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提出命令

1、一概念2015 年 2 月 4 日起施行的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 以下簡稱 2015 年民訴法解釋) 其中，為了解決民事訴訟中長期存在的當事人“舉證難”問題，提高當事人舉證能力，建立了書證提出規(guī)則。書證提出規(guī)則設立的目的: 一是擴大當事人收集證據的途徑，增強當事人舉證能力，完善包括法院調查收集證據、證據保全在內的證據收集體系; 二是配合、充實以庭前會議、爭議焦點歸納為核心的審前準備程序的順利進行，促進一審普通程序集中進行; 三是維護公共利益，防止在證據分布不均衡的所謂現(xiàn)代型訴訟中，當事人將證據作為對抗的武器，導致法院因在訴訟中獲取信息不足而難以做出正確的裁判6。然而，由于上位

2、法的缺失，此書證提出規(guī)則籠統(tǒng)而缺乏具體、明確的適用標準，不利于司法實踐。第一節(jié)概述一含義所謂“文書提出命令,是指一方當事人可以請求法院向持有文書的另一方當事人或訴訟外第三人發(fā)出提交文書的命令,只要法院經審查有理由相信文書為被請求人持有而其又拒絕提出時,法院可以責令其提供,女課文書持有人拒絕提供,將會產生不利的法律后果?！皩τ诋斒氯藖碚f,此項制度是當事人通過法院向持有文書的對方當事人或第三人收集書證的一種手段,也是以此來證明待證事實的一種舉證行為?！痹谌詹哪筷P民事訴訟法律中,文書提出命令制度的當用漢字即“文書提出命令,之后我國臺灣地區(qū)在“立法”及理論研究中均沿用了此種表述,祖國大陸許多學者在文章

3、中也直接引用了此種表述文書,指用文字或其他一般人得知的符號來表示某一事實或思想的物件。當文書的內容,即用文字或其他符號表示的東西成為訴訟上的證據資料時,稱之為“書證”文書的原始意義,屬于我國證據分類體系中的書證。但是隨著文書提出命令制度的發(fā)展,各國對文書的適用范圍進行了擴展,可以適用于類似我國的視聽資料,甚至可以擴展至物證。在這里值得注意的是,“文書”的范圍不能擴展至證人證言,這種做法不符合證人應當出庭作證的證據規(guī)則。二文書提出命令的根據文書提出義務的產生,未設立文書強制提出制度。其根據無非是任何人無須開示對己不利的證據及不能要求幫助他人權利的證明等法諺的存在法官應維持中立性民法上舉證責任的規(guī)

4、定法國民法第條及訴訟法上有關文書傳達舊民訴法第條的規(guī)定。學者針對未設立文書強制提出制度進行批判的理由主要有、上述二法諺,僅意味著防御者就舉證問題不參與對案件真實的探究,并未禁止要求不負舉證責任的當事人予以協(xié)助。、法官的中立性以當事人的平等為前提,但在客觀上當事人之間經常不平等。、民法第1315條的規(guī)尸廠僅表示法官依據當事人所提出的證據仍有懷疑時的原則,并未禁止當事人負協(xié)助證明的義務。、法國年民訴法條僅課予當事人就其援用文書以傳達義務,除此之外并未做任何規(guī)定法國民事訴訟依照對審原則的要求,任何文書、字據,在事先沒有讓對方當事人了解、閱知的情況下,均不得提交至法庭。在法國民事訴訟中,當事人本身便負

5、有自動將提出的文書傳達給對方當事人的義務。那么,特定情形下文書的強制提出不但與其并無矛盾,而且更能互相辛流。進入世紀年代后,一般的文書強制提出義務即落實于法律規(guī)定之中法國年民法第。條規(guī)定,任何人為真實發(fā)現(xiàn)應協(xié)助裁判,對無正當理由而不履行此義務者,得課以間接強制或民事罰金,并且此種制裁不影響其損害賠償責任。繼而,年民事訴訟法典于其第條明示當事人對于證據調查的協(xié)助義務,規(guī)定當事人不予協(xié)助或拒絕協(xié)助的后果,應由法官決斷。如果一方當事人持有某項證據資料時,法官可依對方當事人的申請,于必要時依間接強制,命該當事人提出。不予提交者,必要時法官可以科處逾期罰款。文書提出義務的性質一是為了保障國家司法權的行使

