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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重要的絲綢之路上關于漢代絲綢國際貿易的幾個問題

中國是世界上文明最發(fā)達的國家之一。絲綢之路的開放和發(fā)展是古代亞洲各民族人民的愿望和實現,也是由當時的各族群力實現的。這條道路的重要性和高質量是中國古代人民做出的巨大貢獻的主要組成部分。絲綢的織造,是中國遠古勞動人民創(chuàng)造出的光輝成就,是對世界文明的一大貢獻。它不僅自古至今一直是人們生活中的必需品,而且在人類歷史發(fā)展進程中占有極重要的地位。恩格斯在論述人類文明時代的工業(yè)成就時,認為“特別重要的有兩種,第一是織布機,第二是礦石冶煉和金屬加工”。而事實上,中國的絲綢織造技術的發(fā)明和完善遠比歐洲織布機的發(fā)明早得多。以絲綢貿易為先導的中西交通則更成為世界古代史上規(guī)模最大、影響最深遠的國際經濟活動。本文擬就這一國際經濟活動早期(漢代)形態(tài)中的幾個有關問題略申己見,以期對于系統(tǒng)地認識絲綢之路的全貌有所助益。一、漢代絳織業(yè)的輝煌成就及其社會作用的擴大我國的絲織業(yè)淵源久長。秦碣石《石刻辭》:“男樂其疇(耕種),女修其業(yè)(紡織)”。這遠不是最早的記載?!痘茨献印?“禹合諸侯于涂山,執(zhí)玉帛者萬國?!笨梢娪頃r絲帛已成為氏族朝見的貢物了??脊虐l(fā)現的絲織物的年代當然比絲織業(yè)的起源晚得多。1949年長沙發(fā)掘的楚墓中,有一幅30×20cm的絲織物,上繪有一古代婦女的圖畫,這是公元前三世紀江南一帶產絲綢的實證。到了漢代,我國織造絲綢的歷史至少已有一千多年了。由于漢代農業(yè)生產力的大大提高,極大地刺激了紡織業(yè)的發(fā)展。官營、私營紡織業(yè)這時都已頗具規(guī)模。西漢時,在未央宮設有織室。又有東、西兩織室,俱屬少府管轄,每年生產費用高達五千萬錢。這個直屬中央的官辦手工業(yè)企業(yè)到東漢時仍占有重要的地位,并設有織室丞之官。漢代官家所使用的奴隸及罪犯,其女性多半安排在織室勞作。漢又在以織技聞名的齊郡臨淄設服官之所,專為皇室制作春冬夏三服?!稘h書·貢禹傳》:“齊三服官輸物不過十笥,方今齊三服官作工各數千人,一歲費數巨萬,……東西織室亦然”??梢娭圃爝@種精細的織物多么費工費時費錢,又多么受到政府的重視。在民間,紡織業(yè)更是十分普及。古語云:“一夫不耕或受之饑,一女不織或受之寒”。在漢代已經沒有不知紡織的婦女了。漢時個體紡織業(yè)常??梢园l(fā)展成為分工精細的作坊。例如西漢時善于“內治產業(yè)、累積纖微”的張安世,便擁有一個相當大的私家作坊,其“夫人自紡績,家童七百人,皆有手技作事?!彼乙蛑成a業(yè),竟比大將軍霍光還富庶。又,《西京雜記》載,巨鹿陳寶光家出品的散花綾,一匹值萬錢,馳名全國。漢朝皇后每年親自舉行養(yǎng)蠶儀式,以作示范。而養(yǎng)蠶繅絲業(yè)的重心早已不局限于北方,而是遍及長江南北。值得注意的是,當時的四川,不僅是“蜀布”的產銷中心,而且蠶桑之利也極有發(fā)展。最早記載蜀錦的西漢揚雄《蜀都賦》中云:“其人自造奇錦”。四川漢墓出土物中亦見“桑園”圖磚。又據《華陽國志·蜀志》,成都設筑錦官城,專管織錦生產,其地位已與鹽官、鐵官平起平坐。成都作為蜀錦主要產地,規(guī)??芭c襄邑齊駕并驅。如果說宮廷的東西織室所造之綾羅是專供皇族消費,并不在市場流通的話,那么蜀錦則多作為商品而外銷了。特別是到東漢、三國年間,蜀錦生產更上升為政府的主要財政來源,以至“今民貧國虛,決敵之資,惟仰錦耳”。在這一時期,遠至西北地區(qū)的蠶絲業(yè)也在迅速發(fā)展。1971年呼和浩特發(fā)掘的漢壁畫墓便有女子采桑圖。1972年嘉峪關東四十里的戈壁灘上東漢磚墓內亦有大量反映蠶桑、絲絹及紡織工具的彩繪壁畫等,可見河西走廊這時不僅是傳播絲綢的通道,而且也是農桑茂盛,絲業(yè)發(fā)達的經濟重地了。由于政府對農桑的重視和民間絲織業(yè)的急速發(fā)展,漢初絲綢的產量和質量就已經比前代有了極大的提高。布帛是漢代國家財政的一項主要收入,各地的貢賦以紡織品為多?!妒酚洝て綔蕰份d,僅在元封四年(公元前101年),政府誅求民間輸帛達五百余萬匹,當時全國人口估數為三千五百萬,人均上納約0.16匹,合今0.8平方米,這不是一個小數目。元封元年,武帝到四方巡視,“所過賞賜,用帛百余萬匹,錢金以巨萬計,皆取足大農”,也是一斑。由于??椫畼I(yè)較之農業(yè)更少受氣候的影響,故布帛便成為更加經常的租貢形式和奉祿形式?!