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朱自清家庭出身的初步研究

關(guān)于朱自清家庭出身的初步研究

關(guān)于李自成的家庭出身，有一本書，一本書叫《山》?？偲饋碚f,約可分為三類:一、是記載李自成的家庭較為富饒的,有吳偉業(yè)《綏寇紀略》和《鹿樵記聞》,計六奇《明季北略》,彭孫貽《平寇志》,鄒漪《明季遺聞》,查繼佐《罪惟錄》,錢《甲申傳信錄》以及近人李文治同志的《晚明民變》等書。二、是記載李自成的家庭較為貧困的,有孫承澤《春明夢余錄》,邊大綬《虎口余生錄》,馮甦《刦灰錄》,費密《荒書》,谷應(yīng)泰《明史紀事本末》,張岱《石匱書》,毛奇齡《后鑒錄》,張廷玉等編修的《明史》,徐的《小腆紀年》,以及在1943年所修的《米脂縣志》等書。三、是僅言其為驛卒而不涉及家庭貧富的,有鄭廉《豫變紀略》,談遷《國榷》,顧公《消夏問記摘鈔》,劉景伯《蜀龜鑒》和康熙二十年(1681年)所修的《米脂縣志》等書。茲將以上三類記載酌錄于下;計六奇《明季北略》云:“李自成陜西延安府米脂縣雙泉堡人……父名守忠,務(wù)農(nóng)頗饒?！迸韺O貽《平寇志》云:“李自成米脂雙泉堡人,本名鴻基……祖海,父守忠,世農(nóng)自饒?！卞X豁《甲申傳信錄》云:“家頗饒,世有里役?！薄袄钭猿缮勎餮影哺字h,為雙泉堡馬戶守忠之子……與從子過益豪浪,亡其父貲?！眳莻I(yè)《鹿樵記聞》亦云其家:“世為養(yǎng)馬戶?！币陨嫌涊d屬于第一類,即指其家富饒,而《甲申傳信錄》更說他家有“里役”以証實其家頗富饒。所以近人李文治同志在《晚明民變》一書中說:“自成父守忠………務(wù)農(nóng)為業(yè),家道富裕。”“《綏寇紀略》、《明季北略》、《平寇志》皆謂自成家世富饒,《甲申傳信錄》且謂世有里役,而里役一差,似由富戶負擔,又觀諸書所記發(fā)自成墓情形,其先世不似窮困者,而《明史》、《荒書》以及《延撥緝志》昔稠其身貧困或謂其幼為富家牧童,此蓋自成家道中衰后的情形……或因其年長家貧為驛卒,而遽然斷定其出身貧寒者歟?”李文治同志這個結(jié)論,很明顯的是根據(jù)上述諸書而來的。第二類,即指其家庭較為貧困的,如孫承澤的《春明夢余錄》:“李自成陜西米脂縣……人,鄉(xiāng)中號為因踏戶,因負本鄉(xiāng)艾同知應(yīng)甲之債?！惫葢?yīng)泰《明史紀事本末》云:“米脂人李自成,家貧為驛卒?！薄白猿?……父為農(nóng),貧甚……父亡,自成年長無依,為……驛馬夫?！泵纨g《后鑒錄》云:“李自成,米脂人,小字瞪生,……十余歲,即與回回婆家牧馬,喪父為酒傭,日沉醉,主者遣之去,學鍛又不成,二十歲應(yīng)募銀川驛馬夫?！薄睹魇贰肪?10《李自成傳》云:“自成牧羊于邑大姓艾氏,及長充銀川驛卒?！毙臁缎√蠹o年》:“自成……少時饑困,盜主人羝羊,鞭之見血。既得志,不修布衣之怨,遇其家如故,秦人以此異之?！?943年所修的《米脂縣志》卷10總結(jié)了這一方面的記載說:“李自成……幼牧羊于邑大姓艾氏,喪父為酒傭,日沉醉,主者遣之去,學綴又不成,為人耕田,常枕耒而臥,不事之,及長充銀川驛卒。”第三類,如鄭廉的《豫變紀略》云:“自成為驛卒……時歲薦饑,邑官艾氏貸子錢,自成轍取之,蹂期不能償,艾官怒嗾邑令答而枷諸通衢烈日中?！敝寥纭秶丁返葧鄡H言為驛卒,并未涉及其家庭的貧富情況。