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女性文學特點芻議

中國古代女性文學特點芻議陳開梅（廣東女子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思政部，廣東廣州511450）摘要：本文以古代女性文學為例，對這一歷史時期的女性文學遺產(chǎn)作了初步研究。古代女性文學具有兩大特點：一是創(chuàng)作主體由前期的貴族才女、官婦到后期的文學世家，形成才女輩出的繁盛局面；二是思想內(nèi)容由前期的“閨怨”題材到后期明清時期的表現(xiàn)女性意識和追求個性解放、男女平等的理想，具有進步意義。關(guān)鍵詞：女性文學；中國古代；創(chuàng)作主體；思想內(nèi)容中圖分類號：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中國古代文學淵遠流長，文人墨客層出不窮。由于社會教育的原因，作家中以男性占了絕大多數(shù)，但在為數(shù)不多的女作家中卻不乏象蔡文姬、李清照這樣的大家以及許穆夫人、徐淑、卓文君、班昭、班婕妤、謝道韞、左芬、劉令嫻、鮑令暉、魚玄機、薛濤、李冶、蘇蕙、朱淑真、張玉娘、孫道絢、吳淑姬、柳如是等等在內(nèi)的優(yōu)秀女作家，她們?yōu)槲覀兞粝铝嗽S多膾炙人口、流傳不絕的優(yōu)秀作品。盡管在歷史的長河里女性文學瞬間不算太長，但是，她們創(chuàng)作上的璀璨斑斕、表現(xiàn)出色，她們不讓須眉地參與創(chuàng)造了一個民族的偉大歷史文化的進程，并以自己的豪情與多彩之筆為文學寫下了燦爛的一頁，因而她們盡到了真誠，付出了汗水，為我們偉大民族的文化發(fā)展作出了貢獻。如《詩經(jīng)》所收許穆夫人的《鄘風·載馳》，在我國詩史上是彪炳昭彰的第一篇愛國主義詩章；漢代蔡琰的《悲憤詩》首開文人自傳體五言長篇敘事詩；宋代李清照蜚聲詞壇，為后人追蹤。明清也有不少這樣的超群女子，她們在彈詞小說等方面的成績都令須眉折腰俯首。中國女性文學肇始于遠古，“五四”新文化運動前后使其得到繁榮和發(fā)展，并奠定其基礎(chǔ)。按照中國古代女性文學發(fā)展的實際，筆者認為，中國古代女性文學應以宋代為界而分為前期和后期，相應的，中國古代女性文學在創(chuàng)作主體和思想內(nèi)容上就具有其自身的特點。一、創(chuàng)作主體由前期的貴族才女、官婦到后期的文學世家，形成才女輩出的繁盛局面由于受時代的局限，能接受教育的中國古代女性實在是鳳毛麟角。大體上說來，只有出身貴族或書香門第的千金才有識字讀書的機會，這就造成了古代女性文學事實上幾乎等同于貴族女性文學的狀況。如許穆夫人是衛(wèi)宣姜的女兒，衛(wèi)懿公、戴公、文公之妹，許國國君穆公的妻子，出身貴族，自幼有識字讀書的機會，能歌擅詩；蔡琰，字文姬，又字明姬，她的父親便是大名鼎鼎的大儒蔡邕。蔡文姬生在這樣的家庭，自小耳濡目染，既博學能文，又善詩賦，兼長辯才與音律就是十分自然的事了；薛濤出生在唐代的京城長安，父親薛鄖是一京都小吏，所以，她從小受到家庭的教育熏陶，幼年就習曉音律，八歲時便能吟詩作對，不但文采風流，而且書法卓越，筆力俊激，無一般女子柔媚氣。尤其行書妙處，頗得王羲之的筆法；東晉女詩人謝道韞，則為安西將軍謝奕之女，著名政治家謝安之侄女，王凝之之妻。生在這樣的環(huán)境，加之自幼聰明勤學而有才智，故所作詩賦頗有名。宋代魏夫人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曾鞏的異母兄弟曾布的妻子。