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虛構的人類學根據(jù)(一)

文學虛構的人類學根據(jù)(一)

【內(nèi)容提要】文學虛構之所以具有人類學根據(jù)，因為它與人類的本質(zhì)屬性緊密相關，不但能夠滿足人類的審美交流需要，還能滿足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超越現(xiàn)實與自我和擴展自我的需要。虛構通過表演與文本游戲，把難以表現(xiàn)的可能性世界表現(xiàn)出來?，F(xiàn)實限制著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對自我的認識，文學虛構卻能夠讓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發(fā)現(xiàn)存在的秘密，體驗生命的豐富性?！娟P鍵詞】文學虛構、審美交流、自我擴展、自我超越、可能性世界

虛構到底是什么，這是一個眾說紛紜而難有定論的問題。尤其是20世紀60年代以后，虛構越出文學的范圍，內(nèi)涵不斷地擴大，可以泛指人們的思想和信念、事件的主題。不僅文學作品中描寫的事件當作虛構,而且在表述這些事件時所傳達出的“對世界的看法”也被當作虛構。文學意義是虛構，一切意義都是虛構，甚至于把現(xiàn)實與生活也看作是虛構，這主要是因為現(xiàn)實與虛構很難截然分清楚的緣故。不管是宗教、科學、法律，還是意識形態(tài)，都包含有虛構的成分。宗教要設立理想的彼岸世界、科學家進行實驗必須有假設、制定法律需要有假定，這些假說都是虛構。美國文學理論家杰拉爾德?格拉夫?qū)μ摌嫷母拍顭o限擴展以至于達到了無法區(qū)分的地步表示了不滿。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接受他的觀點，仍然把文學虛構理解為“（1）表示一種文學類型；(2)籠統(tǒng)地表示文學的一個側(cè)面，如情節(jié)、行為或寓言等因素，包括人物、環(huán)境、場景等；（3）表示一種包含相當多杜撰成分的敘述或故事?！盵[1]]p181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這里界定虛構仍然是從文學的角度來來探究它的人類學價值。

要在短暫的有限生命中找到無限的意義，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需要借助虛構，否則，人類沒有辦法在這個無意義的世界上生存下去。二戰(zhàn)時期，奧地利作家弗蘭克被德國納粹關在集中營近十年，在這樣慘絕人寰的絕望境況下，他始終堅信生存的意義，憑著決心和勇氣面對殘酷現(xiàn)實的磨難。對生命的熱愛和從偉大的虛構作品中吸取的強大精神，使他終于活著走出集中營?？梢娢膶W虛構給絕望中的人們以生存的勇氣和信心。設想一下，如果這個世界沒有虛構文學，那么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生活是什么樣子？

文學虛構的人類學根據(jù)究竟何在？對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人類起了什么樣的作用和價值，文學為什么少不了虛構的支撐？這是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研究文學必須研究的重要課題，在我看來，文學虛構對人類的作用巨大，不但能夠滿足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審美交流的需要，還能使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超越現(xiàn)實超越自我，獲得擴展自我的能力。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正是通過文學虛構的表演和游戲文本，使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能夠走出狹窄的現(xiàn)實世界，看到可能性世界的豐富多彩，并且洞察人性的深層奧秘。一、文學虛構能夠滿足人類審美交流的需要

不管從心理學還是社會學角度來看，人作為社會性的動物，總是需要交流。正如當代人類學的研究證明的那樣，“人既是生物的存在，又是經(jīng)濟的存在。然而就其本質(zhì)屬性來說，人是講故事者?！盵[2]]p207人類在從個體走向集體的過程中，與動物不同的地方在于它始終需要心靈交流才能生存，在漫長的發(fā)展中，語言的發(fā)展起了重要作用。交流是人類延續(xù)的根本途徑，沒有交流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難以生存。從口傳故事到書面文學，人類幾乎都是用虛構的講故事的方法來進行交流和溝通。最初的虛構故事都是經(jīng)過許多人加工，講述者不斷地把自己的人生經(jīng)驗和感受融入故事的虛構中。他們要么把親身經(jīng)歷的豐富經(jīng)驗講述出來，要么把道聽途說或者聽來的故事通過重新編排情節(jié)再復述出來。虛構的講故事方法作為一種集體經(jīng)驗的保存方式對人們的生活和生存起了重要作用。

