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炭”與“碳”的區(qū)別和用法

1、試論“炭”與“碳”的區(qū)別和用法炭素工藝與設備特刊，2003年，蘭州頁(1986在炭素文獻中，目前，帶石旁的“碳”與不帶石旁的“炭”常常混用，不加區(qū)別。如炭素、糊，甚至混亂。如“由此制得的碳，含硫較高，含碳較低?！边@句話中，前一個“碳”指的 學的角度來看，這句話是不通的。又如 “碳橋”一詞，既可指有機化學中兩個基團或原子團之 然教授1 提出過一些建議。在這里，打算首先把這兩個字的字源搞清楚，并對實際使用情況作一番調查，然后再討論如何區(qū)別和使用。一、“炭”字的淵源和本義“炭”是我國古已有之的一個字，見于古代字書、后漢許慎著說文解字中。說文(大徐本)上說：“炭，燒木余也。”炭就是燒木所余之物，即現(xiàn)在

2、的木炭。說文的另一種版(小徐本)中則稱：“炭，燒木未灰也。”炭就是燒木而未灰化之物，說得更為科學準確。周禮、月令上也說：“草木黃落，乃伐薪為炭”，即到了秋天，把樹木砍伐下來燒成炭。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明白指出炭是由薪材燒成的。古代還有一個與炭相近的字“”(音chi)表示一捆木炭，此字含義極窄、現(xiàn)已廢。我國古代，炭就是木炭，無可置疑。這個字，后來又孳生了很多轉義，如“炭，火也”(玉篇)；“炭，墨也”(孟子，公孫丑上，注)；漢指煤炭，如正字通：“炭、石炭，今西北所燒之煤?！爆F(xiàn)在日本人仍把炭是一個常用的字，出現(xiàn)了很多有關的名詞、成語和典故，如“炭婦羞”、“炭皮”等等。白居易的名作賣炭翁，更是家喻戶

3、曉，在短短的一百多字的詩歌中，一共用了七個炭字。炭字出現(xiàn)頻率之高，令人驚異。由此可見， 不管是天然的炭， 還是人造的炭，在我國一直是用不帶石旁的炭來命名的，這種用法，至少已有 2000 年的歷史。 目前，我國擁有 500 萬職工的煤炭部、一直用這個炭字，用煤煉成的焦，也一直叫“焦炭”，也用這個炭字，絕不加石旁。有的同志認為，帶石旁的碳，像石頭一樣是指天然生成的、從地 下開采出來的炭質物質。過去我也相信這一說法。這顯然是一種望文生義的誤解。前清光緒二年(1876辦木刻線裝、用文言撰寫的格致匯編月刊。該刊四年后?？？四曛笥謴涂臑榧?刊。這恐怕是我國介紹西方科學技術的最早的一份期刊。格致

4、匯編第四卷第十一期(光緒七年、1881)、第一及第二頁上，在連載的格致釋器欄內，有幾段關于炭素材料的記載，并附圖多幅，現(xiàn)摘錄一段如下：“作鍋代炭，一種為镕化物質之用：作鍋之料，以木炭細粉十分，米粉半分，水 八分，先將米粉在水內沸之成漿，次加炭粉成膏。二種為礦內提出金、銀、鉛等 用鍋料，以木炭細粉九分，水略八分，次加硼砂與鈉養(yǎng)炭養(yǎng)二化之，再加米粉成 漿，后添炭粉成膏。造鍋法，以模壓成之。”上文中所說的“鍋”即現(xiàn)在的炭質坩鍋，“鈉養(yǎng)炭養(yǎng)二”即碳酸鈉。同一頁上還附有“炭鍋” 和壓制炭鍋的模型的圖(原文七 O 九圖及七 O 六圖)，另外在有一幅圖(七一一圖)，圖形為一空心的厚壁圓柱，正文中對這一圖的說

