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化論文-新“資本主義精神”.doc

西方文化論文-新“資本主義精神”政治上，法國在政府層面上正沿著同西歐其他國家一樣的方向發(fā)生著轉變。若斯潘政權加快了私有化的步伐（廉價出售的公共財產超出了朱佩政府名義下的財產），控制并削減了社會開支。而在英國，充滿惡意的內部爭端使得右翼黨派陷入癱瘓，因此官方政治舞臺上缺少有效的反對派。但是，理智的新自由主義統(tǒng)治力度卻比其他任何國家都虛弱。公開擁護惟一思想的現(xiàn)象如今已經變得愈加少見。不滿和急躁而且令人費解的憤怒成為一種普遍觀念，該觀念在一系列出版物中得到了表述，因此這些出版物大有市場。出版商們非常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些公開譴責自由市場、全球化、勞動力彈性、貧窮和不平等的書籍十分搶手。迄今為止，由呂克博爾坦斯基（LucBoltanski）和夏娃夏佩羅（EveChiapello）編著的新資本主義精神一書的出現(xiàn)是世紀之交最重要的一件事。這部巨著是一次令人嘆為觀止的結合一次意識形態(tài)和文化的分析，一次社會歷史的敘述，一篇政治經濟學的評論，以及一項已經得以實施的大膽倡議。作為兩個經驗豐富的集會發(fā)動者，呂克博爾坦斯基和夏娃夏佩羅引導讀者對過去的30年進行了一次令人眼花繚亂的理論旅行。每次，在有人擔心他們可能會因其一個粗略的概括或草率的簡述而偏離這條道路的時候，他們都熟練地以一個機敏的限定或一種全新層次的概念化扭轉了車輪。這本書被普遍認為將成為經典之作。博爾坦斯基與布迪厄處在同一時期并曾經與之共過事是一位社會學家，他第一次為大眾所矚目是因為他與洛朗泰弗諾（LaurentThvenot）合作出版了論正義一書，該書非常細致而且有時深奧地研究了人們把對正義概念天生不同的理解引入到他們同社會關系和對象世界的際遇中。夏佩羅是一所商業(yè)學校的一位年輕講師，他的第一本書講的是藝術家和經理之間的關系。一位頗有建樹的社會學家和一位年輕的管理學家并沒有明顯地聯(lián)合起來強烈地批評當代資本主義。而這卻正是新資本主義精神所要傳遞的思想。該書一開始就力陳憤慨和困惑。資本主義的一種新的惡毒形式（他們稱之為“聯(lián)系主義者”或“網(wǎng)絡”變量）已經順利而且毫無察覺地設法將自己安插到了法國內部，比從前更加災難性地影響著公共生活結構，既沒有受到預期的批判性關注，又沒有受到反對派力量有組織的抵制，這些反對派以前是如此的精力充沛，而現(xiàn)在卻成為毫不相干的人或者變成了啦啦隊。這一切都是為什么？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認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于命運的安排，當時正趕上1968年5、6月間大規(guī)模反對戴高樂主義政體的運動。他們認為資本主義的現(xiàn)實中存在著導致憤怒的四個可能因素：1要求自由；2排斥虛假；3拒絕利己主義；4飽受煎熬的結果。在19世紀晚期玩世不恭的社會環(huán)境中能找到其中前兩個因素的經典表述：他們稱之為“藝術批判”。而后兩個因素則通過傳統(tǒng)的勞工運動集中地表現(xiàn)出來，被稱為“社會批判”。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認為這兩種批判的形式從一開始就一直伴隨著資本主義的歷史，他們通過一系列方式既聯(lián)系著資本主義制度本身又互相關聯(lián)著，其方式包括從聯(lián)合到對抗。在法國，1968年事件和其后果導致了兩種批判的聯(lián)合，諸如巴黎的學生們發(fā)動了世界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罷課。這次對資本主義秩序挑戰(zhàn)的力度非常強大，以至于資本主義秩序起初不得不對社會的要求做出實質性的讓步，同意提高薪水并改善工作環(huán)境。但漸漸地，對資本主義的社會批判和藝術批判開始分裂。社會批判隨著法國共產主義的演變和衰落逐漸變得虛弱，而且法國雇主們在企業(yè)沒有恢復秩序或急劇下滑的生產水平沒有回升的前提下越來越不愿意作出任何進一步的讓步。另一方面，在CFDT（原來的天主教交易協(xié)會聯(lián)盟）中自由論者和激進左翼團體所提倡的藝術批判卻隨著“自治潮流”變得異常活躍。為了反對官僚作風、資產階級偽善和消費者遵從論，他們大力鼓吹富于表現(xiàn)的創(chuàng)造力、易變的身份、自治和自我發(fā)展等價值觀。但資本主義常常依賴對現(xiàn)狀的批判來提醒自己注意其當前的形式在任意發(fā)展的過程中存在的隱患，并且在其內部發(fā)掘用以壓制反對資本主義制度和提高收益水平的治病良藥。