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式家具研究之榫卯相關知識

明式家具研究之榫卯前言：本套明清榫卯草圖大師圖紙，圖片來源于王世襄的著作《明式家具研究》，由天津辛全生校對，圖紙由木工愛好者網(wǎng)站站長\t"blank"老李制作。

僅供學習下載用，不能作為商業(yè)用途，歡迎拷貝。

首先要感謝王世襄王老，他的諸多著作給后人帶來無限的財富，以下是網(wǎng)絡中摘錄的王世襄王老生平簡介：

王世襄常被人們稱為“京城第一大玩家”，可他這兒卻玩成了大雅，玩出了文化，玩出了一門“世紀絕學”。王世襄學識淵博，對文

物研究與鑒定有精深的造詣。王世襄研究的范圍很廣，涉及書畫、雕塑、烹飪、建筑等方面。他對工藝美術史及家具，尤其是對明清家具、古代漆器和竹刻等，均有深刻研究和獨到見解。他注重長期的實踐考證，積累了豐富的第一手資料，迄今為止已寫出專著10余部，論文90余篇。其中在家具方面的專著有《髹飾錄解說》和《明式家具珍賞》等。后者闡述了明代家具的制作工藝、榫卯結構基本結合的分類、家具用材的選擇、裝飾的技法工藝等，自1985年9月出版發(fā)行后，引起了很大反響和重視，已被譯成英、法、德文等數(shù)種版本。

王世襄學識淵博，對文物研究與鑒定有精深的造詣。尤其是對古典家具的研究，在國際上有較大影響。1981年4月，在北京為聯(lián)合國工發(fā)組織作有關中國傳統(tǒng)家具的報告。1983年應邀赴倫敦劍橋大學作中國文物報告。1990年8月至9月出席其專著《明式家具研究》英文本首發(fā)式，在美國五大城市博物館作有關家具的報告。1992年應美國舊金山民間藝術博物館之邀，參加有關家具的座談會。還先后多次應香港中文大學、東方陶瓷學會、臺灣中華文物學會之邀，作關于家具、漆器、竹刻、文人趣味與工藝美術的報告或宣讀論文。

特別是《明式家具研究》中、英文本的問世，被稱為繼郭沫若的青銅器、沈從文的服裝史之后，中國古代文化研究的“第三個里程碑”。值得補充一提的是，十年前，為慶賀王世襄八十壽辰，夫人特意為他刻了一幅大紅剪紙，這是取材于古典版畫的一棵大樹，拿掉其中的葉子，便顯露出十二個不同物象，分別表現(xiàn)了他一生的主要經(jīng)歷和成就，如玩蛐蛐、賞家具等，其中有一塊就是刻畫他在向陽湖放的牛。

雖然王世襄王老的貢獻巨大，王老畢竟不是個木匠，不是靠干木匠活為生的。

書中部分圖紙與現(xiàn)實情況有偏頗，另外書中圖片也不是很清楚。

要想做一套圖紙還需要專業(yè)人士的指點。

那么我們就要感謝第二個人，天津辛全生辛大師。

辛全生大師是天津的老木匠了，從事這個古典家具制作40余年，對于各種榫卯是爛熟與心。

我曾三次去天津辛大師家里，當面請教，每次都是非常熱心的解答，還受到最高待遇（在家吃飯，嘿嘿）。

我僅代表全世界喜歡中國古典家具榫卯的木友向辛老表示感謝。

我本人并不是木工出身，明清家具榫卯更是一個也沒做過。

在校對圖紙的過程中，逐漸的發(fā)現(xiàn)了古典家具榫卯的奧妙所在，一切都是圍繞的木性來解決問題。

看到老祖宗傳下來這么好的東西，應該傳承下去。

用現(xiàn)代的手段傳播，用現(xiàn)代的工具制作。

如果“大胡子”（美國人，做木工教學視頻的大師）做的椅子如果能放一年，咱中國古典家具就能放一百年！圖紙中只是告訴木友古典家具是什么樣的榫卯結構，對于尺寸和比例未必正確，計劃以后再出一套完美尺寸版。

另外，與辛老交流的過程中，可能有個別圖，細節(jié)沒有照顧到位，圖紙未必完全正確，請各位木友指正，本人保留解釋權。

帖子中大都摘錄《明式家具研究》一書，如有辛老或老李的補充解釋，會以藍字體現(xiàn)。

補充說明：圖紙都是用草圖大師（sketchup）軟件制作的，使用sketchup6.0以上的版本就可以打開圖紙。

這個軟件非常的簡單易學易用，使用他可以打開圖紙，移動每一個榫卯部件，真正的看清內(nèi)部結構。目錄

甲、基本結合

\t"blank"1、平板拼合

\t"blank"2、厚板與抹頭的拼粘拍合

\t"blank"3、平板角接合

\t"blank"4、橫豎材丁字形接合

\t"blank"5、方材、圓材角接合、板條角接合

\t"blank"6、直材交叉接合

\t"blank"7、弧形彎材接合

\t"blank"8、格角榫攢邊

\t"blank"9、攢邊打槽裝板

乙、腿足與上部構件的結合

\t"blank"1、腿足和牙子、面子的接合

\t"blank"2、腿足與邊抹的結合

\t"blank"3、腿足與棖子的結合矮老或卡子花與面子或牙條的結合

\t"blank"4、霸王棖與腿足及面子的結合

\t"blank"5、腿足貫穿面子結構

\t"blank"6、角牙與橫豎材的接合

丙、腿足與下部構件的結合

\t"blank"1、腿足與托子、托泥的結合

\t"blank"2、立柱與墩座的結合

丁、另加的榫銷

1、\t"blank"栽榫和穿銷

2、\t"blank"走馬銷

3、\t"blank"關門釘

\t"blank"戊、試談明式家具的造型規(guī)律

甲：基本結合我國家具結構有悠久而優(yōu)良的傳統(tǒng)，至宋代而愈趨成熟。自宋歷明，又經(jīng)過不斷的改進和發(fā)展，各部位的有機組合既提煉到簡單明確，合乎力學原理，又十分重視實用與美觀。材料的使用，力求不悖其本性，善于展顯其長而隱避其短。某些手法在節(jié)約用料上頗有成效。這些優(yōu)點的萃合，使我國家具結構千百年來形成一個精練合理、實用美觀而又具有民族特色的完整體系。

舉其大者，傳統(tǒng)家具結構有下列幾個特點，它們主要集中表現(xiàn)在明及清前期的家具上：以立木作支柱，橫木作聯(lián)結材，吸取了大木構架和壺門臺座的式樣和手法。跟房屋、臺座一樣，家具的平面、縱的或橫的斷面，除個別變體外，都作四方形。四方形的結體是可變的、不穩(wěn)定的，但由于傳統(tǒng)家具使用了“攢邊裝板”、

各種各樣的棖子、牙條、牙頭、角牙、短柱及托泥等等，加強了結點的剛度，迫使角度不變，將支架固定起來，消除了結體不穩(wěn)定的缺憾，同時還能將重量負荷，均勻而又合理地傳遞到腿足上去。各構件之間能夠有機地交代聯(lián)結而達到如此的成功，是因為那些互避互讓、但又相輔相成的榫子（南方叫“榫頭”）和卯眼起著決定性的作用。更因為使用了質(zhì)理堅實致密的硬性木材，使匠師們能從心所欲地制造出各種各樣精巧的榫卯來。構件之間，金屬的釘子完全不用，鰾膠粘合也只是一種輔佐手段，憑借榫卯就可以造到上下左右、粗細斜直，聯(lián)結合理，面面俱到，工藝精確，扣合嚴密，間不容發(fā)，常使人歡喜贊嘆，有天衣無縫之妙。我國古代工匠在榫卯結構上的造詣確實不凡，這項寶貴遺產(chǎn)值得我們格外重視，認真地加以整理、研究和總結。即使它對于我們今后的家具設計未必完全適用，還是應當有選擇地去學習繼承。

