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鳶得與北行詩歌

謝鳶得與北行詩歌

謝寶德（1226-1299），名叫昆直，來自江西省鄱陽市。宋末元初著名的愛國詩人、學(xué)者,杰出的愛國志士。一生為捍衛(wèi)大宋江山傾心盡力,在民族危亡的關(guān)鍵時刻,率兵抗敵。德祐二年(1276)七月,鉛山兵敗后,謝枋得長期流亡于建陽(今屬福建)一帶的荒山野嶺之間,宋亡后,多次拒絕元廷征聘。元至元二十六年(1289),謝枋得為拒絕元廷的征聘,于元大都(今北京)絕食而死。謝枋得為保全民族大義,不惜犧牲生命,他的舍生取義的崇高氣節(jié)和大無畏的英雄氣概鼓舞了當(dāng)時許多身處逆境的南宋遺民,也鼓舞了后來的愛國者。從被魏天祐等人誘捕強押北行(今屬福建)到絕食殉節(jié)于大都(今北京),這期間謝枋得寫下了不少詩作,這些北行詩作表達(dá)了他舍生取義的決心和慷慨赴死的英雄氣概,充滿浩然正氣。由于宋元之際的社會動蕩,及后來時代的變遷,謝枋得的著作大部分散佚。據(jù)明人黃溥編《疊山集》16卷、《四庫全書》本《疊山集》5卷、清人陳喬樅編《謝疊山先生文集》(附外集)9卷、錢鐘書的《宋詩紀(jì)事補正》以及熊飛、漆身起、黃順強校注的《謝疊山全集校注》,今存謝枋得詩作92首,其中的北行詩作11首。一、抗元、拒元的思想在流亡福建及后來的歲月中,謝枋得一直沒有停止抗?fàn)幓顒印Ｋe極聯(lián)絡(luò)在福建的抗元、反元的義士、文人,繼續(xù)堅持斗爭。在他的身邊團結(jié)著一批不愿與元廷合作的南宋遺民,他們互相關(guān)心、互相激勵,互相唱和,保持并強化抗元、拒元的思想。逐漸地,謝枋得成了建陽一帶遺民的領(lǐng)袖人物和榜樣。元朝建立以后,為了鞏固其統(tǒng)治,朝廷多次派人到江南征聘一些比較有影響的南宋遺民,謝枋得被列為征聘的首要對象。謝枋得不愿賣身求榮,始終不與元廷合作,并與投靠元廷的座師留夢炎斷絕交往長達(dá)二十七年。至元二十五年(1288),在多次征聘未果的情況下,元廷命令福建行省參政知事魏天祐將謝枋得強行押往大都(今北京)。謝枋得將被強押入京的消息傳開后,他的親友、學(xué)生及遺民故老紛紛從江西、福建各地趕來送行,作詩贈別謝枋得。謝枋得也寫下不少詩作,表達(dá)了自己堅定不移的信念和對友人的期望。他的這些作品內(nèi)容充實,充滿了愛國情懷和視死如歸的凜然大義。1.以測試、批判、救贖民族大義,以死為節(jié)謝枋得深知,自己被強押至大都,將面臨兩種選擇:一是與元廷合作,成為賣身求榮、遭人唾棄的走狗;二是舍生取義,保全民族大義,成為南宋遺民乃至后人的榜樣。在茍且偷生與舍生取義之間,謝枋得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為了堅定以身殉國的決心,謝枋得忍痛不見分別多年的兒子,也謝絕了門生送給他的寒衣。謝枋得的北行詩作,鮮明地表達(dá)了他以身殉國,堅守民族氣節(jié)的決心。如《和曹東谷韻》,詩中寫到:“萬古綱常擔(dān)上肩,脊梁鐵硬對皇天”?！熬V常”即三綱五常,它是儒家所倡導(dǎo)的道德規(guī)范,在這里即指民族大義。宋亡后,謝枋得把弘揚民族大義看作是自己必須承擔(dān)的重任。為了完成這一重任,他以大無畏的犧牲精神,頂天立地,決不茍且偷生,“脊梁鐵硬對皇天”便是謝枋得精神的最好寫照。在《辭洞齋、華甫二劉兄寒衣》一詩中,謝枋得還寫道:“平生愛讀龔勝傳,進(jìn)退存亡斷得明”,詩歌鮮明地表達(dá)了謝枋得重義輕生的立場,同時也表明,他決定“以死守節(jié)”絕不是緣于一時的沖動,而是儒家思想長期影響的結(jié)果,是高尚節(jié)士激勵的結(jié)果,是他一直以來的追求。當(dāng)時在南宋遺民群體中影響最大的是他的《魏參政執(zhí)拘投北,行有期,死有日,詩別妻子及良友》:雪中松柏愈青青,扶植綱常在此行。天下久無龔勝潔,人間何獨伯夷清。