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一建建筑知識點總結(jié)

李白《將進酒》備教手記

作者:劉自歆

來源:《語文教學與研究(教研天地)》第04期

《普通高中語文課程原則()》提出了涉及“思維發(fā)展與提高”在內(nèi)4個學科核心素養(yǎng),并把“思辨性閱讀與表達”作為必修7個任務群之一,“旨在引導學生學習思辨性閱讀與表達,發(fā)展實證、推理、批判與發(fā)現(xiàn)能力,增強思維邏輯性和深刻性,認清事物本質(zhì),辨別是非、善惡、美丑,提高理性思維水平?！碑攧罩?是如何在教學實踐中有效貫徹這一旨意,特別是如何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古代典型作品開展思辨性教學,已成為語文教學迫切需要解決問題,亟待加快探求切實可行課堂教學步伐。

關于李白《將進酒》主旨,教材這樣定位:詩人“在政治上抱負得不到施展,胸中積郁很深,這首詩以借酒消愁為中心,抒發(fā)感觸,并對封建權(quán)貴和所謂圣賢表達輕視”[1]。強調(diào)“體會詩人借著酒興,淋漓盡致地抒發(fā)出來不平之氣”[2]。這種結(jié)識,最早從宋初王禹偁模仿李白《將進酒》創(chuàng)作《對酒吟》見出端倪,可以間接地看出王禹偁以為李白《將進酒》主旨就是:詩人仕途受挫,政治抱負無法施展,時不待我悲哀,并借酒安慰自己。教材觀點直接取自元代蕭士赟評注:“此篇雖似任達放浪,然太白素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亦自慰解之詞耳”[3],明代唐汝詢亦謂“此懷才不遇,托于酒以自放也”[4],可見,老式歷史性解讀重要是以儒家倫理道德觀念來衡量、評價李白詩歌,十分關注作者、作品背景和社會政治意義,其辦法論局限于知人論世、以意逆志和因聲求氣框架中,帶有鮮明時代性。

這樣說并非否定教材觀點,而是說在這一觀念主導下開展一系列課堂語文教學活動,明顯地暴露出種種局限和局限性。長期以來,課堂教學重接受、認同,輕質(zhì)疑、多元;重傳授知識,輕辨析、生成;以權(quán)威取代真相,以成見代替思辨,以感性埋沒理性。體當前《將進酒》教學上,對語言多義性和整體構(gòu)造關注較為薄弱、輕視,甚至缺失,特別是對主旨理解不但忽視了《將進酒》是“自慰解之詞”“托于酒自放”判斷,并且課堂從來沒有質(zhì)疑,從來沒有思辨性理解分析,這直接制約了學生審美鑒賞能力提高與批判性思維能力發(fā)展。

此外,《將進酒》存在不同版本和異文,是教學豐富資源,但是常規(guī)教學幾乎無視其存在,無視其課堂比較、辨別地位和價值,更談不上開發(fā)與運用。

基于上述背景,我設計并教學了《將進酒》一課,但愿做一次“為當代中學生成長提供課程資源和學習支架”個案教學嘗試。以此引導學生憑借論據(jù)發(fā)言、合乎邏輯地論證觀點,辨別自己和她人觀點背后假設、立場和視角,使學生學習“有目、自我校準判斷”(美國哲學學會界定語),從而突破狹隘僵化教學模式,真正把培養(yǎng)學生批判性思維能力落到實處。

一、教學過程描述

課前準備與調(diào)查:

1.課前充分預習,基本解決字詞問題。

2.印發(fā)羅振玉編《鳴沙石室佚書》題為“唐人選唐詩”版本中《惜樽空》原文。

3.印發(fā)不同步期評注和鑒賞文章:元蕭士赟評注[5];節(jié)選明唐汝詢《唐詩解》評析[6];節(jié)選明代朱諫《李詩選注》評注[7];節(jié)選清王堯衢《唐詩合解》評注[8];當代周嘯天《將進酒鑒賞》[9]。

4.印發(fā)李白詩:《對酒》《對酒行》《梁園吟》《古詩十九首(其二)》《答王十二寒夜獨酌有懷》《襄陽歌》《江上吟》《酬岑勛見尋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詩見招》。[10]

5.把自己疑惑地方寫出來,把自己想法寫出來,交給教師。

第一環(huán)節(jié):立足文本構(gòu)造,引導學生討論詩人如何“將進酒”

