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診所項目教學法的探索

立法診所項目教學法的探索

在近年來我國法學教育改革和開放中，引進美國的診所式法律教育（Clinicallegaleducation）并結合中國國情加以改造，以創(chuàng)立法學教育的新方法，促使法律診所教育本土化，成為國內外關注的一個焦點。西北政法學院是國內首家自發(fā)啟動診所式法律教育的高等院校，在實踐中，創(chuàng)立了國內首家“立法診所”，探索了一條以立法項目援助為特色的新的“項目課程”，為推動法學素質教育進行了富有成效的有益嘗試。這一改革成果，不僅受到了國內許多法律院系的關注和稱贊，也在美國的耶魯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喬治城大學等著名大學法學院師生中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這里，僅就這一改革舉措中的幾個問題作一簡要的總結和說明，供大家參考。一、創(chuàng)建立法診所，實施項目援助課程改革的時代背景世紀之交的中國法學教育，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好的發(fā)展環(huán)境和機遇。論文百事通1996年中央提出了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戰(zhàn)略方針，1999年的“修憲”將這一政策憲法化。這就為大大提升作為依法治國基礎性、先導性工程的法學教育的歷史地位和社會地位提供了良好的時代背景。1999年，黨中央、國務院又召開了改革開放以來的第三次全國教育工作會議，頒布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進素質教育的決定》，以規(guī)范性文件的形式將素質教育確定為新時期的教育思想，素質教育的思想以提高國民素質為根本宗旨，以培養(yǎng)學生的創(chuàng)新能力和實踐能力為重點。“實施素質教育應當貫穿于幼兒教育、中小學教育、職業(yè)教育、成人教育、高等教育等各級各類教育?！薄吨泄仓醒雵鴦赵宏P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進素質教育的決定》1999年6月19日。這一重要教育思想為法學教育特別是高等法學教育改革和深化提供了有力且有利的理論支撐。2001年，我國加入WTO，中國的市場經(jīng)濟走進了全球化、國際化的新時代，這又為法學教育面向世界、面向未來提供了重要的參照和坐標?！翱平膛d國”已經(jīng)成為國家的基本國策，把教育的發(fā)展放在國民經(jīng)濟和社會發(fā)展的優(yōu)先地位已經(jīng)成為人們的共識。法學教育在興法治、重教育、進一步開放的優(yōu)良的外部環(huán)境下，既處于一個大好的發(fā)展時期，又面臨著新的挑戰(zhàn)，法學教育必須以自己的特有的方式為推進法治國家建設和對外開放服務，新時期的法學教育必須體現(xiàn)以服務建設法治國家和開放性的市場經(jīng)濟進而促進社會的全面進步為宗旨，以面向世界、面向未來、面向現(xiàn)代化為目標，以素質教育為核心的時代精神。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法學界對于新世紀法學教育的改革與發(fā)展進行了嚴肅認真的理論探討和嚴謹求實的實踐探索。由教育部全國高等院校法學學科教學指導委員會主任委員、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院長曾憲義教授，教育部全國高等院校法學學科教學指導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吉林大學黨委書記張文顯教授擔任項目主持人，成員包括國內法學教育管理人員、高等院校專家16人在內的課題組，承擔的教育部“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子課題組——《21世紀中國法學教育改革與發(fā)展戰(zhàn)略研究》”，動員了成百上千的法學教育工作者，做了大量的調查分析，對中國法學教育的未來走向進行了科學的預測和理論概括。