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西漢中后期冬小麥在關中的推廣

1、論西漢中后期冬小麥在關中的推廣        提  要在農(nóng)業(yè)史上，任何農(nóng)作物的推廣與普及，都離不開適合該作物生長的環(huán)境，但同時也需要技術與條件的推動。西漢中后期冬小麥之所以能在關中地區(qū)獲得推廣，不僅僅因為其具有高產(chǎn)、旱作的特性，還在于它適應了當時關中農(nóng)業(yè)發(fā)展的需要，以及防旱保墑技術的完善對其推廣過程中技術的解決。     關鍵詞冬小麥  關中  氾勝之      冬小

2、麥是一種越冬作物，在漢代稱宿麥。宿麥的種植在關中起源很早，陜西武功趙家來龍山文化房址中的小麥稈，是我國迄今最早的栽培小麥作物遺痕，這不僅是關中地區(qū)，也是黃河流域的首次發(fā)現(xiàn)。逸周書·嘗麥解“維四年孟夏，王初祈禱于宗廟，乃嘗麥于太祖”，這里麥四月成熟，更是種植宿麥的確證。但從記載反映的情況來看，西漢中期以前關中地區(qū)宿麥的種植并不普遍，直到漢武帝接受董仲舒的建議后方在關中平原大力推廣宿麥，而到西漢晚期關中宿麥的產(chǎn)量則已經(jīng)比較大了。是什么原因促成了西漢中后期宿麥在關中的迅速普及呢?對這一問題的當有助于實現(xiàn)農(nóng)業(yè)推廣的合理化，提高農(nóng)業(yè)推廣的效率。   一    &#

3、160;  西漢中期以前，關中地區(qū)的糧食生產(chǎn)結構一直以粟為主。呂氏春秋·十二紀談到農(nóng)作物豐收時說“嘗黍”、“嘗麥”、“嘗稻”、“嘗麻”等，唯獨不說“嘗粟”，而說“嘗新”，這里“新”指新糧新谷，有新糧接陳糧的含義。商君書·去強曰“民無逃粟，野無荒草，則國富”、“粟爵粟任，則國富”，粟在這里成了糧食的代名詞。秦代主管農(nóng)業(yè)的官員稱為“治粟內(nèi)史”，西漢又設“搜粟都尉”，都反映了粟在西漢中期前應該是統(tǒng)治中心關中地區(qū)最主要的食糧。以粟為主的種植結構，是典型的旱作農(nóng)業(yè)類型。粟是一種耐旱作物，吸水力大；在溫度適宜的條件下，種子吸水達本身重量的26即可發(fā)芽；其生長發(fā)育需水

4、最多的關鍵時期，關中又正好進入雨季；而且粟對土質要求不高，在鹽堿較輕的土地上一樣能夠獲得豐收。詩·王風·黍離相傳為秦文公伐戎，歸岐之東予周后，周貴族回宗周，見宗廟廢墟上盡為禾黍，閔宗周之衰而作。禾黍能野生于宗廟廢墟之上，說明它們對關中的自然環(huán)境具有天然的適應性。在農(nóng)業(yè)技術較為粗放的情況下，關中農(nóng)民選擇這種對土、肥、水要求不太嚴格，對種植技術要求不高的農(nóng)作物進行普遍種植，是長期種植經(jīng)驗積累的結果。但是粟產(chǎn)量不是太高，隨著耕地拓展?jié)摿u小，單一以粟為主的糧食生產(chǎn)結構，便會逐漸難以滿足日益增加的人口對糧食的需求。     西漢建立之初，“君

5、臣俱欲休息乎無為”，“從民之欲，而不擾亂”，安定的社會環(huán)境為人口的自然增殖提供了良好的社會條件。據(jù)估計，漢初數(shù)十年間，每年的平均人口自然增長率約10。在西漢建立后一百年間，人口至少翻了一番，而且極可能更多。同時，為加強統(tǒng)治的核心地區(qū)關中地區(qū)的實力，西漢建立之初就實行了陵邑之制，不斷徙民關中。葛劍雄先生根據(jù)各陵邑人口徙入年份、人口約數(shù)和年平均增長率推算，“西漢一代從關東徙入關中人口的累計數(shù)近三十萬，而至西漢末年，在關中的關東移民后裔已有約121萬6千”。人口的急劇增長，意味著勞動者數(shù)量的迅速擴大，這是農(nóng)業(yè)發(fā)展的一個極其重要的條件。但人口另一方面也是糧食的消費者，人口增長同樣意味著糧食總需求的增加

