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語文期末試題匯編：文學類文本閱讀

文學類文本閱讀江西省景德鎮(zhèn)市2023～2024學年下學期期末質(zhì)量檢測高二語文試題（二）現(xiàn)代文閱讀Ⅱ（本題共4小題，17分）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6～9題。巨翅老人

［哥倫比亞］加西亞·馬爾克斯大雨連續(xù)下了三天，貝拉約夫婦在房子里打死了許多螃蟹，貝拉約不得不穿過水汪汪的庭院，把它們?nèi)拥胶＠锶?。海灘的細沙在三月的夜晚還像燃燒的灰燼一樣閃閃發(fā)光，而今卻變成了混著腐臭海產(chǎn)的爛泥場。連中午時的光線都顯得那么暗淡，使得貝拉約扔完螃蟹回來時，費了很大力氣才看清有個東西在院子深處蠕動，并發(fā)出陣陣呻吟。貝拉約一直走到很近的地方，才看清那是一位年邁的老人，他嘴巴朝下俯臥在爛泥里，盡管死命掙扎，依然不能站起，因為有張巨大的翅膀妨礙著他的活動。貝拉約被這惡夢般的景象嚇壞了，急忙跑去叫妻子埃麗森達。老人穿戴得像個乞丐，在剃光的腦袋上僅留有一束灰發(fā)，嘴巴里剩下稀稀落落幾顆牙齒，他這副老態(tài)龍鐘渾身濕透的模樣使他毫無氣派可言。那對兀鷹似的巨大翅膀，十分骯臟，已經(jīng)脫掉一半羽毛，一動不動地擱淺在污水里。夫妻二人同他說起話來，他用一種難懂的方言但卻是水手般的好嗓音回答他們。貝拉約夫婦請來一位通曉人間生死大事的女鄰居看，她只消一眼，便揭開了謎底：“這是一位天使，只不過他太老了，連續(xù)的大雨把他打落在了地上。”貝拉約臨睡覺前把老人從爛泥中拖出來，同母雞一起圈在鐵絲雞籠里，并給他放上一些淡水和食物，等漲潮的時候再把他趕走。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在貝拉約家抓住了一個活生生的天使。天剛拂曉，夫婦二人就看見鄰居在雞籠前圍觀，毫無虔誠地戲耍著那位天使，從鐵絲網(wǎng)的小孔向他投些吃的東西，似乎那并不是什么神的使者，而是馬戲團的動物。貢薩加神父也被這奇異的消息驚動了，當他來到鐵絲網(wǎng)前，想湊近看一看那個可憐的老人，在驚慌的雞群中老人倒很像一只可憐的老母雞。他躺在一個角落里，四圍滿是圍觀者投進來的果皮和吃剩的早點。當貢薩加神父走進雞籠用拉丁語向他問候時，老人幾乎連他那老態(tài)龍鐘的眼睛也不抬一下，嘴里只是用他的方言咕噥了點什么。神父眼見他聽不懂上帝的語言，也不知道向上帝的使者問好，心中升起第一個疑問：這會不會是個冒牌貨。接下來神父注意到，他近看太像人類了：渾身散發(fā)著惡劣天氣帶來的臭味，翅膀背面沾著寄生的海藻，較大的羽毛被陸上的狂風吹折了不少，一副可憐相，看不出一絲一毫天使該有的不同凡俗的莊嚴。于是，神父走出雞窩，用一句簡短的箴言告誠好奇的人們不要因為天真惹禍上身。他提醒大家，魔鬼往往會用一些花哨的手段迷惑那些不警覺的人。他舉例說，就像不能依靠翅膀來區(qū)分雀鷹和飛機一樣，靠翅膀來確認天使更不靠譜。他身上有一種難聞的氣味，翅膀的背面滿是寄生的藻類和被臺風傷害的巨大羽毛，他那可悲的模樣同天使崇高的尊嚴毫無共同之處。俘獲天使的消息不脛而走，形形色色的人帶著不同的目的和愿望來觀看天使，貝拉約的院子簡直成了一個喧器的市場，埃麗森達想出一個好主意，堵住院門，向每個觀看天使的人收取門票五個生太伏。在這場動亂中，貝拉約和埃麗森達盡管疲倦，卻感到幸福，因為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里，他們屋子里裝滿了銀錢，而等著進門的游客長隊卻一直伸展到天邊。這位天使唯一擁有的超自然能力就是他的忍耐力。母雞們在他翅膀里啄來啄去找蟲子吃，殘疾人拔下他的羽毛碰觸自己的缺陷，就連那些最虔誠的人都會朝他扔石子，想讓他站起來，看看他的全貌。有一次甚至有人用在牛身上烙印記的鐵鏟去燙他，因為他好長時間一動不動，人們都以為他死了，可他卻突然醒過來，用沒人能聽懂的語言咆哮著，眼里著淚水，扇動了兩下翅膀，那翅膀帶起的一陣旋風把雞籠里的糞便和塵土卷了起來，這恐怖的狂風簡直世間少見。從那以后，人們不再打擾他了，因為大部分人懂得他的逆來順受像是在醞釀一場災(zāi)變。貝拉約夫婦用這些收入蓋了有陽臺和花園的兩層樓住宅，還在市鎮(zhèn)附近建了養(yǎng)兔場，埃麗森達買了光亮的高跟皮鞋和很多色澤鮮艷的絲綢衣服，這種衣服都是令人美慕的貴婦們在星期天時才穿的。只有那個雞籠沒有引起注意，有時他們也用水沖刷一下，在里面撒些藥水，這倒并不是為了優(yōu)待那位天使，而是為了去除糞臭。雞籠早已朽爛，一片一片脫落下來。最后一年冬天，天使突然蒼老了，幾乎連動都不能動，他那渾濁不清的老眼，竟然昏花到經(jīng)常撞樹干的地步，他的翅膀光禿禿的，整宿地發(fā)出呻吟聲。盡管如此，這位天使不但活過了這可惡的冬天，而且隨著天氣變暖，身體又恢復(fù)了過來。他的眼睛重新又明亮起來，翅膀上也長出粗大豐滿的羽毛，在滿天繁星的夜晚還會唱起航海人的歌曲。一天上午，埃麗森達正在準備午飯，一陣風從陽臺窗子外刮進屋來，她以為是海風，若無其事地朝外邊探視一下，驚奇地看到天使正在試著起飛。他的兩只翅膀顯得不太靈活，他的指甲好像一把鐵犁，把地里的蔬菜打壞不少。陽光下，他那對不停扇動的大翅膀幾乎把棚屋撞翻。他終于飛起來了。埃麗森達眼看著他用那兀鷹的翅膀扇動著，飛過最后一排房子的上空。她舒了一口氣，望著他，直到消失不見，這時他已不再是她生活中的障礙物，而是水天相交處的虛點。（有刪改）［注］小說寫于1968年，當時占統(tǒng)治地位的天主教開始衰落，社會呈現(xiàn)出狂歡化、沒有信仰的空虛和無聊的畸形傾向。

