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德的特殊性與相對性

論道德的特殊性與相對性

倫理相一致是一種規(guī)范性的建議。他認為，道德因社會而異，并不適用于所有社會。倫理絕對主義則認為一切真正的道德都是絕對的,不論是倫理絕對主義,還是相對主義都有其片面性,深入分析這種片面性有利于我們樹立正確的道德觀。文化或描述相對主義的標準的相對人倫理相對主義(EthicalRelativism)雖然在當代西方倫理學界備受關注,但是,它的代表人物卻大都是人類學家和社會學家-如薩姆納(W·G·Sumner)、埃德瓦爾·韋斯特馬克、埃米爾·涂爾干、威廉·格雷姆·薩姆納、卡爾·曼海姆等等-而并不是倫理學家和哲學家。在倫理相對主義的旗幟下,值得一提的當代哲學家似乎只有哈曼。然而就是他,依我所見,與其說屬于倫理相對主義,不如說屬于道德主觀主義。所以,彼徹姆說:“雖然社會科學視相對主義為正確的和極有意義的學說一直是一種時尚,但是,對于這種評價,道德哲學家們卻普遍傾向于持懷疑態(tài)度。”(P34)倫理相對主義,包括“文化倫理相對主義(CulturalEthicalRelativism)”和“規(guī)范倫理相對主義(NormativeEthicalRelativism)”:文化倫理相對主義,一般被簡稱為“文化相對主義”或“描述相對主義(DescriptiveRelativism)”;規(guī)范倫理相對主義則往往被簡稱為“倫理相對主義”或“規(guī)范相對主義”。所以,波吉曼說:“文化相對主義是一種描述性命題,反之,倫理相對主義則是一種規(guī)范性命題。也就是說,文化相對主義僅僅描述關于人們的行為和信仰的社會事實,而倫理相對主義則涉及規(guī)范這些事實的基本原則的正確性?！?P16)文化或描述相對主義,正如保羅·泰勒所說,認為道德事實上完全是相對的,一切道德都相對于一定的文化和社會而存在,皆因文化和社會的不同而不同,不存在適用于一切文化、一切社會的普遍的、絕對的道德:“根據(jù)描述相對主義,沒有適用于一切文化的共同的道德規(guī)范?！?P147)約翰·拉德(JohnLadd)在《倫理相對主義》一書中給文化相對主義下定義時也這樣寫道:“在它看來,行為在道德上的正當性和不正當性隨著社會的變化而變化,不存在適用于一切時代一切人的絕對的、普遍的道德標準。因此,它認為一個人以某種方式行動是否正當,是完全依據(jù)或相對于他所屬于的社會來說的?！?P29)規(guī)范倫理相對主義則從文化相對主義出發(fā),進一步認為,人們所奉行的道德規(guī)范的正確性也完全是相對的:任何道德只有相對于奉行它的特定的社會才是正確的;不存在對于一切社會都是正確的普遍正確、絕對正確的道德。因此,泰勒接著寫道:“當一個規(guī)范倫理相對主義者說道德規(guī)范因社會不同而不同,他的意圖并不僅僅是斷定不同社會奉行不同規(guī)范。他要超越描述相對主義而做出一種規(guī)范性論斷。他否認存在任何普遍正確的道德規(guī)范。他宣稱,一種道德標準或規(guī)范,只有對于采用這些標準或規(guī)范而為其現(xiàn)行道德一部分的特定社會的成員,才是正確的?！?P152)吉納·布洛克(H.GeneBlocker)也這樣寫道:“倫理相對主義,簡言之,乃是這樣一種觀點,在它看來,不同道德標準的正確性是相對于不同的個人和不同的社會來說的。對于一個人或社會是正確的,對于另一個人或社會則不必是正確的。