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辛亥革命時期的茶樹洋務思想

論辛亥革命時期的茶樹洋務思想

一、積極籌集資金,營建徐州利國前有關礦徐州地區(qū)在古代歷史上一直以繁榮的煤炭鐵聞名。然而元明之后,徐州地區(qū)由于屢遭兵燹以及黃河改道等影響,煤礦鐵礦的開采均長期廢棄?！皵?shù)百年來,地瘠山荒,民生重困”①1,而寶藏深埋于地下,竟然不能加以開發(fā)、利用,的確是令人痛惜的。清代中葉以后,清政府因財政困難,“左藏支絀”②2,要求各地興辦礦業(yè)以資挹注。因而徐州府屬的蕭縣、銅山等地不斷有人用土法開采煤礦。而“利國驛附近之蔡山、界牌”等處,乃成為“著名煤田”③3?？墒?其開采方式則是陳舊的、落后的。這種古老的手工業(yè)生產(chǎn),成本高而產(chǎn)量低。特別是由于地下水泛濫以及瓦斯爆炸傷人等問題無法解決,所以“他們只能挖取頭層煤,頭層挖完,窯即放棄,另開他井”④4。根本不可能在一個礦井之內(nèi)深挖廣取,所以浪費現(xiàn)象也是相當驚人的。當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洋煤”大量入口之后,這種用土法開采出來的煤炭,在市場上一觸即潰,幾乎完全喪失了抵抗能力。1881年秋,左宗棠奉命擔任兩江總督后,下車伊始就積極籌劃加速創(chuàng)辦。1882年春,左宗棠諭令候補道胡恩燮延聘西洋礦師巴爾前往利國驛一帶“探驗礦苗”,結果查明“銅山境內(nèi)煤苗極盛,利國驛所產(chǎn)鐵礦尤多且佳”。⑤5所謂“煤苗極盛”,說明徐州地區(qū)煤礦的蘊藏量是十分豐富的。當時乃將煤礦鐵礦的標本送往英國化驗,認為利國之鐵,“最合工匠之用,實為最上之品”⑥6,而銅山之煤,“煤質(zhì)亦佳”⑦7。于是左宗棠乃奏準清廷任命胡恩燮“籌辦”徐州礦務,并命其子胡碧澂擔任“提調(diào)”之職,從旁協(xié)助。胡氏父子遂四出奔走籌集資金,為創(chuàng)立這一新型煤礦積極努力。光緒八年(1882年)八月二十四日(陽歷10月25日),正式在銅山縣境內(nèi)利國驛“設局開采”①8。從此,徐州煤礦遂開始由落后陳舊的老礦而逐步成為近代化的新礦。恩格斯說：由于“各文明國家里發(fā)生的一切必然影響到其余各國”,“以前世界各國的手工場制度或以手工勞動為基礎的工業(yè)制度,完全被摧毀”,那些與“歷史發(fā)展不相稱”的一些生產(chǎn)落后的國家,就必須進行“改革”②9。因此,如果從生產(chǎn)力發(fā)展的角度來看待洋務運動時期的徐州煤礦的話,那就是用機器生產(chǎn)來代替手工勞動、用新式技術來代替原來的陳舊生產(chǎn)方式、用必要的“改革”來使經(jīng)營管理趨于合理化和科學化,從而使產(chǎn)量獲得大幅度的提高,有利于國家經(jīng)濟的發(fā)展。由此可知,左宗棠興辦徐州利國驛煤礦還是具有積極意義的。但是必須指出,任何新生事物的成長與發(fā)展都不可能一帆風順,而要經(jīng)歷一個艱難曲折的過程。徐州新型煤礦建立后,左宗棠又大力給予支持,才使得它度過一個又一個難關,在迍邅的道路上不斷前進。例如徐州地區(qū)煤礦儲藏量雖然豐富,但由于“土人泥于風水之說,久閉不開”③10,用新式機器進行開采,更是障礙重重,困難萬分。而清朝政府內(nèi)部的封建頑固派也極力維護田舍廬墓“風水”的神圣性,因而在密邇城市房屋墳墓較多的地區(qū)一般是禁止采礦的。左宗棠為了使徐州煤礦能夠順利發(fā)展起見,乃奏報清廷說:“銅山縣境煤鐵礦,據(jù)徐州道程國熙飭由候選知府胡恩燮延聘西洋礦司勘驗確實,始奏明開采。