锻趺鳌分杏小耙辉轮?十稷布二匹”之說。公元78年,章帝干脆下詔以布帛為租,因為“時谷貴,縣官給用不足,尚書上林上言,谷所以貴,由錢賤故也??杀M封錢,一取布帛為租,以通天下之用。從之”。在西南邊遠的蠻夷地區(qū),則“歲令大人輸布一匹,小口二丈”,這個人均數目已經遠遠超過西漢元封四年的0.16匹,而且是在西南少數民族地區(qū)。不難推測,紡織業(yè)的發(fā)展比農業(yè)要快得多。由于政府收入支出多用布帛,使得黃金也因之貶值。我們知道,西漢時皇帝施行賞賜還常用黃金,由于絲織業(yè)的加速發(fā)展,到了東漢時,皇帝賞賜已大多用布帛。這不僅是因為黃金的社會儲量之不足,也不光是因為民間盜鑄劣幣致使貨幣貶值,實在的主要原因是絲織業(yè)的發(fā)展已經遠超出當時社會其他各項經濟事業(yè)而躍居首位,絲綢已成為國內外貿易中的最主要的商品,貨幣在商品經濟中的特殊地位竟巳為絲綢所取代。這是東漢經濟的一大特點。從另一角度看,也正因如此,以絲綢貿易為主要構成的漢代中西交通才會在東西方文明交往、影響的過程中發(fā)生著某種特殊的作用。有關這方面的問題,筆者有另文闡述。漢代織造業(yè)不僅產量大,而且各種絲絹的花色品種也極繁多。僅僅在“繒”的總稱之下,便有紈、綺、縑、綈、ue837、縵、素、練、綾、絹、、縞、以及錦、繡、紗、羅、緞等?!墩f文》對以上各名大多有解釋,例如紈為素繒,綺為文繒,縑為并絲繒等。當然,漢代絲綢織物的實際品種不可能比現代更多,任大椿在《釋繒》一文中對各種繒帛作了考證,不勝其詳,其實當時之所以有如此之多的品種,無非因為分類的標準不同于今罷了。不過我們仍可以認為,現代主要的絲織物的品種,在漢代已經基本齊備了。僅僅在馬王堆漢墓出土的絲織物中,就可以看到既有輕如蟬翅的素紗,也有多重紡織的絨錦。從價格上看,漢代絲綢的質量等級也十分復雜。據王國維《流沙墜簡考釋·器物類》,有任城謙題字云:“任城國亢父(今山東濟寧)縑一匹,幅廣二尺二寸,長四丈,重二十五兩,直錢六百十八”。還有《居延漢簡釋文》卷三載:“河內廿兩帛八匹三尺四寸大半寸,二千九百七十八”。后者每匹重二十兩,較之亢父縑薄了百分之二十,但每匹值約合367錢,較前者價廉近半,與布價幾等(同上卷:“貲賣校布一匹,直二百九十”)。從當時的文獻記載可以看出,漢代絲帛的價格因質地不同而相差甚巨。上述河內帛是較廉價的一種。一般的絲品,一斤絲值三百錢,一匹縑值六百余,一匹上等白素約八百。那么,漢代的平民是否穿用得起這些絲織品呢?這主要決定于當時的社會經濟狀況。一般來說,只要政治升平,風調雨順,民用饒足,絲帛是完全可以進入尋常百姓家的。漢代米價,正常年景通常在每石幾十到二百錢左右。做一件長袍,用料約一匹,若以縑為料,僅需六至十石米價。據《漢書·地理志》,漢代平均每戶(五口)可占田畝數為七十,多可達百畝;又依晁錯《貴粟疏》,公元前168年“百畝之收,不過百石”,則當時平均每人可有近25石的粟糧收入,這未包含以后農業(yè)生產力提高使產量不斷增加,紡織品的價格也在逐漸下降,也未考慮一般農戶收入中多有自紡布帛一項。此外,《漢書·溝洫志》記載修治河渠的情況中,可以看出更賦代役的價錢約為每月二千錢。這樣一比較,可知只要社會穩(wěn)定,百姓平均每年20石糧食(或每月千錢)的收入是大致可以保證的,這也反映出絲帛的價格與勞動人民的正常生活水準是相適應的,或者說,當時絲織品的產量是相當可觀的。上面說的是普及型的絲帛。漢代還具有生產中、高級絲織品的能力?!毒友訚h簡釋文》卷三中有“帛千九十匹三尺五寸大半寸,值錢卅五萬四千二百”,合每匹3931錢,是為中檔價格?!斗蹲佑嬋粫肪硐略啤澳芾C細文出齊上價匹二萬,中萬,下五千”?!段骶╇s記》卷一說:“巨鹿陳寶光家所織散花綾,一匹值萬錢”,盡管工藝復雜,須六十日方成一匹,但生產規(guī)模宏大,產量也不小,該書載霍光妻一次便以二十五匹送禮。這類綾羅錦繡,自然多屬王宮貴族專利享受,而且在高帝時還下令“賈人毋得衣錦繡綺毅締罽”,桓寬《鹽鐵論·散不足篇》也稱“夫羅紈文繡者,人君后妃之服也;繭ue837縑練者,婚姻之嘉飾也”,但這并沒有阻止高級紡織品的生產量逐年遞增和社會使用量愈來愈大?!段骶╇s記》中說趙飛燕之妹給趙飛燕送禮,其中便有“金華紫輪帽,金華紫羅衣,織成上襦,織成下裳,五色文綬,鴛鴦襦,鴛鴦被,鴛鴦褥,金錯繡縐,七寶綦履……”。是否確有其事,固可懷疑,但至少反映出當時一種社會現象。富戶人家常?!袄C衣戲弄”,“素綈錦冰”,“罽衣金縷,燕貉代黃”,甚至他們的犬馬也竟可以“衣文繡”。當時富戶販賣奴隸,要“為之繡衣絲履偏諸緣”;貴族家奴也“皆服文組綵牒,錦繡綺紈”;哀帝的寵臣董賢修建住宅,竟然“柱檻衣以錦”。