(P38)總而言之,倫理相對主義乃是認為道德皆因社會不同而不同、因而任何道德都只有相對于奉行它的特定的社會才是正確的理論;或者說,倫理相對主義是認為不存在適用于一切社會的普遍的、絕對的道德,因而也不存在對于一切社會都是正確的普遍正確、絕對正確的道德的理論。這樣,倫理相對主義便具有雙重含義:一方面,它認為道德皆因社會不同而不同,不存在適用于一切社會的普遍的、絕對的道德。這是倫理相對主義“事實如何”方面的根本特征,是倫理相對主義的“基礎”。另一方面,它認為任何道德只有相對于奉行它的特定的社會才是正確的,不存在對于一切社會都是正確的普遍正確、絕對正確的道德。這是倫理相對主義“應該如何”方面的根本特征,是倫理相對主義的“上層建筑”。因此,布洛克在總結倫理相對主義時寫道:“倫理相對主義可以圖式如下:1.不同的人們從事不同的道德實踐。2.因此,不同的人們信奉不同的道德原則。3.因此,不同道德原則是否正確只有相對不同的人們來說才能成立。”(P41)所以,如果我們反駁倫理相對主義,首先應該顛覆它的基礎或前提:一切道德皆因社會不同而不同,不存在適用于一切社會的普遍的、絕對的道德。誠然,不同民族或同一民族在不同時代,正如文化的、描述的相對主義所言,往往奉行不同的乃至相反的道德規(guī)范。例如,初民社會倡導“應該吃老人”;而今日社會則倡導“應該養(yǎng)老送終”。美國人譴責自殺,認可“失敗后不應該自殺”的道德規(guī)范;日本人卻敬重自殺,認可“失敗后應該自殺”的道德規(guī)范。但是,這些道德規(guī)范的差異,只能說明道德具有多樣性、特殊性,卻不能否認道德具有普遍性、一般性。因為如前所述,諸如善、公正、幸福、誠實、自尊、謙虛、智慧、節(jié)制、勇敢等等道德規(guī)范,無疑都是適用于一切社會、一切時代、一切階級的普遍道德規(guī)范。試問,古今中外,有哪一個社會、哪一個時代、哪一個階級,不倡導或不應該倡導誠實、自尊、愛人、忠盡、勤勉、慷慨、公平、廉潔、善、幸福、謙虛、智慧、節(jié)制、勇敢等等道德規(guī)范?誰敢說這些規(guī)范僅僅實行或應該實行于某些特定社會、特定時代、特定階級,而不應該實行于一切社會、一切時代、一切階級?所以,泰勒在批評倫理相對主義時寫道:“有一些道德規(guī)范是一切社會共同的,因為這些規(guī)范是任何社會的存在所必須的。不應該說謊和謀殺便是這種規(guī)范的兩個例證。”(P555)可見,道德既具有適用于一定社會和文化的多樣性、特殊性,又具有適用于一切社會和文化的普遍性、一般性:道德的特性是普遍性與多樣性的統(tǒng)一。文化或描述相對主義犯了以偏概全的錯誤:只看到道德的適用于一定社會和文化的多樣性、特殊性,而抹煞道德的適用于一切社會和文化的普遍性、一般性。然而,要駁倒倫理相對主義,僅僅確證存在適用于一切社會、一切時代、一切階級的普遍道德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確證存在著任何社會任何人在任何條件下都應該遵循的絕對道德。那么,是否存在這種絕對道德?這種絕對道德是存在的,它就是所謂的道德終極標準,亦即被人們奉為行為規(guī)范的道德普遍目的:增進全社會和每個人的利益。任何人在任何條件下顯然都應該增進全社會和每個人的利益:增進全社會和每個人的利益具有絕對的、無條件的正當性,是絕對應該、絕對正當?shù)牡赖隆＿@是因為,一切道德規(guī)范、道德原則無疑都是根據(jù)道德價值制定的,因而說到底,都是通過道德目的從行為事實推導、制定出來的:符合道德目的的一定類型行為之事實,就是該類型行為之應該,就是應該如何的道德規(guī)范;違背道德目的的一定類型的行為之事實,就是該類型行為之不應該,就是不應該如何的道德規(guī)范。試想,“應該利人”的道德規(guī)范究竟是什么呢?