5、明為：“為作圓柱形炭塊之模，以黃楊木為之。”原文對七 O 九圖的說明為：“為吹火筒工內，化分求數(shù)所需之小炭鍋”。此處“吹火筒工” 即現(xiàn)在的爐前化驗工，“化分求數(shù)”即現(xiàn)在的定量化學分析。在以上所引文字中出現(xiàn)的“木炭”、 “炭粉”、“炭鍋”、“炭塊”等，正是現(xiàn)在一部分炭素材料的原始芻形。值得注意、所有炭字 都沒有加石旁。從以上的論述，可以肯定的說：從古自今，直到帶石旁的“碳”出現(xiàn)之前，我國一直用不帶 石旁的“炭”來作為炭素材料的名稱。二、“碳”字的淵源和本義至于帶石旁的“碳”，這個字，說文上沒有，號稱收字最全的康熙字典上沒有，近 代編輯的比康熙字典收字還更多的中華大字典上也沒有。中華大字典成書于

6、1915 年，在辛亥革命之后。1983 年 才出齊的、收集古詞語相當完備的辭源增補本上仍然沒有。可以斷定，“碳”是一個近代新造的字，造字的時間，或者更確切的說，流行的時間，可能不會 正字，不帶石旁的“炭”是由正字“碳”簡化而來。這種說法，過去我也認 為不無道理，實則而已。亂造新字的，特別是化學上新造的字，把亂造新字的人貶之為“化學倉頡”。倉頡亦作蒼頡，相 2在 1925 年寫的一篇文章中說：“咱們學化學，在書上很看見許多金旁和非金旁的古 怪宇，據(jù)說是原質名目。(即元素的名稱引注)”現(xiàn)在漸漸譯起有機化學來，因此這類怪字就更多了，也更難了。中國的化學家多能兼做新倉頡?！睅缘摹疤肌?，顯然是在翻譯

7、化學元素周期表上第六號元素時，由化學家杜撰的一個新字。和英人傅蘭雅(John Fryer，18391928(1871 年刊行)、化學鑒原續(xù)編二十四卷(1874(1879 年刊行)、化學分原八卷(1872(1883(1883遇熱改易記十卷(1899 年刊行)、法律醫(yī)學二十六卷(1899 年刊行)等等。其中最早譯出的化學鑒原(WellsPrinciple and Applicatonsof Chemistry1858很大，三十年后出版的東西學書緣還稱之為善本。這是我們系統(tǒng)地介紹西方近代化學的最早 的一本書。在江南制造局開譯化學鑒原的同時，廣州博濟醫(yī)院的美國醫(yī)師嘉約翰(Kerr John Gla)和

8、中國學者何了然也合譯此書，名為化學初階共四卷，同治九年(1870 年)刊行，內容較化學鑒原)略簡，但早一年刊出。當時已知 64 種 元素，元素的名稱，鑒原和初階的譯法大體相同。金屬元素都加金旁，如鋇、錳、鎂、鋰等，至今沿用。但非金屬元素，并未都加石旁，如磷，兩書都譯為 燐；硅，初階譯為“玻”，鑒原譯為“矽”；氫、氮、氧，初階譯為“輕”、“淡”、“養(yǎng)”，鑒原譯為“輕氣”、“淡氣”、“養(yǎng)氣”。值得注 意，對碳這個元素，兩書都譯為“炭”，都沒有加石旁，此時的“炭”字，相當于現(xiàn)代英語中的carbon，身兼二任，既指炭材料，又指碳元素。非金屬元素加石旁，這一條造字規(guī)則，看來，在 當時尚未形成。在本世紀二

9、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出版的詞書上開始出現(xiàn)帶石旁的“碳”宇，如 1930 年出22就收錄了這個字，指明其唯一意義是符號為 C 的元素。但就在這同一本字典所附的中英名詞對照表中，在carbon 原質”就是碳元素?？梢姰敃r，“碳”作為元素名稱的合法地位，尚未完全確立。民國二十一年(1932 3，其中第七條把歷來已通行的化學元素的訂名原則，加以總結，說得很清楚：“元素之名，各以一牛表之，在平常狀況下為氣態(tài)者，從氣；為液態(tài)者，從水；金 屬元素之為固態(tài)者，從金；非金屬元素之為固態(tài)者，從石。”同條附元素表，把第 6 號元素第一次正式訂名為“碳”。確定這些原則，費了不少周折，看來比較慎重。從當時國立編輯館的負

