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語文人教版第二單元6逍遙游-參賽作品

笑里藏“道”

浙江永嘉中學(xué)

鄭建周

讀析課文時，有學(xué)生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作者為什么寫斥鴳、蜩與學(xué)鳩笑大鵬，而不寫大鵬笑它們？圍繞這個提問我們展開了如下的對話。

生：作者寫斥鴳、蜩與學(xué)鳩笑大鵬是因為這些小東西自我感覺太好，還以己推人，卻不知也不懂人家的逍遙。

生：因為大鵬鳥是作者要追求的逍遙偶像，所以作者不寫大鵬鳥笑它們。笑別人總是不好的。

生：大鵬鳥不是不笑，是不屑于笑，對于斥鴳、蜩與學(xué)鳩這些小東西它是懶得笑，因為級別太低了。

師：能不能再從前后文對照的角度進行思考？

生：啊，我發(fā)現(xiàn)了，前文是小笑大，后文是大笑小，加起來就是互相笑。

師：能說得具體一點嗎？

生：前文里的斥鴳、蜩與學(xué)鳩笑大鵬，是小笑大；后文從宋榮子開始是大在笑小。

師：前后對象都變了，為什么說是互相笑呢？

學(xué)生討論。

生：從前文表面上看，是小笑大，是斥鴳笑大鵬，是蜩與學(xué)鳩笑大鵬，是小的不理解大的。但大鵬鳥就能理解鼠目寸光的斥鴳、蜩與學(xué)鳩的小小世界嗎？顯然也不能。

師：有道理。前文都是小笑大，還有哪些“笑”呢？

生：小年不及大年，雖然沒有寫到笑，實際上文章里面也隱含著笑，也是相互的笑，相互的不理解。如朝菌蟪蛄冥靈大椿間的，還有眾人和彭祖間的等等。

生：還有適莽蒼者、適百里者和適千里者之間的。

師：作者為何要寫這么多相互間的笑、相互間的不理解呢？

生：小級別永遠不懂大級別，大級別也永遠不懂小級別，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生：作者可能是在講小有小的逍遙，大有大的逍遙。

師：各有各的逍遙，各有各的道。你說得真好，歷史上向秀和郭象就是這么注《莊子》的。《逍遙游》其他文字里作者也多次表達萬物“適性逍遙”的道理。PPT展示相關(guān)文句

生：老師，文章前面部分笑得很合理，但后文的宋榮子顯然已經(jīng)是個高人，如此高境界人怎么還要笑人呢？

師：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先要解決哪些小問題？

生：宋榮子笑哪些人？高在何處？

生：顯然他是笑“知效一官，行比一鄉(xiāng)，德合一君，而征一國者”這四類人。

師：為什么要笑這四類人呢？

生：因為這些人都是功名之士，追名逐利，利欲熏心，都是很世俗的人。而宋榮子卻是一個淡泊名利、寵辱不驚的高人，不像他們那么的“數(shù)數(shù)然于世”。

生：宋榮子“笑”他們，還因為他們自大，自視甚高。

師：何以見得？

生：其自視也亦若此矣，這些人也像前面的斥鴳笑大鵬一樣的自我感覺良好。

生：那這些人又“笑”誰呢？

學(xué)生討論。

生：“知效一官”的覺得自己能這樣做一個官就已經(jīng)夠了，于是就笑“行比一鄉(xiāng)”的。同理，“行比一鄉(xiāng)”的笑“德合一君”的，“德合一君”的笑“而征一國者”的?？傊遣粎柡Φ牟焕斫鈪柡Φ?，小逍遙笑大逍遙，他們是兩個世界，他們各屬于自己的世界。

生：不一定。剛我們討論過了，也有可能是后者笑前者，大笑小，是相互的笑和不理解，是各以為是的逍遙，都是“適性逍遙”。

師：你比我總結(jié)得好。那宋榮子有缺點嗎？

生：他“定乎內(nèi)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了。

師：那列子呢？

生：列子有缺點，“御風而行”說明他還是有所待，沒有做到真正的逍遙。

生：可是從行文來看，顯然列子比宋榮子更厲害，而且從“雖然，猶有未樹也”句說明宋榮子肯定有缺點。

師：那缺點是什么呢，“未樹”的是什么呢？

生：我想應(yīng)該就是“笑”，一個思想上的高人笑一群行動上的矮子，說明思想還不夠高，還沒達到莊子所謂的最高的“三無”境界。

生：笑別人說明還是“有己”，蠻驕傲的。還有“定乎內(nèi)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說明宋榮子還是有內(nèi)有外，有榮有辱，還有待。（鼓掌）

