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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宋羅本《送丹東馬生序》人物淺析
《東陽馬生序》是宋蓮散文的一部杰作。它長期被列入中國古代文學教材和大學中文系古代文學選集教材。因為是名家名作,長期以來受人關注。據(jù)筆者調查,自1949年以來,對該文進行探討的研究性文章達80余篇,其中絕大多數(shù)研究成果是上世紀80年代以來所取得的。1盡管如此,對此文的研究仍然存在不太為人所關注的空白點,如對文中所涉及到人物的探討方面。此文中所提及的人物,有字君則的東陽馬生、宋濂加冠后所師事的“鄉(xiāng)先達”以及求學寓逆旅時的“同舍生”等。據(jù)筆者調查所知,東陽馬生為誰,前些年雖已經有人作過考證,但并不可靠;而“鄉(xiāng)先達”和“同舍生”為誰,則很少有人進行過探究。今特作人物考一文,以求教于方家。一、馬生君應為內在聯(lián)系的子女教育宋濂在該文中說:“東陽馬生君則,在太學已二年?!庇纱丝芍?東陽馬生字君則,但其本名則不詳。前幾年,有學者通過查閱東陽《茂陵馬氏宗譜》,考證認為馬生是馬從政。其所引的《馬氏宗譜》材料為:“裕七,諱從政,字均濟,號日濟。賦性明敏,立品剛方。元授武義尉兼署義烏龍祈巡檢司、金華府移文掌本縣事。大明混一之初,圣天子崇文重儒,授正九品將仕郎、開封知事。贊政有方,升正義品承事郎、東昌棠邑令。考績恩賜榮歸,以樂綠野堂,名秩顯然。”并考證認為:“馬從政,字均濟,號日濟。宋濂文中馬君則與馬均濟在讀音上相近?!鉃槠骄?這里指同心。‘均濟’可以理解為人人同心,都要勤奮學習,在學業(yè)上要去奮斗?!諠梢岳斫鉃槊刻於家糜谇趭^學習,在學業(yè)上繼續(xù)奮斗。馬從政字號之含義與馬君則‘自謂少時心于學甚勞,是可謂善學者矣’意蘊相近?!保?]按:所引《馬氏宗譜》文中“正義品”當為“正八品”之誤。宋濂筆下的馬生君則是太學生即國子監(jiān)學生,而《馬氏宗譜》中所記載的馬從政在明初并無入太學的經歷,而且馬從政在元朝已經是小官吏了,也不太可能在明初再入太學;又馬從政字均濟,“均濟”與《送東陽馬生序》中的馬生“君則”僅僅在讀音上相近(也可以說并不相近),而且該文中對“均濟”、“日濟”字號含義的解釋也不到位。顯然,這樣的考證純屬牽強附會,不足為憑。故東陽馬生是誰,應當另考。馬生君則是太學生,也即國子監(jiān)學生。在明清以前的朝代,或設太學,或設國子學,或兩者均設。而明清兩代僅設國子學,不設太學,而習慣上仍稱國子學為“太學”,故明清時期的太學生是指在國子監(jiān)就讀的學生。查《(康熙)新修東陽縣志》卷十一《宦林志四》“制貢”條之明代部分,“明經”、“制舉”共21人,“歲貢”、“選貢”等共177人?!懊鹘洝薄ⅰ爸婆e”列在“歲貢”之前,并有按語說明:“洪武初,制科未設,又設而復廢。用人之途不一而足。惟明經、制舉,考較文藝,故入之此條。以下為歲、選諸貢。”[2]卷十一在其后的“歲貢”、“選貢”類別中,第一人許暉是洪武十七年所貢??芍腥搿懊鹘洝?、“制舉”中的21人都是洪武十七年前所選拔之人。查洪武年間的“選貢”、“拔貢”類中沒有馬姓之人,只在“明經”類中查得有馬姓一人即馬原禮,小注為“本府訓導”。