本環(huán)節(jié)目是規(guī)定學生緊扣題目,整體把握詩歌構(gòu)造,熟讀成誦,初步獲得自我體驗,為背面發(fā)現(xiàn)問題、比較鑒賞、質(zhì)疑求證鋪平道路。

先解題?！皩⑦M酒”是漢樂府舊題。“將”,請,題目意譯為“勸酒歌”。宋人郭茂倩《樂府詩集》(卷一六)解題:“古詞曰,將進酒,乘大白。大略以飲酒放歌為言。”朱諫《李詩選注》注:“將進酒者,……太白因之,以敘宴會之樂?！薄短圃姾辖狻氛f:“通篇主意是勸人及時為樂,盡興飲酒?！奔热绱?勸酒總得有理由吧?詩人是如何勸酒?

學生不久發(fā)現(xiàn)如下因素:明鏡白發(fā),須當飲酒;富貴豪華局限性貴,誠不如飲酒;圣賢寂寞,唯飲者留名,理該飲酒。這樣梳理,漏掉“人生得意須盡歡”如下六句,“岑夫子”如下六句,“主人何為言少錢”如下六句。并且沒有理清前后材料關系,因此,要抓住時機引導學生思考:詩人從哪些角度勸酒?能把這些因素分類嗎?

提出這兩點后,讓學生再朗讀,再思考,最后完畢了《將進酒》構(gòu)造圖:

第二環(huán)節(jié):立足文本語言,引導學生討論詩人如何“將進酒”

此環(huán)節(jié)重要環(huán)繞學生疑惑展開,依照課前學生提出疑問,本著“我讀出了什么”原則,擬定研討問題如下:

1.開篇“君不見”三字與否多余?

2.“天生我材必有用”是體現(xiàn)詩人“自信”嗎?

3.“鐘鼓饌玉局限性貴”四句是不是表達詩人蔑視權(quán)貴“憤激”之情?

4.“萬古愁”指什么?

然后,學生依照自己理解,結(jié)合已掌握資料進行求證。規(guī)定:跟著邏輯走,讓事實說話。課堂采用4小組合伙研討形式,分散解決上述問題。教師流動參加、點撥、引導,并盡量提供其助學材料,最后是小構(gòu)成果展示。

成果展示:

第一組(第1個問題,如下均按上述問題順序)總觀點:“君不見”不多余。

開篇四句中“君不見”三字,最早見于漢樂府詩中,李白沿襲這一形式,使之成為七言詩句附加成分,倘若刪除,似乎更簡潔,也不影響詩意完整性,但失去了表達情感力度,由于加上這三字,在整句形式上構(gòu)成否定反問句式,強化必定意義語調(diào),內(nèi)容上則強調(diào)時光流逝、人生短暫不可逆性、常用性和規(guī)律性。

開頭“君不見”兩句,化用古樂府句“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蘅塘退士編、陳婉俊補注《唐詩三百首》在此注曰:“此句一篇之主”,指明該句在全篇中處在主腦地位,大概是就情感基調(diào)和全篇構(gòu)造而言。

此二句采用比興手法,側(cè)重后兩句“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時光流逝,如黃河之水永不復返,而人生何嘗不是如此?以10字句和7字句交錯構(gòu)詞構(gòu)句形式和夸張修辭手法,表達時間不可逆性和人生短促限度,在客觀中隱含價值判斷,把勢不可擋威逼感傳遞給讀者,與“昨日朱顏子,今日白發(fā)催”(《對酒》),“浮生速流電,倏忽變光彩”(《對酒行》)等,有異曲同工之妙,為后文勸酒構(gòu)架起強有力事實支撐。正如《唐詩合解》評曰:“連用兩個‘君不見’,是提示人語。以黃河水為興,高堂白發(fā)為承。”

第二組觀點一:體現(xiàn)詩人“自信”;觀點二:是詩人“自慰解之詞”。

是體現(xiàn)李白自信。舊教材解讀說“李白在失意悲哀中仍能透露著‘天生我材必有用’充分自信”。周嘯天先生也說“從貌似悲觀現(xiàn)象中露出了深藏其中一種懷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積極本質(zhì)內(nèi)容來”“破費又算得了什么——‘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又是一種高度自信驚人之句”。如果依照詩句字面意義和詩人懷才不遇現(xiàn)實背景,這樣理解毋容置疑。

不批準。這個結(jié)論推論過程存在問題。將“李白處在失意悲哀中”或李白“懷才不遇又渴望用世”,變成了要表達“自信”之情唯一前提條件,這在文本中是沒有根據(jù),只能說是一種“也許”,但不是必然,不能以偏概全;如果這種“假設”“也許”的確存在,結(jié)論固然立得住。問題是,尚有無其他“也許”?