6.下列對小說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與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小說開篇就寫大雨連下三天，家里爬滿螃蟹，海灘發(fā)出惡臭，營造了一種暗淡骯臟的環(huán)境氛圍，奠定了全文壓抑沉重的基調(diào)。

B.近看老人的外形幾乎跟人一樣，不同的是長著一雙巨大的翅膀，這一形象的描寫給小說蒙上了一層難以捉摸的神秘色彩。

C.在發(fā)現(xiàn)老人不像真正的天使之后，人們利用它賺門票，拔下他的羽毛，向他扔石子，用鐵鏟燙他，反映了人性的貪婪與邪惡。

D.小說結(jié)尾處，埃麗森達“舒了一口氣”，一直望著巨翅老人，直到他飛到消失不見，可見埃麗森達對巨翅老人的離去很是不舍。

7.下列對小說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與鑒賞，正確的一項是（3分）

A.文中敘述了巨翅老人降落人間、最后飛離小鎮(zhèn)等故事，情節(jié)波瀾起伏、扣人心弦，給讀者留下想象的空間。

B.小說采用夸張、想象的寫作手法，將現(xiàn)實與幻想、真實與荒誕融合在一起，為讀者營造出了一個奇異的魔幻現(xiàn)實世界，引發(fā)人們思考。

C.本文采用第三人稱敘述，這種敘述方式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靈活自由，直接客觀地展現(xiàn)了巨翅老人的外在形象和內(nèi)心活動。

D.小說語言客觀、冷靜，多使用帶有作者主觀感情色彩的詞語，直接表露出作者的情感態(tài)度：擔憂拉美土地上貧病愚弱的人民。

8.馬爾克斯獲1982年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詞提及：“《百年孤獨》等作品混糅著魔幻與現(xiàn)實?！蹦阏J為本文是否也體現(xiàn)了“魔幻”與“現(xiàn)實”？請作簡要分析。（5分）

9.作者曾說“孤獨是一個永恒的主題?！闭埥Y(jié)合文本簡要分析小說的“孤獨”主題。（6分）6.D[解析]巨翅老人飛走后，埃麗森達內(nèi)心有一絲擺脫障礙物的輕松，她舒了一口氣。雖然巨翅老人給埃麗森達帶來了巨大的物質(zhì)利益，但她對落難天使完全沒有關(guān)懷和溫情，巨翅老人飛走，只是變成了“水天相交處的虛點”，埃麗森達一如既往的冷漠。7.B[解析]A項“情節(jié)波瀾起伏、扣人心弦”錯誤。小說在情節(jié)安排上，敘事過程克制審慎，以直觀式的鏡頭呈現(xiàn)巨翅老人在小鎮(zhèn)的遭遇，用時間順序自然展開故事情節(jié)，情節(jié)比較簡單。C項，“直接客觀地展現(xiàn)了巨翅老人的外在形象和內(nèi)心活動”錯誤。小說只是客觀描寫天使落難后的形象與狀態(tài)，并沒有展現(xiàn)巨翅老人的內(nèi)心活動。D項，“多使用帶有作者主觀感情色彩的詞語”錯誤。小說語言看似客觀、冷靜，實則寓意豐富，暗含了作者的情感態(tài)度。8.①魔幻：神異的人物形象塑造，荒誕的故事情節(jié)安排。②現(xiàn)實：真實典型的環(huán)境描寫，傳神逼真的老人形象，具體現(xiàn)實的生存狀態(tài)。（一點3分，兩點滿分5分）9.①巨翅老人是孤獨的。巨翅老人是落難的天使，他悲慘、弱小、無力，卻完全不被眾生同情和關(guān)懷，直到他振翅離開的那一刻，落難天使都是孤獨的。②眾生是孤獨的。他們對天使的褻瀆甚至傷害體現(xiàn)出人類的愚昧、貪婪、自私。人們內(nèi)心麻木不仁，信仰缺失，這種精神扭曲最終只能使人走向靈魂的孤獨。（每點3分，共6分）江西省吉安市2023-2024學年高二下學期期末教學質(zhì)量檢測語文試題（二）現(xiàn)代文閱讀Ⅱ（本題共4小題，17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6~9題。文本一：大明王朝1566（節(jié)選）劉和平大帳中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只剩下坐在大案前的胡宗憲和坐在一側(cè)的海瑞。燭火照帳，胡宗憲凝視著海瑞，海瑞也目視著他，一時沉默。胡宗憲：“你的事譚子理都跟我說了，套一句俗話，真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呀。今天你來不只是為了押運軍需吧？”海瑞站了起來：“部堂明鑒，卑職這次來有三件事請教部堂?！焙趹椡骸奥犝f是你來，我把案卷文書都搬走了，找出了一部《全唐詩》擺在這里等你。翻看了一個時辰，給你找了一首，給我自己也找了一首。海知縣，先聽我念了這兩首詩，再聽你說那三件事好不好？”海瑞平生深惡的就是官場一個虛字，這時見胡宗憲不愿與自己直言談事，卻搬出了什么唐詩，立刻便又聯(lián)想到了趙貞吉。可畢竟胡宗憲在當時名聲極大，而且正在前線督戰(zhàn)，何況當時還派譚子理幫過自己，諸種原因使他不得不答道：“請部堂賜教?！薄肮湃说脑?，我賜什么教?！焙趹椪玖似饋恚闷鹨槐咎圃姺_了折頁處，“給你找的是高適做縣令時寫的一首詩。高適是個愛民的官，我讀來送你?！闭f著捧起書便念了起來：“我本漁樵孟諸野，一生自是悠悠者。乍可狂歌草澤中，寧堪作吏風塵下？只言小邑無所為，公門百事皆有期。