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散文雋永的苦味

清新的散文

雋永的苦味

閱讀洪素麗的散文《苦瓜》，會是一段

美妙的路程?！罢J識作者”“知識卡片”“有關言論”“作者心語”，能夠協助你進一步理解《苦瓜》。下面就讓我們開始學習之旅。

【認識作者】

洪素麗，女，作家、畫家。1947年出生，1970年畢業(yè)于臺灣大學中文系，后赴美習畫?，F定居美國。專事繪畫與文學創(chuàng)作。擅長國畫、油畫、木刻畫，曾多次舉辦個人畫展，繪畫作品被多家美術館收藏。在文學創(chuàng)作領域，她亦詩亦文，創(chuàng)作頗豐。詩集有《十年詩草》《盛夏的南臺灣》《流亡》等，散文集有《十年散記》《守望的魚》《海岸線》《芳草天涯》《夢與旅行》等。1982年獲《中國時報》散文推薦獎，1994年獲《聯合報》文學獎散文獎。

【知識卡片】

石濤

石濤，明末清初畫家，廣西全州人，晚年定居揚州。幼年遭變，后出家，半世云游，以賣畫為生。號苦瓜和尚、瞎尊者等。他餐餐不離苦瓜，還把苦瓜供奉案頭朝拜。

木刻畫

木刻畫是用刀在木板上刻出圖像，再用紙拓印出來的版畫，版面凹凸感強，拓印出來后，線條、色點、色塊都含有鮮明的刻刀雕鑿的味道，神韻獨具。

【有關言論】

她（洪素麗）以畫家對空間、光線、色彩的審美感受來取景狀物。

——江南大學專家

莊若江

楊大中

對繪畫而言，靜物寫生普通較容易，畫動態(tài)則較難。文章恰恰相反，寫具體的事件普通比較生動，單純寫物而不空洞死板就很難。洪素麗既是作家也是畫家，想必深諳此理，卻還是選了“苦瓜”這個題目，把繪畫的技巧融入行文中，別具一格。

——英國劍橋大學碩士

丁理

感覺上，洪素麗總像定時返鄉(xiāng)的鮭魚，每當我不經意地在心里叨念

著：“該是回來的時候了吧？”很奇異地，就會適時接到她的信或電話，告訴我，“我就要返鄉(xiāng)了！”言辭句中洋溢著興奮難掩的情緒，信紙上的字寫得龍飛鳳舞，就像在跳舞普通。

——臺灣作家

吳錦發(fā)

【作者心語】

◆偉大的作品都是

扣緊當時的土地脈搏與時代脈搏。

◆所幸，我尚有一種信仰——那就是文學與藝術，數年來，我拿筆來寫，拿刀來刻，并且也以此二工具，試圖刻畫和我相似血色的島嶼面目。

◆我上了幼

稚園，永遠穿姊姊們穿小了的衣裳，褪色的印花，給祖母補綻過的；鞋子不是過大，就是過小……而我們家的飯桌上，老是咸魚干，與咸魚干……我們家碰到一樁又一樁的災難了……一種人長大了，走出童年陰暗局促的角落。

【文章呈現】

苦瓜

洪素麗

①齊白石在一幅白菜畫上題字，言白菜是蔬菜之王，可見齊老是偏愛白菜了。我呢？我偏愛苦瓜。浙江省寧波市中考語文真題及答案

②《本草綱目》上記載：“苦瓜花為末，霉瘡，胃氣痛，滾湯下；目痛，燈草湯下；瓜除邪熱，解勞乏，清心明目；葉曬干為末，治一切丹火毒氣，金瘡結毒，脂麻疔，大疔疼不可忍，酒下三錢；子苦甘無毒，益氣，壯陽。”苦瓜的特性，是苦和寒，生冷之物，火氣大的人吃了特別受用，能夠“清心明目”；夏天喝了苦瓜湯，能夠消熱惱，

解勞乏。苦瓜鮮葉搗爛了，可敷腫傷。鮮苦瓜破開，去種子及瓤，納入茶葉，用線綁扎

固定后，掛于通風處，陰干，每次用茶葉六至

九克，水煎或開水泡服，能夠治中暑。倘若去了種子與瓤的鮮苦瓜，均勻涂上芒硝，掛于陰涼處，待苦瓜干

后，表層有結晶的白色霜狀物，叫苦瓜霜，加冰片少量，研勻，吹喉，可治咽喉炎。這都是書上記的土法妙方。我同樣也沒試過，但，想來一定是有效的。

③小時候，夏天時，家里飯桌上常見一道苦瓜妙品：把苦瓜切成一截一截圓筒狀，去子挖瓤；塞進肉末拌芡粉，加上鹽、香料，塞實了，燉成湯，十分入味。幾年前，我替一種在聯合國做事的日本朋友惡補

