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會要食貨》中的北宋商稅舊額問題

《宋會要食貨》中的北宋商稅舊額問題

宋慧宗西寧十年（公元1077年）和西寧十年前的“舊姓”按順序記錄。至于這個“舊額”確系何時,《宋會要·食貨》的相關(guān)內(nèi)容中沒有記載,在目前所見其他史籍中也未見到相關(guān)記載。對此,有些中外學(xué)者就“舊額”時間進行了考訂,如日本學(xué)者加藤繁、中國學(xué)者郭正忠、林文勛、楊倩描諸位先生等。一、寧縣的南頓“商水”在前述諸位學(xué)者的考證中,“舊額”時間的跨度最長者為林文勛先生的考證,他將“舊額”時間考訂為景《宋史·地理二》載遼州“熙寧七年州廢,省平城、和順二縣為鎮(zhèn),入遼山縣,隸平定軍;省榆社縣為鎮(zhèn),入威勝軍武鄉(xiāng)縣”。《元豐九域志》也載遼州“熙寧七年廢,隸平定軍……”《元豐九域志》卷一載陳州的南頓“熙寧六年省南頓縣為鎮(zhèn)入商水”。然而,《宋會要·食貨》載陳州“舊在城及南頓、商水、西華、項城縣、殄寇鎮(zhèn)六務(wù)……”兗州的鄒縣,據(jù)《宋史·地理一》載:“熙寧五年,省為鎮(zhèn),入仙源?！钡端螘な池洝份d兗州“舊在城及萊蕪、龔邱(丘)、泗水、仙源、奉符、鄒縣、太平、新興鎮(zhèn)九務(wù)……”敘州(舊名戎州)的宜賓鎮(zhèn),據(jù)《宋會要·方域》記載:“宜賓鎮(zhèn),舊名義賓縣。太平興國元年改,熙寧四年廢縣置?！敝莸那芸h,據(jù)《宋史·地理二》記載:“熙寧三年,省曲周縣為鎮(zhèn),入雞澤?！痹凇端螘な池洝分休d《宋史·地理四》載安州的云夢縣,“熙寧二年,省云夢縣為鎮(zhèn)入焉(安陸縣,筆者注)”。然而《宋會要·食貨》載安州“舊在城及應(yīng)城、云夢、孝感縣、《宋會要·方域》載冀州“棗強縣,熙寧元年廢為鎮(zhèn),隸信都縣”滑州,按《元豐九域志》載:“治平三年省靈河縣為鎮(zhèn)入白馬(縣,筆者注)?！倍?、逆推舊額的時間以上主要考訂了“舊額”的下限時間,確定了“舊額”時間不在治平三年至熙寧七年這個事實。下面,將在以上考訂的基礎(chǔ)上繼續(xù)按年代由近及遠的順序并延續(xù)前此逆推的辦法來考證“舊額”時間。永靜軍,據(jù)《宋會要·方域》載:“景德元年改今名,嘉桂州的慕化縣,據(jù)《宋史·地理六》載,其于“嘉夔州路的萬州,其“南浦縣巴陽鎮(zhèn),嘉河北東路的恩州,《元豐九域志》載:“至和元年省漳南縣為鎮(zhèn)入歷亭(縣,筆者注)?！薄对S九域志》卷一之后的“四京”載:“皇事實上,北宋商稅“舊額”的時間仍不在慶歷四年(公元1044年)至皇信州的寶豐鎮(zhèn),據(jù)《宋會要·方域》記載:“淳化五年以戊(弋,筆者注,后同)陽縣寶豐鎮(zhèn)置縣,景以上考訂,是從慶歷三年(公元1043年)至熙寧七年的這個時間段內(nèi),以時間由近及遠為邏輯順序,采用逆推的辦法得出的一個可能的“舊額”時間。同樣,以上的考訂也是從推定“舊額”的下限時間為出發(fā)點而得出的。那么,從“舊額”的上限時間推起,是否也能夠得到同樣的結(jié)論?林文勛先生曾經(jīng)考訂,“舊額”的上限時間為景景景三、“祖額”的特殊內(nèi)容考訂北宋商稅“舊額”時間的難處不在于史籍中相關(guān)記載的眾多和分散,而在于其中摻雜有一些迷惑性的、時間上具有交叉性的史料。加之,北宋商稅制度中的“祖額”比較制也與“舊額”存在著某種特殊的關(guān)系,這無疑又增加了考訂“舊額”時間的困難度和復(fù)雜性。下面,再從這兩個方面來對此前對“舊額”時間所作的判定再作一些補充性的考訂?！芭f額”時間在嘉在以上的考訂中有大量史料證明“舊額”時間當(dāng)在慶歷三年以前的同時,也有幾則相反的史料記載表明:“舊額”時間可能在慶歷三年,至熙寧四年期間的幾個時間點之后。下面,根據(jù)筆者目前所掌握的史料,同樣按記載年代由近及遠的順序?qū)⑦@幾則相反的史料分析和考訂如下:汝州的龍興縣“熙寧四年省龍興縣為鎮(zhèn)入魯山”坊州的黔州的彭水縣“嘉成都府路“嘉《元豐九域志》載冀州“(皇《宋會要·方域》載北京(大名府)“清平鎮(zhèn),至和三年復(fù)”西京(河南府)據(jù)《宋會要·方域》載,其登封縣潁陽鎮(zhèn)“慶歷三年廢縣置,(慶歷,筆者注。)