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蘊含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及其現(xiàn)實意義.doc

列子蘊含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及其現(xiàn)實意義袁記平 余達淮摘 要：列子蘊含著豐富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其環(huán)境倫理思想包括反對人類中心主義；保護自然，使人和自然和諧相處；認識到人類活動會對自然界產生不良影響，破壞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認識自然、改造自然從而利用自然為人類造福的思想。對列子環(huán)境倫理思想的探討，對于我們今天如何看待環(huán)境問題，樹立正確的生態(tài)倫理觀，正確的環(huán)境保護觀和利用觀，啟發(fā)人們對保護環(huán)境的方法論的思考,有著現(xiàn)實的意義。 關鍵詞：列子 環(huán)境倫理 現(xiàn)實意義列子是道家的經典著作，古時莊列并稱，可見列子在道家中的顯赫地位。列子成書時代尚有爭議。主要有兩大派別，一派認為列子是戰(zhàn)國時期列子及其后學所著，另一派則認為其是魏晉時期的人假托列子之名所作，目的是為了反對當時儒家思想。宋代的大學問家朱熹認為此書是偽作，目前后一種說法占優(yōu)。1筆者認為，列子是否為偽書并不影響本文對列子蘊含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的探討。如果主要精力放在對該書是否為偽作，而放棄對其思想內容的研究，未嘗不是一件憾事。 一、列子中環(huán)境倫理思想的認識論基礎 列子作為道家的經典著作，其思想遵循了道家傳統(tǒng)的自然主義世界觀的立場和方法。在老子那里，人與自然構成了一個系統(tǒng)，這一系統(tǒng)與道并行，所謂“道大，地大，天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崩献?25章既然人是從天地萬物中產生的，因此，人生之道在于順應天地萬物的自然規(guī)律，即“順之以天理，應之以自然”莊子-天運。在老子那里，“致虛極，守靜篤”老子-16章不失為對待自然萬物的積極的人生態(tài)度，在莊子那里，則強調“無為而尊”莊子-在宥。列子深諳道家的這一基本立場，他提出的對待萬物操持個人行為的方法和態(tài)度是貴“虛”。據列子-天瑞記載，有人對列子說：“您為什么要以虛為貴呢？”列子回答：“既是虛，就無所謂貴賤?！辈⒄f：“要排除人為的名義，莫如保持清靜，莫如保持虛默。恪守清靜虛默，就掌握了道的所在；追求得失予取，就喪失了事物的本性。待事物的本性破毀以后，再來舞弄仁義的說教，是不能使之復元的?！?可見列子的貴“虛”論體現(xiàn)了它以萬物為本體和萬物平等的認識，這或許是對莊周 “以道論之，物無貴賤”莊子-秋水的闡發(fā)；在這種認識下，才可以談所謂人面對萬物的立場和態(tài)度。 有人把列子之“虛”歸結為無人為之“自然”，無差別之“一齊”，甚是。所謂的貴虛，其目的就是驅除內心的雜念，甚至一切人為的有可能傷真害性的觀念，忘懷而靜守本心，以期保存人的清靜自然之本性。3楊伯峻認為列子貴虛的思想和莊子所說相合。認為是列子心情上擺脫了人世的貴賤、名利種種羈絆，任其自然，把客觀存在的看作一種不存在，因之一切無所作為。4高晨陽注釋的沖虛經認為虛即是道，表示沖虛自然，不執(zhí)不為之義，它既是本體，即萬物存在的根據，又是養(yǎng)生治身所當奉行的根本原則；并認為其根本的精神，就是要消除各種執(zhí)著，上達虛無之境，實現(xiàn)心靈的自由和完善生命的存在，它大體包括以道為本、齊物為一、體道求真、無心之境、安命處順幾個方面的內容。5 總之，列子中體現(xiàn)的虛的思想是一種主張順應自然，清靜無為的思想。這是探討列子中蘊含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的認識論基礎。 二、列子環(huán)境倫理思想的幾個主要內容 列子中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十分豐富，概括起來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1反對人類中心主義的思想 列子說符篇曰：齊田氏祖于庭，食客千人。中坐有獻魚雁者。田氏視之，乃嘆曰：“天之于民厚矣！殖五谷，生魚鳥以為之用?！北娍秃椭珥?。鮑氏之子年十二，預于次，進曰：“不如君言。天地萬物與我并生，類也。類無貴賤，徒以小大智力而相制，迭相食，非相為而生之。人取可食者食之，豈天本為人生之？且蚊蚋噆膚，虎狼食肉，非天本為蚊蚋生人、虎狼生肉者哉？” 列子在這里借用一個十二歲的小孩之口道出了“天地與我并存，類也?！辈⒅鲝垺邦悷o貴賤”的思想，強烈地駁斥了田氏的“天之于民厚矣”的人類中心主義思想。年方十二歲的鮑氏之子能在眾客和之如響的情況下，表達自己的獨立見解，實在是難能可貴的。反對人類中心主義的思想是列子其它環(huán)境倫理思想的一個基本前提。 2 保護自然環(huán)境，使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思想 列子中對保護自然，使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思想主要表現(xiàn)在如下的文章中：說符篇中講述了一個保護動物的故事:邯鄲之民以正月之旦獻鳩于簡子，簡子大悅，厚賞之?？