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與妻書》課堂實錄 統(tǒng)編版高中語文必修下冊

《與妻書》課堂教學(xué)實錄師：倉央嘉措曾說：“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人生經(jīng)常會面臨兩難的選擇，面對這樣的人生關(guān)口，要怎么選擇？（生陷入沉思）師：老師先請大家看一個短視頻。（電視劇畫面表現(xiàn)加朗誦《與妻書》部分和《稟父書》，約3-4分鐘）看完視頻，好多學(xué)生都落淚了。師（哽咽）：林覺民為了“為天下人謀永?！?，留下了兩封遺書，與自己的愛妻和慈父訣別，毅然赴死。帶著對烈士的無比崇敬，在2021年暑假老師來到了位于福州三坊七巷景區(qū)的林覺民故居參觀游覽，這是老師當(dāng)時拍的兩張照片。（PPT展示）師：在參觀游覽時，老師發(fā)現(xiàn)現(xiàn)有的“《與妻書》展廳”空間狹小（PPT展示），不足以展現(xiàn)《與妻書》的精神魅力。為了讓文物生動鮮活起來，讓烈士精神永續(xù)，讓我們對林覺民故居的“《與妻書》展廳”進行改造，提出有創(chuàng)意的設(shè)想。師：同學(xué)們已對這篇課文進行了預(yù)習(xí)，讀完全文你們有什么樣的感想呢？生（自由作答）：悲痛、悲傷、感動、傷心……師：進入展廳參觀時，我們都會看到一段簡潔的話語，這就是展廳的前言，其一般與展覽的內(nèi)容、形式、布展理念等有關(guān)，可以使人對展覽有一個整體的認知。請你結(jié)合自己的整體閱讀感受，幫助展廳寫一段前言。生1：這是一封與愛妻的永別信，在這封信里，我們將讀到林覺民對妻子最深沉的愛戀……生2：這是一封“巾短情長”的訣別書。在這封信里，我們將讀到林覺民烈士“至愛吾妻”的纏綿悱惻和“為天下人謀永?！钡暮迫徽龤?！生3：這是一封深情悲壯的遺書。在這封信里，我們將讀到林覺民烈士對妻子的愛與不舍，還有一種舍小家為大家、為國獻身的英雄主義精神。師：三位同學(xué)說得都很不錯。哪位同學(xué)能說說他們哪一個更好些？生（群）：第二個。師：為什么呢？生（群）：感情概括全面，還引用了原文。師：同學(xué)們評點得很不錯，老師也表示贊同。三位同學(xué)回答得都不錯，第二位同學(xué)的回答不僅全面且準確地概括了文章的感情，還引用了文章中的話語，更有利于游覽者全面把握《與妻書》的內(nèi)容和感情。師：看完展廳的前言，游客可能會問：究竟是什么樣的原因，讓林覺民寫下了這封遺書，毅然赴死？生（眾）：“為天下人謀永?！薄拔嶂翋廴辏创藧廴暌荒?，使吾勇于就死也”……師：大家預(yù)習(xí)得都不錯。不過在解決這個問題之前，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先了解一下作者和寫作背景呢？這就是所謂的……生（齊答）：知人論世。師：讓我們一起進入“人物背景展區(qū)”。老師提出了三個問題：“誰在書？與誰書？為何書？”誰來回答？生1：這是林覺民寫的，他字意洞，號抖飛，又號天外生，福建閩縣（今福州）人，因參加了黃花崗起義犧牲了……這封信是他寫給妻子陳意映的遺書，寫作背景是廣州起義。生2（補充）：林覺民明知起義已經(jīng)暴露了，肯定會失敗，但還是堅持起義。他說：“革命前仆后繼，決無退卻之說！不可失信于海外僑胞和國內(nèi)同胞?！