是詩人慰解之詞。從個體存在來看,人生過程無外乎體現(xiàn)出三種狀態(tài):得意、失意、無意(庸?；煦缁蜃非笙傻??！叭松靡忭毐M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既然人生處在“得意”生存狀態(tài)下,就該“盡歡”,如何“盡歡”?在詩人看來,固然是痛飲行樂。緊接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同前兩句是如何承辦?一方面,從構(gòu)造邏輯上說,此兩句和“人生得意”兩句并舉,都統(tǒng)一在人生短暫因素上而勸酒,前兩句言如果人生得意固然要飲酒盡歡,后兩句則言如果人生失意也要飲酒。由于當人生處在失意狀態(tài)下,一定懷有許多挫敗感哀愁,倘若一蹶不振,沉淪于頹廢困頓,終會陷入無限悲愁中,因此,詩人才用堅強執(zhí)著語調(diào)加以勸慰。李白表達人生自信詩句已被公認當是《行路難(其一)》中:“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此兩句浮現(xiàn)文本語境是:人生道路上遇到艱難險阻,想到開始在政治上并不順利而最后終于大有作為人物呂尚和伊尹,從而增長對將來信心,但當回到“行路難,多歧路”現(xiàn)實中時,她積極用世強烈規(guī)定,又使她再次掙脫歧路彷徨苦悶,唱出執(zhí)著自信之歌。文本為“自信”語義提供了大量悲觀事實條件,但是“天生”兩句語境并非如此。

另一方面,“烹羊宰?！眱删?是對先前語義和構(gòu)造收束,“且”為“姑且”“暫且”義,即不論是人生短暫,也不論人生在世是“得意”還是“失意”,暫且盡情飲酒,旨在以酒為樂,超脫人生之悲?！叭松_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梁園吟》)也是這種意義。

再次,如果李白寫此詩是在賜金放還后,內(nèi)心布滿不為世用孤單痛苦,從而自我勸慰,以樂觀曠達人生態(tài)度去超脫現(xiàn)實,故以勸慰之情來解讀不也是合理嗎?趙海菱先生以為:“我們所見到敦煌寫本中,‘天生我材必有用’卻作‘天生吾徒有俊才’,詩人自負‘有俊才’,可以理解為她‘斗酒詩百篇’,而因之處處受到社會名流欣賞、邀約和饋贈,卻并非自信其經(jīng)世之才必能為世所用?！盵11]可見,此兩句還存在著其她解讀也許性,而“勸慰”之情是文本語境和構(gòu)造決定,無疑不能輕率地予以否定或忽視。

第三組觀點一:是表達憤激之情

此詩寫于李白被“詔許還山”之后,大抵是可以必定,課本注“她和朋友岑勛曾多次應邀到嵩山(在今河南登封)元丹丘家作客”,這個背景也基本成為定論。因此《將進酒》表達“憤激”之情解讀就有了外部根據(jù),也就是說,詩人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之際有了根據(jù),因而詩人“填之以申己意”就成了必然,表達懷才不遇抑郁之情順理成章。前兩句重要是由于詩人政治上失落感和懷才不遇苦悶,因而以憤激之辭體現(xiàn)出詩人對權(quán)貴鄙棄和蔑視態(tài)度。后兩句聯(lián)系孔孟一類皆“抱利器而無所施”圣賢和曹植滿腔不平經(jīng)歷,推測出表達憤激之情結(jié)論。外部事實與文本實質(zhì)相統(tǒng)一。

觀點二:其她結(jié)識

這種結(jié)識存在著一定合理性,但也應當看到其局限性,突出體當前兩個層面:一是對文本語義和構(gòu)造考察缺失,二是論證邏輯上把四句詩具備“也許性”轉(zhuǎn)化為“必然性”。

