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金匱》：原文+譯文

《太公金匱》：原文+譯文《太公金匱》，作者姜太公。是中國古代先秦時期著名的典籍《太公》的要言部分。與《太公陰謀》、《太公兵法》，合稱《太公》。《太公》一書多佚，僅存《六韜》傳世，即《太公兵法》。姜太公，姜姓，呂氏，名尚或望，字子牙（或單呼“牙”），后世稱姜子牙、齊太公、師尚父、太公望、呂望、呂尚、姜尚等。籍貫有“東海上”（今山東日照）、河內(nèi)汲縣（今河南衛(wèi)輝）等不同說法。中國商朝末年軍事家、政治家、韜略家、思想家，西周開國元勛。《太公金匱》姜尚【原文】唐帝（堯）克有苗，問人曰：「吾聞有苗時天雨血沾衣，有此妖乎？」人曰：「非妖也。有苗誅諫者，尊無功，退有能，遇人如讎，故亡耳?！谷鐣r有日斗。三苗之時，三月不見日。【譯文】唐堯戰(zhàn)勝三苗，問身邊的人說：“我聽說三苗那個時候，天空下起血雨，沾濕了衣服，這是妖異之事嗎？”身邊的人回答說：“這不是妖異。三苗誅殺進(jìn)諫的人，尊崇沒有功勞的人，斥退有才能的人，對待他人如同仇人，所以才會滅亡?！比绱嬖诘臅r候，曾有太陽相互爭斗的現(xiàn)象。三苗時期，曾有三個月看不見太陽。【原文】夏桀之時，有岑山之水，桀當(dāng)以十月發(fā)民鑿山穿陵通于河，民諫曰：「孟冬鑿山穿陵，是泄天氣發(fā)地之藏。天子失道，后必有敗?！硅顨⒅?。（案《路史》引作「桀以為妖言殺之?！梗┢谀辏揭坏┍罏榇鬂?，水深九尺，山覆于谷，上反居下。（案《路史》引有「水深」以下十二字，又有老諫而役之一句。）湯率諸侯伐之。【譯文】夏桀在位的時候，有岑山的水患。夏桀打算在十月征發(fā)百姓開鑿山巒，打通河道連接黃河。百姓勸諫說：“初冬時節(jié)開鑿山巒，這是泄露天氣，挖掘大地的寶藏。天子違背正道，以后必定失敗?！毕蔫顚裰G的人殺死。（按：《路史》引用此句為“夏桀認(rèn)為這是妖言，將其殺死”）過了一年，岑山一天之內(nèi)崩塌，形成了大湖，湖水深達(dá)九尺，山體倒覆在山谷中，原本在上的反而處在了下面。（按：《路史》引用時有“水深”以下十二字，另外還有“有老人勸諫卻被派去服勞役”這樣一句）商湯率領(lǐng)諸侯討伐夏桀?！驹摹考q常以六月獵于西土，發(fā)民逐禽。民諫曰：「今六月，天務(wù)覆施，地務(wù)長養(yǎng)。今盛夏發(fā)民逐禽，而元元命懸于野。君殘一日之苗，而民百日不食。天子失道，后必?zé)o福?！辜q以妖言而誅之。后數(shù)月，天暴風(fēng)雨，發(fā)屋折木?！咀g文】商紂王常常在六月到西部打獵，征發(fā)百姓追逐禽獸。百姓勸諫說：“如今是六月，上天致力于覆蓋滋養(yǎng)萬物，大地致力于生長養(yǎng)育萬物?，F(xiàn)在盛夏時節(jié)征發(fā)百姓追逐禽獸，而百姓的性命就會暴露在野外。君主毀壞一天的莊稼，百姓就會百日沒有食物。天子違背正道，以后必定沒有福氣?！奔q王認(rèn)為這是妖言，將勸諫的人誅殺。幾個月后，天降暴風(fēng)雨，吹倒房屋，折斷樹木?！驹摹课耐鯁柼唬骸柑煜率У?，忠諫者死。予子伯邑考為王仆玉，無故烹之；囚予于羑里以其羹歠予?！贡骺梢允貒?，耒耜是其弓弩，鋤杷是其矛戟，簦笠是其兜鍪，鐮斧是其攻具?！咀g文】周文王問太公說：“天下失去正道，忠誠進(jìn)諫的人被處死。