10、責人陳可忠 1933 年為化學命名原則寫的序言上，可知其概略：“化學之入中國，垂五十年，譯名時有變更。董其事者，在局及京師譯學館。民四，教育部頒布無機化學命名草案；民七，醫(yī)學名詞審查會， 又有所擬議；其后科學名詞審查會，復審定無機有機各名詞 科學名詞統(tǒng)一委員會，進行未久，而大學院改組。于是教育部編審處繼之，雖前后疊經(jīng)變革，要于化學名詞，仍未有所裁定也。去夏編譯館 之設，由教育部及本館合聘鄭貞文等七人為委員，以鄭貞文君主其事。根據(jù)化學討 見，悉心整理，審慎取舍，復旁徵英、德、法、日各種化學書籍以期其完備，系統(tǒng)上一以日內瓦議定之萬圓命名法則為依歸，并收集結構已定之代表化合物二百余 種，反復證驗，又

11、經(jīng)鄭重審查，凡四易稿，始成斯帙。毫無疑問，帶石旁的“碳“宇，其正式誕生日期十分明確，是 1932 年 11 月 26 日，今年才滿 536 號化學元素，別無其他意義。1978年出版的現(xiàn)代漢語詞典11，1977 年出版的辭海16，都充分肯定了這一點。在“碳”字條下，只指明是一種化學元素，別無其他意義。三、混亂的根源 “炭”和“碳”的字源和含義，涇淚分明，十分清楚。相信比較細心的作者，一般都不會弄 沫若4寫的文章，在同一篇文章中，同時使用了炭、碳兩字。現(xiàn)在把有關部分摘引如下：“天然放射性碳(C14）分布于一切含碳物質中” 化成烏有了?！?的文學家和歷史學家，他對炭、碳兩宇的用法，完全符合這兩個字的

12、本來意義。碳化學元素，C。炭固體材料，C/H10。炭素材料的主要化學成分是碳，但還含有氫、氧、硫、甚至金屬等其他元素。其中氫這一元 時 間的討論。EFitzerC/H10 的、以碳為主要成份的固體物質，才可以稱10” 這個界限，還可以再斟酌。物料和元素，在概念上是截然不同的。正如郭沫若所說，作為一種物料的炭素，一燒 就以表述。為什么在化學化工界，特別是在從事炭素材料的研究和生產的專業(yè)人員中反而弄混亂了呢， 現(xiàn)在在這里略加分析。 譯，就可能把這種混亂引了進來。試以英語為例，carbon 一詞，在炭素行業(yè)的使用中，至少有下列三種含義：碳，第六號化學元素。用例：carbon dioxide 二氧化碳

13、carbon chaincarbon compound炭素、炭素材料的總稱用例：Carbon Chemistry and Physics 炭素化學與物理學(叢書名)The Carbon Society of JapanBiennial Conference on Carbon 炭素雙年會(定期舉行的國際會議)Science of carbon materials Nippon Carbon CompanyGreat Lakes Carbon Corporation 大湖炭素公司(美國公司名) Carbon Products Division，UCC 炭素制品部(聯(lián)合碳化物公司)炭質、炭質材料、

14、非石墨質炭素材料用例：Carbon and Graphite Handbook 炭和石墨手冊(書名) Carbon material 炭質材料(國際委員會6，術語草案第 23 條)carbon black這三種含義，在使用中常?；ハ嗷煜?，如上面舉出carbon material 一詞，有時指炭素材料的總稱，有時又單指炭質材料；又如carbon bridge 一詞，有時指有機化學中原子團與原子團之間的碳鏈，指的是“碳橋”，即碳原子所搭之橋；但有時又指炭素制品中焦炭骨料之間的黏結劑 炭，則又應為“炭橋”，即一種炭材料所成之橋。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一律譯為帶石旁的“碳XX”或“XX 碳”，或一律譯為不

15、帶石旁的，常常就把國外的混亂引進來了。在一份非常正式的譯文中，就把“炭質材料”譯成了“碳材料”?！卑烟荚睾吞坎牧蟽煞N不同的概念，用同一 個素碳(carbonasanclement)與材料炭(carbonasasolid6的第一條及第 23 條的注釋中，一再提到：單獨使用“carbon一字，不附加名詞或形容詞，應只表示碳元素；單獨用這個字表示非石墨質的炭質材料，是不對的；此字可與名詞或形容詞組合在一起， 用以表示某些特殊類型的炭素材料。這樣的界限，并不清楚，如 primary carbon(伯碳)、radioactivecarbon(放射性碳)、terminalcarbon(端碳)等很多與別的

