大眾，在將優(yōu)勢語的文讀音傳播給方言上也有不可忽視的作用。兩種接觸性質不同，造成的后果也不同。地緣接觸是兩個語言 方言 人群親身的、直接的接觸，以口語的交際方式進行，而文教接觸是以文教制度和文教行為

5、如學校教育、文娛活動等為媒介的、相對間接的接觸，說它相對間接，是因為文教接觸通常是發(fā)生在教師和學生、演員和觀眾或聽眾之間，然后通過他們再把接觸的影響傳及社會上的其他人。因此，在研究漢語方言接觸時要注意區(qū)分這兩類接觸。2 調類演變格局研究漢語方言中由接觸引發(fā)的入聲調的演變，一個很重要的概念是調類演變格局，所謂調類演變格局指的是共時平面上呈現(xiàn)出的反映聲調歷史變化的調類分合模式，如平分陰陽、濁上歸去就是體現(xiàn)漢語方言歷史上調類演變的大格局。漢語方言聲調的演變實質上可以歸結為調類格局的演變。官話方言入聲演變也呈現(xiàn)幾種不同的格局，下表總結了官話入聲的歸派情況:表1 官話入聲歸派 清入 次濁入 全濁入 北京

6、 陰平、去聲、陽平、上去聲 陽平 聲 東北 去聲，陰平、上聲、陽去聲 陽平 平 冀魯 陰平 去聲 陽平 膠遼 上聲 去聲 陽平 中原 陰平 陰平 陽平 蘭銀 去聲 去聲 陽平 西南 陽平 陽平 陽平 江淮 入聲 入聲 入聲 從上表可知，官話入聲以聲母的清濁為依據(jù)，可以先分為兩類，一類是不論清濁合而為一的，可以叫做合流型，有江淮官話和西南官話，江淮官話大都是無論清濁都合為一類獨立的入聲調，西南官話無論清濁大都歸入陽平。從地理上看，我們可以命名為南部官話。一類是以清濁分立的，可以叫做分流型。分流型又分兩類，中原官話和蘭銀官話二分，都是全濁歸一類，清和次濁歸一類。從地理上看，可以命名為中西部官話。膠

7、遼、冀魯、東北、北京四種官話都是三分，從地理上看，可以命名為東部官話。如果要再進一步分，東北官話和北京官話因為清入字分派三聲，和膠遼、冀魯又有所不同，可以分出清混型和清純型。在入聲調類分合格局中，根據(jù)聲母的性質是合是分、分幾類最重要，分流以后歸入哪個舒聲調類相對次要。根據(jù)分派格局，我們可以把官話作如下分區(qū)表2 官話方言分區(qū)北部官話 分流東部官話 清混型 北京 型 三分型 東北 清純型 冀魯 膠遼 中西部官話中原 二分型 蘭銀 南部官話 合流西南 型 江淮 該分區(qū)方案和以往的方案不同之處在于它的層次性，能較好地體現(xiàn)官話次方言之間的歷史關系，并能解釋入聲調歸派格局與各次方言地理分布上的一致性。這是

8、因為我們抓住了調類分合格局這個關鍵。要指出的是，這個方案在劉勛寧 1995 中已經顯露雛形。3 兩種性質不同的聲調演變分析聲調演變，還要分清導致演變的動因。從動因上分，漢語方言聲調演變可以分為自變型和他變型兩類(曹志耘1998)。自變是受系統(tǒng)內部動力驅動的變化。他變是在與外部語言(或方言)的接觸中受外部語言的影響而發(fā)生的變化，其動力來自系統(tǒng)外部。兩種變化遵循不同的原則，變化的結果各有不同。那么，如何區(qū)分自變與他變 我們總結出自變型如下的特點 1. 系統(tǒng)內部的變化遵循語音演變的一般規(guī)律，可以用自然語變的語音規(guī)則去解釋。2.以共時的語音條件為制約。3. 調類的歸并遵循調值相似的原則。凡不符合以上特

9、點的演變都要考慮為他變型。例如，北京話清入字的歸派，找不到導致分化的共時語音條件，因此多數(shù)學者認為是接觸造成的，應屬他變型。本文主要討論漢語官話方言他變型入聲演變?；春恿饔蚪垂僭捙c中原官話過渡區(qū)的入聲演變淮河兩岸的周邊地區(qū)是中原官話和江淮官話的過渡區(qū)。在入聲格局上，典型的江淮官話是有獨立的入聲調、清濁入合一的格局，而中原官話是清入和次濁入歸一類、全濁自成一類的格局，兩種官話接觸、碰撞后，入聲調格局會發(fā)生什么變化，這是非常有意思的問題。這些年有關淮河流域和周邊中原官話、江淮官話和西南官話的研究很多，關于入聲調的演變自然也是人們關注的重點，積累了不少的材料，為我們觀察接觸引發(fā)的入聲調的演變提供了