該礦山地處江境(按:指江蘇省)極邊,于田舍廬墓并無窒礙?！雹?1這也就是說,徐州之地多為荒野,不會由此引起糾紛,激成民變,應該給予支持。又如1884年中法戰(zhàn)爭激烈進行之際,當時上海、南京一帶發(fā)生金融風潮,銀根奇緊,市面蕭條。徐州煤礦幾乎難以維持下去。左宗棠聞訊之后,乃積極設法予以照顧。據(jù)當時《申報》(光緒十一年三月十三日)載:“聞左季高侯相(按:此為對左宗棠的敬稱)代為陳奏,以該處礦務辦理以來,業(yè)已有效可睹”,若因經(jīng)費困難而停閉殊為可惜,“請飭江寧藩司酌提閑款,派員會同胡太守經(jīng)理。俟有余利,先將官項攤還,仍由原局妥為籌辦”。于是徐州煤礦才得以度過難關又獲生機。因此,如果沒有左宗棠擔任兩江總督的話,至少在1882年或者稍遲一段時間內(nèi),徐州還不可能出現(xiàn)這一新式煤礦。二、官辦還是商辦左宗棠從1866年創(chuàng)辦馬尾船政局到1880年創(chuàng)辦蘭州織呢局,都系以官辦的形式來經(jīng)營企業(yè)。但在長期實踐過程中,他的洋務思想于晚年卻發(fā)生了重大的變化,這就是由主張官辦而轉(zhuǎn)向支持商辦。他深深認識到民用企業(yè)實行官辦很難見效,只有“招商辦理,乃期便利。一經(jīng)官辦,則利少弊多,所鑄之器不精而費不可得而節(jié)?！雹?2顯然,他所指出的官辦企業(yè)產(chǎn)品窳劣而費用高昂,可謂切中時弊一語破的。左宗棠晚年由原來主張官辦企業(yè)而轉(zhuǎn)為支持商辦,其思想變化的根本原因即在于此。那么官辦不如商辦之故何在呢?左宗棠說:“蓋商與工之為官謀,不如其自為謀;其自為謀也,尚有工拙之分,其為官謀更可知也?！雹?3因此,他主張仿效外國資本主義經(jīng)營管理的方式來辦理洋務企業(yè)。他說:“西方聽商經(jīng)營,官收其稅,故所為多成,國計亦裕。”⑦131882年初,當胡恩燮提出要“依西洋公司之法”,即民營企業(yè)方式來經(jīng)營煤礦時,就因為與左宗棠的思想深思相契合而獲得支持。必須指出,左宗棠晚年洋務思想的變化,即由原來的主張官辦企業(yè)而轉(zhuǎn)為支持商辦企業(yè),乃是通過長期實踐不斷總結經(jīng)驗教訓所產(chǎn)生的必然結果。所以它是符合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的,在當時來說,也具有一定的進步性。這種進步性,主要表現(xiàn)在下述四個方面:1.“依官辦”與“商辦”的問題胡恩燮在接受左宗棠的“札委”籌辦徐州近代化煤礦的任務之后,立即表示要“依西洋公司之法”來經(jīng)營這一新型礦業(yè)。其主要方針是:一為征集商股,“共舉其事”。胡恩燮主張“此項礦務,不請官本,一律由商集股辦理”。①14這顯然是鑒于當時官辦或官督商辦之類的企業(yè)往往受各級官吏的干預、掣肘以及封建官場腐敗積習的影響,以致形成名為廠礦實為“衙門”的狀況,而商人們則是“股本耗折,成效毫無”。②15為了改革積弊,必須把官掌大權變?yōu)椤吧特撈湄煛雹?6;二為“籌議妥章,以資遵守”。④16徐州煤礦既然是“依西洋公司之法”進行創(chuàng)辦,因而必須明訂章程對于諸如招股細則、分紅辦法、機構組織以及礦局負責人員的職責范圍等方面的問題,逐一詳加規(guī)定,以便共同遵守。另一方面,也必須看到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商民自辦企業(yè)如果完全沒有官府的支持,特別是在交通閉塞、民風未開的地區(qū)會遇到備種各樣難以克服的困難。