蛦柶涔?。簡子曰：“正旦放生，示有恩也?！笨驮唬骸懊裰胖?，故競而捕之，死者眾矣。君如欲生之，不若禁民勿捕。捕而放之，恩過不相補矣?！焙喿釉唬骸叭??！贝送庠邳S帝篇中的好漚鳥者表達了作者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愿望：海上之人有好漚鳥者，每旦之海上，漚鳥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聞漚鳥皆從汝游，汝取來，吾玩之。”明日至海上，漚鳥舞而不下也。這不僅僅是一種帶有讖緯式的結尾，實際上蘊涵著對人之利益之心的諷喻；所以列子說：“今吾心無逆順者也，則鳥獸之視吾，猶其儕也?！绷凶狱S帝這些故事表達了人和自然界是一個和諧的整體，人應該保護自然界中的動植物，應該對它們真誠相待，不要去破壞這種和諧的環(huán)境。列子在這里不僅表達了對自然進行保護的思想，而且也對保護的方法進行了探討；列子認為“捕而放之”“不若禁民勿捕”。這是因為前者會導致“競而捕之，死者眾矣”的局面。要真正保護動物，“不若禁民勿捕”。這種“禁民勿捕”的思想，與我們現(xiàn)在對珍稀動物的保護方法是一致的。 3認識到人類活動對自然界會產生影響，會破壞人與自然和諧相處 黃帝篇中講到：“禽獸之智有自然與人童者，其齊欲攝生，亦不假智于人也：牝牡相偶，母子相親；避平依險，違寒就溫；居則有群，行則有列；小者居內，壯者居外；飲則相攜，食則鳴群。太古之時，則與人同處，與人并行。帝王之時，始驚駭散亂矣。逮于末世，隱伏逃竄，以避患害?！痹谶@一段文字中，列子十分詳細地論述了原本與人和諧相處的禽獸，因為人的活動而使這種狀態(tài)受到影響。從太古之時的“與人同處，與人并行”，到帝王之時的“見人而驚駭散亂”再到末世的“隱伏逃竄，以避患害”，說明人類文明的發(fā)展導致了人與動物和諧關系的破滅。表達了對人類文明進程中人對自然環(huán)境破壞的一種擔憂，是對人類自身活動的一種反思。 4認識自然、改造自然從而利用自然為人類造福的思想 列子中關于人類認識自然、改造自然、利用自然為人類造福的思想是很豐富的。在天瑞篇中記述了盜亦有道的故事，其中國氏之所以大富，是因為其“聞天有時，地有利”，“盜天地之時利，云雨之滂潤，山澤之產育，以生吾禾，殖吾稼，筑吾垣，建吾舍。陸盜禽獸，水盜魚鱉?！痹谶@個故事中的國氏之所以能致富，是因為其能夠認識自然，利用自然。這也反映了我國古代人民能夠認識自然規(guī)律來為人類服務的思想。此外在黃帝篇中的梁鴦訓虎也表達了同樣的思想。而在湯問篇中的愚公移山故事中，反映了先民不對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低頭，而是積極地改造這種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的觀念。這中間的愚公已成為中華民族勤勞品質的一個象征。文末天神背走太行、王屋兩座大山的結尾，極具浪漫的色彩。應該指出，改造自然的思想與列子一貫反對儒家的“與天地參”國語?越語的作為思想有矛盾之處。愚公移山故事中的愚公率子孫“荷擔叩石墾壤”，一箕畚一箕畚地挖山運土，體現(xiàn)了道家棄絕佞技機巧的思想，這或許是列子所要體現(xiàn)的原意。換句話說，列子改造自然的思想與儒家改造自然的思想，至少在方法上，是有不同之處的。 三、列子環(huán)境倫理思想的現(xiàn)實意義 列子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是我國古代世界觀的一種反映。它是古人自然觀與人文觀的有機統(tǒng)一體。它是構成我國傳統(tǒng)文化精神的核心之一。6在我國的傳統(tǒng)文化中，不主張割裂人與自然的關系。列子作為我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一部份，不可避免地帶有我國傳統(tǒng)文化的色彩，它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集中地反映了它對人與自然關系的積極探索。在人類文明高度發(fā)達的今天，在物質財富越來越豐富的今天，環(huán)境問題也越來越受到世人的關注。對人類在發(fā)展過程中破壞人與自然環(huán)境和諧相處進行反思，對如何更好地保護自然環(huán)境，實現(xiàn)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無疑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環(huán)境問題的解決，不僅要依靠先進的環(huán)境科學技術，更重要地在于一種環(huán)境倫理思想的建立。而對列子中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的發(fā)掘，對于建立一種更切合現(xiàn)實需要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有著十分重要的借鑒作用。一般認為，環(huán)境倫理的提出是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并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得到很大的發(fā)展。