不過是“利人事實”對于道德目的——保障社會存在發(fā)展、增進每個人利益——的效用,它全等于“利人事實對道德目的之符合”。反之,“不應損人”的道德規(guī)范又究竟是什么呢?不過是“損人事實”對于道德目的的效用,它全等于“損人事實對道德目的之違背”。這是一種“道德規(guī)范”之推理:一定類型的行為事實(利人與損人)道德目的(增進全社會和每個人利益)該類型行為事實與道德目的之關系(利人符合道德目的、損人違背道德目的)道德規(guī)范(應該利人、不應損人)可見,道德目的乃是產生、決定和推導出其他一切道德標準的標準,因而也就是在一切道德規(guī)范發(fā)生沖突時都應該遵守而不應該違背的道德標準,是在任何條件下都應該遵守而不應該違背的道德標準,亦即道德終極的、絕對的原則,是絕對道德。除此之外,一切道德——不論是特殊的、特定的道德,還是普遍的、共同的道德——都只是這一絕對道德在各種具體條件下的表現(xiàn),都只是在一定具體條件下才應該遵循的道德,因而都只是相對正當?shù)牡赖?都是相對道德。倫理相對主義否認道德絕對性的錯誤,顯然在于只看到具體的、特殊的道德規(guī)范,而沒有看到最終的道德原則。所以,保羅·泰勒(PaulTaylor)認為,評估倫理相對主義否認道德絕對性的前提,是區(qū)別具體道德規(guī)則和最終道德原則:“為了評估這些論據(jù)的正確性,必須區(qū)分(a)具體的道德標準、規(guī)則和(b)最終的道德原則?！?P149)因為從這種區(qū)別出發(fā)便不難看出,倫理相對主義所描述的事實,如一些文化倡導養(yǎng)老送終而另一些文化則以此相反等等,只能證明具體的道德規(guī)則因社會不同而不同,卻不能證明最終的道德原則因社會不同而不同:“被相對主義者指出而作為其理論的證據(jù)的那些事實,并不能表明最終道德原則是相對的或被文化限定的。這些事實所表明的,僅僅是具體的道德標準和規(guī)則是相對的、被文化限定的。”(P150)確實,倫理相對主義所描述的不同民族或同一民族在不同時代所奉行的不同的乃至相反的道德風習,都是具體的道德規(guī)范。這些道德規(guī)范的差異,只能說明道德具有相對性,卻不能否認道德具有絕對性。因為這些不同的乃至相反的道德規(guī)范所由以推出而為其前提的最高的、最終的道德標準必是相同的:人們從這同一道德標準出發(fā)而形成相反道德風習,只是因為該標準在不同的時代和地域的表現(xiàn)不同或人們對相關事實的認識不同。初民社會為什么會有“應該吃老人”的道德呢?因為初民社會生產力水平極端低下,如果不吃老人,所有的人都可能餓死。所以,初民社會吃老人便與今日社會養(yǎng)老送終一樣,最終都是為了保障社會的存在發(fā)展、增進每個人利益。于是,初民社會“應該吃老人”和今日社會“應該養(yǎng)老送終”的相反道德,便不過是同一道德終極標準,“應該做增進全社會和每個人利益的事情”,因兩種社會的生產力根本不同而具有的兩種相反的表現(xiàn)罷了。為什么哈遜灣原始部落會有“應該勒死年老體衰的父母”的道德呢?因為他們相信,這樣會使父母脫離年老體衰之苦難而到另一個世界享受幸福生活。所以,哈遜灣原始部落“應該勒死年老體衰的父母”和今日社會“應該養(yǎng)老送終”的相反道德,便不過是同一道德終極標準。因此,巴巴拉·麥金諾(BarbaraMackinnon)說:“道德風習的不同決不是基本的道德標準的不同,而是關于事實或其他信念的不同?！?P16)可見,任何時代任何社會,不論它們的具體道德規(guī)范如何不同,這些規(guī)范所由以推出的最高的、最后的、終極的標準必定是完全相同的:都是保障社會存在發(fā)展、增進每個人的利益、實現(xiàn)每個人幸福。