法學界大多數(shù)學者認為，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法學教育必須體現(xiàn)素質教育的要求，換言之，新時期的法學教育，從根本上講就是法學素質教育，法學教育的首要任務是培養(yǎng)德、智、體、美等方面全面發(fā)展的具有創(chuàng)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法律人才。法學素質教育與人才的具體要求是：（1）要有崇高的思想道德素質和良知。特別是要有愛國愛民之心，要有崇尚法治維護正義的理想，要有公德心、仁愛之心，要有求真、求正、求善的品格，有為人民服務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2）有完備的法律專業(yè)素質，包括要有系統(tǒng)的法律專業(yè)理論和知識，形成完整的法律思維；要有較強的法律操作能力，如語言和文字表達能力，對社會法律問題的洞察能力、分析理解能力、法律解釋能力、法律推理能力、法律事實的探知能力和證據(jù)證明能力，此外，還應有良好的人際溝通能力和社會管理能力。（3）有良好的文化科學素質。要有廣泛而扎實的社會科學理論基礎，要有診視生命、遵守規(guī)矩、追求公正的理性精神和求是嚴謹?shù)目茖W精神，要有較為熟練的工具性技能。（4）要有良好的身體心理素質，身體健康，心理健康，有堅強的意志力，情緒穩(wěn)定、積極向上、果斷。在對新的歷史背景下法學教育的首要任務取得共識的情況下，學界對于法學素質教育的實施方式進行了大量的探索和創(chuàng)新。以西北政法學院為例：自1999年以來，先后在三大領域進行了探索：（1）課程教學方面，通過修訂教學計劃，按照寬口徑、厚基礎、能力強、素質高的要求，修改教學計劃，不僅強化了文化科學藝術素質的課程。增設了現(xiàn)代文學、文化哲學、經(jīng)濟學、社會學、現(xiàn)代音樂、美學等課程，而且要求必須修滿12學分，且藝術類課程至少修滿2學分。更重要的是對法學專業(yè)核心課程進行了優(yōu)化。增加了法學導論、行政訴訟法等為核心課，強調用現(xiàn)代法律觀念進行教學，對學程按先民后刑、先制度后理論思想做了調整，使法學教學內容及體系與法律調整的機制、法律思維模式相一致。（2）教學方法上，在重視系統(tǒng)講授法的同時，大力提倡案例教學法、課堂討論法，對于上述方法的使用和課時比例作了硬性規(guī)定，對于實習教學法進行了改革，采用課程實習與畢業(yè)實習相區(qū)分，專業(yè)實習與課堂教學互動互促的教學模式。（3）大力加強實踐性教學。通過開設第二課堂、學生自辦學術刊物、學生法律服務中心提供法律援助、開展法庭論辯賽，模擬審判等方式進行學生創(chuàng)新和實踐能力的培養(yǎng)。

以上的改革措施的推行，對于提高學生的思想文化素質、法律專業(yè)素質等，產(chǎn)生了明顯的效果。由于上述教學改革的方法主要是重視某一方面的能力培養(yǎng)，雖然也體現(xiàn)了啟發(fā)式教學思想的一些特色，但是，仍然缺少綜合性的真正以學生為主體的充分體現(xiàn)現(xiàn)代教育理念和法治理念的教學形式。在我們的探索中，創(chuàng)立立法診所的思想逐漸萌生并日益清晰起來。二、創(chuàng)建立法診所的政策依據(jù)、理論根據(jù)、實踐依據(jù)1998年4月教育部頒發(fā)的《關于深化教學改革，培養(yǎng)適應21世紀需要的高質量人才的意見》中明確提出，要“改革教學手段和方法，加強對學生自學能力和創(chuàng)新能力的培養(yǎng)”。具體說，要按照“重視學生在教學活動中的主體地位，充分調動學生學習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原則，在目標上要改革“灌輸式”以及在教學中過分偏重講授的教學方法，積極實踐啟發(fā)式、討論式、研究式等生動活潑的教學方法。在形式上重視綜合性實踐教學環(huán)節(jié)，更加密切教學與科學研究，生產(chǎn)實踐的聯(lián)系。教學方法改革的目的是加強學生自學能力、獨立分析解決問題能力的培養(yǎng)，有利于加強學生創(chuàng)新思維和實際創(chuàng)新能力的培養(yǎng)，有利于學生個性和才能的全面發(fā)展。教育部的這一文件精神，給我們在法學素質教育的新方法的的探索上提供了政策指導和根據(jù)。從教育理論上講，啟發(fā)式教學對應的應該是“注入式”教學。