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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傳統(tǒng)到現(xiàn)代無錫國專與現(xiàn)代詞學

無錫國立學院是現(xiàn)代文學史上一個具有特色的私立高等教育機構(gòu)。它的前身是由施兆增先生于20世紀20年代創(chuàng)辦的。著名教育家唐文志擔任無錫漢學研究員。這所學校由初期的三四位教師、首屆三十名學生,經(jīng)過二十余年的發(fā)展到鼎盛時期已達二三百人規(guī)模,前后三十年的時間共培養(yǎng)學生有一千七八百人之多。它在發(fā)展過程中不但匯集了一批國學名師,而且還培養(yǎng)了一大批國學人才,一些在近現(xiàn)代詞學史上頗有影響的詩詞專家,也曾在無錫國專留下其活動的蹤跡,他們是陳衍、錢基博、楊鐵夫、馮振、陳柱、胡士瑩、夏承燾、謝之勃、徐興業(yè)、蔣伯潛等,他們在國專時期的詞學研究亦成為現(xiàn)代詞學創(chuàng)建和發(fā)展的重要組成部分。一、陳衍的文學思想1921-1927年是無錫國專的初創(chuàng)期,學校規(guī)模不大,聘用師資亦有限,但這些有限的師資在國學涵養(yǎng)上卻非同一般。校長唐文治本來就是著名的國學大家,聘請的教授顧實原是東南大學教授,教習陳柱為唐文治在南洋大學培養(yǎng)的高材生,此外,還不定期聘請國學大師章太炎、柳詒徵、金松岑等到校演講。1927年無錫國專由傳統(tǒng)書院改制為現(xiàn)代學校后,更是征聘了一批在學界頗有影響的國學名師,如現(xiàn)代著名的宋詩派詩人陳衍,還有國學大師錢基博,原為上海光華大學教授,到無錫國專后被聘為校務主任,馮振也是唐文治親自培養(yǎng)的得意門生,楊鐵夫則是民國詞壇聲名顯赫的夢窗詞研究大家。這樣的師資環(huán)境自然使得無錫國專成為民國時期國學研究的一大重鎮(zhèn),推出了不少在后世影響甚巨的研究成果,在詞學方面則有馮振的《詩詞雜話》“論詞”、陳衍《石遺室詩話》“論詞”、楊鐵夫的《夢窗詞校箋》、《清真詞校箋》、錢基博《明代文學》論“明詞”、《現(xiàn)代中國文學史》論“清詞”等。馮振(1897-1983),字振心,號“自然室主人”,廣西北流人。1910年入中國公學,后轉(zhuǎn)入南洋公學,師從唐文治先生,1927年遵從師命到國專任教,從那時起至1949年,一直擔任國專教務長,抗戰(zhàn)期間還代理國專桂校校長之職,于詩學方面的著述有《七言絕句作法舉隅》、《七言律髓》、《詩詞雜話》等,1986年齊魯書社合三書以“詩詞作法舉隅”為名出版。在《詩詞雜話》一書中,論詞之處凡37條,其主旨是談詞之句法,或點明其所由來,或指出其所翻新出奇之處?!捌鋾┎勺蕴破逯T家詩詞之作,每多佳構(gòu),瀏覽諷誦,不啻歷代詩詞選也。尤可貴者,其所謂作法,皆就詩詞之藝術(shù)特征言之,其中有創(chuàng)新者,有仿制者,有仿制而變化者,足以窺見詩人之匠心獨運,探討歷代詩詞名篇之藝術(shù)寶藏,使人愛不釋手。”這類書重在感悟之表達,不作過多的義理分析,在性質(zhì)上屬于傳統(tǒng)詩話詞話之類。陳衍(1856-1937),字叔伊,號石遺老人,福建閩侯人。曾任學部主事,京師大學堂教習,是清末民初著名的宋詩派詩人,也是唐文治以重金為國專學生聘請的名師,他前后在國專任教有七年(1931-1937)之久,在詩學方面的著述主要有《石遺室詩話》(上海商務印書館1929年版)、《石遺室詩話續(xù)編》(無錫國學專修學校1935年版)等。