講故事本質(zhì)上是一種虛構，即使包含著講述者自身的經(jīng)歷，但經(jīng)過他的講述，總是含有主觀的虛構成分。尤其是在遠古時代，人們對宗教和巫術的信仰，使現(xiàn)實的復述在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看來也已經(jīng)成為虛構的故事。荷馬史詩《伊利亞特》中人神共處的故事，到底是虛構還是現(xiàn)實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現(xiàn)在難以說清。十九世紀文學從現(xiàn)實主義到自然主義，人們強調(diào)真實生活的再現(xiàn)到了精確的程度，然而仍然脫離不了作者的虛構。到了后現(xiàn)代主義文學，元虛構作品對虛構的強調(diào)就更加明顯了。作為虛構行為的講故事之所以具有人類學的屬性，是因為它具有普遍適用性。閱讀虛構故事，人們好像看到了自己。只要進入這個奇異的虛構世界里，與作品描寫的人物交流中，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就能使自身的本性得到展現(xiàn)。進入這個令人癡迷的新世界，設身處地地體驗不同于我但內(nèi)心相通的另一個人的生活，那虛構的生活能夠照亮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日?，F(xiàn)實。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并不逃避生活，而是發(fā)現(xiàn)生活，借助文學虛構作品的欣賞，可以增加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對生活的深刻理解，以煥然一新的方式，來激蕩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情感。

到了二十世紀，新的交流方式層出不窮，接受的信息也越來越多，但值得一聽的虛構故事卻越來越少。虛構故事的衰微意味著人類自我認識的基本手段的失效。本雅明雖然對虛構藝術的衰微感到惋惜，但是他堅信人類要獲得情感的豐富性，文學虛構就必不可少。“小說不是因為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展現(xiàn)了別人的命運，不是因為說教式地展現(xiàn)而有意義，而是因為這陌生人的命運燃燒的火焰為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提供了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從自身的命運所從來汲取不到的熱量，小說吸引讀者的是借他所讀到的一次死亡來溫暖他冷得發(fā)抖的生活的希望?！盵[3]]p308優(yōu)秀的虛構故事總是與生命意識有著深切的親緣關系，能夠把握那種不可表述的生活真義。

美國學者羅伯特?麥基認為虛構藝術的衰微是因為世界的不可知性，但是它不會消失，因為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人類在現(xiàn)代社會里更需要交流，因而更需要虛構藝術的支撐?！皟r值觀、人生的是非曲直，是藝術的靈魂。作家總是要圍繞一種對人生根本的認識來構建自己的故事——人生的價值是什么？什么東西值得人們?nèi)樗?、為它而死？……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首先必須深入地挖掘生活，找出新的見解、新的價值和意義。然后創(chuàng)造出一個故事載體，向一個越來越不可知的世界來表達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理解?！盵[4]]p21因為現(xiàn)實的不確定性，因為生活的意義并不是容易找到，虛構的衰微就成了必然的現(xiàn)象。然而，孤獨的個體在鋼筋水泥的世界中，會更加需要虛構藝術的維系才能與同類交流和溝通。正是因為這樣，這種虛構反而在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社會中顯得彌足珍貴。

因此，文學虛構作為人類與生俱來的一種本質(zhì)特性，它的意義就在于加深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對生活世界的理解。虛構的故事是生命活動遺留下來的一種痕跡，同時也是生命意識的一種體現(xiàn)。即便是以動物為主角的故事，表現(xiàn)的也是人類的體驗；因為那種能夠讓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反觀自身的生命體驗，只有具備自立人格的人才能夠擁有。美國著名作家毛姆就指出了虛構的人類學的本質(zhì)屬性?！坝惺芬詠砣藗兙鸵恢本奂隗艋鹋曰蛘呤芯幭嗷ヂ犞v故事。這種欲望始終很強烈，這可以從當今偵探故事的泛濫中得到證明。雖然把小說家僅僅看作故事員是對他的輕視和侮辱，但小說家要講故事仍是事實?！盵[5]]p25好的虛構故事具有神奇的魔力，能夠使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緊張的心靈得到放松也使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尋找到人類的生活意義的價值，因為虛構的人類學根據(jù)就在于讓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得到審美的交流。二、文學虛構能滿足人類超越的需要

人類不同于動物的地方就在于有超越的需要，文學虛構能滿足人類這個最基本的需要，它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對現(xiàn)實的超越，二是對自我的超越。