下面試就明及清前期的家具中某些構件的組成和若干構件之間的關系，來闡述它們的結構方法，并對所用的榫卯作一些講解，附必要的插圖。

家具結構，試加歸納，分為以下四類：甲、基本接合；乙、腿足與上部構件的結合；丙、腿足與下部構件的結合；丁、另加的榫銷。當然，本章所涉及的只是明及清前期家具中常見的造法，要求詳備是有困難的。魯班館的老匠師如石惠、李建元、祖連朋等都曾談到，即使從事家具修理已幾十年，仍偶然會發(fā)現(xiàn)某一榫卯或它的某一局部造法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壹·平板拼合

木材寬度有限，一塊木板不夠?qū)挄r便須用兩塊或多塊來拼合。桌案面心或柜門、柜幫等多用薄板拼合，其厚度一般不到2厘米。羅漢床圍子、架幾案面多用厚板拼合，前者厚約3-4厘米，后者厚達7-8厘米。

較簡易的薄板拼合有如現(xiàn)代木工的榫槽與榫舌拼接?？季康膭t榫舌斷面造成半個銀錠榫式樣，榫槽則用一種“掃膛刨”開出下大上小的槽口，匠師稱之曰“龍鳳榫”。此種造法加大了榫卯的膠合面，可防止拼口上下翹錯，并不使拼板從橫向拉開[3.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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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a薄板拼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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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b薄板拼合-龍鳳榫.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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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進一步防止拼板彎翹，橫著還加“穿帶”，即穿嵌的一面造有梯形長榫的木條。木板背面的帶口及穿帶的梯形長榫均一端稍窄，一端稍寬，名曰“出梢(音shào)”①。所以略具梯形，為的是可以貫穿牢緊。出梢要適當，如兩端相差太大，穿帶容易往回竄；如相差太小，乃至沒有出梢，則穿帶不緊，并有從帶口的另一頭穿出去的可能。穿帶以靠近面板的兩端為宜，除極小件外，一般鄰邊的兩根帶各距面板盡端約15厘米，中間則視板的長度來定穿帶根數(shù)，大約每隔40厘米用穿帶一根為宜[3.2]

\t"blank"3-2薄板拼合加穿帶.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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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板拼合常用平口膠合，也不用穿帶，但兩板的拼口必須用極長刨床的刨子刨刮得十分平直，使兩個拼面完全貼實，才能粘合牢固。厚板有的用栽榫來拼合，而栽榫有的為直榫，有的為走馬銷（走馬銷將在后面講到）。厚板拼合偶或在底面拼口處挖槽填嵌銀錠式木楔，如戰(zhàn)國棺木上用的小腰①。但考究的家具很少使用。在明清工匠看來，這種造法有損板面的整潔[3.3a、b、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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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a厚板平口膠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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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b厚板材直榫拼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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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c厚板裁走馬銷拼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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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d厚板材銀錠榫拼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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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注釋：《魯班經(jīng)匠家鏡》的《一字桌式》、《衣櫥樣式》等條

有“下梢”

“上梢”等詞，意謂家具有側(cè)腳，上部與下部寬窄不同，其義與穿

帶的“出梢”相通?？梢?/p>

“梢”字直至今日還保存

在家具匠師的語言中。貳-厚板與抹頭的拼粘拍合

厚板如條案的面板，羅漢床圍子，為了不使縱端的斷面木紋外露，并防止開裂，多拼拍一條用直木造成的“抹頭”。又

為了使抹頭縱端的斷面木紋不外露，多采用與厚板格角相交的造法；即在厚板的縱端格角并留透榫或半榫，在抹頭上也格角并鑿透眼或半眼。抹頭與厚板拍合并用鰾膠粘貼。有的實例在厚板和抹頭上還造長條的榫舌和榫槽。

有些用獨板作面板的翹頭案，翹頭與抹頭一木連做，其結構和造法亦如上述。只是翹頭高出案面的那一部分，不可能與厚板格角相交，其斷面木紋只得任其外露了[3.4a、b、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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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4a厚板出半榫拍抹頭.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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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4b厚板出透榫拍抹頭.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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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4c厚板出透榫拍及榫舌抹頭.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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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4d厚板拍抹頭（翹頭與抹頭一木連做）.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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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頭與抹頭一木連做，工藝極難，不推薦使用一木連做的方式?；窘Y合之三平板角接合

叁平板角接合

三塊厚板造成的炕幾或條幾，用料厚達4-5厘米。面板與板型的腿足相交，是厚板角接合的例子。所見實例都用悶榫，現(xiàn)代木工或稱全隱燕尾榫，拍合后只見一條合縫，榫卯全部被隱藏起來[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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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5厚板悶榫角接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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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屜立墻所用的板材，比炕幾或條幾的板材薄多了，其角接合有多種方法。最簡單的是兩面都外露的明榫，即直榫開口接合，明清家具只有粗糙的民間用具才用它。其次是一面露榫的明榫，現(xiàn)代木工或稱半隱燕尾榫[3.6a、b]，更復雜的就是完全不露的悶榫，其造法與上面講到的厚板悶榫角接合基本相同，只是造得更為精巧而已。小型家具如官皮箱、鏡臺，盡管它們所用的抽屜立墻板已經(jīng)很薄，巧妙的匠師還是能用悶榫把它們造成極為工整的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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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6a平板明榫角接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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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角接合還有一種簡便的造法，即勾掛接合，多用在案形結體家具兩側(cè)吊頭下面的牙條上，為的是將側(cè)面的牙條與正面的牙條拍合交圈。正、側(cè)兩面的牙條都在盡端格角的斜面上裁切鋸齒形的銳角，以便勾掛聯(lián)結。從外表看，它有如悶榫，但結構大異。年久，木材收縮，難免開脫。明及清前期條案側(cè)面的牙條容易散脫丟失，多因勾掛不牢[3.7]。

立體圖省略基本結合之四橫豎材丁字形接合

大自桌案或大柜的棖子和腿足的聯(lián)結，次如衣架或四出頭官帽椅的搭腦、扶手和腿足的相交，或杌凳橫棖、椅子管腳棖與凳椅的腿足相交，小至床圍子、桌幾花牙子的橫豎材攢接，都是丁字形接合的例子。

丁字形接合由于以下的不同情況而出現(xiàn)不同的造法。一是橫豎材有的粗細相等，如椅子的搭腦和后腿，某些柜子的底棖和腿足等。惟多數(shù)家具豎材是腿足，作為支柱必然要比橫向的聯(lián)絡材棖子要粗些。由于粗細的不同，產(chǎn)生了交圈或不交圈的問題，二者的造法是不同的。再有是圓材或方材的問題，二者的造法也是不同的。

