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間玩具傳統(tǒng)工藝

中國民間玩具傳統(tǒng)工藝玩具是兒童的天使，任何人都不會遺忘它曾經(jīng)賜予自己的歡快和啟迪。我國古代民間玩具歷史悠久，品類繁多，它的獨特工藝和鮮亮的藝術(shù)風格受到了中外人士的寵愛。我國古代的兒童玩具主要是泥、木、草、竹、布做的，由于這些東西不易保存，考古覺察的實物并不多，因此對它的爭論只能結(jié)合古代的文獻記載和傳統(tǒng)工藝的挖掘去分析，找出一些頭緒來。我國現(xiàn)在覺察的最早的玩具是石器時代的陶塤[xun勛]和陶豬。陶塤覺察于陜西臨潼姜寨仰韶文化遺址中，是一個橄欖形上端尖下端圓的陶器，上端有一小孔，輕吹可發(fā)出聲音，這可能就是后來陜西玩具“雞叫叫”的先聲。陶豬覺察于山東泰安大汶口文化遺址，長七厘米，形制粗糙，僅具雛形，可能是一件燒制過的玩具。這類玩具，別的地方也有覺察，有的是小雞的外形。商周時的玩具，鄭州二里崗曾經(jīng)出土過商代的陶虎、陶羊、陶龜、陶魚等。這些陶器造型均勻，風格淳樸，有的細部(如眼睛、鼻孔、牙齒、爪部)用陰線刻畫，很有神采。這些可能是裝飾品，也同時兼小孩的玩具。漢代的玩具，據(jù)文獻記載，已有假頭、假面(捏制或燒制)、竹馬、“泥車瓦狗、馬騎倡俳”等。不過，從出土文物看，還遠不止此。漢代文化遺址出土了不少像小陶龜、陶豬、綠釉騎馬人哨、綠釉陶狗、綠釉變形青蛙、綠釉陶魚之類的小工藝品，造型簡練活潑，確定是玩具。從這些玩具，可以想見當時那些泥作、帛作、木竹作的玩具的形象，“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充分表現(xiàn)了當時兒童騎竹馬(飾有馬頭的竹竿)嬉耍的活潑和天真的神態(tài)。唐代由于陶瓷技術(shù)的提高，玩具也進入“三彩”和瓷器的領(lǐng)域。江蘇鎮(zhèn)出土一件三彩玩具虎，雙耳矗立，仰頭嘯叫，格外威猛。唐代一些民間瓷窯當時還燒制不少供人玩賞的小件陶瓷雕塑，如位于今四川境內(nèi)的邛窯、位于今湖南長沙四周的銅官窯，燒制了大量的虎、狗、羊、象、麻雀、龜、鴿、青蛙、獅子之類的瓷玩具，這無疑給當時的兒童們增加了不少歡快。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的彩塑勞動泥俑等，或許也是玩具。宋代的玩具比較多。當時的畫家蘇漢臣畫了一幅名叫《貨郎》的畫。從這幅畫中，我們見到的兒童玩具或許就不下百數(shù)十種。當時城市中專賣兒童玩具糖果的很多，僅玩具糖果一項，就有打嬌惜、蝦須、糖宜娘、打秋千等名目，同時，毽子、陀螺、不倒翁、泥模等玩具也很流行。從考古開掘看，宋代的瓷質(zhì)玩具像花哨虎、龍、雙人龍、騎馬人、狗、臥童、盤髻娃、爬娃、喂乳婦女、相撲等都很風行。這些玩具，不僅造型精細美觀，反映當時的社會風貌也很全面。宋代最具特色的玩具是“泥孩兒”?！澳嗪ⅰ骸痹诟鞯赜胁煌拿Q，有“摩睺[hou喉]樂”、“摩喝樂”、“土稚”、“土宜”、“巧兒”、“黃胖”、“迎春黃胖”、“湖上土宜”、“迎春土宜”等叫法。產(chǎn)地有鄜州(今陜西富縣)、汴梁(今河南開封)、臨安(今浙江杭州)、平江(今江蘇蘇州)、昭文(今江蘇常熟)等地。當時著名的雕塑名家也很多，1976年江蘇鎮(zhèn)江宋代遺址中出土了一組“泥孩兒”，上有雕塑工匠的戳記。此組“泥孩兒”共五人，用泥塑成后燒制。其中兩個小孩摔跤，一個仰面跌倒，一個雖然成功了，但也被拖拽趴下。旁觀的三個小孩，出自各自的共性表現(xiàn)出不同的神態(tài)，整組作品形態(tài)生動，31)。完全統(tǒng)計，或許不下于下面幾種：