6、。由于大批移民的到來(這類移民中非生產(chǎn)人口占很大比例)以及封建國家機器的逐漸擴大，非生產(chǎn)人口的比例相應增加。關中的糧食生產(chǎn)逐漸趕不上人口增長的速度，由關東輸入的糧食逐年增加。漢初，每年向關中漕運的糧食僅數(shù)十萬石，但到武帝元封元年已一度達到六百萬石。 糧食總量的增長不外乎擴大耕地面積與提高單位面積產(chǎn)量兩條途徑。面對糧食需求的壓力，武帝統(tǒng)治時期在關中興修了一系列水利工程，不僅大大提高了關中原有農(nóng)田的肥力與產(chǎn)量，許多不適合開墾的土地也因此有了被改造成農(nóng)田的條件，關中土地荒蕪的情況逐漸發(fā)生改變。但關中平原畢竟面積有限，武帝擴建上林苑也占用了不少耕地，以至不久就有了“三輔迫近于山河，地狹人眾”的說法。與

7、此同時，武帝晚年又積極在關中推廣代田法、耦犁、耬車等先進的農(nóng)業(yè)耕作技術與生產(chǎn)工具，意圖提高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效率和糧食畝產(chǎn)。正是在這一背景下，出現(xiàn)了宿麥在關中的推廣。漢書·食貨志記當時董仲舒說上曰：“春秋它谷不書，至于麥禾不成則書之，以此見圣人于五谷最重麥與禾也。今關中俗不好種麥，是歲失春秋之所重，而損生民之具也。愿陛下幸詔大司農(nóng)，使關中民益種宿麥，令毋后時?！苯ㄗh武帝在關中推廣宿麥，以提高糧食產(chǎn)量，解決關中的糧食問題。   二       宿麥的種植，說明人們開始利用原先休閑一大段時間中浪費的太陽能，在一定程度上意味著糧食需求的增

8、加。宿麥生育期長，在240260天左右，干物質積累時間長，產(chǎn)量一般比粟高。據(jù)氾勝之書記載，采用區(qū)種法種麥，“至五月收，區(qū)一畝，得百石以上，十畝得千石以上”；區(qū)種粟，上農(nóng)夫區(qū)，“畝收百斛”，中農(nóng)夫區(qū)，畝“收粟五十一石”，下農(nóng)夫區(qū)，畝“收二十八石”；區(qū)種豆，“一畝中十六石”。宿麥的產(chǎn)量高于上等田中粟的產(chǎn)量，是中等田粟產(chǎn)量的兩倍，下等田粟產(chǎn)量的近四倍，更遠遠高于豆的產(chǎn)量。雖然氾勝之書對采用區(qū)種法的作物產(chǎn)量有夸大之處，但此比例卻反映麥在當時也是一種高產(chǎn)作物。宿麥高產(chǎn)的特征，適應了解決西漢晚期關中地區(qū)人口增長帶來的糧食壓力的需要，這是西漢中后期宿麥推廣在關中受到重視的條件。而宿麥之所以能戰(zhàn)勝稻、菽等其它

9、作物，真正對關中糧食生產(chǎn)結構產(chǎn)生決定性，取得與粟同等重要的地位，則在于其較其它作物更適應關中較為干旱的環(huán)境及夏收的特性。     葛劍雄：西漢人口地理，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35頁。     葛劍雄：西漢人口地理，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60161頁。     鹽鐵論·園池篇。     戰(zhàn)國時期發(fā)明的石轉磨在漢代得到推廣，使小麥可以加工成面粉，改善了小麥的食用，也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當時宿麥種植的推廣。  &