公司開始重新組織生產過程和工資合同，他們準備利用即使是最不適宜的周邊環(huán)境。靈活的勞工制度、轉包合同、團隊工作、多任務和多技能、“平面”管理所有這些都是所謂“傾斜資本主義”或“后福特主義”的特征就是其結果。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認為，這些基本變化并不是簡單地對企業(yè)內部權力和經濟內部收益率出現(xiàn)危機的反應，盡管它們也確實是一些反應。它們也反應了在對資本主義制度進行藝術批判過程中所暗含的需要，以非常適合積累的方式將這些需要結合在一起，并消除了一種潛在的顛覆性威脅。在韋伯主義方式中，資本主義被認為是受“正式通過和平方式對資本無限積累的需求”驅動的一種制度，從根本上講，這是荒謬而且無從區(qū)別是非的。物質的動因和高壓政治都不足以調動使該制度運作起來所必需的大量人民他們大多幾乎沒有機會獲取利潤，而且大多只負有很低層次的責任。所需要的是能將個人通過參與而獲得的利益與某種共同利益概念聯(lián)系在一起的理由。傳統(tǒng)的政治信仰在這種秩序下獲得物質上的進步、它在滿足人類需求方面的效能、在自由市場與自由民主之間的親和力引用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的話說就是太普通太固定了，無法激發(fā)真正的忠誠和參與。相反，所需要的是真正能夠包含集體層面與某種正義概念或共同利益相一致和個體層面的動因。為了能真正理解這種制度，正如管理者們不能不做的那樣，必須滿足兩種潛在對立的渴望：對自治的渴望（那就是令人鼓舞的對于實現(xiàn)自我和自由的全新前景）和對保障的渴望（那就是所獲利益持久性和世代相傳性）?！靶沦Y本主義精神”這一標題就是暗指韋伯對于新教徒倫理最高境界的研究。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認為，歷史地講，有三種連續(xù)的“資本主義精神”。第一種成型于19世紀。它的主要代表是普羅米修斯式的資產階級企業(yè)家，擁有冒險、做投機生意和革新能力的工廠主。然而在世界大戰(zhàn)時期，人們覺得這種形式的“精神”變得比較過時。于是，在1930到1960年期間，出現(xiàn)了一個新代表大型、中央集權、官僚化公司中英雄式的領導者。年輕計劃者的夢想開始是要通過長期的計劃和理性的組織并結合著自我實現(xiàn)和保障來改變世界，比如策劃通過一種計劃好的事業(yè)結構來提高自己的地位，而1968年的危機對這種資本主義精神給予了一次致命的打擊，這種形式的“精神”受到懷疑的理由就是，陳舊而且獨裁主義的幻想越來越不適用于現(xiàn)實（不再是一種穩(wěn)定事業(yè)或個人前程等等的一個有力保障）。為了動員充足的人力資源以確保其繼續(xù)存在并擴張下去，這種制度現(xiàn)在需要第三種“精神”。感召力、想像力、交流的天賦、直覺、靈活性和全面主義成為新領導者的理想特點像比爾蓋茨（是西雅圖抗議者憤怒的主要目標）這樣穿著普通而且冷峻的資本家，他們拒絕用官僚權威人士的正式服飾來包裝自己。因為在“自由化的公司”里，控制已經內在化在每個雇員身上，這些雇員“分享其領導者的夢想”，而在顧客身上外在化（“客戶就是上帝”）并且成為競爭的壓力。質量控制和設備維護的一體化任務提高了個人的經驗和自治，并且克服了泰勒式設計和執(zhí)行的分離?！靶湃巍背蔀閷嵸|上沒有老板的世界的普通潤滑劑，在這個世界里每個人都能通過參與正在進行的“項目”來實現(xiàn)他們自己的價值，并且有機會使他們自己的美夢成真。新管理學作者部分地接受了這種烏托邦式幻想的最后階段，他們注意到這種新勞動力團體的自由來源于犧牲保障意識，資本主義第二種精神更加固定的職業(yè)道路提供了這種保障。作為一部分補償，他們勾畫了一種參與連續(xù)項目的生活方式，這以一種“個人資本”的形式繼續(xù)提高了一個人的“受雇能力”。資本主義新精神的脆弱性在這里得以展示，比如這本書提到它過于強調了榮譽問題正直、真摯、忠誠等等：通過欺騙和機會主義展示了個人化。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繼續(xù)展示了這種新興制度中新道德框架的一種模式，它的理想形象是一種游牧式的“網(wǎng)絡延伸者”，這種延伸輕而易變，包容了差異和矛盾心理，使人們的愿望現(xiàn)實化，不拘禮儀而且友善，與財產沒有固定的關系因為租用和并非絕對的所有權代表著未來。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將資本主義的新精神與60年代末期自由和傳奇式的趨勢聯(lián)系在了一起。70年代末，在新哲學家發(fā)表激烈的長篇演說反對共產主義時，一種悄然無聲的反革命正在進行，慢慢地改變著一線工人力量的平衡。這是企業(yè)形態(tài)轉變的一個重要階段。