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園里的鳥

1、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 蘋果園里的鳥 蘋果園里的鳥 北方還在下雪，這里的麥苗已經(jīng)返青了。 陪朋友千里尋根來到齊魯大地，已記不得這是第幾站了。田村離淮河不遠(yuǎn)，假如從飛機(jī)上看，它就像一個棋盤座落在綠毯上。除了小麥，這兒還產(chǎn)蘋果。 祭掃完祖墓，我們來到劉哥的祖屋前。磚砌的基礎(chǔ)，干打壘的土墻，三間舊房被兩邊的新屋子夾在中間。親戚介紹說這房子雖然翻修過，但仍舊是村里最破的房子。 劉哥在那老屋前轉(zhuǎn)了很久。他說，他又想到了娘，想到了大量往事。假如不是日子難熬，娘親們怎么會背景離鄉(xiāng)去東北呢?他說，他想把老屋買下來。說著，他沒有忍住，兩滴老淚流了下來。 離開老屋，一直陪伴的堂哥說先到家里拉呱拉呱，

2、都到家門口了，怎么也得哈口酒。堂哥的家在麥地邊上。由于事先有安排，鄰村的外賣大哥很快就送來一食盒子菜肴。 陪酒的是一對小夫妻，親戚介紹說這是東北來的你叔，他們便說叔好，叔哈酒。除了陪哈酒，拉呱的內(nèi)容盡是些麥子的事。堂哥見有些跑題，便也不停地喊哈酒、哈酒。酒哈到興頭上，朋友拉呱起小時候吃青蘋果的事，堂哥聽了便趕快叫人去找。 堂嫂很快從窖里掏弄出幾個蘋果。堂哥說這是幾十年的老樹結(jié)的，是屬于富士那類的老品種了。聽了堂哥的話，劉哥急忙從堂嫂手上拿過一個，像練黑沙掌似的擦了擦，然后狠勁掰成兩半。一半遞給我，說你嘗嘗，這可是俺老家的蘋果;還沒等我接過那半個果子，他已經(jīng)脆脆地嚼出了聲響。 我沒有吃掉那半個蘋

3、果，由于牙疼的起因，也由于曾玩弄過果木，我更關(guān)心的是園子里的樹。我說這蘋果真甜，我想看看畢竟是啥樣的樹，能結(jié)出這么好吃的果子?聽了我的話，那當(dāng)侄兒的馬上放下酒杯說，叔，我陪你去。 村道旁有一大片園子。那園子灰灰的，沒有一點(diǎn)綠色。走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這園子又被鐵網(wǎng)分割成幾大塊。當(dāng)侄兒的說，那些年時興種蘋果，大量家便把自留地當(dāng)成了試驗(yàn)田，栽樹、種菜兩不誤。 我走進(jìn)園子，果真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綠。我認(rèn)識的有冬根菠菜、上凍前種下的蒜。還有一種像苦苣似的菜，我一問才知道是生菜。 在東北早春的大地是潮濕的，這里的土地卻是一副要冒煙的樣子，連眼前的綠色都有一種皺皺巴巴的感覺。在園子深處，有一片砍倒的蘋果樹，幾只羊正在

4、那里悄悄地啃食著。我沒有問那些樹為什么倒下了?可能那是些病樹，或許這園子里的樹也該更新?lián)Q代了?？粗硪粋?cè)那些仍舊站立著的樹木，我的手感到一陣疼痛。不知為什么，我竟然覺得園藝是門很冷酷的藝術(shù)，也是一種摧殘人性的方法。為了利益最大化，為了一種畸形美，那把變態(tài)的剪刀不知讓人失去多少有價(jià)值的東西。 我們悄悄地走著，當(dāng)走到園子的終點(diǎn)時，我突然看到有好大一圈粘網(wǎng)圍圍著蘋果園。一些鳥的尸骸被緾繞在網(wǎng)上，有的已經(jīng)粘成了團(tuán)，也有的單獨(dú)掛在那里風(fēng)干著。那成團(tuán)、成球的鳥尸讓我想到了拉網(wǎng)捕魚的場景，想象著那些鳥當(dāng)時在網(wǎng)上垂死掙扎時的畫面。我驚詫地問這都是些什么鳥啊?怎么會掛在這里? 那當(dāng)侄兒的也好象第一次看到似的，他

5、走到網(wǎng)下仰頭數(shù)著、叨叨著、并指給我看說這是斑鳩、這是喜鵲、這是野鴿子，還有這一球球的，都是些小鳥 我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說這么捕鳥可是犯法的! 遠(yuǎn)處正刮來一陣風(fēng)，園子里馬上拂起一股沙塵。那當(dāng)侄子的說，叔咱們走吧，這沒啥可看的。當(dāng)再次經(jīng)過那些被砍倒的蘋果樹時，他說這都是沒方法的事，蘋果好不簡單有了收成，卻賣不出個價(jià)。過去都爭著吃當(dāng)?shù)氐墓F(xiàn)在洋水果多的是，誰不圖新鮮啊!我說惋惜這些樹了!他說這些樹站著擋光，砍倒了好種些別的。 正說著，他突然接了個電話。聽內(nèi)容好像是麥田澆灌的事。撂下電話，他說打了眼井，都打到300米了還沒出水，這錢算是打水飄了。我說錢都花了，干嘛不接著打啊?他說再打就到鹽水層了，出來

6、的水都是咸的。 一陣默然之后。我有些傻冒地問，為什么非要打井?他說俺也不愿花那個錢，可不打井麥子就沒喝的，只能眼巴巴地渴死。說著，他又扯到了那些鳥。他說我們這地方屬于風(fēng)帶，每年降水量特少，去年就下了一場雨、一場雪。夏天的那場雨不大，冬天那場雪就更小了，落到地上就化了。由于天旱找不到水，這蘋果園就成了鳥的家。從春天開始就盯上了，渴了吃花露，餓了吃嫩果，誰的園子誰心疼，那些網(wǎng)就掛上了 我說，這些鳥真傻，干嘛非得盯在一塊土地上! 他說，鳥要是像人似的就好了 聽了他的話，我看了看一望無際的田野，麥子正在返青，樹木還沒吐綠，天空上沒有鳥的蹤跡。 回到堂哥家，見幾個人仍舊在哈酒、拉呱。劉哥已有些醉了，說都快一百年的事了，只聽娘說起過天旱，旱得鳥都渴死了，還有人禍 見我們回來了，劉哥也要去看看蘋果園。那對小夫妻由于打井的事急著走了。見他醉意朦朧，我想扶著他，他甩了甩手。在果園里，他看到了那些殘缺的樹，也看到了那些可憐的鳥。 在園子里走了一會，劉哥很快就清醒了大量。他說人挪活、樹挪死，當(dāng)時假如不是娘做主離開這里，就不會有后來這么一大家子人，他也不會干成一番事業(yè)。他說回去時，一定要走娘親們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