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臺(tái)秦墓竹簡(jiǎn)《歸藏》全解

王家臺(tái)秦墓竹簡(jiǎn)《歸藏》全解朱興國(guó)《周禮?春官?大卜》：“掌三《易》之法：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其經(jīng)卦皆八，其別皆六十有四?！?993年3月，湖北省江陵縣荊州鎮(zhèn)郢北村（現(xiàn)荊州市郢城鎮(zhèn)郢北村）王家臺(tái)十五號(hào)秦墓出土了一批竹簡(jiǎn)，其中就有《歸藏》！2000年8月，在北京大學(xué)召開(kāi)的第二屆國(guó)際簡(jiǎn)帛研討會(huì)一一“新出簡(jiǎn)帛國(guó)際學(xué)術(shù)研討會(huì)”上，荊州市博物館王明欽先生發(fā)表了《王家臺(tái)秦墓竹簡(jiǎn)概述》一文，披露了《歸藏》的部分原始釋文。這次研討會(huì)的論文集于2004年12月正式出版，即艾蘭、邢文編：《新出簡(jiǎn)帛研究》，文物出版社2004年12月版。王家臺(tái)秦墓竹簡(jiǎn)《歸藏》的出土及其釋文的公開(kāi)發(fā)表是《易》學(xué)史上意義重大的事件，《易》學(xué)領(lǐng)域的許多疑難問(wèn)題，可由此解決。王家臺(tái)秦墓竹簡(jiǎn)《歸藏》的構(gòu)成原理與《周易》完全一致。秦簡(jiǎn)《歸藏》同樣依據(jù)八卦四時(shí)休王之理來(lái)推斷吉兇，偶爾也依據(jù)卦象之義斷吉兇。秦簡(jiǎn)《歸藏》所用的卦象與《周易》所用的卦象屬于同一意象體系。在拙著《三易通義》[1]一書(shū)中已對(duì)王家臺(tái)秦墓竹簡(jiǎn)《歸藏》作了詳細(xì)注解，今據(jù)讀者反饋意見(jiàn)略作增補(bǔ)，乞?qū)W界同人繼續(xù)批評(píng)指正。說(shuō)明：“/”表示竹簡(jiǎn)殘斷，“口”表示字跡模糊、無(wú)法辨認(rèn)。原重文符號(hào)今悉書(shū)本字。闕文可補(bǔ)者補(bǔ)于“[]”內(nèi)。卦符改用文字描述。按：王家臺(tái)秦墓竹簡(jiǎn)《歸藏》有坤、乾兩卦的卦符，其文辭格式與其他卦有別。其他卦格式為“卦符+卦名+曰：昔者……”。筆者認(rèn)為，這兩卦卦名均未書(shū)，卦符下面一字不是卦名。[]寡曰不仁。昔者夏后啟是以登天，啻弗良而投之淵，寅共工以□江口/（501）坤上坤下。卦名未書(shū)。傳本《歸藏》該卦卦名為，筆者認(rèn)為當(dāng)是“輿（輿）”字省文而不是古文坤。坤為輿（《說(shuō)卦》、《周易?師?六三》、《周易?剝?上九》），故卦可名輿。剝卦上九剝之坤，變卦為坤，《象傳》曰：“君子得輿，民所載也?！崩楸姡ā墩f(shuō)卦》），坤為人民（秦簡(jiǎn)《歸藏-介》），民猶君之輿，故曰“君子得輿，民所載也”?！肮选弊謴牟踢\(yùn)章先生釋［2］。按：“寡”字不可能是該卦卦名。坤為眾，坤為人民，坤卦無(wú)“寡”義?！肮言徊蝗省笔且痪涓嬲]帝王之語(yǔ)?！墩撜Z(yǔ)?顏淵》：“仁者，愛(ài)人?！薄抖Y記?哀公問(wèn)》：“古之為政，愛(ài)人為大?！睘榫蝗蕜t失眾而成孤家寡人，故于坤卦誡曰“寡曰不仁”，以勸人君愛(ài)人?！吨芤?否》亦以乾王坤廢、君失民眾為不仁?！跋暮髥⑹牵撸┮缘翘臁保瑸榈弁跽呦朊撾x民眾，天理不容，故“啻（帝）弗良而投之淵”。是，讀作“筮”。啻，讀作“帝”。坤主立秋（《易緯?通卦驗(yàn)》），夏季之后，秋季之始，故曰“夏后啟”。坤為河（《周易?泰?九二》），故曰“淵”，故下文曰“江”。“寅”字從廖名春先生釋文［3］?！段逍写罅x?論支十名》：“寅者，移也。”《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祝融降處于江水，生共工。共工生術(shù)器，術(shù)器首方顛，是復(fù)土壤以處江水。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鳴，噎鳴生歲十有二。”《國(guó)語(yǔ)?魯語(yǔ)》：“共工氏之伯九有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為社?！惫补ぶ又瓮劣泄?，造福于人民，故帝黜夏后啟而代之以共工。闕文似乎可據(jù)《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補(bǔ)作“以［處］江［水］”。坤為眾，“共工”一名有“眾”義，故言及共工。坤為土，故以土功之榮勸人君造福于人民［乾］天目朝朝。不利為草木，^^偁下口/（181）卦符乾上乾下。卦名未書(shū)。傳本《歸藏》該卦卦名為“乾”。乾為天（《說(shuō)卦》、《周易?乾?九五》），故言及“天”。天目朝朝，當(dāng)讀作“天目昭昭”。《尚書(shū)?商書(shū)?高宗肜日》：“惟天監(jiān)下民，典厥義。降年有永有不永，非天夭民，民中絕命。民有不若德，不聽(tīng)罪，天既孚命正厥德?！碧毂O(jiān)下民！乾卦卦辭“天目昭昭”和坤卦卦辭“寡曰不仁”均為告誡帝王之語(yǔ)，告誡帝王敬天、愛(ài)民。乾主立冬（《易緯?通卦驗(yàn)》），故曰“不利為草木”。^^偁下，當(dāng)讀作“攢攢偁下”，意思是草木黃落，紛揚(yáng)而下，攢聚斂藏。乾為鍵（馬王堆漢墓帛書(shū)《周易鍵》）。按：鍵為乾卦卦名本字［4］。鍵，鎖牡也。鍵主閉藏，故曰攢攢。按：傳說(shuō)《歸藏》首卦為坤，由王家臺(tái)秦墓竹簡(jiǎn)《歸藏》坤、乾兩卦的卦辭來(lái)看，以坤為首表示對(duì)民眾的尊重?！吨芏Y?春官?大卜》“掌三《易》之法：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其經(jīng)卦皆八，其別皆六十有四?！比兑住方詾椴敷咧畷?shū)，絕大多數(shù)占辭只是借卦象暗示吉兇而已，并無(wú)深意，但三《易》皆為帝王所用，故作《易》之人絕不會(huì)放過(guò)進(jìn)言的機(jī)會(huì)，偶爾也會(huì)借機(jī)寫(xiě)進(jìn)一些勸誡之言，這些才是三《易》義理的核心所在。肫曰：昔者效龍卜為上天而支/（323）卦符闕。