師：原來笑里藏“道”啊！

版本對比，互有瑕疵

山東省淄博市教學(xué)研究室

陳魯峰

PPT呈現(xiàn)——

人教版：

蜩與學(xué)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搶榆枋而止，時則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

蘇教版：

蜩與學(xué)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搶榆枋，時則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

師：請大家比較兩個版本，看看有什么不同。

生：人教版多了“而止”，“而控于地而已矣”后面是逗號；而蘇教版則是分號。

師：從行文上看，多個“而止”好呢，還是沒有“而止”好？

生：我以為沒有“而止”好，因為行文更簡潔。蘇教版這一句可以翻譯為“我疾速起飛，落在樹木上，有時或者還飛不到樹的高度，就落在地面上了”。

師：蘇教版注釋把“搶”解釋為什么呢？

生：集，著落的意思。

師：該句說明“落”有哪兩種情況呢？

生：或落在樹上，或落在地上。

師：強調(diào)的重點在哪里呢？

生：“搶榆枋”，應(yīng)該是落在樹上。

師：那“時則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一句呢？

生：主要是補充說明“搶榆枋”一句例外情況的，說明也偶爾落到地面上。

師：有沒有認為人教版多個“而止”的更好一些呢？

生：我認為人教版更好一些?？梢赃@樣翻譯，“我疾速起飛，碰到樹木就停下來，有時或者還飛不到樹的高度，就落在地面上了”，和蘇教版的翻譯相比，更多強調(diào)落到地面的情況，與“之九萬里”形成更加鮮明對比。

師：人教版注釋把“搶”解釋為什么呢？

生：觸，碰的意思。

師：關(guān)于“搶”的解釋，你贊成蘇教版的，還是人教版的？

生：我更加贊成人教版的，因為有個成語“搶地呼天”，“搶”就是碰、撞的意思。

師：好，學(xué)會從成語中遷移文言文詞語翻譯了。從兩個版本翻譯對比看，感覺哪個更好一些呢？

生：人教版更好一些。多了“而止”，就使該句具有動態(tài)感與過程感，這些鳥從地面上快速飛起，碰到樹林了，想停下來，因飛行高度不夠，很多時候落到地面上了。

生：我也贊成人教版好一些。因為蘇教版少了“而止”，雖然簡潔了，但只是描述了兩種“落”的狀態(tài)，缺乏了一種生氣與神韻！

師：如果給蘇教版這一句加上“而止”二字，“搶”的注釋是否要作出改動呢？

生：要改動。因為按照原先的注釋翻譯的話，就成了這樣，“我疾速起飛，落在樹木上就停下來，┉┉”感覺有些重復(fù)啰嗦，落到樹上不就是停下來嗎？

師：“搶”要改成人教版的注釋嗎？

生：是。

師：好，下面看看“而控于地而已矣”后面是用逗號好呢，還是用分號好呢？

生：若用逗號的話，就意味著“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的主語是“我”，該句就應(yīng)該翻譯為“我哪能飛到九萬里的高處再往南去呢”，就沒有提到“鵬鳥”的行為。

生：對，無法照應(yīng)該句“蜩與學(xué)鳩笑之曰”中的“之”，鵬鳥。

生：這樣的話，該句就成了蜩與學(xué)鳩的自我批評了，就成了蜩與學(xué)鳩羨慕鵬鳥高飛遠行的行為了，“笑之”就無從談起了。

師：這么看來，應(yīng)該用分號了。

生：對，用分號，意味著兩種情況，一種是“我”的飛行情況，時“控于地”；一種是鵬鳥的情況，“之九萬里而南”，形成了對比。

師：你的意思是說“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的主語變成鵬鳥了？

生：對?？梢赃@樣翻譯，鵬鳥為何還要飛至九萬里高空而南行呢？

生：這樣翻譯的話，就體現(xiàn)出了蜩與學(xué)鳩對于鵬鳥“絕云氣，負青天”行為的極大不理解，既然可以在“榆枋”“地面”之間自在自由飛行，何必要高飛云端呢？