10、#160;  萬國鼎：氾勝之書輯釋，農(nóng)業(yè)出版社，1980年，第114頁、6871頁、132頁。   其實由于以粟為主的糧食生產(chǎn)結構產(chǎn)量太低，西漢中期關中稻、豆的種植面積較前都已有所擴展。漢書·東方朔傳記武帝在南山下游獵時曾“馳騖禾稼稻秔之地”，豐鎬之間“有秔稻梨栗桑麻竹箭之饒”；漢書·溝洫志記武帝為鼓勵關中興修水利，曾令“內(nèi)史稻田租挈重，不與郡同，其議減”。說明當時關中水源較多的渭南一帶及水利工程覆蓋區(qū)，高產(chǎn)作物稻的種植范圍不小。漢書·昭帝紀元鳳元年詔書中還提到“故稻田使者燕倉”，如淳注曰“特為稻田置使者，假與民收其稅人也”。而故稻田

11、使者燕倉能夠發(fā)現(xiàn)上官桀等謀反，說明其管轄范圍應在長安或附近，專門官吏的設置也反映了水稻在關中農(nóng)業(yè)中的地位。大豆在西漢中后期受到重視，則是因其保歲易為，且對種植時限要求不嚴格，可以預防可能出現(xiàn)的饑荒。陜西咸陽茂陵西漢中期空心磚墓出土釉陶倉中有豆的外殼，陶倉頂部有墨書題記“大豆一京”等，王子今先生認為可以看作當時關中推廣大豆種植的文物證明。但稻畢竟是水田作物，對水份和熱量要求頗高，在關中的種植必須借助于農(nóng)田水利，自然條件的限制決定了難以在關中普及。同樣“大豆是需水較多的作物，其耗水系數(shù)一般春大豆為10001400，夏大豆為14002200，整個生育期田間的耗水量(蒸騰量蒸發(fā)量)為133140噸66

12、7平方米左右”。而且大豆不宜做常年主食，禮記·檀弓下謂“啜菽飲水”為盡孝，戰(zhàn)國時期豆粥、豆飯、藿羹只是貧窮人民賴以維持日常生活的食品，自西漢起大豆便逐漸向加工為副食品的方向。     與其它作物相較，宿麥在關中的推廣具有無與比擬的優(yōu)勢。不同于稻，宿麥是一種旱作作物，對于關中的自然環(huán)境有著更好的適應性。而且據(jù)氾勝之書記載，宿麥“夏至后七十日”種，芒種前后就可以收獲。宿麥的種植不僅能利用晚秋和早春的生長季節(jié)，避免與別的作物爭地。對于以種粟為主的地區(qū)，還有“接絕繼乏”之功，能消除春夏之交糧食供應的青黃不接現(xiàn)象，并在很大程度上合理地解決關中農(nóng)業(yè)勞動力季

13、節(jié)性剩余。董仲舒生于西漢中期以前宿麥種植的主要區(qū)域關東，深知宿麥高產(chǎn)、旱作、夏收的特征，在擴充民食、接絕繼乏方面的重要作用，其春秋繁露·循天之道曾寫道“天愍州華之間，故生宿麥，中歲而熟之”，故而在關中地區(qū)面臨糧食需求的壓力時力主推廣宿麥。 不過，宿麥雖然是一種旱作作物，但需水量(蒸騰系數(shù))平均540，卻顯著高于一些公認的抗旱作物，比起粟來要翻一番，在禾谷類作物中對水的有效利用率是最低的。漢書·天文志河平元年“旱，傷麥”；后漢書·光武帝紀建武五年“久旱傷麥，秋種未下”；后漢書·明帝紀永平十八年“自春以來，時雨不降，宿麥傷旱，秋種未下”。宿麥都是受災最嚴重的

14、作物。而且宿麥所需水分條件，主要看春季水分的保證情況。宿麥需雨量最重要的時期除分蘗期外，是開花至成熟時期，這在關中是陽歷四、五月間，而關中平年四、五月間尚處于少雨季節(jié)。要想在關中的氣候條件下普遍種植，對種植技術有較高的要求。此外宿麥秋種夏收，生長期、成熟期與其它作物不同，如何把握農(nóng)時，保證作物順利越冬等都需要經(jīng)驗的積累。因此，雖然關中有了推廣宿麥的需要，并引起了政府重視，但宿麥在關中的普及卻不是單憑武帝一紙詔令就能實現(xiàn)的。西安杜陵出土漢牘日書“農(nóng)事篇”所載五谷的排列順序為粟、豆、麻、麥、稻，反映直到宣帝時麥尚未上升為關中最主要的糧食作物。   三   隨著人口繼續(xù)攀升，糧食