據(jù)本人考證,這位馬原禮即是宋濂文中的東陽馬生君則。理由如下:(一)馬原禮是明初洪武年間的“明經”,明初的明經往往入國子監(jiān)就讀,也就是說太學生即國子監(jiān)學生,這與宋濂筆下的馬生君則在時間和經歷上重合。明經原是漢代“察舉”即選拔官員的最重要科目,因被察舉者須明習經學而得名。唐代“明經科”與“進士科”成為科舉的兩個基本科目,宋代神宗時明經科被廢除。但在明初洪武年間“明經”作為選拔人才的科目一度得到恢復,選拔出來的明經需入國子監(jiān)就讀。在明初科舉制度正式確立之后,“明經”也就逐漸廢棄了,同時歲貢、選貢等諸貢生大量進入國子監(jiān),故在明清兩代“明經”又作為國子監(jiān)學生即監(jiān)生的別稱,清代則又往往特指貢生。明初洪武年間的明經入國子監(jiān)就讀,可從貝瓊的文章中得以體現(xiàn)。其《清泉書樓記》中說:“洪武五年,(劉)季鵬以明經薦于春官,奉旨入成均卒學。時余為助教,且累求為清泉書樓記……[”3]卷十八又《縠江漁者詩序》中說:“余嘗聞三衢人言有(徐)復禮者,敦樸有學,自托為縠江漁者,欲見之未果。洪武五年秋校文浙江,復禮亦迫有司命,起與九府之士俱。遂以明經預四十人之選,故益異之。及為國子助教,始識于京師?!保?]卷二十八前一文中的成均原是周朝時設立的大學(太學),古人用以指稱國家最高學府,唐高宗時曾改國子監(jiān)為成均監(jiān),故此文中的“成均”正是指稱國子監(jiān)。又貝瓊其人,于洪武三年(1370)被舉薦,召修《元史》。洪武五年(1372)出典浙江鄉(xiāng)試,次年任國子監(jiān)助教。后一文中所提到的縠江漁者徐復禮正是貝瓊在洪武五年任浙江鄉(xiāng)試官時所選拔出來的人才。劉季鵬、徐復禮都是在洪武五年以明經的身份入國子監(jiān)就學的,而貝瓊在第二年擔任了國子監(jiān)助教,成為他們的老師,因此得以相識,并為他們作書樓記或詩集序。又《(萬歷)開封府志》卷十八《人物志》:“于潛,字彥昭,鄢陵人?!槲渲幸悦鹘涐尯痔珜W,除監(jiān)察御史,改五軍都督府?!保?]卷十八由這幾例可知明初洪武年間的明經是入國子監(jiān)就讀的,“明經”也即太學生。又據(jù)《明史·選舉志》,在洪武三年(1370)八月京師和各行省舉行明代開國后的第一次鄉(xiāng)試,第二年舉行了第一次會試。因為天下初定,急需人才,下令各行省連續(xù)三年舉行鄉(xiāng)試,舉人不用會試,即可赴京參加官員選拔。后來因為所選拔出來的人才大多是后生少年,缺乏行政辦事的經驗,于是又下令各地方察舉賢才,而罷科舉不用。至洪武十五年(1382)才恢復科舉考試,十七年(1384)開始正式確定科舉考試的程式,由禮部頒行各省,從此成為定制。[5]1695-1697《(康熙)新修東陽縣志》卷十一《宦林志四》在“明經”、“制舉”條中按語所說“洪武初,制科未設,又設而復廢”,正是與此有關。所謂“制科”,也即特科,是為了選拔特殊人才而臨時設置的考試科目?!懊鹘洝?、“制舉”也正是這樣的制科??梢姾槲湮迥?1372)至十五年(1382)之間科舉制度廢棄期間曾經舉行過這樣的制科。在科舉制度正式確立之后,這些制科也就廢棄了。列入《(康熙)新修東陽縣志》卷十一“明經”、“制舉”兩類中的人物,正是洪武五年至十五年之間科舉考試停止期間所選拔出來的人才。