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泰語的兩聲語法

侗泰語的兩聲語法

一關于原始渝泰語的聲母系統在原始丹彤語的共同語言聲母系統中，有塞音、鼻音、鼻冠音（塞音前面有同一個地方的鼻音），有通過喉部的塞音、鼻音和鼻冠音的塞音。它形成了一個嚴格的系統，只包括嘴唇和舌頭的尖音。其中mbnd六個語音形式,在壯傣語支出現得不多,而在侗水語支中出現這些聲母則是前輩學者早已有調查記錄的。由于大多數語言單純的b、d已經讀為清音,只靠雙數調這個證據保存了古代是濁塞音的遺跡。因此,記錄現代口語已經用不上b和d這兩個符號,但是,在嚴式記音時卻會出現mbnd這樣一些符號,有的學者根據音位學的原理,把其中的或m-/n-省去不寫出來,而用語句描寫來說明其實際音值。這樣一來就又有了標為b、d的音類,實際上是把復合形式的音簡化為單純形式,掩蓋了聲母系統的本來面目。我們運用歷史比較法的工作程序,即先找出各語言的語音對應規(guī)律,然后構擬古音的這一套辦法,分析了侗水語支的水語、毛難語、侗語、仫佬語,壯傣語支的布依語、傣語西雙版納和德宏兩個方言(分別簡稱為傣雙和傣宏)共七份材料,觀察到除了以往的著作中已經提到的聲母形式以外,還應該增加兩個聲母形式。也就是說,從七種語言和方言的語音對應規(guī)律來看,原始侗泰語的聲母系統中應該有兩個聲母。這是本文討論的主題。為了說明這個主題,必須把和它們互相有對立關系的一些聲母也來討論一下,也就是把開頭列出的十八個聲母都要扼要地討論一下,此外還要附帶提到和1。我在五十年代學習、研究侗語、水語時就看到,在侗水語支中侗語的聲調數目最多,而水語的聲母要比侗語復雜得多。到八十年代初侗泰語族七種語言簡志全部出版以后,又符到了毛難語的材料。毛難語在構擬侗泰語族共同語的工作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例如下面舉出的六個詞,在水語只有四種聲母形式,而在毛難語有六種聲母形式。毛難語比水語多出來的兩個聲母形式,即“熊”的m與“臉”的n,是極為常見的聲母,因此被許多位學者所忽略了。本文抓住了這一點,并在觀察了更多的語言材料以后才認識到:水語的與毛難語的m相對應,水語的與毛難語的n相對應,這兩點不能忽略,因為這在原始侗泰語的構擬中有重要意義。在這里,首先要提出的問題是:運用更多的語言材料,找出其中的語音對應規(guī)律,是否能夠證明毛難語這六種聲母形式正好反映了古代的六個聲母類別呢?通過比較研究,答案是肯定的。請看下面的例詞:其中丙組例詞沒有找到布依語泰語的材料,用己組例詞布依語傣語的讀法類推過去,應該有寫在括號中的音。七種材料當中,只有毛難語一種材料能分辨出六種讀音,我們就說原始侗泰語有這六類聲母,是不是過于相信毛難語的作用,證據有些不足呢?應該指出,即使在發(fā)現毛難語材料之前,只用水語、布依語、傣語的材料也是能夠分辨出六個聲母類別的。試看水語與布依語、水語與傣雙的對應關系:正好各有六條對應公式,可見確定侗泰原始共同語是有兩方面的根據的。其一是,水語、布依語、傣雙語雖然各自都只有四個聲類,但水與布依,水與傣之間卻有六種對應關系,可見古代是六類;其二是古代的六個聲母類別,現在的毛難語還能夠分辨出六種不同的讀法。這兩個證據是互相吻合的。下面我們提出第二個問題,古代的六個聲母類別,侗語和仫佬語有三類讀m,兩類讀n,一類讀1,傣宏有三類讀m,三類讀],這個現象應該怎樣解釋呢?