生：對，飛行空間的制約，使得蜩與學(xué)鳩無法像鵬鳥那樣具有開闊的境界與追求，只能發(fā)出這樣的感慨了！

生：這樣就顯示出蜩與學(xué)鳩容易滿足，自得其樂的意味，也顯示出其見識短淺，形成了坐井觀天的思維傾向。

生：也為下文“之二蟲又何知”一句張本，做好了鋪墊！

師：由此可見，在“而控于地而已矣”后面的逗號與分號之爭中，蘇教版勝出。這樣看來，人教版與蘇教版打了個平手。課后，請同學(xué)們分別給兩個版本的主編寫一封信，提出我們的修改建議，好不好？

莊子如何看“大鵬”？

江蘇常州戚墅堰實驗中學(xué)

宋桂奇

PPT呈現(xiàn)——

李白《上李邕》：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恒殊調(diào)，聞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辛棄疾《哨遍·池上主人》：

……似鯤鵬、變化能幾？東游入海，此計直以命為嬉?！掉~欲事遠游時，請三思而行可矣。

師：《上李邕》是李白青年時代的作品，此中，詩人以“大鵬”自況，表達了自己的非凡才能和遠大志向；《哨遍》是辛棄疾因受彈劾而被免職時所寫，由于心灰意冷，便想從老莊思想中尋求解脫。顯而易見，對“大鵬”圖南，前者肯定后者否定，哪一種態(tài)度更吻合莊子的本意呢？

生：前一種。文中的大鵬，不僅外在形象令人震撼，而且內(nèi)在精神令人尊敬。它有著遠大的目標要“之九萬里而南”。

生：我一開始也覺得大鵬值得肯定，但看了這兩首詩后，禁不住為它擔心?！帮L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南行途中，風不大，大鵬就得從高空掉下來，會不會摔得粉身碎骨？辛棄疾說的“直以命為嬉”還是很有道理的。

師：是啊，如果真從九萬里高空跌落，這對大鵬來說，無疑是一個悲劇，一種嘲諷！

生：就算大鵬一路順風，平安地來到南冥，之后會怎樣？一是再由“鵬”鳥變成“鯤”魚，在南冥過著與北冥相似的生活；二是仍回到北冥，繼續(xù)過著以前的生活。這樣無論哪一種結(jié)果，都意味著大鵬是在瞎折騰，無用功。這樣一個大鵬，大概不值得肯定吧？

師：莊子主張順乎自然，安于天命，對這種“瞎折騰”應(yīng)該不會肯定。

生：可課文中，當蜩與學(xué)鳩對大鵬進行嘲笑時，莊子為什么又指斥它們“之二蟲又何知”？

師：其他同學(xué)怎么看？

學(xué)生閱讀思考。

生：這句話不是緊跟在“蜩與學(xué)鳩笑之曰……”后面，中間還有“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果然；適百里者，宿舂糧；適千里者，三月聚糧”。這段話好像有緩沖作用。

師：很好的發(fā)現(xiàn)。這段話是說，行路有遠近，備糧各不同，造成了的不理解。同理，蜩與學(xué)鳩，由于無需待“風”，自然也就無從理解大鵬“之九萬里而南”了。所以，“之二蟲又何知”該按正常語序解釋成：“這兩個小蟲又怎么知道呢！”這樣一來，不僅沒了指斥，反而有回護的意味呢！

生：但接下來卻是“小知不及大知”。“小知”“大知”分別指蜩與學(xué)鳩、大鵬，“不及”是“不如，比不上”；這是不是非常明顯地肯定了大鵬、否定蜩與學(xué)鳩??？

師：這個反駁好像很有力，同學(xué)們怎么看？

生：老師，“小年匹大年，不亦悲乎”，這表明了莊子不同意“小年”和“大年”相比，不希望“小年”羨慕“大年”。依據(jù)這個意思，“不及”就不能解釋為“不如，比不上”。

師：這個推論很嚴密。在《漢語大詞典》中，“不及”還有一個不常見的意義“猶未達”?！拔催_”即不能達到，達不到卻要去“匹”，卻要去求，“不亦悲乎！”從莊子對這種“以小羨大，因小求大”的否定中，我們自不難看出他想要表達的思想：事物應(yīng)該顧及自身條件，要順其自然，隨遇而安，若一味強求，悲劇就在所難免。