10、很好的基礎?；春恿饔蛏嫌问呛幽系男抨柕貐^(qū)，中游是安徽的皖北地區(qū)，這一帶的方言被劃歸中原官話信蚌片。我們采用葉祖貴 2010 、貢貴訓 2004，2011 、石紹浪 2007 等提供的材料，對兩個地區(qū)中古入聲調的共時表現(xiàn)進行概括，并利用上述理論思路對兩個地區(qū)方言入聲調的演變作一些分析。1 信陽地區(qū)入聲歸并情況先來看信陽地區(qū)各地入聲歸并情況，下表引自葉祖貴 2010 95 。表3 信陽地區(qū)入聲歸派統(tǒng)計 清、次濁字363個 全濁 字113個 陰平 陽平 上去 陽平 陰平 上去 字數(shù) 比例 字數(shù) 陰平 陽平 去聲 陰平 A型 新縣卡房 入聲 入聲 第一階 段 B型 鳳陽、五河 去聲 去聲 第二階 段

11、C型 商城吳河 陽平 陽平 第二階 段 D型 光山、新縣 陰平 陰平/陽平 第三階 段 E型 息縣、淮濱、商城城關、 陽平/陰平 陽平 第三階 潢川、固始、淮南、霍邱 段 、壽縣、鳳臺 F型 信陽、羅山、泗縣、阜陽 陰平 陽平 第四階 、渦陽、宿州、蕭縣、潁 段 上、蚌埠、固鎮(zhèn) 信陽地區(qū)的信陽、羅山，皖北的泗縣、阜陽、渦陽、宿州等地明顯呈中原官話的入聲調格局，這點勿須討論。新縣的卡房等地，還保留獨立的入聲調，這無疑是江淮官話的格局。但是，商城吳河的全部歸陽平，鳳陽、五河的全部歸去聲，潢川、固始、壽縣等地清次濁部分歸陰平、部分歸陽平，光山、新縣的全濁部分歸陰平、部分歸陽平，這幾類，既不符合江淮官

12、話格局，又不符合中原官話格局，它們的格局是怎樣形成的，這就需要解釋了。我們認為，上面這些共時格局的差異，正好體現(xiàn)了這一地區(qū)入聲調類演變的四個階段，用一個公式來表示，就是 江淮官話格局 獨立入聲調 與某個舒聲調合并 接受中原官話的接觸影響形成混合格局 接觸影響加劇轉換成中原官話格局第一階段代表早期格局，我們認為這一地區(qū)原來是江淮官話區(qū)。從第一階段到第二階段，是系統(tǒng)內部的自變，促聲韻的舒化，使聲調的長短對立逐漸消失，遵循調形相似合并的原則，入聲調歸向某個與之相對相似的舒聲調，完成與該舒聲調的合并。例如，某方言的入聲調，原是一個短促的35，隨著促調的舒化，拉長為35，而該方言有一個舒聲調，比如說是陰

13、平也讀升調24，由于調形比起其他調來說相對相似，入聲調就與陰平合并。第二階段到第三階段，由于與相對優(yōu)勢的中原官話的接觸，形成中原官話的疊置層。這種疊置最典型地是通過文教活動進行的，以文讀音的形式進來，先是與土白音共存，就是所謂混合格局。在文白讀的競爭中，文讀音將白讀音逐漸擠出，文讀層取代白讀層，最終實現(xiàn)調類格局的轉變。這就是第四階段，從江淮官話格局完全轉變?yōu)橹性僭捀窬?。A型的新縣卡房處于第一階段。B型商城吳河、C型鳳陽、五河處于第二階段，商城吳河入聲舒化以后與陽平調形相似，并入陽平。鳳陽、五河入聲舒化后與去聲調形相似，并入去聲 D型光山、新縣、E型商城城關、潢川、固始等處于第三階段，即由于方