曾布少年得意，22歲中進士，博學多才，能文善辯，風流倜儻，很有謀略。嫁得這樣一個青年才俊，以后又宦場顯達，魏夫人當是女子中的幸運者。又如李清照是封建時代的奇女子，自號易安居士，齊州章丘（今屬山東）人。父李格非為北宋后期禮部員外郎，在北宋文壇上頗有名聲，為“后四學士”之一，著有《洛陽名園記》。母親是懂文墨的大家閨秀。她十八歲嫁與當朝顯貴趙挺之的二兒子趙明誠，他們情投意合，夫婦倆詩詞酬唱，共同收集整理金石文物，生活舒心適意。所以，李清照才華出眾，工于詩詞，精通音律，善作書畫等便與環(huán)境的熏陶和造就分不開。至明清兩代，由于經(jīng)濟的繁榮、文化的發(fā)展和社會的相對穩(wěn)定，出現(xiàn)了許多文學世家，往往以一男性為首，提倡指導，而后形成了該家庭中一代或數(shù)代女性的文學群體。一家之中，祖孫、母女、婆媳、姊妹、姑嫂、妯娌，均系詩人、詞人、文學家。這種現(xiàn)象在明清兩代的江南（主要指江浙兩?。┯葹槎嘁?，往往是一門風雅，作家輩出。最著名的自然要屬明末清初吳江葉氏午夢堂，一門珠聯(lián)，相映生輝。葉紹袁妻沈宜修(1590-1635)，字宛君，為著名曲家沈璟之猶女，工詩詞，為吳江女性詩壇的中堅人物，著有詩集《鸝吹》。沈家本為吳江望族，她與同邑文士葉紹袁(1589-1648)結(jié)婚后，生有五女八男，均有文采。著名的詩論家葉燮(1627-1703)就是她的第六子。長女葉紈紈(1610-1632)、次女葉小紈(1613-1657)、三女葉小鸞(1616-1632)、五女葉小繁、三兒媳沈憲英，以上女性均工詩詞，并著有詩集。后由葉紹袁編成《午夢堂集》，流芳后世。其中尤以小紈、小鸞姊妹，最有文名。小紈不但詩詞清麗秀美，而且還是一位劇作家。小鸞，更是姊妹中的佼佼者。陳廷焯稱其“詞筆哀艷，不減朱素真，求諸明代作者，尤不易覯也”。[1](p240)他如桐城方氏（方孟式、方維儀、方維則姊妹、弟媳吳令儀及其姊吳令則等），杭州許氏（許宗彥妻梁德繩及其女許云林、云姜），吳江計氏（計嘉禾妻金兌、金兌母楊珊珊、金兌弟媳丁阮芝、沈清涵、宋靜儀、金兌女計捷慶、趨庭、小鸞、侄女瑞英、同族女計七襄、計珠容），儀征阮氏（阮元妻孔璐華、妾劉文如、謝雪、唐慶云、女阮安、長媳劉蘩榮、次媳許云姜、女孫阮恩灤等），太倉畢氏（畢沅母張藻、妹畢汾、女畢慧、側(cè)室周月尊、張絢霄），武進張氏（張英、珊英、綸英、紈英和她的女兒王采蘋），閩南鄭氏（鄭荔鄉(xiāng)九女，除九女冰紈早亡、五女長庚無考外，其余七女：鏡蓉、云蔭、青蘋、金鑾、詠謝、玉筼、風調(diào)，均有詩集），貴州金筑許氏（許芝仙、其妹遇貞、淑貞、夢貞、侄女芳欣、芳曉、芳盈、芳素），再如陽湖惲氏、陽湖莊氏，均是一門風雅，出了很多女詩人、女詞人、女文學家。這種家庭文化的繁榮，既有其經(jīng)濟因素和社會因素，但更多地還是根基于人文氛圍，即詩禮之邦、書香門第的文化傳統(tǒng)，以及重視教育特別是家庭教育對女性的熏陶。所有這一切，便形成了明（萬歷之后）清兩代才女輩出、女性文學發(fā)達的繁盛局面。二、思想內(nèi)容由前期的“閨怨”題材到后期明清時期的表現(xiàn)女性意識和追求個性解放、男女平等的理想，具有進步意義思想是作家自覺或不自覺地透過作品所呈現(xiàn)的一種觀念、感情或情緒，或者說是一種人生觀和世界觀。而關(guān)于社會和愛情這兩大永恒的主題，則覆蓋著前期中國古代女性文學創(chuàng)作版圖的角落――它關(guān)注當時社會生活中難以言說的痛楚、怨情，書寫男女形態(tài)萬千的愛情，是大多數(shù)女作家最得心應手和最鐘情的創(chuàng)作重心?？