據(jù)《周易》，當(dāng)為坎上震下?？餐鮿t震胎（《五行大義?論四時(shí)休王》）。肫，傳本《歸藏》作“屯”。肫，通“屯”。屯，難也。震為足（《說(shuō)卦》《周易?剝?初六》），足陷坎內(nèi)，其行難也，故曰屯。效龍，當(dāng)讀作“蛟龍”。下卦為震，震為龍（秦簡(jiǎn)《歸藏-師》），故曰蛟龍。［蒙］曰：昔者口口卜口/艮上坎下。艮王則坎休。卦名闕。據(jù)傳本《歸藏》補(bǔ)作“蒙”?？矠橹ā吨芤?臨?六五》）、艮為?。ā稄?fù)?上六》），知之?dāng)?，故曰“蒙”。訟曰：昔者口口卜訟啟口口口/乾上坎下。乾王則坎相。訟：打官司。乾為金（《周易?噬嗑?六五》《周易?鼎?六五》）、坎為竊（秦簡(jiǎn)《歸藏?歸妹》），竊金，必致訟，故曰“訟”。乾為牢（《大畜?六四》），坎為盜寇（《屯?六二》、《蒙?上九》、《需?九三》、《賁?六四》、《睽?上九》《解?六三》），牢中盜寇，必有訟，故曰“訟”。師曰：昔者穆天子卜出師而支占口口口/（439）/龍降于天而口//遠(yuǎn)飛而中天蒼/坤上坎下。坤王則坎沒(méi)。師，兵眾也。坤為眾（《說(shuō)卦》）、坎為盜寇（《周易?蒙?上九》），眾寇，故曰“師”。師卦卦辭，李家浩先生據(jù)傳本《歸藏》補(bǔ)齊：昔者穆天子卜出師而枚占于禺強(qiáng)，禺強(qiáng)占之曰：不吉。龍降于天而道里修遠(yuǎn)，飛而沖天，蒼蒼其羽［5］。穆天子，周康王之孫、昭王之子穆王滿也?！秶?guó)語(yǔ)?周語(yǔ)》：“穆王將征犬戎，祭公謀父諫曰：'不可。’”“王不聽(tīng)，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歸。自是荒服者不全?！崩ね鮿t坎沒(méi)，其運(yùn)逢沒(méi)，不宜出師，故言及出師不宜之王——穆天子。支占，王明欽先生讀作“枚占”，是也。以下同。枚占：數(shù)籌策算卦?！渡胶＝?jīng)?海外北經(jīng)》：“北方禺強(qiáng)，人面鳥(niǎo)身，珥兩青蛇，踐兩青蛇”郭璞注：“禺強(qiáng)，字玄冥，水神也。一曰禺京。”《山海經(jīng)?大荒北經(jīng)》：“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鳥(niǎo)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名曰禺強(qiáng)”坎為北（秦簡(jiǎn)《歸藏?夜》秦簡(jiǎn)《歸藏-螣》），故言及禺強(qiáng)。坤王則坎沒(méi)，其運(yùn)逢沒(méi)，故禺強(qiáng)占之曰“不吉”。師卦二至四爻為震，震為帝王（《周易?既濟(jì)?九三》），故言及天子。穆，和也?？矠楹停ā吨芤?兌?初九》），故言及穆天子。震為龍（秦簡(jiǎn)《歸藏-肫》），故言及龍；坤為地，震居坤下，故曰“龍降于天'。以“龍降于天”言其運(yùn)逢沒(méi)之不吉。震為途（《周易?睽?上九》）、震為道（《周易?隨?九四》）、震為遠(yuǎn)（《周易?復(fù)?初九》），故曰“道里修遠(yuǎn)”。以“道里修遠(yuǎn)”言此占不宜出師。蒼：青色。古人常常青黑不辨，黑亦曰青?？矠樗ㄇ睾?jiǎn)《歸藏?陵》，水色黑（《五行大義?論配五色》），故坎為蒼（秦簡(jiǎn)《歸藏?比》）。蒼蒼其羽：翅膀受傷而發(fā)青之貌。其運(yùn)逢沒(méi)，用靜吉，若妄動(dòng)，必受傷害，故曰“飛而中（沖）天，蒼蒼其羽”。比曰：比之木木，比之蒼蒼。生子二人，或司陰司陽(yáng)。不□姓口/（216）卦符上卦殘，據(jù)《周易》補(bǔ)上卦坎。下卦坤?？餐鮿t坤囚。比：等待。坤為地，地上有坎，陷阱之象。圣人設(shè)險(xiǎn)以待，故曰“比”。木木，秦簡(jiǎn)原字皆從辨從木。由字形揣測(cè)字義，其義應(yīng)為“茂茂”《說(shuō)文解字》:“茂，草豐盛?！崩楸姡ā墩f(shuō)卦》），故曰茂茂。蒼蒼：青青。坎為蒼（秦簡(jiǎn)《歸藏?師》），故曰“蒼蒼”?！吨芤?比》：“吉。原筮：元永貞，無(wú)咎?！薄渡袝?shū)?周書(shū)?洪范》：“龜筮共違于人，用靜吉，用作兇?！笨餐鮿t坤囚，其運(yùn)逢囚，不吉；若靜心等待，必有轉(zhuǎn)盛之機(jī)，故曰比之茂茂，比之蒼蒼。坎為子（《周易?蒙?九二》）、坤為眾，故曰“生子二人”?？矠樗溃ā吨芤?離?九四》），故曰“司陰”；坎為蒼蒼，故曰“司陽(yáng)”?！吨芤?比》：“不寧方來(lái)后夫，兇！”坎王則坤囚，其運(yùn)逢囚，靜心等待則吉，妄動(dòng)不寧則兇，故占曰“或司陰司陽(yáng)。少督曰：昔者□小子卜亓邦尚毋有吝而支口（206）巽上乾下。巽王則乾死。少督，依卦象并參照《周易》，當(dāng)讀作“少蓄”。乾為金（《周易?噬嗑?六五》《周易?鼎?六五》）、巽為散（秦簡(jiǎn)《歸藏-散》），金散，積蓄少，故曰少蓄。尚毋有吝：希望沒(méi)有令人恨惜的事。履曰：昔者羿射隋比疝石上，羿果射之，曰履口口（461）乾上兌下。乾王則兌休?！妒酚?殷本紀(jì)》：“湯曰'吾甚武’，號(hào)曰武王?！眱稙槲洌ā吨芤?履?六三》、秦簡(jiǎn)《歸藏?節(jié)》）、乾為帝王（《周易?履?六三》、秦簡(jiǎn)《歸藏?同人》、秦簡(jiǎn)《歸藏?鼐》），履卦有“武王”之象，而武王商湯名履，故命卦曰“履”。履卦得名于武王商湯之名！堯之時(shí)，十日并出，焦禾稼，殺草木，而民無(wú)所食。堯乃使羿上射十日。（《淮南子?本經(jīng)訓(xùn)》）履卦乾上兌下，二至四爻為離。乾為天、兌為九（《周易?震?六二》）、離為日（《周易?離?九三》）、離為大明（秦簡(jiǎn)《歸藏-鱉》），卦有九日墜于天下之象，故言及羿射。離為射（《周易?解?上六》）、乾為帝王，射者之王，故言及羿?！墩f(shuō)文解字》：“隋，如渚者。隋丘，水中高者也。”兌為澤（《說(shuō)卦》）、乾為石（《周易?困?六三》），石出澤上，故曰“隋”。比疝石，當(dāng)讀作“比樁石”。乾為藩牢（《周易?大壯?九四》《周易?大畜?六四》），藩牢由比鄰的木樁構(gòu)成，故曰比樁；又乾為石，故曰比樁石。卦有九日墜于天下之象，故曰“羿果射之”。奈曰：昔者坂龍卜□□而支占囷京，囷京占之曰：不吉。奈之口/（2）坤上乾下。坤王則乾胎。奈，當(dāng)讀作“泰”。乾為帝王（秦簡(jiǎn)《歸藏?