鄙?（補充）：陳意映，名宦陳若霖的后裔?；楹?，她進入了丈夫在家里辦的一所女學(xué)，后來畢業(yè)于福州女子師范學(xué)堂。師：同學(xué)們預(yù)習(xí)得很充分，老師補充幾點（PPT展示）：13歲參加科舉考試，在考卷上寫下了“少年不望萬戶侯”。（生笑）國內(nèi)求學(xué)——接受新思想“中國非革命無以自強”。日本留學(xué)——參加同盟會，“中國危殆至此，男兒死就死了，何必效新亭對泣，凡是有血氣的男子，怎么能坐視第二次亡國的慘狀呢？”24歲，參加廣州起義，成為黃花崗七十二烈士之一，他認為“革命前仆后繼，決無退卻之說！不可失信于海外僑胞和國內(nèi)同胞。通過這些，想必大家對林覺民烈士有了很深的了解。師：他的妻子陳意映出身名門，林覺民18歲時迎娶了15歲的陳意映。（生笑）大家笑什么？生（眾）：年紀太小了。師：為什么？生（眾）：古人結(jié)婚早。師：也不完全是這個原因。我們剛才介紹了林覺民13歲時就在科舉考試的試卷上寫下了“少年不望萬戶侯”，他接受了新思想，但在他父親眼中兒子不安定，害怕兒子會因此惹禍，所以就急于讓他娶妻，期望他能安定下來。所以，可以想象林覺民對這門親事……生（眾）：是拒絕的。師：對的。1905年，18歲的林覺民逃婚躲到了廈門。父親緊跟到廈門找了3天，杳無蹤跡。不久，林覺民折回家中拜堂成親。幾個月后，他就失蹤了。（生笑）師：那我們不禁要問，他愛妻子嗎？生（齊答）：愛。師：文中怎么說？生（眾）：吾至愛汝。師：是的，那他們的愛就屬于？生（眾）：先婚后愛。師：是的，這對新人仿佛在經(jīng)歷“先結(jié)婚后戀愛”的新時代戀情，感情出奇的好?；楹螅钟X民經(jīng)常挑燈夜讀，陳意映就在一旁陪候，二人不時交流。林覺民在家中辦起了“家庭婦女學(xué)?！?，深明大義的陳意映就動員自己的親朋好友來到學(xué)校讀書，像小姑、堂嫂之類的親戚，陳意映一共拉來了十幾個人。真是夫唱婦隨、琴瑟和諧。關(guān)于陳意映對丈夫的理解和支持，文中也有體現(xiàn)。生4：第4段：汝泣告我：“望今后有遠行，必以告妾，妾愿隨君行?！睅煟哼@么好的妻子，作者為什么還要與她死別呢？生（眾）：為人民謀永福。師：是的，為了弄清楚這個問題，很有必要對當(dāng)時的歷史作一個深入的了解（用PPT展示廣州起義的時代背景和《與妻書》的寫作背景）。1911年4月27日的廣州起義是一場戰(zhàn)斗最激烈、對社會震動最大的起義，正如影視劇中林覺民的臺詞：“大清索我的命,我誅大清的心！”師：我們在“人物背景展區(qū)”知人論世，了解作者背景后，老師一直在思考如何讓《與妻書》的文字內(nèi)容生動形象地展示在游客面前，于是設(shè)計了一個“手繪圖說展區(qū)”，計劃邀請手繪畫家以手繪畫的形式來展現(xiàn)文本內(nèi)容。現(xiàn)在請同學(xué)們自由朗讀課文，并選取信中的場景配上小標題，說說你為什么選擇這個場景，分析文本及情感。生自由朗讀后分組討論。師：好的，看來大家都認真地進行了準備。哪位同學(xué)可以上黑板寫小標題，讀原文本并分析？生5：“憶美好生活，思故居之妻”（板書），第3段“汝憶否……誰知吾卒先汝而死乎”寫了作者與妻子爭論誰先死誰后死的問題。師：回憶先死后死爭論的事，表現(xiàn)了什么？生5：為了不讓妻子因為自己的去世而傷心當(dāng)時作者寧愿妻子先自己而去，表現(xiàn)了作者疼愛自己的妻子。師：結(jié)果呢？