先看“鐘鼓饌玉局限性貴,但愿長醉不肯醒”兩句?！扮姽酿傆瘛敝复毁F豪華生活,也是入世功名和人生得意表象,事實上正是顯貴客觀存在,那么詩人為什么偏要說“局限性貴”?這固然與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傲岸個性關于,但兩者并不能等量齊觀。后者強調(diào)決不摧眉折腰去侍奉權(quán)貴以求得通達,以直抒胸臆方式表達人生原則與追求,充分體現(xiàn)李白蔑視權(quán)貴追求自由傲岸人格。而前者則是帶有強烈主觀感情議論,傳遞一種直接鮮明價值判斷,之因此否定富貴豪華生活,涉及功名地位,是由于要必定醉飲狂歌,不論人生是富貴豪華還是潦倒落魄,都無法超越作為生命必要接受死亡自然規(guī)律,只有“長醉”方能沖決社會羈絆和生命時間有限束縛。這種理解不但與旨在勸酒完全吻合,并且與上文嗟嘆人生短促旨趣一脈相承;對生命有限性是無法憤懣,而是激越感嘆。故此有“激”而無“憤”。

再說“自古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笆ベt”多指有道德、有才干之人,如堯舜、孔孟,乃至雖非圣賢也近于圣賢魯仲連、管仲、晏子等名臣,歷史事實是不容假設,照爍古今圣賢并沒“寂寞”,李白為什么視而不見偏說“寂寞”?這個矛盾顯然表白三層意旨:一是核心在“留”字,圣賢既不也許留“身”,也沒能留“名”,即生命不留,名譽地位、顯赫功業(yè)也隨著歷史長河灰飛煙滅;二是反襯出只有飲者死后方可留名千古,雖然偏激,卻是緊扣“勸酒”;三是功名利祿局限性掛齒之意,具有圣賢不值一提輕微情緒,乃李白個性使然。清代王堯衢《唐詩合解》注:“意重飲酒,故為極言之?！瞬皇琴H駁圣賢,只是要抬高飲酒耳?！痹谒磥?詩人這樣說,并非貶低責難圣賢,只是要反襯突出飲酒罷了;那么又何談對權(quán)貴鄙棄和蔑視呢?

“寂寞”,課本注為“被世人冷落”之義,值得討論,理由有二:從句式上看,“自古圣賢皆寂寞”是陳述句,直接表意形式非常分明,“自古圣賢”是積極者,施事者,如果“寂寞”理解為“被世人冷落”,那么,“自古圣賢”就變成被動者,受事者,即世人冷落自古圣賢,世人也就無所謂飲酒留名與否了,這樣,句意和句式就完全背離了原文;而“惟有飲者留其名”就隨之失去根基和聯(lián)系。此其一?！凹拍鄙杏衅渌饬x,如“空虛無物”“沉寂”之義,人不在世等引申義,這些詞義都強調(diào)隨著時光流逝,圣賢已不在,她們偉大功業(yè)也會淪為沉寂。鮑照《代挽歌》感嘆道:“彭韓及廉藺,疇昔已成灰。壯士皆死盡,余人安在哉?”也是這個意義。在這方面李白詩有多處如出一轍構(gòu)思和表達:“萬歲更相送,圣賢莫能度?！?《古詩十九首·其二》)“自古帝王宅,城闕閉黃埃。君若不飲酒,昔人安在哉?”(《對酒》)“古來賢圣人,一一誰成功?君子變猿鶴,小人為沙蟲?！?《古風五十九·其二十八》)“君不見李北海,英風豪氣今何在?君不見裴尚書,土墳三尺蒿棘居?”(《答王二十寒夜獨酌有懷》)“君不見晉朝羊公一片古碑林,龜頭剝落生莓苔?！?《襄陽歌》)“功名富貴若長在,漢水亦應西北流?！?《江上吟》)。此其二。

第三,羅振玉編《鳴沙石室佚書》題為唐人選唐詩版本中,該句為“古來賢圣皆死盡”,是說從古至今“賢圣”皆已死去,更直截了本地說出了賢圣也無法回避生命終為黃土規(guī)律,更符合詩人本真?zhèn)€性和詩歌語言表達風格。明代朱諫在《李詩選注》中說:“且自古以來,雖圣賢之人能建功而立業(yè)者,今皆寂寞而無聞矣,惟有飲者留其名于后世,世雖久而名不泯也,何必拘拘于事功乎?”說更加明白。

