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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雜劇《趙氏孤兒》欣賞摘要:本文主要就元雜劇《趙氏孤兒》與史書《左傳》《史記》中所記載的故事做對比,解析了《趙氏孤兒》這一劇作主題從“重恩仇”到“重忠奸”的跨越。同時從受眾的角度通過劇作細節(jié)的分析展示了這一雜劇在藝術上的魅力。

關鍵詞:恩仇忠奸驚險

紀君祥,一作紀天祥,鐘嗣成《錄鬼簿》將其列入“前輩已死名公才人”一類,又云其與李壽卿、鄭廷玉同時。其生平事跡未詳,所作雜劇六種,除《趙氏孤兒》外,其余皆佚?!囤w氏孤兒》的題目正名為:“公孫忤臼恥勘問,趙氏孤兒大報仇”,題為“冤報冤趙氏孤兒”,而《趙氏孤兒》則是其簡稱。

春秋時,晉靈公胡作非為,大夫趙盾屢諫。靈公患之,屢次設法殺趙盾而未成。趙盾為避禍出亡。其同族趙穿弒靈公,趙盾知此事,未及越境而返。輿論指責趙盾身為正卿,“亡不出境,反不討賊”,太史書“趙盾弒其君”。事見《左傳》宣公二年。此后趙氏家族確實遭到一場大禍,但此禍與靈公被弒沒有什么關系,而是起于家丑。趙盾之子趙朔,娶晉成公之姊(或云女兒),是為趙莊姬。趙盾之弟趙嬰,與趙莊姬私通。魯成公五年,趙嬰之兄原同、屏季,因此事而放趙嬰于齊,未久,趙嬰遂亡。八年,莊姬因趙嬰之故,譖諸趙于晉君,云趙原同、屏季等將作亂。晉君乃討趙氏。趙氏之封地亦被剝奪。趙朔之子趙武,隨母親趙莊姬,養(yǎng)于晉君宮中。后晉君采納韓厥的建議,立趙武,返趙氏被剝奪的封地。事見《左傳》成公四年、五年和八年?!囤w氏孤兒》戲中所寫救趙氏孤兒事、趙氏孤兒趙武長大后復仇事,《左傳》中根本沒有記載,屠岸賈、程嬰、公孫忤臼這三個主要人物,也不見于《左傳》。

程嬰、公孫忤臼救趙姓孤兒之事,始見于《史記,趙世家》,略云:晉景公時,趙盾卒,子趙朔嗣。景公三年,靈公寵臣屠岸賈追究靈公被弒事,欲滅趙氏。韓厥反對,而屠岸賈執(zhí)意行之。韓厥將此消息告趙朔,勸其逃走。趙朔不肯,云韓厥必不滅趙祀。韓厥許諾,稱疾不出。屠岸賈未經晉君批準,與諸將攻趙氏于下宮,殺趙朔、趙同(原同)、趙嬰齊(趙嬰)等,滅其族。趙朔妻為晉成公姊,有遺腹,逃入晉宮藏匿。趙朔門客公孫忤臼、友人程嬰相謀救趙氏孤兒。他們將趙氏孤兒帶出宮,相約由公孫忤臼一死保孤兒安全、由程嬰任撫養(yǎng)孤兒成人之責。他們取他人一嬰兒,裝成趙氏孤兒。公孫忤臼與此假者匿山中,程嬰出首,云公孫忤臼匿趙氏孤兒。公孫忤臼與其所攜假趙氏孤兒被殺,而真者由此得安,由程嬰撫養(yǎng)。十五年后,晉景公聽從韓厥的建議,為趙氏立后,召趙氏孤兒趙武而立之,復趙氏封地。趙武、程嬰與諸將攻屠岸賈,滅其族。趙武冠,為成人,程嬰乃自殺,云欲下報趙朔、公孫忤臼。劉向《新序》卷七《節(jié)士篇》《說苑》卷六《復恩篇》所載,與《史記》所云略同?!缎滦颉分写斯适轮Y尾云:“君子曰:程嬰、公孫忤臼,可謂信交厚士矣?!薄墩f苑》則云趙盾舉韓厥,晉君以為中軍尉,韓厥于是報趙氏之恩,又云:“故人安可以無恩,夫有恩與此,攻(功)復于彼,非程嬰則趙孤不全,非韓厥則趙不復,韓厥可謂不忘恩矣?!?/p>