但這并不是說在這之前，不存在環(huán)境倫理的思想資源。列子中表現(xiàn)出來的豐富的環(huán)境倫理思想，自成體系，是我們的寶貴財產；在今天對其發(fā)掘，有著十分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1有利于人們樹立正確的生態(tài)倫理觀 列子中反對人類中心主義的思想，對于今天的人們來說，無疑是十分正確的。人類在發(fā)展過程中，過多地強調對自然界的索取，滿足自身的需要，而忽視對自然的保護，嚴重破壞了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并且也遭到了自然的報復。馬克思就曾明確地告誡過人類：“不以偉大的自然規(guī)律為依據的人類計劃，只能帶來災難?！?7在今天，沙漠化，水質惡化，大氣污染，物種滅絕速度加快等等，這一切都深刻地打上了人類活動的烙印，嚴重威脅到人類的生存，是一種人類中心思想導致的惡果，如果這一思想得不到改變，那么，對自然界的保護將不會是徹底的。盡管學界對人類是否能夠完全擺脫人類中心主義有不同看法，但是絕對的人類中心思想是不合時宜的。必須否定極端的人類中心主義思想，使人類認識到自己只是自然中的普通一員，應該平等地對對待自然中的其它物種，并珍惜自然界中的一切，不利用人類的強勢地位而不計后果地從自然界中索??；人類不僅要合理地利用自然，更重要的是成為自然的保護者。在當前情況下尤其要注意對自然的保護，反對萬物皆備于我的人類中心主義思想。 2有利于人們樹立正確的環(huán)境保護觀和利用觀 列子主張對自然進行保護的思想要與其主張人類對自然規(guī)律的認識，改造自然利用自然為人類服務的思想聯(lián)系起來。它所主張的保護自然并非是一種為保護而保護的思想，而是在保護的前提下對自然進行利用。這表現(xiàn)在其首先提出“萬物與我類也，類無貴賤”而后認為萬物之間“徒以小大智力而相制，迭相食，非相為而生之”。并不否認人可以對自然中的萬物進行利用。同時認為萬物之間應該是相互利用的。在今天看來，離開利用而空談保護，這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做法。人類有時往往會走極端，有的過分強調利用，而不講究保護，從而導致環(huán)境惡化。而有的則過分強調保護，反對人類對自然的利用，從而使保護失去實際意義。當然，著里邊也有著防止極端人類中心主義的問題。列子把保護自然與利用自然結合起來，同時反對過于機巧，這是一種積極的環(huán)境保護觀。與今天流行的可持續(xù)發(fā)展的觀點是十分吻合的。 3 有利于啟發(fā)人們對保護環(huán)境的方法論的思考 列子主張的“捕而放之”“不若禁捕”的樸素的保護環(huán)境的方法論的思考，對于人們今天思考如何去保護自然有著現(xiàn)實的意義。在現(xiàn)實生活中，人們往往對于要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是沒有疑義的。但是在如何保護環(huán)境即保護方法上有著很大的差別，這一方面受到現(xiàn)實中的各種利益的影響，另一方面也與人們對保護方法的認識有關。有了保護環(huán)境的理念是好事，但要實現(xiàn)真正地保護環(huán)境，還要有正確的保護方法。 參考文獻： 1鄒大海.先秦時期時空無限思想的若干研究J.自然辯證法通訊2000.1 2嚴北溟、嚴捷.列子譯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23 3李季林.列子“貴虛”的人生哲學J.江淮論壇，2000（3） 4楊伯峻.列子集釋M.北京：中華書局，1979.前言.2 5高晨陽.沖虛經注釋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1前言7-14 6高壽仙.星象-風水-運道M.南寧：廣西教育出版社，1995.260 7馬克思、恩格斯.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1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251. LieZis environmental ethical thought and its practical Significance Yuanjiping , Yudahuai Abstract: LieZi is of abundant environment ethical thought . its environmental ethical thought includes its objection to anthropocentrism ,its protection of nature to get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its recognition of mans activities which will do harm to nature and destroy the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its mastery nature law, remaking nature and utilization nature to benefit man . It is of much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