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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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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蘇珊之前,莊小勇不相信世上還有愛情。那是在南方古鎮(zhèn),莊小勇坐在寬大的陽臺上,三月初春的陽光慵懶散漫地落在他的身上、臉上?!翱?,多美麗的船,還有那山歌?!秉S鶯般清亮的感嘆將莊小勇吵醒了。他瞇起一只眼睛,隔壁的陽臺露出半個腦袋,是個有著娃娃臉的女孩,卷卷的長發(fā),翹翹的鼻子。莊小勇想起柜臺中的芭比,忍不住彎起嘴角。
三天之前,莊小勇來到這個傳聞中美觀的鄉(xiāng)鎮(zhèn),三十八歲的男人,滿身的滄桑感,眉宇間挑著一絲冷漠。
蘇珊望見他時,他也在看她,兩束驚疑的目光在空中翻了個跟頭。
莊小勇熟悉了他的新鄰居,蘇珊和她的男友小城。
那天晚上,在莊小勇的大陽臺上,他用古城特色小吃款待這對金童玉女。他知道蘇珊二十二歲,和小城在那所開滿櫻花的大學(xué)里讀書。
望著這對年輕人,莊小勇想起自己的二十歲,和妻子也曾牽手校園林蔭樹下,那時的愛情比天高,比海深,貌似可以戰(zhàn)勝一切?,F(xiàn)實是幾年之后,人家就飛上高枝棄他而去。七年之前,他開頭熱愛這種漂泊不定的浪子生涯,背著行囊游走在山水之間。
莊小勇做蘇珊和小城的向?qū)?,帶他們?nèi)ヌ厣称方?,逛民族村,還有蠟染店鋪。有一天,他們走到夫妻崖,莊小勇開玩笑說,不曉得有沒有人在這里殉情?蘇珊淺淺的目光水般不知流向何處。小城卻笑得前仰后合,老土,這個年頭誰還會為愛殉情?莊小勇跟著笑,為愛殉情的人都是傻瓜。
晚上他們?nèi)齻€聚在陽臺上閑聊,莊小勇講起一路上的風(fēng)花雪月,蘇珊忽閃著清澈見底的眼睛聽得出神,而小城那么在一邊不羈地說,你那叫什么羅曼史?現(xiàn)代的浪漫就是男歡女愛。
一句話說得莊小勇徹底無語,原來他真的OUT了,如今的愛情竟開放肆意至此。
夜里的古鎮(zhèn)最美,莊小勇睡不著,躺在陽臺上看星星。這樣的吊腳樓是不隔音的,無意,他會聽到隔壁的蘇珊和小城弄出的小聲響。那個女孩躺在床上風(fēng)情時的樣子如何?念頭一閃而過,他的心又停頓了一下,悄然微笑。
其次天,蘇珊一個人來敲莊小勇的房門,小城病了,高燒不退。莊小勇陪她去鎮(zhèn)上的診所買藥,有些偏僻的地方,黑黑的石板路,蘇珊差點崴了腳,莊小勇一把扶住她,柔弱的身體便滑入他的懷中。愣住片刻,女孩突然歪過頭吻住了他的唇,那枚吻中含著少女的芳香和清潤,一路跌向莊小勇的心底。
“我愛上你了?!碧K珊篤定的眼神和語氣,讓莊小勇一驚,這實在不像平日里那靜若畫的女子。他忙亂推開懷中的蘇珊,三十多歲的男人,已然理解不了二十歲隨性而發(fā)的愛情。
這天半夜,莊小勇被陽臺上一陣聲響驚醒,他唾手抄起屋里的臺燈,拉開窗簾,玻璃門外站著的竟然是穿著睡衣的蘇珊。他目瞪口呆數(shù)秒,才想起將門拉開。衣衫不整的女孩,一下飛向他的懷抱,熱吻鋪天蓋地。一股細若流水的溫柔暖化了他的冰冷,汪成了一潭水。他仿佛醉了般,聽到心弦嘣地斷掉。畢竟拒絕不了,她的柔若無骨。
只待到了寧靜,莊小勇突生一種膽戰(zhàn)心驚的罪厭惡。這么年輕的身體,這么大膽的女孩。想到隔壁小城的眼神,莊小勇的心里慌亂無措地慌張,他將她拎起,讓她回到原屬的位置。她卻賴著,用細細的腿糾纏著他的身體:“我今天要你抱著我睡。”她的媚,她的妖,讓莊小勇無奈了,惱火了,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了:“快走,務(wù)必回去!”蘇珊的眼淚無聲滑下,結(jié)果憋出一句:“你真沒種!”任性地抬身穿衣,大搖大擺地從他房間正門走出去。
“你真沒種!”這話極難聽,環(huán)繞的余音刺痛莊小勇的自尊心。可他要如何有種?莫非去和一個二十歲的男孩爭歡奪愛?一時的意亂情迷,他給不了蘇珊承諾。他想起小城說過,現(xiàn)在的愛情不過是男歡女愛??梢姇r下女孩很可怕,明明有著清純的表象,卻恣肆妄為到可以在自己男友眼皮底下與別的男人偷歡。