同人》、秦簡(jiǎn)《歸藏-鼐》），坤為人民（秦簡(jiǎn)《歸藏?介》），帝王甘居民下，以民為上，則天下安泰，故曰泰。坂，秦簡(jiǎn)原字從弓從支，當(dāng)為坂字異文。坂，老也。奈卦二至四爻為兌，兌為老（秦簡(jiǎn)《歸藏-節(jié)》、《周易?大過(guò)?九二》），故曰坂。又奈卦三至五爻為震，震為龍（秦簡(jiǎn)《歸藏?師》），故曰“坂龍”。支占：枚占。乾為鍵（《周易?乾?九三》），鍵主閉藏，故曰“囷”。囷，倉(cāng)也。《說(shuō)文解字》：“京，人所為絕高丘也?！鼻瑸檐ā吨芤?同人?九四》），故曰“京”。坤王則乾胎，其運(yùn)逢胎，其勢(shì)弱，故占之曰“不吉”。否曰：昔者口口口/乾上坤下。乾王則坤廢。否，秦簡(jiǎn)原字從曰從不。《說(shuō)文解字》：“否，不也，從口從不。方九切。”否：否定?！渡袝?shū)?周書(shū)?無(wú)逸》：“民否則厥心違怨，否則其口詛祝?！薄稌?shū)經(jīng)集傳》：“否，俯久反?！薄盀槿松险叨姑裥目诮辉?，其國(guó)不危者，未之有也。”乾為帝王（《周易?履?六三》、秦簡(jiǎn)《歸藏?同人》、秦簡(jiǎn)《歸藏?鼐》）、坤為人民（秦簡(jiǎn)《歸藏-介》），人君驕居民上有失民心則民否之，故曰“否”。同人曰：昔者黃啻與炎啻戰(zhàn)/（182）/巫咸，巫咸占之曰：果哉而有吝?？?（189）乾上離下。乾王則離囚。同人，會(huì)同眾人。乾為帝王（《秦簡(jiǎn)《歸藏-鼐》）、離為伐（秦簡(jiǎn)《歸藏?節(jié)》），兵伐帝王，須會(huì)同眾人，故曰“同人”。乾為帝王，乾為金（《周易?噬嗑?六五》《周易?鼎?六五》），金色黃，故曰黃帝；離為火，故曰炎帝?！吨芏Y?春官》：“筮人掌三易，以辨九筮之名。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九筮之名：一曰巫更，二曰巫咸，三曰巫式，四曰巫目，五曰巫易，六曰巫比，七曰巫祠，八曰巫參，九曰巫環(huán)，以辨吉兇。凡國(guó)之大事，先筮而后卜。上春，相筮。凡國(guó)事，共筮?！薄渡胶＝?jīng)?海外西經(jīng)》：“巫咸國(guó)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從上下也。”《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有靈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蓖硕了呢碁橘悖銥槲祝ㄇ睾?jiǎn)《歸藏?鼐》、《周易?巽?九二》），離為咸，故曰“巫咸”。咸，皆也，悉也。離為三（《周易?需?初九》《周易?訟?上九》《周易?同人?九三》），三為多數(shù)，故曰“咸”?！妒酚?五帝本紀(jì)》：“黃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孫，名軒轅?！薄把椎塾至曛T侯，諸侯咸歸軒轅。軒轅乃修德振兵，治五氣、五種，撫萬(wàn)民，度四方，教熊羆貔貅霾虎，以與炎帝戰(zhàn)于阪泉之野。三戰(zhàn)，然后得其志?！蓖素杂斜サ弁踔?，故占曰“果哉”。乾王則離囚，其運(yùn)逢囚，故占曰“有吝”。右曰：昔者平公卜亓邦尚毋有咎而支占神老，神老占曰：吉。有子亓口間口四旁敬口風(fēng)雷不/（302）卦符上卦闕，據(jù)《周易》補(bǔ)上卦離。下卦乾。離王則乾沒(méi)。右，傳本《歸藏》作“大有”，當(dāng)以“大有”為正文。乾為金（《周易?噬嗑?六五》《周易?鼎?六五》）、離為大車（《周易?大有?九二》），大車載金，故曰“大有”。平公，宋平公，公元前575年至公元前532年在位。離為宋（秦簡(jiǎn)《歸藏?鼐》），離為公（《周易?解?上六》），故言及宋公。三至五爻為兌，兌為澤（《說(shuō)卦》），澤水平，故曰“平”，故曰“平公”。尚毋有咎：希望沒(méi)有災(zāi)。大有卦三至五爻為兌，兌為老（秦簡(jiǎn)《歸藏?節(jié)》＞《周易?大過(guò)?九二》），故曰“神老”?！渡袝?shū)?舜典》："曰若稽古帝舜，曰重華協(xié)于帝。溶哲文明，溫恭允塞，玄德升聞，乃命以位。慎徽五典，五典克從；納于百揆，百揆時(shí)敘；賓于四門(mén)，四門(mén)穆穆；納于大麓，烈風(fēng)雷雨弗迷。帝曰：'格！汝舜。詢事考言，乃言底可績(jī)，三載。汝陟帝位?！薄坝凶迂量陂g口四旁敬口風(fēng)雷不/”其意大概與“賓于四門(mén)，四門(mén)穆穆；納于大麓，烈風(fēng)雷雨弗迷”之語(yǔ)類似，意思是說(shuō)此子為帝王之才。離為大明（秦簡(jiǎn)《歸藏?鱉）、乾為帝王（秦簡(jiǎn)《歸藏?同人》，卦有明君之象，故占曰“吉”。大過(guò)曰：昔者日月卜望口/兌上巽下。兌王則巽囚。巽為信（《周易?中孚》）、兌為毀折（《說(shuō)卦》），毀信，大錯(cuò)，故曰“大過(guò)”。過(guò)，錯(cuò)也。兌為月（秦簡(jiǎn)《歸藏?兌》），故言及“日月”。望為月盈之日。兌王則月望，故言及“卜望”。月望之時(shí)日月東西相望，故言及“日月”。亦曰：昔/艮上震下。艮王則震相。亦，傳本《歸藏》作“頤”，當(dāng)以“頤”為正文?！稜栄?釋詁》：“頤，養(yǎng)也。”《釋名?釋形體》：“頤，養(yǎng)也。動(dòng)于下，止于上，上下嚼物以養(yǎng)人也?！编嵭f(shuō):“頤,口車輔之名也。震動(dòng)于下，艮止于上，口車動(dòng)而上，因輔嚼物以養(yǎng)人，故謂之頤。頤，養(yǎng)也疽'震動(dòng)于下，艮止于上，有口車輔之象，故曰“頤”。囷曰：昔者夏后啟卜亓邦尚毋有吝而支占/（208）兌上坎下。兌王則坎胎。囷，傳本《歸藏》作“困”當(dāng)以“困”為正文。兌為法《周易?蒙?初六》《周易?鱉?六二》）、兌為律（《周易?師?初六》）、坎為盜寇（《說(shuō)卦》《周易?需?九三》《周易?屯?六二》），兌上坎下，盜寇伏法之象，故曰“困”。離為夏（秦簡(jiǎn)《歸藏?晉》、秦簡(jiǎn)《歸藏-井》）、離為公侯（《周易?解?上六》《周易?晉》），困卦二至四爻為離，故言及“夏后啟”。井曰：昔者夏后啟貞卜/（319）卦符闕，據(jù)《周易》，當(dāng)為坎上巽下?？餐鮿t巽沒(méi)。巽為木（《說(shuō)卦》《周易?困?