馬原禮是洪武年間的明經,作為明經應當是有入國子監(jiān)就學的經歷的,也就是說他是在洪武五年至十五年之間通過明經科選拔出來并且進入國子監(jiān)就學的。這與宋濂《送東陽馬生序》中的馬生君則,在時間和經歷上相重合?!端蜄|陽馬生序》在《宋學士文集》中編在《朝京稿》卷三?!冻└濉肥撬五ビ诤槲涫?1377)致仕后歷次至南京朝見皇帝期間的作品,《送東陽馬生序》具體作于洪武十二年(1379)。[6]248《送東陽馬生序》中說馬君則“在太學已二年”,可知馬君則是在洪武十年前后入學國子監(jiān)的。(二)馬原禮與馬君則,名與字之間具有高度的關聯(lián)性?!霸Y”即以禮為本、以禮為先的意思,“君則”即為君之準則,也即為君之道、治國之道的意思,“原禮”其名與“君則”其字之間所體現(xiàn)出來的正是儒家以禮教治國的政治思想。孔子認為:“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7]《為政》“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不能以禮讓為國,如禮何?”[7]《里仁》當子路、曾晳、冉有、公西華侍坐孔子各言其志時,孔子提出“為國以禮”,對子路的不遜之言表示不以為然。[7]《先進》《禮記》中說:“禮者,君之大柄也。所以別嫌明微,儐鬼神,考制度,別仁義。所以治政安君也?!保?]《記運》《禮記》中又借孔子之口說“民之所由生,禮為大。非禮無以節(jié)事天地之神也,非禮無以辨君臣上下長幼之位也,非禮無以別男女父子兄弟之親、婚姻疏數(shù)之交也”、“為政先禮。禮,其政之本與(歟)”。[8]《哀公問》后來儒家發(fā)展出來的“三綱五?!敝畬W說,正是以禮教治國思想的集中體現(xiàn)??梢姟霸Y”與“君則”的名與字之間的關系正是對儒家“以禮讓為國”、“為國以禮”、“為政先禮”思想的闡釋。(三)馬原禮是東陽當?shù)厝鍖W名人馬道貫之子,與宋濂文中“鄉(xiāng)人子”的身份相合。宋濂《送東陽馬生序》中說:“余朝京師,生以鄉(xiāng)人子謁余,撰長書以為贄,辭甚暢達?!蔽闹械摹班l(xiāng)人子”現(xiàn)在一般人翻譯為“同鄉(xiāng)人之子”,這自然是不錯的。但如果馬生只是一位普通的同鄉(xiāng)后輩,宋濂文中用“鄉(xiāng)后生”之類即可,不必說是“鄉(xiāng)人子”。用“鄉(xiāng)人子”,特別點出“鄉(xiāng)人”兩字,這“鄉(xiāng)人”自然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而是指在地方上有名望有地位的人。查《(康熙)新修東陽縣志》卷十一《宦林志四》“流品”條,有一人為“馬原明”,并有注稱:“安??h丞,與原禮皆道貫子?!保?]卷十一可知馬原明與馬原禮為兄弟,俱為馬道貫之子。馬道貫其人,是東陽當?shù)氐娜鍖W名人,明徐象梅《兩浙名賢錄》卷二《碩儒傳》、清黃宗羲《宋元學案》卷八十二《北山四先生學案》、清邵遠平《元史類編》卷三十六《文翰傳二》、清王崇炳《金華征獻略》卷十一《文學傳》以及《(成化)金華府志》卷八《儒行傳》、《(康熙)新修東陽縣志》卷十三《人物類五·儒學傳》等均有傳,而各傳均大同小異。