若無巨大的絲綢產量的社會基礎,即使是皇族富豪,如此之鋪張,也是不堪設想的。在漢代的國內市場上,絲織品的交易量也遠超過其他商品的市場流通量。以下兩例足見當時絲綢市場貿易的盛況。《史記·貨殖列傳》:“通都大邑,酤一歲……其帛、絮、細布千鈞,文采千匹,答布、皮革千石”,這是一大型的紡織品商店。又,《后漢書·朱儁傳》:“朱儁少孤,毋以販繒為業(yè)。同郡周起,負官債百萬,縣催責之。儁竊母帛為起解債?!敝靸y偷其母店中絲帛為其友還債,數達百萬之巨,其母家店,也不會小的。由于絲織業(yè)發(fā)達,政府對絲綢的擁有量劇增,以至帛絮之物漸漸成為帝王統(tǒng)治國家的政治工具。文帝元年,賜年九十以上老人“帛人二匹、絮三斤?!笔?又“賜三老、孝者帛人五匹,悌者、力田二匹,廉吏二百石以上率百石者三匹”。文帝以后,歷代皇帝都有以布帛賞賜民間及下屬的記載留下。從這些書錄中不難看出,這種賞賜的范圍是廣大的。難道是歷代帝王突然在穿衣問題上對其臣下特別慷慨或對黎民起了惻隱之心嗎?當然非是。只不過由于民間、官方布帛的產量大了,向政府輸繳得多了,久積府庫,陳陳相因,必朽而不可衣。而當作官祿發(fā)放,則可以減輕國家財政壓力;賞賜鰥寡孤老,則可以攏絡民心。應指出,自漢文帝伊始,絲綢在帝王手中的這種功用,對當時和以后兩漢國家政治、經濟和思想發(fā)展都有很大影響。絲帛作為官祿發(fā)放,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貨幣的某些功能,這大大刺激了絲織業(yè)的發(fā)展,以致在歷次社會動亂、幣制不定的局面中,絲綢一直成為物質交換的實物化經濟結構中的主要成份,特別是在兩漢的國際貿易中,貨幣的作用遠不及絲綢重要。漢代經濟上的這種特點,不能不說是在一開始就受到絲綢官祿的微妙影響。同時,以絲綢賞賜民間三老孝悌,并使之蔚然成風,這對以儒家倫常規(guī)范為立國之本的治國思想,有著不容低估的社會作用。絲綢在漢代所起社會作用的擴大,還體現在政府的外交政策上。漢代的中外關系主要是與匈奴的關系,而“絲綢外交”則貫穿于這種關系的始終,而且表現出其獨特的色彩?!妒酚洝ば倥珎鳌分?記載高帝使劉敬奉宗室女公主為單于閼氏,且“歲奉匈奴絮繒酒米食物各有數”。繼而,文帝六年(前1.74年),給匈奴“服繍袷綺衣、繍裕長襦、錦裕各一,比余一,黃金飾具帶一,黃金胥紕一,繍十匹,錦三十匹,赤、綠繒各四十匹……”。自是以后,西漢政府經常以各種名義向匈奴輸送絲織物,除了雙方交戰(zhàn)之時和王莽“新政”期間,幾乎未曾中斷,而且數量以次遞增。降至東漢,自重與匈奴通聘之后,亦大體沿襲西漢對匈政策,尤其是對歸附漢朝的南匈奴,不僅待以侯王之禮,而且侍以大量器物錢財,其中以繒帛錦繡為大宗,每年竟達一億九千余萬之巨。漢朝向匈奴輸送絲帛,其意圖先后迥異。西漢初年,西漢政府不得不年年向匈奴奉送錢財絲絮,以圖“匈奴無入塞,可以久親”。絲綢外交代表了一種消極的和親政策。然而,漢帝國雖已忍痛求安,盡了最大的努力,但并未就此滿足匈奴的欲望,更未能換來邊境的和平安定。經過文景兩代的休養(yǎng)生息,民間生產力得以恢復提高,特別是紡織業(yè)的發(fā)展更為突出。武帝初年,國力已經充實,足以擴張圖強了。自公元前133年武帝發(fā)動對匈奴的戰(zhàn)爭,到前71年基本解除了匈奴的威脅,在六十余年的時間里,漢帝國付出“海內虛耗、戶口減半”的巨大代價,終于使?jié)h匈關系由被動求和轉為積極安撫。而在此后(包括東漢與匈奴的交往關系)漢朝廷向匈奴撥贈的物資依然有增無已,特別是高檔的絲織物和制成品成倍增加,竟至萬匹之巨。以下僅略舉數例,以概其要。(一)《漢書·匈奴傳》:宣帝“甘露三年(前51年),單于正月朝天子于甘泉宮,漢寵以殊禮,位在諸侯王上,贊謁稱臣而不名,賜以冠帶衣、裳黃金戾璽綬……衣被七十七襲,錦繍綺雜、帛八千匹,絮六千斤”。(三)同上傳,“明年,呼韓邪單于復入朝,禮賜如初,加衣百一十襲,錦帛九千匹,絮八千斤?!?四)河平四年(前25年),單于入朝,“加賜錦繡繒帛二萬匹,絮二萬斤,它如竟寧時”。(五)“元壽二年(前1年年),單于來朝,……加賜衣三百七十襲,錦繍繒帛三萬匹,絮三萬斤,它如河平時”。(六)《后漢書·南匈奴傳》:光武帝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秋南單于遣子入侍奉,……詔賜單于冠帶衣裳黃金璽戾絹綬,……黃金錦繍繒布萬匹,絮萬斤?!庇帧八唾n綵繒千匹,錦四端”等物,“繒綵合萬匹,歲以為?!薄!皻q以為常”之外,公元52年、55年、143年等東漢政府均以巨量絲織品賜贈匈奴。由上述觀之,在后期的漢匈關系中,絲綢外交已一改前期妥協求安的軟弱性質,而成為漢匈之君臣關系的象征和雙方人民之間友好相處的寫照??