啟發(fā)式教學是一個古老的范疇，在古代中國和西方都已經(jīng)存在，其基本含義是強調教師的教學旨在引導學生進行積極的思考，只有在學生思考的過程中需要教師的指導時，教師才給予必要的幫助，以促使學生的思考深入下去。這就是所謂的“不憤不啟，不排不發(fā)”。與之相反的是注入式教學，它把學生當作消極、被動的教學客體，采用強注硬灌、呆讀死記的方法進行教學，故又稱為“填鴨式教學?；颉惫噍斒浇虒W“。在近代教育史上，啟發(fā)式教學又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出現(xiàn)了傳統(tǒng)的啟發(fā)式教學和現(xiàn)代啟發(fā)式教學的分支。傳統(tǒng)的啟發(fā)式教學雖然也注意啟迪學生思考，培養(yǎng)學生能力，但在傳統(tǒng)啟發(fā)式教學仍然強調以教師為中心，也就是說它注重的是“教”的方法，在這一點上，它與注入式教學是一致的?，F(xiàn)代啟發(fā)式教學又稱為發(fā)現(xiàn)教學法，它是由19世紀德國教育家第斯多惠提出的，在20世紀中葉，為美國教育家布魯納所提倡。發(fā)現(xiàn)教學法認為，教學是探索與提出問題、分析并解決問題、再發(fā)現(xiàn)和提出問題的一種學習活動過程，其目標著重在于培養(yǎng)學生探索問題的思考方法和能力，其方法是使學生通過發(fā)現(xiàn)的過程來學習。發(fā)現(xiàn)學習法有兩層基本含義：一是發(fā)現(xiàn)的過程，一是學習的過程。就前者而言，是指教學是一個由產(chǎn)生問題，繼而探討、思索、研究、嘗試最后發(fā)現(xiàn)真理，以解決困惑的過程；就后者而言，則是把教學理解為學習過程，學生是學習過程的主體，因而強調以學生為中心，使學的方法居于主導地位，教的方法居于從屬地位，并在這樣的基礎上將教與學的過程統(tǒng)一起來?，F(xiàn)代啟發(fā)式教學的基本理念是排除注入式教學，廢止傳統(tǒng)啟發(fā)式教學，實現(xiàn)現(xiàn)代教學思想的徹底革命。這一教學理念的實現(xiàn)需要一系列教學環(huán)節(jié)的轉變相支撐：首先，要改變“學習”的傳統(tǒng)觀念，把知識的獲得看做是“設法發(fā)現(xiàn)”的創(chuàng)造性過程的一部分，而并不僅僅是傳授的結果；其次，課程的設置和教材的編寫、選擇應當有助于引導學生發(fā)現(xiàn)問題并進行思考；再次，教師應當具備組織教學并啟發(fā)學生思考的能力；最后，學生在接受法律教育之前應當經(jīng)過適當?shù)膯l(fā)式的教學訓練?？梢姡诜▽W教學指導思想上，由注入式教學到啟發(fā)式教學，再由傳統(tǒng)啟發(fā)式教學到現(xiàn)代啟發(fā)式教學，是實現(xiàn)法學教學方法改革的一項任務艱巨且又意義深遠的宏大的系統(tǒng)工程，它不僅是具體方法上的改革，而且是法學教育理念的一場深刻的變革。那么，在法學教育改革中，如何采用現(xiàn)代啟發(fā)式教學，實施發(fā)現(xiàn)教學法，提高培養(yǎng)學生創(chuàng)新能力和實踐能力的效果呢？2000年由美國引進的診所式教育，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證明發(fā)現(xiàn)教學法效果的“文本”。診所式法律教育是一種從案例教學法發(fā)展出來并借鑒醫(yī)學院臨床教學方法的一種全新法教育模式。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首先在美國各法學院興起。診所式法律教育一方面吸取了案例教學法的精髓，即經(jīng)驗式的教學方法，另一方面又在形式上借鑒了醫(yī)學領域的臨床教學模式，強調通過教師指導學生參與實際的法律運用過程來培養(yǎng)和提高他們的法律實踐能力，從而加深對法學理論和法律制度的理解。這種教學模式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診所式法律教育”是指任何有關法律職業(yè)、經(jīng)驗式的實踐或者訓練，或法律技巧的講授。這些技巧包括與法律職業(yè)特別是律師職業(yè)發(fā)展所必需的一些相關技能及價值觀念，諸如通過各種爭議解決機制解決法律問題的能力、怎樣提供合格的代理、倫理二難的識別與解決及對正義、公平、道德修養(yǎng)的促進等等。這些法律技巧在實踐中具有廣泛的創(chuàng)造性。