屠岸賈攻滅趙氏,程嬰和公孫忤臼救趙氏孤兒,以及程嬰等攻滅屠岸賈等,都不是歷史事實,與《左傳》所載史實相比較,矛盾之處頗多,有的還違背常理?!妒酚洝分兴d這些情節(jié),當是得之于傳聞。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集》卷七十一、洪邁《容齋隨筆》卷十《程嬰忤臼》、王應麟《困學紀聞》卷十一、《鮚■亭集》卷四《經史問答》皆持此論。

《史記》《新序》《說苑》所載趙氏孤兒故事,其主旨乃在重恩仇,有恩必報,有仇必復,體現(xiàn)了戰(zhàn)國時俠士所崇尚的這種道德觀念。在這故事中,程嬰、公孫忤臼、韓厥是如此,屠岸賈又何嘗不是如此?他滅趙氏,是為靈公報仇,也是為報靈公生前對他的恩寵。雜劇《趙氏孤兒》,與《史記》等所載趙氏孤兒的故事相比,主題有所不同。

此劇中的趙盾,與史書中的趙盾一樣,都是忠臣,這當然沒有問題。不過,趙穿殺晉靈公,當時對趙盾不利的輿論,以及太史將“弒君”罪名歸于趙盾,這些歷史事實,以當時的道德觀念來看,對趙盾的忠臣形象,對趙氏家族的聲譽,都有很大的影響,而此劇完全違避了這些史實,因此,此劇對趙盾、趙氏家族,實際上是作了美化的?!妒酚洝返人d趙氏孤兒故事中,屠岸賈滅趙氏,是為了給晉靈公報仇,報答晉靈公的寵遇之恩,而此劇中的屠岸賈,他滅趙氏,完全是出于個人的利益,“俺二人文武不和,常有傷害趙盾之心,爭奈不能入手?!睔v史上派刺客、設伏兵、用猛犬等謀殺趙盾,都是晉靈公干的,這些,在《左傳》《史記》中,都有明確的記載,而此劇則將這些陰險毒辣的勾當,統(tǒng)統(tǒng)安到了屠岸賈的頭上。更甚者,第四折中,屠岸賈道:“這孩兒弓馬倒強似我,就著我這孩兒的威力,早晚定計,殺了靈公,奪了靈公,奪了晉國,可將我的官位都與孩兒做了,方是平生愿足?!彼摹捌缴浮保谷皇菑s君篡位、奪江山社稷!既然是“平生愿”,當然此愿由來已久,那么,他滅趙氏之舉,當然就是為了遂此“平生愿”!這樣一來,他滅趙氏之舉,性質就極為嚴重了。在封建社會中,有這種“平生愿”,就是頂級的罪惡,一旦暴露出來,就夠得上滅門了,更何況付諸實施!“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睉延羞@樣“平生愿”的屠岸賈,謀戮忠臣,除君肱股,當然是“亂臣賊子”無疑了。《史記》等書中的屠岸賈,當然并未表現(xiàn)出這種“平生之愿”。因此,與《史記》等書中的屠岸賈比起來,此劇中的屠岸賈是經過作者奸臣化的。又,楔子中,趙朔唱:“枉了我報主的忠良一旦休,只他那蠹國的奸臣權在手?!钡谝徽壑许n厥唱:“怎有這屠岸賈賊臣,他則把忠孝的公卿損。”第二折公孫忤臼唱:“他不廉不公,不孝不忠,單只會把趙盾全家殺的個絕了種。”第五折中,魏絳、程勃(即趙氏孤兒趙武),都稱屠岸賈為“奸臣”、“奸賊”。

戲中程嬰為趙朔門客,“元是個草澤醫(yī)人,向在駙馬(趙朔)門下,蒙他十分優(yōu)待,與常人不同?!惫珜O忤臼信奉“有恩不報怎相逢,見義不為非為勇”,他“曾與趙盾名為刎頸交。”因此,程嬰為救趙氏孤兒,獻出了自己中年所得的獨子嬰兒,并花二十年時間養(yǎng)育、教導趙氏孤兒,公孫忤臼為救趙氏孤兒忍受了酷刑,獻出了生命,這些,當然都是他們的報恩之舉。劇中趙忠屠奸,程嬰、公孫忤臼報趙之恩而與屠周旋,他們之所為,其意義也就超越了報恩,而是被提到了一個比報恩更高的層次,這就是護忠反奸。對程嬰、公孫忤臼來說,重恩仇與重忠奸是一致的,因此,盡管在客觀上,他們所為,有護忠反奸的意義,但是,在他們身上,重忠奸的意識無法明顯地體現(xiàn)出來。