中文（他同時亦在聯合國辦的中文班上課），有一回，他的中文老師出一道題給他作文：“我最吃苦的一天”。他拿回來，我作他的槍手，大筆一揮，文曰：“我最吃苦的一天，是我吃苦瓜最多的一天，滿滿一桌上，有清燉苦瓜，苦瓜炒蛋，苦瓜炒肉絲，肉絲炒苦瓜，苦瓜紅燒肉，紅燒肉苦瓜……我從早吃到晚，非常地吃苦……”他照抄一遍，拿去給先生看，先生看了皺皺眉，又哈哈大笑，稱贊了他一頓，說：“有進步，你的中文有進步！”他十分得意，要請客，于是我們師徒倆繞遍了華埠（唐人街）餐館，問不到一家有苦瓜這一道菜，失望至極，只得隨便進

了一種廣東館子。大概在異地里，苦味既不是味，苦瓜這道菜是不能上臺盤的?！咀ⅰ?/p>

④苦瓜的苦是令人清心寡欲的苦，不是“啞子吃黃連”的苦?！翱唷币嗄軌蚴敲牢?，可見人生的矛盾，不可理喻。從苦中品出樂，品出美來，是至樂，與至美。而這苦是自找的，不是脅迫，或外加的。因此，能夠細細品味，慢慢浸淫，其美無涯，其樂無邊；喜歡研究人生真諦的人，能夠在苦瓜里吃出道理來，“佛法無邊”之類的頓悟，能夠在簞食瓢飲、苦瓜醬菜中摸到。道在高山、道在流水、道在瓦罐、道在尿溺、道在苦瓜，此因此石濤自稱為“苦瓜和尚”也。

⑤大學時，曾和友人去獅頭山的廟里小住，美其名曰“閉門深造”。某日逛到尼姑庵背面山坡上，看到一排圍筑起來低低的苦瓜藤架，

兩人躺進糾纏的架下，密深深的葉子像五爪龍掌，葉心透

明的綠，葉脈一絲絲，一條條地浮起。苦瓜一種個掛下來，直抵額頭、眼皮，飽滿滾圓的瓜身，是碧青加乳白色，發(fā)出瓷器的光澤，表皮上一種個圓珠般的疙瘩，正如凝結的燭淚，造型多美呀，有哪一種瓜菜比得上呢？然而里面滋滋流著苦液……[來源:Z

⑥去年初夏，在山村田壟間漫步，尺來寬的澆灌渠道上，架了一種越空的苦瓜棚，苦瓜就由田壟邊，水田側，一段狹小的泥洼地里種出來，瓜藤對爬在架上，苦瓜一種個垂掛在山溪引下來的奔流不息的渠溝水上。深黑的水，由于流速大，偶然翻出一點浪花，水是冰冷干凈的，苦瓜的影子和篩在葉間的陽光，一動一顫；昂首一看，是一梯一級上去的漠漠水田，

蒼綠的紗帽山，小瓦屋，以及悠悠之云影。一切的爭奪苦戰(zhàn)，

臨時地脫略而遙遠，只有眼前之一景，是那么平和，崢嶸，可感謝。

⑦此間的公寓，我在窗臺上種了一盆小小的苦瓜藤，不指望它開花成果，但見五爪葉子日日吃力地攀在窗外圍起的鐵欄桿上，小

小的綠葉十分爭氣，又把觸須無孔不

入地伸延。于是煙塵萬丈的都市里的一扇窗子，為

我編織了家鄉(xiāng)夏日里一席苦瓜涼夢來。

【注】我后來才懂得，華埠的飯店菜單上，苦瓜叫“涼瓜”，不

叫“苦瓜”。

（選自《芳草天涯》，有刪改）

【自主學習】

【初識·散文之形】

6．根據文章內容填空。（4分）

《苦瓜》一文有

對

苦瓜的闡明，如第②段闡明了苦瓜的（1）

▲

、（2）

▲

；有對有關事件的敘述，如第③段“我”替日本朋友（3）

▲

，第⑤段“我”和友人躺在藤架下看苦瓜；有對苦瓜的描寫；有對苦瓜的議論……

7．作者寫苦瓜，為什么要從齊白

石的題字寫起？（2分）

▲

【細品·

散文之言】

8．洪素麗擅長木刻畫，下列語句最有木刻畫味道的一項是（

▲

）（3

分）

A．苦瓜的苦是令人清心寡欲的苦，不是“啞子吃黃連”的苦。

B．密深深的葉子像五爪龍掌，葉心透明的綠，葉脈一絲絲，一條條地浮起。

C．滿滿一桌上，有清燉苦瓜，苦瓜炒蛋，苦瓜炒肉絲，肉絲炒苦瓜……

D．此間的公寓，我在窗臺上種了一盆小小的苦瓜藤，不指望它開花成果。

9．根據“有關言論”，賞析第⑥段中的畫線句子。（5分）

【深悟·散文之神】

10．下列推測最不可能的一項是（

▲

）（3分）

A．洪素麗可能非常崇拜“苦瓜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