狹義的“診所式法律教育”是一門將開放式的課堂教學與通過學生對真實案件的代理相結合，在指導教師的監(jiān)督下，親自參加案件處理的課程及教學方法。無論從廣義或狹義來理解診所式法律教育，它都有以下幾個目標：一是教會學生如何做事。就診所式法律教育的教學目標而言，講授基本的法律職業(yè)從業(yè)技能是其最原始的目標。通過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學習，學生能夠學到許多基本的專業(yè)技能，諸如：解決問題的能力、法律的研究能力、事實調查能力、交流溝通、談判、訴訟、非訴訟爭端解決、接待、組織和處理法律事務的能力等等。診所式法律教育不僅要求學生學會這些基本技能，更重要的是要求學生在實踐中培養(yǎng)起經(jīng)驗式學習的能力以及憑借經(jīng)驗進行反思的能力。在診所式法律教育過程中，學生還可以通過扮演角色來鍛煉自己的職業(yè)判斷力。二是教會學生如何做人。在法律診所中學生接觸和處理真實案件、接受當事人的委托等都會面臨許多的社會問題，表現(xiàn)出現(xiàn)實社會的復雜性、多變性并帶給了他們諸多的壓力。正是通過對案件的解決及面臨的各種困難的克服才能清楚的認識到個人對他人或對整個社會所具有的影響，從而培養(yǎng)他們的社會責任感，形成良好的道德觀與法律職業(yè)素質。三是為社會提供法律服務。如果說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前兩個目標都是與教學有關的，那么，診所式法律教育的第三個目標則是以為社會提供法律服務為基礎的。在診所式法律教育過程中學生在教師監(jiān)督與指導下，對那些在現(xiàn)實生活中渴望或急需得到公正、公平對待或法律保護，但由于自身的經(jīng)濟、資源能力受到限制或無其他承負能力的人們，即社會弱勢群體提供法律援助，并為其爭取合法權益的同時，來實現(xiàn)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前兩個目標。因此，我們在討論時，將診所式教學法放在法學素質教育實現(xiàn)途徑之一的教學途徑中。實際上，診所式教學法兼有教學和實踐兩個途徑。四是促進和推動社會的改革。診所式法律教育的這一目標是指通過對法律的具體運用來充當社會變革的代言人。診所式法律教育通過向社會提供法律服務，尤其是對“公益案件”的處理，會對社會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并為相關領域的立法及制度改革等提供建議，從而推動具有進步意義的社會立法。診所式法律教育在2000年左右由美國福特基金會向中國推介。2000年初，先后在清華大學、武漢大學進行了診所教學的觀摩和教師培訓。2000年9月，中國有八所大學開展了第一批法律診所課程。其中北京大學法學院、清華大學法學院、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武漢大學法學院、復旦大學法學院、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華東政法學院等七所院系受到了美國福特基金會的資助。由于我們的教學改革的理念和思路與診所式法律教育所倡導的價值不謀而合，所以，西北政法學院法學系在積極派員參加培訓觀摩的基礎上，在2000年9月，自發(fā)啟動了法律診所課程，法學系98級屈罡等31名同學成為首期法律診所的成員。汪世榮、楊宗科、王政勛、郭升選四位老師共同承擔法律診所的教學。診所實行開放式課堂教學，采用大腦風暴、角色扮演、模擬審判、發(fā)現(xiàn)式游戲以及小組活動等方法，對法律職業(yè)的基本技能進行訓練。診所為西安市高家堡小學女教師王娟提供了人身傷害賠償申請再審案的代理法律援助。2000年9月25日的《西北政法學院報》以《法學一系開設“法律診所”課“為題對這一教學改革舉措作了報道。法學一系學生學術刊物《西部法苑》2000年第3期，也有學生發(fā)表文章對這一改革措施作了評價?！墩ń逃芯俊?000年第3期，刊登了楊宗科的論文《診所法律教育初探》。按照從先進的教學方式中汲取營養(yǎng)，從切身的實踐嘗試中積累經(jīng)驗的思考。西北政法學院法律診所2001年在深化教學改革，將舶來的診所教學方法與“本土資源”相結合的過程中，創(chuàng)立了立法診所并開始了項目援助課程的新的教學方法。