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語文教師對教學(xué)內(nèi)容的體認——以《老王》教學(xué)為例

1、 一個語文教師對教學(xué)內(nèi)容的體認以老王教學(xué)為例 培訓(xùn)班期間，湊巧在幾天時間內(nèi)分別聆聽了大學(xué)的王榮生教授、張秋玲博士和中學(xué)的黃厚江老師對“ 教學(xué)內(nèi)容確定”的不同解說，忽然有了一種強烈的感受：對教育現(xiàn)象的探討，有時以一種經(jīng)驗的形式呈現(xiàn)可能更能讓人受益。 基于此，我把自己對 老王 的教學(xué)實踐和思考敘述出來，作為一線教師對教學(xué)內(nèi)容是如何體認以及如何組織實施教學(xué)的示例。 之所以選擇 老王這篇課文，是因為近兩年各種期刊發(fā)表了近百篇關(guān)于這篇文章的解讀及教學(xué)文章， 大家比較熟悉，便于引發(fā)討論和共鳴。 老王 是篇散文。 劉錫慶先生對“ 散文”有一個精彩概括：散文姓“ 散”（ 散行成體） 名“ 文”（ 文學(xué)） 字“

2、 自我 ”（ 具有獨特個性的真實作者）， 散文的藝術(shù)特征是貴在有“ 我”，品讀散文的關(guān)鍵 ，是要體會作者的個人性情、微妙情緒和獨特感悟。基于此，我覺得， 老王是一篇比較典型的“ 敘事”散文，這類敘事性散文的教學(xué)應(yīng)該“ 攀得”人事，識得“ 芳心”。因此可以確定本文的教學(xué)任務(wù)基本有兩項：一是了解文章寫了什么； 二是對作者的體認，即文章抒了什么情。 由此，我把本文的教學(xué)目標確定為兩條：一是了解老王，二是理清老王和“ 我”的關(guān)系，讀出文章抒發(fā)的感情。 為了完成這兩個目標，我把教學(xué)流程簡約地分成兩個遞進式的臺階：一是基礎(chǔ)平臺， 就是把握散文描寫的具象，完成認識“ 老王是怎樣的一個人”的教學(xué)任務(wù)；二是上位

3、平臺，就是讀出散文中的“ 我”，即完成“理清老王和 我的關(guān)系，讀出文章抒發(fā)的感情”的教學(xué)任務(wù)。 在第一個階段的教學(xué)中，根據(jù)我對八年級學(xué)生認知特點的了解，結(jié)合對自己任教班級學(xué)生學(xué)習(xí)基礎(chǔ)的分析，我推斷，絕大多數(shù)學(xué)生能夠讀懂“ 老王”表層的“ 不幸”和“ 善良”（ 要貼標簽式地得出這個結(jié)論，那所有學(xué)生都會），但有些平淡文字后面隱含的“ 不幸”和“ 善良”，大部分學(xué)生會視而不見，品讀不出楊絳文章中看似平淡的文字的好處，讀不出文字的味道。 學(xué)生能夠讀懂的，教師可以不教，所以，讀懂“ 老王”表層的“ 不幸”和“ 善良”，課堂中教師可以不教。但“ 教師不教”不等于“ 學(xué)生不學(xué)”，教師必須安排適當(dāng)?shù)膶W(xué)生活動來

4、完成認識“ 老王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一教學(xué)任務(wù)。于是， 我安排了這樣三個學(xué)生活動： 給文章列提綱， 分層概括內(nèi)容。 文章大致可以分七層：無依無靠（ 1-2）；身體殘疾（ 3）；居住條件惡劣（ 4）；老實（ 5）；送病人不肯收錢（ 6）；靠“ 運送”先生維持生計（ 7）；臨終告別（ 8-16） 。 內(nèi)容的梳理和概括可以讓學(xué)生站在一定的“ 高度”去審視“ 老王”，了解“ 老王”是怎樣的一個人，譬如從“ 臨終告別”中就可看出“ 老王”那顆“ 知恩圖報”的善良的心。更重要的是，層次分析、內(nèi)容概括是文章解讀最基本也是最主要的方法，也是學(xué)生需要大力培養(yǎng)的主要閱讀能力。不少課例一開始就圍繞“ 老王是怎樣的一