先說圓材的丁字形接合。如橫豎材同粗，則棖子里外皮做肩，榫子留在正中。如腿足粗于棖子，以無束腰杌凳的腿足和橫棖相交為例，倘不交圈，則棖子的外皮退后，和腿足外皮不在一個平面上，棖子還是里外皮做肩，榫子留在月牙形的圓凹正中。倘交圈的話，以圈椅的管腳棖和腿足相交為例，棖子外皮和腿足外皮在一個平面上，造法是棖端的里半留榫，外半做肩。這樣的榫子肩下空隙較大，有飄舉之淤，固有“飄肩”之稱。北京匠師又因它形似張口的蛤蟆，故或稱之日“蛤蟆肩”[3.8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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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8a圓材丁字形接合(橫,豎材粗細相等).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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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8b圓材丁字形接合（橫材細，豎材粗，外皮不交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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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8c圓材丁字形接合（橫材細，豎材粗，外皮交圈，榫卯用蛤蟆肩）.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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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材的丁字形接合，一般用交圈的“格肩榫”。它又有“大格肩”和“小格肩”之分?！按蟾窦纭奔此巍稜I造法式》小木作制度所謂的“攛尖入卯”①，“小格肩”則故意將格肩的尖端切去。這樣在豎材上做卯眼時可以少鑿去一些，借以提高豎材的堅實程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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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9方材丁字形接合（榫卯用小格肩）.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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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大格肩，又有帶夾皮和不帶夾皮兩種造法。格肩部分和長方形的陽榫貼實在一起的，為不帶夾皮的格肩榫，它又叫“實肩”。格肩部分和陽榫之間還鑿剔開口的，為帶夾皮的格肩榫，它又叫“虛榫”。帶夾皮的由于開口，加大了膠著面，比不帶夾皮的要堅固一些，但倘用料不大，則因剔除較多，反而對堅實有損[3.10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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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0a方材丁字形結合(榫卯用大格肩,實肩).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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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0b方材丁字形結合(榫卯用大格肩,虛肩).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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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材有的來自直材的正、側(cè)兩面，都與直材丁字行相交。所用榫卯，小格肩、大格肩、實肩、虛肩，均可在實例中見到。需要指出的是插入直材隱而不見的直榫還有不同的造法。有的兩榫同長，盡端格角相柢；有的則一長一短，不格角，長的為透棒，短的則頂在長的榫上[3.10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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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0c方材丁字形接合(兩根橫杖與直足交，大格肩，虛肩，兩杖出榫格角相抵).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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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0d方材丁字形接合(兩根橫杖與直足交，大格肩，虛肩，兩杖出榫一長一短，長榫為透榫).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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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字形接合也有不用格肩的所謂“齊肩膀”的造法，又名“齊頭碰”。往往在橫豎材一前一后并不交圈的情況下才使用[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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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1方材丁字形接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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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用在腿足為外圓里方而棖子則為長圓，它們也難以交圈時才使用。如果橫豎材均為方材，又在一個平表面上，那么只有粗糙的家具才不格肩，而用齊肩膀。值得注意的是精制的明及清前期的椅子，多數(shù)四面全用格肩榫，較粗糙的則正面用格肩榫，側(cè)面和背面用齊肩膀；更為粗糙的四面一律用齊肩膀。由此可知在工匠心目中，齊肩膀是簡便而不大受看的一種造法。

丁字形接合的榫卯有“透榫”和“半榫”之別。透榫的榫頭穿透榫眼，斷面木紋外露。半榫的榫頭不穿透榫眼，斷面外紋不露。透榫比較堅牢，但不及半榫整潔美觀。因而凡用在大面上的榫頭多為半榫，用在小面上的榫頭多為透榫。在實例中也有不論大面、小面都用透榫。個別白不僅用透榫，還長出少許，如牡丹紋扇面形紫檀南官帽椅的管腳棖[甲77]，但那是極為罕見的。

另外還有“大進小出”的造法，即把橫棖的盡端，一部分造成半榫，一部分造成透榫，納入榫眼的整個榫子面積大，而透出去的榫子面積小，故日“大進小出”[3.12]。使用它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兩榫能互讓，下面還將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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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2方材丁字形接合（榫卯大進小出）.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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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腿棖”，又名“裹腳棖”，也是橫豎材丁字形接合的一種，多用在圓腿的家具上，偶見方腿家具用它，須將棱角倒去。裹腿棖表面高出腿足，兩棖在轉(zhuǎn)角處相交，外貌仿佛是竹制家具用一根竹材煨烤彎成的棖子，因它將腿足纏裹起來，故有此名。腿足與橫棖交接的一小段須削圓成方，以便嵌納棖子。棖子盡端外皮切成45度角，與相鄰的一根格角相交；里皮留榫，納入腿足上的榫[3.13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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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3a圓才丁字形接合(裹腿做，兩杖出榫，格肩相抵).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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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3b圓才丁字形接合(裹腿做，兩杖出榫一長一短).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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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3c方材丁字形結合(裹腿做，兩杖出榫一長一短).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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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附帶講一講榫卯或構件的彼此避讓，目的在不使榫眼集中在一處，以致影響堅實，因為榫眼的集中總是由于腿足的正、側(cè)兩面都要與橫棖丁字形結合才會產(chǎn)生的。

椅子的管腳棖一般為四根，正面的一根為了踏腳，必須低矮，側(cè)面的兩根提高一些，后面的一根又降低，這是“趕棖”的造法之一。另一種造法仍為正面的一根最低，兩側(cè)的兩根稍高，后面的一根則更高，名曰“步步高趕棖’’[3.14a、b],趕棖就是為了錯開構件，使榫卯分散避讓，不集中在一處。

3-14a圖沒有按照原著中的圖式做，想讓各位木友多了解一些。新做圖中四腿都是方材，是太師椅的底部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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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4a椅子管腳棖趕棖（前后低，兩側(cè)高）.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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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4b椅子管腳棖趕棖.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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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正面和側(cè)面的底棖與腿足相交，兩棖的位置是等高的。常見的一種讓榫方法是兩棖的出榫都造成大進小出。側(cè)面的一根切去榫頭的下半，其上半成為透榫；正面的一根切去榫頭的上半，其下半成為透榫。因兩榫互讓，不致把腿足鑿去得太多，而正側(cè)兩面都用上了比較牢固的透榫[3.1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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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5a柜子底棖兩棖互讓（各用大進小出榫）.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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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讓榫的方法是正面的底棖用透榫，側(cè)面的底棖用半榫。匠師又聰明地利用了側(cè)面底棖之下的牙條，使它兩端出透榫，貫穿前腿和后腿的表面。這樣一來，柜子的正面、側(cè)面，既都用上透棒，保證了結構的堅實，而榫眼是避讓錯開的。有因為牙條的透榫總比底榫的透榫小，所以為了整潔美觀，寧可使牙條的透榫在柜子的正面顯露，而不讓底棖的透榫在正面出現(xiàn)[3.15b]。