拜迎官長心欲碎，鞭撻黎庶令人悲！”念完了這首詩，胡宗憲深深地望著海瑞。海瑞從他那悲楚的聲調(diào)和滄桑的目光中立刻感覺到了這個人和自己剛才的想象大為不同。尤其他將自己比高適，起意在“厭官”，破題在“愛民”兩字上，同調(diào)之感不禁油然而生，立刻對胡宗憲深深一揖：“部堂過獎了。但不知部堂給自己找的是哪首詩？”胡宗憲放下了手里這本唐詩，又拿起了大案上另一本唐詩，翻開折頁：“我喜歡岑參。他有一首詩前四句可以明我心志?！闭f著捧讀了起來：“萬里奉王事，一身無所求。也知邊塞苦，豈為妻子謀！”海瑞這才似乎明白了胡宗憲先給他念詩的意圖，心中有了感慨，問話便已親近：“卑職可否向部堂請教那三件事了？”胡宗憲淺淺一笑：“你可以問，但我不一定能夠‘教’?！焙Ｈ穑骸奥牪刻眠m才念詩已明心志。卑職能否理解織造局和巡撫衙門將沈一石的家產(chǎn)賣給貴鄉(xiāng)誼并非部堂本意？”胡宗憲點了點頭。海瑞：“那部堂為何不制止？”胡宗憲：“我無法答你?！边@便不能再問了。海瑞接著問第二件：“今年五月九個縣閘口決堤，部堂以貪墨修河工款以致河堤失修的罪名處斬了馬寧遠、常伯熙、張知良還有李玄，是否另有隱衷？”胡宗憲：“這件事的案卷都已上交刑部。按《大明律》，這樣的案件如須再查，必須先請示朝廷然后到刑部調(diào)閱案卷?！边@是不教之教，海瑞怔了一下，接著說道：“承教。”胡宗憲：“最后一件呢？”海瑞：“請問部堂，鄭泌昌、何茂才以通倭的罪名將倭酋井上十四郎和淳安的百姓齊大柱等判令立決，部堂大人為何愿意親派總督衙門的人前來幫我平反冤獄？”胡宗憲：“既是冤獄，自當平反?！焙Ｈ穑骸凹热黄椒?，為何不追查到底？”胡宗憲：“海知縣現(xiàn)在不正在追查嗎？”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zhuǎn)：“那幾個被你救出來又被你‘鞭撻的黎庶’現(xiàn)在都立了功，已編入戚將軍的軍營，你不想去看看他們？”海瑞之所以爽快答應(yīng)趙貞吉來送軍需，其實也是為了能在胡宗憲處略略了解虛實。然而，這三件事問得如浪打空城，海瑞第一次領(lǐng)略了被別人的氣場籠罩的感受，一時怔在那里?！皝砣??！焙趹椣驇ね夂暗?。親兵隊長走了進來。胡宗憲：“你帶幾個人送海知縣去見齊大柱那營官兵?！薄笆??！庇H兵隊長應(yīng)著轉(zhuǎn)對海瑞，“海知縣請?！保ㄓ懈膭樱┪谋径簭臍v史到藝術(shù)，既然說了這個題目，我就簡單講一下。我們中國人就是這樣的，六經(jīng)皆史。但今天來講歷史或講藝術(shù)，都只圍繞一個問題講，那就是歷史敘事和藝術(shù)敘事。中國從古以來就有歷史敘事的傳統(tǒng)，但是到后來，慢慢歷史敘事變成了藝術(shù)敘事。比方說，陳壽《三國志》屬于歷史敘事，羅貫中《三國演義》則屬于藝術(shù)敘事。同樣說的是歷史，但二者是有區(qū)別的。藝術(shù)敘事，第一個區(qū)別在于詩人所講的歷史往往是虛構(gòu)的歷史，詩人所講的故事往往是想象的故事。這里的“詩人”是指從事詩歌、戲刷，包括小說創(chuàng)作的人的統(tǒng)稱。凡是真正的作家，他們的語言都是詩的語言。曾經(jīng)有人問我，你們文學藝術(shù)區(qū)別于別的東西的本質(zhì)特征到底在哪？這其實就是文藝“有沒有存在價值”的問題。我是這樣回答的：尤其是現(xiàn)代，我們主流的觀點是用科學的眼光看世界，也用哲學的眼光看世界，同時也有用神學的眼光看世界，而我們的價值就在于用美學的眼光看世界，這就是文學藝術(shù)存在的本質(zhì)特征。（摘編自劉和平《從歷史到藝術(shù)》）6．下列對文本一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A．胡宗憲提出海瑞的到來不只是為了押運軍需，這與海瑞抱有一探虛實的目的相應(yīng)，體現(xiàn)了胡宗憲洞察人心的本事。B．小說揭示了人物的心態(tài)歷程，海瑞在目的受阻后認為對方虛偽，聽完讀詩后認為對方是同調(diào)之人，進而理解對方。C．海瑞形象鮮明，他頗有智慧，求真欲強，而且能夠扛住壓力為百姓平反冤情，但這次出行如同浪打空城，全無所獲。D．雖然文中人物眾多，但可推測出人物特點，如趙貞吉是虛言空話、拐彎抹角之人，而譚子理是消息媒介與得力助手。7．下列對本文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A．文本一用對話推進情節(jié)發(fā)展，而在雙方的對話間隙，加入心理描寫，既能夠使故事快速往下推進，又能使情節(jié)清楚明白。B．文本一主要采用第三人稱敘事，在基本保持全知視角的同時，輔之以海瑞的有限視角，凸顯其心理，便于塑造人物形象。C．根據(jù)文本二的說法，文本一應(yīng)為歷史敘事，體現(xiàn)了用美學的眼光看世界的追求，這是文學藝術(shù)存在的本質(zhì)特征。D．司馬遷在《屈原列傳》中通過創(chuàng)設(shè)與漁夫?qū)υ挼膱鼍皝硗怀銮莫毩⒉贿w，體現(xiàn)了歷史敘事與藝術(shù)敘事的結(jié)合。8．在對話過程中，身為縣令的海瑞表現(xiàn)出哪些可貴之處？請結(jié)合文本一梳理概括。（5分）9．兩則文本都提到了“詩”，請結(jié)合文本指出其區(qū)別，并對“詩”作為一個重要元素在文本一中所起的作用進行簡要分析。（6分）6．C【命題意圖】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本內(nèi)容，篩選整合文本信息的能力?！