初六》《周易?大過(guò)》），坎中有木，故曰“井''。古代以木構(gòu)架支護(hù)井壁，故“坎中有木”為井之象。離為夏（秦簡(jiǎn)《歸藏?晉》、秦簡(jiǎn)《歸藏-囷》）、離為公侯（《周易?解?上六》《周易?晉》），井卦三至五爻為離，故言及“夏后啟”。鼐曰：昔者宋君卜封口而支占巫蒼，巫蒼占之曰：吉。鼐之它它，鼐之碎碎。初有吝，后果述。（214）離上巽下。離王則巽休?！墩f(shuō)文解字》：“鼐，鼎之圜掩上者。從鼎，才聲?！对?shī)》曰：'鼐鼎及鼐。'子之切。”鼐，傳本《歸藏》作“鼎”，義同。《說(shuō)文解字》：“鼎，三足兩耳和五味之寶器也?！彪x為缶（《周易?坎?六四》）、離為三（《周易-晉》）、巽為股（《說(shuō)卦》《周易?咸?九三》），器有三股，鼎之象也，故曰“鼎”。離為宋。離為心（《周易?明夷?六四》），二十八宿中有心星?！痘茨献?天文訓(xùn)》：“星部地名：角、亢，鄭；氐、房、心，宋；尾、箕，燕。”《史記?天官書(shū)》：“角、亢、氐，兗州。房、心，豫州。尾、箕，幽州。斗，江、湖。牽牛、婺女，揚(yáng)州。虛、危，青州。營(yíng)室至東壁，并州。奎、婁、胃，徐州。昴、畢，冀州。觜觿、參，益州?！薄八?、鄭之疆，候在歲星，占於房、心?！毙模畏忠?，故離為宋。離為宋、乾為君，故言“宋君”。巽為巫（《周易?巽?九二》），巽為木（《周易?困?初六》），木色蒼，故曰“巫蒼”。鼐卦初爻至五爻為大坎，坎為蒼（秦簡(jiǎn)《歸藏?比》），故曰“巫蒼”。離王則巽休，其運(yùn)逢休，此占不吉。占之曰“吉”是承鼎之“定”義而言，守定則吉。《說(shuō)文解字》：“它，蟲(chóng)也，從蟲(chóng)而長(zhǎng)，象冤曲垂尾形。上古草居患它，故相問(wèn)無(wú)它乎?！彼瓷?。它它，秦簡(jiǎn)原字皆從辨從它，其意應(yīng)指草中之蛇，故讀作“它它”，泛指禍患。鼐卦初爻至五爻為大坎，坎為它（《周易?比?初六》），故曰它它。碎碎，秦簡(jiǎn)原字皆從卒從大，當(dāng)讀作“碎碎氣鼐卦三至五爻為兌，兌為毀折，故曰碎碎。離王則巽休，其運(yùn)逢休，故占曰“有吝”。吝，恨惜也。后果述，王明欽先生讀作“后果遂”，可從。遂：實(shí)現(xiàn)。S曰：昔者上帝卜處□□而支占大明，大明占之曰：不吉?？诔减孵?，牝口雉雉，/（304）震上離下。震王則離胎。鱉：大鼓。裘錫圭先生指出，殷墟卜辭反映出鱉和庸關(guān)系密切，“可以斷定'鱉'本是一種鼓的名稱”。即“庸是大鐘，鱉是大鼓，所以它們才會(huì)時(shí)常并提”[6]。震為鼓（《周易?離?九三》《周易?中孚?上九》）、離為大腹（《說(shuō)卦》《周易?明夷?六四》），大腹之鼓，故曰“鱉”。由此也可反證裘錫圭先生的考證正確。離為日（《周易-晉》）、震為帝王（《周易?既濟(jì)?九三》），日上之帝，故曰“上帝”?！抖Y記?禮器》：“大明生于東，月生于西。”大明，日也。離為日，故言及“大明”。震王則離胎，其運(yùn)逢胎，其勢(shì)弱，故大明占之曰“不吉”。據(jù)卦象卦義，闕文可補(bǔ)作“王臣醴醴，牝馬雉雉”。震為帝王，故補(bǔ)“王”。臣，指臣妾。離為馬（《周易?晉》）、離為牝牛（《周易?離》），故補(bǔ)“馬”或“牛”。醴腺秦簡(jiǎn)原字皆從肉從獸。雉雉，似應(yīng)讀作“稚稚”。離為大腹，“王臣醴腺牝馬稚稚”意指懷孕生產(chǎn)。大過(guò)曰：昔者□小臣卜逃唐而支占中虺，中虺占之曰：不吉。過(guò)亓門(mén)言者口/（523）震上艮下。震王則艮休。大過(guò)，傳本《歸藏》作“小過(guò)”，馬王堆漢墓帛書(shū)《周易》作“少過(guò)”，當(dāng)以“少過(guò)”為正文。艮為止、震為足（《說(shuō)卦》），止步不出，故曰“少過(guò)”。過(guò)：出訪，探望?！妒酚?魏公子列傳》：“臣有客在市屠中，愿枉車騎過(guò)之?！毙∵^(guò)二至五爻為大坎、二至四爻為巽，坎為小（《周易?坎?九二》）、巽為王臣（《周易?蹇?六二》），故曰“小臣”。艮為?。ā吨芤?復(fù)?上六》）、震為足（《周易?剝?初六》），敗走，故曰“逃'。唐，地名，在今山西省?！吨芤?旅?上九》旅之小過(guò)曰“喪牛于易”，是因?yàn)橹孕∵^(guò)二至五爻為大坎，坎為北（秦簡(jiǎn)《歸藏?夜》、秦簡(jiǎn)《歸藏?介》），故言及北方之地易。此處遇坎言唐。虺，毒蛇?？矠樗ā吨芤?比?初六》、秦簡(jiǎn)《歸藏?鼐》），它，即蛇?？矠槌＃ā吨芤?坤?六五》），故曰“中”?？矠橹袨樯撸试弧爸序场?。震王則艮休，其運(yùn)逢休，故占之曰“不吉”。震為足、艮為門(mén)（《周易?同人?初九》），故曰過(guò)其門(mén)。臨曰：/坤上兌下。坤王則兌相?！痘茨献?道應(yīng)訓(xùn)》：“成王問(wèn)政于尹佚曰：'吾何德之行，而民親其上？'對(duì)曰：'使之時(shí)，而敬順之?！踉唬?其度安在？'曰：'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王曰：'懼哉，王人乎！‘尹佚曰：'天地之間，四海之內(nèi)，善則吾畜也，不善則吾讎也。昔夏商之臣，反讎桀紂而臣湯武；宿沙之民，皆自攻其君而歸神農(nóng)，此世之所明知也，如何其無(wú)懼也？‘故老子曰：'人之所畏，不可不畏也。'”《淮南子?說(shuō)林訓(xùn)》：“君子之居民上，若以腐索御奔馬；若保薄冰，蛟在其下；若入林而遇乳虎。”馬王堆漢墓帛書(shū)《易之義》：“林（臨）之卦，自唯不無(wú)瞿（懼）?！薄兑字x》以“懼"說(shuō)“臨"。兌為惕（《周易?乾?九三》《周易?夬?九二》）、兌為憂（《周易?臨?六三》）、坤為眾（《說(shuō)卦》《周易?晉?六三》）、坤為人民（秦簡(jiǎn)《歸藏?介》），畏于民眾，故曰“臨”。臨者，懔也，懔于民眾也。此乃治民之道。灌曰：昔者夏后啟卜享/巽上坤下。巽王則坤胎。灌，傳本《歸藏》作“觀”，當(dāng)以“觀”為正文?！墩f(shuō)文解字》：“觀，諦視也。”《尚書(shū)?商書(shū)?咸有一德》：“七世之廟，可以觀德；萬(wàn)夫之長(zhǎng)，可以觀政?！薄稌?shū)經(jīng)集傳》：“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七。七廟親盡則遷，必有德之主，則不桃毀，故曰'七世之廟，可以觀德'。