注釋①：見宋李誡《營造法式》卷

七《格子門》，商務印書館

1933年影印本?；窘Y合之五方材、圓材角接合、板條角接合

方材或圓材角接合指南官帽椅、玫瑰椅等搭腦、扶手和前后腿的接合。它們從外表看為斜切45度相交，但中有榫卯不外露，故為悶榫。悶榫的造法有的兩材盡端各出單榫。有的一端出單銀錠榫，也有一端出雙銀錠榫，當扣合后不能從平直的方向?qū)⑺鼈兝_。也有將搭腦及扶手盡端造成轉(zhuǎn)項之狀而向下彎扣，中鑿長方形或方形榫眼，與腿子上端的榫子相交，北京匠師據(jù)其形象稱之為“挖煙袋鍋”[3.16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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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6a方材悶榫角結合（各出單榫）.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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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6b圓材悶榫角結合（出榫一單一雙）.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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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6c圓材悶榫角接合（挖煙袋鍋）.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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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漢床、架子床圍子的卍字或曲尺、拐子等的橫豎材攢接，多為方材角接合，一般用透榫或悶榫。有的卍字角接合非常復雜，如黃花梨拔步床[丙19]廊子上的欄桿。

角接合從正面看是格肩榫，在背面才看出卍字的每根短材兩端均非簡單地切成斜角，而是留出薄片，蓋住長材盡端的斷面，只在角尖處才和長材格角相交。其制作之精，確是驚人，也非常費工，在方材角接合中，只能算是極個別的例子[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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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7方材角接合（床圍子攢接卐字）.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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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條角接合指牙條與牙頭的接合，及由三根板條合成的“券口牙子”，和四根板條合成的“圈口牙子”。前者常用在椅子上、架格、亮格柜的亮格上和悶戶櫥的抽屜前臉上。后者多安在條案上、架兒案的幾子上和架格上。

板條角接合所用的榫卯多種多樣。凡兩條各出一榫互相嵌納的，都叫“揣揣榫”，言其如兩手相揣入袖之狀，其具體造法則有多種。一種是正面背面都格肩相交，兩個榫子均不外露，這是最考究的造法[3.18a]。一種是正面格肩，背面不格肩，形成齊肩膀相交。橫條上有卯眼嵌納立條上的榫子，立條上沒有卯眼而只與橫條的榫子像合掌那樣相交。這種造法在明式家具中也頗為常見[3.18b)。另一種用開口代替鑿眼，故拍合后榫舌的頂端是外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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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8a板條角接合：揣揣榫之一（正、背面兩格肩）.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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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老補充版圖，此種造法更加堅固，對技藝也有一定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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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8a板條角接合：揣揣榫之一（正、背面兩格肩）辛老推薦另外2種接法.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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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8b板條角接合，揣揣榫之二（正面格肩，背面不格肩）（王老原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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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老補充版，用雙落肩方式做插榫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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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8b板條角接合，揣揣榫之二（正面格肩，背面不格肩）薄板做單榫厚板做雙榫（辛老改進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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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老補充版，總結了3種民間常見的連接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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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8b板條角接合，揣揣榫之二（正面格肩，背面不格肩）辛老總結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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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揣榫之外還有嵌夾式的造法，兩條格肩相交，但只有一條出榫，另一條開槽納榫。它因只有單榫，而且榫舌不長，故不甚堅實[3.19a]。至于兩條各留一片，合掌相交，或稱“合掌式”，全憑膠粘，是清代以來粗制濫造的做法[3.19b]。還有兩條格肩，各開一口，插入木片，以穿銷代榫，或稱“插銷式”。除圓坐墩牙條與腿足接合用此法尚可允許外（因弧形材出榫容易斷折），如用在一般的券口或圈口上是不足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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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9a板條角接合（嵌夾式）.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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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19b板條角接合（合掌式）.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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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結合之六直材交叉接合

杌凳上的十字棖、床圍子攢接字，十字絳環(huán)等圖案，都要用直材交叉。兩材在相交的地方，上下各切去一半，合起來成為一根的厚度。纖細的直材交叉榫卯常用“小格肩”，以免剔鑿過多，影響堅實，在床圍子上常采用此法[3.20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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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0a直材交叉接合：十字棖.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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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0b直材交叉接合（床圍子十字相交小格肩）.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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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盆架三根交叉的棖子是從十字棖發(fā)展出來的，中間一根上下皮各剔去材高的三分之一，上棖的下皮和下棖的上皮各剔去材高的三分之二，拍攏后合成一根棖子的高度。面盆架棖子除相交的一段外，斷面多作豎立著的橢圓形。加高用材的立面，為的是剔鑿榫卯后每一根的余料還有一定的高度。三棖交搭處的一小段斷面為長方形，棱角不倒去，也是考慮到其堅實才這樣做的[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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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三根直材交叉結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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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結合之七弧形彎材接合

圈椅上的圓后背，即所謂“月牙扶手”，香幾或圓杌凳的托泥，圓形家具如香幾、坐墩、圓杌凳等面子的邊框，都用弧形彎材接合而成，有的也采用“楔釘榫”造法。月牙扶手圓而細，所用的楔釘榫尤須造得精致。

楔釘榫基本上是兩片榫頭合掌式的交搭，但兩片榫頭盡端又各有小舌，小舌入槽后便能緊貼在一起，管住它們不能向上或向下移動。此后更于搭口中部剔鑿方孔，將一枚斷面為方形的頭粗而尾稍細的楔釘貫穿過去，使兩片榫頭在向左和向右的方向上也不能拉開，于是兩段弧形彎材便嚴密地接成一體了。有的楔釘榫盡端的小舌在拍攏后伸入槽室，所以它的側(cè)面也不外露，這種造法為防止前后錯動也能起一定的作用。有的楔釘榫在造成后還在底面打眼，插入兩枚木質(zhì)的圓銷釘，使榫卯更加牢固穩(wěn)定，其用意接近下面將要講到的“關門釘”[3.22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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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2a弧形彎材接合：楔釘榫之一.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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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2b弧形彎材接合：楔釘榫之二.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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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結合之八格角榫攢邊

椅凳床榻，凡采用“軟屜”造法的，即屜心用棕索、藤條編織而成的，木框一般用“攢邊格角”的結構。四方形的托泥，亦多用此法。

四根木框，較長而兩端出榫的為“大邊”，較短而兩端鑿眼的為“抹頭”。如木框為正方形的，則以出榫的兩根為大邊，鑿眼的兩根為抹頭。比較寬的木框，有時大邊除留長榫外，還加留三角形小榫。小榫也有悶榫與明榫兩種。抹頭上鑿榫眼，一般都用透眼，邊抹合口處格角，各斜切成45度角[3.23a、b]。

凳盤、椅盤及床榻屜都有帶，一般為兩根，考慮到軟屜承重后凹垂，故帶中為向下彎。兩端出榫，與大邊聯(lián)結。四框表面內(nèi)緣踩邊打眼，棕索、藤條從眼中穿過，軟屜編好后，踩邊用木條壓蓋，再用膠粘或加木釘銷牢，把穿孔眼全部遮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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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3a格角榫攢邊之一（三角小榫用悶榫）.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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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3b格角榫攢邊之二（三角小榫用明榫）.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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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3b格角榫攢邊之二（三角小榫用明榫）辛老補充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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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紙中的黑柱體為釘子用來固定棕索、藤條用?；窘Y合之九攢邊打槽裝板

“攢邊打槽裝板”此種木工的造法，遠在西周的青銅器上已反映出來①，它是木材使用的一項成功的創(chuàng)造。長期以來，此法在家具中廣泛使用，如凳椅面，桌案面，框門柜幫以及不同部位上使用的絳環(huán)板等等，實在不勝枚舉。

