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邏輯學的教學內容改革方案

1、法律邏輯學的教學內容改革方案摘要：法律邏輯學教學內容的改革應當解決的基本問題是：擺正法律邏輯學與普通邏輯學的關系;擺正法律邏輯學與法理學等學科的關系突出法律邏輯學的“法律”特色;突出法律推理的主體地位;注重理論與實際的聯(lián)系。關鍵詞：法律;邏輯;法律推理;法律邏輯學改革方案法律邏輯學是高校法學專業(yè)的一門重要課程。博登海默指出：“教授法律知識的院校，除了對學生進行實在法規(guī)和法律程序方面的基礎訓練以外，還必須教導他們像法律工作者一樣去思考問題和掌握法律論證與推理的復雜藝術。，1這就是說，法律是一門藝術，法學是具有很強的實踐性的學科，法學教育既要向學生教授法學理論知識，又要對學生進行法律實踐能力的培養(yǎng)

2、，而且，既要對學生進行實在法規(guī)和法律程序方面的基礎訓練，又要對學生進行法律思維素質方面的培養(yǎng)和法律思維能力方面的基礎訓練?！胺墒且婚T技術，法律職業(yè)是一門熟練工種。法律思維中經(jīng)驗非常重要。?法律思維絕不僅僅是一個高中生就可以駕輕就熟的三段論演繹推理問題，而是涉及廣博的社會實踐經(jīng)驗的、復雜的辯證推理問題。蚍2法律思維是實踐理性思維，具有應用性和經(jīng)驗性特點，一個人獲得對它的認知，需要長期的學習和實踐。對學生進行法律實踐能力的培養(yǎng)，需要結合實際對學生進行法律思維素質培養(yǎng)和法律思維能力訓練。法律邏輯學作為對學生進行法律思維的形式、方法及其規(guī)律的理論知識傳授，并對學生應用這些理論知識的法律思維技能進行基

3、礎訓練的課程，對于培養(yǎng)學生的法律思維素質和訓練學生的法律思維能力，進而培養(yǎng)學生的法律實踐能力，最終實現(xiàn)法學教育的目的，無疑是具有重要意義的。因此，許多院校都將這門關于法律思維藝術的課程，列入法學專業(yè)的必修課程，并給予高度重視。但是，法律邏輯學教育在我國的法學教育中起步很晚。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隨著我國法治建設的加強和高校法學教育的發(fā)展，邏輯學界對法律實踐中的邏輯問題才開始關注?！胺蛇壿媽W”這一名稱，也是1982年從吳家麟主編的法律邏輯學教科書出版后才明確使用的。自1983年我國法律邏輯學研究會成立后，法律邏輯學的研究才興起熱潮，法律邏輯學教科書才又有問世。進入21世紀以來，隨著我國學界對法律

4、邏輯學研究的深入和西方法學理論的東漸，法律邏輯學的教學才得以不斷增添新的內容，并且開始有了新的法律邏輯分支。中國政法大學現(xiàn)設有法律邏輯研究所，并開展有法律邏輯碩士研究生教育，還為本科生在邏輯學導論(即普通邏輯)課程的基礎上，開設法律邏輯、訴訟邏輯、偵查邏輯等課程。但是，目前我國的法律邏輯學教育發(fā)展很不平衡，突出表現(xiàn)在綜合性高校中法學院系的法學專業(yè)，一般僅開設有邏輯學導論(即普通邏輯)課程作基礎的法律邏輯學課程，并且使用的法律邏輯學教科書存在諸多不盡人意之處。其一，由于受教學時數(shù)的限制和照顧邏輯學基本理論的完整性，沒有突出法律邏輯學的“法律”特征。甚至許多教科書雖名日法律邏輯學，實際講授的仍是或

5、者說基本上是普通邏輯的內容。有些涉及到“法學”的領域，但正如有人所評論：“至于一直開設的法律邏輯學，基本就是邏輯學在法學中的生搬硬套?它沒有揭示法學的學科特性，也沒有深入法學內部思考問題，是膚淺的。其二，沒有堅守“邏輯學”的研究進路。有的教科書講“法律推理”不是結合法律思維內容講推理形式，而是拋開推理形式講法律思維內容。如有教科書講“實質法律推理亦稱辯證推理。實質法律推理正確的根據(jù)不在于推理的邏輯形式，而在于推理前提的實質內容。它是?內容推理”。又如有教科書講“法律工作者在法律適用過程中進行實質推理的幾種主要形式，包括法律解釋、運用判例、個別衡平和參照公共政策等”。有的將“個案適用推理”、“法

