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民間風(fēng)俗宗教的ssh結(jié)局民間世俗宗教的西行朝圣《西游記》主題新釋

論民間風(fēng)俗宗教的ssh結(jié)局民間世俗宗教的西行朝圣《西游記》主題新釋

《西游記》中的100個主題自古以來就被提出，并不滿意。概而言之,其主題有“政治說”、“游戲說”、“哲理說”、“宗教說”等。單就“宗教說”而言,又有“金丹大道”、“禪宗”、“心學(xué)”等觀點,不一而足。然而,綜觀《西游記》中唐僧師徒西行的性質(zhì)與小說情節(jié)的構(gòu)架,不難發(fā)現(xiàn),它實際是一部宗教朝圣小說。朝圣,是教徒前往圣地朝拜的宗教活動,是一種有目的的游歷。圣地是朝圣者最虔誠的宗教情感匯聚的焦點,是神圣不可褻瀆的地方;祈福還愿或獲得心理慰藉與靈魂洗禮是朝圣者的終極追求?！段饔斡洝芳磾懥颂粕畮熗綇臇|土大唐前往西天佛國的朝圣歷程。如來真身所在的靈山雷音寺是他們心目中的至高圣地,悔過贖罪與“見佛求經(jīng),使我們法輪回轉(zhuǎn),愿圣主皇圖永固”,是他們不畏艱險執(zhí)著追尋的雙重朝圣目的。整個小說的情節(jié)也是圍繞這一朝圣主題來構(gòu)架的。第一回至第十二回,主要敘寫唐僧師徒西行的朝圣緣因,其中前七回是孫悟空朝圣前的傳記,也為其朝圣緣起及朝圣途中顯露的降魔伏怪的超強(qiáng)本領(lǐng)作以鋪墊;第十三回至第九十七回,集中敘寫唐僧師徒歷盡苦難西行佛國的朝圣歷程;第九十八回至第一百回,則敘寫唐僧師徒到達(dá)靈山取得真經(jīng)而“徑回東土、五圣成真“的朝圣結(jié)局。所以說,《西游記》是一部典型的宗教朝圣小說。宗教朝圣既是構(gòu)架小說情節(jié),貫穿小說始終的主線,也是唐僧師徒歷險排難而西行靈山的原生動力。深觀《西游記》中唐僧師徒“四民”的角色構(gòu)成,又會發(fā)現(xiàn),取得真經(jīng)之前,他們并非完全虔誠向教和清心寡欲,而是帶有世俗個體特征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世俗僧人。唐僧師徒“四民”身份復(fù)雜,他們基本上是“半路出家的和尚”,一方面要扮演持規(guī)受戒的和尚角色,另一方面又在角色行為上流露出強(qiáng)烈的士農(nóng)工商“四民”意識?！八拿瘛睒?gòu)成照顧到了以市民為主體的社會各個階層。正如清人張書紳在《新說西游記總論》中所指出的:“士農(nóng)工商、三教九流、諸子百家,無非一部《西游記》也。以一人讀之,則是一人為一部《西游記》;以士農(nóng)工商、三教九流、諸子百家各自讀之,各自有一部《西游記》。”社會各階層均能從《西游記》中感受到自身角色扮演的存在。換言之,從唐僧師徒朝圣的緣起,朝圣的歷程,直至朝圣的圓滿結(jié)局,鮮明地體現(xiàn)出了世俗信眾的諸種特征。唐僧師徒實是民間廣大世俗信眾的理想化身,他們帶著民間世俗宗教的美好愿望,完成了一次功德圓滿的西行朝圣之旅。一、從唐僧西行朝圣具體方面看唐代的道德責(zé)任從宗教朝圣的緣起動因看,唐僧師徒西行朝圣與民間世俗宗教朝圣的動因一脈相承。