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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在廈門大學 (上 )-權威精品 本文檔格式為 WORD,感謝你的閱讀。 最新最全的 學術論文 期刊文獻 年終總結 年終報告 工作總結 個人總結 述職報告 實習報告 單位總結 “ 自強!自強!學海何洋洋 ” , “ 自強!自強!人生何茫茫 ” , “ 鷺江深且長,充吾愛于無疆。吁嗟乎!南方之強!吁嗟乎!南方之強! ” 這是廈門大學校歌中的歌詞。廈門是一個白鷺翱翔的濱海城市,俗稱鷺島。前人詠廈門詩云:“ 白鷺掠浪飛,顧影逗清波。拂石疑霜落,凌風似雪飄。 ” 廈大是 1920 年秋天由南洋 愛國華僑陳嘉庚捐資國幣百萬元創(chuàng)立的,但 1922 年 2 月師生才遷入新校舍。 為何伏處孤島 魯迅是 1926 年 9 月 4 日到廈門大學任教的。學校給他留下的最初印象,是 “ 硬將一排排洋房,擺在荒島的海邊 ” 。這一排排用花崗石蓋的洋房就是群賢樓、集美樓、同安樓、映雪樓、囊螢樓、博學樓、兼愛樓、篤行樓、化學院、生物學院。另有一處是學校自辦的自來水廠。前面海,后靠山,樹木常青,故初來乍到的魯迅曾以 “ 風景佳絕 ” 四字來形容。奇怪的是,在魯迅先生任教時,學校門前竟沒有醒目的標志,就連牌匾、校門、傳達室都遍找而不得。 這一排排洋樓前面,一群群牛羊在吃草。洋樓后門靠山的通道,豎起的是木頭欄桿,圍著帶刺的鐵絲網,欄內置小門,晚上關閉。這又呈現出另一種田園風光。 在北京生活了 14 年的魯迅為什么此時會選擇到廈門大學任教?這個問題,他在致許廣平的一封信中回答得最為全面: “ 我來廈門,雖是為了暫避軍閥官僚 正人君子 們的迫害。然而小半也在休息幾時,及有些準備 .(兩地書一一 O 二) “ 三一八 ” 慘案后,北京政局動蕩。 1926 年 4 月下旬,奉軍入關,北京成立 “ 奉直魯聯軍軍部執(zhí)法處 ” ,迫害共產黨人和進步人士,聲言 “ 宣傳赤化、主張共產者,不分首從,一律處死刑 ” 。同年 5 月 4 日,北京大學、北京師范大學、女子師范大學等高校被搜查,魯迅、林語堂、沈兼士、孫伏園等進步人士的名字被列入了通緝的黑名單。從那時到現在雖有人不斷否認這份名單,但同一名單中的京報總編邵飄萍被槍殺卻是不爭的事實。這就是魯迅等人紛紛南下的導因。 想 “ 休息幾時 ” 也是實情。魯迅在北京時的健康狀況欠佳,除牙病之外,還有肺病、胃痙攣、肋膜 炎 .阿斯匹林、奎寧、海兒普等藥物幾乎不離身。所以他也想轉換一個地方稍事休息,以便更好地工作,迎接新的斗爭 。但魯迅當然不可能完全休息,他原想在廈大從事兩年的教學和研究,學術成果由廈大出版。學校當局對此有過承諾。 廈大薪俸優(yōu)厚無疑也是吸引魯迅的一個重要原因。魯迅致許廣平信中所說的 “ 及有些準備 ” ,就是指為他們未來的小家庭打下比較堅實的經濟基礎。魯迅 1926 年 6 月 17 日致李秉中信中也談到他去廈門的目的之一,就是 “ 弄幾文錢,以助家用,因為靠版稅究竟還不夠。 ” 魯迅在北京期間,月收入一般維持在 200 多元左右,個別年份月薪達 300 元,其中以教育部的官俸為主。不過官俸很少發(fā)足,并且經常拖欠。版稅微乎其微, 比如 1924 年,魯迅共收北新書局支付版稅 377 元,月均 31 元; 1925 年收北新書局版稅 200 元,月均不足 17 元。