此法的優(yōu)點首先在將板心裝納在四根邊框之中，使薄板能當厚板使用。木板因氣候變化，不免脹縮，尤以橫向的脹縮最為顯著。木板裝入四框，并不完全擠緊，尤其在冬季制造的家具，更需為木板的膨脹留余地。一般板心只有一個縱邊使鰾，或四邊全不使鰾。裝板的木框攢成后，與家具其他部位聯(lián)結的不是板心，而是用直材造成的邊框，伸縮性不大，這樣就使整個家具的結構不致由于面板的脹縮而影響其穩(wěn)定堅實。木材斷面是沒有紋理的，顏色也灤暗無光澤，裝板的辦法可將木材的斷面完全隱藏起來，外露的都是花紋色澤優(yōu)美的縱切面。因此，攢邊打槽裝板是一種經(jīng)濟、美觀、科學合理的造法。

攢邊打槽裝板如系四方形的邊框，一般用格角榫的造法來攢框，邊框內(nèi)側(cè)打槽，容納板心四周的榫舌，或稱“邊簧”。大邊在槽口下鑿眼，備板心的穿帶納入[3.24]。如邊框裝石板面心，則面心下只用托帶而不用穿帶。托帶或一根，或兩根，或十字，或井字，視石板面心的大小、輕重而定。又因石板不宜做邊簧，只能將其四周造成下舒上斂的邊，如斜坡狀。這種有斜坡的邊叫“馬蹄邊”，或簡稱“馬蹄”。邊框內(nèi)側(cè)也踩出斜口，嵌裝石板。由于斜口上小下大，將石板咬住扣牢，雖倒置也不致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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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4攢邊打槽裝板（有穿帶，帶槽）.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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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為罕見的攢邊打槽裝板造法，是邊框起高而寬的攔水線，在攔水線下打槽裝板，容納板心四周的邊簧。這樣做因邊框壓在板心之下，看不見一般裝板造法所能見到的板心和邊框之間的縫隙，故表面顯得格外整潔。前面講到的竹節(jié)紋方炕桌[乙14]，就是此種造法的實例[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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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5攢邊打槽裝板（面板裝在攔水線下）xin.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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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方角柜的柜門，均用格角榫來攢框，四個角的造法是相同的。但圓角柜的木軸門就不同了。上下抹頭與伸出木軸的門邊相交。所以是丁字形接合，而不是角接合，相交的榫卯多用大格肩。

個別的翹頭案抹頭與翹頭一木連做，在翹頭之下打槽，裝嵌板心兩縱端的邊簧。至于板心兩長邊的邊簧，則仍嵌裝在大邊內(nèi)側(cè)的槽口內(nèi)。這樣做可以少見兩條縫隙，實例前章講到的黃花梨小翹頭案[乙91，3.26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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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6c攢邊打槽裝板（面板裝在翹頭下，所示為大邊與抹頭的背面）.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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攢邊打槽裝板，如系圓形的邊框，即圓凳、香幾面等，用弧形彎材打槽嵌夾板心的邊簧。彎材一般為四段，攢邊的方洼除用楔釘榫外，常用逐段銜夾的造法，即每段一端開口，一端出榫，逐一嵌夾，形成圓框。其打槽、裝板、鑿眼、安帶等與方形邊框基本相同[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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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7攢邊打槽裝板（圓香機面）.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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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打槽裝板結構近似的，還有打槽裝券口和打槽裝圈口，當然所裝嵌的不是整塊的板心，而是三根或四根板條。它們在結構上能起承重、固定方形結體的作用。如施雕刻，在裝飾上更有重要意義。腿足與上部構件的結合之一腿足和牙子、面子的結合

這里所謂的上部構件，指獨板或攢邊打槽裝板的面子、各種不同的牙子和棖子等。

壹-腿足和牙子、面子的結合

不同形式的凳、幾、桌、案，腿足和牙子、面子的結合方法也不同，下面列舉較常見的幾種。

一、無束腰結構

實例如無束腰的杌凳。面子底面四角各鑿榫眼兩個，在大邊上的深，在抹頭上的淺，為的是避開大邊上的榫子。這兩個榫眼與腿子頂端的“長短榫”拍合。腿足上端還開槽兩段，嵌裝牙頭[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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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8無束腰杌凳腿足與凳面的結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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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腿做的凳、桌也屬無束腰結構。它在面子的邊抹下常加“垛邊”。每根垛邊兩端均格角并鑿透眼。腿足頂端的長短榫須先貫穿垛邊上的榫眼，然后再與面子四角的榫眼拍合。為此，裹腿做腿足頂端的長短榫，往往比一般無束腰家具腿足頂端的長短榫要長一些[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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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9無束腰裹腿做杌凳推足與凳面的結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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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29無束腰裹腿做杌凳推足與凳面的結合(辛老補充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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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有束腰結構

實例如有束腰的杌凳或方桌、條桌等。面子造法與上同，腿足上端也留長短榫，只是在束腰的部位以下，切出45度斜肩，并鑿三角形榫眼，以便與牙子的45度斜尖及三角形的榫舌拍合。斜肩上有的還留做掛銷，與牙子的槽口套掛。上述的結構，匠師稱之日“抱肩榫”[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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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0有束腰家具抱肩榫結構.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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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條和在它之上的束腰，有的是用兩木分做的，有的是一木連做的。前者叫“兩上”，或“真兩上”，即須兩次才能安上之意；后者叫“假兩上”，言其貌似“兩上”，而實為一上。

不少家具牙條和束腰之間還多一層托腮，三者或用三木分做，或用兩木分做（牙條與托腮為一木，束腰為一木），乃至一木連做。凡真是用三木分做的，叫“三上”或“真三上”，用兩木分做或一木連做的，叫“假三上”。

經(jīng)觀察實物，假兩上、假三上優(yōu)于真兩上或真三上，因為免去長條的拼縫，堅實耐用。真兩上、真三上即使有栽榫居中聯(lián)結，也難免開膠而閃錯。但假兩上、假三上用料要費得多，所以是合理而考究的做法。“真兩上”、“真三上”至清中期以后而大為流行，這只能說明它既要追求形式，又舍不得用料。清式劣于明式，亦于此可見。

有束腰的圓形家具如圓凳、三足或五足香幾等，造型雖改觀，其結構還是和方形的有束腰家具基本相同。

有束腰家具中還有一種齊牙條的造法，多數(shù)用在炕桌上，一般在腿足肩部雕獸面，足下端雕虎爪?？磥?，這是為了避免使常見的格肩出斜尖的牙條破壞獸面的形象，所以才把牙條造成齊頭。其結構是牙條出榫，插入鑿在獸面旁側(cè)的榫眼內(nèi)。如系兩上，束腰與牙條兩木分造，則在腿足上端留造四個榫子，兩個與兩根束腰上的榫眼拍合，兩個與鑿在桌面底面的榫眼拍合[3.31]。