民間世俗宗教信仰的動因不外有三:一是崇拜超自然的異己力量,祈求降福庇護(hù)、悔過贖罪、逢兇化吉或感恩還愿;二是幻想通過對神靈的祈禱而獲得來世的重生與幸福;三是希冀驅(qū)除對自然或社會苦難的恐懼,尋求精神上、感情上的某種滿足?！段饔斡洝分?唐僧生前是如來的二弟子金蟬子,“只為無心聽佛講”,而“轉(zhuǎn)托塵凡苦受磨”。因此,唐僧西行便成了如來安排的金蟬子歷盡九九八十一難,“自東土拜到靈山”見佛求經(jīng)以贖前衍。從這種意義上講,唐僧贖罪的因緣,無疑屬于世俗宗教的贖罪悔過,重獲新生。不僅如此,唐僧西行有著更為明確的動因,即滿懷感恩之心,奉旨求取大乘佛教《三藏》真經(jīng),“祈保我王江山永固”,“愿圣主皇圖永固”?！段饔斡洝返谑亍靶时\建大會,觀音顯像化金蟬”中,唐太宗見了觀音的“頌子”,對聚集在化生寺做道場的1200名高僧問曰:“誰肯領(lǐng)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經(jīng)?”唐僧隨即施禮道:“貧僧不才,愿效犬馬之勞,與陛下求取真經(jīng),祈保我王江山永固。”唐太宗與唐僧拜為兄弟,稱其“御弟圣僧“。唐僧感激不盡道:“陛下,貧僧有何德何能,敢蒙天恩眷顧如此?我這一去,定要捐軀努力,直至西天。如不到西天,不得真經(jīng),即死也不敢回國,永墮沉淪地獄?！倍?唐太宗親自為唐僧擇定起程吉日,親賜紫金缽盂、隨行從者與馬匹,并親自率文武百官送至關(guān)外,賜“三藏”為其法號,賜御酒為其餞行,并叮囑其“寧戀本鄉(xiāng)一捻土,莫愛他鄉(xiāng)萬兩金?！睂Υ酥鲋?唐僧感激萬分。對于奉旨求經(jīng)的朝圣動因,唐僧始終銘記,且多次重申。在法門寺,當(dāng)眾僧議論水遠(yuǎn)山高時,唐僧就答曰:“這一去,定要到西天,見佛求經(jīng),使我們法輪回轉(zhuǎn),愿圣主皇圖永固?！碧粕鳛楹苡匈Y歷的和尚,其行為舉止和言語規(guī)范雖然是佛教徒式的,但又無時無刻不在熱衷于“士”角色的扮演。張錦池先生即曾指出:“唐僧對李世民的感恩情結(jié),是種‘士為知己者死’,屬士大夫的文化心態(tài)。”簡言之,唐僧西行朝圣取經(jīng)是緣于前世因過被謫而今生求法自贖,更是感恩還愿的動因激勵他勇于捐軀,取得真經(jīng)以報效皇恩。對于唐僧的徒弟孫悟空、豬八戒、沙僧以及白龍馬來說,他們西行朝圣亦與世俗宗教信仰中悔過自新、感恩報恩及今生來世的緣因互為表里。孫悟空因大鬧天宮而被如來壓在五行山下,豬八戒因調(diào)戲仙娥而被貶下界且投胎畜類,沙僧則因失手打碎琉璃盞而被貶下流沙河,白龍馬又因縱火燒了殿上明珠而被吊空中。他們均為道家神祇,《西游記》第八回“我佛造經(jīng)傳極樂,觀音奉旨上長安”中,被菩薩在奉佛旨尋找取經(jīng)人的路上,一一點化,從而棄道從佛,隨從唐僧西行朝圣取經(jīng)。他們的根本緣因就是“將功折罪”,“脫離災(zāi)瘴”,以贖罪獲得新生。具體而言,他們西行的使命是保全唐僧性命,以求功成免罪,復(fù)其本職。用孫悟空的話說,就是“只做得個擁護(hù),保得他身在命在,替不得這些苦惱,也取不得經(jīng)來”。他們不畏重重艱險,甚至不顧自身性命,以保證唐僧安全,只求唐僧取得真經(jīng),自己能將功贖罪,修成正果。這著實有些民間世俗交換交易的味道。