天子居萬(wàn)民之上，必政教有以深服乎人，而后萬(wàn)民悅服，故曰'萬(wàn)夫之長(zhǎng)，可以觀政'?！崩槿嗣瘢ㄇ睾?jiǎn)《歸藏?介》）、巽為信（《周易?中孚》），萬(wàn)民皆信，其政教必大有可觀，故曰“觀”。觀卦談?wù)?，故言及帝王。坤主立秋（《易?通卦驗(yàn)》），夏季之后，秋季之始，故曰“夏后啟”。享，秦簡(jiǎn)原字從酉從易，通“享”。［卒］曰：昔者口卜出云而支占口卒曰:昔者八山卜出云而支占囷京，囷京占之曰：不吉。卒/（305）兌上坤下。兌王則坤休。一簡(jiǎn)卦名闕，一簡(jiǎn)卦符闕，兩者可相互參照。卒，傳本《歸藏》作“萃”，當(dāng)以“萃”為正文。萃，聚也。坤為眾（《周易?晉?六三》），兌為歸（《周易?歸妹》），眾歸，故曰“萃”。八山，秦簡(jiǎn)釋文讀為一字，宜作兩字解。萃卦三至五爻為巽、二至四爻為艮。巽為木，木，壯數(shù)八（《五行大義?論納音數(shù)》），而艮為山（《說(shuō)卦》），故曰“八山”。兌為云（秦簡(jiǎn)《歸藏?大壯》），故曰“卜出云”。囷：倉(cāng)。二至四爻為艮，艮為室（秦簡(jiǎn)《歸藏?毋亡》），故曰“囷”?！墩f(shuō)文解字》：“京，人所為絕高丘也?！崩樘摚ㄇ睾?jiǎn)《歸藏?介》）、艮為高（《周易?同人?九三》），故曰“京”。復(fù)曰：昔者隋王卜復(fù)白雉口/坤上震下。坤王則震囚。復(fù)：返，歸。震為木（秦簡(jiǎn)《歸藏?陵》），坤為地（《說(shuō)卦》）。木，生則冒地而出，死則返歸于土。坤上震下，入土之象，故曰“復(fù)”。據(jù)卦象并考諸史實(shí)，“陪王”當(dāng)讀作“楚王”。坤為西南（《坤》）、坤為國(guó)（《周易?觀六四》）、震為帝王（《周易?既濟(jì)?九三》），西南國(guó)王，故曰楚王。白雉，得土之瑞?！冻o?天問(wèn)》：“昭后成游，南土爰底。厥利維何,逢彼白雉？”周昭王逢白雉而后有南土之底。楚王卜復(fù)白雉，意指楚王求復(fù)國(guó)之瑞。《史記?楚世家》：“若敖二十年，周幽王為犬戎所弒，周東徙，而秦襄公始列為諸侯?！岸吣辏舭阶?，子熊坎立，是為霄敖。霄敖六年，卒，子熊晌立，是為蚣冒。蚣冒十三年，晉始亂，以曲沃之故。蚣冒十七年，卒。蚣冒弟熊通弒蚣冒子而代立，是為楚武王?！蔽髦軠缤?，楚始稱王。復(fù)卦卦辭言及楚王，當(dāng)作于西周以后。毋亡出入湯湯。室安處而壁安藏。毋亡/（471）乾上震下。乾王則震沒(méi)。毋亡，阜陽(yáng)漢簡(jiǎn)《周易》作“無(wú)亡”。“無(wú)”“毋”同義通用?！墩f(shuō)文解字》：“亡，逃也。”震為足（《周易?剝?初六》），乾為牢（《周易?大畜?六四》），足陷牢中，甭想逃亡，故曰“毋亡”。出入湯湯，當(dāng)讀作“出入傷傷”。乾王則震沒(méi)，其運(yùn)逢沒(méi)，故曰出入傷傷。毋亡卦二至四爻為艮，艮為屋（《周易?鼎?九四》），故曰“室”。壁，秦簡(jiǎn)原字從予從土，即“壁”之省文。壁即野。毋亡卦上卦為乾，乾為郊《周易?小畜》《周易?同人?上九》），故曰野。乾王則震沒(méi)，其運(yùn)逢沒(méi)，宜守定，故曰室安處而野安藏?！吨芤?無(wú)妄》：“元亨。利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宾脑唬何粽咭笸踟懖坟量谏形阌芯?離上兌下。離王則兌胎。瞿，秦簡(jiǎn)原字從目從瞿，即“瞿”。傳本《歸藏》作“瞿”?！墩f(shuō)文解字》：“瞿，鷹隼之視也?！薄抖Y記?玉藻》：“視容瞿瞿。”《禮記集說(shuō)》：“瞿瞿，驚遽之貌。”離為目（《說(shuō)卦》）、兌為惕（《周易?乾?九三》《周易?夬?九二》）、兌為戒（《周易?小過(guò)?九四》《周易?既濟(jì)?六四》），戒惕之目，故曰“瞿”。瞿卦三至五爻為坎，坎為殷，故言及殷王?！吨駮?shū)紀(jì)年》曰：“盤(pán)庚即位，自奄遷于北蒙，曰殷?！保ā端?jīng)?疽水注》）《汲冢古文》云：“盤(pán)庚自奄遷于北蒙，曰殷虛。南去鄴州三十里。”（《史記?項(xiàng)羽本紀(jì)》索隱）坎為北（秦簡(jiǎn)《歸藏-夜》）、坎為蒙，北蒙，故坎為殷?？矠橛墓龋ā吨芤?困?初六》），故坎為蒙。散曰：昔者〃口卜口散實(shí)而支占大明/卦符上爻闕。與秦簡(jiǎn)《歸藏?螣》相對(duì)比可知此卦為巽上離下。巽王則離相。散，傳本《歸藏》作“散家人”，散家人，當(dāng)讀作“散嫁人”。離為女、巽為散（《說(shuō)卦》《周易-渙》），女散嫁人，故曰“散”故曰“散家人”?！吨芤住纷鳌凹遥蓿┤恕薄ｋx為大明（秦簡(jiǎn)《歸藏-鱉》），故曰枚占于大明。節(jié)曰：昔者武王卜伐殷而支占老耆，老耆占曰：吉?？冢?94）坎上兌下。坎王則兌廢?！墩f(shuō)文解字》：“節(jié)，竹約也?！薄睹献?離婁》：“得志行乎中國(guó)，若合符節(jié)?！敝祆洹都ⅰ吩疲骸胺?jié)，以玉為之，篆刻文字而中分之，彼此各藏其半，有故則左右相合以為信也疽'兌為約，坎為準(zhǔn)，約以為準(zhǔn)，故曰“節(jié)”。（參見(jiàn)《周易-節(jié)》）節(jié)卦下卦為兌、二至四爻為震，兌為武（《周易?履?六三》）、震為帝王（《周易?既濟(jì)?九三》），故言及“武王”?？矠橐螅ㄇ睾?jiǎn)《歸藏-瞿》），故曰“卜伐殷”。耆，秦簡(jiǎn)原字從老從止，當(dāng)讀作“耆”?！墩f(shuō)文解字》：“耆，老也。從老省，旨聲。”兌為老（《周易?大過(guò)?九二》），故曰枚占于老耆。渙曰：昔者高/（328）巽上坎下。巽王則坎囚。渙，散也?！墩f(shuō)文解字》：“渙，流散也?！笨矠楣恚ā吨芤?睽?上九》《周易?既濟(jì)?九三》《周易?未濟(jì)?九四》）、巽為散（秦簡(jiǎn)《歸藏?散》《周易?中孚?九二》《周易?小畜》），鬼魂流散，故曰“渙”。渙卦三至五爻為艮，艮為高（《周易?同人?九三》《周易?既濟(jì)?九三》），故曰“高”。［蹇］□□/坎上艮下?？餐鮿t艮相?！吨芤住访弧板?，傳本《歸藏》亦有蹇卦。蹇，難也。坎為禍患（秦簡(jiǎn)《歸藏-鼐》、《周易?隨?九四》）、艮為室（秦簡(jiǎn)《歸藏?毋亡》），禍患臨室，故曰蹇。損曰：/卦符上卦闕，據(jù)《周易》補(bǔ)上卦艮。下卦為兌。艮王則兌囚。兌為成（《周易?豫?六五》校）、艮為?。