從 1920 年 8 月至 1926 年,魯迅曾先后在北京八所學校兼職,各校月薪多則 18 元,少則6 元,還有義務授課的情況。而廈門大學聘請魯迅的月薪高達400 元。從 1926 年 9 月 4 日至 1927 年 1 月 16 日,魯迅只在廈門生活了 135 天,但卻領取了整整六個月的薪俸,外加旅費,多達 2500 大洋。魯迅在 1926 年 8 月 28 日收到廈門大學預支的工資和旅費之后,非常高興,立即在中山公園約見了老友齊壽山,償還因購房的借款 100 元,又反借給齊壽山 100元。如果沒有高薪誠聘這個因素,熱戀中的魯迅就很可能跟許廣平徑直南下廣州,何必在廈門度過這一段孤寂的日子? 搬來搬去的旅行式教授 然而,優(yōu)厚的薪俸并沒有給魯迅帶來真正的快樂。首先是因為他不適應這里的生活環(huán)境。魯迅赴廈門大學任教時,學校仍然在一面教學,一面擴建。全校分為文、理、商、法、醫(yī)、工、教育七個系,每系分三級,學生有三四百人。之所以無法擴招,是因為學生宿舍只能容四百人,而周圍是荒地,無屋可租。教員宿舍也在趕建之中,致使魯迅短短幾月多次遷徙。 魯迅剛到廈 大時暫住在生物學院大樓(現重建后改稱成義樓)的第三層。魯迅 1926 年 9 月 20 日致許廣平信說: “ 我現在如去上課,須走石階九十六級,來回就是一百九十二級;喝開水也不容易,幸而近來倒已習慣,不大喝茶了。 ” 這里所說的九十六級石階,包括樓內的六十級臺階和從樓前山坡走上來的三十六級臺階。 半個月后的 9 月 25 日,魯迅由生物樓搬到了集美樓上西側。這座樓是廈大初期的五座主樓之一。魯迅當晚給許廣平寫信說: “ 至于我今天所搬的房,卻比先前靜多了,房子頗大,是在樓上 ” , “ 間壁是孫伏園和張頤教授 ” , “ 我的房有兩個窗門,可以看 見山 ” , “ 現在的住房還有一樣好處,就是到平地只須走扶梯二十四級,比原先少了七十二級了。然而 有利必有弊 ,那 弊 是看不見海,只能見輪船的煙通。 ” 學校還曾想要魯迅第三次搬遷。這件事可能發(fā)生在1926 年 12 月 19 日或 20 日。 12 月 18 日晚,孫伏園離開了廈門大學。總務科便派人跟魯迅商量,要他搬到孫伏園住過的那半間小屋子里去。魯迅非常生氣,但仍然非常和氣地回答:“ 一定可以,只希望緩一個多月的樣子,到時候一定搬。 ” 因為魯迅當時已下定了盡快離開廈大的決心。 20 日午后,他給許廣平寫信道出了內心的不滿: “ 其實 ,教員的薪水,少一點倒不妨的,只是必須顧到他的居住飲食,并給以相當的尊重??蓱z他們全不知道,看人如一把椅子或一個箱子,搬來搬去,弄不完,幸而我就要搬出,否則,恐怕要成為旅行式的教授的。 ” 螞蟻 野狗 墳塋 “ 銅臭 ” 除了居無定所之外,還有對飲食不適應。如菜肴 “ 淡而無味 ” ; “ 飯中有沙,其色白,視之莫辨,必吃而后知之 ” 。為了改善伙食,除了跟其他教員合雇廚子,還去小店買些面包和罐頭牛肉吃。 廈大校舍是在荒地上興建,周邊環(huán)境十分荒涼。無論夏天或冬天室內都有蚊子。還有一種又紅又小的螞蟻, 晝夜成群,爬在桌上,拂去又來。樓前的草地上潛伏著許多小蛇,使他夜間不敢出行。更可怕的那種狺狺叫著的野狗,其中有瘋狗。 最可怕的是南普陀附近的那片墳地。林語堂在魯迅一文中描寫道: “ 那地方的四周是中國人的公共墳地,并不是 神圣之野 ( Campo Santo,按即意大利國內的一公葬場),絕不是呵,不過是一些小山,山上面遍布一些土堆和一些張口于行人過道中的墳坑罷了,這正是普通的公共墳地之類,在那里有乞丐的和士兵的尸體腐爛著,而且毫無遮攔地發(fā)出臭氣來。 ” (中國評論周報, 1928 年 12 月 6 日第 28期) 比墳地的腐臭氣息更讓魯迅感到窒息的是 “ 銅臭味 ” 。魯迅對當時的廈大有一個著名評價: “ 據我所覺得的,中樞是 錢 ,繞著這東西的是爭奪、騙取、斗寵、獻媚、叩頭。沒有希望的。 ” ( 1927 年 1 月 12 日致翟永坤)魯迅在致許廣平的信中談到過他產生這種印象的原因: “ 大概因為與南洋相距太近之故罷,此地實在太斤斤于銀錢, 某人多少錢一月 等等的話,談話中常聽見。 ” ( 1926 年 10 月 26 日致許廣平信) 魯迅的以上感覺,還跟廈大理科與文科之間互爭經費,以及校長和某些教員的言行相關。比如,校長林文慶在一次會議(或聚 餐)時說: “ 廈大是一所私立學校,誰出錢,誰有發(fā)言權。 ” 另一位學生指導長林玉霖在 1926 年 11 月 18 日的教員懇親會上肉麻地說,感謝校長用點心款待大家。教員現在吃得這么好,住得這么舒服,薪水這么高,應該良心發(fā)現,拼命做事。校長如此體貼大家,真如父母一般 . 與廈大校長不同調 當然,最令魯迅難以容忍的還是廈門大學內部的人際關系。魯迅在致許廣平的信中吐露過他的郁悶:一是 “ 常在一處的人,又都是 面笑心不笑 ,無話可談,真是無聊之至。 ”(兩地書 四一)二是他感到顧頡剛之流已在廈大國學院大 占勢力,周鯁生又要到廈大做法律系主任了, “ 從此現代評論色彩,將彌漫廈大。在北京是國文系對抗著的,而這里的國學院卻弄了一大批胡適之陳源之流,我覺得毫無希望。 ”(兩地書 五六)此外,魯迅上對校長,下對職員、工友也都有不盡相同的不滿之處。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再加上對愛人許廣平的思戀,魯迅在廈大便產生了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跟周遭人物話不投機,這牽涉到不同人的性格氣質、文化教養(yǎng)的差異問題,難以三言兩語判定是非,至于預感現代評論色彩將彌漫廈大,今天看來是魯迅的一種誤判,并不符合當時和后來的實際。 魯迅擔心的周鯁生是我國著名的國際法專家,曾經是現代評論雜志的同人之一,但他后來并未在廈大就職。除他之外,魯迅不滿的其他人都跟現代評論無關。對于魯迅在廈門大學的人際關系,需要分門別類地具體介紹,才能了解其中的端倪。 首先要談及的是魯迅跟林文慶的關系。其實,林文慶跟陳嘉庚一樣,也是一位著名的華僑領袖,無論在政治、經濟、科教諸方面都作出過獨特的貢獻,難以用勾畫臉譜的粗線條來描繪他的形象。在政治方面,林文慶長期致力于新馬地區(qū)華人社會的改革。 1898 年即出任 “ 華人改革黨 ” 的領導人:興學、剪辮、禁煙、 復興儒教、破除惡習,跟宋鴻祥、阮添籌并稱為新加坡 “ 維新三杰 ” 。他先支持康、梁的維新變法。戊戌政變失敗,慈禧太后曾懸賞 14 萬兩白銀緝拿康有為??涤袨榱魍鲂录悠?,林文慶就是他的保護者之一。 1905 年至 1911年,林文慶又結交了孫中山,并贊助孫中山的革命活動。孫中山出任臨時大總統(tǒng)之后,即任命他為機要秘書和衛(wèi)生部總監(jiān)督。由于林文慶精通英文,孫中山當年致各國政要的電文多出自他的手筆。在經濟領域,僅一件事情即可以使林文慶名垂后世。