陳衍自稱“曾學為詞”,卻“不工于詞”,但因其在詩壇的顯赫地位,“友朋乞作敘者乃時時有之”276,這些序文有《敘次玉詞》、《敘胡式清詞》、《敘吳縣曹君直云瓿詞》、《敘宋謙燈昏鏡曉詞》、《敘程公芬牧莊詞》、《閩詞征序》等,通過這些序文,陳衍表述了自己對詞的看法和態(tài)度。首先,他比較認同晚清常州派的“言內(nèi)意外”之論,指出:“詞者意內(nèi)而言外也。意內(nèi)者騷,言外者雅。茍無悱惻幽隱不能自道之情,感物而發(fā),是謂不騷;發(fā)而不有動宕閎約之詞,是謂不雅。而唐人采樂府之音以制新詞,乃以詞為其專名,恉可知已?!边@一段話不但直承張惠言《詞選序》而來,而且對“意內(nèi)言外”的內(nèi)涵作了比較明確的界定,這就是詞當感物而發(fā),是言賢人君子怨悱之情,而發(fā)之則“幽深”、“隱晦”、“閎約”,也就是說在內(nèi)容上要“騷”在形式上要“雅”。第二,對詞史上的清空質(zhì)實之論、婉約豪放之爭、本色險麗之爭進行清算,指出清空、質(zhì)實、婉約、豪放、本色、險麗之論皆有其弊,認為騷雅之論才是探本之論,“救其病固無過于騷雅”?!胺驙幥蹇张c質(zhì)實者,防其偏于澀也;爭婉約與豪放者,防其流于滑也。二者交病,與其滑也寧澀矣,謂澀猶邇于雅也。今試取晏元獻、秦淮海、周清真諸家家讀之,非當行本色、清空而婉約者乎?然險麗語入于澀者,時時遇之。但不若近人專奉浙派,本無微言深托,動詠小物,為世詬病耳?!?76-277第三,反對浙派尊奉南宋的觀點,主張詞當以北宋為宗。他說:“余少日曾學為詞,喜北宋,以為詞之有唐、五代,詩之漢、魏、六朝也;至北宋,而唐之初、盛矣。東坡、二安,則元和也;白石、夢窗,詩中蘇黃;余則江湖末派耳?!彼倪@一看法有些類似于清初劉體仁的詞有初唐中晚之說,但是,他的宗北宋是針對浙派尊南宋而發(fā)的。“詞之有南北宋,猶唐人詩之有初、盛、中、晚也。今之為詞者,莫不南宋是宗,浙派之南宋耳。聯(lián)綴冷艷各詞,努力出一二雋折語,非不翹言足自喜也。余則癖嗜北宋,豈如明人之詩必盛唐乎?”他不滿浙派處在其過于雕琢,忽視性靈,或重在一二雋語,或以體物為工?!白哉闩墒⑿?家玉田而戶碧山。然其弊也,人工賦物,技擅雕蟲。蟋蟀、熒火之詠,不絕于篇;春水、孤雁之作,開卷而是。游詞之誚,良無解已。”276其實,他對浙派尊奉的姜夔并不反對,對常州派輕薄的蘇辛也無惡感,認為蘇辛也有“纏綿凄婉”之作,夢窗并非一于質(zhì)實者,姜夔為詞亦不全以雕琢為能事,在他看來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作者之所為當合乎騷雅之旨。這說明他還是沿襲自張惠言以來的“意內(nèi)言外”之說。楊鐵夫(1869-1943),名玉銜,字懿生,號鐵夫,以號行,廣東香山人。光緒二十七年(1901)舉人,光緒三十年(1904)考取內(nèi)閣中書,清末官至廣西知府,1935年受聘無錫國專任詞學教授,1936年他還出任過無錫圖書館館長,其時陳衍正在無錫國專任詩學教授。楊鐵夫曾師從朱祖謀習詞,受朱祖謀之影響,對夢窗詞用功尤深,他箋釋夢窗詞,曾數(shù)易其稿,并屢刊屢改,第一次選釋168首(1932年),第二次選釋204首(1933年),到第三次更是箋釋全集(1935年),第三稿《夢窗詞全集箋釋》正成書于任教國專時期,并在次年(1936)由無錫民生印書館出版。他在自序中說:“予箋釋《夢窗詞》,與今為三版,實與初版同。因第一次所箋止168闋,且洋紙洋裝,求便于學生,反見嗤于大雅。第二次所箋增至204闋,自以為夢窗佳構(gòu),盡萃于此。且改用線,稍為改善。然校對匆促,誤字殊多,令人有妄改字句之疑。