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的玉米人物形象分析

《紅樓夢》中的玉米人物形象分析

一、關(guān)于“充分認識”的意義,提出了“正?！焙汀爱惓！敝g的關(guān)系說到戴雨，人們會想到“好像在等風中爬行的柳樹”的溫和，以及“疾病像西子獲勝三年”的美麗姿態(tài)。誠然,她的言行給讀者留下了“小心眼”、“愛哭”的印象,使她成為柔弱、愛妒、嬌癡的典型。然而我們不能忽視的是她“心較比干多一竅”的多慮、憂愁。黛玉總是處于一種很“郁悶”的狀態(tài)。小說第一回談到黛玉(即絳珠草),就借道人之口介紹說:“(絳珠草)終日游于離恨天外,饑則食蜜青果為膳,渴則飲灌愁海水為湯;只因尚未酬報灌溉之德,故其五內(nèi)便郁結(jié)著一段纏綿不盡之意?！?1)她來塵世的目的是“把我這一生所有的眼淚還他”。愁、恨、郁結(jié)、纏綿和眼淚,這幾個詞正是黛玉一生的寫照。分析和研究黛玉的“郁悶”,我認為最合適的方法是心理學、特別是變態(tài)心理學的理論。異常心理學(abnormalpsychology)是心理學科中研究心理異常的一個分支,亦稱“病理心理學”或“變態(tài)心理學”,它按照心理學的原理和方法探究精神疾病異常心理現(xiàn)象的規(guī)律及其在實際領(lǐng)域中的應(yīng)用,是心理學的基礎(chǔ)學科之一。(2)這種理論源自西方,建立在大量的精神疾病臨床病例研究上,其使用最多的診斷依據(jù)是《美國心理障礙診斷和統(tǒng)計手冊》(Diagnosticandstatisticalmanualofmentaldisorders),簡稱DSM。我們知道,人的心理現(xiàn)象分為正常心理和異常心理(或紅稱變態(tài)心理;“異常心理”是一種比較溫和的叫法)。因為社消香斷會、文化等方面的差異存在,“正常”和“異?！敝g沒有精確的界限。DSM對變態(tài)心理或心理障礙(psychological有誰disorder)的定義強調(diào)了兩點:一是個體痛苦和功能損傷,二憐是不被身處的社會文化所期待。這種寬泛但具有可操作性的定義,使我們用西方當代心理學理論來分析中國小說中封建時代人物的做法成為可能。二、線性化的抑郁能力在變態(tài)心理學的范疇里,黛玉的“郁悶”應(yīng)稱為抑郁(depression)。抑郁是人的一種正常情緒。一般來說,溫和的、暫時的抑郁是我們?nèi)粘Ｉ畹囊徊糠帧Ｔ凇都t樓夢》中,許多人表現(xiàn)出了抑郁的情緒。比如第一回中賈雨村因為正值中秋“不免對月有懷……因又思及平生抱負苦未逢時,乃又搔首對天長嘆”,是抑郁;第六回中劉姥姥的女婿狗兒“因這年秋盡冬初,天氣冷將上來,家中冬事未辦”而“心中煩悶,吃了幾杯悶酒,在家閑尋氣惱”,是抑郁;又如二十四回賈蕓在舅舅卜世仁家碰了釘子,“賭氣離了母舅家門,一徑回歸舊路,心下正自煩惱,一邊想,一邊低頭只管走”也是抑郁。這三個人的抑郁持續(xù)時間都很短,并且沒有跡象表明他們的這種灰色情緒反復發(fā)作,最重要的是我們看不到這種情緒對他們自己造成身體功能上的傷害。我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樣,可能會遇到這種抑郁情緒籠罩的時期,但是正常人會很快從這種情緒中擺脫出來,積極地面對生活。相反,如果一個人的抑郁持續(xù)時間很久而且非常極端,這種抑郁不僅影響這個人的情緒,而且影響他的思維方式、身體機能,使得他的個人生活被嚴重擾亂,就可以肯定這個人有心境障礙(mooddisorders)或情感障礙(affectivedisorders)。(3)黛玉的抑郁具有陣發(fā)性(episodic),這是心境障礙最主要的特征。(4)患者并不是每時每刻都心情抑郁,在一般情況下他們的情緒是正常的。