義高便覺生堪舍,禮重方知死甚輕。南八男兒終不屈,皇天上帝眼分明。南宋雖然已經(jīng)滅亡,但是,民族大義卻不能因此消亡。謝枋得知道,要完成弘揚民族大義的重任,必須有人作出犧牲。因此,他決心以龔勝、伯夷、叔齊、南霽云為榜樣,寧死不屈,堅守民族大義與愛國情懷。龔勝、伯夷、叔齊、南霽云都是舍生取義的忠義之士,是謝枋得崇拜的英雄,他們的堅貞不屈的精神,一直激勵著謝枋得。詩中謝枋得以松柏自比,由松柏的經(jīng)雪更加蒼翠,說明自己歷經(jīng)磨練將更加堅貞,并通過龔勝、伯夷、叔齊、南霽云的典故,向關(guān)心自己的親朋好友表明,在生與死之間,自己將會重義輕生,舍生取義。同時也表明自己被迫北行,“身”雖已被執(zhí)拘,但是他的心不會被執(zhí)拘,他的拳拳愛國之心決不改變。詩歌表現(xiàn)了他含笑赴死的大丈夫氣概。這首詩極大地鼓舞了南宋遺民,和者甚眾。李養(yǎng)吾稱之:“此詩與《西山》、《易水》之歌當(dāng)并行。”謝枋得與文天祥、陸秀夫是同科進(jìn)士,為了維護(hù)大宋的江山,謝枋得不畏強權(quán),曾在廷對時批評朝廷的腐敗,揭露丞相董槐、宦官董宋臣和權(quán)奸丁大全等人的罪惡。理宗景定十年(1264),謝枋得試士建康(今江蘇南京),他又以時政為題,“發(fā)策十問”,指斥賈似道的專權(quán)誤國,他因此屢遭權(quán)奸陷害。然而這不僅沒有動搖他的愛國之心,反而使他對國家的前途命運更加擔(dān)憂。宋景炎元年(1276)三月,南宋都城臨安陷落,謝太后交出傳國玉璽。后又寄詔書命令南宋臣民降元。謝枋得不聽詔令,拒絕降元。他說:“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謝枋得把自己的命運同祖國的命運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他決不賣身投敵,并且隨時做好犧牲生命的準(zhǔn)備。在《與李養(yǎng)吾書》中,謝枋得說過:“大丈夫行事,論是非,不論利害;論逆順,不論成敗;論萬世,不論一生。志之所在,氣亦隨之;氣之所在,天地鬼神亦隨之。”宋亡后,謝枋得始終堅守民族氣節(jié),他把民族大義看得比生命更為重要。謝枋得的北行詩作,充分地表達(dá)了他舍生取義的堅定意志和決心。詩歌洋溢著視死如歸的浩然之氣,讀之令人感泣沾巾。2.以死忘節(jié),保民族大義謝枋得的愛國思想和他不與元廷同流合污的高潔品格,深深吸引了他周邊的一批南宋遺民,他們互相支持,互相影響。謝枋得深知,元廷征聘自己,目的便是分化、瓦解南宋遺民。他也明白,自己北上大都的表現(xiàn),將給身邊的親友、同志帶來巨大影響。為了粉碎元廷的陰謀,強化友人們的愛國思想和民族氣節(jié),謝枋得在他的北行詩作中,反復(fù)表達(dá)了自己以死守節(jié)的決心,并鼓勵他的親友、同志,前仆后繼,堅守民族大義。在《辭洞齋、華甫二劉兄寒衣》中,他寫到:“只愿諸賢扶世教,餓夫含笑死猶生”,他希望友人們在關(guān)鍵時刻,能夠堅定信念,繼續(xù)為“扶植綱常”不懈努力,把自己未能完成的事業(yè)繼續(xù)堅持下去,自己將雖死猶生。謝枋得以扶植“綱?！睘榧喝蔚氖姑泻鸵曀廊鐨w的英雄氣概深深地激勵了身邊的親友、同志。毛靖可、葉愛梅、游古意、魏天應(yīng)、王奕、張子惠、陳達(dá)翁等人,紛紛寫詩和之,高度贊揚謝枋得的高潔品格和他的舍生取義的精神。張子惠在他的《送疊山先生北行》中寫到:“人皆屈膝甘為下,公獨高聲罵向前”,高度贊揚了謝枋得高潔品格和他面對強暴勇往直前的不屈精神。與此同時,他也激勵謝枋得堅定民族立場,保全民族大義:“此去好憑三寸舌,再來不值一文錢。到頭畢竟全清節(jié),留取芳名萬古傳”。張子惠的詩作,給了謝枋得極大的鼓舞,謝枋得十分贊賞。面對友人們的鼓勵,他也滿懷豪情寫下和詩,鼓勵他們堅守氣節(jié)、堅持斗爭。如在《和詹蒼崖韻》中,謝枋得寫到:“此日脊梁非鐵硬,小顏拳爪定相侵”。