窘忸}思路】本次出行是來送軍需物資，順便略略了解虛實，從前文看所問對胡宗憲對第二個問題回答的評價“不教之教”看來，本次出行也并非全無所獲?！驹u分標準】選對得滿分3分。7．C【命題意圖】本題考查學生分析和鑒賞文本的藝術(shù)特色的能力【解題思路】根據(jù)文本二對歷史敘事和藝術(shù)敘事的舉例，《三國志》屬于歷史敘事，《三國演義》屬于藝術(shù)敘事，以及關(guān)鍵詞“虛構(gòu)的歷史”“想象的故事”等可推知文本一是藝術(shù)敘事?！驹u分標準】選對得滿分3分。8．①他能夠利用送軍需的工作機會請教對方，有智慧。②他能在想法暫時受阻時能夠理性對待，有耐心。③他能夠從詩歌內(nèi)容及對方朗讀聲調(diào)目光中讀懂對方，既懂詩也了解時局。④提前準備好了三個問題，反映他有問題意識，善于總結(jié)工作中遇到的問題。⑤在問題得到回應(yīng)后能夠迅速拋出追問，體現(xiàn)他善于追問，善于思考。⑥解救被冤枉通倭的百姓，看出他能夠一心為民，為了人民利益敢于抗爭。【命題意圖】本題考查學生通過細節(jié)把握小說人物形象的能力?！窘忸}思路】小說文本主要以對話的形式呈現(xiàn)，此題即要求從分析對話中讀出海瑞的可貴之處，需要從細節(jié)入手，進行概括。【評分標準】每點1分，答對任意兩點給3分，答出任意五點即可得滿分5分，意思對即可。若有其他答案，言之成理亦可的情給分。9．區(qū)別：文本一中的“詩”特指唐詩；文本二中“詩”泛指詩歌、戲劇、小說等用美學的眼光看世界的文學形式，比文本一內(nèi)涵更廣。作用：①兩首詩，第一首的內(nèi)容是厭官與愛民，契合海瑞心思；第二首詩表明了胡宗憲的心志與立場，消融了海瑞的不良猜測。②詩歌部分凸顯主旨，通過讀詩這一情節(jié)也突出了胡宗憲儒士的形象，表明其善于識人、洞悉人性、把握時局、引領(lǐng)談話方向的風范。③由問題宕開一筆，讀詩之后再進入問題，使情節(jié)陡起波瀾，增加小說的可讀性，帶給讀者新奇體驗，同時語言典雅，體現(xiàn)歷史小說的藝術(shù)美【命題意圖】本題考查學生分析物象、情節(jié)含義及作用的能力?！窘忸}思路】第一問談“詩”在兩則文本中的區(qū)別，首先要清楚其含義，然后再比較、分析區(qū)別。第二問，分析“詩”在文本一中的作用，首先要考慮“詩”是什么，即物象的含義，包括內(nèi)容義、情節(jié)義，答出第一條。接下來從小說要素等角度分析其作用，在情節(jié)上具有延宕作用，能夠突出人物形象，為下文問答的具體展開提供一個相對和諧的場域，以及語言的典雅，給讀者多樣感受等?！驹u分標準】第一問2分，指出含義得1分；第二問4分，答出任意兩點即可得4分，意思對即可。若有其他答案，言之成理亦可酌情給分。江西省部分地區(qū)2023-2024學年高二下學期期末考試語文試卷（二）現(xiàn)代文閱讀Ⅱ（本題共4小題，16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界河安曉斯五十歲的時候，夫妻倆都覺得很累。老李就對老婆白燕說：“吵了三十年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能不吵就不吵吧。”白燕同意老李的意見：“不吵了，真不想再吵了?！蓖诵莺?，夫妻倆回到了十幾公里外的農(nóng)村老家居住。老家的院子寬敞，陽宅，坐北向南的堂屋是五間大瓦房，寬大的院子像個小花園。農(nóng)村的房屋布局，當中三間是大客廳，兩頭是兩間小臥室，東屋一間是小廚房。抽了口煙，喝了口茶，嘆了口氣，老李對老婆白燕說：“咱各住各屋，各做各飯，各花各錢?！彼麄冞€商量著在院中間挖了條小溝，找工匠用磚、水泥和瓷片砌好，做成一條長長的水池。老李說：“男左女右，東為上，我住東邊臥室，你住西邊臥室。”不想再爭吵。老婆白燕說：“成?！睆拇耍褐虚g那條長長的水泥池子就成了夫妻倆的“界河”。植樹節(jié)到了。夫妻倆又商量著在大門口正中間栽了一棵綠化樹，約定好了，老李走東邊，白燕走西邊。小院里，“界河”邊，放著兩把一模一樣的竹椅子。為消磨時光，老李買了張小桌子架在了“界河”上，上面擺著他們常下的那副五子棋。每天，夫妻倆就隔著“界河”說說話，下下棋，有時還爭論點從朋友圈看到的稀罕事。遇到家里的大事小情必須決策而又爭執(zhí)不下時，就下五子棋，誰贏棋就按誰說的辦。大多時候，贏家都是老李，白燕就嘟噥著說老李耍賴。小日子慢慢過，老夫妻糊涂活，一天天就這樣稀里糊涂地過去了。農(nóng)家小院里，窗臺上都會有青磚壘成的雞窩。雞要下蛋了，就會飛上去，呆臥在雞窩里鋪墊的麥秸上，肚下面壓著主人預(yù)先放好的“引蛋”，愣半天后，“咯咯嗒、咯咯嗒”地叫起來。這是告訴主人，下了一個蛋。那天，白燕喂養(yǎng)的一只黑花母雞發(fā)癔癥迷瞪了，飛過“界河”臥在老李的雞窩里下了個蛋。在“界河”邊竹椅上曬太陽的白燕，就去老李的雞窩里收走了那枚熱乎乎的雞蛋。同樣在“界河”邊那把竹椅上曬太陽的老李，正好看見白燕去他的雞窩里收雞蛋?！斑@不太好吧？”老李說，“不是自己喂的雞下的蛋，就不要去收?！卑籽嗖环猓骸笆俏业暮诨鸽u飛錯了地方，把蛋下到你的雞窩里了?！崩侠钫f：“啥證據(jù)？”白燕就拿出手機，給老李看自己抓拍的照片。照片上，那只黑花母雞剛下完蛋走出老李的雞窩，正仰著脖子“咯咯嗒、咯咯嗒”地叫著。無話可說，老李就點點頭。趁著老李上洗手間，白燕順手在老李的小菜園里薅了一把蒜苗。轉(zhuǎn)過身，老李正站在她身后?！斑@季節(jié)蒜苗正貴，按市場價，再低一點，收兩元錢?！