同時,他們西行朝圣的情感動因還出于對唐僧的感恩報恩,可謂患難真情,師徒情深。這種情感動因支持他們在屢遇艱難險阻,甚至遭到唐僧冤枉時,都不離不棄。他們之所以能患難與共,堅持到達(dá)靈山,并不是對佛祖的信仰,而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對唐僧的報恩心理,是念念不忘:“師父啊!憶昔當(dāng)年出大唐,巖前救我脫災(zāi)殃。”這已經(jīng)完全演繹成了一種世俗的感恩情結(jié),與原本贖罪的世俗朝圣目的難解難分。二、速度慢,效果明顯從朝圣的艱難歷程看,《西游記》中唐僧師徒一路降魔伏怪,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難”,最終取得真經(jīng)。他們的歷經(jīng)磨難,是小說的主體部分,也是小說集中體現(xiàn)民間世俗宗教特征的核心部分。首先,屢遭磨難的朝圣歷程活靈活現(xiàn)地表現(xiàn)了民間世俗宗教信仰的多元化特征。民間信眾既拜儒家的圣賢與自己的祖先,又拜佛教的如來、彌勒佛、菩薩等,也崇拜道教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和太上老君等,還崇拜傳說的精靈與鬼怪,表現(xiàn)出民間宗教信仰的多元性。而且,在民間的世俗觀念中,“神”、“仙”及“鬼”是不分的,他們往往互通往來,甚至合而為一,故通稱“鬼神”或“神仙”。在唐僧師徒西行朝圣取經(jīng)途中,一方面,佛道巫各種神仙鬼怪相互雜處,給他們屢設(shè)魔障。唐僧師徒所遭遇的“八十一難”,其中既有佛家之神下凡所造,亦有道家之仙下界所為,還有巫術(shù)的物怪樹精所致。如第二十三回“四圣試禪心”,寫南海觀音請黎山老母和普賢、文殊一同下山,化成美女,設(shè)舍林間,考驗唐僧師徒。其中黎山老母是道教的神祇,而普賢、文殊則是佛門的菩薩。又如途中所遇的虎精、熊羆精、野牛精、熊羆怪、黃毛貂鼠精、白骨精、青毛獅子精、鹿精、羊精、金魚精、蝎子精、蜘蛛精、老鼠精、柏樹怪、松樹怪、杏樹怪等等,正是“鬼神老物精也。夫物之老者,其精為人;亦有未老,性能變化,象人之形”。另一方面,西行途中各路神仙鬼怪,往往情同友朋,互通往來。唐僧師徒取經(jīng)途中,釋、道、巫亦交相出現(xiàn),各顯神通。如佛、菩薩、護(hù)法伽藍(lán)固然紛紛出來幫助唐僧前往西天取經(jīng),那太白金星、黎山老母、天兵神將、海中龍王,甚至武當(dāng)山的掃魔天尊等等都曾為救助唐僧取經(jīng)出力;六丁六甲、四值功曹、山神、土地等,更是與五方揭諦一起,作為唐僧的日常保護(hù)神。又如第二十四回中,萬壽山五莊觀鎮(zhèn)元大仙叮囑徒弟留住“故人”唐僧,并告知徒弟“那和尚乃金蟬子轉(zhuǎn)生,西方如來第二個徒弟。五百年前,我與他在‘蘭盆會’上相識。他曾親自傳茶,佛子敬我,故此視為故人”。還如平頂山的金角大王、銀角大王,本是給太上老君看爐的童子,觀音菩薩為試探唐僧師徒,三次向老君借取,讓他們在西行路上化作妖魔;彌勒佛祖也赴元始天尊的大會,因而走失童子,下界為怪,給唐僧師徒造成魔難;觀音菩薩的坐騎金毛犼項下的三個鈴兒,卻是老君的八卦爐中煉成的。諸如此類,俯拾即是。