我的兒子伯邑考擔(dān)任紂王的仆御，無緣無故被烹殺；還把我囚禁在羑里，并用伯邑考的肉羹給我吃?！北骺梢杂脕硎匦l(wèi)國家，耒耜就是百姓的弓弩，鋤頭耙子就是百姓的矛戟，斗笠就是百姓的頭盔，鐮刀斧頭就是百姓的進(jìn)攻武器。【原文】武王曰：「五帝之時，無守戰(zhàn)之具，國存者何？」太公曰：「守戰(zhàn)之具，皆在民間。耒耜者是其弓弩也，鋤爬者是其矛戟也，簦笠者是其兜鍪也，鐮斧者是其攻戰(zhàn)之具也，雞狗者是其鉦鼓也。」【譯文】周武王說：“五帝時期，沒有守衛(wèi)和作戰(zhàn)的器具，國家卻能存續(xù)，這是為什么？”太公說：“守衛(wèi)和作戰(zhàn)的器具，都在民間。耒耜就是百姓的弓弩，鋤頭耙子就是百姓的矛戟，斗笠就是百姓的頭盔，鐮刀斧頭就是百姓的進(jìn)攻作戰(zhàn)器具，雞叫狗吠聲就如同軍隊的鉦鼓之聲。”【原文】武王問太公曰：「天下精神甚眾，案《藝文類聚》、《事類賦》注引「精神」作「神來」，恐后復(fù)有試予者也。何以待之？」師尚父曰：「請樹槐于王門內(nèi)，王路之右起西社筑垣墻，（案《北堂書鈔》引作「策垣壇」。）祭以酒脯，食以犧牲，尊之曰社?！箍陀蟹浅?，先與之語，乃命太公祝社曰：客有益者入，無益者距（之）。（案《北堂書鈔》引作「如社曰如山客敕，享有益者）歲告以水旱，與其風(fēng)雨，澤流悉行，除民所苦也。【譯文】周武王問太公說：“天下的神靈眾多，恐怕以后還會有考驗我的，該如何應(yīng)對呢？”師尚父說：“請在王宮大門內(nèi)種植槐樹，在王路的右邊，建立西社，修筑垣墻，用酒和肉干祭祀，用牲畜供奉，尊稱為社。”如果有非同尋常的訪客，先和他交談，然后命令太公向社祈禱說：對國家有益的人請進(jìn)來，無益的人請拒絕。每年向社報告水旱情況，以及風(fēng)雨變化，讓恩澤普遍施行，解除百姓的困苦。【原文】武王問師尚父曰：「五帝之戒，可得聞乎？」師尚父曰（案《意林》引作「太公曰」。）：「黃帝云：予在民上，搖搖恐夕不至朝，故金人三緘其口，慎言語也。【譯文】周武王問師尚父說：“五帝的告誡，可以講給我聽聽嗎？”師尚父說（按：《意林》引用作“太公說”）：“黃帝說：我處在百姓之上，心中惶恐不安，生怕夜晚不能活到早晨，所以鑄了個金人，三次封緘它的嘴巴，這是告誡要謹(jǐn)慎言語?！驹摹繄蚓用裆?，振振如臨深淵。（案《后漢書》注引作「黃帝居人上，惴惴若臨深淵?！梗┧淳用裆希ぞと缏谋”?。禹居民上，栗栗如不滿日。（案《意林》引作「如恐不滿」。）湯居民上，翼翼懼不敢息。吾聞道自微而生，禍自微而成，慎終與始，完如金城。敬勝怠則吉，義勝欲則昌。日慎一日，壽終無殃。」【譯文】堯處在百姓之上，小心謹(jǐn)慎如同面臨著深淵。（按：《后漢書》注引用作“黃帝處在百姓之上，憂懼不安如同面臨著深淵”）舜處在百姓之上，小心戒懼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禹處在百姓之上，憂懼不安好像每天都不圓滿。（按：《意林》引用作“如恐不滿”）商湯處在百姓之上，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懈怠。我聽說，道從細(xì)微處產(chǎn)生，災(zāi)禍從細(xì)微處形成，始終保持謹(jǐn)慎，就會像堅固的城池一樣完好。