箋釋亦復粗糙,比視初版,不過百步五十步之間耳……爰決意取全集通加箋釋,前之誤者正之,略者詳之,不止缺者補之已也。今年春創(chuàng)稿,至仲冬始畢事,自以為夢窗之癥結(jié),十解八九矣。”當時夏承燾、錢仲聯(lián)為之撰序,肯定其成就,尤其是錢仲聯(lián)乃其在國專的同事,對鐵夫箋釋夢窗之甘苦了解甚多,序中特別提到鐵夫箋釋之所用心處:“曩歲客浙東,夢窗故鄉(xiāng)也,窮搜極訪其舊聞不少倦。訪而不得,亦庶見無憾矣。比年講學梁溪,疏抉益勤,一燈煮慮,冥寫晨書,每獲一解,輒以相示。只義未安,不憚十易,必提筆四顧,躊躇滿志而后已民。與予同據(jù)一樓,連床夜話,嘗言往者與丹徒葉葓漁論夢窗詞,鑿枘不相入。前人用心之深,葓漁故未之窺,即鐵夫所詣之精可知矣!自玉田翁致‘七寶樓臺拆下不成片段’之譏,耳食之徒,據(jù)為口實,得鐵夫之箋,識夢窗之真,不難已?!卑谚F夫箋釋夢窗詞所經(jīng)歷之甘苦講得非常到位。這本書在體例上是:先注故實及古詩、詞句,旁及名人評論,圈下釋以己意,熔釋辭、征典、評藝、考證本事、探索內(nèi)涵于一爐。特別是在詞藝的箋釋上吸收了朱祖謀、陳洵、夏承燾諸人的見解,但也融入了他自己的研究心得,比如對“留”、“補”、“逆”、“縮”、“平”、“空際轉(zhuǎn)身”等的闡釋,便對周濟、譚獻、陳洵等人的見解作了發(fā)揮和提升,因此成為民國時期夢窗詞箋釋的最佳注本之一。當然,這一箋釋本也有其不足,一是對夢窗行跡及詞作本事的考定,時有臆測武斷之處;二是有時刻意求深,反失詞旨;三對詞語出處的引證,有時不甚妥貼,甚至誤引。二、錢基博對江蘇詞史的流變主張如果說陳衍、楊鐵夫的詞學觀念還保留有常州派思想的印記的話,那錢基博在詞學觀念及表達方式上則完全從常州派超越出來,成為中國詞學從傳統(tǒng)向現(xiàn)代轉(zhuǎn)型的一個重要關節(jié)點。錢基博(1887-1957),字子泉,別號潛廬,江蘇無錫人。1927起接受唐文治之聘,出任無錫國專教授,并兼校務主任,同時他也在光華大學授課,一直到1934年止才辭去國專教職。在這期間,他往來無錫、上海之間,既在兩校授課,亦在兩??铩秶鴮T驴贰ⅰ豆馊A大學半月刊》發(fā)表論文,其中《青鶴》第2卷第24期刊載的《琴趣居詞話序》值得一提。大約是應池則文之邀約,他為《琴趣居詞話》撰寫的序文,發(fā)表時間是在1934年。文中對池則文提出的“由讀選進而讀集,由校讀進而唱讀”表示贊同,同時也對其所說的正變之論和盛推美成、夢窗之傾向表示不敢茍同。其一,他在正變問題上的看法,有點類似于劉熙載,認為詞之初祖李白已開蒼涼一派,絕非流俗之論所說的為變調(diào),而蘇東坡的“逸調(diào)高迥”實乃為恢復李白之古,從這個角度看“詞以寓感蒼涼為宗”,“晚唐五代之賦情婀娜,曼聲細調(diào),不無蜂腰之譏焉”。其二,大約是池則文持論沿襲常州派的看法,以美成、夢窗為高,以溫柔敦厚為極旨,亦如譚獻所說以折衷柔厚為上,這也是晚清王鵬運、朱祖謀等所持的觀點。然而,錢基博從蒼涼為正溫麗為變的立場出發(fā),對池則文的這一看法表示不能茍同,在他看來,美成只是“工于創(chuàng)調(diào)”,夢窗也僅能“巧于練句”,這與他所力持的抒寫蒼涼之感的主張是相悖的。這說明錢基博與當時海上詞壇宗奉常州派的觀點是存在較大分歧的,這從當時光華大學學生潘正鐸所寫的《讀錢子泉先生琴趣居詞話序》可以看出。他說:“夫詞以者既源于詩教,必有比興之旨,故凡家國之忱、身世之隱,有難言之恫者,由寄托而出之。故宋徽宗天子也,而有艷溢香融之句;范希文大儒也,而有眉間心上之言;晏同叔諸侯也,而有紅箋小字之詞;王介甫名公也,而有別館寒砧之作;老歐水晶雙枕之賦,小晏微雨落花之聯(lián),下逮淮海、清真,莫不賦情婀娜,驚采絕艷。