生5：作者最終食言，要先妻子而去，留下妻子獨自悲傷。作者覺得愧對愛妻，也表達了對愛妻的疼愛與不忍。師：你分析得很到位，謝謝，請回！還有哪位同學(xué)上臺分享你的場景？生6：“生前身后事”（板書）。我想把林覺民設(shè)計成“兩面人”，一面朝向自己已有身孕的愛妻，一面朝向千千萬萬受苦受難的大眾。師：好！創(chuàng)意很好，很有畫面感！那么你來說說你要再現(xiàn)的文本內(nèi)容是什么？讀一下，并分析你的理由。生6：文章第2段，“吾至愛汝，即此愛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汝其勿悲！”林覺民一方面很愛自己的妻子，另一方面看到社會黑暗，人民災(zāi)難深重。一邊是至愛的妻子，一邊是愿為之慷慨赴死的國家和人民，他確實很矛盾。但他卻愿意擴充愛妻之心，“助天下人愛其所愛”“為天下人謀永福”！師：分析得很好！這也是作者直接交代自己離開愛妻選擇赴死的原因的段落，作者把兩種很矛盾的選擇融合在了一起，也是全文的中心句，就是——生（眾）：吾至愛汝，即此愛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師：還有哪位同學(xué)分享自己準備的場景畫面？生7：“憶月夜”（板書），第4段“初婚三四個月……空余淚痕”寫出了作者與妻子的恩愛場景。如果用手繪畫的形式，可以很好地表現(xiàn)出夫妻之間恩愛的情感。師：說得很好，那么文本是如何具體表現(xiàn)這段感情的呢？生7：通過寫景、記事。師：具體是什么樣的景色？生7：適冬之望日前后，窗外疏梅篩月影，依稀掩映。師：很好，老師也很喜歡這句“疏梅篩月影”。在這么一封遺書中，竟然來一句寫景的閑筆。這處看似閑筆的句子能否可有可無？生7：這處景色很美，可以映襯夫妻二人的新婚恩愛。師：那么你又是怎么分析出這種恩愛之情的？先別急著回答。福建師范大學(xué)孫紹振教授提出了一種解讀文本的有效方法——“還原分析法”，主張“把未經(jīng)作者加工的原生的現(xiàn)象想象出來，和作者藝術(shù)加工過的作品加以比較”，從而盡可能地接近作者本意，實現(xiàn)對文本的深入解讀。下面我們一起運用“還原分析法”來分析一下這處“閑筆”。師：你先還原一下這處“閑筆”所描寫的景象。生7：恰好到了十一月十五日的時候，小屋窗外的梅花疏疏落落地開著，枝條交錯，如篩子一般；皎潔的月光透過梅花照進屋子里，在窗戶上留下斑駁的影子，月影與梅影朦朧地互相掩映。師：景色還原得很好，這是一幅非常嫻靜唯美的畫面，景色也很真，感情也很真。先看景真，冬月即農(nóng)歷十一月確是梅花開放的月份，而“望日前后”則有明亮“月影”產(chǎn)生的極大可能；“疏梅”呈現(xiàn)出了“篩”的效果，“月影”被梅枝所“篩”才會產(chǎn)生“依稀掩映”的效果。師：我們再來看情真意切是如何表現(xiàn)的，我們應(yīng)該抓住哪句話？生7：“初婚三四個月”，寫此封家書時兒子都五歲了，應(yīng)該是六七年前的場景了，都記得很清楚，說明他們情真意切！師：分析得很好！這樣的真情在此段中還有表現(xiàn)，你找找看。生7：“吾與并肩攜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語？何情不訴？”直接表現(xiàn)了他們的感情深厚。師：用看似“閑筆”的景色來表現(xiàn)深厚的感情，這樣的寫法叫什么？生（齊答）：襯托。