因而徐州煤礦雖然系民營性質(zhì),但還必須保留“官督商辦”的名義,才能為自己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有利條件。為此,也必須在章程中作出明確規(guī)定。如前所述,左宗棠晚年對于官辦企業(yè)的弊端是有充分認識的。他說:“官辦之弊,防不勝防”,故“不若包商開辦,耗費少而獲利多也?！雹?7因而他贊成胡恩燮的“依西洋公司之法”的辦礦建議,這自然是一個很大的改進。當前,有的論者認為左宗棠的“商辦”主張與李鴻章的“商辦”之議并無不同,都是“官掌大權而商認虧損”。誠然,作為洋務運動的重要領導人來說,左、李二人有其一致之處。可是,在具體興辦洋務企業(yè)時,彼此的具體做法和基本傾向還是有所不同的。例如1882年成立的上海機器織布局,在《招商集股章程》中雖明確規(guī)定:籌建此局,系“由官發(fā)端,一切實由商辦。官場浮華習氣,一概廢除,方能持久。”⑥18從表面上看,商民似乎具有高度的自主權,但實際上則一切大權無不操之于官府所委派的總辦、會辦等人之手。而這些人凡事又必須秉承李鴻章的意旨行事,所謂“商辦”并未能發(fā)揮多少作用?？墒亲笞谔膭t是言行一致的。他對于徐州近代化煤礦既未加以遙控,也未派人干預其內(nèi)部事務。所以這一企業(yè)雖有官督商辦之名,實際上則屬于民營性質(zhì)。在當時來說,左宗棠的“商辦”企業(yè)的主張遠比李鴻章為徹底,是具有積極意義的。2.創(chuàng)辦南北洋的防刑思想在洋務派官僚中,對待外國侵略者堅決主張抵抗者,當推左宗棠為第一人。如眾所知,他對于獲得英、俄侵略者支持的阿古柏反動政權力主用兵。為了表示不復故土決不生還的決心,他“輿櫬發(fā)肅州”。⑦191878年,終于削平叛亂,使新疆地區(qū)重新回到了祖國的懷抱。接著,當中國要收復被沙俄侵占的伊犁地區(qū)時,清廷內(nèi)部主戰(zhàn)主和議論紛紛,左宗棠力排妥協(xié)退讓之說。在中法戰(zhàn)爭時期(1884—1885年),左宗棠堅決主張抵抗法國的侵略。對李鴻章等妥協(xié)派的言論表示了強烈的不滿。旋因法艦北上,海疆告急,1884年9月,政府即命他為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雖然此時已經(jīng)年逾古稀,仍舊殫精竭慮籌備防務,直到翌年九月去世為止。尤其值得指出的是,左宗棠所興辦的洋務企業(yè)也閃耀著愛國主義思想光輝。同治五年(1866年),他為了創(chuàng)辦福州船政局上奏清廷說:自1840年,海上用兵以來,“泰西各國火輪兵船直達天津,藩籬竟成虛設,星馳飆舉,無足當之”。因此,“非督理水師”、“設局監(jiān)造輪船不可”。顯然,其目的就是引進西方設備制造新式兵艦;汰除舊有水師創(chuàng)立新式海軍,從而加強海防、抵御外侮。可是制造兵艦離不開煤和鐵,即使是“輪船既成,煤炭薪工”也“需費不資”①20。因而使得左宗棠深深地感到煤、鐵資源在增強國力、鞏固國防方面所具有的重要作用。所以他在奏請清廷開辦利國驛煤鐵礦務時說:“南北洋籌辦防務以制造船炮為第一要義,而各省所設機器輪船等制造一切,又以煤鐵為大宗?！雹?1在這里,他首先把用新法開采煤鐵礦業(yè)提高到“籌辦防務”的根本大計的地位。其次,徐州雖屬江蘇省境,歸兩江總督所管轄,可是他毫無湘淮畛域之見,而是主張全力興辦以解決“南北洋籌辦防務”的急需。這種以國事為重的思想,反映了左宗棠的高尚風格和情操。1885年3月,左宗棠以老病侵尋殘年向盡,在一份具有臨終前遺疏性質(zhì)的奏折中,以無限感慨的心情而深疚自己不能繼續(xù)為國效力。他說:“臣老矣!無深謀至計可分圣主憂勞,目睹時艱,不勝愧憤”?？