16、名詞和形容詞組合在一carbon/carbon combination”一詞，按照上述規(guī)定，也是既可以是“碳/碳化合”，也可以是“炭/炭復合”，元素與材料這兩層含義，難 以分開，只能依據(jù)前后文和語言環(huán)境來加以判斷。這樣的規(guī)定，顯然還不足以解救目前用字上的 困境，混亂仍將繼續(xù)，對我們不能沒有影響。第二個原因，可能是翻譯和使用時的疏忽。解放前，我國炭素工業(yè)可以說接近于空白，炭、 碳兩字混用的情況，似不太顯著。如 1936 年增訂出版的綜合英漢大辭典8中 carbon 條下、炭、碳兩字的用法就很合乎規(guī)范。解放初期，由于發(fā)展速度很快，技術資料又大多譯自俄語；解 能由于時間倉促，對有關炭素的詞條，未遑深

17、究。這點不難從經(jīng)過整理，后來在 1963 年才出版的俄漢化學化工詞匯5中看出。碳刷炭酸鋅 碳化作用 (動)碳化以上幾條都是誤譯，石旁的加與不加，恰恰弄顛倒了。特別是“碳刷”和“碳化”這兩個詞 加石旁。電炭行業(yè)以生產“碳刷”為主，又較早開展科研工作，所以在電炭行業(yè)和科研系統(tǒng)，用 的原料和所得到的成品，都一直堅持用不加石旁的炭，但又把焦化過程叫作“碳化過程”，把進 式譯作的傳播和使用者的疏忽，日積月累，習以為常，這種用法難免就視為當然了。當然，上述 俄漢詞匯中，也有不少正確的譯名，如炭黑、炭絲、炭電極、炭化等，但由于已經(jīng)形成的在炭字 上加石旁的習慣，在不少技術文獻中，這些詞匯又都通通加上了石 旁。

18、這恐怕是出自不查字典詞匯，也是正誤雜糅。但一般來說，錯的很少，正確部份占 95以上。這在下一節(jié)當前使用情況的調查中再談。造成我們目前碳、炭兩字用法混亂的原因，初步印象是：一、詞匯編輯者的錯誤，二、使用 有所加劇。從現(xiàn)在已出版的通用的英漢、俄漢、德漢、法漢等化學化工詞匯中，逐條進行檢查和統(tǒng)計的結果，十分令人高興，元素碳和材料炭，這兩個字互相用錯的情況，并不嚴重，即使是錯用情 況較多的俄漢詞匯5，在含有碳或炭字的條目中，用錯也只有約 5。具體情況，前面已作了介紹。現(xiàn)在來看一下收詞最多(120,000 條)，屢經(jīng)全國化學化工專家審訂、1984 年才增訂出版的英漢化學化工詞匯第三版3中所收有關詞匯的情

19、況。含有碳或炭字的詞條約 250 條，其中旁的炭，錯加了石旁的只有幾條。同一個詞，有時用了正確的“炭”字，有時卻又錯加了石旁， 這種半正半錯的情況有四條?？偟膩碚f，搞錯了的條目，為數(shù)極少，只占有關條目的 3以下。這一情況，相當令人鼓舞。碳炭兩字，在炭素行業(yè)雖然用得比較混亂，但從全國來看，使用這兩 個字最多的化學化工界，除個別幾個詞語之外，可以說基本上堅持了這兩個字的正確用法。英漢化學化工詞匯9第三版，1984正確使用材料炭一字的詞例activated carbon 活性炭 carbon contactcarbon sangulnarlus 血炭 carbon electrodecarbon a

20、nimalis 動物炭 carbon gelcarbon lignius 木質炭 carbon liningcarbon black carbon paper carbon bleach carbon powdercarbon brick 炭磚 carbon residuecarbon binders 炭結合料 carbon whitecarbon block carbon stick carbon burning 燒炭 glassy carbon在材料炭一字上誤加石旁，只找到幾例carbon particles 碳粒子 carbon dustcarbon fiber 碳纖維 carbon m

