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城中村”還及不上“貧民窟”_第1頁
5“城中村”還及不上“貧民窟”_第2頁
5“城中村”還及不上“貧民窟”_第3頁
5“城中村”還及不上“貧民窟”_第4頁
5“城中村”還及不上“貧民窟”_第5頁
已閱讀5頁,還剩5頁未讀, 繼續(xù)免費閱讀

下載本文檔

版權說明:本文檔由用戶提供并上傳,收益歸屬內容提供方,若內容存在侵權,請進行舉報或認領

文檔簡介

“城中村”還及不上“貧民窟”原!:哪一個等于“貧民窟”原!:哪一個等于“貧民窟”不久前我在臺灣做客座教授期間,臺大城鄉(xiāng)所的兩位學者找到我說:中國城市貧民居住地似乎有各種稱呼,與國外口徑很難歸類。他們說,比如“棚戶區(qū)”與“城中村”,聽起來都是很差的地方,是不是就是我們說的“貧民窟”呢?我說,好像很難講。“棚戶區(qū)”在中國城市中其實是有身份含義的。它的居民通常是有本市市民身份的人,雖然棚戶區(qū)的條件很差勁,但他們有居住權。除非是給他們相當的補償,或者進行了標準更高的安置,通常是不能趕走他們的。相比“進城農民”,即我所講的城市新貧民而言,這可以說是他們的“特權”了。其實我國大城市的棚戶區(qū)早期就是1949年政權更迭前、乃至1958年戶口壁壘強化以前的“進城農民”,即新移民的聚居區(qū),那個時候可以說就是國外所說的貧民窟。這些新移民也有與國外貧民類似的居住權。這種居住權后來繼續(xù)被承認。以我國最大城市上海為例,1950年棚戶區(qū)人口占全市的1/4強。按鄭也夫先生的說法“以后,棚戶區(qū)不再增加了。為什么不再增加了?因為不準移民了,農民吃不上飯就地消化,挨餓就挨餓,絕對不能進城,所以棚戶區(qū)不再增長了?!钡拇_如此。我們知道三年大饑荒時期,上海附近的魚米之鄉(xiāng)江浙農村也餓死不少人一一按楊繼繩先生根據官方數據的推算,江蘇餓死70萬左右,浙江餓死11萬。一些縣很嚴重,如蘇北寶應縣餓死4萬人,高郵縣餓死3.7萬人,就連歷史上蘇南最富的縣份之一、距上海不遠的常熟,也餓死了1.1萬人。但盡管如此,由于嚴格管制下的饑民沒法進入上海,舊中國蘇北災民進入上海謀生形成棚戶區(qū)的狀況并未重演。三年大饑荒期間上海棚戶區(qū)也沒有明顯擴大。當然另一方面,棚戶區(qū)也沒有縮小。盡管當時上海的肇家浜、番瓜弄等棚戶區(qū)改造案例被廣為宣傳,但實際上,由于長期推行所謂“先生產、后生活”、“變消費城市為生產型城市”的政策,住宅蓋得少,人均居住面積在改革前30年間幾乎沒變化,因此按陳映芳教授的說法“幾十年間,棚戶區(qū)在上海不僅沒有被清除,相反規(guī)模還略有擴大。而棚戶區(qū)與其他城市區(qū)域間的區(qū)隔、棚戶區(qū)居民被歧視等現象,也幾乎是當時上海的社會常識。與被驅逐相比,“棚戶居住權”是一種幸福然而盡管如此,當時這個問題卻并不尖銳。因為就憑他們仍然保有棚戶居住權(這無疑是“舊社會”遺留下來的權利)這一點,已經足以讓那些餓死也不能進城謀生的人們羨慕。事實上,不僅對于這些“外人”而言,這種居住權可望而不可及,即便上海本地“市民”,在很長一個時期,也是把“不受驅逐”看得比居住面積的大小更重要。上海市從1968年到1972年由于大量知青被強制動員上山下鄉(xiāng),城市人口一度減少,人均居住面積曾由4.0平米提高到4.6平米,達到改革前的最高值,但這并不是上海市民之福。