6、律責任劃歸推理”、“法律責任量裁推理”、“民事責任劃歸推理”、“民事責任裁量推理”以及“定罪推理”等也作為法律邏輯學的法律推理種類等。其三，法律邏輯術語不規(guī)范、分類不同一。由于沒有堅守“邏輯學”的研究進路，自然帶來法律邏輯術語的不規(guī)范和分類的極不同一。上面談及實例已可見一斑。再如有的教科書講“法律辯證推理”時卻講“實質推理”、“實踐推理”、“價值推理”等，應該說都是欠妥的。其四，法律推理的主體地位沒有突出出來?？傊?，法律邏輯學的教學內容亟待改革，法律邏輯學的教學內容體系乃至科學理論體系亟待建立。筆者通過調查研究認為法律邏輯學教學內容的改革，應集中解決以下幾個基本問題;其一，關于法律邏輯學與邏輯

7、學(主要是普通邏輯學)的關系問題。筆者認為，作為邏輯學導論的普通邏輯學與法律邏輯學的關系是一般和個別的關系。其主要區(qū)別為：第一，普通邏輯學是研究抽象到一般的思維的科學，法律邏輯學則是研究具體到個別的法律思維的科學。第二，普通邏輯學屬于關于思維的形式和方法的理論邏輯;法律邏輯學則屬于關于普通邏輯理論在法律思維活動中的實際應用的應用邏輯。第三，普通邏輯學不涉及特定領域的具體思維內容而研究思維形式和方法;法律邏輯學則涉及法律領域的具體法律思維的內容而研究法律思維形式和方法。正因為這樣，在法律邏輯學課程講授之前沒有講授普通邏輯學課程的情況下，法律邏輯學既要講普通邏輯學所講的思維的形式和方法的一般內容，

8、又要講法律思維的形式和方法的特殊性。同時，邏輯學區(qū)分研究普通思維形式和方法的形式邏輯和研究辯證思維形式和方法的辯證邏輯。相應地，法律邏輯學既應講法律普通思維形式和方法的內容，也應涉及法律辯證思維形式和方法的內容。比如，講概念既要講法律術語的主觀規(guī)定性與客觀現(xiàn)實性，也要講法律術語的穩(wěn)定性與靈活性等辯證統(tǒng)一性;講判斷既要講一般判斷的斷定與真假特征，也要講呈現(xiàn)為法律條文的判斷，其所謂的確定性與不確定性、實然性與應然性等辯證統(tǒng)一性;講推理既要講法律形式推理，也要講法律辯證推理等等。其二，關于法律邏輯學與法理學等法科學的關系問題。筆者認為，法律邏輯學對其他科學，特別是法理學、法哲學、法律方法論等法科學的

9、理論成果，當然可以借鑒和吸收。但不贊成無批判性的“照搬”。法律邏輯學應當堅守“法律邏輯”研究法律思維形式和方法的進路。如講“法律辯證推理”，不能拋開法.律推理形式講法律推理內容，而應是結合法律推理內容講法律推理形式。因此，法律辯證推理應講為“通過中間環(huán)節(jié)而使已知的一些有差別的法律方面的依據(jù)命題統(tǒng)一起來，并且構成一個新法律方面的命題的思維形式”，不應講為“依據(jù)立法者制定該項法律規(guī)范的價值理由并結合其他相關因素如利益衡量、公共政策等進行綜合考慮而進行的內容推理”。正因為如此，關于法律辯證推理的法律邏輯術語不應離開法律邏輯學的研究進路，而從法理學、法哲學、法律方法論等別的進路去稱謂“實質推理”、“實

10、踐推理”、“價值推理”等。諸如“法治主義推理”、“法律責任劃歸推理”、“民事責任劃歸推理”、“法律責任量裁推理”以及“定罪推理”等4602，雖然在別的學科研究中是有價值的，也是必須的，但作為法律邏輯學的法律推理種類，都是應該而且可以棄置不用的。法律邏輯學教學內容的改革，應該通過這樣的歸路清理，實現(xiàn)法律邏輯術語的規(guī)范化。其三，關于凸顯“法律”的法律邏輯學特色問題。筆者認為，現(xiàn)存的法律邏輯學大多數(shù)是介紹普通邏輯的知識在法律工作中的應用，即“普通邏輯原理+案例分析”，這是必要的，但還是不夠的。法律邏輯學的教學內容不僅應從法律邏輯學作為應用邏輯的角度，介紹普通邏輯的知識及其在法律工作中的應用，還應介紹

11、法律實踐中的特殊邏輯問題，包括法律規(guī)范自身的邏輯問題和法律適用過程中的邏輯問題，以及引用案件事實證據(jù)過程中的邏輯問題等。特別是“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在法律關系越來越復雜，人類思維方式已經(jīng)由形式思維發(fā)展到辯證思維占據(jù)主導地位的今天，法律推理魄主導形式也必須由形式法律推理讓位于辯證法律推理，7的情勢下，更要介紹辯證邏輯中辯證思維、尤其是辯證推理的基本內容。比如推理部分除了介紹如上所述的法律推理的邏輯要求和邏輯功能上的一般法律特點外，還要具體介紹諸如類比推理在刑事偵查中的應用和在法律審判中的應用、偵查假設運用的方法步驟、辯證推理的思維形式等具體內容。總之，為培養(yǎng)學生的法律思維能力，以及從事法律實踐和