偲饋碚f,漢代的商品生產,絲綢織造占了極大比重,是國家經濟結構的一大支柱。斑爛多姿的中國絲綢,大大改善了古代中國人的生活條件,提高了中華文明的程度,不僅如此,它還在經濟以外的領域里發(fā)揮著其他經濟因素所無法比擬的重要作用,也在這方面給我們留下了許多有意義的研究課題。二、張騫“鑿空”標志著中西交往的真正開始在漢代充斥了國內市場的絲織品,這時開始迅速地向相鄰的四邦八方漬散、漫溢。對此我們可以找到許多考古的實證,這里僅略舉數則。在平壤附近的樂浪王日于的墓中,曾發(fā)現菱形紋絹殘片、羅、、絹組紐及組紐等,顏色美麗,織造精巧。據考證,此皆東漢建武、永平年時之絲織物。蒙古諾顏烏蘭古墓中曾發(fā)掘到西漢建平時的絹布;上繡有彩色山云鳥獸神仙等,在流云與天神之間織有“祈神靈廣成壽萬年”的吉祥文字。又,在蒙古通瓦拉古墓出土過大量漢代絲織物,上亦織有“云昌萬歲宜子孫”等語及“群鶴”、“交龍”、“登高”等釋圖的文字。注同。絲綢及其制成品向西或經東南亞向西流散的物證及歷史記載也十分翔實。我們知道,唐代以前的西域并不產絲,東南亞及印度等地方亦不知這種紡織技術。中國古籍中關于西域產絲的記載首見于玄奘的《大唐西域記》中。據姚寶猷考證,西域得蠶種,約在玄奘西游之前一、二百年間,傳到歐洲的時間就更晚,但那些地方并非沒有絲綢。工藝精湛、瑰麗多彩的絲料,對于當時只知道織造粗麻布或披掛獸皮的西方世界和南北四夷來說,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因為民間的小規(guī)模交往很早就將這種萌生和發(fā)展于華夏大地的物質文明之果傳送到它故鄉(xiāng)的創(chuàng)造者和統(tǒng)治者所不曾聽聞的遠方。《漢書·地理志》中有一段著名的記敘:“自日南南障塞徐聞合浦船可行五月……赍黃金雜繒而往……”,商人從中國將黃金絲繒裝船運往東南亞和南亞諸國,開辟了海上絲綢貿易之路,但在海運遠未成為中西貿易的干線的漢代,中國的絲綢主要是仰賴陸路交通輾轉西去的。古代東南亞地區(qū)的絲綢,大多來白今四川?!队碡暋酚涊d,蜀不僅是養(yǎng)蠶的起源地之一,而且也是絲織品的盛產地。漢代的蜀錦是人們交口稱贊的上品?!妒酚洝の髂弦牧袀鳌?“夜郎旁小邑皆貪漢繒帛”,因而與唐蒙締結友好。蜀產絲帛綾錦一直在云貴地區(qū)流傳,更值得注意的是絲綢由西南地區(qū)逐漸經由緬甸向印度、阿富汗流去.根據哈威之說:“自紀元前二世紀以來,中國已以緬甸為商業(yè)通道,這條道路有三條路徑,“麗江為一道,怒江為一道,尚有一道乃循彌諾江而下,經曼尼浦耳,乘馬需三月乃至阿富汗,商人在其地以中國絲綢換取歐洲黃金”。公元一世紀初希臘地理學家托勒密在其《地理書》中也述及上緬甸的土格摩京都(即太公城)為交通要道??梢娫缭趶堯q通西域之前,至少在秦末漢初,我國和緬甸、印度之間的貿易往來已經開始了,而絲綢和黃金乃其中西去東來的主要物品。然而,絲綢西傳的主流,最早還是從中國西域開辟的道路。在漢武帝以前,中國對外部世界完全是處在鎖閉的狀況之中,絲綢貿易也不過是維持在民間販運的初級階段,中西交通所呈現的僅僅是一種半隱半現的狀態(tài)。即使以前也有幾條通向外域的路段,但都好似一些纖細而且微弱的脈動,它們不僅受路途遙遠、地形復雜、氣候多變等自然環(huán)境的限制,而且受到沿途蠻夷部落和流寇的梗阻和破壞,因而是極不穩(wěn)定的,很難說在多大程度上給中國的政治、經濟及其他方面的發(fā)展進步帶來過什么影響。張騫的西使,無意之中一舉揭開了長期籠罩在中西交往道路上的帷幕,從而將它的真面貌顯現在中國上自皇帝大臣下至平民商賈們的眼前,中西貿易開始了突變性的發(fā)展,不僅使微型的民間短程轉運販賣變?yōu)橐?guī)模宏大的國際商業(yè)交往,而且成為政府越來越重要的外交手段。直到這時,中西交通的形態(tài)才基本穩(wěn)固,其發(fā)展才開始加速。他正是在這時,絲綢為代表的中國文明才徹底沖破大漠冰峰、火洲風庫的地理阻隔,開始大規(guī)模地、有意識地向相對落后、貧困或未開化的中亞、北亞、西亞,特別是向追求奢侈生活和遠方珍品的羅馬帝國沖擊。張騫壯游西域,不僅導致絲綢大規(guī)模外流,而且?guī)Щ胤N種海外奇譚,擴大了中原人民的眼界,為西漢政府征服、控制西域探明了道路,并為進一步地開疆拓土打下基礎。與此同時,中西交通孔道的迅速打開使絲綢國際貿易逐漸成為西漢直至唐代政府所熱衷于經營、保護和利用的重要經濟方式,在絲綢的奪目光彩輝映之下,這條道路上還進行著廣泛的中西政治、思想、文化等方面的交流,張騫開鑿之后而蓬勃發(fā)展起來的中西交通,是一種以中國為本體、對東方和西方都產生著重要影響的獨特的經濟形態(tài)。