從以上三類史料來看,除其中有些污蔑性的記裁外,第一類記載,由于作者時間較早,離當時較近,可以算得上是第一手資料,似乎比較可靠。但作者大都是江浙一帶的文人,宦游二京,而其資料來源,則采自兩京官府塘報,或各地來京人員的口述,甚至來自傳聞,究竟不是經(jīng)過實地考察過的直接資料,對李自成的家庭情況的說明,未免有些失實。李文治同志的一段辯解,是以李家有里役為根據(jù)的。我們不妨先談一談明末的里役問題。按明代在嘉、萬間實行一條鞭法后,里甲各役名義上已合併其內(nèi),但各處未能一致遵從,尤其是邊區(qū),正如《崇禎實鈔》所載福建道御史祁彪佳一疏云:“夫自條鞭之法……安所得里甲而用之也,今僻邑遐隅,公然簽派……多至傾囊?！比珀儽钡挠芰置字粠?當時算得上是僻邑遐隅,里役的繼續(xù)存在是可能的。但所簽的是不是些富院人戶呢?如《明史》卷78《食貨志》云:“崇禎三年,河南巡撫范景文言:民所患苦,莫如差役……究之所簽非富民,中人之家,柳為之破?！毕襁@樣一類的紀截,在各種史料中甚多,何況如米脂縣這樣的邊區(qū)。李文治同志所謂“里役一差似由富戶負擔”這一說法,是值得考慮的。關(guān)于第三類的《豫變紀略》是比較直接的第一手資料。按此書作者鄭廉是當時河南商丘人,曾被俘在李自成農(nóng)民軍中多年,他的紀裁,可能得自農(nóng)民軍的傳說,可惜只記載自成當過驛卒和舉債一事,并未涉及其家庭中的貧富情況。最后,要談到第二類書籍,如《明史》、《小腆紀年》等確是離當年較遠的第二手資料,但其中也有第一手資料,如《虎口余生錄》、《劫灰錄》、《春明夢余錄》等。尤其是《虎口余生錄》是具有較高史料價值的。按此書作者邊大綬,是崇禎末年的來脂縣縣令,在崇禎十五年,他曾奉明政府的命令,到自成故鄉(xiāng)去發(fā)掘其祖墳,事后,他寫了一份向陝西總督汪喬年報告發(fā)掘經(jīng)過的塘報,這份塘報卻附載在他的《虎口余生錄》中,如云:“陜西延安府米脂縣為塘報事:職(邊自稱)自正月初二日奉制臺密札,隨喚貢士艾詔……尋訪李成去訖,至初八日……李成來見……稱言:伊‘圃賊’里人,曾為‘賊’祖葬墳,因積其墓所。‘賊’祖李海,父守忠,系本縣雙泉都二甲人?！J賊’名李自成,幼曾為僧,俗名黃來僧,為姬氏牧羊奴?！衲暝乱焉?不記其祖葬處,當時葬日開工是三空穴,內(nèi)有黑碗一個,因填其二穴,用一穴安葬,仍以黑碗點燈置墓內(nèi),今但伐有黑碗者,即‘賊’祖也。職……即刻起身,入山,一晝夜行二百里始到其地,名三峰子?！笮∧苟?伐五六塚……皆無黑碗蹤跡,天晚難以下山,途坐……一夜,至天明,再撅數(shù)塚,而黑碗見,即李海也。其骨色墨黑,額頭生白毛六七寸許。其左側(cè)稍下一塚,是李守忠墓,頂上長榆樹一株……用斧砍斷,其墓始開,中間盤白蛇一條……其骸骨……聚火燒化,……其黑碗白蛇呈驗軍門……崇禎十五年正月十四日米脂縣知縣邊大授塘報?！睆倪@份塘報中,可以看出自成家庭是談不上“家頗富饒”的。當李海在時,可能是個中農(nóng),故自有墓地,及他死后下葬時墓有三穴,填二穴,用一穴,還用黑碗點燈。但到自成幼時,這個中農(nóng)家庭,或是由于里役的關(guān)系,遭到破產(chǎn),所以自成只好入寺為僧甚至為人牧羊。而守忠死后下葬,連用黑碗點燈這樣一個簡單的儀節(jié)都沒有了。由此推斷,自成所出身的家庭,可能是一個破產(chǎn)中農(nóng),這與第二類其它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