5、個人”或“ 作者為什么會感到愧怍”任由學(xué)生在文章中尋章摘句地撒歡， 熱熱鬧鬧、雞零狗碎地膚淺答問，這不是一種好的教學(xué)導(dǎo)向。絕大多數(shù)文章的解讀，特別是帶著初中生閱讀，還是應(yīng)該從文章內(nèi)容的整體把握（ 概括文章內(nèi)容）著手比較好。 圍繞“ 老王是怎樣的一個人”，要求學(xué)生按照自己的習(xí)慣再讀文章，圈點批注。小組交流學(xué)習(xí)成果，然后各自整理出 300 字左右的短文。學(xué)生讀不懂的，教師必須教。就我班八年級學(xué)生的閱讀能力而言，絕大多數(shù)學(xué)生對“ 老王”人格上的“ 不幸” 和隱藏在平淡文字里的一些“ 善良”，是讀不出來的，這是本篇文章閱讀的一個難點，也是教師應(yīng)該教的。 有關(guān)這種“ 不幸”，我覺得放在后一個教學(xué)環(huán)節(jié)“

6、理清兩個人物之間關(guān)系”中去完成比較恰當(dāng)，就暫且放下。 就平淡文字里的一些“ 善良”，我選擇在巡視學(xué)生圈點批注過程中發(fā)現(xiàn)的比較有感覺的學(xué)生， 讓他們匯報學(xué)習(xí)成果，在他們講述的過程中教師相機點撥，譬如“ 他啞著嗓子問我： 你還有錢嗎？”，要讓學(xué)生讀出，這種善良不僅體現(xiàn)在不要錢上，更體現(xiàn)在他處處為“ 我”著想上，想幫“ 我”還不忘顧及“ 我”的尊嚴。這樣邊點撥邊指導(dǎo)學(xué)生朗讀， 邊讀邊品邊體驗，就把學(xué)生對文本的解讀帶到了一個新高度。 第二個階段的教學(xué)是該課教學(xué)的重點，也是難點。說它是重點，是基于散文的文體特點來說的，散文教學(xué)的關(guān)鍵不是分析人物，而是找到作者最想說的那句話。很多課例止于前一個階段的教學(xué)，

7、對文章中的“ 我”及情感淺嘗輒止，這是還沒有了解散文的文體特點和解讀策略。 讀出這篇文章中的“ 我”，準確把握文章中復(fù)雜的情感，這是學(xué)生不懂的，是教師要教的。于是，我主要采用點撥法，選擇“ 這是一個幸運的人對一個不幸者的愧怍”作為切入口，圍繞“ 老王把 我當(dāng)作他的什么人， 我把老王當(dāng)作自己的什么人” 展開交流，理清“ 老王”和“我”之間的關(guān)系，引導(dǎo)學(xué)生再讀文章并進行圈點批注，在字里行間去品味“ 我”對老王的種種不是。為什么我不直接把“ 我為什么會愧怍”作為研討的問題？原因很簡單，“ 愧怍” 雖是深入理解本文情感的一個切入口，一個關(guān)鍵，但直接從這里去展開研討，學(xué)生容易脫離文本任意發(fā)揮。智慧的做法

8、是遵循散文的解讀規(guī)律，從作者與“ 具象”的關(guān)系中去尋找文章中作者情感的蛛絲馬跡。 圍繞“ 老王把 我當(dāng)作他的什么人， 我把老王當(dāng)作自己的什么人”讓學(xué)生再讀文章，然后組織學(xué)生交流閱讀成果，教師相機點撥并梳理總結(jié)。從文章細讀中我們了解到，文中的“ 老王”在交往中是把“ 我”當(dāng)作親人無微不至地關(guān)懷的，雖在那個“ 我們”被當(dāng)作“ 牛鬼蛇神” 的年代也絲毫沒有嫌棄。而“ 我”雖有善良的一面，一直在經(jīng)濟上接濟“ 老王”，但多少年來一直只是一種不平等的同情和憐憫。學(xué)生從文中發(fā)現(xiàn)：“ 我們”夫婦散步時明明看見“ 老王”進院，卻沒有招呼，只是后來坐車時問起；他生病后先是扶病到“ 我”家，后是托同院老李傳話，“