6、,以維護公共利益二是為了確保當事人的訴訟權、平等權,司法權的行使,以事實存在與否的真實發(fā)現(xiàn)為必要前提。而且,當事人在訴訟上享有程序主體地位,為了保障其平等接近證據的樹,就有爭執(zhí)的待證事實,應當賦予其提出或申請?zhí)岢鲎C據的權利以供證明之用。當事人及第三人的提出文書義務,之所以成為對于法院的訴訟審理應當協(xié)助的公法上的義務,即基于此等理由。三文書提出命令的法理依據，可以類推證據妨礙的第二節(jié)文書提出命令的主體范圍文書提出命令主體范圍的具體內容提出命令的申請人,即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可以為原告,亦可以為被告。文書提出命令的被申請人,包括與申請人對應的另一方當事人,以及第三人該第三人并非一般意義的訴訟法上

7、的第三人,而是特指當事人以外的所有持有證據人,包括個人、法人團體及其他組織等相關立法例及其評析德國民事訴訟法第條規(guī)定“第三人在有與舉證人的對方當事人相同的原因時,負有提出證書的義務但強制第三人提出證書,必須通過訴訟的途徑實行?！焙茱@然,如果一方當事人有需要的話,自然可以要求訴訟外的第三人提出文書,只是程序比較復雜。因為第三人并非訴訟參與人,所以第三人沒有程序法上的文書提交義務,只有實體法上的文書提交義務欲要求第三人提出文書,僅能通過訴訟途徑強制實施。這種過分強調對秘密權的保護,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影響到調查收集證據的范圍,阻礙了對案件真實的發(fā)現(xiàn)。這樣雖然有利于對第三人合法權益的保護,但卻使得訴訟更

8、加繁瑣,因而不被日本法和我國臺灣法所借鑒。的德國民事訴訟修正法明確了訴訟外第三人課以訴訟法上的文書提出義務的規(guī)定修正后的新法與修正前的舊法相比,特對訴訟外第三人課以訴訟法上的文書提出義務。修法后,雖然一方當事人強制第三人提出文書,仍然必須要通過訴訟的途徑實行,但是法院可以要求第三人提出其所占鏟或當事人一方引用的文書或其它證明文件四立法例依據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文書取得方式有三種: 一是當事人自己提出; 二是當事人申請法院命令對方當事人或第三人提出; 三是法院依職權主動調取由機關或公務員執(zhí)掌的文書。本著既有助于解明本案案情，又不損害當事人及第三人利益原則1( P310)，臺灣地區(qū) 2000

9、年新“民事訴訟法”在第 342351 條對其中第二種即文書提出命令方式作了細致、具體規(guī)定。( 一) 申請要件1. 主體要件。申請人或有權提出文書提出命令的主體，是對待證事實承擔舉證責任的當事人( 簡稱“舉證人”) 。負有文書提出義務的主體包括兩類: 一是持有文書的對方當事人; 二是持有文書的第三人。2. 時間要件。文書提出申請應在訴訟系屬后進行。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并未限制具體文書提出義務的階段，也不限于在訴訟早期階段。3. 文書提出義務的范圍與例外。2000 年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修正過程中，為貫徹當事人訴訟資料平等使用原則，便于發(fā)現(xiàn)真實并整理爭點，以達到審理集中化之目標，以及為解決公害

10、、產品制造責任及醫(yī)療事故損害賠償等現(xiàn)代型紛爭存在的證據偏在現(xiàn)象，將文書提出義務由以往的限定義務改為一般義務，擴大了當事人負有提出義務的文書的范圍8( P342346)。臺灣地區(qū)修訂后的文書提出義務的適用范圍非常廣泛，原則上只要與待證事實有關，法院認為必要的文書書，均負有提出義務。第三人負有提出義務的文書，包括舉證人依據法律規(guī)定有權請求交付或閱覽者、為舉證人利益而作者、商業(yè)賬簿、與本件訴訟有關之事項所作者。另外，雖然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擴大了文書提出義務的范圍，但也規(guī)定了適用的例外情形。為了防止對公共利益、個人隱私、專門職業(yè)上的特殊信賴關系等方面的利益造成侵害，賦予當事人和第三人特定情形下的文