鼓勵大家面對元廷的淫威,挺直民族脊梁,團結(jié)抗?fàn)帯Ｔ凇逗腿~愛梅韻》中,他還寫到“道逢患難正當(dāng)行,禮食從來孰重輕,綠鬢行藏堪檢點,白頭去就要分明”,詩中謝枋得鼓勵他的友人在關(guān)乎民族大義的關(guān)鍵時刻,應(yīng)以“義”為重,不要因貪戀世間的富貴榮華而喪失自我,并再次表明了自己的以死殉節(jié)的決心。不僅如此,謝枋得在他的北行詩作中還勉勵親友胸懷恢復(fù)故土之志。如《和游古意韻》:死易程嬰豈不知,十年死后未為非。文辭未必改秦館,敲樸徒能抱御衣。無志何勞悲廟黍,得仁更不食山薇。儒冠有愧一廝養(yǎng),何忍葵心對落暉。死,對謝枋得而言,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他早已做好為國捐軀的準(zhǔn)備。他之所以忍辱偷生,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是想有所作為。謝枋得曾對前來勸降魏天祐說過:“程嬰,公孫杵臼二人,皆忠于趙,一存孤,一死節(jié);一死于十五年之前,一死于十五年之后。萬世之下,皆不失為忠臣。”在《與參政魏容齋書》中,他說:“大元制世,民物一新,宋室逋臣,只欠一死。上天降才,其生也有日,其死也有時,某愿一死全節(jié)久矣,所恨時未至耳。”可見,謝枋得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之所以不死,是因為“時未至”,是因為他還有大志未了。在詩中“無志何勞悲廟黍”一句之后,謝枋得自注:“此言黍離一詩忠矣,然略無興周之志,與文侯之命辭氣相似,曾不如秦?zé)o衣之有志也?！敝x枋得認(rèn)為,《詩經(jīng)·黍離》一詩雖然表達(dá)了悲悼故國的情感,但卻沒有“興周”的志向。他認(rèn)為,對于亡國之臣而言,不僅要悲悼故國,還應(yīng)有所圖謀,應(yīng)胸懷恢復(fù)國土之大志。謝枋得知道,自己被強押去大都,便無法圖謀大事了,于是他寄希望于他的親友、同志能夠前仆后繼。因此,在表達(dá)心跡的同時,謝枋得在詩中還寄托了對友人的殷切期望。北行詩作充分地表達(dá)了一位愛國者熾熱的愛國之心和他高尚的民族氣節(jié),謝枋得為南宋遺民樹立了榜樣,他的崇高精神可與日月同輝。二、以死忘節(jié):抗元斗爭前的生長思想在南宋遺民詩人中,謝枋得是較為特殊的一位,他始終站在抗元斗爭的前列,直至以死殉節(jié)。謝枋得的北行詩作保留下來的雖然不多,但這些作品深刻地反映了謝枋得的愛國思想和他寧死不屈的大無畏精神,具有鮮明的藝術(shù)特色。1.豪壯的感情表現(xiàn)為了民族大義,謝枋得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的詩作充滿了“威武不能屈”的凜然之氣,慷慨雄壯,讀之令人壯氣豎發(fā)。《辭洞齋、華甫二劉兄寒衣》是謝枋得得知自己將被強行押往大都后,拒絕友人贈送寒衣時寫下的。詩歌開頭的“平生愛讀龔勝傳,進(jìn)退存亡斷得明”,即表現(xiàn)出了大丈夫的從容與淡定,感情穩(wěn)健雄壯。接下來,謝枋得以范雎和大顛的典故,表明自己將心無旁騖,從容赴死,并以“此時要看英雄樣,好漢應(yīng)無兒女情”表達(dá)拋棄兒女情長,以身殉國的決心,使詩中的豪壯之情得到了進(jìn)一步的張揚。在謝枋得看來,民族大義重于泰山,值得自己為之獻(xiàn)身。因此,在詩歌的最后,謝枋得從容地發(fā)出“餓夫含笑死猶生”的豪言,將這種慷慨激揚的情緒推向高潮,使全詩洋溢著大丈夫的慷慨豪情,讀之令人蕩氣回腸。又如《魏參政執(zhí)拘投北,行有期,死有日,詩別妻子及良友》一詩,作者以飽含激情的筆墨抒寫了他慷慨赴死的大無畏精神,同樣洋溢著英雄豪情。