恭敬戰(zhàn)勝懈怠就會吉祥，道義戰(zhàn)勝私欲就會昌盛。一天比一天謹(jǐn)慎，終身都不會有災(zāi)禍?！薄驹摹课渫踉唬骸肝犭S師尚父之言，因為慎。書銘隨身自誡，其冠銘寵以著首，將身不正，遺為德咎。書履曰：行必慮正，無懷僥幸。書劍曰：當(dāng)以服兵，而行道德；行則福，廢則覆。（案《太平御覽》四百三引作「德行則福，德廢則覆?！箷R曰：以鏡自照，則知吉兇。書車曰：自致者急，載人者緩；取欲無度，自致而反。」【譯文】周武王說：“我依照師尚父的話，寫下自誡的銘文，隨時帶在身邊。在帽子上的銘文是：恩寵加于頭上，如果自身行為不正，就會留下德行上的過錯。在鞋子上的銘文是：行走一定要考慮正直，不要心懷僥幸。在劍上的銘文是：應(yīng)當(dāng)用兵器來推行道德；推行道德就有福，廢棄道德就會失敗。在鏡子上的銘文是：用鏡子照自己，就能知道吉兇。在車子上的銘文是：自己駕馭車子速度快，載人的車子速度慢；追求欲望沒有限度，最終反而會害了自己?！薄驹摹课渫踉唬骸肝嵊炱鹁又]，隨之以身。幾之書曰：安無忘危，有無忘亡，孰惟二者必后無兇。杖之書曰：輔人無茍，扶人無咎?！归T之書曰：敬遇賓客，貴賤無二。戶之書曰：出畏之，人懼之也。牖之書曰：窺望審，且念所得，可思所忘。鑰之書曰：昏慎守，深察訛也。研之書曰：石墨相著，（案《事類賦》注引下有「而黑」二字。）邪心讒言無得污白?！咀g文】周武王說：“我想要制定日常生活的告誡，時刻銘記。在幾案上的銘文是：平安的時候不要忘記危險，存在的時候不要忘記滅亡，牢記這兩點，以后必定不會有災(zāi)禍。在拐杖上的銘文是：輔助他人不要茍且，扶持他人不要犯錯?！痹诖箝T上的銘文是：恭敬地對待賓客，無論貴賤都一視同仁。在房門上的銘文是：出門要有所敬畏，進(jìn)門也要有所戒懼。在窗戶上的銘文是：向外窺視要謹(jǐn)慎，并且要想想得到的，也思考遺忘的。在鑰匙上的銘文是：黃昏時要謹(jǐn)慎守護(hù)，仔細(xì)洞察奸邪。在硯臺上的銘文是：石墨相互附著，邪惡的心、讒佞的話不能玷污潔白的品德?！驹摹繒h：忍之須臾，乃全汝軀。書刀：刀利皚皚，無為汝開。書井：源泉滑滑（汩汩），連旱則絕；取事有常，賦斂有節(jié)。弩之戟為翼，弩之書見奔。遠(yuǎn)行在才者，與任武者也?！咀g文】在刀鋒上的銘文是：忍耐片刻，就能保全你的身軀。在刀身上的銘文是：刀鋒利無比，不要輕易使用它。在井邊的銘文是：泉水汩汩流淌，連續(xù)干旱就會斷絕；行事要有規(guī)律，賦稅征收要有節(jié)制。弓弩上的戟作為輔助，弓弩的銘文警示不要盲目奔跑。遠(yuǎn)行要依靠有才能的人，以及任用勇猛的人。【原文】賞一人而千人喜者，賞之；賞二人而萬人喜者，賞之；賞三人而三軍勸者，賞之。殺一人而千人恐者，殺之；殺二人而萬人動者，殺之；殺三人而軍振者，殺之。屈一人之下，伸萬人之上。武王曰：請著金版。【譯文】獎賞一個人能讓一千人高興，就獎賞他；獎賞兩個人能讓一萬人高興，就獎賞他們；獎賞三個人能讓全軍受到鼓舞，就獎賞他們。殺掉一個人能讓一千人恐懼，就殺掉他；殺掉兩個人能讓一萬人震動，就殺掉他們；殺掉三個人能讓全軍振作，就殺掉他們。屈居在一人之下，伸展在萬人之上。周武王說：請把這些話寫在金版上?！驹摹课渫鯁柼唬骸敢笠淹銎淙耍窨煞ズ?？」太公曰：「臣聞之：知天者不怨天，知己者不怨人。先謀后事者昌，先事后謀者亡。