三、立法診所創(chuàng)立及實施立法項目援助的實踐創(chuàng)立立法診所至少基于三個因素：首先是我們有探索法學素質教育新的有效方法的強烈的愿望和欲求，有求實創(chuàng)新的心態(tài)；其次有客觀存在的社會需求；最后是由于西北政法學院的四位診所教師中，有專門從事立法學教學及參加過立法實踐且關注并從事法學教學管理的教師。以上三個條件的同時具備，使立法診所得以創(chuàng)立，立法項目援助這一新的教學方法得以逐漸形成。從2001年3月至今，伴隨著立法診所的萌芽和出生，它的“立法項目援助”這一新的教學方法也日益產(chǎn)生并日漸成熟，期間已經(jīng)實施了三個項目。（一）《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行政執(zhí)法暫行規(guī)定（草案）》立法項目論證2001年3月5日，西安市老齡委賈軍孝、陳愛民二人持介紹信到我院就西安市人民政府責成西安市老齡委起草西安市貫徹執(zhí)行《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陜西省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辦法》的地方政府規(guī)章——《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行政執(zhí)法暫行規(guī)定（草案）》的立法項目一案進行論證，希望法律診所給予幫助。法律診所項目負責人汪世榮教授與楊宗科等教師商議后，提出由汪世榮教授從正在授課的2000級法律專業(yè)碩士生、民商法專業(yè)、刑法專業(yè)的碩士研究生中，按照自愿報名的原則，選擇了10多名同學組成“立法項目援助小組”，由汪世榮負責并接受了西安市老齡委的書面委托。法律援助小組制定了《立法論證項目實施計劃》，計劃由援助小組對該立法項目及草案進行研究分析和評估，提出法律意見書，并對原草案進行修改，拿出修訂的草案。法律援助小組搜集了大量的文獻材料，并做了數(shù)次實際調查，開展了專門的論證會。汪世榮、楊宗科以及美國福特基金會法律診所項目官員劉曉堤女士等參加了論證會，經(jīng)過論證，大家對由政府部門起草的《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行政執(zhí)法暫行辦法》及《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行政處罰暫行規(guī)定（草案）》從立法宗旨、處罰種類、處罰適用等方面存在的嚴重缺陷，提出了十分尖銳的意見，認為是“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的“老年版”，立法宗旨及法律手段存在著“重罰輕導”以及濫用行政處罰等嚴重缺陷，建議終止該立法項目。西安市老齡委對立法援助小組所提供的法律意見書及背景材料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并促使市老齡委對立法項目做出了重大調整。改變了過去制定一件處罰性政府規(guī)章的意向。通過這次活動，診所師生一致認為，地方立法和政府規(guī)章的質量，有待提高。地方立法和政府規(guī)章質量不高的一個重要原因，在于立法參與的主體單一，立法者容易從狹隘立場、部門利益出發(fā)，設定權利義務，導致立法的隨意性、偏頗性。將這一領域作為診所援助的對象，十分必要。（二）援助起草《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辦法（草案）》立法援助小組建議終止行政處罰的立法項目并陳述理由后，受到了西安市老齡委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2001年7月，西安市老齡委、西安市人民政府法制局有關人士與西北政法學院法律診所汪世榮、楊宗科兩位老師在協(xié)商的基礎上，確定了法律診所立法援助的第二個項目，即援助起草新的《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辦法（草案）》。2001年9月，法律診所成立了保障老年人權益立法項目援助小組，由楊宗科老師負責。我院憲法與行政法專業(yè)2000級碩士研究生裴娜、郝穎鈺、尹權、李鶯、彭愛民、楊科雄等六位同學參加了立法援助小組。該小組師生先后在長安縣杜曲鄉(xiāng)南寺坡村、西安市灞橋區(qū)老年協(xié)會等單位開展立法調研。立法援助小組進一步搜集了立法信息，并對立法援助項目實施做了分工。