9、我”卻沒有關(guān)心他的病情，以至于他突然來到“ 我”家告別時“我”很“ 吃驚”；他臨終前拎著香油和雞蛋（ 在那個年代可是非常貴重的東西）來與“ 我”告別，表示他的感激之情，“ 我”不僅給錢侮辱了他，甚至沒有請他到家里坐坐喝口茶水；他什么時候死的“ 我”不知道，隨便埋在什么溝里（ 回民是特別講究葬禮的）“ 我”沒多問。 所有這一切，無不昭示著“ 我們”之間的不平等。 正因為這樣， 多少年后，“我”這個幸運地活下來的人對那個已經(jīng)不幸作古的人懷有了一種“ 愧怍”之情，正是這種雙方錯位的情感，這才有了這篇文章。 至此， 通過兩階段的教學(xué)，我們完成了預(yù)設(shè)的目標，學(xué)生不僅按照散文的特點基本讀懂了文章，也提高了

10、品詞析句等語文素養(yǎng)。 這里需要說明的是，對文章情感的把握，還有很多路徑可以分析佐證，譬如，從知識分子的“ 原罪意識”角度去理解作者的“ 愧怍”，譬如梳理文章中“ 我”的生平經(jīng)歷，從事情發(fā)生之時與“ 我”寫作此文之時的距離上“ 知人論世”，探究“ 愧怍”的蛛絲馬跡。 但在我的教學(xué)中都沒有涉及，不是我沒想到，是我有意舍棄。 凡上種種，我覺得都沒有必要在一個八年級學(xué)生的課堂上去糾纏。帶著學(xué)生在作者那看似平淡和不經(jīng)意的語言中去咂摸，去尋找情感的依據(jù)，這才叫“ 根據(jù)學(xué)情”組織教學(xué)。 有教師為了賣弄自己的博識，在教 背影時引入朱自清父子不和的細節(jié)，介紹其父娶小妾等背景，試圖以此來探尋作者的情感脈絡(luò)，在我看

11、來，這種用研究的方法組織初中學(xué)生閱讀教學(xué)，不僅沒有必要，實屬“ 教學(xué)過度”。 如果初中閱讀教學(xué)就如此進行，我不知等孩子進入大學(xué)再次接觸這篇文章時他們還將學(xué)習(xí)研究什么。理科教師在這方面做得很好，譬如小學(xué)里的很多應(yīng)用題，雖然用列方程的方法解決起來很簡單，但他們還是不會教學(xué)生列方程而拋棄繁瑣的算術(shù)方法。 以上算是自己對 老王 一課的 教 學(xué) 述 評 ，不知這個案例是否能從操作層面詮釋一下現(xiàn)在熱議的“ 教什么、學(xué)什么、怎么學(xué)”這一話題。 （江 蘇 南 京 溧 水 區(qū) 教 育 局 教 研室）29c91afe4ce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

12、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edd1b6c87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c91fe4ced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

13、d91afe4ced1b6c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8795ad9c91fe4ced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5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

14、8795ad29c91af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b6c8795ad29c91afb6c8795ad29c91af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fe4ced1b6c8795ad29c91af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

15、d29c91afd1b6c8795ad9c91afe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d1b6c8795ad9c91afe4ced1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c91fe4ced1d1b6c87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c91fe4ced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d1b6c8795ad9c91afe4ced

16、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8795ad9c91fe4ced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5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ad9c91fe4ced1b6c8795ad2

17、9c91afb6c8795ad29c91afb6c8795ad29c91af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c91fe4ced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

18、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8795ad9c91fe4ced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5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b6c8795ad29c91afb6c8795

19、ad29c91af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fe4ced1b6c8795ad29c91af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d1b6c8795ad9c91afe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

20、ed1b6c8d1b6c8795ad9c91afe4ced15ad9c9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fe4ced1b6c8795ad29c91af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d1b6c8795ad9c91afe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d1b6c8795ad9c91afe4ced1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d1b

21、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8795ad9c91fe4ced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5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ad9c

22、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b6c8795ad29c91afb6c8795ad29c91af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fe4ced1b6c8795ad29c91af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d1b6c8795ad9c91afe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29c91af795ad9c91fe4ced1b6c8795add1b6c8795ad9c91afe4ced1b6c8795ad91afe4ced1b6c8795ad9c91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