在韓厥身上,重忠奸的意識就明顯了。《說苑》所載趙氏孤兒故事中的韓厥,曾受過趙盾之恩,他后來為趙氏所做的一切,也可以解釋為報恩,劉向就是這樣來解釋的,因此這故事就列在《說苑》的《復恩篇》中。此劇中,就有了些不同。當然,韓厥還是受有趙盾的恩德,但只是由程嬰之口交代出來:“他須是我老相公抬舉來的。”程嬰在關鍵時刻要韓厥放了趙氏孤兒,也沒有以趙盾于韓厥有恩相責。韓厥自己,始終都沒有提到或念及趙盾對他的恩德,甚至為救趙氏孤兒而自殺時,也是如此。由此可見,趙盾對韓厥之恩,劇中是作了淡化處理的,這一點,與《說苑》等不同?!墩f苑》中,韓厥與屠岸賈之間,沒有什么私人間的恩怨糾葛,而在此劇中,韓厥“佐于屠岸賈麾下”,“是屠岸賈門下人”,雖然沒有受屠岸賈恩澤的事實,但屠岸賈委以守門的重任,這本身就是一份極有分量的信任,就廣義來說,這也是一種恩澤。劇中的韓厥,他所著眼的,并不是他與趙、屠岸二氏私人間的恩怨糾葛,而是“趙忠而屠岸奸”的事實。第一折中,他屢次譴責屠岸賈的所作所為,稱屠岸賈為“賊臣”,而稱趙氏為“忠孝”,為“賢人”。程嬰求他放走自己和趙氏孤兒,大段說詞之中,強調的是“趙盾晉室賢臣”。及其家族被“心生嫉妒”、“橫行獨步”、向晉靈公進“讒言”的屠岸賈殘害的事實,這些更堅定了他站在趙氏一邊的信念,并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因此,在韓厥身上,體現(xiàn)出了重忠奸甚于重恩仇的觀念。

因此,我們可以這樣認為,趙氏孤兒故事,史籍所載,是重恩仇,此劇所演,重恩仇,但更重忠奸。也就是說,從史籍到此劇,趙氏孤兒的故事,完成了從“重恩仇”到“重忠奸”的跨越。

此劇在藝術上最為值得稱道之處,乃是善于渲染驚險氣氛。救孤是全劇的主要部分。其事本身,于救孤一方,危險性極大。其危險性,又集中表現(xiàn)在“程嬰攜孤出門”和“公孫受刑”兩大關鍵之處。作者抓住這些關鍵之處,設計情節(jié),掀起一個又一個波瀾,抓住觀眾的心,讓觀眾的心隨著情節(jié)的波瀾起伏,這就是戲劇效果。

從觀眾的角度來看,通過這些情節(jié),觀眾可以逐步窺見劇中人物的心理及其變化,由此可以一步步地了解人物的精神世界,更深刻、更真切地感受人物、了解人物,而這樣一個過程中,觀眾的心理,又始終被劇情所引導,感受驚險的氣氛和悲壯的氣韻。如程嬰將趙氏孤兒藏于藥箱內,從趙府出門,韓厥問了他幾個問題,程嬰如實回答,此后,又有以下情節(jié):

韓:你這箱兒里面甚么物件?程:都是生藥。韓:是甚么生藥?程:都是桔梗、甘草、薄荷。韓:可有甚么夾帶?程:并無夾帶。韓:這等你去。(程嬰做走,韓厥叫科。)韓:程嬰回來,這箱兒里面是甚么物件?程:都是生藥。韓:可有甚么夾帶?程:并無夾帶。韓:你去!(程嬰做走,韓厥叫科)韓:程嬰回來。你這其中必有暗昧。我著你去呵,似弩箭離弦;叫你回來呵,便似氈上拖毛。程嬰,你則道我不認你哩!