14、言接觸引入疊置層，形成混合格局。F型信陽、渦陽等地處于第四階段，即已經完成由江淮官話向中原官話的轉型。關于第三階段，情況比較復雜，我們有必要作詳細說明。從表3中可以看到，D型的光山北店鄉(xiāng)和白雀園的全濁入聲字差不多一半讀陰平、一半讀陽平，新縣也是兩讀，近2/3讀陰平，1/3讀陽平，而三地的清入和次濁入聲字只有陰平一讀。清次濁入歸陰平，全濁入歸陽平，符合中原官話格局，但全濁入讀陰平，是怎么來的 我們的解釋是，這是方言接觸造成的疊置型混合格局。表6 D型的入聲調層次與格局層次與格局 清次濁入 全濁入 早期本土層 陰平 陰平 外來疊置層 陰平 陽平 現(xiàn)在格局 陰平 陰平 陽平 早期本土層是江淮官話格局

15、，無論清濁都歸一類，讀陰平是入聲舒化根據(jù)調形相似原則并入陰平。這一步是系統(tǒng)內部的自變。后來引入的中原官話文讀層是清次濁入讀陰平，全濁入讀陽平，本土層和外來層疊置后，就形成了清次濁入讀陰平，全濁入部分讀陰平、部分讀陽平的混合格局，這一步是接觸引起的他變。E型的情況和D型相似，所不同的是早期本土層讀陽平。表7 E型的入聲調層次與格局層次與格局 清次濁入 全濁入 早期本土層 陽平 陽平 外來疊置層 陰平 陽平 現(xiàn)在格局 陽平 陰平 陽平 葉祖貴 2010 提供的有關細節(jié)支持我們的假說 固始與商城城關有一種特殊的語音現(xiàn)象 有些清、次濁入聲字單念時或陰平、陽平兩讀，或只讀陰平，或只讀陽平，而在具體詞語中

16、則有的只讀陰平，有的只讀陽平，有的陰平、陽平兩讀。全濁入聲字沒有這種現(xiàn)象。例如固始方言清音八字，單念時可陰平、陽平兩讀，但在詞語八仙桌中只讀陰平，八路軍中讀陽平。又如清音雀字，單念時讀陽平，而在麻雀子(麻雀)中只讀陰平，雀子(雀斑;麻雀)中只讀陽平。再如次濁滅字，單念時讀陰平，在詞語滅火器中讀陽平，但在消滅中陰平、陽平皆可。這種現(xiàn)象在老年人與中青年人之間尤為明顯，相對來說，老年人多讀陽平，中青年人多讀陰平。 p97 光山也有這種字無定調現(xiàn)象。如全濁笛字，有的人讀陰平，有的人讀陽平，有的人陰平、陽平兩讀，但相比較而言，老年人多讀陰平，中青年人多讀陽平。 p98 上面的描述給我們的印象是，這確是接

17、觸造成的文白異讀現(xiàn)象，只是由于復雜的原因，當?shù)厝说耐寥烁袑ξ陌鬃x的判斷已經模糊。事實上，官話中的文白異讀，大多不如南方方言如閩語那樣，對哪是文讀，哪是白讀，判斷上那么確鑿。而且，我們注意到，E型的光山，老年人多讀陰平，中青年多讀陽平，D型的固始和商城城關，正好相反，老年人多讀陽平，中青年多讀陰平。我們知道，文白異讀中老年人傾向于讀白讀，青年人傾向于讀文讀是一般規(guī)律。光山、固始的差異，正好說明光山陰入的白讀層 本土層 是陰平，固始陰入的白讀層是陽平。相關問題的討論1 調類折合原則下面討論外來疊置層以什么樣的方式引入的問題。趙元任 1961 說過這樣一段話 盡管方言分歧很大，但大家對一個字的正確發(fā)

18、音總還是有共同的看法。例如大家都同意上聲的好是好壞的好，去聲的好是愛好的好。北方人和西南人發(fā)這兩個聲調的實際音高模式幾乎剛好相反，可是這并沒有關系。因為一般說來，字的抽象音類的演變不論在歷史上還是地域上都比音的音響性質要慢得多，實際的音值是多數(shù)文人學士所不關心的。這段話道出了漢語文讀引入的實質，就是文讀音通常是以音類折合的方式引進到方言中來的，具體到聲調，即權威話或優(yōu)勢方言該字讀什么調類，引入時也按這個調類來讀。例如，權威話中讀陽平，引入自己的方言中時也讀陽平，調值當然是按自己方言的陽平調值來讀，而不管權威話與方言陽平在調值上是否一致。我們把它叫做調類折合原則。在古代，文讀音的引入都是以韻書字