圖31宋代·“泥孩兒”明清時期，民間玩具在宋元的根底上又有進展，但瓷質(zhì)玩具明顯削減，泥質(zhì)增多。這一個時期的玩具，據(jù)不泥陶玩具：如泥塑的人物、動物；陶制的人物、動物、印模、響哨。過去有的地區(qū)分別稱為“泥貨”、“燒貨”。面塑玩具：面人、江米人、糖人等。布玩具：布老虎、布娃娃、香包等。竹木玩具：如陀螺、空竹、竹龍、小鼓、斛斗人等。竹木鐵絲益智玩具：七巧板、九連環(huán)等。竹、棕、草編玩具：如青蛙、小鳥、蟬、螃蟹等。紙玩具：如風車、卷龍等。其他：如鬃人、毛猴、毽子等。這些玩具，都是各地藝人或農(nóng)家就地取材，以泥、竹、棕、木、草、鐵絲、紙邊、布頭、廢棉、高粱稈等唾手可得的材料，依據(jù)民間傳統(tǒng)手工制作的。材料雖然簡潔，但做成的玩具卻各具特色：泥老虎、兔兒爺雄壯威猛；不倒翁、斛斗人滑稽詼諧；“大阿?！迸趾鹾跣B(tài)可掬；小毛猴毛茸茸怪態(tài)畢現(xiàn)……極簡潔引起兒童的興趣和愛好。明清玩具以泥、陶為最多(布玩具、紙玩具大多為家庭制作)，產(chǎn)地也最廣。其中最著名的有江蘇無錫惠山的大阿福、大花貓；蘇州虎丘的泥美人、泥嬰孩；北京的兔兒爺；陜西鳳翔的泥掛虎、泥獅子；河南?？h的泥戰(zhàn)馬、泥咕咕；山東濰坊的泥娃娃、搖拉猴；河北城白溝的泥泥雞、泥獅子；山西平遙的老壽星、大頭娃娃等。它們各有特點，各有傳統(tǒng)，為我國古代兒童制作了很多形態(tài)各異的“耍貨”。這些泥陶玩具產(chǎn)地還生產(chǎn)了很多神話人物、神話故事、歷史人物、歷史故事、戲曲人物、戲曲故事的玩具，其著名者如蘇州虎丘的鐘馗、葫蘆酒仙；惠山的壽星、東方朔、張仙送子、哪吒鬧海、西游記、老爺(關(guān)羽)看兵書、八仙過海；白溝的麒麟送子、小放牛、白蛇傳；鳳翔的八仙人、牧童牛、哪吒掛片、鐘馗掛片；西安的戲曲人物(如姜子牙、薛平貴、程咬金等)、“泥叫叫”等，造型簡潔，顏色明媚，既形象地再現(xiàn)了很多故事和傳奇，又帶有喜慶歡快的氣氛，有的還帶有能吹出動聽聲音的葦哨，深受孩子們的寵愛。有些玩具是民俗傳統(tǒng)或民俗活動的產(chǎn)物，從取材到內(nèi)容都布滿了勞動人民樸實的傳統(tǒng)道德觀念和真摯的感情寄予。如陜西鳳翔的“泥掛虎”，是從當?shù)厣缁?、地戲的面具演化來的，大多?shù)農(nóng)民買“掛虎”懸掛在門楣上方，主要作用是為了迎避邪；河南淮陽的“人祖猴”“貓拉猴”“多角獸”等，一般是在每年農(nóng)歷二月初二到三月初三的“太昊陵廟會”上出售(淮陽民間泥玩具統(tǒng)稱為“泥泥狗”，因產(chǎn)于太昊伏羲氏和神農(nóng)氏的家鄉(xiāng)“太昊陵”四周，又稱“陵狗”。伏羲氏當?shù)厝朔Q“伏羲人祖爺”)，造型怪異古樸，滲透著古老的太昊文化的遺風；北京的“兔兒爺”，原是兒童中秋祭月的“月神”的形象(古代傳奇月亮中有一玉兔不停地搗藥)，后來便兼作了玩具(圖32)；惠山的大阿福，傳奇原型是能降服妖獅的神仙“沙孩兒”，由于他把幸福和清靜帶給人間，所以后來便把他塑成安康飽滿的胖娃娃形象，家家供給，取名“阿福”，以求得他給人們帶來更多的幸福……竹木玩具主要產(chǎn)于我國山東和南方各地。