相反,在那些年月里,能夠幸免于下鄉(xiāng)因而全家仍然“有幸”擁擠在蝸居里的人家,絕對是那些因家中孩子被放逐下鄉(xiāng)而“改善了居住條件”的人家羨慕的對象。而到1978年后,由于國家放棄強制性上山下鄉(xiāng)政策,允許知青大返城,致使上海人均居住面積在1979年又跌落到4.3平米,但當時多少家庭卻因重新團圓而欣喜莫名!換句話說,棚戶區(qū)盡管其實就是貧民窟,但比起被驅逐的命運而言,在上海擁有“棚戶居住權”仍然是“幸?!钡?!其實,我以前提到的柬埔寨金邊萬谷湖棚戶居民也是類似體制下更為極端的例子:在1970年代以前,萬谷湖并非貧民區(qū)。1975年紅色高棉掌權后實行比“文革”中的中國更為極端的“上山下鄉(xiāng)”,對金邊市民實施“空城計”,以暴力驅逐了幾乎全部100多萬市民,把他們趕到窮鄉(xiāng)僻壤,死亡慘重。1979年后,越南軍隊扶持現今的柬埔寨政權推翻了紅色高棉暴政,那些劫后余生的市民返回金邊,他們很多人原來的家園已經毀滅,只能在萬谷湖周圍搭棚棲身,于是形成了現在的萬谷湖棚戶區(qū)。棚戶區(qū)當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比起被紅色高棉驅逐的悲慘命運,萬谷湖已經儼然是“幸福之鄉(xiāng)”。這就可以理解最近柬政府招徠中資公司開發(fā)萬谷湖房地產,再度驅逐這些棚戶居民,為什么會引起如此強烈的憤怒了。有趣的是,由于我國不承認有“貧民窟”,slum(英語"貧民窟”)一詞也成為禁忌。我國這一時期對“棚戶區(qū)”的官方英譯是“squats”或“squattersettlement。然而實際上,在英語中,slum一詞雖然是指貧民窟,但通常指的是合法存在的貧民窟。而squats或squattersettlement則通常是指“非法占地私搭亂建的棚戶”,其實就相當于今天所謂的“違章建筑”,其貶義比slum更甚。換言之,改革前我國的這些棚戶區(qū)明明是合法存在的貧民窟,卻為了回避貧民窟之名被說成是Squatter,即非法棚戶。這真不知是美化了現實呢,還是丑化了現實。漩中村”:富人的產業(yè)還是“超貪民窟”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持續(xù)高速增長,城鄉(xiāng)居民的居住狀況都有了明顯的改善。而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居住權”也得到了更多的承認。在市民中由于“棚戶區(qū)改造”加速,許多過去的棚戶居民走出了貧民窟一一當然,不是通過被驅逐,而是通過在擁有城市居住權的前提下要求改善。而在農村中,由于戶口管制放松和人口遷徙潮的興起,過去那種“挨餓就挨餓,絕對不能進城”的狀況也被打破。從允許“離土不離鄉(xiāng)”,到允許發(fā)展“小城鎮(zhèn)”,再到認可“民工潮”,兩億農民因此進了城。應該說,這是改革30年中國發(fā)生的最深刻的變革和最偉大的進步之一。但是,這些“進城農民”并沒有形成大規(guī)模棚戶區(qū),而這并非因為他們富有得無需棲身棚戶,而是因為他們沒有獲得“棚戶居住權”。這當然不是說他們就沒有住棚戶的,而是說他們如果住棚戶,也沒有“不被驅逐權”,這是與1949年以后那些從“舊社會”繼承了棚戶居住權的老一代“進城農民”完全不同的。長期以來,我國城市政策的思路是把他們視為“農民工”,城市允許他們作為勞動力進來打工,但不考慮他們如何安家,而是設想他們打工期間住單身工棚(集體宿舍),把家庭留在農村。