今引成書時間最早之《(成化)金華府志》:“馬道貫,字德珍。弱冠時,偕弟德璋師事許文懿于八華山中,聞河洛之學。文懿以詩期勉之甚。至文懿沒,臨如親喪制服。所著有《尚書疏義》六卷,詩文若干卷。號一得叟。好恬退,非公事不入城府。既沒,人以其書上之,其言始立,其道始行?!保?]卷八此傳中的許文懿指許謙(許謙謚“文懿”)。許謙(1269—1337),字益之,號白云,東陽人,是元代金華著名的儒學者,人稱“白云先生”,是宋元時期朱子之學在金華的嫡傳。宋元時期金華的朱子之學由何基(號北山)開創(chuàng),何基曾師事于朱熹之婿黃榦(號勉齋),得朱子學之真?zhèn)?由何基傳至王柏(號魯齋),王柏傳至金履祥(宋亡后隱居金華仁山,人稱仁山先生),由金履祥傳至許謙。因何基號北山,金華的這一脈朱子之學稱“北山學派”,何、王、金、許四人因此被稱為“金華四先生”或“北山四先生”。馬道貫是許謙的學生,是金華朱子學的嫡傳,而宋濂也是金華朱子學的嫡傳。目前所知,宋濂的老師有聞人夢吉(私謚凝熙)、吳萊(私謚淵穎)、黃溍(謚文獻)、柳貫(謚文肅)及包廷藻、方麒六人,其中聞人夢吉之父聞人詵為王柏學生,柳貫則是金履祥的學生,方麒則是許謙的學生,而宋濂本人也曾經拜訪過許謙。由于馬道貫和宋濂都是元明之際金華朱子學的嫡傳,故黃宗羲的《宋元學案》卷八十二《北山四先生學案》中將馬道貫、宋濂與聞人夢吉、柳貫、方麒(《宋元學案》誤作方麟)等均列入其中,在宋濂條下并有按語引謝山《宋文憲畫像記》稱:“文憲之學,受之其鄉(xiāng)黃文獻公、柳文肅公、淵穎先生吳萊、凝熙先生聞人夢吉四家之學,并出于北山、魯齋、仁山、白云之遞傳,上溯勉齋,以為徽公世嫡?!保?0]2801馬道貫是許謙的學生,而宋濂曾拜訪過許謙,并且曾問學于許謙的學生方麒,許謙和宋濂的老師柳貫又都是金履祥的學生,這樣算起來,馬道貫的年紀應當略大于宋濂。作為同屬金華朱子學的嫡傳,馬道貫與宋濂之間實在有很深的理學淵源關系。憑著這層關系,在太學就學的馬君則如果是馬道貫之子馬原禮的話,以鄉(xiāng)人子的身份,寫一封長信作為禮物來拜訪宋濂,可說是順理成章的了。馬道貫與宋濂雖然有頗深的理學淵源,但在宋濂的文集中并沒有提到過此人,可見兩人相互間并不認識,這應當也與馬道貫“好恬退,非公事不入城府”,不太與人交往有關。正因為如此,馬道貫之子要拜訪宋濂的話需要寫一封長信進行自我介紹,而宋濂在文章中不說馬君則為“故人子”而說“鄉(xiāng)人子”。馬原禮的事跡不彰。除了《(康熙)新修東陽縣志》中所注為“本府訓導”及馬原明條下注明為馬道貫之子外,很少有關于他的更詳細的記載。比《(康熙)新修東陽縣志》更早的是《(隆慶)東陽縣志》,原有十七卷,目前只有兩部殘本分藏于上海圖書館和浙江圖書館。上海圖書館所藏存七卷,有關人物傳記的幾卷均缺,浙江圖書館所藏存卷六《來宦志》(殘)、卷七《科目志》兩卷。查浙江圖書館所藏《(隆慶)東陽縣志》卷七《科目志》,在“歲貢第四”中,所列第一人為許暉,并有注:“洪武十七年。仕至博白縣主簿?!痹凇叭荷值谖濉敝杏姓f明稱:“國朝科、貢外有明經、人材諸科,而近世□□援例耳?!彼腥宋餀谥杏旭R原禮,并有注:“明經。仕至本府學訓導?!庇钟旭R原明,并有注:“人材。仕至安??h丞。”[11]卷七可見《(康熙)新修東陽縣志》在承襲《(隆慶)東陽縣志》的基礎上,有較多的補充。