三、高束腰結構

高束腰結構腿足上部的抱肩榫、頂端的長短榫，造法和一般有束腰結構相同，惟兩榫之間的距離加長，出現(xiàn)了一根短柱，并開槽口，以備嵌裝束腰兩端的榫舌。束腰的上邊嵌裝在邊抹底面的槽口之內(nèi)，下邊則嵌裝在牙條上邊的槽口內(nèi)。如束腰下還有托腮，則嵌裝在托腮的槽口內(nèi)。凡造此式，由于束腰高了，所以它不可能與牙條一木連做，而且束腰、牙條之間往往還加一層肥厚的托腮。拍合后，束腰的外皮或與腿足在肩部以上露的一段平齊，或更縮進一些，使這段腿足高出束腰之上，形成短柱。有日勺在邊抹與托時之間還安短柱（矮老），將束腰分隔成段，形成了一塊塊的絳環(huán)板。這樣它的造型和唐宋時的須彌座非常相似，而與一般有束腰家具腿足上截完全被束腰遮沒的外觀截然不同[3.32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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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2a高束腰結構.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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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2b高束腰加矮老分段裝絳環(huán)板結構.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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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腰與腿足上截平齊的造法見高束腰條桌實例。腿足上截高出，加短柱分段裝絳環(huán)板的造法，在炕桌[乙8]、方桌[乙60]、條桌[乙77]中都能找到實例。

四、四面平結構

這里講的四面平式，指家具的面子是另行安裝的一種，與用粽角榫來造成的四面平結構不同。

此式的面子用攢邊打槽裝板造成，四角征邊抹底面鑿榫眼。它自己成為一件可裝可卸的構件。

支承上述面子的是一具架子。它的造法是腿足上部不造束腰，在頂端長短榫之下直接格肩造榫，并在兩面各留出一個斷面為半個銀錠形的掛銷，以備與牙條上的槽口套掛。四根牙條和四條腿足拍合后，架子便形成了。架子上再安裝上述的面子。這種造法，牙條用料宜有一定的高度和厚度，并須在牙條上皮栽榫，邊抹底面鑿眼，輔助四足上端的榫卯，使面子和支架扣緊貼嚴，不生縫隙[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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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3四面平家具腿足與上部構件的結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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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種四面平結構牙條，可以不可以用鰾，使支架也可裝可卸。有些可分拆的條幾[乙64]、條桌或畫桌，即采用此種結構。但如選料不佳，制榫不精或裝拆過于頻繁，會產(chǎn)生搖晃不穩(wěn)的毛病。

五、夾頭榫結構

夾頭榫是從北宋發(fā)展起來的一種桌案結構。當時聰明的民間工匠從大木梁架得到啟發(fā)，把高桌的腿足造成有顯著的側(cè)腳來加強它的穩(wěn)定性，又把柱頭開口、中夾“綽幕”的造法運用到桌案的腿足上來。也就是在案腿上端開口，嵌夾兩段橫木，將橫木的兩端或一端造成“（木沓）頭”的式樣①。繼而將兩段橫木改成通長的一根，這樣就成了夾頭榫的牙條了。最后，又在牙條之下加上了牙頭。其優(yōu)點在加大了案腿上端與案面的接觸面，增強了剛性結點，使案面和案腿的角度不易變動；同時又能把案面的承重均勻地分布傳遞到四足上來。千百年來，它并口設計意圖基本相同的“插肩榫”結構，都成為案形結體的主要造法之一，也是明及清前期家具最常見的兩種形式。

正規(guī)的夾頭榫一般是腿端開長口，不僅嵌夾牙條，同時也嵌夾牙頭。這是比較合理的造法。但也有只嵌夾牙條，而牙頭部分則是兩條立著的木片，上端與牙條合掌相交，嵌在腿足上截兩側(cè)的槽口之內(nèi)。這種造法不及前者堅實[3.34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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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4a夾頭榫結構(腿足上端開口嵌夾牙條與牙頭).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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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4b夾頭榫結構（腿足上端開口嵌夾牙條、打槽裝牙頭）.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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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種腿足上端只開槽不開口，連牙條也分段造成，用揣揣榫與牙頭作角接合，嵌入槽口[3.34c]。它只具夾頭榫之形而無夾頭榫之實，故更不堅實。前章所舉透空攢框牙條和牙頭的條案[乙101]，即是一鍘。這種華而不實的造法，至清代中期以后廣泛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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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4c夾頭榫結構(腿足上端打槽裝牙條、牙頭).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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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4c夾頭榫結構(腿足上端打槽裝牙條、牙頭)（辛老補充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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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插肩榫結構

插肩榫的外形與夾頭榫不同，但在結構上差別并不大。它的腿足頂端也出榫，和面子結合；上截也開口，以備嵌夾牙條。但腿足上截外皮削出斜肩，牙條與腿足相交處，剔出槽口，當牙條與腿足拍合時，又將腿足的斜肩嵌夾起來，形成齊平的表面。這樣就使插肩榫與腿足高于牙條、牙頭的夾頭榫，外貌大異。

這種造法由于腿足開口嵌夾牙條，而牙條又剔槽嵌夾腿足，使牙條和腿足扣舍得很緊，而且案面壓下來的分量越大，牙條象和腿足就扣合得越緊，使它們在前后、左右的方向上都不錯動，形成穩(wěn)固合理的結構。它的另一個特點是由于腿足與牙條交圈，故為牙條和腿足所形成的空間輪廓的變化及雕飾線腳的運用帶來了便利。這里舉常見的插肩榫[乙36]和比較罕見的牙條、牙頭分開的插肩榫[乙119]各一例[3.35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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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5a插肩榫結構.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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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5a插肩榫結構（辛老補充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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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5b插肩榫結構(牙條、牙頭分造).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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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5b插肩榫結構(牙條、牙頭分造)（辛老補充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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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形結構還有一種罕見的造法，因無處可歸屬，只好在這里提到，稱之為插肩榫變體。其造法是剔削腿足外皮上端一段而留做一個與牙條、牙頭等高的掛銷。牙條及牙頭則在其里皮開槽口，和掛銷結合。也就是說正規(guī)的插肩榫牙條在它的外皮剔槽口，而變體則把槽口搬到牙條、牙頭的背面去了。此種造法，在牙頭之下必然蔞出現(xiàn)一條橫縫，即牙頭下落與腿足相接著的那條縫隙[3.35c]。由于這條縫隙正在看面，不甚美觀，因而此種造法未能推廣。故宮博物院藏有此種造法的黃花梨翹頭案，見《中國美術全集-竹木牙角器》圖版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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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5c插肩榫變體（牙條里面開槽掛銷）王老原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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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①：“（木沓）頭綽幕”見宋李誡《營造法式》卷三十《大木作制度圖樣上》，商務印書館1933年影印本。貳-腿足與邊抹的接結合

有一種四面平式的家具是用“粽角榫”造成的。家具的每一個角用三根方材結合在一起，由于它的外形近似一只粽子的角，故有此名。有人認為此種造法的家具每一個角的三面都用45度格角，綜合到一點共有六個45度角，故應寫作“綜角榫”。此說也能言之成理。不過粽角榫比較通俗，似為民間匠師的原有名稱，故予保留。

粽角榫可以運用到桌子、書架、柜子等家具上，整齊美觀是它的特點。不過榫卯過分集中，如用料小了，鑿剔過多，就難免影響堅實。桌子等如無橫棖或霸王悵，便須有管腳棖或托泥將足端固定起來，否則此種結構是不夠牢固耐用的。

桌子上用的粽角榫與書架、柜子上用的往往稍有不同。桌面要求光潔，所以腿足上的長榫不宜用透榫穿過大邊。書架、柜子則上頂高度超出視線，所以長榫不妨用透榫，以期堅實[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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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6棕角榫結構.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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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足與上部構件的結合之三腿足與棖子的結合矮老或卡子花與面子或牙條的結合