傮w而言，中國古代女性文學前期的內(nèi)容，主要是集中于一個主題，那就是“閨怨”、“宮怨”、“悲怨”，其包括春愁秋恨、思夫懷遠等等，對此題材，可以舉出大量的例子，如漢代卓文君的《白頭吟》，班婕妤的《團扇詩》、薛濤《春望詞四首》、《酬人雨后玩竹》、蔡文姬的《胡茄十八拍》、《悲憤詩》；宋代李清照的《聲聲慢》；朱淑真的《九曰》；唐婉的《釵頭鳳》、遼代蕭觀音的《回心院十首》、明代黃夫人的三卷《夫人曲》等等。這些詩詞作品，數(shù)量雖然不多，但可以說，每個人的作品都包含著一個或許多使人難于忘懷的故事，字里行間都浸透著辛酸的淚水，她們的詩作，許多甚至是用鮮血或生命換取的結(jié)果。她們抒發(fā)了對真摯愛情的追求和幸福生活的向往之情。但由于她們一生種種不幸的遭遇，使她們的種種理想，往往歸于幻滅。就藝術(shù)而言，其詩詞彩清新,情致哀怨,而表現(xiàn)的卻委婉含蓄,有一種怨而不怒的氣度。其中，尤其我們注意到，作為中國古代女性文學發(fā)展高峰之一的宋代，思夫懷遠是其最常見的題材，而且達到了相當?shù)乃囆g(shù)成就。思夫懷遠為什么會成為宋代女作家最常見的題材，這既與封建時代的男女兩性的角色定位有關(guān)，又與宋代女詩人、詞人特定的生活環(huán)境相聯(lián)。在漫長的封建社會中，女性的腳步被固定在家庭之中，處于從屬的附庸的地位。對于男子來說，關(guān)系到傳宗接代的婚姻固然十分重要，但它又畢竟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他個人價值實現(xiàn)的標準是仕途顯達，功成名就，他的視野主要放在外部世界。而女子因為被規(guī)定的活動范圍，她們基本上別無出路，只能寄一切希望于婚姻和家庭。而在婚姻和家庭之中，孝敬公婆、教養(yǎng)子女是她的責任和義務，唯有丈夫是她情感的唯一寄托，家庭是她的根，丈夫是她的天。尤其在青春年少之時，如果丈夫遠離了自己，激越的情感得不到抒發(fā)，鮮活的生命力得不到舒張，那種“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李清照《一剪梅》）的揮之不去的相思的痛苦便很自然地成為她們書寫的第一主題。宋代女詩人、詞人創(chuàng)作隊伍主要由官婦和妓女構(gòu)成，而且無論從數(shù)量還是從質(zhì)量上看，官婦創(chuàng)作所占的比重都比較大，如號稱宋代四大女詞家的李清照、魏夫人、張玉娘、吳淑姬基本上都屬于大家閨秀或官婦。據(jù)胡文楷《歷代婦女著作考》（以下簡稱《婦考》）的不完全統(tǒng)計，宋代女子詩詞集有三十余種，雖現(xiàn)在大部分亡佚，但從中可以看出大多為官婦所作?？疾焖未倭胖贫?，我們便可以明了宋代官婦何以會寫那么多的思夫懷遠之作。北宋初建，有鑒于晚唐、五代藩鎮(zhèn)割據(jù)，兵連禍結(jié)，禁軍枯亂，擅主廢立的歷史教訓，其非常重用文官，建立起一支龐大的、以文職為主的官僚隊伍，作為保障其高度中央集權(quán)的基干力量。宋代龐大的官僚體系也就決定了它龐大的官婦隊伍。根據(jù)封建社會女子相夫教子、侍奉翁姑的天然角色義務，大多數(shù)的官婦是須留在家中侍奉公婆的，這就造成了官婦與丈夫的分離，而且宦海沉浮，官場傾軋，很多官員還經(jīng)常有遭貶謫的命運，這不能不令閨中的思婦愁腸之外更添苦焦。