墒?“春蠶到死絲方盡!”他仍然對軍國大事多所建白。為了加強國防力量,他特別提到“江南徐州鐵礦,礦苗之旺甲于五大洲,若能籌款開辦,即于吳楚交界之處,擇要設立船政炮廠”,“實國家武備第一要義”③22。在這里,左宗棠僅僅提到開采鐵礦而未涉及煤礦,這一則是因為煤礦業(yè)已開采而鐵礦卻以資金不足無力顧及,必須籌集巨款始能舉事。再則也是由于旦利國驛鐵礦大規(guī)模開采之后,為了冶鐵煉鋼鑄造船炮,又必然會促進煤礦的進一步發(fā)展。從而可知,左宗棠在病體支離一息尚存之際,猶殷殷以國事為念,以自己晚年所創(chuàng)辦的徐州洋務企業(yè)為念,以增強“武備”抵抗外來侵略為念,這種老而彌堅生死不渝的愛國主義精神,的確是值得人們尊崇的。3.錨定合同明訂規(guī)章,確保引進外資左宗棠于1866年創(chuàng)辦福州船政局時,即力排造船不如買船、買船不如雇船的謬論。他說:“自造輪機成船,較買現(xiàn)成輪船,多費至數(shù)倍”,確為不可諱言之事?？墒侵袊茖W技術落后,不通過聘用西方技術人員、自己設廠造船的途徑,就不可能“得其造輪機之法,為中國興永遠之利,并可興別項之利,而紓目前之患耳。”④23顯然,他的主張自造新式船艦不僅是從能“紓目前之患”出發(fā),還要從能為國家“興永遠之利”來考慮的。為此,他深刻地認識到培養(yǎng)本國專門人材的重要性和迫切性。他認為“事屬創(chuàng)始”,中國各方面諸未諳悉,一方面要向“外國師匠”學習造船技術；另一方面,還必須學習能在驚濤駭浪的大海之中熟練“駕駛”船艦之法,“方不至授人以柄”。⑤24基于這種維護國家主權不受外國侵略者操縱的愛國立場,左宗棠于福州船政局創(chuàng)辦伊始,即預為防范明訂規(guī)章。為了防止在外籍技術人員中,可能會出現(xiàn)諸如敷衍塞責、濫竽充數(shù)、壟斷技術以及篡奪行政管理之權等等情況,左宗棠就決定采取先定合同明確要求的辦法,將“西洋師匠”的工作任務、薪水高低、聘用期限、賞罰之法,以及能否“盡心教藝”等款逐一列入⑥25,以資信守。然后交外國駐上?！翱傤I事官鈐印畫押具?！雹?5,堅決貫徹執(zhí)行,從未中輟。當時清朝政府鑒于新式廠礦企業(yè)如同雨后春筍一般普遍地興辦起來,各地延聘的“西洋師匠”也日益增多。為了防范于未然,遂于光緒元年(1875年)四月二十六日頒發(fā)上諭說:此后各個廠礦如果確“有需用外國人之處,亦當權自我操,勿任彼族攙越”①26。即業(yè)務行政的領導權必須牢牢地掌握在本國人之手,以免喧賓奪主受制于人。左宗棠對此是深為擁護的,因而在興辦徐州煤礦時即指示胡恩燮必須注意掌握如下的一些原則:其一、“延聘西洋礦師”時,應先真正了解其實際水平,對于那些“虛名飾偽技者”堅決不用;其二、對于外籍技術人員的薪資、任務、賞罰等均詳作規(guī)定,“言明年限,訂以合同”②27;其三、對于那些技術精湛而又肯認真?zhèn)魇谥袊降奈餮蟮V師,則應“重其脯修,豐其供給”,“擇聰穎之匠,隨之學習,三年技成,另有所酬”,一切根據(jù)合同行事;其四、還要“選堅實聰穎者數(shù)人,分赴英法煤礦各廠,專心學習,學成而歸,將來董司其事,則全權自我操矣。”③27至于出國學習的項目,則以掌握勘探、化驗、采煤、冶鐵以及煤機的修理和制造等方面的先進技術為主。一俟這些出國深造的高級技術人才歸來之后,即可“董司其事”,也就是能夠接替原由西洋技師所擔負的全部工作,從而達到“權自我操”而“不至授人以柄”的目的,這顯然是一種愛國的、進步的思想。4.師夷長技以制夷左宗棠是一位堅定的愛國者,他興辦洋務企業(yè),主要是為了抵制外國侵略者從軍事上、經(jīng)濟上對中國進行的侵略。