然而一旦有某種特別的事情發(fā)生,他們的抑郁就會發(fā)作,并保持一段時間,然后等待下一次抑郁的發(fā)作,如此循環(huán)。一個人出現(xiàn)的發(fā)作期越多,第一次發(fā)作時年齡越小,近期經(jīng)歷的痛苦時間越多,家庭的支持越少,復發(fā)的可能性就越大。(5)按照抑郁程度,我們可以把黛玉的一生大致分為三個時期。第五回至第三十二回是黛玉抑郁的養(yǎng)成、發(fā)展時期,原因一是失去雙親、背井離鄉(xiāng)、感傷身世,更重要的是嫉妒、猜測寶玉對寶釵、湘云二人的感情。其中第二十三回艷曲警芳心、第二十六回淚撒怡紅院、第二十七回葬花泣殘紅,是黛玉抑郁之情的三次爆發(fā)。在小說中我們可以看到其抑郁日漸形成的清晰脈絡(luò),此處不贅述。訴肺腑至第七十九回是黛玉抑郁緩解、好轉(zhuǎn)的時期。這期間黛玉也有不快樂的時候,如第六十七回顰卿思故里。但是這個時期她和寶玉的感情比較穩(wěn)定,釵黛關(guān)系也趨緩和,還在薛姨媽身上找到了母愛的溫暖。所以這一時期她的情緒基本正常,還參加了一些作詩、宴飲的活動。第七十九至九十八回是黛玉的抑郁反復發(fā)作、直至死亡時期,導火索是她對婚姻和未來的深深憂慮。第八十九回以前黛玉只是憂慮“自己身子不牢,年紀又大了,看寶玉的光景,心里雖沒別人,但是老太太舅母又不見有半點意思,深恨父母在時何不早定了這頭婚姻”,而這以后得知寶玉要娶寶釵,她就打定主意自殺。第九十至九十五回她“心中疑團已破,自然不似先前尋死之意了”。第九十六回她得知真相,“反不傷心,惟求速死以完此債”。第九十八回,我們看到了黛玉凄慘的死亡。對于黛玉反復發(fā)作的抑郁,賈府中人持一種苛刻、冷漠的態(tài)度。第六十五回借興兒口說黛玉“一肚子文章,只是一紅身多病。這樣的天,還穿夾的,出來風兒一吹就倒了。我們這消香斷起沒王法的嘴都悄悄的叫他‘多病西施’”,這是賈府仆人對黛玉的態(tài)度;寶釵曾對黛玉說她的病“每年間鬧一春一有誰夏,又不老,又不小,成什么,不是個常法兒”,這是姐妹們對憐黛玉的抑郁的態(tài)度;第二十七回借紫鵑、雪雁口吻介紹“先時還有人解勸,或怕她思父母,想家鄉(xiāng),受了委屈,只得用話寬慰解勸。誰知后來一年一月的竟常常如此,把這個樣兒看慣,也都不理論了。所以也沒人去理,由她去悶坐,只管睡覺去了”,這是貼身丫鬟對黛玉的態(tài)度;第二十八回黛玉葬花,心下想道:“人人都笑我有些癡病”,這個“笑”字正是大家對這種抑郁不贊同、不重視的表現(xiàn)。非常疼愛黛玉的賈母在第九十回中說“以后時常聽得林丫頭忽然病,忽然好,都為有了些知覺了。林丫頭的乖僻雖也是他的好處,我的心里不把林丫頭配他也是為這點子。況且林丫頭這樣虛弱,恐不是有壽的”。這是賈府的統(tǒng)治者對黛玉的抑郁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非常冷漠殘酷的。以上我們分析了黛玉抑郁的陣發(fā)性和原因。可以看到,賈府中有賈母疼黛玉,有一群姐妹與黛玉相交往,陪伴,有賈璉等人為黛玉請醫(yī)生看病,有一群丫鬟照顧黛玉的生活起居,但他們并不真正關(guān)心她的抑郁,不知道怎么樣才能夠緩解、治療她的抑郁。寶玉在這方面做的最多,但是他也并不是黛玉的“心理醫(yī)生”,他也沒有辦法完全掌握、控制黛玉的抑郁。三、抑郁癥狀的病機心境障礙的典型是重度抑郁發(fā)作。第八十三回王大夫給黛玉看病,診斷說“這病時常應(yīng)得頭暈,減飲食,多夢,每到五更必醒個幾次。即日間聽見不干自己的事也必要動氣,且多疑多懼。不知者疑為性情乖誕,其實因肝陰虧損,心氣衰耗,都是這個病在那里作怪”。這些大致是抑郁癥的表現(xiàn)。患者通常會覺得自己不幸,喪失愉快感,食欲紊亂,睡眠狀況不良,并且伴隨哭泣,由此造成身體機能下降,對以往的娛樂活動沒有興趣。他們有無用感和罪疚感,會從環(huán)境中尋找證據(jù)證明自己制造了麻煩,并且認為沒有自己,他人會過得更好。