又《(成化)金華府志》卷五“科第”、《(萬歷)金華府志》和《(康熙)金華府志》卷二十“仕林”中,在“明經入仕”之東陽縣部分有馬原禮,注“任訓導”,并未說明為何處訓導,在《(萬歷)金華府志》和《(康熙)金華府志》卷十一“官師志一”中明代“訓導”欄中,于成化元年之前只列有三人之名,未能查見馬原禮其人。成化元年(1465)距明代立國(1368)已達百年之久,所任訓導,斷不止只有三人,可見府志資料已嚴重殘缺,沒有查到馬原禮,并不表示他沒有擔任過金華府學的訓導。二、《潛溪公行狀》中本府的人本不存宋濂在《送東陽馬生序》中回憶自己年輕時從師問學的經歷,寫到了一位非常嚴厲的先生:“既加冠,益慕圣賢之道。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xiāng)之先達執(zhí)經叩問。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復。俟其欣悅,則又請焉。”這位“鄉(xiāng)先達”是誰呢?宋濂年輕時轉益多師,曾經師事的先生,上文中已經提到有聞人夢吉、吳萊、柳貫、黃溍以及包廷藻、方麒六人。這些老師中,能同時滿足宋濂文中自己“既加冠”,而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對弟子“未嘗稍降辭色”這幾項條件的,只有吳萊一人。所以這位嚴厲的“鄉(xiāng)先達”很可能就是指吳萊。先看其他幾位。包廷藻是宋濂6歲(一說12歲)時的老師[6]12-13,[12],除宋濂的《南澗子墓碣》及鄭濤的《宋潛溪先生小傳》對他有所提及外,很少有關他的記載。此人為宋濂未成年時的老師,而且聲名不彰,首先可以排除。聞人夢吉是理學家,在當?shù)赜泻芨叩闹?而且門人弟子眾多,宋濂在《故凝熙先生聞人公行狀》說他“下帷講授,前后授學者數(shù)愈二千”[13]《潛溪后集》卷十,這符合“德隆望尊”和“門人弟子填其門”兩項條件。但聞人夢吉是宋濂19歲時所師事的先生,宋濂在為同學樓士寶所作的《玉龍千戶所管民司長官樓君墓志銘》中說自己“初,余年十九,負笈入婺城之南,受經說于聞人先生”[13]《黃譽刻輯補》、在為同學唐思誠所作的《唐思誠墓銘》中也說自己“初,濂年十九,時束書游城南”[13]《黃譽刻輯補》,一再提到自己是19歲時來到婺州路(即明清時金華府)城南師從聞人夢吉的,所以誤記時間的可能性很小,這與“既加冠”在時間上不合。而且聞人夢吉性格溫和,對待門人弟子真誠親切,宋濂在《故凝熙先生聞人公行狀》中說:“公之學,一以誠為本,涵養(yǎng)既馴,內外一致。故其氣貌,類玄文之玉,溫潤而澤,絕無纖瑕。而孚尹煥發(fā)于外者,燁如白虹,能令人愛戀弗厭?!保?3]《潛溪后集》卷十宋濂在《謚議兩首》之《凝熙先生私謚議》中稱他“為慈祥豈弟之君子”[13]《潛溪后集》卷五,這與宋濂筆下威嚴的先生對不上號,可以排除。方麒是宋濂二十余歲時的老師,宋濂《蔣季高哀辭》中說:“初,濂年二十余,頗嗜學,聞文懿許公弟子三衢方先生以性理學講授東陽之南溪,徒步往從之游。”[13]《潛溪后集》卷七這與“既加冠”在時間上相合。但方麒是“三衢人”即衢州府人,確切地說是“太末”即龍游縣人[14]卷二十四,這不符合宋濂文中“鄉(xiāng)先達”的條件,說鄉(xiāng)先達應當是本府之人。