1866年他設立福州船政局即系從“中國自強之道”④28而出發(fā);1880年建成的蘭州織呢廠,則是為了開發(fā)西北富源,就地取材,“使成本低廉,足以抵制洋呢入口”⑤29才多方擘劃的。在實踐過程中,左宗棠認識到中國人民的聰明才智并不遜于西方。所以他于《海國圖志·序》中說:“同、光間福建設局造輪船,隴中用華匠制造槍炮,其長亦差與西人等”?！按宋鹤?按:即魏源)所謂師其長技以制之也”。⑥30但是,由于中國長期封建社會所造成的落后性,中國與歐美在科學技術方面的差距是巨大的。因而要想在短期內(nèi)立即趕上,顯然就不夠現(xiàn)實。可是,“覃思研求”⑦31奮起直追,還是必要的。為此,他主張采取如下的幾項措施:一曰:面向世界,認真學習。左宗棠說:“泰西巧而中國不必安于拙也,泰西有而中國不能傲以無也?！雹?2換言之,外國能夠制造的,中國也必須能夠制造。抱殘守缺深閉固拒的態(tài)度是不足取的。只有把對方的技能學到手之后,才能做到“彼人所恃以傲我者,我亦有以應之矣?！雹?1顯然,左宗棠的這種積極努力以求自立于世界近代國家之林的思想,比起頑固派的昏聵愚昧來說,真不啻判若天壤！二曰:要有堅強的恒心和毅力。左宗棠認為學習西方,不可能是毫無障礙一帆風順的。他說:“非常之舉,謗議易興”,各種困難踵接而來,“皆意中必有之事”⑩33。只有思想上充分做好準備,才能“始有所費而終必享其利,始有所難而終必有所獲”。1134三曰:逐步改進,提高質(zhì)量。左宗棠說:“由鈍而巧,由粗而精。”進一步求得發(fā)展完全可以“期諸異日”。至于開始階段,中國產(chǎn)品“不及各國之工,究之慰情勝無,倉猝較有所恃”。無論如何,有網(wǎng)捕魚總要比“羨魚而無網(wǎng)”1235要好得多。至于深入堂奧完全掌握西方的先進技術,只有通過長期實踐,才能達到這一目的。應該說,左宗棠的這種認識是正確的,也是實事求是的。左宗棠所闡述的“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思想,對于胡恩燮父子興辦徐州近代化煤礦有著直接的影響。首先,胡恩燮認為“西法愈出愈巧”,必須認真學習深入研究,“先通其議,而后仿效其事”,才能“擇善而從”①36。為此,他閱讀了當時所能看到的譯自西方的有關采煤煉鐵方面的書籍,作為自己經(jīng)營這一新式企業(yè)時的參考。其次,胡恩燮認為必須從實際出發(fā),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濟能力和技術條件,只能采取“因地制宜”逐步前進的方針?！跋扔猛练▍⒁晕髌?從撙節(jié)而求實效”。俟條件許可之后,“再照西法大開煤井”以求進一步發(fā)展。再次,“煤鐵兼興”,發(fā)展多種工業(yè),胡恩燮認為只要把徐州煤鐵礦業(yè)辦好,“數(shù)年之后,煤鐵充軔”。即可在此基礎之上,興建“鐵路、炮廠、船廠”等工業(yè),把徐州建成一個綜合性工業(yè)基地。在產(chǎn)量日豐、品種齊備之后,即可“不必取之西洋”②36了?？傊?魏源提出了“師夷長技以制夷”的口號之后,左宗棠在辦理洋務企業(yè)的實踐過程中加以豐富和發(fā)展,這是具有積極意義的。他倡辦徐州新式煤礦,“仿造西法設廠開挖”就是為了抵敵“洋煤”,減少其入口“而塞漏巵”③37,亦即廣開中國之礦藏,以免金銀之外流,從而達到在經(jīng)濟上抵制西方列強侵略的目的。由上文分析可知,左宗棠不僅比顢頇無知、深閉固拒的頑固派要進步得多,而且比李鴻章等洋務派也更具膽識和遠見。那么,徐州近代化煤礦為什么不能迅速獲得發(fā)展呢?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