(6)林黛玉在小說中多處表現(xiàn)出了這些癥狀。1、莎玉和玉的人性扭曲第三十四回黛玉自己說“我自己每每好哭,想來也無味”。第二十七回里“紫鵑雪雁素日知道林黛玉的性情,無事悶坐,不是愁眉,便是長嘆,且好端端的不知為什么常常的便自淚道不干的”。第三十七回里探春為黛玉起字說“如今他住的是瀟湘館,他又愛哭……以后都叫他作‘瀟湘妃子’就完了”。黛玉從小就愛哭,第三回中她離開父親,“撒淚揮別”,見到賈母“也哭個不住”,寶玉摔了玉以后她“自己淌眼抹淚的”。認識了賈寶玉以后,她的哭泣更加頻繁。正如第五回《紅樓夢》曲子第三支《枉凝眉》唱的“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jīng)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第十七、十八回中因為荷包的事她“越發(fā)氣起來,聲咽氣堵,又汪汪的滾下淚來”,“賭氣上床,面向里倒下拭淚”;第二十回中因為史湘云,黛玉和寶玉賭氣“只向窗前流淚”,“越發(fā)抽抽噎噎的哭個不住”;第二十三回因為寶玉打趣,她“又把眼圈紅了”,聽見梨香院的女孩唱戲她“不覺心痛神馳,眼中落淚”;第二十六回又因為寶玉打趣她“一面哭著,一面下床來,往外要走”;因為晴雯沒有給她開門,“一面想,一面又滾下淚珠來”;第二十七回她感花傷己“一行數(shù)落著,哭的好不傷感”;第二十八回寶玉向她第一次表明心跡,她“不覺滴下淚來,低頭不語”;第二十九回寶玉摔玉,黛玉“臉紅頭脹,一行哭,一行氣湊,一行是淚,一行是汗,不勝怯弱”;第三十回寶玉來賠罪,“只見林黛玉又在床上哭”;第紅三十二回訴肺腑,黛玉更是多次哭泣,“便一面拭淚,一面抽消香斷身回去了”,“只咳了一聲,兩眼不覺滾下淚來”,“一面拭淚,一面將手推開”;第三十四回寶玉挨打以后黛玉來看他,有誰“兩個眼睛腫的桃兒一般,滿面淚光”。第三十五回黛玉“想憐起有父母的人的好處來,早又淚珠滿面”。這種由不幸感和哭泣帶來抑郁心境是抑郁發(fā)作的典型癥狀,它深深影響著黛玉的生活?？奁侨祟惖谋灸?正常的人在無法接受的事實面前都會哭泣,它是釋放內(nèi)心壓力的方法,也是自我保護的手段。小說中描寫了許多人的哭泣。第三十二回中金釧兒死后,襲人“點頭贊嘆,想素日同氣之情,不覺流下淚來”,王夫人“在里間房內(nèi)坐著垂淚”;第四十四回鳳姐潑醋,“見人來了,便不似先前那般潑了,丟下眾人,便哭著往賈母那邊跑”。與黛玉的哭泣不同,她們的哭泣是短暫、不持續(xù)的,而且沒有影響到她們的身體健康,更沒有讓別人認為這種哭泣在當時情況下是不恰當?shù)?所以她們的哭泣是心理需要反映在生理上的正常表現(xiàn)。第四十九回寶玉說黛玉“每天好好的你必是自尋煩惱,哭一會子,才算完了這一天的事”?？梢娰Z府的人都視黛玉的哭泣為一種病態(tài)。2、缺樂癥:缺樂中的自由感賈府中的娛樂、宴飲活動不少,因為缺少興致,黛玉很少玩得盡興。第二十五回寶玉燙了臉,黛玉“這日飯后,看了兩篇書,自覺無趣;便同紫鵑雪雁做了一回針線,更覺煩悶。便倚著房門出了一回神”;第二十六回中寶玉來看她,“只見黛玉在床上伸懶腰”;第三十五回“黛玉無可釋悶,便隔著紗窗,調(diào)逗鸚哥作戲,又將素日所喜的詩詞也教與他念”;四十五回中記敘,“黛玉每歲至春分秋分之后,必犯嗽疾。今秋又遇賈母高興,多游玩了兩次,未免過勞了神,近日又復嗽起來,覺得比往常又重些。所以總不出門,只在自己房中將養(yǎng)。有時悶了,又盼個姊妹來說些閑話排遣;及至寶釵等來望候她,說不得三五句話,又厭煩了。”第四十九回中她對史湘云等烤鹿肉的種種行為不屑一顧,說“那里找這一群花子去!罷了,罷了,今日蘆雪庵遭劫,生生被云丫頭作踐了。我為蘆雪庵一大哭”。第六十四回中她說:“探丫頭來會我瞧鳳姐姐去,我心上懶懶得,沒同他去。”第七十回黛玉和女孩們一起放風箏,放了一會兒,黛玉說“我的風箏也放了,我也乏了,我也要歇歇去了”,就“回房歪著養(yǎng)乏”。