ā吨芤?復(fù)?上六》），成而敗，故曰“損”。［咸］曰/咸曰/一簡(jiǎn)卦名闕，一簡(jiǎn)卦符闕，兩者可相互參照。兌上艮下。兌王則艮沒(méi)。咸，通“禁”?！吨芤住放R卦初九之辭和九二之辭“咸臨”，馬王堆漢墓帛書(shū)《周易》均作“禁林”，由此可見(jiàn)“咸”與“禁”通假。兌為法（《周易?蒙?初六》《周易?鱉?六二》）、艮為止（《說(shuō)卦》），依法禁止，故曰禁。恒我曰：昔者女過(guò)卜作為緘而/（476）卦符闕，據(jù)《周易》，當(dāng)為震上巽下。震王則巽相。恒我，傳本《歸藏》作“恒”。《說(shuō)文解字》：“恒，常也?！闭馂閯?dòng)（《說(shuō)卦》）、巽為信（《中孚》），其德有信，行為有常，故曰“恒”。我，當(dāng)讀作“娥”。震、巽皆為女（秦簡(jiǎn)《歸藏?歸妹》、《周易》），故秦簡(jiǎn)《歸藏》增字名之曰恒娥。女過(guò)（遏），當(dāng)讀作“女蝸”（參見(jiàn)秦簡(jiǎn)《歸藏-［隨］》）。緘：封閉。恒卦二至四爻為乾，乾為鍵，鍵主閉藏，故曰“卜作為緘”。罽曰：昔者赤烏止木之遽，初鳴曰鵲，后鳴曰烏。有夫取妻，存歸亓家。/（212）兌上乾下。兌王則乾相。罽，秦簡(jiǎn)原字為罽省廠而U作匕，當(dāng)讀作“剡”即古文銳（參見(jiàn)《說(shuō)文解字汾。兌為斧（《周易?巽?上九》）、乾為金（《周易?鼎?六五》），金斧，故曰銳?！吨芤住访弧皦保瑝嘤袖J義。異名同義。乾為帝王（秦簡(jiǎn)《歸藏?同人》），帝王赤紱，故曰“赤”；兌為莫夜（《周易?夬?九二》），故曰“烏”。遽：急，倉(cāng)猝。兌為夬夬（《周易?夬?九三》），即快快，故曰“遽”。鵲：笑之聲。烏：哭之音。兌為歸（秦簡(jiǎn)《歸藏?歸妹》），乾主閉藏（秦簡(jiǎn)《歸藏?恒我》），此占不宜遽出，若妄動(dòng)，終將招致禍患，故曰“赤烏止木之遽，初鳴曰鵲，后鳴曰烏”。乾為男（《周易》）、兌為成（《周易?豫?六五》校）成年男子，當(dāng)婚，故曰“有夫取妻，存歸亓家”。乾主閉藏，故曰“存”。亓，同“其”。［敬］曰：昔者/（5）乾上巽下。乾王則巽死。卦名闕?！吨芤住纷鳌皧ァ鄙虾２┪镳^藏戰(zhàn)國(guó)楚竹書(shū)《周易》作“敬”當(dāng)以“敬”為正文。敬，擊也。乾為金、巽為木（《說(shuō)卦》），金克木，故曰敬。兌曰：兌兌黃衣以生金，日月并出獸口/（334）卦符闕，據(jù)《周易》，當(dāng)為兌上兌下。兌卦，馬王堆漢墓帛書(shū)《周易》名“奪”。《篇海類編?通用類?大部》：“奪，強(qiáng)取也。”《廣韻》：“敝，強(qiáng)取也。古奪字?！眱懂?dāng)為敝字之省。兌，正秋也（《說(shuō)卦》），兌主秋分（《易緯?通卦驗(yàn)》），兌為八月（《周易?臨》），兌為實(shí)（《周易?歸妹?上六》），兌為成（《周易?豫?六五》校），兌為收（《周易?井?上六》）。秋分之時(shí)，萬(wàn)物皆成，殺而收之，故曰“敝”曰“奪”。《周易》以兌居金之正位，由此可知兌為金。兌為金，金色黃，故曰“兌兌黃衣以生金”。兌為月望（秦簡(jiǎn)《歸藏?大過(guò)》），月望之時(shí)日月東西相望，故曰“日月并出”。兌為羊（《周易?歸妹?上六》），故曰“獸”。麗曰：昔者上/離上離下。麗，通行本《周易》作離，馬王堆漢墓帛書(shū)《周易》作“羅”，均應(yīng)讀作“儷”。儷，偶也。離主婚媾（《周易?賁?六四》）?！墩f(shuō)卦》：“相見(jiàn)乎離。”萬(wàn)物至此相儷成偶，繁衍生息，故離為娠《周易?震?上六》）、為大腹（《說(shuō)卦》《周易?明夷?六四》）。勞曰：昔者蚩尤卜鑄五兵而支占赤口/（536）坎上坎下。勞，疲也?？矠榱T（《周易?中孚?上九》校），故曰“勞”?！妒酚?五帝本紀(jì)》：“軒轅之時(shí)，神農(nóng)氏世衰。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農(nóng)氏弗能征。於是軒轅乃習(xí)用十戈，以征不享。諸侯咸來(lái)賓從。而蚩尤最為暴，莫能伐疽（（《索隱》引管子曰“蚩尤受盧山之金而作五兵”。）“蚩尤作亂，不用帝命。於是黃帝乃徵師諸侯，與蚩尤戰(zhàn)於涿鹿之野，遂禽殺蚩尤?！笨矠閬y（《周易?既濟(jì)》），故言及作亂典型蚩尤?？藏远廖遑碁殡x，離為火，故曰“赤”?！俺唷毕庐?dāng)補(bǔ)“烏”字?？矠闉酰ㄇ睾?jiǎn)《歸藏?陵》），故曰枚占于赤烏。陵曰：昔者赤烏卜浴，水通而見(jiàn)神為木出焉，是啻/（503）坤上艮下。坤王則艮死。坤為土、艮為山（《周易?隨?上六》），土山，故曰“陵”。陵卦三至五爻為震，震為帝王（《周易?既濟(jì)?九三》），帝王赤紱，故曰“赤”。坎為水，水色黑，故曰“烏”。坎為水，故曰“卜浴”。震為帝王、震為林（《周易?屯?六三》），故曰“見(jiàn)神為木出焉”。震為帝王，故曰“啻”（帝）。介曰：北北黃鳥(niǎo)，雜彼秀虛。有畿者□□有□□人民/（207）震上坤下。震王則坤沒(méi)。介，固也。坤為人民、震為帝王（《周易?既濟(jì)?九三》），帝王得民，統(tǒng)治穩(wěn)固，故曰“介”。北北，當(dāng)讀作“敗敗'。二至四爻為艮，艮為敗《周易?復(fù)?上六》），故曰敗敗。坤為黃（《周易?坤?六五》），艮為鳥(niǎo)（《周易?旅?上九》），故曰“黃鳥(niǎo)”。三至五爻為坎，坎為亂（《周易?既濟(jì)》），故曰“雜”。艮為高（《周易?同人?九三》），故曰“秀”。坤為虛（《周易?升?九三》）。震王則艮休坤沒(méi)，故曰“北北黃鳥(niǎo)，雜彼秀虛”。《說(shuō)文解字》：“虛，大丘也。”坤為眾（《說(shuō)卦》），故曰“畿”，故曰“人民”。歸妹曰：昔者恒我竊毋死之［藥］/（307）/□□奔月而支占口口□/（201）卦符闕。據(jù)《周易》，當(dāng)為震上兌下。震王則兌死。兌為歸、震為女（《周易?隨》《周易?震?上六》），故曰“歸妹”。歸妹：意思是把媳婦娶回家。兌與震為夫婦（《周易-隨》），兌男娶震女，故曰“歸妹”。歸妹卦三至五爻為坎，坎為常（《周易?坤?六五》），故曰“恒”。我，當(dāng)讀作“娥”。震為女，故曰娥?？矠楸I寇《周易?蒙?上九》），故曰“竊'?？矠槌！⒄鹬魃?，常生，故曰“毋死”。歸妹卦二至四爻為離，離為藥（《周易?無(wú)妄?九五》），故曰“毋死之［藥］”。震為足（《周易?