它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實行的卓有成效的開放政策,它標志著嚴格意義上的中西交往的真正開始,在某種意義上說,它稱得上中國,文明與世界文明開始了統(tǒng)一進程迸發(fā)出的第一道曙光。三、絲綢是古代中西交往的主要媒介自德國李希霍芬1877年首次提出“絲綢之路”以來,“絲路”幾乎成了古代中西交通的代名詞。絲綢是否確是這條交通線上的主要交往媒介,這在中國古書中并沒有明顯的定論,有關的記載多是一筆帶過,顯得有些語焉不詳。因此,對這個問題似仍有略加考究的必要。首先,絲綢在古代西域各城邦部族享有盛譽,成為人民珍視和追求的稀世佳品。以下幾例考古發(fā)現和史籍記載的旁證,可以說明這一點。我們知道,樓蘭(即以后的鄯善)是中西交通線上的第一站。那里的人民十分喜愛中原的絲織品,尤其是五彩奪目的錦綺。1959年在樓蘭西境今民豐縣發(fā)掘一東漢夫妻合葬墓,見許多漢代錦綢服飾,死者的衣被均以絲綢、織錦和刺繡為主,布類極少,有的錦上織有“萬世如意”、“延年益壽宜子孫”等隸書字樣和圖案。所有這些綢錦繡品無疑都是內地產品,這也說明樓蘭人民對中原絲織物喜愛、重視的程度。絲綢在西域不僅可作衣被、裝飾之物,而且成為交換其他必需品的萬能商品。據漢代西域木簡的研究,有云“水槽椽左朗白前府椽所食諸郭瓜菜賈絲一匹付客曹”者,知當時客商以絲綢購買瓜菜。在怯盧文書殘卷中還發(fā)現有以絲綢作價購買婦女及進行罰款等情況。樓蘭各地政府還普遍設置絲綢倉庫,以足支用。同時,史書記載也告訴我們,漢朝使臣和遠足的商賈,每到大宛等西域國家,無論是公務還是做生意,綢帛之物是必須要帶的,因為那里“非出,帛不得食,不市畜,不得騎用。所以然,遠漢,而漢多財物,故必市,乃得所欲?!苯z綢在中亞西部地區(qū)及西亞、北亞草原和斯基泰部族地區(qū)的交通線上,同樣也是極活躍的因素。絲綢通過上述地區(qū)到達“羅馬世界”以后的情況,略述如下,因為絲綢在中西交通各線的終到地區(qū)影響的大小,與“絲綢之路”本身的意義是有緊密關系的。羅馬世界之得見絲綢,一般認為是在公元前一世紀中,即前53年克拉蘇率羅馬軍東犯帕提亞,在卡雷(Carrie)戰(zhàn)役中羅馬軍士第一次見到帕提亞軍隊顏色燦爛的絲綢軍旗并且因之眼花繚亂而敗北。更在此十年之后,未曾到過東方的羅馬人才在愷撒的祝捷會上吃驚地看到由凱旋將軍帶回的東方奇跡——一批絲織物。當時的西方只知道創(chuàng)造這種輕盈華麗的產品的是一個叫“賽里斯”(Seres)的東方民族,這個民族居住在亞歷山大所征服過的領地以東的地方。這無疑指出,第一批到達羅馬的絲綢,是由中網經巴克特里亞、帕提亞這條陸上交通線轉輾而至的。以貧圖享樂、追求時髦為第一需要的羅馬人對這種新穎的異國產品的占有欲是無窮止的。絲綢剛傳入羅馬之初,連凱撒大帝穿著絲的長袍去看戲都引起輿論大嘩,認為是奢侈之極,但不久,這種“賽里斯”絹紗已經變成羅馬官宦大戶所不可不有的富貴的象征了。普林尼筆下的羅馬貴族、商人們爭相用絲綢作裝飾品,嵌飾在外衣上。絲綢擁入羅馬社會的數量幾乎是與年俱增的。普林尼在《自然史》中記述了在他的時代(公元23—79年)羅馬的婦女們每年從印度購進的紡織品達五千五百多萬塞斯特提(Sestertius),合十九世紀的一億多金法郎,這些奢侈品的價格比在印度高出一百倍。而當時羅馬購進的印度產品不過是一些棉麻織物而已,和中國的絲綢比起來,自然相形見絀,難怪絲綢運到羅馬市場上已經與黃金等價,即每磅絲值金十二兩同在普林尼的著作中,說到羅馬每年從印度阿拉伯與中,國共輸入值一億塞斯特提.的商品,除去上述五千五百萬的印度貨,剩下四千五百萬值的便是中國貨和阿拉伯貨。至于阿拉伯向羅烏提供些什么產品,史料未見單獨記載,但從有關的論著中可以看到這樣一件事實:公元前55年,掌管埃及財政的拉流斯派了一支艦隊,載著埃及和東方的貨物——草紙、布匹、玻璃器皿,到浦泰俄利港去。在吉本的《羅馬帝國衰亡史》中,也籠統(tǒng)提到受羅馬歡迎的東方貨物是絲綢、寶石、珍珠、香料等,其中香料產自印度,主要供宗教和殉葬之用,地毯產自巴比倫。阿拉伯承擔的主要作用不過是將南印度海運來的商品(其中仍有大量從貴霜南運至印度的中國絲綢)轉運到羅馬。因此,實際上“價不比黃金便宜的絲綢”在羅馬貿易總額中占了很大的份量。希臘、羅馬史家慨嘆巾國“人民開化文明,性情溫和、儉樸,行政公平,不喜與鄰國爭戰(zhàn)。絲為大宗貿易,遠販至羅馬也”,是符合當時實情的。西方對中國的絲綢固然有無限的需求,而中國也利用了這種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換來了自己所需的外國物品。