崩侠畹闹褚紊嫌眯±K子拴著個微信二維碼，就順手遞了過去?！班帧币宦?，白燕掃碼支付兩元。那天正值農(nóng)歷二十四節(jié)氣的“驚蟄”，夫妻倆沒事閑聊。老婆白燕就問：“‘驚蟄’是啥意思？”老李說：“‘驚蟄’的意思是大氣回暖，春雷始鳴，驚醒蟄伏于地下冬眠的昆蟲。農(nóng)諺說：‘未過驚蟄先打雷，四十九天云不開。’”白燕就問：“真的假的??？”老李笑笑：“很準?！碑斕焱砩?，真的就電閃雷鳴，下起大雨來。老李知道白燕害怕打雷，就端著茶壺來到老婆的臥室陪她坐著?？吹嚼侠钸M來，白燕眼角濕濕的：“你還記得?。俊苯o老李的茶壺加過開水，白燕又端過一盤老李喜歡吃的水果。①《晚間新聞》播完了，雷停了，雨小了，老李從沙發(fā)上站起身，端起茶壺往外走：“你睡吧?！卑籽嗟臏I水就一個勁兒地往外涌。結(jié)婚紀念日到了。白燕割了韭菜，包了餃子，坐在“界河”邊吃，還剝了大蒜，倒了一小碟醋。②正巧那天老李吃酸湯面葉，薄薄的白面片在碗里晃，上面撒著蔥花、香菜末，湯上漂著的小磨香油閃閃發(fā)光。白燕知道老李喜歡吃水餃，就遞過去幾個。老李也用勺子盛了點酸湯遞過去。白燕說：“知道今天啥日子不？”老李裝出一副茫然的表情：“高興了，天天都是好日子?！背赃^飯，兩人就看“界河”里養(yǎng)的魚。白燕養(yǎng)的魚是紅色的，老李養(yǎng)的魚是黑色的。白燕就說：“上次那魚食錢，該算算了?！崩侠罹陀檬謾C掃碼支付五元錢。白燕的手機設(shè)定了語音：“微信收款，五元?！崩侠钚πΓ骸罢嫦駛€賣魚食的老太婆?！比兆尤绱核闫届o流過，“界河”兩邊的竹椅子上，老李和老婆白燕就這樣打發(fā)著漫長的光陰。③“界河”兩邊的葡萄樹也長得旺盛，粗壯的老藤蜿蜒曲折，爬滿了“界河”上面用竹竿做成的葡萄架，一嘟嚕一嘟嚕的葡萄紫紅紫紅，很是喜人。忽然有一天，他們接到閨女的電話。閨女要生孩子了，想讓白燕去那座大城市里幫著照看孩子。臨走前那個晚上，白燕走到老李的臥室前：“我明天就要走了。”半夜，老李走到老婆白燕的臥室前：“我查了查，得坐兩個小時高鐵?！彼妥呃掀虐籽?，老李坐在“界河”邊，呆呆地看著對面那把空蕩蕩的竹椅子，有一種莫名的酸楚。老李拿出五子棋擺在“界河”上面的小桌子上。擦擦眼角的淚水，老李對著那把空椅子說：“老婆啊，咱下盤棋吧，我讓你贏?！闭鳒I間，手機響了，是老婆白燕在高鐵上和他視頻。④老李就把手機鏡頭對準“界河”上的小桌子讓白燕看，黑白相間的棋子擺滿了棋盤，那局五子棋，“界河”對面的白燕真的贏了。6.下列對文本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A.一模一樣的竹椅子、小桌子、五子棋是使夫妻兩個“隔中有連”的關(guān)鍵事物，不可或缺。B.夫妻倆決定挖小溝做水池、分配住處時都心平氣和，說明二人的相處模式已有些許改變。C.老李索要蒜苗錢，白燕索要魚食錢，雙方都看重自己的勞動，卻使得心理距離愈發(fā)疏遠。D.“糊涂活”“稀里糊涂地過去了”中的“糊涂”并非貶義詞，而是指夫妻倆對生活瑣事不太計較。7.下列對本文及畫線句子的分析與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A.句子①“《晚間新聞》播完了，雷停了，雨小了”，運用排比修辭，寫出了時間的流逝，也含蓄地寫出了老李對白燕的關(guān)心。B.句子②對酸湯面葉從形、色、光、味等方面進行詳述，說明老李做飯很用心，暗示了他可能是因為結(jié)婚紀念日而特地做的。C.句子③描寫葡萄的喜人長勢，葡萄使得“界河”更加漂亮、充滿了生機。這暗示了兩人關(guān)系的改善，烘托了人物愉悅的心境。D.句子④老李主動讓白燕贏棋，與前面他贏多輸少形成對比，說明老李真正感悟到夫妻相處不應(yīng)處處爭輸贏，而應(yīng)包容與謙讓。8.標題“界河”具有怎樣的含義？請結(jié)合文章簡要分析。9.有人說，這篇小說很像一篇散文，請結(jié)合文本進行分析?！敬鸢浮?.C7.B8.①“界河”指院中間那條長長的水泥池子。②“界河”象征著夫妻二人“各住各屋，各做各飯，各花各錢”的生活方式。③“界河”象征著二人既對彼此牽掛理解，也保持一定距離、互相尊重的相處方式。9.①本文選材均為吃飯、下棋、收蛋、養(yǎng)魚、種菜等生活瑣事，但都圍繞著對夫妻關(guān)系的思索展開，類似于散文的“形散神聚”。②本文不著意描寫連貫完整的故事，不設(shè)置強烈的矛盾沖突，不在情節(jié)的波瀾起伏上用力，而是描寫二人生活點滴中流露出的關(guān)心、分歧、惦念，娓娓道來，使文章呈現(xiàn)出一定的散文氣質(zhì)?！窘馕觥俊?題詳解】本題考查學生對文本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能力。C.“卻使得心理距離愈發(fā)疏遠”理解錯誤，從文中看，二人互相索要錢物很是自然，而且二人一塊吃飯，一起下五子棋，關(guān)系并未受此影響，反而越來越融洽。故選C?！?題詳解】本題考查學生對本文及畫線句子的分析與鑒賞的能力。B.“從形、色、光、味等方面進行詳述”錯誤，沒有對味道的描寫。故選B。【8題詳解】本題考查學生分析標題含義的能力。①文中有“院中間那條長長的水泥池子就成了夫妻倆的‘界河’”，可知“界河”指院中間那條長長的水泥池子。②“他們還商量著在院中間挖了條小溝，找工匠用磚、水泥和瓷片砌好，做成一條長長的水池”，“界河”是夫妻二人為“咱各住各屋，各做各飯，各花各錢”而挖的，故“界河”象征著夫妻二人“各住各屋，各做各飯，各花各錢”的生活方式。③夫妻倆隔著“界河”說說話，下下棋，也分享各自愛吃的飯食，也很自然地收取各自東西的價錢。