生：我懂了。由于“小知”達不到“大知”的高度，所以，蜩與學(xué)鳩才不能理解大鵬的圖南行為。

生：我覺得莊子不僅沒否定蜩與學(xué)鳩，反而還有肯定的味道。你看，它們“決起而飛，搶榆枋，時則不至，而控于地”，安然自得，知足常樂；這不就是莊子順其自然，隨遇而安思想的形象寫照嗎？

師：老師認同你的說法。莊子的哲學(xué)是一門人生哲學(xué)，是教普通人于亂世中如何求生的處世哲學(xué)。較之于神奇莫測的大鵬，蜩與學(xué)鳩顯然更貼近普通人的生活，對它們進行肯定順理成章。

師：通過剛才的討論，我們自能得出這樣的認識：莊子用大鵬與小蟲對舉，雖意在說明“小大之辯”，但如果透過文字表面，再聯(lián)系其哲學(xué)思想來看，莊子應(yīng)該是不贊成大鵬圖南的。不過，讓莊子不會想到的是，他所否定的大鵬，經(jīng)過晉代的阮修尤其是大詩人李白的再創(chuàng)造后，竟成了人們奮發(fā)向上的精神象征。課后，不妨百度一下阮修的《大鵬贊》和李白的《大鵬賦》。

大鵬到底逍遙不逍遙

江蘇鎮(zhèn)江市丹徒區(qū)教育局教研室

顏家明

師：《逍遙游》一文可能是高中語文教材中最難理解的一篇課文，逍遙是人人渴望的一種境界，文中的大鵬到底逍遙不逍遙？有一種觀點認為“大鵬表面上逍遙，實際上并不逍遙”，其理由是“大鵬要靠風的托舉才能高飛、才能遠飛。用莊子的話說，就叫‘有待’,而‘有待’就不逍遙”。這種說法，我不敢茍同。請同學(xué)們幫助我從課文中找出依據(jù)予以反駁。

師：要想駁倒這個論點，我們要能證明大鵬靠風托舉飛向南冥不屬于“有待”。那么，先看列子憑借的風和大鵬憑借的風有什么區(qū)別？

生：從注釋可以看出列子是道家和神仙方術(shù)中推崇的人物，本領(lǐng)大，能乘風而行，但最多十五天就必須返回，屬于“有所待”，算不上逍遙。

師：我們再看大鵬所憑借的是怎樣的一種風。

生：大鵬憑借的是“海運”、“扶搖”、“六月息”，課文的注釋說成是大海波浪洶涌動蕩形成的風，是一種旋風，是六月間的大風。

師：這種風符合什么規(guī)律？請結(jié)合課文的注釋回答。

生：自然之道，六氣的變化。

生：我清楚了。大鵬是鳥，憑借著風飛行符合自然規(guī)律，而列子是人，乘風就不符合自然規(guī)律。

師：對！根據(jù)課文，達到“無所待”必須有兩個條件：一是“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辯”，二是“游無窮”。而大鵬所乘的風就符合“天地之正”、“六氣之辯”；大鵬飛向南冥就是“游無窮”。所以，用莊子的標準來評判，大鵬就是“無所待”，就是逍遙。

師：再看本文的寫作，用了寓言的手法。寓言就是言在此，意在彼。就是不直接說明理由，借形象來曲折表達。課文塑造了哪些寓言形象？

生：大鵬、蜩、學(xué)鳩、斥鴳等。

師：文中一共有三處文字描寫了大鵬展翅高飛時的狀態(tài)，請說出你所感受到的大鵬的境界。

生：大鵬高飛有一種驚天動地的磅礴氣勢，隨著它的高飛，內(nèi)心似乎也被帶入一個高遠的自由自在的世界。

師：蜩、學(xué)鳩和斥鴳對大鵬飛向南冥表現(xiàn)出怎樣的態(tài)度？

生：蜩、學(xué)鳩好像持懷疑的態(tài)度。自己飛不到“榆枋”的高度，還經(jīng)常掉到地面，你大鵬不可能飛那么遠。

生：斥鴳有些自我滿足。把在“蓬蒿之間”飛行說成“翱翔”，感覺太好。

師：看來蜩、學(xué)鳩和斥鴳對待大鵬的態(tài)度大同小異，都不理解大鵬的行為。那么，大鵬與蜩、學(xué)鳩和斥鴳這兩類形象之間是怎樣的關(guān)系？