如浙江寧海的白木雕刻玩具，東陽、嵊縣的竹編玩具，江蘇如皋的空竹、竹蜻蜓，廣東南雄的竹蟹、竹響蟬，山東剡城的虎間棒槌、棒棒人等，都是很知名的特產(chǎn)。圖32清代·北京的“兔兒爺”竹木玩具一般都有肯定的音響效果，撥浪鼓、搖鼓、竹響蟬等自不待言，簡單者如空竹，不僅旋轉(zhuǎn)起來鳴鳴作響，抖空竹還是一項姿式美麗的體育熬煉活動?！皸盍啵趴甄?空竹)；楊柳死，踢毽子?！倍犊罩耠p臂用力，反復(fù)開合，手眼身法，協(xié)作奇異，有益于增加肺活量和熬煉臂膀腰身。具有體育熬煉性質(zhì)的竹木玩具還有陀螺。抽陀螺在宋代周密的《武林舊事》已見記載。由于陀螺工藝簡潔，無論貧賤均可以置備，玩起來極為好玩，所以我國南北城鄉(xiāng)所在多有，流行格外廣泛。益智玩具分棋類、板類、環(huán)類幾種。棋類如“五子棋”、“井字棋”等，以石塊、木片為子，在地上或石板上畫出棋盤，即可成局。板類玩具以“七巧板”為代表。它以七塊幾何形薄板組成(大三角形兩塊，小三角、中三角形各一塊，正方形兩塊，平行四邊形一塊)，拼起來為正方或長方形，分開后可以拼排出各種事物圖形，對啟發(fā)兒童智力很有幫助。比“七巧板”更為豐富簡單的拼板玩具是“益智圖”，它由15塊幾何形薄板(大三角形兩塊，小三角形兩塊，大矩形兩塊，梯形兩塊，半圓形兩塊，小矩形四塊，平行四邊形一塊)組成，拼在一起是一正方形，分開可以拼合出很多頗具藝術(shù)意境的圖形，妙趣橫生，極富吸引力。與“七巧板”、“益智圖”相近但須在底盤內(nèi)按特定的規(guī)定移動行走以決勝敗的板類玩具還有“重排九宮”與“華容道”等，這種玩具有多種解法，富于制造性，也有相當強的競爭性，自產(chǎn)生以來，始終盛行不衰。環(huán)類益智玩具的代表是九連環(huán)。九連環(huán)是把假設(shè)干金屬絲制作的圓環(huán)用“環(huán)桿”扣連在一起，套裝在劍形環(huán)柄上，按肯定的步驟程序使環(huán)與柄脫離的玩具，有七環(huán)、九環(huán)、11環(huán)、13環(huán)多種，但以九環(huán)者最為著稱，故統(tǒng)稱九連環(huán)。九連環(huán)明代已經(jīng)普及，“閨婦孩童以為玩具”，到清代流傳更廣。其引人之處是只要平心靜氣，按肯定規(guī)律將環(huán)在環(huán)柄中穿上穿下，便可一一迎刃而解。假設(shè)不按規(guī)律，急性毛草，便治絲愈棼[fen墳]，更加不行解開。因此九連環(huán)不僅是益智玩具，也是熬煉人性格的玩具。還有很多民間制作的玩具如布娃娃、布老虎、風車、鬃人(又稱盤中戲。鬃人頭和底座以泥捏成，身體內(nèi)部用秫秸或棉花制作，外層裹以紙、布做的彩衣，底座上粘一圈整齊的豬鬃，放在銅盤中，敲擊銅盤，鬃人即不規(guī)章地“走動”、旋轉(zhuǎn)。鬃人造型多取材于戲曲人物，是清末京劇盛行后民間的產(chǎn)物)等，極具民族、地方特色，就不一一多說了。我國古代的玩具多以民間傳奇(神話傳奇、戲曲故事)和常見的動物為主，也兼有各種生產(chǎn)工具和生活工具的造型，風格質(zhì)樸，其作用在于供兒童玩耍之余對兒童進展寵愛勞動、寵愛生活和勤勞勇敢的教育。