在打雷時丈夫知道陪伴膽小的妻子，分別時都有不舍的情懷。“界河”象征著二人既對彼此牽掛理解，也保持一定距離、互相尊重的相處方式?！?題詳解】本題考查學生分析文章題材特征和藝術(shù)手法的能力。從選材上看，本文選材都是圍繞夫妻關(guān)系的生活瑣事選擇，比如吃飯、下棋、收蛋、養(yǎng)魚、種菜等生活瑣事，看似零散，但有生活內(nèi)核，表現(xiàn)了二人彼此牽掛理解，也保持一定距離、互相尊重的相處方式，類似于散文的“形散神聚”的特點。從情節(jié)特點看，本文沒有設(shè)置三十年爭吵的具體情節(jié)，而是一筆帶過；也沒有連貫全文的具體完整的故事，可見本文沒有一般小說以情節(jié)取勝的特點。本文以細膩的描寫如“白燕的淚水就一個勁兒地往外涌”“老李裝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心里空落落的”“正流淚間，手機響了，是老婆白燕在高鐵上和他視頻”等，呈現(xiàn)夫妻二人生活點滴中流露出的關(guān)心、分歧、惦念，娓娓道來，使文章呈現(xiàn)出一定的散文氣質(zhì)。江西省重點中學協(xié)作體2023-2024學年度高二期末聯(lián)考語文試題（二）現(xiàn)代文閱讀Ⅱ（本題共4小題，16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鴨的喜劇①魯迅俄國的盲詩人愛羅先珂君帶了他那六弦琴到北京之后不久，便向我訴苦說：“寂寞呀，寂寞呀，在沙漠上似的寂寞呀！”這應(yīng)該是真實的，但在我卻未曾感得；我住得久了，“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只以為很是嚷嚷罷了。然而我之所謂嚷嚷，或者也就是他之所謂寂寞罷。我可是覺得在北京仿佛沒有春和秋。老于北京的人說，地氣北轉(zhuǎn)了，這里在先是沒有這么和暖。只是我總以為沒有春和秋；冬末和夏初銜接起來，夏才去，冬又開始了。一日就是這冬末夏初的時候，而且是夜間，我偶爾得了閑暇，去訪問愛羅先珂君。他一向寓在仲密君的家里；這時一家的人都睡了覺了，天下很安靜。他獨自靠在自己的臥榻上，很高的眉枝在金黃色的長發(fā)之間微蹙了，是在想他舊游之地的緬甸，緬甸的夏夜?！斑@樣的夜間，”他說，“在緬甸是遍地是音樂。房里，草間，樹上，都有昆蟲吟叫，各種聲音，成為合奏，很神奇。其間時時夾著蛇鳴：‘嘶嘶！’，可是也與蟲聲相和諧……”他沉思了，似乎想要追想起那時的情景來。我開不得口。這樣奇妙的音樂，我在北京確乎未曾聽到過，所以即使如何愛國，也辯護不得，因為他雖然目無所見，耳朵是沒有聾的。“北京卻連蛙鳴也沒有……”他又嘆息說?！巴茗Q是有的！”這嘆息，卻使我勇猛起來了，于是抗議說，“到夏天，大雨之后，你便能聽到許多蝦蟆叫，那是都在溝里面的，因為北京到處都有溝?！薄芭丁边^了幾天，我的話居然證實了，因為愛羅先珂君已經(jīng)買到了十幾個蝌蚪子。他買來便放在他窗外的院子中央的小池里。那池的長有三尺，寬有二尺，是仲密所掘，以種荷花的荷池。從這荷池里，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養(yǎng)出半朵荷花來，然而養(yǎng)蝦蟆卻實在是一個極合式的處所。蝌蚪成群結(jié)隊的在水里面游泳；愛羅先珂君也常常踱來訪他們。有時候，孩子告訴他說，“愛羅先珂先生，他們生了腳了?！彼愀吲d的微笑道，“哦！”然而養(yǎng)成池沼的音樂家卻只是愛羅先珂君的一件事。他是向來主張自食其力的，常說女人可以畜牧，男人就應(yīng)該種田。所以遇到很熟的友人，他便要勸誘他就在院子里種白菜；也屢次對仲密夫人勸告，勸伊養(yǎng)蜂，養(yǎng)雞，養(yǎng)豬，養(yǎng)牛，養(yǎng)駱駝。后來仲密家果然有了許多小雞，滿院飛跑，啄完了鋪地錦的嫩葉，大約也許就是這勸告的結(jié)果了。從此賣小雞的鄉(xiāng)下人也時常來，來一回便買幾只，因為小雞是容易積食，發(fā)痧，很難得長壽的；而且有一只還成了愛羅先珂君在北京所作唯一的小說《小雞的悲劇》②里的主人公。有一天的上午，那鄉(xiāng)下人竟意外的帶了小鴨來了，咻咻的叫著；但是仲密夫人說不要。愛羅先珂君也跑出來，他們就放一個在他兩手里，而小鴨便在他兩手里咻咻的叫。他以為這也很可愛，于是又不能不買了，一共買了四個，每個八十文。小鴨也誠然是可愛，遍身松花黃，放在地上，便蹣跚的走，互相招呼，總是在一處。大家都說好，明天去買泥鰍來喂他們罷。愛羅先珂君說：“這錢也可以歸我出的?！彼谑墙虝チ?，大家也走散。不一會，仲密夫人拿冷飯來喂他們時，在遠處已聽得潑水的聲音，跑到一看，原來那四個小鴨都在荷池里洗澡了，而且還翻筋斗，吃東西呢。等到攔他們上了岸，全池已經(jīng)是渾水，過了半天，澄清了，只見泥里露出幾條細藕來；而且再也尋不出一個已經(jīng)生了腳的蝌蚪了?！皭哿_先珂先生，沒有了，蝦蟆的兒子?！卑頃r候，孩子們一見他回來，最小的一個便趕緊說?！斑?，蝦??？”仲密夫人也出來了，報告了小鴨吃完蝌蚪的故事。“唉，唉！……”他說。待到小鴨褪了黃毛，愛羅先珂君卻忽而渴念著他的“俄羅斯母親”了，便匆匆的向赤塔去。待到四處蛙鳴的時候，小鴨也已經(jīng)長成，兩個白的，兩個花的，而且不復(fù)咻咻的叫，都是“鴨鴨”的叫了。荷花池也早已容不下他們盤桓了，幸而仲密的住家的地勢是很低的，夏雨一降，院子里滿積了水，他們便欣欣然，游水，鉆水，拍翅子，“鴨鴨”的叫?