19、書中的反切音為依據(jù)，遵循調類折合原則非常好理解，就象趙元任先生所說的那樣，實際的音值是文人學士所不關心的。但是在韻書傳統(tǒng)中斷以后的近現(xiàn)代，文讀音的引入還是遵循調類折合原則嗎 我們考察了許多現(xiàn)代方言接受普通話影響產生新文讀的情況，發(fā)現(xiàn)調類折合原則在多數(shù)情況下也適用于新文讀。曹志耘 1998 發(fā)現(xiàn)濟南話古清入字在不同年齡層中有幾種不同的讀法，在老年層中統(tǒng)統(tǒng)讀陰平，這是符合冀魯官話清入讀陰平標準格局的讀法，即老年層完全沒有受普通話影響 在中青年層中，部分字保留陰平讀法，但部分字讀去聲，這些讀去聲的字在北京話中也讀去聲 在少兒層中，有的讀陰平、有的讀去聲，還有的讀陽平，基本上是按北京話的調類來讀。從中

20、可以看出，年齡越輕受普通話影響越大的趨勢。曹志耘由此得出聲調的變化以普通話調類為依據(jù)的結論，這也就是我們說的調類折合原則。段納 2007 對平頂山城區(qū)新派方言古入聲字語音變異所作的研究，發(fā)現(xiàn)了和濟南話相似的規(guī)律。平頂山聲調變異方式是以普通話調類直接替換方言調類，而調值采用與普通話調類對應的方言調值。音變中人們選擇的是音類的類推替換，而非尋找相似的音值，而且這種選擇完全是無意識的。2 調值相似原則我們在同屬淮河流域的連云港市新浦方言中，看到了入聲調和舒聲調正在合并過程中的例子。據(jù)姜莉 2008 ，該方言的入聲調正在舒化進程中，古入聲字的歸派如下表 表8 新浦方言古入聲字歸派 引自姜莉2008 5

21、4 從表中可以看到，新浦方言有約40%的入聲字舒化，舒化后無論清濁主要歸入陽平 75% 。為什么歸入陽平 我們來看新浦方言的調值 陰平 陽平 上聲 去聲 入聲 213 35 42 445 35 新浦方言入聲調是個短的中升調，而舒聲調中的陽平正好是一個長的中升調，兩者調值相似。原來入聲調舒化后是按調值相似原則歸并到陽平的。這顯然是自變型的調類歸并。調值相似原則有時在接觸引起的他變型中也適用。據(jù)曹志耘1998，在濟南年輕人的最新文讀中，普通話的入聲字拍拆讀濟南話的陰平，因普通話讀陰平，這里遵循的是調類折合原則，但同樣是清入字，普通話讀上聲的百窄在濟南年輕人的口中卻不讀濟南話的上聲而讀陰平，這是因為

22、濟南話的陰平調值是213，是個曲折調，和普通話上聲的調值相似?？梢娺@里遵循的是調值相似原則。同樣是新文讀，在文讀讀音選擇上既可以遵循調類折合原則，也可以遵循調值相似原則，這是耐人尋味的事情。兩種原則、兩種方式造成的結果完全不同。一般來說，調類折合原則形成規(guī)則性的調類對應，而調值相似原則往往破壞整齊的調類對應。民族語中存在大量不同層次的漢語借詞，從理論上說，漢語的文白異讀和語言的借詞有很相似的性質，文讀層和借詞都是接觸造成的外來要素。民族語的漢語老借詞在聲調對應上都是調類對應，即在借入時遵循調類折合原則。但新借詞 近現(xiàn)代借詞 情況不同，如西南地區(qū)民族語言中的新借詞往往和西南官話的調值相似，即在借

23、入時遵循的是調值相似原則。3 聲調演變格局與方言分區(qū)問題前面我們論證了方言聲調演變從動因上看有內因促動 自變型 和接觸引起的外因促動 他變型 之分，自變型只遵循調值相似原則，而他變型既可遵循調類折合原則，有時也遵循調值相似原則。一個方言的聲調演變，可以是單純的自變，或單純的他變，也可以是自變和他變的綜合。這些對我們理解聲調格局的形成和演變非常重要。官話方言的次分區(qū)，李榮1985倡導以古入聲調的現(xiàn)實表現(xiàn)為依據(jù)，這是獨具慧眼的。但時下的研究由于缺乏對聲調演變機制和演變過程的全面而深刻的認識，在官話再分區(qū)時往往執(zhí)著于一些表面現(xiàn)象，常常在一些具體方言點的歸屬上發(fā)生爭執(zhí)，這些有爭議的方言往往處在過渡地帶