據史書記載,中國進口的多為西部各國的農牧特產。為了政治和國防的需要,首先引起漢朝重視的是西域的馬匹,尤其是大宛汗血馬和烏孫天馬。漢初承多年戰(zhàn)亂,馬十分稀缺,以至“天子不能具鈞駟,而將相或乘牛車,”故馬政在當時已上升到戰(zhàn)略高度。景帝時,“牧師諸苑三十六所,分置西北邊,分養(yǎng)馬三十萬頭”,這顯然就有吸收西域良馬的用意。武帝派重兵到大宛取回良馬三千,花了沉重的代價,不過漢朝的馬匹數目也確有劇增,很快便達到“農夫以耕載,而民莫不騎乘”和“阡陌之間成群”的密度?!稘h書·張騫傳》云:“天子好宛馬,使者相望于道,一輩大者數百,少者百余人,所赍操,大放博望侯時”。(博望侯時“赍金幣帛值數千巨萬)我們雖然不能就此認為漢代的馬匹多是依靠絲綢換來的,也不以為武帝向西拓展的主要目的是招覓良馬“而與羅馬的絲貿易因此得以建立”。但至少不能否認絲綢國際貿易的開展為漢政府利用西域的天然條件成功地經營馬政打開了新局面。東漢時,西部兵事亦多,故馬的需求量決不亞于西漢,而且有明,確的史料記載說明,這時的民間用馬已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用絲絹到西域去交貿。班固在給班超的信中便透露出這一事實,他寫道:“竇侍中憲令載雜綵七百匹,市月支馬、蘇合香”,又,“令赍白素三百匹,欲以市月支馬、蘇合香、……”。除馬外,絲綢貿易還為中原人民帶來了內地罕缺的物品。上文提到的蘇合香,是漢人頗喜用的一種開竅醒腦的奇藥。毾又稱毛氈,即產于西方游牧民族的毛氈。還有其他許多殊方異物,都與絲綢反方向地流入中國,以至于“明珠、文甲、通犀、翠羽之珍,盈于后宮:蒲梢、龍文、魚目、汗血之馬充于黃門,巨象、獅子、猛犬、大雀之群,食于外囿?!薄尔}鐵論》中還指出,中國人僅用兩丈素帛,便可換回值幾萬錢的西方貨品,這與國內素帛的價格每匹或四丈值300—500錢相比,獲利可達百倍。無獨有偶,史書中也留下了歐洲商人“與安息天竺交市于海中利有十倍”和“安息天竺人與之交市于海中,其利百倍”的記載。正因絲綢貿易能給中國和羅馬雙方都帶來如此豐厚的利益,才在這條國際交往的道路上形成了“馳命走驛,不絕于時月;商胡販客,日款于塞下”的繁榮景象。我們不難想象,只要社會安定承平,不發(fā)生戰(zhàn)爭和其他大的災難,從中國西域到羅馬帝國的東疆,在這片廣大的土地上。經常有中外商人、使驛進行著各種形式的貿易和交往,而這一切活動,都是圍繞著絲綢這個中心因素。斯坦因在尼雅舊址發(fā)現的漢代遺物中,竟找到保存完好的成捆的黃絹,這被認為是當年運銷西方的中國絲綢的真正形式。在這條包括南北數條干線的萬里交通上,實在找不到任何別的商品曾象絲綢這樣,對沿途各國家和地區(qū)人民起到如此重大的作用,甚至成為各國經濟結構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四、絲綢貿易出中國西境之后的三個走向中西之間的古代交通,不可能被設想為有一條或數條貫穿其間的坦蕩大道,甚至也不可能有若干條連綿不斷、長期穩(wěn)定的通衢。歷史的事實是,當今所謂的“中西交通”,只不過是當時從事前述貿易交往的使臣和商販的全部活動及其結果的總稱??赡軟]有一個商人從東到西走完過這條“道路”的全程,也可能根本找不到一節(jié)恒定的古代道路能與今世任何一幅描繪當時中西交通的地圖相吻合。因為在古代的社會生產條件下,人們的活動極大程度地受到地理、氣候、戰(zhàn)爭、移民、饑荒、瘟疫等多種因素的制約,而所謂“道路”,不過是行旅腳印的匯集而已??上攵?這樣的道路,其走向是曲折的,其狀況是惡劣的,其經歷是多災多難的,其發(fā)展也是畸形的。關于絲綢向西方傳播的途徑,在中外眾多的研究專著和文獻中已經有了大量而深刻的揭示,其大致的方向和路線也已比較清晰了。下面僅結合自己對絲路歷史狀況的一些思考和理解,將漢代絲綢貿易在中國境外的幾條主要路徑作一簡單的疏理。這三個走向分別是:(一)中路:山疏勒越蔥嶺到大宛,經康居西南行入大月氏(即古巴克特里亞,東漢初年起為貴霜),西至帕提亞,過亞美尼亞及敘利亞,到達羅馬帝國東境。(二)南路:自大宛,向南穿過大月氏或貴霜全境,入北印度,沿印度西海岸到各港口,由海路至阿拉伯,再北行抵羅馬本土。(三)北路:這條路線主要是在絲路國內部分的“北新道”開辟之后,從中亞的北部地區(qū)繼續(xù)向西北方向延伸而去的,它過阿爾泰山后,沿額爾齊斯河、鄂畢河,越烏拉爾山北麓,順卡馬河西南行,穿過第聶伯河和多瑙河流域,從而抵達羅馬北疆。以下分別敘述之:疏勒是絲綢之路國內部分南北道的一個主要交匯點,由此西度蔥嶺,便到大宛,這是絲綢貿易離開中國轄境之后遇到的第一個強大的政權國家。