師：如此淡雅之景，映襯出了如此深厚之情。如若全篇一直直抒胸臆，難免落俗，有了“窗外疏梅篩月影”的實景以及“何事不語？何情不訴？”的實事，其情感就愈發(fā)顯得真切自然。景、事、情交織相融，這就構(gòu)成了最真實、最感人的情境。師：我們再次齊讀第4段，感悟品味這種景、事、情交織相融的真實感人的情境。眾生齊讀師：由于時間關(guān)系，我們再給一位同學(xué)發(fā)言的機會。

生8：“陰陽兩隔哭相合，吾靈依旁悲相望”（板書），作者在第6段“吾今與汝無言矣……汝不必以無侶悲”寫愿在九泉之下“哭相和”，愿世間真的有鬼，愿心電感應(yīng)真實存在。這樣的場景充分表現(xiàn)了作者與愛妻死別的悲痛。師：你描述大致的畫面。

生8：妻子跪在丈夫的墓前哭泣，丈夫在墓中哭泣，他們相互望著對方，卻陰陽兩隔。師：確實是讓人十分悲痛的畫面。那么你的標題中的“合”，是不是應(yīng)該用原文的“和”字更好，“依旁”應(yīng)該是“依傍”吧？

生8：是的，我寫錯了。師：好的，沒關(guān)系，你分析得很好。同學(xué)們從這些場景中看到了什么？

生（眾）：對妻子的愛，對妻子的深情……師：作者怎么樣愛自己的妻子，用原文中的話就是——生（眾）：吾至愛吾妻。

師：（板書）與妻書——至愛吾妻的深情。師：（用PPT放大展示《與妻書》文物）從方巾上的書寫字跡、排版布局來看，它有什么特點？生（眾）：字越來越小，越來越看不清楚。師：什么原因？

生（眾）：寫的地方太小了。師：用文中的話說，就是——

生（眾）：巾短情長。師：作者此時的心情又是怎樣的？

生（眾）：痛苦、亂、矛盾、不忍……

師：所以《與妻書》不僅是寫給妻子的，更是寫給——生（眾）：作者自己的。

師：(板書)與己書——矛盾交織的悲情。

師：（用PPT放大展示《稟父書》文物）請同學(xué)們齊讀《稟父書》。

眾生齊讀。師：誰來分析一下這篇與《與妻書》的異同？

生9：對象不同，一是寫給愛妻的，一是寫給慈父的。但毅然赴死的原因“為天下人謀永?！薄按笥醒a于全國同胞也”是相同的。師：是的，所以這封信也是寫給天下同胞的信。（板書：與世書——為天下人謀永福的豪情）

師：《與妻書》這封信被稱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情書”，為了讓參觀者有更好的朗讀體驗，展館計劃設(shè)置幾個單獨封閉的朗讀亭，配上不同的背景音樂，讓游覽者可以自助朗誦錄音。（播放兩段音樂《我愛你中國》《假如愛有天意》供學(xué)生選擇）師：請選擇一段背景音樂，讀出你最喜歡的那一段。

生10：（選擇了《我愛你中國》，文中第5段）吾誠愿與汝相守以死……清靜過日而已。（學(xué)生讀到最后哽咽了）眾生鼓掌。

師：（隨機提問一位學(xué)生）你覺得他讀得怎么樣？你來評點一下！

生11：讀得很好，讀出了作者的憤怒與悲傷！

師：哪位同學(xué)再上臺來讀？生12：（選擇了《我愛你中國》，文中第3段）汝憶否？……誰知吾卒先汝而死乎？（學(xué)生讀到最后哽咽了）

眾生鼓掌。

師：你們讀得都很好，感情都把握得很好！朗讀時最重要的就是感情的把握。同學(xué)們是不是都想朗讀了？今天課上，所有人都有機會。下面我們集體來朗讀第一段，既然他們兩位都選擇了《我愛你中國》的背景音樂，我就選擇《假如愛有天意》吧。師生齊讀第一段，大家都深情朗讀，飽含熱淚。

師：各位游客，《與妻書》展廳的游覽即將結(jié)束。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說。請你幫忙設(shè)計一下展廳的結(jié)束語。

生13：一封《與妻書》，至愛無悔，蕩氣回腸！我們青年學(xué)子定不負先輩所托，為人民謀永福！

眾生鼓掌。

生14：一封《與妻書》，愛情無價，自由更高！百年滄桑巨變，百年人間正道，我輩少年定繼承先輩遺志，以復(fù)興中華民族為己任！

師：一封《與妻書》，千古家國情！百年滄桑奮斗路，而今邁進新時代！《與妻書》中的“為天下人謀永?！蹦繕嗽诮裉煲褜崿F(xiàn)！如今的三坊七巷游人如織，歡聲笑語！在“入門穿廊”的廳堂里，在“疏梅篩月影”的窗外，我們尋著烈士的至愛與堅貞，向和林覺民一樣的烈士們傳誦著民族復(fù)興的捷報！今天的中國，如您所愿！

師：馬上就是“五一”假期了，老師給大家推薦了一些你們喜歡的課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