24、，爭執(zhí)的各方或者沒有共同認可的標準，或者過分執(zhí)著于非此即彼的二分觀念，產生了一些徒增的困擾。我們認為，聲調演變格局是理解聲調演變的關鍵，抓住了這個格局，官話次分區(qū)才有統(tǒng)一的標準。理解了聲調演變的機制，我們才能打破為分區(qū)而分區(qū)的執(zhí)著，對過渡區(qū)方言的分區(qū)就會減少一些困擾。我們還是以淮河流域為例來闡述這個問題。實際上，由于處在過渡帶，淮河上中游地區(qū)的方言歸屬一直存在較大的爭議。河南信陽地區(qū)，在中國語言地圖集中，通通都劃歸中原官話信蚌片。葉祖貴2010在全面分析了信陽方言的聲韻特點后，對信陽地區(qū)方言作了重新分區(qū)，把北部與西部劃歸中原官話，包括信陽市獅河區(qū)、信陽市平橋區(qū)、羅山、潢川、息縣、淮濱。東部歸入

25、西南官話，包括固始、商城(南部的長竹園除外)。南部歸入江淮官話，包括光山、新縣及商城南部的長竹園。他給出了把東部歸入西南官話的理由 1.入聲歸陽平 2.泥來母相混 3.知莊章組字與精組洪音字混讀ts組 4.深臻攝與曾梗攝都混為-n韻尾。5.遇流攝和宕通攝的入聲的部分明母字如木目讀-韻尾。他說這些特點都和屬于西南官話的武漢話一致。其實，上面的2、3、4點都不是西南官話有而江淮官話沒有的特點，不足以用它們來作為固始、商城方言歸為西南官話的依據(jù)。第5點目木等字讀鼻尾，在江淮官話黃孝片的許多點也常見，如黃安、麻城、鄂城、黃岡等地 據(jù)湖北方言調查報告 。所以，真正有支撐意義的理由只有第1條，入聲歸陽平。

26、從我們上面的分析可知，固始、商城吳河入聲歸陽平，只是它們在自己原有的江淮官話入聲格局上的進一步演變，只不過是舒化后調值碰巧和陽平相似而歸入陽平而已，和西南官話的接觸影響毫無關系。如果把它們歸入西南官話，那么，我們把視野擴大，皖北的鳳陽、五河歸去聲，應該歸到哪一種官話 還有更東邊近海的江蘇連云港新浦方言，它的入聲進一步舒化后，也必定會全部歸入陽平，那時難道我們要把它看成一個西南官話的方言島 問題的實質是，淮河流域方言本來就是江淮官話在與中原官話不斷接觸中逐漸向中原官話蛻變的，這種蛻變有一個逐漸過渡的過程，這就決定了過渡帶的一些方言具有兩屬的模糊屬性，不一定非要硬性指定它屬于哪個次方言。如果非要決

27、定，那我們認為以調類演變格局為依據(jù)比較合理。以淮河上中游流域為例，表5的A型、B型、C型方言歸為江淮官話，因為它們保持了江淮官話古入聲調合而為一的格局。D型和E型方言歸江淮官話或中原官話兩可，因為它們體現(xiàn)的是一種混合格局，本土層是江淮官話格局，外來層是中原官話格局。E型方言基本上完成了從江淮官話向中原官話的轉型，因為其格局是陰入次濁入為一類、全濁入為一類的中原官話格局。參考文獻曹志耘，1998，漢語方言聲調演變的兩種類型，語言研究，第1期。段納，2007，平頂山城區(qū)新派方言古入聲字語音變異的調查與研究，蘇州大學碩士論文。貢貴訓，2004，安徽懷遠方音調查報告，寧夏大學碩士論文。貢貴訓，2011a，安徽淮河流域方言語音比較研究，河北大學博士論文。貢貴訓，2011b，皖北中原官話信蚌片的語音差異，寧夏大學學報，第6期。姜 莉，2008，連云港市新浦方言語音研究，山東大學碩士論文。劉勛寧，1995，再論漢語北方話的分區(qū)，中國語文，第6期。石紹浪，2007，江淮官話入聲研究，北京語言大學博士論文。葉祖貴，2010，信陽地區(qū)方言語音研究，陜西師范大學博士論文。趙元任，1961，什么是正確的漢語 趙元任語言學論文選，商務印書館，1985年。 HYPERLINK Lihat lebih ba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