有一次,他偶爾在植物園得到了幾粒橡膠種子,立即洞察到這種植物的經濟潛力,便決定試種、改良, 在馬來亞地區(qū)全面推廣。橡膠至今仍是南洋取之不竭的富源,林文慶因此被陳嘉庚譽為 “ 樹膠種植之父 ” 。在科技方面,林文慶也是一位奇才。 1892 年,他取得了英國蘇格蘭愛丁堡大學醫(yī)學內科榮譽學士和外科碩士學位,回新加坡行醫(yī),被患者頌為 “ 藥到春回,起死回生的再世華佗 ” ,曾用食療方法治愈清政府駐新加坡總領事黃遵憲的 “ 癆病 ” 。他更熱衷于辦教育,放棄了國外優(yōu)厚的收入,應陳嘉庚之聘主持廈門大學校務。由于學校經費支絀,他三次到東南亞沿門戶勸捐,僅 1935 年就為廈門大學籌集了 20 多萬元中國幣。在中外文化交流史上,他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 “ 雙文化代表人物 ” 。他不僅用英文撰寫了孔教大綱,而且把離騷譯成了英文,由商務印書館出版。 魯迅對林文慶的不滿主要表現在 “ 尊孔崇儒 ” 與 “ 壓縮經費 ” 這兩方面。但對這兩點都應進行具體分析。正如同孔子學說經歷了一個由原始儒學到宋明理學再到當代新儒學的演變過程一樣,歷代的尊孔者的動機和出發(fā)點其實并不相同。林文慶祖籍福建海澄縣, 1869 年 10 月 18 日誕生于英屬殖民地新加坡。他雖然幼年也讀過四書五經,但主要接受的是正統(tǒng)的英文教育。當時的殖民當局為了使占人口絕大多數的華人彼此“ 離心 ” , “ 歸化 ” 英國,當然會 通過種種手段使他們疏離甚至于摒棄中國文化。林文慶等人組織孔教會,舉辦國語班,大力宣傳儒家學說,正是為了喚醒流徙華人的民族意識。這是一場跟殖民者 “ 歸化政策 ” 相對抗的 “ 歸順運動 ” 。所以,林文慶的 “ 尊孔 ” 跟企圖維護或復辟封建帝制者的 “ 尊孔 ” 是有本質區(qū)別的。魯迅 1927 年 1 月 2 日致許廣平信中說他討厭林文慶, “ 總覺得他不像中國人,像英國人 ” ,而新加坡民眾卻因為林文慶鮮明的民族意識而稱他為 “ 義勇的華籍青年 ” ,并普遍尊他為 “ 新加坡大佬 ” 。 林文慶試圖壓縮國學院經費,引起原想有一番大作為的魯迅的反感。不過在林文慶 這一方確有他的苦衷。廈門大學是僑商陳嘉庚出資興辦的一所民營學校,陳嘉庚把他在南洋賺得的金錢大部分用在辦學上,僅從 1921 年至 1937 年,就負擔了廈大的創(chuàng)辦費 400 萬元(大部分是銀圓)。當時世界經濟蕭條,陳嘉庚的業(yè)務很不景氣,他經營的橡膠價格經常浮動。當時出任廈門大學文科主任兼國學研究院總秘書的林語堂證實:“ 以前廈大陳嘉庚先生未曾正式成立基金,以致校務進行,以橡皮價格為轉移。甚至半年之中,三裁預算 .” (林語堂1954 年 3 月 27 日致連瀛洲函)為了在經費支絀的困境中維持校務,林文慶捐出了他 1927 年在廈 大的全年工資共 6000 元,又將新加坡兀蘭 51 英畝土地的五分之三捐贈給廈大。臨終前,他還口囑將占地甚廣的筆架山別墅捐贈給廈大。這些都充分證明林文慶當年調整廈大的經費預算是迫于無奈,并非營私利己。更何況魯迅對壓縮國學院經費 “ 提出了強硬之抗議之后 ” , “ 校長竟取消前議了 ” ( 1926 年 11 月 25 日致許廣平),這也表現出林文慶的從善如流。 “ 氣焰不可當 ”的職員 在學校的行政部門,令魯迅不滿的還有兩人。一位叫孫貴定,無錫人,留學英國的博士,曾任教育系主任,兼校長辦公室秘書。