15、需求壓力有增無減，西漢晚期在關中推廣宿麥的要求變得更為迫切。為了使宿麥的推廣能夠真正落到實處，哀帝遣當時著名的農(nóng)學家氾勝之“教田三輔”。氾勝之曾提出“凡田有六道，麥為首種”?！笆追N”一詞，最初見于禮記·月令孟春之月：“首種不入?！编嵭⒃弧芭f說首種謂稷”，氾勝之的這一新提法反映了他對宿麥的重視?，F(xiàn)存三千余字的氾勝之書中有關種麥技術的記載最為詳細，篇幅也最長，其中有五百余字直接寫麥類種植技術，這還不包括有關整地和種子處理等大段，而關于其它作物種植技術的內(nèi)容最多不超過兩百字。從該書記載看氾勝之已經(jīng)掌握了適應關中相對干旱的     王子今：秦漢時期氣

16、候變遷的學考察，歷史，1995年第2期。     王維金等：作物栽培學，技術出版社，1998年，第184頁。     張銘洽、王育龍：西安杜陵漢牘<日書>“農(nóng)時篇”考辨，陜西歷史博物館館刊(第九輯)，三秦出版社。2002年。     萬國鼎：氾勝之書輯釋，農(nóng)業(yè)出版社，1980年，第109頁。   條件的一系列宿麥栽培技術，其核心則在于防旱保墑。     氾勝之書概括了土壤耕作的原理：“凡耕之本，在于趣時和土，務糞澤

17、，早鋤早獲?！辈粌H明確提出了“澤”，即務必保持土壤水分，而且所謂的“趣時”耕作也主要是從墑情出發(fā)，以趨利除弊。關于這一點，從氾勝之所強調的耕作適宜時期可以看得很清楚。他認為“春凍解”、“夏至天氣始暑”、“夏至后九十日”都是適宜耕作的時候，“以此時耕田，一而當五，名曰膏澤，皆得時功”，可見所趨的正是土壤水分的良好狀況。相反“春氣未通，則土歷適不保澤，終歲不宜稼，非糞不解。慎無旱耕”，“秋無雨而耕，絕土氣，土堅垎，名曰臘田。及盛冬耕，泄陰氣，土枯燥，名曰脯田。脯田臘田，皆傷田”?？梢娝J為不宜耕作的理由，都是擔心會出現(xiàn)大土塊，懸空透風跑墑，使土壤中的水分跑掉。而早鋤的目的之一亦是切斷土壤表層的毛細

18、管，以減少土壤水分的蒸發(fā)。     氾勝之書對宿麥的耕作、種植、管理都有較為嚴格的要求。土壤是小麥生活的場所，整地質量直接小麥播種、出苗以及后來的生長狀況。氾勝之書曰：“凡麥田常以五月耕，六月再耕。七月勿耕，謹摩平以待種時。五月耕，一當三；六月耕，一當再；若七月耕，五不當一?！币笸ㄟ^精細整地為小麥創(chuàng)造良好的土壤環(huán)境。五月耕地、六月再耕，能充分接納雨水貯蓄水分，七月耱地，則可保墑平地以便播種。在此之前古人雖提出過“深耕疾耰”的土壤耕作要求，但耕和耰仍然與播聯(lián)系在一起，故而往往或“耕”與“耘”并舉，或“耕”與“獲”為對文，用以代表全年的農(nóng)事活動，言“耕”者

19、就已將“種”包括在內(nèi)了。而氾勝之書提出麥田要以五月、六月耕，說明土地耕作已經(jīng)擺脫對播種的依附狀態(tài)，這種專為播種宿麥而實行的“暵地”技術，直到元朝還是我國北方種植宿麥的主流技術。     氾勝之書對于宿麥的播種要求適期，指出：“種麥得時無不善。夏至后七十日，可種宿麥。早種則蟲而有節(jié)，晚種則穗小而少實。”并且要保證播種的質量，“當種麥，若天旱無雨澤，則薄漬麥種以酢漿并蠶矢，夜半漬，向晨速投之，令與白露俱下。酢漿令麥耐旱，蠶矢令麥忍寒”。這也是干旱條件下抗旱種麥的措施，在播前用酢漿和蠶矢浸種，可以使麥種在播種前就預先吸收到相當水分，蠶矢也吸足水分，趁露水最多的