因此,泰勒在總結他對倫理相對主義的批評時寫道:“被相對主義論者作為證據(jù)以支持其理論的那些事實并沒有表明終極道德原則是相對的或文化決定的。這些事實僅僅表明特殊的標準和規(guī)范是相對的或文化決定的。不同社會接受關于正當和不正當、好和壞的不同規(guī)范之事實,乃是一種表明組成那些社會的道德規(guī)范具有多樣性的事實。這些事實并不能證明不存在一個最終原則,明確地或暗含地,被每個社會作為確證自己道德規(guī)范的最終依據(jù)。只是因為存在這樣一個共同的終極原則,那些具體道德規(guī)范的實際的變化才能夠得到說明:結合不同的世界觀、傳統(tǒng)和不同社會的自然環(huán)境?！?P150)于是,我們可以得出結論說,道德既具有相對性,又具有絕對性。絕對道德只有一條,亦即道德終極標準、道德普遍目的:增進每個人的利益;而其余皆為相對道德。倫理相對主義認為一切道德皆因社會不同而不同、不存在適用于一切社會的普遍的、絕對的道德的觀點確系以偏概全。那么,倫理相對主義由此認為任何道德只有相對于奉行它的特定的社會才是正確的觀點,也就不能成立了。因為如前所述,任何道德規(guī)范都是人們制定、約定的,因而有優(yōu)劣對錯之分:與道德價值相符的道德規(guī)范便是優(yōu)良的、正確的道德規(guī)范;與道德價值不符的道德規(guī)范便是惡劣的、錯誤的道德規(guī)范。但是,只有特殊的、相對的道德之優(yōu)劣對錯,才是相對于特定的社會而成立的:一種特定道德對于一種社會是正確的,對于另一種社會則可能是錯誤的。如果一種普遍的或絕對的道德是正確的,那么,它對于任何社會便都是正確的。公正、誠實、節(jié)制、謙虛、勇敢、中庸、自尊等等普遍道德,如所周知,都是放之四海而皆準、行之萬世而不悖的優(yōu)良的、正確的道德規(guī)范。它們對于任何社會都同樣是正確的、優(yōu)良的道德規(guī)范。再舉一些更為復雜的例子:利他主義-它的特點是否定為己利他而把無私利他奉為評價行為是否道德唯一準則-之普遍道德,在任何社會都同樣與為己利他行為的道德價值不相符,因而都是一種惡劣的、錯誤的道德。反之,己他兩利主義道德-它的特點是既主張無私利他又主張為己利他-之普遍道德,則在任何社會都同樣與為己利他以及無私利他行為的道德價值相符,因而都同樣是一種優(yōu)良的、正確的道德。功利主義-它的特點是把增減每個人利益總量奉為道德終極標準-之絕對道德,對于任何社會任何人在任何條件下都同樣是一種與道德普遍目的相符的優(yōu)良的、正確的道德標準。反之,義務論-它的特點是把增減每個人品德的完善程度奉為道德終極標準-之絕對道德,對于任何社會任何人在任何條件下都同樣是一種與道德普遍目的不相符的惡劣的、錯誤的道德標準?？梢?道德的正確性既具有相對性又具有絕對性:特殊的相對的道德的正確性是特殊的相對的;普遍的絕對的道德的正確性則是普遍的、絕對的。倫理相對主義認為任何道德的正確性都只有相對于奉行它的特定的社會才是能夠成立的觀點之錯誤,說到底,顯然在于否認普遍的絕對的道德而認為一切道德都是特殊的、相對的:如果一切道德都是特殊的、相對的、皆因社會不同而不同,那么,它們的正確性也就確實只有對于特定社會來說才是能夠成立的。由此可以進一步看出,在構成倫理相對主義的雙重因素中,描述或文化相對主義(它認為一切道德都是特殊的、相對的、皆因社會不同而不同)乃是規(guī)范或倫理相對主義(它認為一切道德的正確性只有對于特定社會來說才是能夠成立的)的前提:反駁倫理相對主義,關鍵在于顛覆它的前提,證明存在著適用于一切社會的普遍的、絕對的道德。