而且方麒的聲名并不彰,除了宋濂《蔣季高哀辭》和王袆《蔣季高墓志銘》中提到過他外,沒有多少關于他的記載,黃宗羲的《宋元學案·北山四先生學案》雖將其人列名其中,但材料也正取自王袆的《蔣季高墓志銘》,而且還將他的名字誤為“方麟”。雖然方麒是許謙的學生,是個理學家,但離“德隆望尊”差距較大,所以該人也可排除。吳萊、柳貫、黃溍三人齊名,都是元末著名儒學家兼古文家,且都是金華府人,都符合“德隆望尊”和“門人弟子填其門”的“鄉(xiāng)之先達”的條件,而且他們都是宋濂二十多歲時所師事的老師,又符合宋濂“既加冠”的條件。但為什么說只有吳萊最有可能是宋濂文中所說的那位“鄉(xiāng)先達”呢?先說柳貫和黃溍。相對于吳萊,柳貫和黃溍兩人的年紀更大些,聲名也更卓著些。兩人長期為官,又都在元至正年間任職翰林院兼國史院。他們與同在翰林院任職的江西人虞集、揭傒斯齊名,稱為“儒林四杰”。據(jù)宋濂《跋柳先生上京紀行詩后》“濂以元統(tǒng)甲戌伏謁先生于浦江私第”[13]《芝園前集》卷五,可知宋濂師事柳貫時已經25歲。而宋濂師事黃溍的時間雖已不可確考,但可能更早。宋濂《題盛孔昭文稿后》中說:“余弱齡時,即從黃文獻公學為文?!保?3]《翰苑續(xù)集》卷五這里的“弱齡”是表示年輕的意思,并不是“弱冠”的意思。如宋濂在《浦江戴府君墓志銘》中說:“濂弱齡時,師事淵穎先生吳公于浦陽江上?!保?3]《鑾坡后集》卷二宋濂師事吳萊的確切時間是他20歲時(說見下),而此處也說“弱齡”。宋濂師事黃溍應當是在師事吳萊之后、柳貫之前,大約元明宗至順二年(1331)年底前后,此時宋濂22歲。該年十二月,黃溍因父喪南歸守制,宋濂才有機會拜師于他。至于兩位先生的為人,宋濂在《浦陽人物記》卷下《文學篇》中所記的柳貫:“道傳局度凝定,燕居默坐,端嚴若神。即之如入春風中,久與之處,未嘗見疾言遽色。雖有桀驁者,瞻其德容,莫不氣奪而意消?!保?3]1849可見柳貫是位望之儼然,即之亦溫的先生,修養(yǎng)極好。與柳貫相比較,黃溍的性格則不免有些褊狹,宋濂在《故翰林侍講學士中奉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同知經筵事金華黃先生行狀》中說他:“剛中少容,觸物或弦急霆震,若未易涯涘。不旋踵間,煦如陽春,曾不少留礙焉?!保?3]《潛溪后集》卷十又在《贈梵颙上人序》中記他:“予因自念壯齡之時從黃文獻公游,賓朋滿座,笑談方款洽,忽有以文辭為請者,公輒戟手大罵,視之若仇讎?;蚪槌郀┲琳?細裂之,內口中嚼至無字而后方吐。時公年踰六十矣。子頗以謂人知愛公之文故求之,一操觚間固可成章,何必盛怒以至于斯?口雖不敢言,而中心未嘗不疑公之隘也。以此自懲,凡遇求文,必欣然應之,不如其志不已也。”[13]《鄭濟刻輯補》也就是說,黃溍的喜怒有些無常,對于別人通過請托,求他寫作古文辭(通常是傳狀、碑志、序跋之類)之事深惡痛絕。不過,黃溍對于弟子卻是極好的。宋濂在《故翰林侍講學士中奉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同知經筵事金華黃先生行狀》中說他:“在成均,視弟子如朋友,未始以師道自居,輕納人拜,而人來受學者滋益恭,業(yè)成而仕,皆有聞于世?!