文學藝術不僅僅只是社會生活的反映，它還是對現(xiàn)實的深層次的追問，是對人類生存意義的尋找，因而它能夠堅守人類的根基。在這個意義上，雨果對文學虛構能夠超越現(xiàn)實的人類學意義的理解是深刻而獨到的，“因為詩不僅僅面向某一專制主義的朝臣、某一寡頭政治的議員、某一共和國的公民、某一民族的土人；它所面向的是人、所有的人。……大地仍然是大地，同樣，人心終究是人心；人心是藝術的基礎，就好像大地是自然的一樣?！盵[6]]p107?108詩性文學來自人類的心靈，人類的心靈總有內(nèi)在的相通性，因此是人類交流的不可缺少的媒介。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在文學虛構作品中讀到、看到的都具有根本而普遍的人性。正是在閱讀《紅樓夢》、《巴黎圣母院》、《復活》等作品中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深深地體會到那種超越對立階級的人性的復雜性。虛構世界的豐富性在于其呈現(xiàn)出傳統(tǒng)的、個人的、傳奇的、道德的、宗教的、政治的多重含義。這些引起讀者想象力的東西自然對被表現(xiàn)出來的現(xiàn)實施加了影響。像莎士比亞那樣的文學天才，既能達到偉大而真實的高度，還把兩者調(diào)和起來，表達出他人無法表達、不可言說的情感和體驗。所以，哈姆雷特不是一個人，而是在人類學意義上所有的人，他超越了種族、民族、國家的限制擁有了具體的普遍性。真正偉大而有良知的天才藝術家，能使他的作品和思想遠離一切小集團；因為他懂得比集團、黨派和國家更偉大的東西，那就是人類。這種超越現(xiàn)實中的小集團、種族和民族的局限性，超越現(xiàn)實的不平等和不公正，堅持美好人性的抒寫是文學創(chuàng)作的最高宗旨。真正偉大的作品是對人類文學的最高褒獎，是對文學具有人類學價值的充分肯定。

對現(xiàn)實的超越是虛構文學的基本特性，它不但體現(xiàn)在超越種族、民族和國家等的限制，而且還能超越平庸拓展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現(xiàn)實，豐富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心靈世界。德國學者沃爾夫?qū)?伊瑟爾指出：“文學文本能使其讀者超越自身現(xiàn)實生活環(huán)境的局限，它不是任何既定反映，而是現(xiàn)實的拓展和延伸?！盵[7]]p95在《虛構與想象：文學人類學的疆界》一書中，又進一步說明文學虛構的人類學根據(jù)。他認為田園詩獨特的虛構圖式，能滿足人類的超越現(xiàn)實的需要。它從農(nóng)村生活的單調(diào)乏味中解脫和超越出來，把牧羊人從鄉(xiāng)村世界中分離出來。田園詩最初是一種游戲方式，詩人扮演牧羊人舉行唱歌比賽，后來由口頭傳誦變?yōu)槲淖值囊髡b?！拔淖謩?chuàng)造了對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記憶不可能有效的游戲的多種可能性。這些游戲已經(jīng)作為儀式化圖式固定下來促使游戲自由地重現(xiàn)。”[[8]]p26這種儀式化的游戲激發(fā)了觀眾和讀者的想象，使詩歌內(nèi)涵發(fā)生變化，并把牧羊人從平庸的生活中解救出來。田園詩世界把大自然作為表現(xiàn)的對象有著相對獨立的價值。它具有了人類學的意義，既能滿足人類精神需要，又擺脫了平庸現(xiàn)實。

即使歷史長河中存在過的各國帝王、英雄豪杰也不能與虛構文學創(chuàng)作者相提并論，真正讓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了解人類的是荷馬、但丁、莎士比亞等文學家?？茖W有進步落后之分，但文學沒有進步落后之分?！逗神R史詩》、《神曲》、《追憶逝水年華》、《阿Q正傳》、《百年孤獨》等虛構文學雖然產(chǎn)生的年代不一樣，但都具有超越現(xiàn)實的價值，讓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達到人類學的普遍性理解。正如阿諾德?湯因比所說，藝術能夠表達一種不可言說的神秘存在，作品的美和神圣超越了歷史上的宗教和文化傳統(tǒng)的差異?！耙驗樗囆g所表現(xiàn)的人與現(xiàn)實的關系完全不同于其他人類活動領域所確立的人與現(xiàn)實的關系。藝術綜合了人的感知和思考，因此，無論在藝術創(chuàng)作中時間和空間起什么作用，藝術中所包含的見識的效力卻會超越創(chuàng)作時的歷史時空的暫時性和地域性?！囆g的最基本因素是超出其時代的那部分東西，那是永遠能夠被人們理解、對人們有所啟示、甚至神秘的‘真實’?！盵[9]]p407在衡量藝術的優(yōu)劣時，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要注重它們是否具有永恒的普遍性。