其次,每每驚險疊現(xiàn)卻最終化險為夷的朝圣歷程,深刻地表現(xiàn)了民間世俗宗教實用主義的意識與行為。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用菩薩時掛菩薩,不用菩薩時卷菩薩”,“臨時抱佛腳”等,是這種實用主義的生動寫照。當(dāng)唐僧師徒尤其是唐僧的三個徒弟在面對自身無法克服的魔難時,就會竭力尋求幫助,而他們求助的對象,不分教派,只求實用。如第四十回中,唐僧不聽孫悟空苦口婆心的勸阻,被紅孩兒一陣旋風(fēng)卷走。為了營救唐僧,孫悟空先招出山神、土地,了解情況;在索戰(zhàn)無果的情況下,便去請東海龍王降雨相助;在四龍王同助卻不能降伏妖魔的困境下,孫悟空又向菩薩求援。最終,在菩薩的幫助下,才使唐僧得以解救,師徒重新踏上西行的征程。在整個營救過程中,孫悟空召喚山神、土地,拜見龍王、菩薩,不論道佛精怪,不論來路,完全是根據(jù)實際需要來確定,是有求于他們,要利用他們,正所謂“用菩薩時掛菩薩,不用菩薩時卷菩薩”,“臨時抱佛腳”是也。再次,唐僧師徒一波多折的西行歷程又生動體現(xiàn)民間世俗宗教特有的“義利觀”與宗教實踐原則。在世俗的宗教觀念里,神靈所持有的義利觀,并非君子所恪守的“喻義不喻利”,而是民間世俗的“喻義且喻利”、“禮尚往來”的心理,神靈也是“你給我香紙,我給你保佑”。在民眾看來,只有朝拜者主動給神靈敬香獻(xiàn)紙,神靈才會施恩賜福?！段饔斡洝分?原本身處神壇、高高在上的神仙道佛,統(tǒng)統(tǒng)被作者拉到了人間,突顯其世俗的特點。最能體現(xiàn)民間世俗宗教觀念中神靈亦恪守“喻義且喻利”、“禮尚往來”原則的,又莫過于唐僧師徒跋山涉水,到達(dá)佛國靈山后所遇到的場面。第九十八回中,唐僧師徒一路降妖伏魔,終于抵達(dá)佛國圣地,步上雷音古剎。但是,阿儺、伽葉卻向唐僧索要“人事”,以此來換以真經(jīng)。如來不僅對此行為予以默認(rèn),還說什么“經(jīng)不可輕傳,亦不可以空取”,以至唐僧無奈之下,只好以唐太宗欽賜的紫金缽盂換取“真經(jīng)”。對于這一場面,論者多以為是對佛家的揶揄,是對佛教的莫大諷刺。殊不知,在世俗的宗教觀念里,神靈也是世俗的,神靈所恪守的是“喻義且喻利”、“禮尚往來”的原則,是“你給我香紙,我給你保佑”。所以,小說中唐僧沒有主動敬獻(xiàn)物品,阿儺、伽葉便主動索取,且如來也予以默許。對于這一場面,普通讀者往往不會以此為非,恰恰因為這與民間世俗的宗教心理相吻合。復(fù)次,唐僧師徒西行途中的諸種富有鮮活特征的宗教活動恰是民間世俗宗教“見廟就燒香,見神就磕頭”等獨特實踐形態(tài)的真實寫照。突出表現(xiàn)這一特征的,莫過于唐僧。他在西行途中,每遇圣跡,不論宗派,縱然路荒道遠(yuǎn),亦莫不前往朝拜。在沿途祭賽國金光寺、金平府慈云寺、萬壽山五莊觀、烏雞國寶林寺和車遲國智淵寺等佛寺道觀時,一概舒身展背,叩頭朝拜。他也在寇員外家的佛堂“凈手拈香,叩頭禮拜”,還對送來鞍轡的落伽山山神、授“多心經(jīng)”的烏巢禪師和“趕捉犀頭”的四木禽星,都磕頭拜謝,殷勤致意。表面看來,這是唐僧對仙佛神祇敬禮有加,似乎是出于對神佛的虔誠備至,但更深層次的探究,這其實是世俗宗教心理的最直接的外在表現(xiàn),因為不論前生與后世,小說中的唐僧仍然是來自于世俗民間而前往西天朝圣的僧人。