但是，1981年社會主義者的勝利反過來加速了該進程，如1982年到1983年的奧魯克斯（Auroux）法案，本以為把工資的討價還價移至車間一級會加強工會的力量，實際上卻幫助雇主們削弱了工會的力量，而行政管理學的經濟學家們則加強了競爭的通貨緊縮，過去“五月運動”的思想精英都成為了商業(yè)顧問。正如其他左翼人士認為資本主義的社會批判不足為信一樣，過去的激進分子將“藝術批判”所保留的東西硬是用來幫助雇主們進行各種創(chuàng)新自然是以“超越資本主義”的名義，但因此也是反資本主義的。然而，在那樣一種兩極分化的社會中，盡管這種意識形態(tài)處于支配地位，但它并不能占據(jù)批判的全部空間。正當階級這個詞從大量話語中消失時，社會排斥這個主題作為一種相對中性的概念代替了它。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描述了人道主義者的沖動導致新社會運動的軌跡，這些新社會運動體現(xiàn)了資本主義社會批判“不溫不火的”復蘇，比如，近年來普通百姓的協(xié)調配合使罷工增加；無產者的運動那些“沒有”現(xiàn)代生活必需品、沒有家也沒有工作的人的運動；或者自治的SUD聯(lián)盟。他們認為，所有這些都是對當時時代的忠實反映。它們沒有再現(xiàn)工人運動的傳統(tǒng)結構或實踐，而是表現(xiàn)出一種與資本主義網(wǎng)絡形式“形態(tài)上的相似性”：彈性、對特定項目的關注、圍繞特定行動進行的及時評論、構成的異質性以及對成員的數(shù)量和形式漠不關心等等。那么，這本書得出的政治結論是什么呢？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認為，“排斥”這個詞太脆弱，以至于無法提供一種抵制這種體制的持續(xù)基礎。相反，所需要的是一種適合于聯(lián)系主義者（connexionist）觀念的剝削新概念，作為攫取剩余價值的新形式，這種新概念將一個行為者的流動性與另外一個人的固定性聯(lián)系在一起。他們認為，結果是剝削關系的激增：“金融市場與國家相對立；金融市場與公司相對立；跨國公司與國家相對立；大型訂單供應商與小型轉包商相對立；世界專家與企業(yè)相對立；企業(yè)與臨時雇員相對立；消費者與企業(yè)相對立?！闭茄刂@些交織成網(wǎng)狀的路線，對資本主義的社會批判即將復興。藝術批判也不應該屈從于當今社會與根深蒂固的秩序的聯(lián)系。不斷上升的失范性自殺率與蕭條是資本主義社會內部不可克服的矛盾和局限性的象征。可靠性（authenticity）觀念經常被（布迪厄、德里達或德勒茲等思想家）貶低為一種價值觀，但是，這個觀念能夠而且也應該被市場從商品化中解放出來，而沒有回復到保守主義。新資本主義精神需要一種針對資本主義的新批判組合，它能夠將對團結和正義的要求與那些對自由和可靠性的要求結合在一起?！靶戮瘛北旧砭褪菍ζ渲饕Y料的某種潛在促進。管理方面的書籍所使用的管理樣本相對來說較少，而且沒有將本地的和翻譯過來的著作進行區(qū)分，也沒有討論相對的銷售量或突破情況。更重要的是，對于這些文獻給法國整個社會帶來的總體影響，沒有提出任何強有力的證據(jù)。我們可以認為，它可能會對經理人員產生強有力的影響，然而，我們卻不會認為，工人甚至是在那些“虧損”的新企業(yè)中的工人真正接受了這種精神。新資本主義精神缺乏任何可以比較的尺度，這也是事實。畢竟，解除金融管制、生產的彈性化以及貿易和投資的全球化都不是局限在法國。實際上，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根本沒有注意到英語國家人士（Anglophone）關于這些問題的討論。既然當代資本主義發(fā)生的主要結構變遷是在全世界范圍內的，人們必定懷疑他們是不是高估了“五月運動”及其余波在他們的因果解釋中的重要性。新自由主義在法國的出現(xiàn)在一些重要方面顯然是過多地取決于地域的特征。但是，博爾坦斯基和夏佩羅依然有貶低體制壓力的嫌疑，而過于重視國家和混合變量。知道90年代中期以來的管理書籍（它們的樣本主要來自1989年至1994年）是否繼續(xù)影響到相同的“批判性”解釋或者知道全球積累的壓力是否已經導致越來越直接的攻擊性和好戰(zhàn)的比喻將是非常有趣的。從理論上講，博爾坦斯基與泰弗諾以前的合著由于恰當?shù)鼐芙^了布迪厄學派代表的對意識形態(tài)的揭露和譴責的毫無想像力的修辭，適當?shù)乜紤]了行動者本身的信念和判斷力，而不是把它們歸入錯誤意識范疇，所以有時候受到人們的歡迎。由于受到最好的共產主義者哲學家沃爾澤和泰勒以及受到“深入人心”的微觀經濟學的支持，這將成為一種能夠將正義的利益和市場的邏輯調和起來的新社會學。很明顯，與論正義相比較，新資本主義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