魯迅想推薦友人許壽裳來廈大任教, 被掣肘,懷疑是他從中作梗,覺得他鬼鬼祟祟,可憎至極。但孫貴定在廈大也遭不幸。他跟蘇格蘭籍的妻子生了一個男孩,不慎被廈大周邊的瘋狗咬傷,時時發(fā)出 “ 狺狺 ” 的狗吠聲,三天后便死去。 在廈大的行政人員當中,魯迅最討厭的無疑是黃堅。黃堅,字振玉,江西清江縣人,北京大學畢業(yè)生。當時擔任廈大國學研究院陳列部干事,兼任文科辦公室襄理 也就是林語堂的助手。此前他曾在北京女子師范大學擔任辦事員,給魯迅留下了 “ 浮而不實 ” , “ 也許會興風作浪 ” (兩地書 四二)的印象。 “ 襄理 ” 雖然不是要職,但由于得到林語堂的信任,所以 “ 氣炎不可當,嘴里都是油滑話 ” (兩地書 六四)魯迅親耳聽到他向林語堂告密,說某人如何不好,某某人又如何不好,便更加蔑視他。作為 “ 襄理 ” ,黃堅本應幫助魯迅解決生活方面的困難,但魯迅缺乏必備家具時,他卻故意刁難。魯迅拿出自己收藏的六朝隋唐造像展出時,作為 “ 陳列部干事 ” ,黃堅不但自己袖手旁觀,而且托詞將正在幫助魯迅布陳的孫伏園叫走。所以,魯迅認為像黃堅這種人,有一種專想讓人吃一點小苦頭的秉性,恰如明朝的太監(jiān),倚靠權勢,胡作非為。 1926 年 12 月初,黃堅感到自己在廈大已經 “ 山河永固 ” ,便從北京帶來了 “ 一個太太、 四個小孩、兩個傭人、四十件行李 ” 。這使魯迅想起了左傳中 “ 燕巢危幕 ” 的典故。黃堅不知自己的處境將危,令魯迅 “ 不禁為之凄然 ” 。(兩地書 九五)。 1927 年 1 月 4 日晚,廈大文科為魯迅餞行。黃堅一反常態(tài)地說: “ 我是魯迅的學生呀,感情當然很好的。 ” 他這種虛情假意更讓魯迅鄙薄。不過,黃堅并不屬于 “ 語絲派 ” 和 “ 現代派 ” 、 “ 本省派 ” 和 “ 外省派 ” 中的任何一派。他到廈大工作,也是跟林語堂的關系,并非顧頡剛的引薦。 跟魯迅 “ 有緣 ” 的同人 魯迅 1926 年 10 月 10 日致章川島信中說: “ 廈大方面和我的 緣分 ,有好的,有壞的,不可一概論也。 ” 在廈大文科的教員當中,魯迅也有朋友和 “ 敵人 ” 。友人當中首先應該提到的是林語堂。林語堂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最有影響的雙語作家,他跟魯迅的交往有兩次 “ 相得 ” ,又有兩次 “ 疏離 ” 。力邀魯迅到廈門大學任教,就是林、魯友誼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章。 林語堂到廈門大學任教有以下幾個原因:一、作為進步教授,他跟魯迅一樣受到北洋軍閥政府的秘密通緝,在北京沒有人身安全保證。二、避難期間,他住在友人林可勝的家里。林可勝是協和醫(yī)院的著名教授,其父林文慶正是廈門大學校長。經林可勝牽線搭橋,原本是 福建籍的林語堂于 1926 年 5月出任了廈門大學文科主任,語言學正教授兼國學院總秘書。 林語堂到廈門大學之初,校方在工資和經費方面原都有很好的承諾。國學院原擬出版一種國學季刊,且已編就,一期需一千余元印費。校方竟要求這份學術性的季刊與新聞性的廈大周刊合并,不必另出。在廈大掌握財權的是劉樹杞,他的職務是教務長,大學秘書兼理科主任。所以在討論經費預算時,就發(fā)生了文科與理科的矛盾。在高等院校,這其實是經常發(fā)生的事情,魯迅談到,此前在北京大學也有過類似的情況。