最后,西行過程中的許多情節(jié)故事,生動有趣地刻畫了民間宗教觀念中世俗化了的神靈。最為典型的是豬八戒,他本是天蓬元帥,只因酒后調(diào)戲仙娥被貶下界。但他在凡間依然色心難改,入贅高老莊,即使去西行取經(jīng),也不忘對高太公說:“丈人啊,你還好生看待我渾家,只怕我們?nèi)〔怀山?jīng)時,好來還俗,照舊與你做女婿過活?！闭驗橛羞@段心腸,每次遇到困難,他就打退堂鼓,動輒要求“沙和尚,你拿將行李來,我兩個分了吧?！薄胺珠_了,個人散伙:你往流沙河,還去吃人;我往高老莊,看看我渾家?！比绻f是豬八戒有世俗的特點,還情有可原,畢竟他是犯了天條的罪犯。但是,就連民間信眾心目中最為神圣的菩薩,也賦予了其人的世俗性。第四十二回,菩薩聽說紅孩兒變幻成自己的模樣而哄騙豬八戒時,“恨了一聲,將手中寶珠凈瓶往海心里撲的一摜”。李卓吾評本《西游記》在這里就有一個眉批:“菩薩也大怒,大怒便不是菩薩?！闭且徽Z道破了民間宗教觀念中神靈的世俗化特點。《西游記》中,諸如此類表現(xiàn)神仙世俗化的內(nèi)容,真是不勝枚舉。三、作為事中之神,其人及其事從朝圣的結(jié)局看,唐僧師徒顯然是功德圓滿的,這完全符合世俗信眾的美好愿望。一方面,唐僧師徒不畏艱險,終取得真經(jīng)“三藏:有《法》一藏,談天;有《論》一藏,說地;有《經(jīng)》一藏,度鬼。共計三十五部,該一萬五千一百四十四卷?！倍筇粕祷卮筇?使得三藏真經(jīng)得以流傳東土,普渡蕓蕓眾生,最終完成了奉旨西行求取真經(jīng)的神圣使命。正是“上報四重恩,下濟(jì)三途苦?！绷硪环矫?唐僧師徒過凌云仙渡,脫卻胎胞骨肉身,受夠劫數(shù),九九歸真,修得正果。唐僧雖因前世輕慢佛之大教,褻佛尊嚴(yán),但以取得真經(jīng)、甚有功果被洗去前世罪過,加升大職正果,封為旃檀功德佛;孫悟空雖五百年前大鬧天宮,但以護(hù)僧取經(jīng)、煉魔降怪有功,加升大職正果,封為斗戰(zhàn)勝佛;豬八戒雖曾調(diào)戲女娥,被貶豬形,也因護(hù)僧在路、挑擔(dān)有功,做凈壇使者;沙僧雖曾打破琉璃盞,吃人造孽,但保護(hù)圣僧,登山牽馬有功,加升大職正果,為金身羅漢;白龍馬雖曾犯不孝之罪,但“馱負(fù)圣僧來西,又馱負(fù)圣經(jīng)去東,亦為功者,為八部天龍馬”。正是正果終成,“五圣成真”。唐僧師徒從東土不畏磨難,經(jīng)過生與死、財與色、寵與辱等多種考驗,至西天佛國取得真經(jīng),修成正果。最終實現(xiàn)了肉體與靈魂的洗禮與升華,從世俗的宗教徒蛻變成了佛家神祇,可以說是質(zhì)的飛躍。雖然唐僧的徒弟尤其是豬八戒在修成正果之時仍然帶有些世俗品性,但是,應(yīng)該允許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實現(xiàn)完全蛻變。畢竟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同樣,佛無完佛。這由阿儺、伽葉索取“人事“方給唐僧真經(jīng),如來也予以默許,已可管窺一斑。唐僧師徒實是廣大世俗宗教信眾的化身,他們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