21、olecular sievecarbon filament同一個詞，有時用了正確的炭字，有時又誤加了石旁；只找到 5 例：glassy carbon vitreous carbon carbonization of woodcarbonization process 碳化過程(誤)carbon burningcarbon burning load carbon plate 碳板，炭精板(前誤、后正)carbon steel 碳鋼，炭素鋼(前正、后誤)英漢詞匯中，沒有收“炭刷”一詞，令人感到遺憾。德漢詞匯10、法漢詞匯11中， 也發(fā)現(xiàn)類似情況，搞錯的也極少。特別是把Konlenburste 及

22、charbon collecteur 都分別正確地譯為“炭刷”，不像俄漢詞匯那樣，在“炭”字上誤加了石旁。這兩本詞匯，確有其高明之 處。辭海16所收“炭刷”一詞，寫法也正確。茍。在化工刊物編輯出版手冊17(1984)上列舉的科技期刊常見 69 條錯別字中，炭碳兩字就占了兩條，特別著重指出“炭素鋼”中的“炭”是錯字，應加石旁，“活性碳”中的“碳”也是 錯字，應把石旁去掉?；瘜W化工界對這兩個字的正確使用，十分重視，由此可見一斑?！柏澥爆F(xiàn)象 這里有一條明顯的規(guī)律，我們稱之為“貪石”現(xiàn)象，即在俄、英、德、法等在炭素行業(yè)中比較顯著，如“碳塊”、“碳纖維”、“熱解碳”、“碳刷”、“碳電極”、“電 立之前

23、，表示材料的炭字在化學教學中用得并不多，只有煤炭、木炭、焦炭、絲炭之類，就英語 來說，其名稱分別為 coal、charcal、coke、fusain，從字面上看，好象都與 carbon 無關。自然，對carbon 這 個字，不管它指的元素還是材料，就習慣地通通譯為“碳”，因而就把國外的混亂引到我們的技術文件、學術報告、甚至教科書中去了。這也許就是“貪石”現(xiàn)象的 原因之一吧。這種情況十分自然、無可厚非。但要搞炭素術語標準化，這是件極為嚴肅的事，卻就非要 有意的加以嚴格區(qū)別不可。五、對帶石“碳素”一詞的商榷采用不帶石旁的“炭素”一詞，來作為炭素材料的總稱，這種情況，目前逐漸增多，如金屬素廠、四川省

24、炭素廠、蘭州炭素廠、葦河炭素廠等。特別是最近才出版的關于炭素材料檢驗標準方 法的書，一本譯自 ASTM、一本譯自 JIS。兩本書都在封面上醒目地標示了四字大字“炭素材料”，“炭素”兩字作為炭石墨材料的總稱，不但很合理，而且有相當長的歷史。1930 年出版的王云五大詞典12在炭字條下，列有“炭精”、“炭精紙”兩條；對前一條的解釋是“純粹的“炭素”，正如把味精叫味素一樣。綜合英漢大字典6(1936)在 carbon 就有“炭精”一條，其釋義是(1(2)蛻化而來的“炭素”一詞，當然也就繼承了作為炭石墨材料總稱的這一任務?！疤俊边@個字的外延，可以包括石墨；這一事實還可以追溯到我國古代。明朝大學者李時珍

25、14曾說過：“石炭即烏金石，上古以書字，謂之石墨，今俗呼為煤炭，煤、墨音相近也。拾 遺記言焦石如炭，嶺表錄言康州有焦石穴，即此也”當時對炭、石炭、石墨、焦石、煤炭等不加區(qū)別，認為是同一種物質。由此可見，“炭”一述，既有悠久的歷史淵源，又有廣泛的現(xiàn)實基礎。再者，這個詞所用的“炭”字，其本義就是炭素 材料，又不致引起混亂。所以用“炭素”一詞來作為炭石墨材料的總稱，是再適合沒有的了。非石墨質的炭材，可以用“炭質材料”一詞來加以表述。 三十年代以前的早期文獻中，“炭原質“或“炭元素”有時簡稱為“炭質”或“炭素”用以表示元素碳這一概念。但自從這一元素正式訂名為“碳”之后，這兩個詞的這一意義就自然消失了。