剝?初六》）、兌為月（秦簡(jiǎn)《歸藏?大過(guò)》、秦簡(jiǎn)《歸藏-兌》），故曰“奔月”。附錄：傳本《連山》歸妹卦卦辭詳解有馮羿者，得不死之藥于西王母，娘⑵娥竊之以奔月。將往，枚筮于有黃，有黃占之曰：“吉。翩翩歸妹，獨(dú)將西行，逢天晦芒，無(wú)恐無(wú)驚，后且大昌”姮娥遂托身于月。（李淳風(fēng)《乙巳占》）參照王家臺(tái)秦墓竹簡(jiǎn)《歸藏?歸妹》，可知此占為歸妹卦卦辭。此處引文與秦簡(jiǎn)《歸藏》慣用句式有別，與秦簡(jiǎn)《歸藏?歸妹》句式不同，且多出一個(gè)人物一一馮羿，因此，可以確信李淳風(fēng)《乙巳占》所引出自《連山》而非《歸藏》。歸妹卦，震上兌下。震王則兌死。兌為歸、震為女（《周易?隨》《周易?震?上六》），故曰“歸妹”。歸妹：意思是把媳婦娶回家。兌與震為夫婦（《周易?隨》），兌男娶震女，故曰“歸妹”。馮：徒涉。震為足（《周易?剝?初六》）、兌為淵（《周易?乾?九四》），足在淵上，故曰“馮”。堯之時(shí)，十日并出，焦禾稼，殺草木，而民無(wú)所食。堯乃使羿上射十日。（《淮南子?本經(jīng)訓(xùn)》）歸妹卦震上兌下，二至四爻為離。震為足、兌為九（《周易?震?六二》）、離為日（《周易?離?九三》）、離為大明（秦簡(jiǎn)《歸藏-鱉》），卦有九日墜于足下之象，故言及射日之羿。羿擅射。離為射（《周易?解?上六》）、震為帝王（《周易?既濟(jì)?九二》），射者之王，故言及羿。歸妹卦三至五爻為坎，坎為常（《周易?坤?六五》）?？矠槌＃ā吨芤?坤?六五》）、震主生，常生，故曰“毋死”。歸妹卦二至四爻為離，離為藥（《周易?無(wú)妄?九五》），故曰“毋死之藥”。兌為西（《周易?小畜》）、震為帝王、離為牝（《周易?離》）、離為大腹（《說(shuō)卦》），故曰“西王母”?！澳锒稹奔聪挛闹皧稹?。姮娥即嫦娥?！皧稹薄版隙稹本汕睾?jiǎn)《歸藏?歸妹》之“恒我”變來(lái)。恒，常也。歸妹卦二至五爻為坎，坎為常，故曰“恒”。我，當(dāng)讀作“娥”。震為女，故曰娥。坎為盜寇（《周易?蒙?上九》），故曰“竊”。震為足（《周易?剝?初六》）、兌為月（秦簡(jiǎn)《歸藏?大過(guò)》秦簡(jiǎn)《歸藏?兌》），故曰“奔月”。兌為黃（秦簡(jiǎn)《歸藏-兌》），故曰“枚筮于有黃”。震為喜（《周易?無(wú)妄?九五》），故曰“翩翩歸妹”；震為獨(dú)（《周易?復(fù)?六四》）、兌為西，故曰“獨(dú)將西行”；兌為月，震王則兌死，月光蒙昧，故曰“逢天晦芒”兌為憂惕（《周易?臨?六三》《周易?乾?九三》），震王則兌死，故曰“無(wú)恐無(wú)驚”；兌與震為夫婦（《周易-隨》），故曰“后且大昌”；兌為月，故曰“托身于月”。在后來(lái)的傳說(shuō)中，還有一個(gè)人即逢蒙與后羿、嫦娥聯(lián)系在一起?！胺昝伞睙o(wú)疑得名于“逢天晦芒”?！版隙鸨荚隆边@一神話是由筮人根據(jù)歸妹卦的卦象、卦義而創(chuàng)造的。在秦簡(jiǎn)《歸藏》中，恒娥奔月尚未與馮羿聯(lián)系在一起?！稓w藏》簡(jiǎn)而《連山》繁，后世的傳說(shuō)則更繁，據(jù)這一線索來(lái)判斷，《連山》當(dāng)晚于《歸藏》?！哆B山》的語(yǔ)言特征與《歸藏》類似，《連山》不可能是夏《易》。漸曰：昔者殷王貞卜亓邦尚毋有咎而支占巫咸，巫咸占之曰：不吉。不漸於/（335）巽上艮下。巽王則艮廢。漸，漸次有序也。艮為鳥(niǎo)（秦簡(jiǎn)《歸藏?介》）、巽為信（《周易?中孚》），鳥(niǎo)有信，候鳥(niǎo)也。候鳥(niǎo)以鴻雁為典型。鴻，飛成行，止成列，排列有序，故曰“漸。漸卦二至四爻為坎，坎為殷（秦簡(jiǎn)《歸藏?瞿》、秦簡(jiǎn)《歸藏?節(jié)》、秦簡(jiǎn)《歸藏?螣》），故言及殷王。離為咸（秦簡(jiǎn)《歸藏?同人》），故曰枚占于巫咸。巽王則艮廢，其運(yùn)逢廢，故巫咸占之曰“不吉”。晉曰：昔者〃卜享帝晉之虛作為口/晉曰：昔者夏后啟卜享帝晉/（336）離上坤下。離王則坤相。晉，秦簡(jiǎn)原字從辨從晉。晉，進(jìn)也。離為日、坤為地，日出地上，故曰“晉”。離為夏，故言及夏后啟（秦簡(jiǎn)《歸藏?囷》、秦簡(jiǎn)《歸藏?井》）。享，秦簡(jiǎn)原字從酉從易，讀作“享'。離為日，故曰“卜享帝?？矠樘疲ㄇ睾?jiǎn)《歸藏?小過(guò)》，即晉地，故坎為晉?？矠闀x，坤為虛（秦簡(jiǎn)《歸藏?介》），故曰“晉之虛”。虛，大丘也。明夷曰：昔者夏后啟卜乘飛龍以登于天而支占□口/坤上離下。坤王則離休。夷，傷也。離為日、坤為地，日落地下，故曰“明夷”。離為夏，故言及夏后啟（秦簡(jiǎn)《歸藏-囷》、秦簡(jiǎn)《歸藏-晉》）。離為飛（《周易?乾?九五》）。離為火，火炎上如飛，故離為飛。明夷三至五爻為震，震為龍（秦簡(jiǎn)《歸藏?師》、秦簡(jiǎn)《歸藏-肫》），故曰“飛龍”。震龍居離日之上，故曰“登于天”。據(jù)傳本《歸藏?鄭母經(jīng)?明夷》，下文當(dāng)為“枚占于皋陶，皋陶占之曰吉”。皋，水邊高地。明夷坤上離下，二至四爻為坎。坎為水，離為火，坤為地。坤居坎上，故曰“皋”以水和土而經(jīng)火燒，故曰“陶”。有臣名曰“皋陶”（見(jiàn)《尚書(shū)?舜典》），故曰枚占于皋陶?！吨芤?明夷》：“利艱貞?！崩ね鮿t離休，其運(yùn)逢休，不吉。自晦其明堅(jiān)守其定則吉。螣曰：昔者殷王貞卜亓邦尚毋有咎而支占巫咸，巫咸占之曰：不吉。卷亓席，投之谿。螣在北為狄□/（213）坎上離下?？餐鮿t離死。螣，秦簡(jiǎn)原字為螣字省月，當(dāng)讀作“螣”。該字從蟲(chóng)，讀作螣是合適的。螣，螣蛇，一種會(huì)飛的蛇?！盾髯?勸學(xué)》：“螣蛇無(wú)足而飛，梧鼠五技而窮。”《淮南子?主術(shù)訓(xùn)》：“螣蛇游霧而動(dòng)，應(yīng)龍乘云而舉?！薄痘鹬榱址ā吩疲熒摺澳颂摶没秀敝瘛?，主“怪異邪魔之事”[7]。離為飛（秦簡(jiǎn)《歸藏?明夷》、《周易?乾?九五》、《周易?賁?六四》）、坎為蛇患（秦簡(jiǎn)《歸藏?鼐》、《周易?比?初六》），飛蛇，故曰“螣”。讀作螣也合乎卦象。坎為殷（秦簡(jiǎn)《歸藏-漸》），故言及殷王。離為咸（秦簡(jiǎn)《歸藏?同人》），故曰枚占于巫咸。咸，皆也，悉也。離為三《周易?需?初九》、《周易?訟?上九》、《周易?同人?