由憲法與行政法專業(yè)研究組重點結合行政機構改革問題對西安市老齡工作委員會的設置、職權職責等問題進行專題研討并提出“意見稿”。由法律診所全體同學對西安市人民政府為老年人提供的優(yōu)待措施是否法律化問題進行調研和論證。2001年11月20日—25日，法律診所全體同學及碩士研究生分為七個小組（本科生每5人為一組），對于《西安市人民政府批轉西安市老齡委員會關于對老年人實行若干優(yōu)待意見的通知（市政發(fā)〔2000〕76號）中規(guī)定的65周歲以上離休人員免費乘坐市內200路以下公共汽（電）車優(yōu)待措施是否被列入《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辦法（草案）》一事進行了立法調研。2001年11月25日上午，立法論證課堂上迎來了來自北京大學等國內開展診所式法律教育的九所兄弟院校的診所教師的觀摩。同學們經(jīng)過認真的立法調研和論證，立法援助小組撰寫了《關于西安市老年人免費乘坐200路以下公共汽車的調查報告》和《關于接受西安市老齡委委托起草〈保障老年人合法權益實施辦法〉的部分意見稿》。立法診所師生在共同調研和論證的基礎上，由楊宗科教授主持起草的《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辦法（草案）》（見附件九）于2001年12月底遞交給西安市老齡委。西安市老齡委在立法診所提交的草案基礎上，結合立法條件和時機，進行了取舍，形成了《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法》并于2002年11月14日由西安市老工委、老工辦提交市政府常務會議審議通過。2002年12月24日，西安市市長孫清云簽署西安市人民政府令第7號，公布了該規(guī)章。并于2003年1月1日起施行。正式通過《西安市保障老年人權益辦法》中絕大多數(shù)條款采納了立法項目援助小組的建議稿。立法診所的這一援助行動在國內外法律診所界產(chǎn)生了較大的影響。也使同學們得到了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三）《陜西省預防和制止家庭暴力條例（草案）》立法項目論證2002年9月，陜西省婦女理論婚姻家庭研究會按照陜西省婦聯(lián)的部署，著手起草《陜西省反對家庭暴力條例》，在了解到西北政法學院立法診所從事立法項目援助計劃時，即與之簽訂委托協(xié)議，由立法診所以援助形式代為進行項目論證，進行立法調研，并起草陜西省反對家庭暴力條例草擬稿，供陜西省婦聯(lián)向省人大常委會提出立法建議。立法診所接受到委托后，制定了項目援助及課程計劃，選拔了由碩士研究生為主體的21名立法診所成員，開展立法項目援助。在實施該項目中，同學們分為三個小組，由三位老師分別指導，采用了開放式課堂教學、問卷調查、田野調查、訪談，組織了座談會，與專家的論證會等各種立法調研活動，收集了數(shù)百萬字的立法信息，撰寫了30余篇研究報告和論文，在充分論證的基礎上，由學生們起草了《陜西省預防和制止家庭暴力條例（草擬稿）》共五章26條。在2003年初，又對草擬稿進行進一步論證完善，并向社會進行宣傳征求意見。立法診所從萌芽到成立，主要完成的三個項目，受到了委托方及社會各界的關注，收到了良好的教學效果和社會效益。四、立法診所實行項目援助課程的教學效果（一）教學方法的突破（二）自從立法診所初創(chuàng)以來，在教學方法上采用了全新的不同于傳統(tǒng)講授法的新方法：第一，開放式課堂師生不是面對面，而是肩并肩，圍坐一圈，使教師成為學生中的一員。教師不再滿堂灌，相反，80%的時間是由學生在發(fā)言、討論或做模擬實踐，老師僅僅是一個“輔導員”，是一個評判者。常用的授課方法有：（1）大腦風景，由學生們在商討中提出要解決的問題，對于該問題的性質、解決方案，由學生們七嘴八舌式的提出各種看法和建議，促使每個學生大腦中不斷受到信息刺激，不斷進行思考，以培養(yǎng)其獨立思考能力；（2）角色扮演，由學生扮演現(xiàn)實生活中的當事人，進行互動式訪談，從實驗中思考問題和發(fā)現(xiàn)問題，讓學生們從自己的經(jīng)驗中學習。（3）課堂模擬，模擬訪談和調研活動，訓練學生的反應能力和想象力。（4）課堂游戲。設計一些與立法程序及技術有關的游戲，讓學生進行思考，反思和反饋。教會學生科學的思維方式。第二，小組式主動實踐。由3-7位同學組成項目或子項目小組，形成類似于未來的工作科室式的學習組織，制定工作計劃經(jīng)老師審查批準后組織實施。