韓厥兩次放程嬰離開,又兩次將他叫回,一弛一張,弛而再張,將緊張的氣氛步步推進,也反映了韓厥此時復雜的心理及其變化。這種復雜的心理,我們可以作多種揣測,當時,觀眾也大有揣測的余地。韓厥清醒地認識到“趙忠而屠岸奸”,思想上、感情上,是站在趙氏一邊的。他知道程嬰曾受趙氏之恩,極有可能將趙氏孤兒放在藥箱中夾帶而出,因而他不檢查程嬰的藥箱,就放程嬰離開,這無疑也是助程嬰救趙氏孤兒。但是,就隸屬關系而言,就其“下將軍”的身份而言,就屠岸賈所委任務而言,他韓厥應該站在屠岸賈一邊,履行自己的職責。從這一方面來說,他就不能讓有重大嫌疑的程嬰離開,所以叫程嬰回來。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心理上的這種激烈的矛盾,就外化為在短時間內一會兒放程嬰、一會兒又將程嬰叫回來的矛盾行為,形成了戲劇懸念。當然,韓厥此時的復雜心理,我們還可以作別的揣測。他思想上、感情上站在趙氏一邊,職責上屬于屠岸一邊,這一點是肯定的,是基礎,在此基礎上,就可能派生出更為復雜的心理。他放程嬰離開,也許是為了避免使自己處于尷尬的境地。他也知道,趙氏與屠岸賈的矛盾發(fā)展到這一步,趙氏孤兒無疑成了矛盾的焦點。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程嬰夾帶的趙氏孤兒,那么,趙氏與屠岸之間在這一階段斗爭的勝負,趙氏家族復興的希望和徹底覆亡,就完全取決于他韓厥的選擇。此舉何等重大!選擇助趙氏,與其職責相違;選擇助屠岸,與其思想、感情相違??墒牵仨氃诖硕咧凶鞒鲞x擇,絕沒有其他的選擇,也不存在回避選擇的可能。他害怕面臨這樣的選擇,因此,他害怕自己發(fā)現(xiàn)趙氏孤兒,也正因為如此,他明明知道程嬰很可能把趙氏孤兒藏于藥箱中,還是放程嬰離開。他叫程嬰回來,除了忠于他的職責以外,也可以作別的解釋。例如,他不能讓程嬰覺得他如此容易地被欺騙,或是程嬰如此容易地走了,而對他所施的如此大恩漠然不知,他必有不甘,他要讓程嬰知道是他韓厥有意放了他,有意救了趙氏孤兒,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程嬰所藏趙氏孤兒被韓厥查出,這時,程嬰的心情,堪稱絕望。他用以七言為主的長篇說詞,向韓厥訴說屠岸賈謀害趙盾、屠殺趙氏家族成員的罪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求他“拔刀相助”。韓厥聽了,說盡管獻出這一孤兒會得大富大貴,但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決不干此勾當,同時,他也知道了程嬰對趙氏的忠誠和救孤兒的堅定信念,所以,他放程嬰帶著孤兒離開險地:

韓厥:程嬰,你抱的這孤兒出去。若屠岸賈問呵,我自與你會話。程嬰:索謝了將軍。(做抱箱兒走出,又回,跪科)韓厥:程嬰,我說放你去,難道耍你?可快出去!程嬰:索謝了將軍。(做走,又回,跪科)韓厥:程嬰,你怎生又回來?(唱)……你既沒包身膽,誰著你強做保孤人?可不道忠臣不怕死,怕死不忠臣!程嬰:將軍,我若出的這府門去,你報與屠岸賈知道,別差將軍趕來拿住我程嬰,這個孤兒萬無活理。罷!罷!罷!將軍,你拿將程嬰去,請功受賞,我與趙氏孤兒,情愿一處身亡便了!韓厥:程嬰,你好去的不放心也!(唱)……你又忠我可也又信,你若肯舍殘生,我也愿把著頭來刎。