蓋自晚唐五代,以迄北宋之季,皆屬寓言,無傷大雅,其勢如此,實為正宗。獨蘇氏東坡,天資卓出,毅不為下,情緒奔迸,一瀉千里,渾涵綺密,開夢窗玉田之先河;豪放清空,道稼軒遺山之大輅;實詞林之盟主,藝苑之全人也。后之學蘇詞者,得此滅裂,而失其雄放,于是引商刻羽,未能發(fā)唱,練句駛篇,難臻盡美,既不似佛家之語類經(jīng)偈,又不似醫(yī)家之湯頭歌訣,有清板橋老人鄭燮之詞,即此類也。故自常州周濟以迄近今王鵬運朱祖謀,罔不盛推清真、夢窗,而不敢以坡公勸后學。”很顯然,潘正鐸是從常州派立場立論的,他反對錢基博之尊東坡而抑美成、夢窗。當時,錢基博對唐宋詞雖未作系統(tǒng)之論述,但對唐宋詞史的發(fā)展流變卻有其獨到之見解。他認為詞之濫觴實推李白《憶秦娥》、《菩薩蠻》和張志和《漁歌子》,以溫庭筠為代表的“花間派”則為后世倚聲填詞之祖,至宋以詞為樂章,立大晟府,為雅樂寮,小令、中調(diào)、長調(diào)諸體大備,“故詞之有宋,猶詩之有唐”。他還將宋詞分為南北兩派:“一派詞意蘊藉,沿《花間》之遺響,稱曰南派,是為正宗;一派筆致奔放,脫音律之拘束,稱曰北派,號為變格?!?6屬于南派者有晏殊、晏幾道、柳永、張先、歐陽修、秦觀、李清照、姜夔、張炎、吳文英、高觀國、史達祖、王沂孫、周密,屬于北派者為蘇軾、黃庭堅、辛棄疾、劉過,唯獨周邦彥于南、北宋為詞家大宗,所作精深華艷,長調(diào)尤善鋪敘,用唐人詩語隱括入律,渾如己出,實兼南北宗之長。這樣簡明而扼要的分析,可謂把握到唐宋詞史發(fā)展之主脈。值得注意的是,這里所說南北兩派正宗變格的說法,與《琴趣居詞話序》以蒼涼為正溫麗為變并不一致。難能可貴的是,在當時普重唐宋詞而忽略明清詞的大背景下,錢基博在《明代文學》和《現(xiàn)代中國文學史》二書中還就明詞、清詞及晚清詞發(fā)表過自己的看法。其論明詞云:詞至南宋之季,幾成絕響,知比興者,元張翥之《蛻巖詞》而已!明初作者,猶承張翥之規(guī),不乖于風雅;永樂以后,南宋諸名家詞,皆不顯于世,盛行者為《花間集》、《草堂詩余》二選。楊慎、王世貞輩之小令、中調(diào),猶有可取,長調(diào)皆失之俚,惟陳子龍之《湘真閣》、《江籬檻》諸詞,風流婉麗,足繼南唐后主,則得于天者獨優(yōu)也。所言雖簡,然亦大致描述了明詞發(fā)展之脈絡,是現(xiàn)代關于明詞研究不可多得的論斷。又其論清詞云:蓋詞莫盛于宋,而宋人目詞為小道,名曰詩余。及讓清而詞學大昌,秀水朱彝尊、錢塘厲鶚先后以博奧澹雅之才,舒窈窕之思,倚于聲以恢其壇寓。浙派流風,泱泱大矣。……其后乃有常州派起,張惠言、董士錫《易》學大師,周濟治《晉書》,號為良史,各以所學益推其誼,張皇潤色之,由樂府以上溯《詩》、《騷》,闡意內(nèi)言外之旨,推文微事著之源,蓋至于是,而詞家之業(yè)乃與詩家方軌并馳,而詩之所不能達者,或轉(zhuǎn)藉詞以達之?!?浙派之詞,朱彝尊開其端,厲鶚振其緒,皆奉白石、玉田為圭臬,不肯北宋人一步,況唐人乎?故南北宋者,世所分浙派、常州之樞紐也。常州以拙重大,學北宋之渾涵;浙派以松輕靈,學南宋之清空。常州派興而浙派替。192不但對清詞復興之盛況有總貌性的描述,而且比較具體地分析了浙西、常州兩派的創(chuàng)作特點和詞學宗尚,然后他又著重談到常州派在晚清的傳衍情況,其傳至浙江有以譚獻、徐珂為代表的常州之學,其傳至廣西又有以王鵬運代表的常州之派——“清末四大詞人”,大約是受《現(xiàn)代中國文學史》時間之限制,即如作者所云,“吾書之所為題‘現(xiàn)代’,詳于民國以來而略推跡往古者”,對王鵬運、鄭文焯只作簡單敘述,而重點分析朱祖謀和況周頤的創(chuàng)作。