不打工、打不動工或找不到工打了就趕他們回農村去。于是在國家不給他們提供保障性住房、昂貴的商品房他們又買不起的情況下,其他國家窮人通行的選擇也與他們無緣:“我國城鎮(zhèn)根本不允許流動人口聚集或自發(fā)搭建棚戶”(蔣耒文、龐麗華、張志明:《中國城鎮(zhèn)流動人口的住房狀況研究》,《人口研究》29卷第4期,2005年7月),因此“非正式的住所(如棚戶)對中國流動人口而言是不可行的,這一情形與許多發(fā)展中國家不同”(吳維平、王漢生:《寄居大城市:京滬兩地流動人口住房現狀分析》,《社會學研究》2002年第3期)。于是一些調查者指出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與其他國家城市新貧民成為貧民窟的居民主體不同,我國這些城市新貧民的主體是“工棚客”,他們居住于“貧民窟”的比例常常反不如老市民的高。尤其是按國際標準定義“貧民窟”的情況下。有人統計出,聯合國人居署(UN-HABITAT)把那些建筑密度高、沒有入戶自來水或自用衛(wèi)生間的家庭戶都算作“貧民窟”,如果按這個標準,2000年中國城鎮(zhèn)戶籍人口有多達39%屬于“貧民窟住戶。而“外來人口”則由于“家庭戶”本身比例就?。w宿舍即dormitory在國際上歷來不算是貧民窟的),自建棚戶不可能,租房又往往因為“不達標”而回避登記,于是他們住在“貧民窟”的比例反而更低。這當然不意味著他們的處境令人羨慕。無怪乎這些調查者疾呼“對貧民窟的控制不應該以犧牲社會公正為代價。由于擁有自己的棚戶完全不可能,農民工如果想要走出集體宿舍建立家庭生活,通常只能靠廉租私屋,包括出租棚戶。而在嚴格的“城管”措施下,這些居處只能不穩(wěn)定地存在于兩類地區(qū):一是被都市化了的前農村(所謂“城中村”),二是城市郊區(qū)即所謂“城鄉(xiāng)接合部。這兩類居處在外觀上有著若干不同?!俺侵写濉庇捎谝呀浱幱诙际谢貐^(qū),實際地價已很高昂,為了盡可能提高房地收入,當地戶籍居民建造的出租屋往往是高度密集的簡易樓,樓高可達十多層,而其密集程度則被人稱為“親嘴樓。這樣樓房林立的聚落類型看上去遠比通常所說的棚戶區(qū)“現代化。而這些樓房的主人雖然戶籍上是“農民”,在面臨強制拆遷時也可能是弱者,但他們與數量多得多的貧困租戶相比不是一個檔次,甚至與“市民”相比,他們的房租收入也令人羨慕,以至于改變他們的“農民”戶口反而常常要實行強制。因此當前述那位臺灣學者問我“城中村”是不是貧民窟時,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倒不僅僅因為城中村的建筑一般并非棚戶一一國際上常被稱為貧民窟的社區(qū)也不一定就是棚戶區(qū),如美國紐約的哈勒姆等實際上都是廉租公寓樓群,但人們都認為那里是貧民窟一一而主要是因為:假如我們只考慮城中村的戶籍村民,那么能蓋起這些樓房(哪怕是簡易樓房)的人不應算貧民,而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可以說是富人,那些樓房也可以視為富人的產業(yè)。但是如果考慮到其中的租戶——城中村里主要的實際居住者,那么他們不僅實際居住條件并不比棚戶區(qū)好,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棚戶居住權”,屬于隨時可以被“不補償不安置”的驅逐的群體,其實際社會地位既低于作為城中村房主的當地戶籍“農民”,也低于合法棚戶區(qū)中擁有居住權的市民。