棖子的功能在加強腿足之間的聯(lián)結，習慣的造法有直棖、羅鍋棖兩種。從結構的角度來看，棖子安得矮一些，對穩(wěn)定構架較為有效。但棖子低了會妨礙使用者腿膝的活動，產(chǎn)生不便。兩端靠下，中部拱起的羅鍋棖就是為了解決這個矛盾而想出來的造法。古代工匠當曾設想，為什么不用短柱將棖子和上面的構件聯(lián)結起來呢？這樣不就使棖子也能起傳遞承重的作用嗎？于是“矮老”就在家具上出現(xiàn)了。反映有矮老的現(xiàn)知較早的家具形象，見于金代墓室壁畫①。矮老可能是北宋時期發(fā)展起來的一種造法。

傳統(tǒng)家具中的矮老，在無束腰家具上，下端多與棖子格肩榫相交，上端則用齊肩膀與邊抹底面相交。在有束腰家具上，矮老則下端與棖子、上端與牙條都用格肩榫相交。關于它的結構，可參閱橫豎材丁字形接合，故不再附圖。

卡子花是由矮老發(fā)展出來的。古代工匠當曾設想，是不是可以將矮老美化一下，使它兼具承重和裝飾雙重意義呢？于是不同形狀而又有雕飾的卡子花就出現(xiàn)了。

椅、凳、桌、幾凡是無束腰的，一般也沒有牙條，卡子花上端直接與邊抹底面聯(lián)結，下端與棖子聯(lián)結。有束腰的家具，卡子花上端與牙條聯(lián)結，

卡子與棖子聯(lián)結?？ㄗ踊ㄅc上下構件的聯(lián)結方法或為本身上下出榫，或為上下栽榫，或用鐵棍貫穿，通常是由卡子花的形狀來決定聯(lián)結的方法。

注釋：①大同臥虎溝遼墓壁畫中的桌，正面有矮老五根，見《考古》1960年第10期。遼寧朝陽金墓壁畫中的方桌，棖子上有成對的矮老兩組，見《考古》1962年第4期。

腿足與上部構件的結合之四霸王棖與腿足及面子的結合

古代工匠當曾這樣設想，桌幾四腿之間不用構件聯(lián)結，而設法把腿子與面子聯(lián)結起來，這樣棖子就不會有礙腿之弊，而能將面子的承重直接分遞到腿足上來?！鞍酝鯒枴闭菫閷崿F(xiàn)此種設想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

霸王棖上端托著面心的穿帶，用銷釘固定，下端交代在腿足上。戰(zhàn)國時已經(jīng)在棺槨銅環(huán)上使用的“勾掛墊榫”②，用到這里。來真是再理想也沒有了。棖子下端的榫頭向上勾，并且造成半個銀錠形，腿足上的榫眼下大上小，而且向下扣，榫頭從榫眼下部口大處納入，向上一推，便勾掛住了。下面的空當再墊塞木楔，棖子就被關住，再也拔不出來了。想要拔出來也不難，只須將木楔取出，棖子落下來，榫頭回到原來入口處，自然就可以拔出來了。棖名“霸王”，似寓舉臂擎天之意，用來形容遠遠探出孔武有力的棖子，倒是頗為形象的[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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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7霸王杖結構.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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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霸王棖在它的上端聚頭處，用方形木塊剔挖四個缺口，釘在面板穿帶之下，將棖子扣牢固定。這種裝置只宜用于正方形家具，因棖端集中。如為長方桌，棖子上端分散，便無法用此裝置。

注釋②：霸王棖上的勾掛墊榫可從輝縣固圍村一號戰(zhàn)國墓漆棺的銅獸環(huán)上看到它的前身。見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輝縣發(fā)掘報告》插圖八四，科學出版社，1956年。腿足與上部構件的結合之五腿足貫穿面子結構

一般的扶手椅，椅盤用格角榫攢邊框，四角開孔，椅子的前后腿從這四個孔中穿過去。乍看上去，椅盤以下為腿足，椅盤以上為靠背、為鵝脖，它們是可分的不同構件，實際上四根立材是上下相連的。這種結構最為堅實合理[3.38a]。有不少椅子造成所謂“天圓地方”的式樣，即椅盤以上為圓材，椅盤以下為方材，或椅盤以下為外圓里方。上下斷面的不同，除了為求有變化，借以破除單調(diào)外，更重要的是為了使椅盤以下的腿足斷面大于圓形的開孔，當椅盤落在上面時它能起支承的作用。

多數(shù)椅子的椅盤安裝時是從腿足上端套下去的。但也有少數(shù)椅子，由于它的前后腿在椅盤的部位削出一段方頸，邊抹在四角也開方孔，拍合時恰好把這段方頸卡住。這種造法邊抹和四足結合得更加緊密牢穩(wěn)。不過在修理拆卸時，必須先打開椅盤的抹頭和大邊，才能使椅盤與腿足分開。這是屬于一種較少見的造法[3.3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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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8a椅子后足穿過椅盤的結構.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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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8b椅盤邊抹與椅子腿足的結構.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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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扶手椅前腿與扶手下的鵝脖是兩木分造的。鵝脖的位置向后稍退，在椅盤上挖槽另安[甲72，甲75]。但這究屬少數(shù)，不能算是基本形式，也不及一木連做的堅實合理。

腿足貫穿面子的造法，不僅用在椅子上，有些羅漢床[丙13]、寶座式鏡臺[戊30]也是采用這種結構來制造的。

陸-角牙與橫豎材的結合

明式家具廣泛使用角牙，它們位在橫豎材的丁字形交接處，目的在堵塞轉(zhuǎn)角，用迫使角形不變的辦法來加強結點剛度，固定構架；同時又可以在上面施加雕刻，起裝飾作用。

角牙種類繁多，但多數(shù)與腿足及腿足以上的上部構件相聯(lián)結。諸如悶戶櫥、衣架、面盆架上的掛牙，桌幾、架格上的托角牙子，乃至小到椅子后背及扶手上的小牙子等皆是。角牙的榫卯有的在橫豎材上打槽嵌裝。有的角牙一邊入槽，一邊栽榫與橫材或豎材上的榫眼結合。有的角牙榫，一邊栽榫與橫豎材結合[3.39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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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9a角牙在橫豎材上打槽鑲嵌.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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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39b角牙一邊入槽一邊栽榫與橫豎材結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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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足與下部構件的結合之一腿足與托子、托泥的結合

腿足與托子、托泥之間的結合可以分為以下三種：

一、條案的腿足與直托子的結合

條案的腿足下端出兩榫，托子兩端鑿榫眼，拍合之后，兩根托子分承四足[3.40]。兩根托子之間沒有構件再將它們聯(lián)合起來。這種造法實際上戰(zhàn)國時的木幾或漆幾早已如此了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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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40條案腿足與托子的結合（王老原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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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40條案腿足與托子的結合（辛老補充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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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方形家具與方托泥的結合

方形結體的家具如杌凳、書桌、供桌等，下面的托泥是四根木材用格角榫攢邊法造成的。托泥的四角鑿眼，容納腿足底端的榫頭。榫頭或由腿足出頭連做，或另外栽榫。以連做者較為合理[3.4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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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41a方形家具腿足與方托泥的結合.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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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托泥還有一種比較復雜的造法，那是將腿子底端的方形榫頭切成上小下大的斗形式樣，托泥在抹頭上鑿剔與斗形榫頭相適應的榫眼，但一面開敞，榫頭由此平移套裝。待托泥的大邊與抹頭拍合后，便將榫頭關閉在榫眼之中。這種結構除非將托泥拆散，否則無法將腿足從托泥中拔出來[3.41b]。楊耀為艾克《圖考》繪制榫卯圖，亦有此結構，見該書圖版154-20a。但鑿枘齟齬不相入，疑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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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41b方形家具腿足與方托泥的結合(很少做法).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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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圓形家具與圓托泥的結合