對于朱祖謀,錢基博著重分析了他的詞學交往,比如王鵬運、馮煦、曹元忠等,指出他在創(chuàng)作上,初學吳文英,晚則肆力于蘇軾、辛棄疾二家,在詞學上以??烫扑卧~籍為嚆矢,“闡詞學之閫奧,詔后生以途轍”,“其有功于詞學者不淺也”。對于況周頤,也是從創(chuàng)作與詞學兩方面展開論述的,從創(chuàng)作上看,“蓋周頤之詞,細膩熨貼,典麗風華,闊大不及祖謀,而綿麗則過之”,“遜國而后,家國之感,身世之情,所觸日深,而詞格亦日遒上,頓挫排宕,柔厚沉郁,千辟萬灌,略無爐錘之跡,一聲一字,悉無乖舛,方之古人,庶幾白石”。從詞論上看,他把況周頤的觀點歸納為四個方面,即論詞境、論詞筆、論詞句、論詞與詩之別、論詞與曲之別、論詞之代變等,并指出:“周頤論詞最工,細入毫芒,能發(fā)前人所未發(fā)?!?94-214錢基博離開國專以后,在國立師范學院任教,期間撰成《中國文學史》一書,論述到唐五代及兩宋詞,這其實也是他在光華大學、無錫國專時期學術(shù)研究的進一步發(fā)展。三、寒室起事人員及《論詞語》無錫國專在初創(chuàng)期招收學生不多,基本上維持著每屆三十人左右的規(guī)模,體制上也保持著傳統(tǒng)書院的教學模式,以經(jīng)學、理學、文學及政治學作為諸生研習之業(yè),以培養(yǎng)學生自主學習和研究能力為目標?!皩W生在學好課堂講授內(nèi)容的基礎上,各就自己的愛好,主動自學,有的也得到老師的指授。”國專課程的設置以經(jīng)史之學為主,但文學方面也有《文心雕龍》、《文選》、《古文辭類纂》、《十八家詩鈔》、《離騷》、唐詩、宋詩、宋詞等主干課程,學生在課余時間還會向老師請教詩詞寫作技巧,他們還成立了用以切磋寫作技巧的文學社團——國風社,在《國專月刊》上亦開設有刊登詩詞作品的專欄,年輩稍晚的青年教師像馮振、錢仲聯(lián)還曾拜陳衍為師,師生之間共同探討詩詞寫作之道,他們有些作品就是在相互切磋過程中產(chǎn)生的,像陳衍《石遺室詩話續(xù)編》、楊鐵夫《夢窗詞全集箋注》、馮振《詩詞作法舉隅》都寫作于這一時期,《國專月刊》、《國專季刊》也刊登有不少學生關于詞學研究的論文、詞話和研究著作,包括謝之勃的《論詞話》、張尊五的《北宋詞論》、徐興業(yè)《凝寒室詞話》等。作為一個有濃厚傳統(tǒng)書院色彩的現(xiàn)代學校,他們的觀點或方法不可避免地帶有傳統(tǒng)學術(shù)的印記,如高樹《讀詞偶識》、徐興業(yè)《凝寒室詞話》就是這樣。高樹,字盤根,浙江嘉興人?!蹲x詞偶識》發(fā)表在《國專月刊》第4卷第1號,共兩則,一則談蔣春霖,一則談納蘭性德,主要談兩位詞人用語之所出。徐興業(yè),字世忠,浙江杭縣人?!赌以~話》發(fā)表在《國專月刊》第1卷第2號,共六則,涉及到周邦彥、納蘭性德、蔣春霖、朱祖謀等人,其中最可注意者則為“作詞當尚情真”一則,另一則談到詠物詞當感物而發(fā)也值得注意。他說:“作詞當尚情真,不當夸才大。惟其情真,而后有板拙語、至性語;惟其才大,而后有敷衍語、堆砌語。北宋諸家,除東坡外,才實不逮后人,但以其情真,遂覺脫語天籟,自有渾璞之詣。南宋諸詞人,才大而氣密,故能獨創(chuàng)詞境,不剿襲前人,然以其真摯之情稍遜,味之終覺隔一層?!边@種宗北宋的觀念,與民初詞壇王國維、況周頤的思想一脈相承,只是這些看法比較傳統(tǒng),真正能代表他們學術(shù)水準的還是那些帶有強烈現(xiàn)代色彩的學術(shù)論文?!墩撛~話》一文發(fā)表在《國專季刊》第1期(1933年5月),作者謝之勃(1913-1975),字惕齋,浙江慈溪人,1932年考入無錫國專,畢業(yè)后在浙江舟山等地中學任教。