11、書提出拒絕權，并采用不公開審查程序來判斷上述文書持有者拒絕提出理由是否正當。4. 文書特定責任。在擴大文書提出義務范圍的同時，為防止文書持有人之過分負擔和摸索證明，按照規(guī)定，申請人應盡文書特定責任，即要求舉證人的申請書中特定以下內容: ( 1) 應令對方當事人提出的文書; ( 2)依該文書應證的事實; ( 3) 文書的內容; ( 4) 文書為對方當事人所持有的事由; ( 5) 對方當事人有提出文書義務的原因。其中，第( 1) 、( 3) 項內容可以明確申請?zhí)岢鑫臅姆N類并實現(xiàn)文書特定功能。第( 2) 項內容具有辯論主義與摸索證明防止的意義。第( 4) 項內容便于在相對人于其持有事實產生爭執(zhí)時，

12、法院對于持有事實形成心證。第( 5) 項內容即文書持有人對該文書負有提出義務的根據。這是法院發(fā)布文書提出命令的前提，依法由舉證人予以釋明。如果申請人申請不符合文書特定要求，法院一般命其補正。如未補正，法院將以裁定或于終局判決理由中駁回申請。5. 文書持有人的文書特定協(xié)助義務。如果文書特定責任過于嚴苛，特別是在公害、醫(yī)療過失訴訟、產品責任訴訟等現(xiàn)代型訴訟中，由于普遍存在證據偏在現(xiàn)象，在其申請?zhí)岢鑫臅斜砻骼щy階段即遭裁定駁回，則申請人失去證明實體權利的機會，正義無從實現(xiàn)。而且，如果明知有困難仍要求申請人表明，相當于期待不可能之事，不符合程序公正的要求。因此，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借鑒日本民事訴

13、訟法的做法，增設了文書特定協(xié)助義務，即如果舉證人表明應令其提出的文書、依該文書應證的事實、文書的內容這三種事項明顯有困難的，法院可命相對人給以必要的協(xié)助。在司法適用中，相對人的協(xié)助只要能有助于申請人予以特定即可。一方面，在超越申請人合理期待范圍內，命相對人或第三人負協(xié)助義務( 二) 審查要件1. 審查內容。按照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規(guī)定:舉證人文書提出申請必須滿足應證事實具有重要性、舉證人申請正當兩個前提條件。在實際審查程序中，法院的審查內容不限于此。一般情況下，法院會就主體要件、應證事實具有重要性、相對人負有文書提出義務、文書存在、文書為相對人所執(zhí)有的事實，依次進行審查9( P45)。其中，

14、如果相對人爭執(zhí)文書是否存在或爭執(zhí)其未執(zhí)有該文書時，應由申請人承擔相應的舉證責任。另外，在審查時，因為法院判斷文書提出義務是否存在并非進行證據調查，所以法院并不命文書持有人提出對象文書作為判斷的資料，法院僅是根據舉證人申請文書提出的是由及證據，進行是否存在文書提出義務的判斷2( P99)。2. 審查結果。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規(guī)定，法院審查確認應證事實重要，并且舉證人申請正當，將以裁定命令相對人提出文書。或以裁定命令第三人提出文書或定由舉證人提出文書之期間，究竟命第三人提出或定由舉證人提出之期間，由舉證人自行斟酌后向法院聲明10( P541)。若認為文書提出義務不存在時，則裁定駁回舉證人之申請。

15、裁定作出后，一般是書證持有人依命令將該書證送交法院。同時，文書提出命令在性質上屬于一種證據裁定。法院就文書提出義務是否存在所作的裁定在性質上屬于訴訟指揮之裁判，故舉證人與文書持有人均不能對其獨立提出抗告以聲明不服2( P102)。但是，立法規(guī)定了對第三人的救濟措施，即法院裁定第三人提出文書前，應給第三人陳述意見的機會。( 三) 不遵從文書提出命令時的效果對當事人。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規(guī)定: “當事人無正當理由不從提出文書命令者，法院得酌情認可對方當事人關于該文書之主張或者依據該文書應證之事實為真實。” 一般情況下，為防止違背當事人之間的公平原則而在無正當理由情況下過分優(yōu)待申請人，擬制申請人關