，F(xiàn)在又從夏末交了冬初，而愛羅先珂君還是絕無消息，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了。只有四個鴨，卻還在沙漠上“鴨鴨”的叫。一九二二年十月（有改編）[注]①《鴨的喜劇》取材于俄國盲詩人愛羅先珂1922年在北京時的生活片斷，發(fā)表后被收入作者小說集《吶喊》。②在北京期間，愛羅先珂創(chuàng)作了一篇題為《小雞的悲劇》的小說，寫一只小雞抱著幻想，要像鴨子一樣地游泳，結(jié)果下水后卻被淹死了。作者以小雞的悲慘遭遇寄托自己理想不能實現(xiàn)的悲哀。6.下列對本文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A.剛來北京不久的愛羅先珂為擺脫寂寞，在院子里先后養(yǎng)蝌蚪、小雞、小鴨，然而這些舉措逐一失敗，他的寂寞感受注定無計消除。B.小雞的死亡使企圖改造“沙漠”有所作為的愛羅先珂受到了挫敗，而在小鴨最終吃光了蝌蚪后，他終于發(fā)出了“唉”的沉痛嘆息。C.愛羅先珂匆匆趕回赤塔，是因為他對北京這座城市徹底失望了，于是想逃離這片“沙漠”，不愿再踏足這里，以致于“絕無消息”。D.起初“我”對“北京沒有蛙鳴”的說法有過勇猛的爭辯，因為“我”的感受不深，隨著友人的離去，“我”終于領(lǐng)會了這“寂寞”。7.下列對本文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A.小說開頭寫愛羅先珂訴說寂寞，既體現(xiàn)了他內(nèi)心的空虛，也為下文回憶緬甸夏夜的喧鬧和培養(yǎng)“池沼音樂家”埋下伏筆。B.文中對“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的成語的反用和北方“仿佛沒有春和秋”的議論，并非閑筆，暗含嘲諷，意味深長。C.小說的敘述是從盲詩人“沙漠”似的感受寫起，到四個鴨子“鴨鴨”地在“沙漠”上叫作為終結(jié)，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結(jié)構(gòu)。D.小說多處運用象征手法，“沙漠”是社會現(xiàn)實的寫照，北京“只有冬夏沒有春秋氣”不只指自然氣候，也隱喻著社會現(xiàn)狀。8.本文多處運用了反襯手法，請在文中找出三處并作分析。9.小說為什么以“鴨的喜劇”為標題？請結(jié)合全文具體分析?！敬鸢浮?.C7.A8.①用遍地音樂的緬甸之夜的生意盎然，反襯出“連蛙鳴也沒有”的北京夏夜的寂寞荒涼；②用“我”因習以為常對環(huán)境感覺的遲鈍，反襯出盲詩人的敏感；③用盲詩人對“俄羅斯母親”的渴念，反襯出盲詩人對現(xiàn)在生活的不滿和失望；④用鴨子在“沙漠”上的叫聲，反襯出比無聲更“寂寞”的世界。9.①小說寫了小鴨剛買來時十分可愛，后來也得以順利成長。②題目雖為“喜劇”，但情節(jié)自始至終隱含著悲劇。詩人想改變沙漠般的現(xiàn)實而養(yǎng)蝌蚪，因小鴨的可愛買了小鴨，買來小鴨以后蝌蚪喪了命，最后詩人不知去了哪里，鴨也沒了主人。③“喜劇”一詞運用反諷手法，揭示了當時社會的黑暗、沉悶、死氣沉沉?！窘馕觥俊?題詳解】本題考查學生鑒賞作品內(nèi)容的能力。C.“愛羅先珂匆匆趕回赤塔，是因為他對北京這座城市徹底失望了……”錯誤，原文是說“愛羅先珂君卻忽而渴念著他的‘俄羅斯母親’了，便匆匆的向赤塔去”，可見不是因為“失望”。故選C?！?題詳解】本題考查學生鑒賞作品藝術(shù)特色的能力。A.“體現(xiàn)了他內(nèi)心的空虛”錯誤，應(yīng)該是體現(xiàn)了詩人熱愛生命，熱愛生活，誠摯純真的個性。故選A?！?題詳解】本題考查學生鑒賞作品藝術(shù)特色的能力。從“寂寞呀，寂寞呀，在沙漠上似的寂寞呀！”“北京卻連蛙鳴也沒有”，北京夏夜的寂寞荒涼；而“在緬甸是遍地是音樂。房里，草間，樹上，都有昆蟲吟叫，各種聲音，成為合奏，很神奇……與蟲聲相和諧……”可知，用遍地音樂的緬甸之夜的生意盎然，反襯出“連蛙鳴也沒有”的北京夏夜的寂寞荒涼；從“這應(yīng)該是真實的，但在我卻未曾感得；我住得久了”，“在緬甸是遍地是音樂……與蟲聲相和諧……”可知，用“我”因習以為常對環(huán)境感覺的遲鈍，反襯出盲詩人的敏感；從“仲密夫人也出來了，報告了小鴨吃完蝌蚪的故事?！?，唉！……’他說?！备袊@小鴨吃了蝌蚪，卻“念著他的‘俄羅斯母親’”，用盲詩人對“俄羅斯母親”的渴念，反襯出盲詩人對現(xiàn)在生活的不滿和失望；從“只有四個鴨，卻還在沙漠上‘鴨鴨’的叫”可知，用鴨子在“沙漠”上的叫聲，反襯出比無聲更“寂寞”的世界。【9題詳解】本題考查學生分析文章標題的含義和作用的能力。從“小鴨也誠然是可愛，遍身松花黃，放在地上，便蹣跚的走，互相招呼，總是在一處”“待到四處蛙鳴的時候，小鴨也已經(jīng)長成”“他們便欣欣然，游水，鉆水，拍翅子”“只有四個鴨，卻還在沙漠上‘鴨鴨’的叫”可知，小說以“鴨的喜劇”為標題，是因為從文章里可以找到小鴨剛買來時十分可愛，后來也得以順利成長。所謂“悲劇”，就是愛羅先珂的目的沒有實現(xiàn)的內(nèi)容，即詩人想改變沙漠般的現(xiàn)實而養(yǎng)蝌蚪——“愛羅先珂君已經(jīng)買到了十幾個科斗子”，小雞難得長壽——“小雞是容易積食，發(fā)痧，很難得長壽的”，因小鴨的可愛買了小鴨——“他以為這也很可愛，于是又不能不買了，一共買了四個，每個八十文”，小鴨子把蝌蚪都吃了——“報告了小鴨吃完科斗的故事”，未聽到小鴨子“鴨鴨”的叫聲愛羅先珂便回國了，最后鴨也沒了主人——“待到小鴨褪了黃毛，愛羅先珂君卻忽而渴念著他的俄‘羅斯母親’了，便匆匆的向赤塔去”，他想排遣寂寞卻最終沒有實現(xiàn)，題目雖為“喜劇”，但情節(jié)自始至終隱含著悲劇。