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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有趣童年童年的歡樂掛在果樹上。毛桃毛杏剛從花苞里出來還帶著殘留的花蕊,我們就開始偷偷地摘著吃,青澀讓我們齜牙咧嘴; “麥子上場,核桃半瓤 ”,用小刀翹開青皮核桃,挖出白嫩的果肉,兩手被染得烏黑;麥黃杏外青內(nèi)黃,杏核發(fā)黑,酸中帶甜,脆而不硬,騎在樹杈上,躲在濃蔭里,邊摘邊吃,特別解饞,吃飯時牙軟得咬不動飯菜,才知道牙酸倒了。秋風(fēng)吹過,黃葉紛飛,莊前屋后的果木樹上頂著幾片稀疏的葉子,再也掩不住累累碩果。核桃掉在地上,裂開了青翠的皮,滾出白的光核桃;梨子在濃綠厚實的葉子下隨風(fēng)晃啊晃啊的;紅元帥、黃元帥蘋果隨風(fēng)飄香,讓人心醉;下到溝里,狗尾巴草輕輕搖曳,水秋子紅瑪瑙似的綴滿樹枝;黑黃的大杜梨、紅紅的酸
2、棗更是農(nóng)家孩子的美味,在那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里安慰了孩子們的饞嘴。潮濕的朽木樁上,烏黑柔軟的木耳扎成堆;林間落葉下,一簇簇蘑菇拱開地皮,露出圓圓的白傘頭。采摘了回去,飯桌上就有了難得的飯菜。為了饞嘴,我們大多練就了爬樹的絕技,不管是低矮的桃杏樹還是高大的核桃樹,我們都會像猴子一樣輕而易舉的爬上頂端。我們還有神不知鬼不覺的 “偷竊 ”本領(lǐng),大爺大奶、大叔大媽家門口的果子,只要被我們瞧見,就難逃被偷光的命運(yùn)。村里 “快嘴 ”大媽的桃杏先紅臉, “老革命 ”大爺家的 “六月鮮 ”蘋果甜,隔壁嬸娘家核桃綿,我們都了如指掌。他們即是發(fā)現(xiàn)了也不責(zé)罵,只是說:“嘴物東西,想吃就吃吧,操心別掉下來 ”?,F(xiàn)在總是
3、迷惑不解的是:那時不管是家里樹上摘到果子還是溝里的野果,怎么就那么香甜可口呢?讓人回想不已。而現(xiàn)在那些新鮮的、價格不菲的時令水果怎么吃都覺得索然寡味。童年的歡樂灑在鄉(xiāng)間田野里的勞動和玩樂中。耕讀傳家是農(nóng)家常見的門額,也是農(nóng)家孩子童年真實的寫照。“兒子娃不吃十年閑飯 ”。七八歲時,我們就開始打絆腳幫大人干力所能及的農(nóng)活。在玩耍中勞動,在勞動中玩耍。春天來了,活路開了。甩掉了棉衣的我們可勁的瘋跑。楊柳吐出了新芽,水桃花在乍暖還寒的風(fēng)里怒放,杏花也綻出肥大的花苞,解凍的田地軟綿綿的,風(fēng)和日麗,挎著籃子拾薺菜,挖姜姜。幫著大人拔麥地里的雜草,麥苗把珍藏了一年的綠色都拿出來,把蓄了一冬的勁兒全使出來,一
4、天一個樣。猛地,不知從哪里竄出一只精瘦的野兔,在我們的驚叫聲中箭一般瞬忽不見了。眨眼間,綠滿了的山塬,綠滿了山溝,我們再也閑不住了,下溝割牛草,鹼畔上拾豬草,提著小镢頭上山挖藥,積攢學(xué)費(fèi)。跟著大人點瓜種豆,幫奶奶從草窩里摸出溫?zé)岬碾u蛋,還喂養(yǎng)著自己的小兔、小雞,盼著它們長大,流火七月,鳴蟬高唱,麥子上場了。戴上用楊樹枝編的 “涼帽 ”,跟著大人撿麥穗,收麥蛾拖著肥胖的身子笨拙地飛來飛去,螞蚱此起彼伏地對唱著;剛滿月的小野兔在麥茬地里一扭一歪地亂跑;抓一只蟈蟈關(guān)在麥桿編的籠子里,清晨就能聽到帶著水音的鳴叫聲;松鼠蹺著毛茸茸的大尾巴跳來跳去,用前爪捧著東西優(yōu)雅的吃著;黃鼠躲在窩邊興奮地吱吱叫,聽見