保?3]《潛溪后集》卷十這寫的雖然是黃溍任教國子監(jiān)時之事,但黃溍與弟子之間關系融洽,應當是一貫的。宋濂雖然不是黃溍在國子監(jiān)任教時的弟子,卻是在跟隨了吳萊較長時間,并且已經學有所成之后才向黃溍問學的,黃溍對他自然是青眼有加,甚至別人向黃溍求文,黃溍也是讓宋濂代寫而自署其名的。正如與宋濂同學于吳萊之門的鄭濤在《宋潛溪先生小傳》中所說:“(宋濂)從吳公游,益取經史及諸子百家之書而晝夜研窮之……吳公所受于前人者,景濂莫不悉聞之,于是其學大進。繼登待制柳公道傳、侍講黃公晉卿之門,益講求其未至。二公深相器重,每有咨叩,終日言之,無少倦之色?;螂x左右,則書問之往來,無月無之。黃公至以博雅雄麗稱其文,人有求文于黃公者,黃公不暇為,輒命景濂撰就,自署其名而遺之?!保?3]《潛溪錄》卷二與宋濂同是柳貫和黃溍的弟子的王袆在《宋太史傳》中也說:“當是時,鄉(xiāng)先生翰林待制柳公貫、翰林侍講學士黃公溍皆大儒,天下所師仰。景濂又各及其門,執(zhí)弟子禮。而此兩公者,則皆禮之如朋友。柳公曰:‘吾邦文獻,浙水東號為極盛。吾老矣,不足負荷此事。后來繼者,所望惟景濂。以絕倫之識,而濟以精博之學,進之以不止,如駕風帆于大江中,其孰能御之?’黃公曰:‘吾鄉(xiāng)得景濂,斯文不乏人矣?!保?3]《潛溪錄》卷二,[14]卷二十一可見柳貫和黃溍都對弟子宋濂期望很高,不僅對他“禮之如朋友”,而且對他的教導也非常耐心,“終日言之,無少倦之色”。宋濂筆下所寫的對弟子“未嘗稍降辭色”,對宋濂加以“叱咄”的鄉(xiāng)先達不太可能是這兩位先生。再說吳萊。吳萊字立夫,浦江人,元集賢殿大學士吳直方之子。其人天資絕人,7歲能屬文,凡書一經過目往往就能背誦。博覽群書,經史子集,無所不通。講究作文之法,詩文有奇氣,行輩稍長的柳貫和黃溍對他頗為推崇,柳貫稱吳萊為絕世之才,黃溍稱吳萊之文嶄絕雄深,是秦漢之間人所作,自己做了一輩子文章也遠遠不及他。吳萊在延祐年間參加禮部會試,失利后隱居于浦江深裊山中,授徒為業(yè)。吳萊沒后,宋濂等學生私謚稱“淵穎先生”,后又改謚稱“貞文”。宋濂師事吳萊的時間,清人戴殿江、朱興悌所編的《宋文憲公年譜》認為是在吳萊設教于諸暨白門時,時年宋濂23歲。[13]附錄徐永明《宋濂年譜》據(jù)新近在日本國立公文書館發(fā)現(xiàn)的宋濂早期詩集《蘿山集》卷首鄭濤《宋太史詩序》“先生年二十時,橐其所為詩往見之。吳公讀已,謂先生曰……”以及鄭濟刻輯補所收宋濂奉吳萊所作二文之跋語“濂年二十時,頗有志文辭之事,往拜淵穎先生吳公于浦陽江上”定為宋濂20歲時。[6]22徐說所定,有切實的文獻記載,無疑是正確的。宋濂20歲時師事吳萊,與宋濂《送東陽馬生序》中所說“既加冠”若合符節(jié)。即使兩文中的“年二十時”是舉其成數(shù),也仍與“既加冠”相符合。宋濂原是金華人,出生于金華潛溪(今屬金華金東區(qū)),在25歲時才遷居于浦江青蘿山,并成為浦江人的。金華潛溪距吳萊所在的浦江,正當百里之外,這與宋濂文中所說的“既加冠,益慕圣賢之道。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xiāng)之先達執(zhí)經叩問”的情況相合。宋濂所師事的先生,稱得上“德隆望尊”和“門人弟子填其門”的,無論是聞人夢吉還是柳貫和黃溍,宋濂在文章中提及他們時,在充滿崇敬之情的同時往往筆帶感情,寫出他們與弟子之間的融洽關系,此在上文都已經提及,茲不贅述。