情境倫理學中的相對道德與倫理相對主義不同,倫理絕對主義(EthicalAbsolutism)或道德絕對主義(MoralAbsolutism)的代表人物并不是人類學家和社會學家,而是倫理學家和哲學家,如康德、弗萊徹等等。那么,究竟何謂倫理絕對主義或道德絕對主義?波吉曼答道:“道德絕對主義是這樣一種觀點,在這種觀點看來,存在著由一系列決不會發(fā)生沖突因而也就決不會被推翻的道德原則所構成的真正的道德?！?P16)“絕對主義者相信存在著一些永遠不應該被推翻或違背的道德原則?？档碌牡赖麦w系是這種觀點的一個很好的實例:無論如何,一個人永遠不應該食言。”(P34)所以,倫理絕對主義或道德絕對主義與倫理相對主義恰恰相反:倫理相對主義否認絕對道德的存在,而認為一切道德都是相對的;倫理絕對主義則否認相對道德,而認為一切真正的道德都是絕對的。更確切地說,倫理絕對主義或道德絕對主義也就是否認相對道德之為真正的道德,而認為真正的、優(yōu)良的道德必定是絕對的理論。然而,絕對道德、道德終極標準,如上所述,必定只有一條,亦即道德的普遍目的;此外皆為相對道德。倫理絕對主義的錯誤顯然在于夸大這一點,認為道德就其真正的本性來說是絕對的,從而不是把絕對道德理解為或僅僅理解為道德普遍目的,而是理解為其他道德原則或由一系列道德原則-如應該愛、不應該說謊、應該為義務而義務等等-所構成的道德原則體系。這樣,倫理絕對主義便一方面錯誤地把一些相對道德-如愛和誠實-夸大成絕對道德;另一方面,則錯誤地把眾多的相對道德逐出道德領域,否認這些相對道德之為道德。這種對于相對道德的否認在境遇倫理學(SituationEthics)那里登峰造極。境遇倫理學也是一種十分典型的道德絕對主義,或者毋寧說,是一種新康德道德絕對主義。因為它與康德一樣,認為道德就其真正的本性來說是絕對的;不具有絕對性的道德,不是真正的道德,因而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只不過,在康德看來,絕對道德、真正的道德是一系列道德原則,如責任、誠實等等;反之,在境遇倫理學看來,絕對道德、真正的道德只有一條,那就是“愛”:“只有‘愛’這一戒律是絕對的善。”(P28)于是,只有“愛”才因其具有絕對性而是真正的道德;其余道德則皆因其是相對的而并不是真正的道德,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愛是唯一的規(guī)范。”(P80)這樣,一切倫理行為之應該與否也就完全取決于行為之境遇,取決于行為在該境遇下是否符合“愛”的計算。因此,境遇倫理學只有兩個東西:一個是絕對的規(guī)范,另一個是具體境遇的計算方法。所以,弗萊徹寫道:“正如亞力山大·米勒所指出,境遇倫理學有一個絕對的成分和一個計算的成分。不過,更確切地說,境遇倫理學有一個絕對規(guī)范和一種計算方法?！?P27)有鑒于此,賓克來指出:“不管弗萊徹對其立場的最初解釋如何,在他的倫理學里面,除了我們應當從愛出發(fā)盡力做最大量的好事外,是沒有什么原則或規(guī)則的?！比欢?如果全部道德只是一個規(guī)范“愛”,道德不就幾乎等于零嗎?所以,賓克來說:雖然“弗萊徹和境況倫理學者并不是為不負責任或無道德論進行辯護”,但是,實際上他們與非道德主義已相差無幾了。(P326)那么,境遇倫理學究竟錯在哪里?原來,如上所述,絕對道德是任何人在任何條件下都應該遵守的道德,這種道德只有一條,亦即道德普遍目的:增進全社會和每個人利益。相對道德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