題目雖為“喜劇”，但情節(jié)自始至終隱含著悲劇。詩人想改變沙漠般的現(xiàn)實而養(yǎng)蝌蚪，因小鴨的可愛買了小鴨，買來小鴨以后蝌蚪喪了命，最后詩人不知去了哪里，鴨也沒了主人?！凹拍?，寂寞呀，在沙漠上似的寂寞呀！”“我住得久了，‘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只以為很是嚷嚷罷了”，從詩人的內(nèi)心感受和我的說法中，可知“喜劇”一詞反諷手法，揭示了當時社會的黑暗、沉悶、死氣沉沉。江西省南昌二中2023-2024學年度下學期高二語文期末試卷（二）現(xiàn)代文閱讀Ⅱ（本題共3小題，12分）閱讀文章，完成各題。走，去山里看海蘇滄桑這里的每一朵蓮，至死都保持著盛放的姿勢。深秋的徑山，徑山寺所在的徑山。一壺鵝黃色的香蓮茶遞給我們一行七人第一聲問候。我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見它時的情景：“透過玻璃壺底，我們與蓮面面相覷。片片花瓣，比宣紙更薄，更透，更淡。①細軟如珊瑚的白色花莖花蕊，隨著水的微流齊齊搖曳。一朵蓮，仿佛一條絕世獨立、自在游弋的魚。”午后的陽光照進枯敗的荷塘，大部分用來做種的蓮藕已經(jīng)被起出來，去海南過冬了，到了春天，會被運回來，種下去。最后幾朵不動聲色盛開著的蓮，紫色的，黃色的，與這個叫千花里的地方所有花卉一樣，淡定而誘人。在荷塘水面的反光里，我想象那些蓮藕種子，圓滾滾地傾瀉進千里之外同樣大小的荷塘，安靜如一群離開母體的胚胎，蜷縮進臨時胚胎管。冬天過后，它們回到母體，春分時節(jié)抽出第一枚新葉，開出絕美的一朵蓮，兩朵蓮……然后，它們被一雙手兩雙手采下，送進機器，烘干，定格，保持了最美的顏色和姿態(tài)。最后，在一注熱水里，它們活過來，盛放如初開，釋放被定格的所有部分，成為此時此刻我們七個人眼前的這七杯香蓮茶。②這是徑山遞給我們的第一道茶?？侦`，絕倫。徑山遞給我們的第二道茶，叫“水丹青”。黃昏，五分之四輪月亮照見徑山腳下一個叫“徑茶”的地方，一位未施脂粉、身著鐵銹紅中式對襟衫的女孩為我們分茶。沒有音樂，沒有絮叨，她慢慢地、默默地做著茶，仿佛忘記了我們七個人正眼巴巴盯著她把一小盞抹茶分給我們。但她用茶筆攪動茶沫時，速度極快，手機都無法捕捉。最后，她捻起一枚新牙簽，在茶碗里作起了畫，一枝梅樹，兩只飛鳥。大家都說，第一次見?！八で唷保枪糯璧赖囊环N，自宋代由徑山傳到日本，又傳了回來，讓我想起那些輾轉(zhuǎn)千里的蓮花種子。我問她，每天都有表演嗎？她說，不是表演，是切磋交流，以茶會友。越好的“水丹青”消失得越慢。晚餐時，我共起身三次，舍下無比美味的農(nóng)家菜，去看隔壁茶桌上那碗“水丹青”，淡了沒有，消失了沒有。趁四下無人，我拿起牙簽，學著她的樣子，蘸上深色抹茶，在畫上加點梅花。我點了七下，為每一個人，不知道為什么。后來她說，你把屋檐也點成了一樹梅花的樣子。哦，原來那是屋檐。對于茶道，我懶，便不太喜歡那種正襟危坐、煞有介事，不如一個玻璃杯、一把茶葉、一壺熱水，隨便一靠、一躺，多簡單自在。徑山茶道尤其是“徑山茶宴”，起源于唐朝，盛行于宋元時期，具有禪文化、茶文化、禮儀文化等多方面價值，有擊茶鼓、設(shè)茶席、謝茶等十數(shù)道儀式程序，想想都繁復(fù)得要命。而此時此刻，徑山茶道因為一個樸素的女孩、一群相投的文友、大半輪月亮、我偷偷點上去的梅花，卻有一種可親近之感，覺得它與你是不隔的，它像天空那么深，像大海那么大，但它離你很近。第三道茶，海拔八百米，耗時爬山一個半小時，徑山寺的一位年輕法師接待了我們。唐代天寶元年，江蘇昆山高僧法欽遵師囑“乘流而行，遇徑即止”，行腳至徑山，于喝石巖畔結(jié)廬修行，是為徑山禪脈開山之祖。南宋嘉定年間，徑山寺被欽定為江南五山十剎之首，并日漸成為儒釋道三家精神融匯之處，源遠流長。蘇東坡與徑山有著不解之緣，他臨終前作的最后一首詩，就是《答徑山琳長老》，參透生死、物我兩忘的他兩日后便駕鶴西去。此刻，我們坐在法欽、紫柏等大德僧人坐過的地方，坐在“茶圣”陸羽、蘇東坡、吳昌碩等坐過的地方，仿佛坐在云海之下、竹海之上。我問眼前為我們泡茶的年輕出家人，是否去過很多廟宇，為什么在這里落腳。他說，也沒有去過特別多的地方，但這里靜。他說話時，語調(diào)很靜，③正往茶盞里續(xù)著的茶水也如他的語調(diào)，沒有一絲一毫晃動。我低下頭，盯著他剛剛為我續(xù)的那盞茶，看到的是一道牽山繞水、纏古繞今、海一樣寬廣深邃的茶。海，是心海。從徑山寺一路逛到千岱山居時，天陰了下來。云霧漸起，翠竹環(huán)繞。徑山綠茶在一個通透的玻璃杯里，收攏了整個山林，影影綽綽的。記得那個更早的深秋，我回家鄉(xiāng)待了十天，刻意體驗了一次故鄉(xiāng)的“勞作”——我十八歲離開家鄉(xiāng)前和離開家鄉(xiāng)后均從未做過的事情：和漁民們一起剝蝦、補漁網(wǎng)、釀桂花酒，做番薯圓……這所謂的“尋根之路”，讓我不由想，家鄉(xiāng)還有多少人在從事著古老的勞作呢？如果不離開家鄉(xiāng)，作為一個女子，我的人生本來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呢？大概是這樣吧：到海涂上撿海螺螄、抓彈涂魚，不會剝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