四年復(fù)為縣,熙寧五年復(fù)廢為鎮(zhèn)”從上述考辯結(jié)果來看,“舊額”時間在慶歷四年至熙寧五年的可能性只剩下熙寧四年后、熙寧元年后和嘉首先,從史料的數(shù)量上來看,在有幾則史料證明“舊額”時間可能在嘉其次,“舊額”時間的考訂,不僅要看正面史料和反面史料如何記載,而且更應(yīng)該注意到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史料各自內(nèi)部是否存在某種邏輯聯(lián)系并足以成為“舊額”時間的判定依據(jù)。以時間為邏輯順序來看,證明“舊額”時間在慶歷三年以前的史料之間,相對來說存在一種連貫的、幾乎不間斷的聯(lián)系;而證明“舊額”時間在前述三個時間點之后的幾則史料之間則缺乏這種聯(lián)系。為了敘述的簡便,下面將這兩種正、反史料的時間按時間由近及遠的順序分列如下。1.證明“舊歷”是三年前的歷史時期熙寧七年、熙寧六年、熙寧五年、熙寧四年、熙寧三年、熙寧二年、熙寧元年、治平三年、嘉2.舊額舊額時間熙寧四年、熙寧元年、嘉■八年。這樣,從證明“舊額”時間在慶歷三年以前的史料的時間按時間由近及遠的順序排列結(jié)果來看:從熙寧七年至熙寧元年之間,在每年都有史料證明“舊額”時間在這些時間點以前的同時,其內(nèi)部構(gòu)成了一種連續(xù)不斷的、層層遞進的以時間為順序的邏輯關(guān)系。相比之下,證明“舊額”時間在熙寧四年以后和熙寧元年之后的史料不僅稀少,而且其內(nèi)部也缺乏這種連貫的、不間斷的聯(lián)系。這再一次證明,將這幾則證明“舊額”時間在熙寧元年后、熙寧四年后的史料,看作是史籍記載可能出現(xiàn)的錯誤同樣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再從治平三年至慶歷三年之間的史料來看,有8個時間點的史料證明“舊額”時間還在治平三年以前,而且這8個時間點之間的時間間隔一般在1—3年之間,雖然慶歷三年和皇商稅“祖額”的設(shè)立時間北宋時期,在工商業(yè)稅收中曾較為普遍地實行了“祖額”制。因此,有關(guān)“祖額”的記載在相關(guān)史籍中也較多,但有關(guān)“祖額”的較早定義卻出自《長編》和《宋史》的標(biāo)點者?！堕L編》的標(biāo)點者對“祖額”一詞的解釋是:“宋制,茶、鹽、酒等稅錢皆有定額,稱祖額,按征收情況,定期比較,進行獎懲……”(熙寧七年十月)十六日詔:三司置會計司,以宰臣韓絳提舉。先是,(韓)絳奏三司總天下財賦,其出入之?dāng)?shù)并無總要考校盈虛之法,欲選官置司,以天下戶口、人丁、稅賦及場務(wù)、坑冶、河渡、房三司于熙寧七年奉詔置會計司,以韓絳提舉其事,并對天下戶口、人丁、場務(wù)、河渡等之類的祖額“歲比較增虧及具廢署名件”。這一點,至少可以證明熙寧七年北宋政府在商稅征收中仍實行“祖額”制。如果“祖額”(即“舊額”)是距熙寧十年最近的一次“新額”,則這個“舊額”時間理當(dāng)在熙寧七年前后,但在前此的考證中已證明“舊額”時間不在熙寧七年及其以后,甚至不在熙寧七年以前的熙寧時期(公元1068—1073年)。這已足以明證“舊額”并非距熙寧十年最近的一次“新額”。事實上,在北宋商稅“祖額”比較制中,也不存在取時間最近一次“新額”為祖額的定式。史載:元元四、“舊額”的時間考訂北宋商稅“舊額”時間問題,是一個研究宋代商稅問題甚至是研究宋代城鄉(xiāng)商品經(jīng)濟、區(qū)域經(jīng)濟等宋代經(jīng)濟史許多領(lǐng)域的專家都無法回避的問題,可以說是宋代商品經(jīng)濟史研究中的一個關(guān)鍵問題。這個問題的解決與否,直接關(guān)系到如何利用“舊額”分析宋代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變化過程、區(qū)域特點以及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水平。正因如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