他自述撰寫是文之動機,乃是因輯錄《兩宋詞話》而有“論詞話”之舉,其用意在為詞爭地位,以破解詞為小道之俗見。首先,他為“詞話”作了一個定義:“蓋詞話者,紀詞林之故實,辨詞體之流變,道詞家之短長者也。”然后,從“溯源”、“明體”、“研究”三個方面展開論述,指出在宋代詩話筆記中雖亦有論詞之語,然以專書論詞者則自王灼《碧雞漫志》始,其意義在不僅談詞之“品”,而且論詞之“體”。從“明體”角度看,詞話所涉及的內(nèi)容包括詞源、詞詳、紀事、考訂等,“析此四端,雖未盡然,要以區(qū)分前人之作,亦無所阻礙矣”。不過,在作者看來,好讀詞,喜看詞話,只是些玩小失大的賞鑒行為,真正的為學之首當進乎辨?zhèn)?、搜集之二?也就是說對詞話的搜集、選擇和利用當慎而待之,“能如是,則可許為研究矣”?!侗彼卧~論》也是發(fā)表在《國專季刊》第1期(1933年5月),作者張尊五(?—?),江蘇江陰人,1932年考入無錫國專,曾任教于松江正心中學,后曾在無錫國專圖書館、上海體育運動學校任職?!侗彼卧~論》原是他計劃撰寫中的一部詞學專著,共分“流變史”、“作家論”、“作品論”三部分,但《國專季刊》只刊載了“流變史”部分的內(nèi)容。作者認為“有宋一代,詞學最盛”,“制腔填詞,故詞始浚發(fā)于五代殘?zhí)浦H,至宋乃推闡至極矣”!其原因則與宋朝各代帝王的重視密切相關,一方面是宋代的帝王多通曉音律,另一方面是不少擅長填詞之士得到帝王的重用。接著,他重點比較了北宋詞與南宋詞、北宋詞與五代詞的異同,特別強調(diào)北宋詞較之南宋詞、五代詞為優(yōu)。他說:“至北宋而體制日盛,可謂之黃金時代;北宋而后,詞之風韻氣格,已漸有日落黃昏之慨矣。”他認為,北宋詞大多出于作者胸臆,無意于造作,情感真摯,造語自工;而南宋詞則有意于造作,情失真切,局促于門徑,刻劃亦嫌過度;這是南北宋的不同特點,至于北宋詞與五代詞相比也有三勝焉:一、慢詞繁重,章節(jié)緩徐,調(diào)勝也;二、局勢開張,便于抒寫,氣勝也;三、兼具剛?cè)?不偏姿媚,品勝也。“蓋詞發(fā)生于唐五代之際,具體而詞猶未臻圓滿至高之境,發(fā)展至于北宋,慢詞成熟,詞學遂發(fā)揚光大,若詩之于盛唐,稱之為詞之全盛時代,洵不誣也!”然后,他依鄭振鐸的分期法把北宋詞分為三個時期:花間余風時期、慢詞創(chuàng)造時期、詞之深造時期,并對每一時期的創(chuàng)作特點作了較為準確的描述。第一期作品,受《花間》、二主、馮延巳影響較深,“小令之真摯清雋其特色也”,代表詞人為寇準、韓琦、晏殊、歐陽修、范仲淹等;第二期代表作者為柳永和蘇軾,這時詞已由小令漸衍為引、引、慢,并經(jīng)過柳、蘇的變革而傳遍天下?!吧w柳體婉約,蘇詞豪放!婉約者,其詞調(diào)蘊藉;豪放者,其氣象恢宏;前者沿花間之遺習,世稱詞之正宗;一稱南派。后者脫音律之拘束,世稱變體,一稱南派?!钡谌诘拇頌橹馨顝?他在音律上頗有創(chuàng)制之功,其下字用韻,皆有法度,較柳永更為嚴整;在表達上其詞撫寫物態(tài),曲盡其妙;渾厚和雅,蓋善融詩句,富艷精工,長于鋪敘,自貴人學士市會妓女,皆知其詞之可愛,前匯晏、歐、秦、柳之長,后開姜、史、吳、張之鵠,實集南北宋之大成。這一分析著眼在詞體自身的發(fā)展,亦即從小令的興盛到慢詞的恢張,他還特地提到柳永和蘇軾對詞體革體的貢獻,兩人雖內(nèi)容精神有剛?cè)嶂?而其承花間派之余風,努力于詞之革命,則無以異也。這一看法不但是肯定了柳、蘇的文學史成就,更重要的吸納了胡適文學革命派的進化論觀點,這說明國專學生的詞學研究是把傳統(tǒng)學術(shù)與現(xiàn)代學術(shù)有機結(jié)合起來了的。