26、今年五月，在一次討論會上曾比較正式地提出，用帶石“碳素”來作為炭石墨材料的總稱。 指正。帶石“碳素”這個詞組，是有了表示化學元素的“碳”之后，才新造出來的，原意是碳 元素，如“碳素鋼”，如果附加上表示材料的新意義，會和原有意義發(fā)生沖突。炭石墨材料的總稱，已有一個沿用已久的、很合適的詞組“炭素”，無須再造新詞，或 在舊詞上附加新的意義。帶石“碳素”之所以目前還在一定范圍內用以指炭石墨材料，其原因是對碳元素與炭材 料兩者不加嚴格區(qū)別的結果，如前所述，是引進國外在用字上的混亂等原因所造成的。如果要結 束這種混亂，就不應再賦予這個表示碳元素的詞，使之同時又表示炭材料?？偡Q與分稱相脫離，邏輯上不合理。既

27、然所有個別的炭素材料，都用不帶石旁的“炭”來加以表述，如玻璃炭、活性炭、熱解炭、生物炭、炭塊、炭刷等等，而總稱卻又要加上石旁， 是不合邏輯的。如樹的總稱叫“樹”或“樹木”，那么各種具體的樹，都應該叫“ XX 樹”，如蘋果樹、銀杏樹、桑樹、柏樹等?？偡Q與分稱應當一致，不能脫離，道理很明顯。這里“貪石” 效應似乎又在起作用。 語，會產生什么樣的混亂情況。舉幾個例子：碳素鋼如果“碳素”兼指材料，這個詞就可以理解為含有炭石墨材料的鋼種，而不 是含有碳元素、即含有碳化鐵等組份的鋼種。這顯然是不合適的。碳橋就容易理解為“碳素之橋”，這就把化學物質分子結構上的含義與炭素制造工 藝上的含義互相混淆，造成詞義上

28、的混亂。碳化物這一詞組的本義是指碳化硅、碳化鈣等碳的化合物(carbide可以指材料，則“碳化物”也可以指炭化作用的產物，如焦炭等。這種用法，在一些科普性文章 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這顯然欠妥，因為“碳化物”在化學上是一 個固定詞組，含義明確而專一，不宜任意更改。這是由于把“炭化作用”誤寫成“碳化作用”的結果。如果這一擬議得以成立，這種 不恰當?shù)挠梅ň妥兂赏耆侠砗?法的了。人造碳素如果這一擬議成立，“人造碳素”或“人造碳”就可以指人造炭石墨材料，實際上已有人這樣用。然而這個詞的原意是人造碳元素的簡稱。天然碳有三種同位素即碳 、碳12、碳13等。在高能物理的研究當中，還人工地制造了碳、碳 、碳1011、

29、碳 、碳1516等，這些碳17的同位素統(tǒng)稱為人造碳素，如果不“貪石”，這樣的混亂當然即可避免。c. 顯然是不應該提倡的。f.(activecarbon)或不對稱碳原子。如果碳素”兼指材料，則此詞在漢語中也可理解為具有吸附活性的 活性炭(activatedcarbon)。實際上也有人這樣用，這當然也是不值得鼓勵的。g.“炭相”、“炭橋”，絕不致引 起誤解。如果“碳素”兼指材料，則這些簡稱就變成“碳網(wǎng)”、晶 體學上碳原子所組成的網(wǎng)格式點陣，如碳網(wǎng)平面。“碳相”熱力學上碳元素相變圖中的各種相(phase)?！疤紭颉鼻懊嬉呀?jīng)提過，不贅。以上所舉各例都說明，如果“貪石”，碳元素和炭材料，這兩層意思，就會互相打引架，起 不必要的混亂。這僅是就單詞而言，在句子和行文中，這種情況就會更多。六、小結和建議本文對炭、碳兩字的宇源作了一番探討，弄清了這兩個字的本義：“碳”是近代新造的字，今年才滿 53 歲，其唯一的含義是指第六號化學元素。(1871(1932)， 在這段短暫的約 60 年的時間內，“炭”字身兼二任，既是元素，又是材料。除這段時間之外到今，一直是專指以碳元素為主要成份的固體材料，已有 2000 年以上的歷史。以上兩點可以概括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