16、于文書成立、性質及內容之主張為真實即可。然而，如果文書屬相對人所掌控或雙方器不平等現(xiàn)代型糾紛，則考慮在效果認定上對申請人為有利的認定，即可認申請人關于該文書應證事實為真 實，以 維 持 當 事 人 間 武 器 平 等 原則12( P4142) 8( P365366)。同時，為避免法院此種真實之擬制有誤，并保障當事人在訴訟程序上的權利，防止突襲性裁判，在作出這樣的裁判前，允許當事人進行辯論。對第三人。第三人不是訴訟當事人，其無正當理由不從裁定提出文書命令時，不能直接發(fā)生訴訟上不利益的效果。但為貫徹文書提出命令的效力，充實證據收集制度，立法也設法有效強制其提出文書。依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規(guī)定，第

17、三人無正當理由不從提出文書命令時，法院可以裁定處新臺幣 3 萬元以下罰款。必要時，并得以裁定為強制處分。前者為間接強制，后者為直接強制，為當事人獲得必要證據設置了雙重保護五我國的立法2015 年民訴法解釋規(guī)定了書證提出內容。第 112 條規(guī)定: “書證在對方當事人控制之下的，承擔舉證證明責任的當事人可以在舉證期限屆滿前書面申請人民法院責令對方當事人提交。申請理由成立的，人民法院應當責令對方當事人提交，因提交書證所產生的費用，由申請人負擔。對方當事人無正當理由拒不提交的，人民法院可以認定申請人所主張的書證內容為真實?！钡?113 條規(guī)定:“持有書證的當事人以妨礙對方當事人使用為目的，毀滅有關書證

18、或者實施其他致使書證不能使用行為的，人民法院可以依照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一條規(guī)定，對其處以罰款、拘留。”兩地文書提出命令內容之比較1在負文書提出義務的主體方面。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中文書提出的義務主體除了當事人以外，還包括持有文書的第三人。一般認為，持有文書的對方當事人是本案當事人臺灣地區(qū)立法也使其承擔如同證人般的一般協(xié)力義務，原因在于，申請文書提出的義務主體范圍涵蓋第三人，賦予申請人最大程度通過申請?zhí)岢鲎C據來證明事實關系的機會，雖第三人財產權、自由權可能因此受到限制或損害，卻可促進司法權的適當行使，促進公共利益，最大限度保障當事人的訴訟權、平等權比較而言，臺灣地區(qū)文書提出義務主體范圍更為廣

19、泛，舉證人也更容易接近、利用證據。2. 在申請文書提出的時間方面。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并未將文書提出申請預定于程序之早期階段實施。而在中國大陸，明確規(guī)定須在舉證期限屆滿前提出。3. 在可申請?zhí)岢雒畹臅C范圍方面。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一方面以文書與訴訟標的有關聯(lián)為標準，擴大文書提出義務的范圍并明確列舉文書類型; 另一方面又作了例外規(guī)定，賦予特定情形下文書持有人提出文書的拒絕權。而 2015 年民訴法解釋對此均未作規(guī)定。如在司法適用中，極易造成適用上的模糊和法院裁量權的濫用，也極易造成文書持有人合法秘密權利的損害。4. 在申請書的內容方面。一方面，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規(guī)定的申請人的文書特定

20、責任，可以使持有人認識被要求提出何項文書，法院能夠據以判斷文書對于裁判的重要性、證據重要性及證據的合法性，就文書提出義務進行審查，并成為未依文書提出命令時擬制申請人主張事實為真實的資料8( P357) 12( P3840); 另一方面，通過文書持有人的協(xié)助義務減輕申請的負擔。而 2015 年民訴法解釋，一方面，只要求申請人舉證證明“書證在對方控制之下”即可，對文書特定化未作任何要求，看似降低了對申請人的要求，實則更易造成法院在審查判斷時的專斷，以及書證提出規(guī)則的濫用;另一方面，未規(guī)定文書持有人的特定協(xié)助義務，容易造成申請人申請困難。5. 在法院審查內容方面。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規(guī)定，只有在當