值得一提的還有徐興業(yè)的《清代詞學批評家述評》,該書1937年4月由無錫國專出版,這是現(xiàn)代詞學史上第一部詞學批評史研究專著。這部著作更是強烈地體現(xiàn)著國專學生學術(shù)研究的現(xiàn)代品格,這就是徐業(yè)興提出了與常州派“意內(nèi)言外”說迥異的純文藝觀。他說:詩詞者,所以抒人之情也,故曰:“文學為感情之記錄”。能抒情者,即詩詞之上乘,情深而作品亦深,情淺則所作亦淺。善乎!陳臥子之言:“其歡愉愁苦之致,動于中而不能抑者,類發(fā)于詩?!贝宋抑鲝堅u詞當以純文藝為立場,亦即王國維《人間詞話》之立足點也。以純文藝評論文學之結(jié)果,則首重“直覺”。其弊也,淺膚浮滑之言亦自命為感情之結(jié)晶,高者如李后主直抒性情,自成高格;低者如郭頻伽、陸次云、吳薗次輩,矯揉造作,滿紙讕詞,則不得不濟之以雅正。詞能雅正,則抒情自深,感人也切;此陳廷焯之所主張者。兩者貌似相背,其實相輔而行者也,譚復堂之論詞觀點則介乎兩者之間也。在本質(zhì)論上,他是主張詞以抒情的,這是他從事文學批評的立足點,但是他也看到了純文藝論易流于淺滑之弊,因此,又主張以傳統(tǒng)雅正論補正之,他的文學批評標準是揉合常州派雅正論與王國維唯美論于一體的,這是他評價清代三大批評家的基本標準和出發(fā)點。首先,他認為詞的繁榮在宋代,但詞學批評的繁榮卻是在清代;接著進一步描述了清代詞學發(fā)展之脈絡,指出,清初詞壇沿襲元明余風,迨浙派起而力挽其弊,高推南宋,以密代疏,清代詞風為之大變;到嘉慶以后,浙派末流為饾饤曼衍,于是有常州派起而補救之;只是張惠言、周濟等論詞雖正,卻是蘊而未發(fā),因此,便有譚獻、陳廷焯等起以詆茗柯、止庵。在第一節(jié)論陳廷焯部分,他把《白雨齋詞話》的觀點歸結(jié)為三點:一是主詞當沉郁,二是主詞當雅正,三是不主詠物,并指出陳廷焯在思想上對浙、常兩派的超越:“自竹垞以來,詞評家不能無派別,于是浙人高推南宋,而常人以美成為至高境,蓋皆有成見梗于中也。至陳氏則能融而化之,不專尚常派,不輕詆派,其著眼點尤高于止庵、茗柯輩,其論詞不以南宋北宋為限,而以雅正膚薄為界說,此陳氏對于詞學之大貢獻也?!钡诙?jié)論譚獻部分,一方面概述了譚獻論詞之旨是宗常州派之郁厚雅正,并參之以浙派清空之旨,另一方面通過對吳梅《詞學通論》相關觀點的辨析,進一步揭示譚獻“詞家三鼎足”之說的理論精髓。第三節(jié)論王國維部分,著眼闡述王國維是如何以純文學之目光評騭詞家的,指出王國維是在中國以西洋純文藝之目光以論詩詞之“第一人”,《人間詞話》在文學批評史上的意義是:“一反前人以詞學為‘鼓吹元音,宣昭六義’之觀念,而予詞曲以一種新估價”,并指出“王氏之境界論自是其歷史之淵源而合以西洋文學之原理而成者”。他的文學批評標準正是融合常州派雅正論與王國維純文藝論為一體的,所以,他說:“王氏之卓見,為我人所極端欽服者。”總之,徐興業(yè)的理論眼光是現(xiàn)代的,他對清代三大詞學批評家的分析是具有現(xiàn)代意味的。四、陳衍、唐文治與“自由詞”正如其他學校一樣,國專的教師有較強的流動性,像阮真在國專只有一二年時間,陳柱主要在上海高校任教,只是因為唐文治之故,不時回國專作特別演講,而蔣伯潛主要是在國專滬校時期任教,同時還兼任大夏大學教職,他們這時在詞學研究上的建樹也應順帶提及。阮真(1896-1972),又名樂真,浙江紹興人,是民國時期著名的語文教育家。