為了便于進行全面的觀察,我們先把原始侗泰語pP‘bmmbtt‘dnnd1十四個聲類在這七種語言或方言中的讀法各舉少量的例子,然后再討論mn1這幾個音。這十四條語音對應公式除了子和寅、午和申、庚和辛分別相同(但調類各別)以外,其余各條彼此互不相同,也沒有任何一條與前面的甲、乙、丙、丁、戊、己六條中的任何一條相同。可見古代是有十四個加六個即二十個聲母類別的。四音的混同或稱音混同可是在二十個聲母類別中而古音只有辰是讀m的。而古音只有戌是讀n的。而古音只有辛是讀1的。這類由古音的一個類的讀音擴充到古音的三個(侗、仫佬)四個(侗)五個(仫佬、傣宏)六個(侗)七個(傣宏)音類都讀為同樣的音的現象在歷史比較語言學中稱為讀音的混同。從音的范圍來說則是范圍的擴大。混同或擴大了的音通常是容易發(fā)的音,和很多種語言都經常出現的音。這種讀音的演變是屬于語言內部發(fā)展變化的事,是音變規(guī)律所許可的,是在別的語系語族也可以看到的。至于要弄清為什么偏偏是這樣一些音混同,既可從發(fā)音原理上去解釋,如復雜的音容易變?yōu)閱渭兊囊?清的鼻音邊音容易濁化等等。也可以從使用語言的人民的歷史方面去解釋,如原來不是說侗泰語的人改說侗泰語等等,但那要有充分的歷史證據,否則是缺少說服力的。五構擬上古系統中有總結以上討論過的二十個聲母類別,可以初步構擬出原始侗泰語聲母系統中的二十個聲母,并把每個聲母在七種語言或方言的現代讀法及演變公式簡述如下(構擬工作大部分是前輩學者做的,是本文初次提出的):本文的主題是指出原始侗泰語聲母系統中有和。從以上二十個聲母類別的構擬和古今演變的討論中可以看到,和這兩個音類是不能合并到別的音類中去的,即它們各是一個獨自的音類。本文對這兩個音類的古音構擬既便于解釋古今音變,又便于使構擬出來的古音形成一個嚴整的系統。二十個聲母在整個古音聲母中還占不到一半。另外的多一半聲母,留待另外寫文章討論。這二十個原始聲母的系統,可以排列如下(*號省去不標)。六來源同少數民族其他語言的關系下面還要補充說明幾點(一)關于聲調:1甲類和丁類聲母多數語言讀1、3、5、7調,應該認為這種讀法近于古音。布依語讀1、4、5、7調,讀4調可能是后來發(fā)生的變化。毛難語讀2、4、6、8調,這一點比較特殊。布依語可以由3調變?yōu)?調,那么毛難語全部由單數調變?yōu)殡p數調也是可能的。個別字不讀雙數調而讀單數調的如“薄”,可能是變化的遺跡,也可能是受了同語族別的語言的影響。2別的語言讀1調,傣宏讀6調的詞如甲組的“薄”,丁組的“好”、己組的“鼻子”、“黑暗”,巳組的“年”……是一個專門的問題,研究壯傣語支的同志正在進行解釋。3庚組的“流”多數語言讀1調,水語讀5調,水語是例外現象。(二)關于本文使用的語言種類。侗泰語族語言眾多,不可能也不必要在一篇文章中都來列舉,本文選六種語言的七份材料進行討論是為了工作的方便。大體說來也把在其他語言中出現的古今音變都涉及了。(三)關于黎語。本文執(zhí)筆之初很想把黎語材料放進去參加比較。但在工作中遇到了困難,原因是黎語和侗水、壯傣兩語支相通的路還沒有很好地打開。(四)關于侗泰語和漢語的關系。這是一個大題目,本文作者還沒有做過大量工作,到底關系如何,沒有發(fā)言權。但是從前面列出的二十個聲母類別中看到的有十五類(四分之三)和單數調結合,五類(四分之一)和雙數調結合,這樣不對稱的情況,也許是漢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