12、研究的能力，法律邏輯學的內容安排應貼近法律邏輯思維實際，凸顯法律邏輯學的“法律”特色。其四，關于突出法律推理主體地位問題。筆者認為，應該突出法律推理的主體地位。按學界通說，邏輯學就是關于推理的學說，特別是法律邏輯學，根據(jù)法律實踐的要求更應該居于主體的地位。法律推理(本文是指廣義上的法律推理)是法律工作者在立法、司法、執(zhí)法等法律思維活動中所廣泛運用的法律思維形式，特別是司法工作者在認定案件事實、選擇適用法律、進行法庭判決的思維活動中，對案件事實的確實和充分性認定、對適用法律的正確和適當性選擇、對法庭判決的公正和合理性考量及其根據(jù)或理由的法庭陳述，都要運用法律推理。因而，法律推理自然也就成為法律邏

13、輯學研究者以及法律工作者們特別關注的對象，在法律邏輯學理論中自然也應該成為法律邏輯學的主體知識。但現(xiàn)存的法律邏輯學基本上是沿襲普通邏輯(或稱形式邏輯)教科書的知識體系作出的安排。筆者認為，對法律推理的講授應該結合法律思維實際而增其深度和廣度。具體內容應該講清：第一，法律推理的定義與特征;第二，法律推理的種類(除了介紹形式邏輯中所講的各種形式推理在法律實踐中的應用外，還要介紹辯證邏輯所講的辯證推理在法律實踐中的應用);第三，法律推理的要求(包括法律前提合法與事實前提可信的前提正當性要求、形式合乎推理規(guī)則等具體的邏輯性要求、結論具有可接受性等公正性要求等);第四，法律推理的作用(比如適用法律方面的

14、彌補法律漏洞、熨平法律皺折、消除法律沖突、尋找適用法律，引用事實方面的甄別案件證據(jù)、確認疑難事實、權重事實理由、選擇事實前提，作出決斷方面的總體綜合案情、衡平各方利益、酌情定罪量刑、實現(xiàn)司法公正，等等)。其五，關于注重理論與實際的聯(lián)系問題。筆者認為，大學本科法學教育是一種職業(yè)教育，其教育目的在于使學生認識法律，具有法律思維和解決法律問題的能力。其教育內容包括知識傳授和技能訓練。知識傳授要求使學生明了各種權利義務關系和訴訟程序等法律基本內容。技能訓練要求使學生能夠理解、適用法律和分析、綜合、評價法律問題。法律邏輯學作為為人們的法學理論研究和法律實踐工作提供法律思維知識和法律思維方法的科學，是對大

15、學法科學生進行職業(yè)技能訓練和專業(yè)智慧培養(yǎng)的重要課程。而法律邏輯學作為法律思維工具性質的科學，在教學過程中必須注重理論聯(lián)系實際。這是因為：首先，法律邏輯學所講的有關法律思維的形式、方法及其規(guī)律，以及法律領域特有的邏輯現(xiàn)象和邏輯問題的理論知識，是從法律工作者的法律思維實際中總結和概括出來的，要理解和掌握其理論體系，還必須結合法律工作者的法律思維實際去領會和感悟其精神實質。其次，讓學生運用所學的法律邏輯學理論知識去分析法律實踐中的邏輯問題，能夠深化學生對法律邏輯學理論知識的理解，培育學生法律思維習慣，提高學生的實踐能力。再次，要使學生通過學習法律邏輯學理論知識掌握法律思維工具，必須“化理論為方法”，

16、對學生進行較多的運用所學法律邏輯學理論知識去發(fā)現(xiàn)、分析、解決法律實際問題訓練，通過“多”至“熟”，由“熟”生“巧”，最后達到能夠得心應手地作為工具來用。因此，法律邏輯學的教學在課堂教學中應運用案例研習教學法，在課后應安排足夠數(shù)量的練習題，在專業(yè)見習、實習過程中應提出法律邏輯學方面的要求，注重理論聯(lián)系實際。綜上所述，筆者關于法律邏輯學教學內容改革的基本思想是：立足于全面、系統(tǒng)地介紹普通邏輯基本原理，簡單概括地介紹辯證邏輯主要內容，為學生理解、掌握和運用法律邏輯學知識奠定堅實的邏輯理論基礎。在此基礎上，注意吸收法律邏輯學最新研究成果，介紹并闡釋法律邏輯思維的基本形式和方法，力圖體現(xiàn)法律邏輯學獨有的學術價值和理論特色，彰顯法律邏輯學在法律實踐中的應用價值和實踐意義。這是貫穿法律邏輯學教學大綱(具體內容略)的基本思想。由于筆者研究水平有限，問題和不足在所難免，特作陳述，以就教于方家。參考文獻：1E·博登海默.法理學一法律哲學與法律方法M.鄧正來，譯.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4：532.2韓立收.法律的曲解、誤解扣理解M.北京：法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