人類的本性渴求超越，不但體現(xiàn)在超越現(xiàn)實，還體現(xiàn)在超越自我。自我認識是超越自己的基本前提和必要途徑。“當某人處于仍為糟糕的境況時，對生活意義的需求和追問卻會勃發(fā)出來。人類生存的自我超越是從人類學上講基本的?！说拇嬖诳偸浅鲎陨矶撤N不再是他自身的東西——朝著某物或某人；朝著某種正需要得以貫徹的意義，或者朝著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充滿熱愛地迎上去的其他的人類存在?！盵[10]]p164?165作為一個人正是在效力于某事或熱愛著某人之中實現(xiàn)著自身。他要追求不同于動物的那種豐富性的體驗，渴望走向難以實現(xiàn)的神性世界。然而，很多時候現(xiàn)實是單調(diào)乏味，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受到塵世經(jīng)驗的諸多限制，就會導致自我的僵化，從而認識不了真正的自我。正如德國學者費迪南?費爾曼所說，“人生活在他的自我盲點中，他離自己太近了，所以意識和生命就不會毫無保留地得到保護?！盵[11]]p15為了實現(xiàn)自我認識并超越自我，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虛構了文學藝術。

文學虛構的價值就體現(xiàn)在借助語言的魔力使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暫時脫離生活的現(xiàn)實，思考自身的命運和價值。文學語言的絕妙就在于它的自我超越。從心理學角度看，人越是獻身于事業(yè)或是他人，越是忽略和忘記自身，就越成為一個實現(xiàn)自我的人。從根本上講，人被一種意義意志所支配，是能夠自我超越的，通過文學虛構能夠讓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看到這一點。

文學家常常將自己置身于人類之外反觀現(xiàn)實，他既能翱翔藍天，又能徒步行走在實地上，在遠離人類之后重返人間。通過閱讀文學虛構，能使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從現(xiàn)實中超拔出來，讓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看到無限的世界、理想的未來。真正的文學藝術家既是凡人又超越凡人，他不可能完全遠離人類，真正的天才是腳后跟沾滿著塵世的泥土的人，只有那些腳踏實地而又超越人世的文學才有價值！“藝術并不具有改造生活的力量，那種認為藝術能改造生活的說法，荒唐得不值得一提。最好把藝術看作像體操訓練一樣，是人類的基本需要?！盵[12]]p169這種基本需要就是超越的需要，這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的平常和普通，但是又是那樣須臾不可缺少的一種需要。三、文學虛構能夠滿足人類擴展自我的需要

文學作為一種想象的產(chǎn)物，是人類精神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支撐物。當其他媒介把文學的許多功能占有之后，文學作為人類可塑性的一面鏡子在目前反而獲得了優(yōu)勢地位。文學的真正價值就在對人的可能性進行無限的表達，有其它媒介的不可替代的作用。文學虛構能夠把人類與生俱來的沖動表現(xiàn)出來，這種沖動沒有固定的形態(tài)，因此人類的自我表現(xiàn)和自我擴展能力可以隨之凸現(xiàn)。文學所顯示的所有形態(tài)是虛幻的，它將人類所有特性具體化為一種非真實性的幻象，這種幻象是文學呈現(xiàn)現(xiàn)實事物變化多端特征的唯一途徑。文學不只是一種幻象，它能夠使自我無限擴展。