且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非時而生，是為妄成，故夏條可結(jié)，冬冰可釋。時難得而易失也。天道無親，常與善人。今海內(nèi)陸沈于殷久矣，何乃急于元元哉？【譯文】周武王問太公說：“殷商已經(jīng)失去了三個賢能的人，現(xiàn)在可以討伐它了嗎？”太公說：“我聽說：了解天道的人不會抱怨上天，了解自身的人不會抱怨別人。先謀劃再做事就會昌盛，先做事再謀劃就會失敗。況且上天賜予卻不接受，反而會遭受災(zāi)禍；時機(jī)到了卻不行動，反而會遭受禍殃。違背時節(jié)而產(chǎn)生的，是不合時宜的成功，所以夏天的枝條可以打結(jié)，冬天的冰可以消融。時機(jī)難得卻容易失去。天道沒有親疏之分，常常眷顧善良的人。如今天下百姓在殷商的統(tǒng)治下沉淪已久，為什么還要急于考慮百姓的痛苦呢？【原文】武王伐紂，都洛邑。海內(nèi)神相謂曰：「今周王圣人，得民心乎！當(dāng)防之，隨四時而風(fēng)雨。陰寒雨雪十余日，深丈余。甲子平旦，有五丈夫乘車馬，從兩騎止門外，欲謁武王。武王將不出見，太公曰：「不可。雪深丈余，而車騎無跡，恐是圣人?！雇跏固珟熒懈钢x五丈夫曰：「賓幸臨之，失不先問，方修法服?！固珟熒懈改耸谷顺忠黄髦?，開門而進(jìn)五車兩騎，曰：「王在內(nèi)，未有出意。（案《太平御覽》十二引作「先王大夫在內(nèi)，方對天子未有出」）」時天寒，故進(jìn)熱粥以御寒，未知長幼從何起？兩騎曰：「先進(jìn)南海君，次東海君，次西海君，次北海君，次河伯、雨師、風(fēng)伯?！怪喈叄拐呔咭愿嫔懈?，【譯文】周武王討伐商紂王，定都洛邑。天下的神靈相互說道：“如今的周王是個圣人，很得民心??！應(yīng)當(dāng)防備他，就隨著四季變化降下風(fēng)雨吧。”于是天氣陰冷，下起了雨雪，持續(xù)了十多天，積雪深達(dá)一丈多。甲子日的清晨，有五個男子乘著車馬，后面跟著兩個騎馬的隨從，停在宮門外，想要拜見周武王。周武王本打算不出去接見他們，太公說：“不行。雪深達(dá)一丈多，可是車馬卻沒有留下痕跡，恐怕他們是圣人。”武王便派太師尚父去辭謝這五個男子，說：“貴客有幸光臨，我們沒能提前問詢，現(xiàn)在正在整理禮服?！碧珟熒懈赣谑桥扇硕酥慌锜嶂啵蜷_宮門迎接那五輛車和兩個騎馬的人，說：“大王在宮內(nèi)，還沒有出來接見的意思。（按：《太平御覽》十二引用作“先王大夫在宮內(nèi)，正面對天子，沒有出來的打算”）”當(dāng)時天氣寒冷，所以進(jìn)獻(xiàn)熱粥來抵御寒冷，只是不知道該先給誰喝（不清楚他們的長幼順序）？【原文】尚父謂武王曰：「客可見矣。五車兩騎，四海之神與河伯、雨師耳?！雇踉唬骸覆恢忻酰俊乖唬骸改虾Ｖ裨蛔Ｈ?，東海之神曰勾芒，北海之神曰玄冥，西海之神曰蓐收。河伯名為馮夷，（案〈史記．封禪書〉〈正義〉引作「馮修」，〈文選．思玄賦〉舊注引作「河伯姓馮名修」。）雨師名詠，風(fēng)伯名姨。請使謁者各以其名召之。」武王乃于殿上，謁者于殿下，門外引祝融進(jìn)，五神皆驚，相視而嘆！祝融拜武王曰：「天陰乃遠(yuǎn)來?！购我愿嬷拷栽唬骸柑旆ヒ罅⒅?，謹(jǐn)來受命，愿敕風(fēng)伯、雨師，各使奉其職?！埂咀g文】兩個騎馬的隨從說：“先給南海君，其次是東海君，接著是西海君，再其次是北海君，然后是河伯、雨師、風(fēng)伯?！睙嶂嗪韧旰?