生：對比關(guān)系。

師：很好！寓言是要借形象來表達思想的，如果大鵬都不算逍遙，文中就沒有正面的寓言形象了；如果沒有寄予作者思想的正面形象，讀者又從哪里去體會其逍遙思想呢？可見，大鵬就是象征逍遙。

師：作者在描寫大鵬時，有一個詞出現(xiàn)的頻率極高，那就是“大”字。你看“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其翼若垂天之云”、“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水擊三千里”等，作者似乎在有意突出這個“大”，它象征著什么？

生：人要舍棄小我，追求大我。

生：人要有超脫精神，人生在世，有很多不自由，但每個人的心靈可以自由。就像電視上廣告說的那樣——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師：“大”和“小”是有區(qū)別的，那么，“小”又象征著什么？結(jié)合課文中的寓言形象回答。

生：“小”象征閉塞、卑微。

生：象征自以為是、坐井觀天、固步自封等。

師：從文中寓言形象來看，“小”代表著不自由，要揚棄?！按蟆保髿?，大境界，代表著逍遙。

師：再從結(jié)構(gòu)來看，課文可以分幾個部分？

生：兩部分。從開頭至“此小大之辯也”為第一部分，最后一段為第二部分。

師：作為寓言，第一部分是通過兩類形象進行對比：一類是大鵬，一類是蜩、學(xué)鳩和斥鴳。前者為“大”，后者為“小”。第二部分也是通過兩類形象進行對比：一類是至人、神人、圣人，一類是四種人、宋榮子、列子。前者為“無待”，后者為“有待”。兩部分之間是類比關(guān)系：“大”就是“無待”，“小”就是“有待”。作為“大”的代表，大鵬就象征“無待”，寓意逍遙。

大鵬：怎一個“大”字了得

浙江省嘉興一中

孫凱

每讀《逍遙游》，都被莊子汪洋恣肆、意出塵外所折服；每教《逍遙游》，總為學(xué)生不能理解“逍遙”哲學(xué)意旨、精神內(nèi)涵所苦惱。這次，我決定不再從哲學(xué)而是從文學(xué)角度切入教學(xué)。第一課時，我試著引導(dǎo)學(xué)生通過對大鵬之“大”的探討來觸摸《逍遙游》的神韻主旨。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鵀轼B，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鳥也，海運則將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蔽?guī)ьI(lǐng)著學(xué)生深情地誦讀著文章，學(xué)生很顯然沒有領(lǐng)會其中的氣韻。讓學(xué)生反復(fù)讀了幾遍有關(guān)鯤鵬的描寫文段后，我問學(xué)生：“你印象中的鯤鵬是什么樣的？”

學(xué)生紛紛回答——“鯤鵬的變化神奇而不可思議”、“飛騰時氣勢壯觀”、“像海燕一樣的迎難而上的斗士”、“敢于追求的英雄”、“志向遠大，勇于拼搏”、“有高潔的情操，有寬闊的視野”、“有高遠的理想，能執(zhí)著的追求”……

我追問學(xué)生：“文中的哪一個字可以用來概括鯤鵬的形象？”很快學(xué)生就指出是“大”字。我順勢再問：“那么大鵬的大，大在何處？”

學(xué)生的思維瞬間被點燃，一個接一個的回答都精彩異常。

學(xué)生說：“大鵬首先大在其形體，無論是前身的鯤，還是變化后的鵬，都是‘不知其幾千里’，鵬之翼‘若垂天之云’。大鵬之大是難以想象的?！?/p>

學(xué)生說：“大鵬飛行的距離‘大’，它要從北冥飛到南冥；大鵬飛騰時動靜大，翅膀擊水三千里；大鵬飛翔的高度‘大’，‘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p>

學(xué)生說：“大鵬是大膽識，不畏路途遙遠，排除萬難，不達目的不罷休。大鵬還是大執(zhí)著，文中說‘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云氣，負青天，然后圖南’，這個‘然后’說明它足夠執(zhí)著，一定要飛到九萬里高空，再向南飛?！?/p>

學(xué)生說：“大鵬相對于斥鴳等小鳥而言，大胸懷。小小蟬雀只知營營役役，低飛淺跳，對大鵬扶搖直上九萬里向南直飛的萬里鵬程絲毫不理解，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