社會人類學家普勒斯納認為人具有“多重角色”，最常見也是最成功的通過實踐達到自我經(jīng)驗的形式，是扮演各種角色，它打破了那種認為過去的經(jīng)歷決定人們的自我認識的觀點。伊瑟爾借用“多重角色”這個概念，指出：虛構和想象的互動決定了人類學的基本性質(zhì)。喬治·普萊詳細地論證了自我在閱讀中的變化?！坝捎谖冶涣硪粋€人的思想奇特的侵入，我就成了思考他人思想的經(jīng)驗的一個自我，我成了我思想之外的思想的主體，我的意識就好像是另一個人的意識?！盵[13]]p5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閱讀和欣賞一部文學作品，就是讓敘述者進入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意識中，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也向他展示自己。文學作品成為另一個自我存在，并且這一自我不斷地在讀者身上構造它自己的心靈。閱讀虛構作品能夠擴展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心靈，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發(fā)現(xiàn)了以前沒有意識到的未知世界，憑借批判自我，來實現(xiàn)自我意識達到自我的擴展。通過閱讀虛構作品并想象地扮演各種角色，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能夠進入深層次的交流，達到自我擴展的目的。文學虛構的世界是潛在的現(xiàn)實，即使沒有具體描述和刻畫現(xiàn)實，也能夠喚起人們的想象。

虛構與想象的結合產(chǎn)生游戲文本，通過文本的“游戲”，對自我的可塑性進行無限的模仿，使自我得到呈現(xiàn)和擴展。作為一種媒介，虛構將人類所有特性具體化為一種非真實性的幻象，這種幻象是文學呈現(xiàn)相關事物易變特征的唯一途徑。他仍然以田園詩為例：詩人偽裝成“牧羊人”，以牧羊人的身份來扮演自身。詩人的“牧羊人”身份是他的一個“面具”，詩人既置身于內(nèi)又置身于外，這就賦予了現(xiàn)實生活中真正的牧羊人不可能有的可能性。這種“面具”既限制了自我又擴展了自我，因為他必須假扮或虛構成別人以便超越自身。從田園詩推及所有文學，虛構文學作品既是一種游戲又是一種表演，作者在其中扮演成各種各樣的角色以滿足讀者的期待。虛構的世界使讀者的困境非現(xiàn)實化了，從而使他的愿望作為現(xiàn)實的經(jīng)驗成為可能。富有差異性的表演為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理解現(xiàn)實提供了多樣而豐富的形式。

虛構的雙重化結構允許被超越之物出場，田園世界雖然虛妄和不現(xiàn)實，但仍然指向現(xiàn)實世界。在古代中國，陶淵明虛構的桃花源是一個進去過一次后再也沒能找到的虛幻世界，是想象的理想世界，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烏托邦；是對現(xiàn)實世界的一種嘲諷和暗示，橫征暴斂、殺人越貨、殘酷無情的現(xiàn)實世界就是指示的對象。桃花源作為一個象征，不斷地激起后人的想象。所以，閱讀文學虛構作品能夠使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認識自我從而擴展自我。四、文學虛構能夠滿足人類“說不可說”的需要

文學虛構來自人類強大的內(nèi)在生命沖動；它決不僅僅是對生活世界的反映，而是現(xiàn)實與虛構交織在一起的“可能性世界”的創(chuàng)造。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之所以認為文學具有人類學的意味，因為它言說不可言說的生命感悟和存在體驗。

科學家已經(jīng)認識到了世界的不確定性，正如維特根斯坦所說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世界是神秘的。諾貝爾化學獎獲得者普利高津指出，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的世界雖然有兩個但是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只能在其中走一條狹窄的道路?！耙粋€是確定性定律所支配的世界，它沒有給新奇性留有位置；另一個則是由擲骰子的上帝所支配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一切都是荒誕的、非因果的、無法理喻的?！盵[14]]p150存在就是神秘，文學只有面對生命存在，努力去言說不可言說的東西才有真正的人類學價值。美國學者卡洛斯·卡斯塔尼達在非洲做人類學調(diào)查，拜那里的巫師唐望為師，經(jīng)過幾年的學習，寫出轟動一時的作品，其中系統(tǒng)地闡釋了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生命里難以理解的復雜現(xiàn)象?！懊總€人內(nèi)在地隱藏著巨大而深沉的寂靜知識，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可以直覺到。……你能感覺到人類古老的一面，而那古老的一面被稱為寂靜的知識，這是你無法表達的一種知識”。[[15]]p145?147“寂靜的知識”就是人類對不可言說的神秘體驗。因為生活世界的奧秘不可能為理性所全部理解，神秘的非理性的感覺必定存在。如果說實在意味著既成事實，那么我們（京師論文輔導中心）說存在就只是一種有待實現(xiàn)的可能性。德國神學家漢斯?昆指出，莫扎特的音樂能夠讓我們（京師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