21、事人的申請滿足應證事實具有重要性、舉證人申請正當兩個標準時，才會發(fā)出文書提出命令。雖由法官自由裁量，但相對明確。同時規(guī)定，在作出文書命令裁判前，應給予當事人辯論的機會。2015年民訴法解釋雖規(guī)定法院在申請人的“理由成立”時，可發(fā)出文書提出命令，但“理由成立”的情形并未明確，易導致法官裁量時的專斷。同時，對在法院審查當事人申請?zhí)峤粫C期間文書持有人有否答辯的權利沒有規(guī)定。6. 在法院作出命令提交的文書方面。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對此明確規(guī)定為裁定，便于法院實踐操作。2015 年民訴法解釋未明確對書證提出申請法院使用的裁判文書的種類，易導致司法實務中各地法院在適用上的混亂。7. 在違背文書提出命令

22、的效果方面。臺灣地區(qū)“民事訴訟法”規(guī)定，對當事人違反文書提出命令的，法院可擬制對方當事人關于該文書之主張或依據該文書應證之事實為真實。這一效果會對違反提出義務的當事人帶來更大的不利益，因此，有助于當事人積極履行提出命令。2015 年民訴法解釋只規(guī)定當事人違反書證提交命令的法院可以認定申請人所主張的書證內容為真實。比較而言，其對違反書證提交命令當事人的制裁力度不夠。六、我國的修正書證提出規(guī)則在司法適用中應注意的幾個問題( 1) 義務主體。當下，按照 2015 年民訴法解釋第 112 條的規(guī)定，書證提出的義務主體只限于對方當事人，如果與訴訟標的有關的文書持有人為案外第三人，舉證人只能通過向法院申請

23、調查取證的方式獲得該書證。但由于申請法院調查取證有嚴格條件限制，當事人并不容易申請成功。鑒于書證提出是一種最具強制力的證據收集方法，筆者認為，應借鑒臺灣地區(qū)以及其他大陸法系國家的普遍做法，將書證提出義務適用于案外第三人，以進一步增強當事人收集證據的能力，擴大當事人收集證據的途徑，真正發(fā)揮設立書證提出規(guī)則之目的。( 2) 申請時間。書證提出申請應在訴訟中進行，訴訟前不適用。一般應在一審程序舉證期滿前提出，如果當事人在此期間因客觀原因未提出申請的，應允許在舉證期限屆滿后提出。當然，申請人應說明其理由，并由法院審查此理由是否成立。此外，筆者大膽推斷，比照前述法院依申請調查收集證據的規(guī)定，如果當事人申

24、請法院發(fā)出書證提出命令，法院應當準許而未準許的，如果該書證屬于主要證據，當事人申請再審的，法院應當再審。再依此推斷，如果一審中當事人申請法院發(fā)出書證提出命令，法院應當準許而未準許的，如果該書證屬于主要證據，當事人可將其作為上訴的理由，并在二審程序中，可再次提出書證提出申請，二審法院應當依法審查，理由成立的，應當發(fā)出書證提出命令。( 3) 書證范圍。2015 年民訴法解釋中的書證提出義務，對于當事人來說是一般義務。在司法適用中，可借鑒臺灣地區(qū)文書提出命令制度對文書的限定標準，即文書要與訴訟標的具有利害關系，以防摸索證明和法院濫用司法裁量權。同時，雖然現(xiàn)有立法解釋并未賦予書證持有人的秘密特權，但為了保護持有秘密文書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應在當事人主張書證的秘密保護權利時，法院采取不公開方式審查，盡可能調和真實發(fā)現(xiàn)與對密匿利益之間保護的內在沖突。( 4) 申請書內容。書證提交申請應以書面方式提交，并且須在申請書中說明待證事實、書證的大概內容、對方當事人持有書證的事實等。必要時，法院可命持有書證的對方當事人給予協(xié)助，以提高書證提出命令適用率，也可成為未依文書提出命令時擬制申請人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