九三》），三泛指多數(shù)，故曰“咸”。坎王則離死，其運(yùn)逢死，故巫咸占之曰“不吉”?！秲x禮?既夕禮》：“至于壙。陳器于道東西，北上。茵先入。屬引。主人袒。眾主人西面，北上。婦人東面。皆不哭。乃窆。主人哭，踴無(wú)算。襲，贈(zèng)用制幣，玄^束，拜稽顙，踴如初。卒，袒，拜賓。主婦亦拜賓；即位，拾踴三，襲。賓出，則拜送。藏器于旁，加見(jiàn)。藏苞筲于旁。加折，卻之。加抗席，覆之。加抗木。實(shí)土三?！笨餐鮿t離死，其運(yùn)逢死，故曰卷亓席投之谿。卷，秦簡(jiǎn)原字誤作螣字右半部分，據(jù)句意和卦義讀作“卷”。離中虛，故曰卷。亓，同“其”。谿，秦簡(jiǎn)原字從亦從谷，當(dāng)讀作“谿”。坎為水，坎為幽谷（《周易?困?初六》），故曰谿?？矠楸保ㄇ睾?jiǎn)《歸藏?夜》），故曰“在北”。狄，秦簡(jiǎn)原字不從火而從匕，據(jù)句意和卦義讀作“狄”?！墩f(shuō)文解字》：“狄，赤狄，本犬種。狄之為言淫辟也?！睔v史上，狄人長(zhǎng)期作亂?？矠閬y（《周易?萃?初六》、《周易?既濟(jì)》），故言及作亂之狄。該卦卦名于《周易》作既濟(jì)，于傳本《歸藏》作“岑霽”?！搬V”，當(dāng)讀作“涔霽”。涔，連陰雨。霽，天放晴。涔霽，時(shí)雨時(shí)晴。坎為雨（《小畜?上九》、《鼎?九三》），離為日，時(shí)雨時(shí)晴，故曰“涔霽氣時(shí)雨時(shí)晴，邪魔怪異，捉摸不定，故《周易》卦辭曰“初吉終亂”?？矠椴粚帲ā侗取?、《中孚?初九》），故曰“亂”?！凹葷?jì)”、“螣”、“涔霽”，惟有“涔霽”與《周易》卦辭的聯(lián)系最為緊密，因此，當(dāng)以“涔霽”為正名。“既濟(jì)”一名當(dāng)源于“涔霽”，又受未濟(jì)卦名的影響而被改作“既濟(jì)”。王家臺(tái)秦墓竹簡(jiǎn)《歸藏》卦名多有獨(dú)創(chuàng)，“螣”名與秦簡(jiǎn)《歸藏》卦辭“在北為狄”合，與《周易》卦辭“初吉終亂”也有呼應(yīng)。“螣”與“涔霽”均取“亂”義，可見(jiàn)圣人對(duì)該卦卦義認(rèn)識(shí)一致，而《周易》“既濟(jì)”一名明顯與卦辭不符，“既濟(jì)”當(dāng)非本名。［未濟(jì)］曰：口口口口□支卜口口□/離上坎下。離王則坎死。卦名闕。《周易》和傳本《歸藏》作“未濟(jì)”。未濟(jì)：未渡?！稜栄?釋言》：“濟(jì)，渡也疽'《史記?宋微子世家》：“襄公與楚成王戰(zhàn)于泓。楚人未濟(jì)，目夷曰：'彼眾我寡，及其未濟(jì)擊之。’公不聽(tīng)。”坎為水（秦簡(jiǎn)《歸藏?陵》，離為舟筏（《周易?泰?九二》），舟在水上，未成其渡，故曰“未濟(jì)”。讒曰：讒垣以入為羽，不高不下即利。初事有利，口/（463）乾上艮下。乾王則艮胎。讒，秦簡(jiǎn)原字不從豚而從彖。《周易音義》：“讒，徒巽反。字又作口（從彖），又作遁。同。隱退也，匿跡避時(shí)奉身退隱之謂也。鄭云：逃去之名?！缎蜇浴吩疲鹤嬚咄艘病！薄吨芤妆玖x》：“讒，退避也。”《周易?乾?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wú)咎?！薄扒奔础版I鍵”，意思是關(guān)門(mén)閉鎖。《周易》以閉門(mén)不出為避災(zāi)方式之一。乾為鍵（《周易?乾?九三》）、艮為門(mén)（《周易?同人?初九》》關(guān)門(mén)，故曰讒。乾為墉（《周易?同人?九四》），故曰垣。垣，秦簡(jiǎn)原字從辨從旦，據(jù)句意和卦義讀作“垣”。艮為鳥(niǎo)（秦簡(jiǎn)《歸藏?介》，故曰“羽'。乾王則艮胎，其運(yùn)逢胎，其勢(shì)尚弱，宜安貞守常，故曰“不高不下即利”。亦曰：昔者北［敢］/（343）夜曰：昔者北［敢］夫夫卜逆女/艮上巽下。艮王則巽胎?！耙唷迸c“夜”古文字形相近，易訛，當(dāng)以“夜”為正文。巽為女（《周易-姤》）、艮為夫，艮與巽為夫婦（《周易?蒙?六三》），卦有娶女婚媾之象，古者娶女以夜，故名之曰“夜”?！吨芤住访弧靶M”，立意不同。初爻至四爻為大坎、二至四爻為兌，坎為北（秦簡(jiǎn)《歸藏-螣》）、兌為敢（秦簡(jiǎn)《歸藏-［隨］》），又艮與巽為夫婦，故曰北敢夫婦。夫夫，當(dāng)讀作“夫婦”。卦有娶女婚媾之象，故曰“卜逆女”。逆，迎。逆女：娶媳。蒙之蠱（《周易?蒙?六三》）曰：“勿用娶女。見(jiàn)金夫，不有躬，無(wú)攸利。”隨］曰：昔者北敢夫夫逆女過(guò)而支占口/（404）卦符上爻闕，與秦簡(jiǎn)《歸藏》毋亡卦相對(duì)比后可以確定此卦為兌上震下。兌王則震死。卦名闕。《周易》名之曰“隨”。傳本《歸藏》作“馬徒”，亦取“隨”義。隨，從也?！抖Y記?郊特牲》：“婦人，從人者也，幼從父兄，嫁從夫，夫死從子。夫也者，夫也。夫也者，以知帥人者也?！闭馂榕ā吨芤?震?上六》《周易?歸妹》《周易?泰?六四》），兌為男（《周易?歸妹》），兌與震為夫婦（《周易?歸妹》）。女從男，婦從夫，卦有從人之象，故曰“隨”。隨，從也。三至上爻為大坎，坎為北（秦簡(jiǎn)《歸藏-螣》、秦簡(jiǎn)《歸藏?夜》）。上卦為兌，兌為敢。兌為武（秦簡(jiǎn)《歸藏-節(jié)》、《周易?履?六三》），故兌為敢。又兌與震為夫婦，故曰北敢夫婦。夫夫，當(dāng)讀作"夫婦"。逆：迎。女過(guò)（遏），當(dāng)讀作“女蝸”。蝸，本義當(dāng)為蝸。兌為介（《周易?兌?九四》）、兌為貝（《周易?震?六二》），由此可知兌為蝸。震為女、兌為蝸，女蝸，其字從女更宜作人名，故曰女蝸。此處女蝸尚未為神。《太平御覽》卷七十八引《風(fēng)俗通》：“俗說(shuō)天地開(kāi)辟，未有人民，女蝸摶黃土作人，劇務(wù)，力不暇供，乃引鮑于泥中，舉以為人?！薄痘茨献?覽冥訓(xùn)》：“女蝸煉五色石以補(bǔ)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jì)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标P(guān)于女蝸的傳說(shuō)似乎與隨卦卦象、卦義有關(guān)：隨卦講夫婦之道，故言及女蝸?zhàn)魅耍粌锻鮿t震死，其運(yùn)逢死，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