如李清照的《一剪梅·紅藕香殘玉覃秋》、《醉花陰·薄霧濃云愁永晝》、《武陵春·風住塵香花已盡》、《聲聲慢》；孫夫人的《風中柳》、魏夫人的《點絳唇·波上清風》、《菩薩蠻·溪山掩映斜陽里》、《減字木蘭花·落花飛絮》、《江城子·春恨》、《系裙腰·燈花耿耿漏遲遲》、易祓妻的《一剪梅·染淚修書寄彥章》、朱淑真的《鵲橋仙·七夕》、《九曰》等，宋代女詩人眾多的思夫懷遠作品，一方面顯現(xiàn)了女性“等待”的生命格局與情感格局，它對男權(quán)社會的依附性顯而易見，而另一方面，它也顯現(xiàn)了女性相對健全開闊的精神境界和對自我情感世界的審視，這表明女性精神世界的豐富多彩。南宋末期，由于程朱理學開始統(tǒng)治中國的思想界，中國女性文學，也因此進入沉寂期，這種情況，明代之后發(fā)生了變化。據(jù)胡文楷《婦考》著錄，中國古代前期女作家共4000余人，而明清兩代就有3750余人，占中國古代女性作家的90%以上。特別是清代女作家更多，約3500余家，“超軼前代，數(shù)逾三千”。[2](p5)其中江浙兩省，又占80%。據(jù)《婦考》所收，江蘇省清代女作家有1425人，著作有1707種。但胡氏所收并不完全，南京大學圖書館史梅女士又輯到《婦考》未收者118人，著作144種。這樣，清代女作家江蘇一省就有1543人，著作1851種。[3](p66)現(xiàn)有材料表明，清代浙江省的女作家也不少于江蘇省。這樣算起來，在清代僅江浙兩省就有女作家約3000人，著作約4000種。這是一組十分可觀的數(shù)字。而且中國古代女性文學后期的內(nèi)容，則主要是突出表現(xiàn)在以清代戲曲和彈詞小說為體裁的“女性敘事”及秋瑾詩文中――其女性意識開始崛起，注重自我價值實現(xiàn)和個性的解放，并且在女性體驗、女性創(chuàng)作中融入越來越鮮明的社會意識。孫康宜等人的研究表明:從晚明到盛清，出現(xiàn)了才女文化與“女性敘事”的興盛，才女由名妓傳統(tǒng)轉(zhuǎn)向閨秀傳統(tǒng)。18世紀文化氛圍所啟迪的是才德兼?zhèn)涞氖珂虏排?即知識女性)，《清史稿》、《列女傳》以“才女”名標青史顯然比任何一個朝代都多，大量閨秀詩詞結(jié)集出版，閨秀詩人結(jié)社、交游唱和、閱讀社群的形成、女作家?guī)в凶詡餍院拖胂蟮男≌f戲曲創(chuàng)作等等，都構(gòu)成了清代才女文化的獨特景觀。據(jù)發(fā)現(xiàn)和考證，從17世紀中葉到20世紀初，女作家創(chuàng)作的彈詞小說數(shù)量很大，目前能看到的有三、四十種之多。女作家姓氏可考的有陶貞懷、陳端生、梁德繩、侯芝、黃小琴、邱心如、鄭澹若、藕裳、李桂玉、孫德英、陳謙淑、曹湘蒲、周穎芳、程蕙英、彭靚娟、秋瑾、姜映清等，也有一些是無名氏之作。按照作品的題材分類，其主要以兒女英雄類為主，有偏重于兒女類、雜糯神仙類兩種變化的類型，如《天雨花》（陶貞懷撰）、《再生緣》（陳端生撰、梁德繩續(xù)）、《玉釧緣》（無名氏母女二人撰）、《筆生花》（邱心如撰）、《玉連環(huán)》（朱素仙撰）、《鳳雙飛》（程蕙英撰）、《夢影緣》（鄭貞華撰）、《精忠傳彈詞》（周穎芳撰）等都是這類彈詞小說的代表作。從內(nèi)容而言，清代女作家創(chuàng)作的彈詞小說大都以“弱女能為豪杰事”為出發(fā)點，[4]并演繹出系列女扮男裝的故事。易裝成為她們夢幻人生的第一步驟。如《再生緣》中的孟麗君，《筆生花》中的姜德華，《晝錦堂記》中的尹湘卿，《金負緣》中的錢淑容，《子虛記》中的趙湘仙，《榴花夢》中的桂恒魁等都是“扶國難，滅權(quán)奸，較盛當年花木蘭”的奇女子。她們自幼聰慧過人，文武雙全。