第四組總觀點:“萬古愁”含意復雜,重要有兩種含意

詩人“賜金放還”已達八年之久,雖然在漫游、問道、痛飲中時作自我排解,但她積極進取精神和報效國家思想,使她始終不能忘懷于社會和現(xiàn)實。在與朋友置酒歡會時,更會感到現(xiàn)實不平和懷才不遇哀愁。因此,課本說詩人“在政治上抱負得不到施展,胸中積郁很深,這首詩以借酒消愁為中心,抒發(fā)感觸,并對封建權(quán)貴和所謂圣賢表達輕視?！?/p>

“與爾同銷萬古愁”是為什么“將進酒”最直接回答。“爾”顯然是指“岑夫子、丹丘生”,岑勛為知名隱士,元丹丘為李白交情深篤道友。詹锳先生以為,李白《酬岑勛見尋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詩見招》和《將進酒》為同一時期之作,這首詩寫道:“相知兩相得,一顧輕千金。且向山客笑,與君論素心?！崩畎资艿澜逃绊懞苌?“萬古愁”應當是一種形而上東西。

(教師補充)何謂“素心”?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解釋說:“心如枯井,波瀾不生,富貴亦不睹,饑寒亦不計,此為素心者也。”可以看出李白與元丹丘交往、飲酒,重要集中在“高談混元”方面,而《將進酒》正是以表達因時間有限、生命無常產(chǎn)生悲嘆為主旨,道教思想中超越生命話題在這里打上了深深地烙印,形成李白對于生命存在關照方式和審美體驗,恰恰印證了“與君論素心”說法。因此李白說“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這種本真狀態(tài)直覺思維使李白如此灑脫、狂放,使她富有激情心靈穿越冰河般幽暗時空,直達物我兩忘境界,以此超越生命所承擔一切痛苦。倘若從李白人生經(jīng)歷和此時所懷郁悶塊壘來看,人生失意、滿腔不合時宜自然是情極悲憤之“愁”。但是,通觀全文一脈貫承生命短暫之愁,何嘗不是文本顯性體現(xiàn)呢?此時,道教思想占主導地位李白,面對當前之境、當前之人,不是言生死進境之愁永恒主題又是什么呢?由此可見,“萬古愁”也指生命短暫之愁。

第三環(huán)節(jié):立足三個角度,引導學生思考《將進酒》成為典型因素

通過課堂討論,學生已充分結(jié)識到《將進酒》可以有不同讀法,學生之因此會得出不同看法和結(jié)識,是由于閱讀角度偏重點不同,因而觀點能否立住就要讓事實說話,而對待不同看法和結(jié)識并非一味否定,而是要采用寬容、合伙與分享態(tài)度。針對探究《將進酒》成為典型因素,我提供了三個教學提示點:(1)從作者角度看,《將進酒》體現(xiàn)了詩人獨特個性;(2)從文本藝術(shù)看,《將進酒》具備豪邁飄逸風格;(3)從讀者角度看,解讀《將進酒》帶有鮮明歷史語境和個人體驗。讓學生找出相應材料并闡明因素。

(白)少有異才,志氣宏放,飄然有超世之心。(劉昫《舊唐書李白傳》)

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杜甫《春日憶李白》)

敏捷詩千首,飄零酒一杯。(杜甫《不見》)

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杜甫《贈李白》)

觀太白詩者,要識真太白處。太白天才豪逸,語多卒然而成者。學者于每篇中,要識其安身立命處可也。(嚴羽《滄浪詩話》,郭紹虞校釋版)

讀李詩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遠宕逸之神,才是謫仙人面目。(沈德潛《唐詩別裁》)

此篇雖任放達,而抱懷才不遇,亦自慰解之詞也。(乾隆刻本《李詩直解》)

二、教后反思

這堂課初衷在于為學生打開思辨性閱讀大門,以激發(fā)、訓練批判性思維能力為重心,達到兩個教學目的:1.通過閱讀體驗,發(fā)現(xiàn)并提出自己疑問。2.收集、理解、比較、辨別助學材料,解決提出疑問。

可以實現(xiàn)教學目的并獲得較好效果,重要得力于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助學材料選取和使用。助學材料為學生理解文章背景、主旨和把握內(nèi)涵起到了引導、補充、激發(fā)、連接等作用,為學生鋪設了走入文本橋梁,為思辨性閱讀教學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