如在立法信息收集階段，我們分別組成了“學科理論組”“法規(guī)政策組”“案例實踐組”三個小組，分門別類收集有關反家庭暴力的立法信息，使各小組互有分工。小組式實踐可以培養(yǎng)同學們的團體精神和互助意識，同時又可以責任到人，便于有效地進行工作，集結大家的智慧。第三，法律問題項目的獨立研究。如果不是由社會組織和團體提出立法援助的要求，而是由老師和學生虛擬一個法律問題，同學們就難以得到真實的感受，就可能不會發(fā)現(xiàn)“真問題”。所以，有了社會的明確需求，有了一個現(xiàn)實的法律問題需要解決，有了理論聯(lián)系實際的“文本”，通過同學們的分析和研究，提出了建議，對于解決這一問題提供了可供參考甚至完全接受的方案，同學們的社會責任感和學習熱情得到了鼓舞，也有了成就感和動力?？梢哉f，每一個項目，都是一個新的沒有明確而固定答案的探索過程，思考過程，都是一個真正的以學生為主體的啟發(fā)式的教學過程。對于立法診所教學方法上的這些特點以及對學習的影響，診所學生陳慧君認為：“由被動地接受信息到主動的思考問題，提出問題，這不簡簡單單地是個教學方法的改變，更重要的是對學生個人能力的一個提高?！彼钣懈杏|地說：“被動地做一件事哪怕是做上一百遍也許還沒有主動地做一遍效果好”。左衛(wèi)俠同學認為，在診所的課堂上“學生有了一種做主人的感覺，我不是被告知什么，而是通過探索，通過大家的合作，來獲取知識的。所得到的知識不是枯燥乏味的白紙黑字，而是自己切身體會到的，真真切切的東西。”本科生金妙繪針對診所的教學方法，不無感觸地為許多“患病”同學開了一個處方：“病況：看書多、實踐少，老師動腦動手多，學生動腦動手少；病因：紙上談兵；用藥：參加診所的學習?！痹\所同學們的這些感受，明白的反映出立法診所教學方法是一種現(xiàn)代的啟發(fā)式、發(fā)現(xiàn)式教學法，是以學生為主體，以教師為主導的融討論、研究、實踐為一體的新的教學方法，是對傳統(tǒng)課堂獨角戲式的講授法的突破?。ǘ┙虒W效果上的突破——學生在立法診所得到了什么？學生在診所中已經(jīng)獲取及將會獲得的東西有哪些，同學們自己也是見仁見智，有些收益興許還沒有呈現(xiàn)出來，不過，從同學們實際的學習成果來看，其收獲至少在以下五個方面：第一，法律思維得到了明顯的提高。參加診所的同學們在診所學習中及學習后，運用法律的觀點和方法去看待問題，分析問題的能力大有提高。如在第一個立法項目論證中，同學們對于政府主管部門提出的《行政處罰暫行條例》的立法宗旨和立法技術提出了尖銳的批評，認為保護老年人權益，重在引導和保護，重在落實政府、社會、家庭、老年人組織各自的責任和義務，僅僅是行政處罰的方法是不利于這一問題解決的。在第二個立法項目的論證中，同學們對于老年人免費乘車如果發(fā)生了人身傷害事故，免費乘車人與承運人之間是否建立了合同關系等問題進行了熱烈深入的爭論。立法援助小組成員法學一系99級霍琳同學說，立法診所課上關于“建立生理型的法而不是病理型的法”的觀點“一下子把我的思維拓寬了”。（見西北政法學院法律診所編《法律診所學習總結》第52頁）第三個立法項目論證中，同學們又對警察權如何干預家庭暴力等公權力的限制和實效等法律理論與實踐問題進行專題研討。在立法診所中，類似的事例不勝枚舉，同學們更善于運用法律思維進行思考，進行推理，進行解釋，進行論證，同學們的法律專業(yè)素質得到了檢驗，深化和提高。第二，科學研究的能力得到明顯的訓練和提高。由于立法診所實施的項目援助，它不同于代理個案，立法項目涉及許多理論認識問題，如關于“家庭暴力”的法律概念如何定義，在家庭暴力的家庭含義上采取親屬主義還是共同生活主義，暴力問題上采用生理型還是生理心理結合型，都需要進行科學研究。在實施三個項目援助中，同學們的科學研究能力和創(chuàng)新精神得到了實實在在的訓練和提高。同學們發(fā)現(xiàn)問題的能力，提出問題的能力以及鑒別“真問題”與“假問題”的能力得到了提高；僅在“反家庭暴立法項目”援助中，就收集了近300萬字的各種立法信息資料，涉及社會學、歷史學、文化學、婦女學、心理學、法學等學科，有文字、圖片、音像網(wǎng)絡等各種載體，大大提高了同學們的資料收集與分析能力；由于課堂上的討論發(fā)言和論文及調查報告寫作，使同學們的文字及口頭表達能力也得到了提高。同學們在廣泛了解國內外關于某一立法問題的原理和實踐的基礎上，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