后因奸人逼婚，被迫出逃;或在戰(zhàn)亂中與親人走散，不得不改扮男裝，并易名換姓。《再生緣》中孟麗君易裝出走時說:“定要雄飛豈雌伏，長風萬里快游翱?！彼齻儼岩籽b看作是開始新的人生的契機。有的入京應試，中了狀元;有的在戰(zhàn)場上建立奇功成為“國之棟梁”。這時，她們再不愿恢復女性身份，不愿退回閨閣中，更不愿與未婚夫履行婚約，成為“某人妻”。一旦行藏暴露，就導致女主人公的幻滅思緒。清代女作家關(guān)于易裝過程和結(jié)局的敘述來源于作家對現(xiàn)實的認識、對自我的認識以及在真實和想象之間的話語轉(zhuǎn)換。一般作品往往循著三部曲發(fā)展:易裝，從而獲得地位和威望一一被人識破，不能保持男性身份——復裝，從而恢復女性身份，回歸傳統(tǒng)女性角色。對是否恢復女裝，女作家的反應最為強烈。如果說《筆生花》中的姜德華從叱咤風云到卸裝完婚是對強大男權(quán)社會無可奈何的屈從，反映了飽經(jīng)風霜的邱心如對現(xiàn)實嚴酷性的認識。那么有一些女作家則是在夢幻世界中以不屈的意志與男權(quán)勢力做最后的抗爭?！督痿~緣》(孫德英著)中，竺云屏始終未被識破，與玉娥假夫妻而終其生?！蹲犹撚洝?藕裳著)中的趙湘仙行藏暴露后，竟不愿換裝，二天之內(nèi)，郁郁而死，并在臨死前奏明皇帝，與未婚夫解除了婚約?！读窕▔簟?李桂玉著)中，桂恒魁雖然恢復女裝，但仍為女王，與傳統(tǒng)女性角色有所不同，后白日飛升到仙界繼續(xù)追求她的理想。以上這些女作家作品既是她們實際生活的反映，也是她們真實思想情感的表露，是為事、為時而作，絕少無病呻吟。她們在申訴奉行“三綱五?！?、“克盡婦道”的苦難中，一方面表現(xiàn)了女性的勤勞、純樸、機智、堅強與善良。而另一方面，她們在彈詞小說中所喜用的女扮男裝模式可以看作是女性書寫的一種特異形態(tài)，它表現(xiàn)出強烈的男女平等意識和追求自由理想境界的奮斗精神，具有進步意義。總之，在古代特殊的社會文化環(huán)境中，中國女性文學走過了自己的發(fā)展歷程，形成了自身的特點。無論創(chuàng)作主體還是思想內(nèi)容、藝術(shù)境界，古代歷代女作家，作為女性，她們與千萬封建社會的婦女歷經(jīng)同樣的命運;作為作家，她們表現(xiàn)了與男性作家同樣的睿智才華，顯示了她們清澈的心靈，以及為一些男子所不及的崇高品格和精神境界。所以，對古代女性文學的研究為重新審視我國性別文化的特征及發(fā)現(xiàn)女性文本的價值，確定我國婦女在文化史上曾經(jīng)發(fā)揮的能動作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參考文獻][1]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三）[M].濟南：齊魯書社，1983.[2]胡文楷.歷代婦女著作考·自序（增訂本）[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3]史梅.清代江蘇婦女文獻的價值和意義[J].文學評論叢刊，2001，（01）.[4](清)程蕙英.新編鳳雙飛[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6.OnCharacteristicsofChineseAncientFeminineLiteratureCHENKai-mei(Dept.of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