，使者把這些情況詳細(xì)地報告給了尚父，尚父對武王說：“可以接見這些客人了。那五輛車和兩個騎馬的人，是四海的神靈以及河伯、雨師罷了?！蔽渫跽f：“不知道他們有名字嗎？”尚父說：“南海之神叫祝融，東海之神叫勾芒，北海之神叫玄冥，西海之神叫蓐收。河伯的名字叫馮夷（按：《史記．封禪書》《正義》引用作“馮修”，《文選．思玄賦》舊注引用作“河伯姓馮名修”），雨師名叫詠，風(fēng)伯名叫姨。請讓謁者按照他們各自的名字召見他們?！蔽渫跤谑窃诘钌?，謁者在殿下，在宮門外引導(dǎo)祝融進(jìn)來，五位神靈都很驚訝，相互看著并感嘆！祝融向武王行禮說：“天氣陰冷，我們從遠(yuǎn)方趕來?！蔽渫鯁査麄冇惺裁匆嬷?，他們都說：“上天要討伐殷商，擁立周朝，我們恭敬地來接受命令，希望您能敕令風(fēng)伯、雨師，讓他們各自履行職責(zé)。”【原文】武王師到牧野（今河南省新鄉(xiāng)市北），陣未畢而暴風(fēng)疾雨，雷電幽冥，前后不見，太公曰：「善。雷電者，是吾軍動應(yīng)天也。」武王伐紂至鳳凰陂，韈系解?！咀g文】周武王的軍隊到達(dá)牧野（今河南省新鄉(xiāng)市北），陣勢還沒有擺好，就刮起了暴風(fēng)，下起了急雨，電閃雷鳴，天地一片昏暗，前后都看不見東西。太公說：“這很好。出現(xiàn)雷電，說明我們的軍隊行動順應(yīng)了天意?！敝芪渫跤懛ゼq王到達(dá)鳳凰陂的時候，他的襪子帶子松開了。【原文】武王伐殷，丁侯不朝。尚父乃畫丁侯，三旬射之。丁侯病大劇，使人卜之，祟在周；恐懼，乃遣使者請之于武王，愿舉國為臣虜，武王許之。太師尚父乃以甲乙日拔其頭箭，丙丁日拔目箭，戊巳日拔腹箭，庚辛日拔股箭，壬癸日拔足箭，謂使曰：「歸矣。吾已告諸神，言丁侯前畔義，今已遣人來降，勿復(fù)過之。比使者歸，子之君所息念矣?！故拐咿o歸，至，丁侯病乃愈。四夷聞之，皆懼，各以其職來貢，越裳氏獻(xiàn)白雉，重譯而至?！咀g文】周武王討伐殷商，丁侯不來朝見。尚父于是畫了一幅丁侯的畫像，連續(xù)三十天用箭射這幅畫像。丁侯的病情變得非常嚴(yán)重，派人占卜，結(jié)果顯示災(zāi)禍來自周朝；丁侯非?？謶?，于是派遣使者向周武王請求，愿意率領(lǐng)全國成為周朝的臣屬和俘虜，周武王答應(yīng)了他。太師尚父于是在甲乙日拔掉畫像頭上的箭，丙丁日拔掉眼睛部位的箭，戊巳日拔掉腹部的箭，庚辛日拔掉大腿部位的箭，壬癸日拔掉腳上的箭，對使者說：“回去吧。我已經(jīng)告訴了各位神靈，說丁侯之前違背道義，現(xiàn)在已經(jīng)派人來投降了，不要再降罪于他。等你回去的時候，你的君主的病就會痊愈了?！笔拐吒孓o回去，等他回到國內(nèi)，丁侯的病果然好了。四方的少數(shù)民族聽說了這件事，都很恐懼，各自按照自己的職責(zé)前來進(jìn)貢，越裳氏進(jìn)獻(xiàn)了白色的野雞，經(jīng)過多重翻譯才到達(dá)周朝?！驹摹课渫跗揭?，還問太公曰：「今民吏未安，賢者未定，如何？」太公曰：「無故無新，如天如地。得殷之財，與殷之民共之，則商得其賈，農(nóng)得其田也。一木視則不明，一耳聽則不聰，一足步則不行，選賢自代，上下各得其所。」宰相不富國安主，調(diào)陰陽，和群臣，樂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