唯有在寫及吳萊時,只見充滿崇敬之情而很少流露出親近之情。最明顯的是宋濂所作的《浦陽人物記》卷下的《文學篇》中,寫了柳貫和吳萊兩位同為浦陽人的先生,寫柳貫時已如上文所引,寫出了師生相得其樂融融的場景,而緊接柳貫之后的吳萊傳記中卻看不到這種描寫。按理說,宋濂隨侍吳萊的時間比隨侍柳貫和黃溍長得多,因為柳貫和黃溍長期為官,只有守制或告老還鄉(xiāng)時,宋濂才有機會請益,而吳萊長期退隱于浦江鄉(xiāng)間,宋濂隨時可以請益;甚至后來吳萊設教于諸暨白門時,宋濂也裹糧相隨。而且,宋濂從吳萊處所學所獲,并不比從柳貫和黃溍處為少。宋濂的古文寫作,可以說是得了吳萊真?zhèn)鞯?。宋濂的友人王袆、鄭濤均明確說到這些。如王袆《宋太史傳》中說:“吳先生博極經史,喜為古章句。景濂學之,悉得其蘊奧。久之,文章之名藉然著聞矣?!保?3]《潛溪錄》卷二;[14]卷二十一鄭濤在《宋潛溪先生小傳》中說:“凡三代以來古今文章之洪纖高下,音節(jié)之緩促,氣焰之長短,脈絡之流通,首尾之開闔變化,吳公所受于前人者,景濂莫不悉聞之。于是其學大進?!保?3]《潛溪錄》卷二而宋濂在《浦陽人物記》的吳萊傳記中對吳萊教給他作文、作賦之法記載得頗為詳細。故此,宋濂筆下那位嚴厲的“鄉(xiāng)先達”,只有吳萊才最符合。三、宋浚之“一從“人”即《陳子章悲辭》中“同一項事”《送東陽馬生序》中回憶自己當年從師時的經歷,將自己的勤苦與同舍生的奢華進行對比:“寓逆旅,主人日再食,無鮮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huán),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余則缊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艷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這一段文字在該文中,接在“嘗趨百里外,從鄉(xiāng)之先達執(zhí)經叩問”及“當余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之后,可知所寫應當是師從吳萊時的狀況。因為宋濂所師事的六位老師中,包廷藻是他未成年時的塾師,首先可以排除;方麒和柳貫、黃溍三位都只是宋濂在短暫的時間里曾經請益過的老師,不必長期租住在逆旅中從而求教。宋濂師事時間較長、需要長期住逆旅而求教的老師只有聞人夢吉和吳萊兩位。但聞人夢吉是宋濂在婺州路(即明清時金華府)城南求學時的老師,距宋濂的老家金華縣潛溪不足百里,而且金華府城地處金衢盆地之腹地,周圍只有零星的低矮丘陵,宋濂向他求教,不必“行深山巨谷”中,所以宋濂文中所寫與他師事聞人夢吉時的狀況不合。宋濂師事時間最長的老師是吳萊,而且宋濂曾經兩度跟隨了他。吳萊長期隱居于浦江深裊山中授徒為業(yè),宋濂在20歲時拜他為師;后來在宋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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