20、時候一同下到地里，麥種就能得到發(fā)芽所需的水分了。土壤水分連黎明時的露水都想到加以利用，可見搶墑借墑，及時下種，已有相當水平。蠶矢浸種還可起到種肥的作用，使幼苗迅速生長，加速根系向外分布。根系分布較廣有利于吸收土壤水分，亦有助于耐旱。播后鎮(zhèn)壓促進根系深扎同樣有利于對水分的吸收，氾勝之書)對此也有論及，曰：區(qū)種麥“凡種一畝，用子二升，覆土厚二寸，以足踐之，令種土相親”。 在麥田管理方面，氾勝之書強調了中耕除草、灌溉和積雪保墑的需要。曰：“麥生黃色，傷于太稠。稠者鋤而稀之。秋鋤以棘柴耬之，以壅麥根。故諺曰：子欲富、黃金覆。黃金覆者，謂秋鋤麥曳柴壅麥根也。至春凍解，棘柴曳之，突絕其干葉。須麥生復鋤之。

21、到榆莢時，注雨止，候土白背復鋤。如此則收必倍?！边@就是說在中耕方面，有間苗鋤、秋鋤結合培土、春鋤、麥返青時復鋤、以及大雨后等土面現(xiàn)白色時再鋤，一共要鋤土五次。對于在關中較為干旱的環(huán)境下種植宿麥，這不僅是適當?shù)?，也是必要的。如果秋季十分干旱，麥田還需要適當灌水以利幼苗生育，“秋旱則以桑落時澆之，秋雨澤適勿澆之”。此外，“冬雨雪止，以物輒藺麥上，掩其雪，勿令從風飛去。后雪復如此，則麥耐旱、多實”。冬季防止雪被風吹走特別重要，因為關中降水量少，而且時常春旱，盡量使雪水人土，對于麥收有重大。而由于關中地處北方，雪不容易融解，常是干燥疏松的，又常有大風，極易被風吹跑，所以雪后必須鎮(zhèn)壓，才可以保留住。 &

22、#160;   西漢前中期宿麥種植的主要區(qū)域是關東?；茨献?#183;墜形訓曰：“東方，川谷之所注，日月之所出其地宜麥”；尹灣漢墓出土集簿記載，東?？しN植宿麥十萬七千三百余頃。戶均近二十八畝，約占全郡耕地面積的一半。而氾勝之祖籍在山東氾水一帶。廣韻卷二凡第二十九載，氾姓“出敦煌、濟北二望。皇甫謐云：本姓凡氏，遭秦亂，避地于氾水，因改焉。漢有勝之，撰書言種植之事，子輯為敦煌太守，子孫因家焉。”氾水是濟水支流，在山東曹縣北四十里，與定陶縣交界。因此，氾勝之書所記小麥種植技術可能是基于關東宿麥種植中所積累的經(jīng)驗。     北魏的齊

23、民要術、唐朝的四民纂要、元代的王楨農(nóng)書、農(nóng)桑輯要都記載了五六月耕麥田的技術。   通過適時耕作以蓄墑，耕后摩平以保墑，加強鎮(zhèn)壓以提墑，積雪藺雪以補墑，關中地區(qū)的干旱在相當程度上獲得緩解，宿麥對水分較粟為高的要求也因而能夠獲得滿足。正是通過氾勝之“教田三輔”，將宿麥推廣和防旱保墑技術的傳布結合進行，解決了關中宿麥推廣過程中的技術問題，與增加糧食產(chǎn)量的要求相配合，宿麥方逐漸在關中取得了與粟一樣重要的地位。晉書·食貨志亦曰：“昔漢遣輕車使者氾勝之督三輔種麥，而關中遂穰?！笨梢姺篮当劶夹g的采用，對這次宿麥推廣之所以成效顯著所起的作用。    Spread

24、60;of Winter Wheat on Kuanchung Area in the Metaphase and Anaphase of Western Han       Abstract：No crop can be spread on the area  circumstance is not

25、0;suit to the crops growth in the history of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At the same time, technical condition and social condition are also very important to crops spread. The spread of winter wheat on Kuanchung area in the metaphase and anaphase of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