據張騫的考察,該國位于“匈奴西南,在漢正西,去漢可萬里”。這是個農牧業(yè)國,田稻麥,產蒲桃,多善馬,但不見有什么手工業(yè)的記載,故而特別貴重中國絲絹等產品,以至中國使臣到這里“非出幣帛不得食”。從地理上看,大宛不僅東鄰中國,西接大夏,是東西交通的要沖,而且其西北緊毗昭武各邦,與之聯絡密切,南則有大月氏轄地,進而可達北印度境,因此它是一扼東西南北交通的咽喉之地。從經濟上看,它出產漢朝所稀缺或根本沒有的東西,如汗血馬及各種農作物,但又仰賴中國的絲綢鐵器等手工業(yè)品,這就很自然地形成了開展互惠貿易的條件,它成為絲綢貿易的一個匯合點,決不是偶然的。大宛西是康居,其國人極善經商,是絲路上最活躍的一部分居民,這也與它所處的優(yōu)越地理位置有密切關系。大宛、康居西南,是具有強烈希臘文明色彩的古老國家巴克特里亞(大夏),及至公元一世紀,這里又出現了強盛的貴霜帝國。兩漢時期,在這一地域上的政權為了爭奪商路控制權而進行的斗爭十分激烈。從經濟上看,無論是占據巴克特里亞的大月氏國,還是后來崛起的貴霜帝國,這塊地方都沒有什么吸引中國的產品。從歷史上看,除了農牧業(yè)外,巴克特里亞一直是以中轉貿易作為其生計的主要內容的。著名的亞歷山大城就是一個控制通向印度和帕提亞商路的中心,僅僅從1936年對該城遺跡的發(fā)掘中便可證實這一點:在城堡中發(fā)現許多古物,既有中國的絲織品,也有地方風格的雕塑,還有產于敘利亞和希臘的羅馬器物。在這一基礎之上,貴霜的國際貿易經濟比其前身的巴克特里亞時期更加興盛,希臘史學家托勒密根據馬利奴斯(Marinus)的敘述,記載馬其頓商人梅斯(Maes)曾沿一條由西方到中國來的貿易路徑到“賽里斯”考察,從敘利亞的大商埠安都(Antioch)出發(fā),經帕提亞境到大月氏的拔底延(Bahlika),并稱帕米爾的山谷某地有一“石塔”LithinosPyrgos,即為StoneTower的地方,地中海來的商人和“賽里斯”的絲綢商就在這里交換貨物,成為一大貿易集散地。此外,我們知道,在中亞分布極廣的貴霜錢幣是研究其社會狀況極重要的材料。這種鑄幣在當時是羅馬、帕提亞和中亞各行國與中國進行絲綢貿易為通用貨幣之一。貴霜的金幣在外形上與古羅馬的極相似,而閻膏珍(Kujulakadphises)時期鑄造的奧里(aurei)金幣與羅馬金幣純度相同,重量亦相等,并以這種金幣大量購買絲綢和香料、珠寶等,然后進行轉手貿易。這些貴霜鑄幣所需的黃金主要得自羅馬。同時期,特別是在公元一世紀中繼閻膏珍為王的迦膩色迦(Kaniska)時代(與班超經營西域大約同時)的貴霜銅幣幾乎又與漢代鑄幣具有相同的金屬成份和重量。這只能說明貴霜與羅馬和中國都保持著廣泛的貿易往來,處于中西交通重要的居間位置上?;蛘哒f,缺乏資源和生產技能的農牧業(yè)國貴霜,只能利用它的地理優(yōu)勢來大量吸收東方商品,通過與西方的貿易來維系其經濟結構。印度的貨物如“細布、好毾、諸香”等,及中國的絲綢,當時都是獲利最豐的高檔商品。貴霜的商業(yè)已在其經濟上占有主要地位,全國到處都是貿易和交通的中轉站,帕提亞的商人向貴霜購買成匹的絲綢和成捆的生絲,也正是如此,“高附”即貴霜人的“善賈販、內富于財”才給中國的史家留下極深刻的印象,穿過帕米爾高原的商路要道受到貴霜的強大吸引才匯集于此??梢哉f,貴霜帝國充當了絲綢流出中國繼而西漸的第一個加壓站。貴霜以西的帕提亞帝國,是中西交通線上最重要的居間國。公元前后的百年間,也是該帝國最強大的時期,其地領有東至印度河、南達埃及、西括中東兩河流域的美索不達米亞、北抵咸海、里海和黑海的廣闊區(qū)域。史籍中首次提到帕提亞與中國的正式交往發(fā)生于漢武帝年間:“初,漢使至安息,安息王令將二萬騎迎于東界……而復發(fā)使隨漢使來觀漢廣大”。自此以后,帕提亞的商業(yè)操縱者似乎突然發(fā)現了自己得天獨厚的優(yōu)越條件,他們可以方便地利用種種手段來壅遏羅馬與中國的直接溝通,將絲綢貿易的好處緊緊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中國史書中揭示了帕提亞在這方面表現出的霸權主義:“其(大秦,即羅馬)王常欲通使于漢,而安息欲以漢繒彩與之交市,故遮閡不得自達”,大秦“常欲通使于中國,而安息圖其利,不能得過”。帕提亞的商業(yè)經濟和國際貿易也是十分發(fā)達的?!妒酚洝ご笸饌鳌酚浧鋰?“有市,民商賈,用車及船行旁國,或數千里”。在帕提亞的東、西部,各有一大重要的商業(yè)中心,即東部的馬爾吉安(Margian)的安條克(Antioch)和西部的泰西封(Ctesiphone)。此兩城之間是一商業(yè)要道,帕提亞的絲綢商人經此西行,渡Tigris河,然后分兩路西進。