1916年考入南京高師學習,修習中文專業(yè)和教育專業(yè),1923年畢業(yè)后應陳嘉庚之邀,到廈門集美學校擔任國文教員,1929年應聘為中山大學教育研究所教授,從事中學國文教學研究,1932年離開廣州后,曾在暨南大學、無錫國專、無錫師范、國立師范學院任教,1936年出版其代表作《中學國文教學法》,在國專期間他曾在《國專月刊》(第三卷第5期)上發(fā)表《評兩宋詞》一文。論文主要是選取兩宋名家作重點評述:“于北宋之初取二晏一歐,中則取秦、柳、蘇、張、黃,末則獨取周美成為之殿。于南宋則取辛、陸、朱三家,南宋末則取姜、張、王、史、吳、周六家為之殿?!蔽┦撬摯蠖嘁u用陳說,見解平平,創(chuàng)見無多,無用贅述。比較有代表性的是陳柱的詞學研究,既見傳統(tǒng)國學的功力,又有現(xiàn)代學術(shù)的眼光,能將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融于一爐。陳柱(1890-1944),又名郁瑺,字柱尊,號守玄,廣西北流人,是現(xiàn)代著名的諸子學研究專家。他少時受學于容縣蘇寓庸,17歲那年隨族兄到日本游學,畢業(yè)后回國,考入上海南洋大學電機系,因酷愛國學,遂師從國學大師陳衍、唐文治?!暗寐勔?柱尊大喜,舉凡群經(jīng)諸子,靡不心維口誦,淹貫無遺”。1921年應無錫國專之聘為教授,三年后轉(zhuǎn)為大夏大學教授,先后執(zhí)教的高校還有光華大學、暨南大學、交通大學等。即使這樣,到三十年代,唐文治在無錫國專開設特別講座,仍聘他前往講授《墨子》、《老子》諸子書,同時他還在上海主持編輯《學術(shù)世界》等學術(shù)刊物。然柱尊于文學亦有會心處,“自民國五年長省立第二中學,與泰興朱君東潤、及玉林陶生守中,邑人馮振心,族子畏天,文酒之會幾無虛日?!焙髮⑵涠嗄曜髌贩诸惤Y(jié)集為《守玄閣文集》、《守玄閣詞集》、《守玄閣詩文話》等。在詞學方面則有《白石道人詞箋平》,該書凡八卷,卷一“版本考”,卷二“白石道人事略”。卷三“白石道人文藝之批評”,卷四到卷八為“白石道人詞箋平”,分令、慢、自度曲、自制曲、別集五部分,既有文獻考證,又是理論闡釋,在箋平部分主要注出詞中用典、人名、地名,并做簡要的???這是民國時期比較重要的一部有關白石詞研究的著作。陳柱在當時詞壇影響最著者,是其提倡并與葉恭綽、陳鐘凡等展開的“自由詞”的討論。大約在1916年前后,他已開始嘗試寫作“自由詞”,自謂:“予昔年講學蒼梧,嘗與友人馮振心倡為此體,振心以詞為詩體,……予則以詩入詞,所作不下數(shù)十首,命曰《自由詞》?!碑敃r只是在三五好友之間流傳,但他一直想將其公布于眾,“以為海內(nèi)倡”,直到1935年編輯《學術(shù)世界》時才有機會將其“布之”,“以質(zhì)世之學者”。對于詞,他有這樣一個基本認識,從起源上講是先有詞后有譜:“夫最初之詞,其平仄未嘗一定,長短時或參差,則可知先有詞而后有譜矣。宋之詞人,凡知音者,皆自作詞而自為譜,姜白石集有自度曲,即其例也?!敝皇呛髞硪驗榕f譜已經(jīng)盛行,伶人不欲多事更張,詞人亦未必知音,于是才有了“按譜填詞”的風尚,這時的詞也完全不能入樂了。在他看來,既然詞不能入樂,那么填詞者也沒有必要去按譜填詞了,但有一點卻也是不能放棄的——“可歌”?!胺参醋V絲管者,皆徒歌之謠也”,對于詞而言,它有律絕平仄聲之諧調(diào),又有古詩長短句之節(jié)奏,于徒歌中為其最美者也。因此,他所謂“自由詞”實即為“徒歌”:“今既不以之入樂,則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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