但由于在廈大掌財權的劉樹杞本人是理科主任, 這就更加劇了林語堂與劉樹杞個人之間的矛盾。 林語堂在憶魯迅一文中,說 “ 魯迅真受過劉樹杞的氣 ” (無所不談合集,第 575 頁,臺灣開明書店 1973 年印行)。但事實上,魯迅與劉樹杞之間并沒有發(fā)生過正面沖突,幾次間接矛盾,都是出于對林語堂的支持,都是魯迅在替林語堂出氣。 1926 年 11 月 25 日,林文慶跟國學院人員開談話會。林語堂因為校方壓縮國學院經費而辭總秘書之職,魯迅也 “ 以去留為孤注 ” 提出強硬抗議,迫使校長取消了前議。同年 11 月 29 日,國學院又開會,討論林文慶的建議,要特聘劉樹杞等理科主任為顧問,以 “ 聯絡感情 ” ,魯迅也獨持異議,使這項建議未能實施。所以,魯迅對劉樹杞的抵制,應該視為對林語堂友誼的一種表達方式。 林語堂雖然跟劉樹杞矛盾很深,但仍如實承認他 “ 實在能干 ” 。劉樹杞 1919 年獲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化學工程博士學位,在制革學和電化工程兩方面造詣頗深。他在廈門大學任職時才 31 歲,不僅在教學和科研方面做出了成績,而且在他任內建成了化學樓、博物館、制革試驗所等設施,為廈門大學的建設作出了貢獻。此后他在武漢大學、中央大學和北京大學任職,在行政工作和教學科研方面也都作出了貢獻,是享譽國際的化學家。 1935 年去世,年僅 45 歲。 在廈門大學,跟魯迅私交最好的是孫伏園。孫伏園是魯迅在紹興山會初級師范學堂任監(jiān)督時的學生。北京時期孫伏園先后擔任國民公報、晨報副刊和京報副刊的編輯,幫魯迅編發(fā)了包括阿 Q 正傳在內的許多重要作品。當時孫伏園任廈大國學院編輯部干事,跟魯迅朝夕相處,幫魯迅做了許多具體工作,魯迅 1926 年 9 月 20 日致許廣平信說:“ 一到這里,孫伏園便要算可以談談的了。 ” 除了孫伏園,在廈大文科,跟魯迅關系友善的還有沈兼士。沈兼士是著名的語言學家、文獻檔案學家,又是書法家和詩人 ,跟其兄沈士遠、沈尹默并稱北京大學 “ 三沈 ” 。他跟魯迅同為章太炎門下弟子,在女師大風潮中共同署名發(fā)表宣言聲援進步學生,在 “ 三一八慘案 ” 后又同被北洋軍閥政府秘密通緝。魯迅剛到廈門,迎接他的就是林語堂、沈兼士和孫伏園。沈兼士在廈大的任職是國學院主任、國文系主任兼文字學正教授。但他只打算在廈大待一兩個月,替國學院規(guī)劃就緒后就回北京大學,以接洽日本方面提供的庚款,故推薦魯迅接替他的職務。魯迅不愿中途接手,婉謝了他的好意。國學院舉辦展覽會那天,沈兼士看到魯迅懸掛所收藏的碑帖拓片時無人協助,便不顧身體不適,跳上跳下幫忙出 力,結果晚上嘔吐了一通。在廈大,當時人們把魯迅與沈兼士視為林語堂的左膀右臂,認為林語堂樹敵頗多,全靠魯、沈二人維持其在國學院的地位。如果沈兼士走而魯迅留下,林語堂尚可支持;而魯迅一走,國學院就要開始動搖了。后來的事態(tài)證明了上述判斷是正確的。 沈兼士對魯迅的評價頗高。他對魯迅的印象,一是不喜應酬,二是極盡孝道,三是國學造詣深厚。他甚至說,魯迅“ 對中國舊學問上,更具有深切的研究,偉大的眼光和見解,高于郭沫若等的造詣,不過先生不把自己圍在一個圈子里,而還要作更高的追求 ” (我所知道的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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