在心中,不禁對蘇珊有了一絲小小的鄙夷。
偷了別人的女人,像是成了罪不成赦的賊。莊小勇畏縮見到蘇珊,更畏縮遇見小城。于是,就盡量躲著。那兩天他早早出門,去鎮(zhèn)里鎮(zhèn)外閑逛。
有一天晚上,莊小勇剛摸黑進門,一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嚇得他險些驚叫。蘇珊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閃光:“為什么躲我?”莊小勇想找到更好的理由搪塞,想了半天卻只說了一句:“沒有躲你,是你多心?!碧K珊開頭寬衣解帶,豪放得讓莊小勇招架不住。如若不是此時傳來小城呼喊她的聲音,他真不知如何應(yīng)對。忙撿起地上的衣服,將蘇珊推出門。
不久,便從隔壁傳來驚心動魄的爭吵,小城歇斯底里地大叫。這些聲響刺激著莊小勇的耳膜。他,懊喪貪戀那一口鮮。被年輕女孩黏上,并非好事。他覺得自己該離開了,在事態(tài)向更糟糕狀態(tài)進展之前。
臨行前一夜,莊小勇在一家根本不起眼的酒吧里碰見蘇珊,一個人,化著濃媚的妝,穿著短到露出底褲的牛仔裙,面前擺了一串空酒瓶,遠遠望去,卻有種令人心酸和憐惜的做作。
莊小勇的心軟了,說畢竟,還是對她有愧。他坐在蘇珊的面前,蘇珊拿眼狠狠盯著他,卻不說話。“小丫頭,想當(dāng)酒仙了?”他想用句玩笑打破冰冷的氣氛,他想報告蘇珊他明天要走了,卻被女孩一個寒氣目光逼退。半晌,他才說,可能幾天之后,你就會將我忘得一干二凈。他又說,你和小城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太老了。
蘇珊聽著,大笑,然后淚水流出來,哭花了她的臉。她用吻窮兇極惡地堵住他的嘴,不讓他持續(xù)講下去。那晚,他牽著她的手去了另一家客棧。他們沒有開燈,在黑暗中抵死相擁,抵死瘋狂,抵死纏綿。
屬于他們的那七十二小時,莊小勇和蘇珊幾乎足不出戶,在陽臺的大藤椅上曬太陽,或者讓老板娘送餐上來。莊小勇這才有機遇聽到蘇珊的故事。
蘇珊和小城在一個院落長大,在蘇珊12歲那年父母因車禍雙雙離世,成了孤兒的她被小城家收養(yǎng)。十年的相知相伴,小城和蘇珊變成毋庸置疑的一對。小城確實愛她,從不曾想過蘇珊會飛離他的身邊。可是他的愛狹隘,她就像他身上的附屬品,一舉一動都要在他許諾之下。蘇珊對小城感恩大于愛,骨子中的叛逆讓她反感他用自私占有拴牢她的身和心。
莊小勇終究明白,蘇珊外表的寧靜與行為的大膽猛烈反差的根本,她需要一個釋放的出口,那是她表達愛情的一種方式。
大多光景,他們是在床上歡愉,歡樂的熱浪滾滾,女孩恣肆無忌的叫床,讓莊小勇不能自拔地淪陷。有時候,蘇珊會說,我和你睡了,就是你的人了。莊小勇想笑,你還和小城睡過,不也是他的人?可這話他終是說不出口。
三天之后,莊小勇回過去的客棧退房,遇到了小城。小城崩潰般坐在房間地板上抱頭痛哭,蘇珊失蹤了,我把她弄丟了……
鼓足士氣,他報告小城,在某家客棧見到過蘇珊。小城臉上大喜過望。
半夜,莊小勇聽到小城帶著蘇珊上樓。他拋棄了那個姑娘,背叛了他們?nèi)斓膼矍?。他等著蘇珊上門來對他劈頭蓋臉地大罵。
蘇珊卻沒有來,那邊一向很寧靜,靜到?jīng)]有一絲聲響。
莊小勇是其次天一早離開的,回去之后,他換掉了手機號。之后,又到過大量古鎮(zhèn),就是沒再去過湖南的鳳凰。直到兩年之后,他終究找了個女子安分下來。
妻子說從沒去過鳳凰,于是新婚時去那兒度蜜月。晚上,帶妻子去江邊漫步,有人向他們推舉夫妻崖一日游。其次日便跟著去了。導(dǎo)游小姐做講解,報告他們這塊巨石的來歷。莊小勇笑問,有沒有人在此殉情?那個操著本地腔調(diào)的小女孩一本正經(jīng)地回復(fù),兩年前還真有一個女孩從這里跳了下去,所以如今才加固護欄。
莊小勇怔住。
回到客棧吃飯,他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向老板娘打聽跳夫妻崖的女孩。老板娘熱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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