程嬰去似“弩箭離弦”,回“便似氈上拖毛”,其脫離險地之心,急切可知。孤兒被查出后,韓厥放他走,他怎么三次回來呢?難道他不想走了?前二次回來,是向韓厥致謝,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致謝明顯是多余的,明顯只是一種借口,一種搪塞,以掩蓋他去而復回的真實目的,他想說而一時不便說出。韓厥也知道,程嬰的一次次致謝是借口,他的一次次返回,有他別的意圖。那么,他的意圖是什么呢?他的心理又是如何呢?韓厥本是他面臨的大敵,他神經高度緊張地提防韓厥,希望能盡快地擺脫韓厥,而趙氏孤兒被韓厥查出后,經他一番訴說,韓厥竟然站到了他的一邊,竟然讓他離開!這種劇變,程嬰沒有思想準備,不敢相信是真的,情緒上轉不過彎來,所以竟然懷疑韓厥在耍什么花樣。也正因為如此,他一次次地去而復回,想確認韓厥放他走的真實意圖,確認韓厥到底是敵是友。但是,他回到韓厥面前,又難以直率相問,因為,他覺得,如果韓厥是真心放走他和趙氏孤兒,而自己竟然懷疑韓厥的真心,這樣會傷害韓厥,對不起韓厥如此沉重的恩德,所以,他連續(xù)兩次返回,都不敢明言相問,但又無法對韓厥解釋返回的原因,就只好以致謝作為借口來搪塞了。韓厥知道他的致謝只是一種借口,知道他不肯離去定有意圖,但韓厥并不知道這種意圖是什么,他只能作猜測,便誤以為他一次次回來的意圖是因為膽小怕死,救趙氏孤兒的信心已經動搖,不愿帶走趙氏孤兒,故出言相責。在這樣的情況下,程嬰才將對韓厥的懷疑和盤托出,而又有以反語相激的用意。韓厥一時無他法取信于程嬰,為了讓程嬰相信自己并盡快放心離去,他只得自殺!《八義》中的這段情節(jié),就遜色多了。

審公孫忤臼一場戲,也很驚險:

屠岸:程嬰,你只拿著那根中等棍子打。公孫忤臼老匹夫,你可知道行杖的就是程嬰么?程嬰(行杖科):快招了者。(三科了)公孫:哎吆,打了這一日,不似這兒棍子打的我疼,是誰打我來?屠岸:是程嬰打你來。公孫:程嬰,你■的打我那?程嬰:元帥,打的這老頭兒兀的不胡說哩。公孫:(唱)我和你狠程嬰有甚的仇?都教我老公孫受這般虐!程嬰:快招了者!公孫:我招,我招。(唱)打的我無縫可能逃,有口屈成招。莫不是那孤兒他知道,故意地把咱家指定了。(程嬰做慌科)程嬰:你快招吧,省得打殺你。公孫:有、有、有。(唱)俺二人商議要救這小兒曹。屠岸:可知道指攀下來也。你說二人,一個是你了,那一個是誰?你實說將出來,我饒你的性命。公孫:你要我說那一個,我說,我說。(唱)哎,一句話來到我舌尖上都咽了。屠岸:程嬰,這樁事敢有你么?程嬰:兀那老頭兒,你休妄指平人!公孫:程嬰,你慌怎么?(唱),我怎生把你程嬰道,似這般有上梢無下梢。屠岸:你頭里說兩個,你怎生這一會兒可說無了?公孫:(唱)只被你打的來不知一個顛倒。屠岸;你還不說,我就打死你個老匹夫!公孫:(唱)遮莫便打的我皮都綻,肉盡銷,休想我有半個字兒攀著!

程嬰與公孫本是同謀,而屠岸賈令程嬰行杖,拷打公孫,逼公孫招出實情。程嬰不得不行杖,并不斷催促公孫招供。公孫知道行杖的是程嬰,他在忍受身體痛苦的同時,還要承受心靈的考驗。他的同謀是程嬰,不斷催促他招供的是程嬰,而導致他挨打的,還是程嬰!他兩次失言,險些說出實情,既增加了驚險,又讓人真切地體會到他身心承受折磨的殘酷,他挺過來之不易。程嬰被迫行杖,被迫再三催公孫招供,但是,他最擔心的就是公孫招供,因此,公孫一旦吐露口風,他就發(fā)慌。這也為演員表演高難度的動作表情,提供了機會。

此劇中敘述故事,也有足稱精彩的。如《左傳》所記載晉靈公對趙盾的一系列謀殺,都安到了屠岸賈的頭上,特別是“棄人用犬”一事,還被改寫成曲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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