一為海路,經于羅(Hira)入波斯灣,繞道亞丁入隸屬羅馬的埃及與敘利亞地;一為陸路,由泰西封西北行,過Euphrates河到羅馬東境的佐格馬(Zeugma),再到安都(Antakia),其時為敘利亞首府,亦為最大商港,并由此渡地中海即達羅馬本土。此外,還應提到著名的貿易城市特拉布松(Trapezus),它在今土耳其北部黑海南岸,由安都北上可通至此。這是一個匯集了貫穿亞美尼亞、密底亞、帕提亞到中亞的重要通道上的許多商品的大都市,“巴克特里亞來的駱駝商隊在街上穿流不息……來自亞洲和歐洲各地的人們在市場上接頭交易”。當然,由特拉布松渡黑海,就是羅馬帝國的東境了。南路巴克特里亞和貴霜不僅向西部的帕提亞轉運絲綢,而且十分便當地從南面換來印度的產品以滿足自已的需求,這便使絲綢貿易向南方辟開了另一條西去的道路。它的大致路徑是,經瓦羊,過興都庫什山,再經阿富汗經濟納巴德和巴基斯坦的白沙瓦、向東南至罽賓,再到印度西南各地。從貴霜故地今印度旁遮普起,沿拉賈斯坦邦、古吉拉特邦、馬哈拉施特拉邦、卡拉塔克邦至印度南端的喀拉拉邦,到處都發(fā)現了這種古代交通的證據。據記載,貴霜王米南德(Menander)的錢幣曾在《紅海航行記》(ThepuriplusoftheErythraeanSea)的作者漫游東方的年代(公元一世紀)通用于印度各港口。僅僅在印度西部的古吉特拉都,就有摩利怙、格奇、蘇拉特、索姆拉特、杜阿爾迦等港口與羅馬有貿易關系。班加羅爾發(fā)現過公元前51—21年間的羅馬錢幣,而喀拉拉邦則出土過羅馬各朝的錢幣。這些地方在公元前后兩百年間——準確地說,實際也就是在漢朝開通西域并著力發(fā)展絲綢的國際交往期間——一直是羅馬商人獲取香料和絲綢的重要基地之一,羅馬人從這條交通線上撈取了不少好處,公元二世紀印度商品在羅馬的價格比前一世紀大大跌落了,這一事實說明了絲綢國際貿易在南路方面發(fā)展的迅速。北路早在遠古時期,歐亞大陸的北部就有一條橫貫東西的通道,象一蜿蜒于草莽之中的紐帶將東歐、南俄羅斯游牧部族和亞洲中部、北部連通起來。這便是斯基泰人的草原之路。在希羅多德的《歷史》中,曾引用了公元前七世紀一位希臘傳奇人物阿里斯坦(Aristeas)的長篇記事詩《阿里馬斯帕婭》(Arimaspea)中的一段文字,記載了他從黑海,口(PontusEuxinus)出發(fā),經頓河東北,越烏拉爾山,過鄂畢河支流鄂爾齊斯河,到達天山與阿爾泰山之間某地的這樣一條“東方商路”。對希氏描述的有關這條道路的情況,史學界有許多解釋,有的認為該線路東段可能經南烏拉爾山到達塔城山脈;有人則認為更可能是繼續(xù)穿過布迪尼人之地到卡馬河,再到鄂爾齊斯河上的鄂木斯克(Omsk),沿河而上到達塞米巴拉金斯克(Semipalatinsk)。李約瑟則以為希羅多德記載的東方商路是經斯基泰地區(qū)即由克里米亞和亞速海沿烏拉爾山南部到黑海北,再向東延伸。不管哪一種說法更接近實際,它們有一點是共同的,即商路的目的地都是在阿爾泰山下。從托勒密的《地理》一書中也可以找到一條著名的“東方道路”,它由北烏拉山經伊爾比特(Irbit)、秋明(Tyumen)、伊施姆(Ishim)通往鄂木斯克。此外,在今蘇聯彼爾姆(Perm)、托博爾斯克(Tobolsk)和巴爾瑙爾(Barnwd),在卡坦河及具萊河(鄂爾齊斯一支流)和塞米巴拉金斯克以東的許多地方,都發(fā)現了特征相同的鐵器文化。足見鄂爾齊斯河一直就是聯系上伏爾加河、卡馬河、烏拉爾山脈和中亞的天山、阿爾泰山的主干通道。但隨著斯基泰人草原游牧社會形態(tài)的衰落及其部落的分解、離析、歸并和融化,這條道路有若干世紀之中處于被人們遺忘的蕭瑟狀態(tài),至少沒有什么明確的記載提到它的詳細路線和枯榮盛衰的景況。似乎是由于什么力量的驅動,這條在北方沉睡了幾百年的古老商路在公元前后又蘇醒了。古希臘地理學家斯特拉波(前63—后20年)記載了他當時的一條從中亞到亞速海的重要商業(yè)交往道路的存在情況”。我們同時也注意到,1924年蘇聯科茲洛夫探險隊在外蒙古北部之庫倫發(fā)掘的十個古墓證明了公元前一世紀匈奴文化與斯基泰文化有密切關系,而且與西方發(fā)生著貿易上的聯系。墓中的許多副葬品如朱漆耳杯、盤等都是夾制造的,其上的繪畫,與朝鮮樂浪王日于墓中的漆器繪畫及畫象石風格毫無二致,有的還有漢代銘文。1929年在蘇聯卡通河和比亞河上游發(fā)現的巴澤雷克古墓,亦證明這里在公元前二世紀左右是位于一條通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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