我國古代民間玩具的藝術(shù)特點是講究形似，偏重夸大，“格外獅子七分頭”；而且每一種玩具后面差不多都有一串生動的民間傳奇，這就便于啟發(fā)兒童的想象力和制造性，使他們在受到傳統(tǒng)教育的同時，從小就樹立制造奇特生活的信念。中國民間傳統(tǒng)工藝豐富多彩，源遠流長，遠不止上面介紹的這些。有的失傳了，有的現(xiàn)存實物太少，有的后來跟宮廷工藝結(jié)合到了一起，民間反而少見了(像玉雕、牙雕、漆器等)，因此這里只能向大家介紹一個或許，目的是引起大家對中國古代民間工藝的興趣，讓大家對中國古代民間工藝去作更進一步的爭論。以前有不少人覺得民間工藝太“土”，“紅紅綠綠”，而不大予以重視。這是一種淺薄的生疏。其實，“土”并不等于“俗”，不等于“陋”。中國古代民間工藝的“土”，是自然淳美的“土”，是純樸厚重的“土”。它“土”得淺薄，“土”得紅火，表達了中國的民族精神和古代勞動人民的審美意識?！暗婪ㄗ匀弧?，工藝品假設(shè)不反映人民的真實感情，不表達民族精神，它還有什么生命力呢？“土”的民間工藝是其他一切工藝的源泉，包括宮廷工藝和士大夫工藝。千百年來，民間陶器的造型、裝飾藝術(shù)推動了青銅器藝術(shù)的進展；民間刺繡閱歷的積存孕育了“四大名繡”的形成。沒有當時的黑粗陶碗，就不會有后來的鈞窯名瓷；沒有當時的粗略石刻，就沒有后來的精巧玉雕。“絲綢之國”、“陶瓷之國”，是從民間工藝發(fā)源，并由民間工藝推動進展的。因此，對于我國古代的民間工藝，對于這樣一個培育了中華民族多種工藝美術(shù)的母體藝術(shù)，我們沒有理由不尊重它、不學(xué)習(xí)它、不繼承它。我們的民族工藝，要制造自己的風格和氣派，離開民間工藝的根底是難以成功的。由于只有布滿濃郁的生活氣息的作品，才能有真正的藝術(shù)魅力；只有有民族傳承力的作品，才能真正地獨立于世界藝術(shù)之林，并對世界藝術(shù)產(chǎn)生重大的影響。民間工藝不等于是原始工藝，也不等于是通俗工藝。誠然，由于鄉(xiāng)土生活的限制，民間工藝往往存在著天真、稚拙、粗暴的一面，往往帶有民間藝術(shù)所共有的集體性的創(chuàng)作特征，但是這種天真、稚拙，跟原始社會特定歷史階段的藝術(shù)文化有著原則的區(qū)分，民間匠師的審美意向和市井流俗的趣味愛好也不完全是一回事。民間工藝是社會生活實踐的產(chǎn)物，也是民風民俗的產(chǎn)物；民間工藝不僅孕含著勞動人民的才智、閱歷和學(xué)問，也表達著社會的文化習(xí)尚和傳統(tǒng)。因此，我們對于民間工藝的爭論就必需著眼于一個廣泛的社會范圍，從生產(chǎn)、生活、文化、教育、社交、禮俗、宗教等各個方面去考察、去鉆研。我國疆域?qū)拸V，歷史悠久，民族眾多，民間工藝較之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豐富多彩，這對我們制造社會主義的工藝美術(shù)是一個極為有利的條件。只要我們真心實意地深入生活，把雙腳插進勞動人民生活的泥土之中，去體驗、去覺察，必定會得到民間藝術(shù)豐厚的滋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