5、響動就嗖地鉆進(jìn)洞里去了。灌黃鼠是我們的拿手好戲,幾個人運(yùn)水,一個人拿著口袋等在窩邊,邊灌邊聽,果然一會兒,里面咕咚咕咚地響起來,準(zhǔn)會有一只濕漉漉的黃鼠鉆出來,拖著灌飽了水的大肚子,行動遲緩,逮住了用繩子拴了拉著玩。大場上曬著滾圓的麥子,拉一只麻袋躺在蔭涼里看場,是農(nóng)村孩子份內(nèi)的活。平時嘰喳亂叫,大驚小怪的麻雀三五成群的悄悄飛來,一揚(yáng)手,飛走了,剛躺下又飛來了,有時還飛到場邊的高挑樹上,嘰嘰喳喳,像在嘲笑我們。知了扯著嗓子起勸地叫著,不時被雀兒叼住或被小伙伴捉住,發(fā)出了氣急敗壞的吱吱聲。小麥入囤,麥地翻過后,進(jìn)入秋伏,太陽的熱情減了,夏天過去了。秋風(fēng)漸緊,天氣漸涼,人們都忙著收秋,我們也幫著大人
6、剝金黃的玉米,削高粱穗、谷穗;或是去挖肥大的土豆,拔粗大的紅、白蘿卜,拖著綠辮子地大蒜,摘去掛在鹼畔上的大番瓜,田野里到處充滿著喜氣洋洋的豐收景象,包括孩子在內(nèi)大家都一種滿足的、舒服的疲累。很快的,秋糧歸倉,蔬菜歸窯,雁字南飛,冬天來了。冬季滿地柴禾,我們就拿小刀找個隱蔽的地方挖一個類似灶臺的土坑,揀拾了枯枝敗葉,尋幾個玉米,偷家里幾只雞蛋或是用彈弓射麻雀拿泥糊了烤著吃,算是野炊。一個個吃得滿臉烏黑,像秦腔里的老生,有時不慎把衣服燒一個小洞,少不了挨大人的罵。如果不能出門,我們在暖窯熱炕里借著昏暗的光,亂翻有頭無尾的連環(huán)畫和小人書。大雪一夜之間悄無聲息地白了高原,鄉(xiāng)間猶如童話的世界,穿了厚厚的
7、棉衣去溜冰、堆雪人、打雪仗,就連掃雪也是我們最樂意干的差事。童年的快樂溫暖著年前年后的每一天。臘月二十三過小年,農(nóng)村最值得看的是殺那頭喂肥的豬,豬放開嗓門做最后的抗議,我們先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明晃晃的長刀深深捅進(jìn),鮮血嘩嘩流出,豬四肢顫抖,聲息漸無,被放入裝滿沸水的大缸,大人蹭蹭的拔光豬毛,白晃晃的豬高高吊在撐桿上,開膛剖肚,想要豬尿脬的我們急切的圍過來,擠進(jìn)大人的縫隙里,伸長脖子看豬肚里奇形怪狀的內(nèi)臟和彎彎曲曲的腸子被一股腦地拽出來。 “給,拿去 ”誘人的豬尿脬被順手扔得老遠(yuǎn),我們就一哄去搶。搶到了也是大家的,七手八腳的都來幫忙,許多手捧著,一個人用一根竹子邊吹邊揉,吹到足球一般大后用繩子扎住了踢著玩。跟著大人趕拌年集,在人頭攢動的人群中像小魚一樣的游來游去。鼎沸的人聲讓本來寒冷的冬季變得熱火起來。吆喝的小販,流動的人群,為數(shù)不多的商品實在讓人眼饞。如果有一根麻花或是幾顆水果糖安慰總是犯饞的小嘴,才算是不虛此行。不知不覺間大年三十到了?;鸺t的對聯(lián)貼出來,火紅的炮仗在因興奮和害怕而顫抖的手中點燃,炸成四飛的紙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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