我們前面已經說過這些市民居住的合法棚戶區(qū)按通常的標準就是典型的貧民窟,那么這些地位低于他們的貧民構成的街區(qū)又該叫什么呢?“超貧民窟”嗎?棚戶區(qū),城中村,%章建筑:哪一個等于哦民窟”而城鄉(xiāng)接合部,尤其是遠郊區(qū),由于實際地價低,當地戶籍居民投資少,出租屋更為簡陋,樓房很少,常常就是棚戶,由此在一些大城市的“城鄉(xiāng)接合部”往往形成一條“棚戶地帶。同為租戶,與“城中村”的租戶相比,這里的“外地”租戶居住條件更差。與往往同為“農民戶口”的城中村房主相比,則這些租戶不僅住得差,而且身份也更為卑下。而與“合法棚戶區(qū)”的市民相比他們由于沒有“棚戶居住權”,更是明顯的處于更為弱勢的地位。換言之,在“租戶”、“農民戶口”和“棚戶居民”這三重身份中,他們的地位都是最低的。城鄉(xiāng)接合部的這些棚戶一般也是戶籍居民蓋的,這些“棚戶主”的租金收入遠不及“城中村”房主,近年來拆遷政策的改善對他們的意義也不如后者。因此與城中村戶籍房主和貧困租戶間的巨大差異相比,城鄉(xiāng)接合部社區(qū)居民的均質性就更高。但是即便如此,作為租戶的外來打工者也比“棚戶主”更為弱勢。有時戶籍居民干脆只是出租地面,坐地收錢,讓打工者自建棚戶,那也是租用,而非“棚戶主。像印度和拉美那樣窮人占用“空地”蓋房幾年后就被視為“業(yè)主”這樣的便宜事,哪里能落到中國的這些“弱勢群體”頭上?顯然,如果說市民的合法棚戶區(qū)是中國典型的貧民窟,那么城中村的貧困租戶盡管所租的并非棚戶而是樓房,其地位卻比棚戶區(qū)市民更低。而城鄉(xiāng)接合部與城郊的棚戶租戶就更是低而又低了?!暗湫拓毭窨摺钡拇鰧τ谒麄兌砸褍叭皇菈粝?。但是,如果說市民的合法棚戶區(qū)在我國的官方英譯中都不是“貧民窟('slum),而是英文的“違章建筑”(squatter)的話,城鄉(xiāng)接合部與城郊的棚戶租戶就常常被直接以中文稱為違章建筑一一當然主要是在當地政府打這塊土地的主意時。在當地政府沒打這種主意時,這種“聚落”仿佛是不存在的,沒有什么文字會提到它們。于是在官方的稱呼中,中國是沒有“貧民窟”的,有的只是“棚戶區(qū)”、“城中村”和“違章建筑。在一般國家,貧民窟這個稱呼只能使人同情于貧民,并問責于政府促其

溫馨提示

  • 1. 本站所有資源如無特殊說明,都需要本地電腦安裝OFFICE2007和PDF閱讀器。圖紙軟件為CAD,CAXA,PROE,UG,SolidWorks等.壓縮文件請下載最新的WinRAR軟件解壓。
  • 2. 本站的文檔不包含任何第三方提供的附件圖紙等,如果需要附件,請聯系上傳者。文件的所有權益歸上傳用戶所有。
  • 3. 本站RAR壓縮包中若帶圖紙,網頁內容里面會有圖紙預覽,若沒有圖紙預覽就沒有圖紙。
  • 4. 未經權益所有人同意不得將文件中的內容挪作商業(yè)或盈利用途。
  • 5. 人人文庫網僅提供信息存儲空間,僅對用戶上傳內容的表現方式做保護處理,對用戶上傳分享的文檔內容本身不做任何修改或編輯,并不能對任何下載內容負責。
  • 6. 下載文件中如有侵權或不適當內容,請與我們聯系,我們立即糾正。
  • 7. 本站不保證下載資源的準確性、安全性和完整性, 同時也不承擔用戶因使用這些下載資源對自己和他人造成任何形式的傷害或損失。

評論

0/150

提交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