詩中傲雪斗霜的雪中松柏,龔勝、夷齊的高潔品格以及南霽云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與謝枋得的重義輕生、含笑赴死的大無畏精神交織在一起,層層強化作者的英雄氣概,充滿著愛國者的浩然之氣,詩歌感情基調(diào)雄壯激越,詩中謝枋得的大丈夫形象鮮明、生動,令人敬佩。此外,還有如《小孤山》,這是謝枋得北去大都途中,途經(jīng)小孤山時寫下的詩作。詩中,謝枋得把小孤山比作“障狂瀾”的中流砥柱,進(jìn)而以小孤山自比,表達(dá)自己力挽民族大義之狂瀾的決心。詩的開頭即寫到:“人言此是海門關(guān),海眼無涯駭眾觀。天地偶然留砥柱,江山有此障狂瀾?！痹姼杈辰玳_闊,氣勢雄渾。詩中一望無際的大海和威嚴(yán)聳立的小孤山構(gòu)成雄偉、壯闊的審美境界,并與謝枋得的英雄精神互相映襯。而詩歌最后的“明日登峰須造極,渺觀宇宙我心寬”則進(jìn)一步寫出了謝枋得視死如歸的大丈夫氣概。全詩感情奔放,充滿慷慨、豪邁之氣。北行詩作展現(xiàn)了謝枋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偉大精神,充滿英雄豪情,慷慨雄壯。2.韻律多見成效,并使謝植得詩具有鮮明的文學(xué)價值大量使事用典是疊山詩的一個突出特點,這一特點在他的北行詩歌中表現(xiàn)得最為突出。如“平生愛讀龔勝傳,進(jìn)退存亡斷得明”、“范叔綈袍雖見意,大顛衣服莫留行”(《辭洞齋、華甫二劉兄寒衣》)、“西漢有臣龔勝潔,閉口不食十四日”(《崇真院絕粒偶書,付兒熙之、定之,并呈張蒼峰、劉洞齋、華甫》)、“天下久無龔勝潔,人間何獨伯夷清”、“南八男兒終不屈,皇天上帝眼分明”(《魏參政執(zhí)拘投北,行有期,死有日,詩別妻子及良友》)“不為蘇武即龔勝,萬一因行拜杜鵑”(《和曹東谷韻》)、“此生何恨為龔勝,來世誰能知仲連”、(《和毛靖可韻》)、“了知死別如龔勝,未必生還似子卿”(《和葉愛梅韻》)、“死易程嬰豈不知,十年死后未為非”、“文辭未必改秦館,敲樸徒能抱御衣”、“無志何勞悲廟黍,得仁更不食山薇”(《和游古意韻》)等。這些詩作中,用得最多的人物意象是龔勝,然后是伯夷、叔齊。在南宋的遺民詩人中,很少有人這么密集地在詩作中,反復(fù)使用同一個人物意象,這些人物意象是謝枋得高潔品格的最好表達(dá)。典故的運用豐富了謝枋得詩作的表現(xiàn)力,使謝枋得的詩作具有鮮明的特色。首先,典故的運用使讀者能夠更好地了解謝枋得的心跡。龔勝、伯夷、叔齊和南霽云都是為義而犧牲生命的高潔義士。龔勝拒絕王莽的征聘,絕食十四日而死;伯夷反對武王伐商,商亡后恥食周黍,攜其弟叔齊躲進(jìn)首陽山采薇為食,終至餓死。南霽云與張巡共守雎陽,城陷,就義不屈。身處逆境的謝枋得一直把他們作為自己的榜樣,這一點從謝枋得的《與參政魏容齋書》中可以得知。謝枋得說:“惟愿速死,與周夷齊、漢龔勝,同垂青史,可以愧天下萬世為臣不忠者?！币虼?通過詩中的這些典故,人們便可以深刻地感受到謝枋得面對元廷威逼時的從容與鎮(zhèn)定,能夠清楚地了解他崇高的民族節(jié)操和他以身殉節(jié)的英雄氣概。其次,典故的運用,豐富了疊山詩的思想內(nèi)容。如《辭洞齋、華甫二劉兄寒衣》一詩,謝枋得以須賈與范雎的故事,表達(dá)了對友人贈寒衣的感激,同時,又以韓愈與大顛和尚的故事,表明“大顛和尚不應(yīng)受韓愈官服”的觀點,進(jìn)而表明自己早已做好明確的選擇,面對元廷的強暴,將拋棄兒女情長,拋開一切干擾因素,從容赴死。又如《和游古意韻》一詩,謝枋得以《詩經(jīng)·黍離》的典故和伯夷叔齊的故事,表達(dá)了恢復(fù)故土的志向。謝枋得的北行詩作,以簡約的筆墨,傳遞了豐富的思想內(nèi)容,特色鮮明。謝枋得在南宋遺民中具有深刻的影響,在民族危亡時刻,他始終保持著堅定的信念和立場。典故是他表達(dá)心聲的最好方式,謝枋得通過這些典故,和友人們互相鼓勵,而后人則通過這些典故,深刻地感受了謝枋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