圓形結體的家具如圓凳、香幾等，下面的托泥是用嵌夾榫舌或用楔釘榫的造法，將弧形彎材攢接到一起的。用嵌夾榫舌結構攢接的圓托泥，不宜在接榫處鑿剔方眠，與腿端的榫頭結合。尤其是用楔釘榫結構攢接的圓托泥，更須避開榫卯鑿剔方眼。否則的話，鑿眼會把楔釘鑿斷[3.42]。

有的圓形家具如坐墩或圓凳，腿足下端造成插肩榫，與下部的圓形構件結合。這個圓形構件所處的位置和托泥相同，但它與腿足結成一體，成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這與托泥又不相同。實際上此種圓形家具是下部又重復了上部的造法，尤其是某些坐墩倒過來放，除無面心外，幾乎和正著放無甚區(qū)別，更足以說明這個問題。這種結構附帶在此述及。

注釋①：實例如信陽長臺關戰(zhàn)國墓出土的雕花木幾。面板之下，兩端各有四根立木支承，立木之下有橫跗，跗上整堂榫眼與立木聯(lián)結。見

河南省文物工作隊編《河

南信陽楚墓文物圖錄》圖

110．明式條案下的托子，

實相當于戰(zhàn)國木幾或漆木

幾下的橫跗。腿足與下部構件的結合之二立柱與墩座的結合

凡是占平面面積不大，體高而又要求它站立不倒的家具，多采用厚木作墩座，上面鑿眼植立木，前后或四面用站牙來抵夾的結構。實物如座屏風、衣架、燈臺等等。明及清前期墩座常用的抱鼓，為的是在站牙之外又有高起而且有重量的構件，擋住站牙，加強它的抵夾力量。抱鼓適宜雕刻花紋，所以它又是一個能起裝飾作用的構件[3.43a、b、c]\t"blank"3-43b衣架墩座結構.jpg

(17.44KB,下載次數(shù):95)\t"blank"3-43a座屏風墩座結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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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43c燈臺墩座結構.jpg

(19.53KB,下載次數(shù):63)另加的榫銷之一栽榫和穿銷

在構件本身上留做榫頭，因會受木材

性能的限制，只能在木紋縱直的一端做

榫，橫紋一觸及即斷，故不能做榫，這是木

工常識。如果兩個構件需要聯(lián)結，由于木

紋的關系，都無法造榫，那么只有另取木

料造榫，用“栽榫”或“穿銷”的辦法將

它們聯(lián)結起來。

明式家具常在下述的情況下使用栽榫：

一、厚板拼合，在拼口內(nèi)栽榫、鑿眼粘合。

二、某些翹頭案或悶戶櫥的翹頭，用栽榫與抹頭結合。

三、某些卡子花，'如雙套環(huán)，'用栽榫與上下構件結合。

四、桌幾的鎪花角牙，或攢框的牙子，衣架或面盆搭腦下的掛牙等，多一邊栽榫，一邊留榫與相鄰的構件結合。

五、床圍子、透格柜門上的各種用攢接斗簇的方法造成的圖案裝飾，如四簇云紋、十字套方等，常用栽榫加以組合。

六、桌案牙條的上皮，裹腿做或一腿三牙式桌面垛邊的上皮，有的用栽榫與邊抹的底面聯(lián)結。

七、“兩上”，即束腰與牙條兩木分做的桌幾，“三上”，即束腰、牙條與托腮三木分做的桌幾，束腰與牙條二者之間及束腰、托腮、牙條三者之間常用栽榫來結合，以防分離生縫，閃錯不齊。

八、官皮箱兩幫和后背的下緣，用栽榫與下面的底座結合[3.44a、b、c]。

穿銷不同于栽榫。栽榫一般比較短而且是隱藏不露的，穿銷較長，明顯外露，故多用于構件的里皮，在家具的表面是看不見的。曾見條桌、條案及床榻的牙條，在其背面正當跨度正中的地方開剔槽口，用斷面為半個銀錠的長銷像穿帶似的穿過去，上端出榫，納入大邊底面的榫眼中’使牙條固定貼緊[3.45]。

栽榫和穿銷在聯(lián)結、固定家具構件上能起作用，有時是非用不可的。但從精制的明及清前期家具上可以看出，古代匠師高手，決不濫用，需要時方用，才算合理，否則只能說明手藝不高或選料不精。以上列的“七’’來說，考究的家具束腰多與牙條一木連做，并將束腰的上皮嵌裝在邊抹底面的槽口內(nèi)。這樣造便用不著栽榫。又如桌案或床榻的牙條，倘用料較厚，就用不著加穿銷防它走動彎翹。往往一件家具，是由于結構不良，或用料單薄，在不得已盼隋況下才求救于栽榫和穿銷的。另加的榫銷之二走馬銷

“走馬銷”，或?qū)懽鳌白唏R榫”，南方

匠師則稱之日“扎榫’’，可以說是一種特

制的栽榫。它一般用在可裝可拆的兩個

構件之間，榫卯在拍合后需推一下栽有

走馬銷的構件，它才能就位并銷牢；拆卸

時又需把它退回來，才能拔榫出眼，把兩

個構件分開。因此它有“走馬”之名，而

“扎榫”則寓有扎牢難脫之意。它的構造

是榫子下頭大、上頭小，榫眼的開口半邊

大、半邊小。榫子由榫眼開口大的半邊納

入，推向開口小的半邊，這樣就扣緊銷牢

了。如要拆卸，還需退到開口大的半邊才

能拔出。這是一項很巧妙的設計，用意與

霸王棖的勾掛墊榫大致相同，只是沒有

木楔墊塞而已。

在明式家具中，翹頭案的活翹頭與抹頭的結合，羅漢床圍子與床身邊抹的結

合，屏風式羅漢床圍子扇與扇之間的結

合，屏風式寶座靠背與扶手之間的結合

等，都常用走馬銷[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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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lank"3-46羅漢床圍子上的走馬銷.s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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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加的榫銷之三關門釘

極少數(shù)明式家具在榫卯拍合后，用鉆打眼，銷入一枚木釘或竹釘，目的在使榫卯固定不動。北京匠師稱之為“關門釘”，意思是門已關上，不再開了。修理古舊家具，遇此情況，仍需用鉆將釘鉆碎，方能拆卸，否則會把榫卯拆壞。良工制榫，實無再加銷釘?shù)谋匾室纱四艘话愎そ乘鶠?，或因當時定制者有此要求，故工匠不得不這樣做。戊、試談明式家具的造型規(guī)律

第二章列舉了明式家具五大類中的不同品種和形式。本章用大量線圖畫出不同局部及腿足和上下構件的結構。由于造型顯然有無束腰和有束腰之分，腿足有方有圓，有垂直或側(cè)腳、直接或以馬蹄著地之別，都顯示其間有規(guī)律可循。下面在這方面作試探性的求索。

我們知道在許多種家具中以方形和長方形結體的居多數(shù)，可能占傳世實物總數(shù)的百分之七八十。凡屬這兩種結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