這種愉快感的喪失稱為缺樂癥(anhedonia)。第三十一回描寫林黛玉不同于寶玉和眾人之處,喜散不喜聚?！八f‘人有聚就有散。聚時歡喜,到散時豈不冷清;既冷清則生傷感;所以不如倒是不聚的好。比如那花開時令人愛慕,謝時則增惆悵;所以倒是不開的好’。故此,人以為喜之時,他反以為悲?！彪m然她和眾姐妹一樣參加賈府的宴會,陪賈母聽戲,但是她不像寶玉等人一樣發(fā)自內(nèi)心的興高采烈,充分享受歡聚的快樂。3、抑郁癥患者是臨床表現(xiàn)的健康狀況但不論心情好壞,林黛玉吃的都很少。第三十五回記“林黛玉自不消說,平素十頓飯只好吃五頓”;第四十五回中“黛玉喝了兩口稀粥,仍歪在床上”。第五十七回黛玉早起“勉強盥漱了,吃了些燕窩粥”。第八十二回寫寶釵差人送了一瓶蜜餞荔枝給黛玉,黛玉道“我懶待吃,拿了擱起去罷”。第八十七回做了火肉白菜湯和江米粥,“盛上粥來,黛玉吃了半碗,用羹匙舀了兩口湯喝,就擱下了”。食欲的紊亂是抑郁癥發(fā)作的又一特征。由于心情抑郁而食欲不好,抑郁癥患者往往吃的很少,長期如此可能造成他們消化功能的下降,從而危害身體健康。第四十五回寶釵對黛玉說:“古人說‘食谷者生’,你素日吃的竟不能添養(yǎng)精神氣血,也不是好事?！奔t現(xiàn)代人提倡最健康的飲食習慣是“均衡飲食”,一是每消香斷種類型的食物都要有攝取,二是各種食物的攝取量成一個科學的比例,只有這樣人的身體才能健康運轉(zhuǎn)。由于黛玉進食有誰量太少,營養(yǎng)不良,身體瘦弱,勢必造成她身體的免疫力下憐降;而黛玉吃的少,消化功能不佳,又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有許多營養(yǎng)價值高、能夠強健身體的東西她吃不下。比如第三十八回螃蟹宴,“黛玉獨不敢多吃,只吃了一點夾子肉就下來了”,第四十九回蘆雪庵烤鹿肉,寶釵說“你林姐姐弱,吃了不消化”;又如二十九回和寶玉吵架,“心里一煩惱,方才吃的香薷飲解暑湯便承受不住,哇的一聲,都吐了出來”。所以四十九回寶玉說黛玉“你瞧瞧,今年比舊年越發(fā)瘦了,你還不保養(yǎng)”。第五十八回寫寶玉“踱到瀟湘館瞧黛玉,一發(fā)瘦的可憐”。4、睡眠的失調(diào)第二十七回“那林黛玉倚著床欄桿,兩手抱著膝,眼睛含著淚,好似木雕泥塑的一般,直坐二更多天方才睡了”;四十五回“黛玉……直到四更將闌方漸漸的睡了”;第五十二回中黛玉道:“昨兒夜里好,只嗽了兩遍,卻只睡了四更一個更次,就不能再睡了。”第五十七回中黛玉待紫鵑睡了,“便直泣了一夜,至天明方打了一個盹兒”;第七十六回中黛玉對湘云說:“我這睡不著也并非今日了。大約一年之中,通共也只好睡十夜?jié)M足的?！钡诰攀寤貙戺煊瘛叭绱艘槐幌?直想到五更方睡著”。黛玉通常晚睡,睡著的時間很短,并且常常是滿腹心事,或者哭著入睡。這種睡眠的失調(diào)是抑郁患者的又一特征。吃飯和睡覺是保持人體力的重要活動。重度抑郁患者由于這兩項活動的反常而造成身體狀況不良,長此以往,有可能導致其他疾病。5、自我中心的情緒第三回里寶玉摔了玉,黛玉“自己淌眼抹淚的,說‘今兒才來了,就惹出你家哥兒的狂病來。倘或摔壞了那玉,豈不是因我之過’”。第二十六回黛玉心里想“雖說舅母家如同自己家一樣,到底是客邊。如今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現(xiàn)在他家依棲”;第三十二回訴肺腑,黛玉心里想:“所悲者:父母早逝,雖有刻骨銘心之言,無人為我主張……你縱為我知己,奈我薄命何?！钡谒氖呕亍镑煊褚蛴终f起寶琴來,想起自己沒有姊妹,不免又哭了”。抑郁患者常常覺得自己缺乏那些他們認為有價值的特征:如美麗、聰明、受歡迎和健康。他們會抱怨缺少關(guān)愛、沒有錢和名望,覺得自己的人格有缺陷,并在環(huán)境中尋找證據(jù)證明自己制造了麻煩。黛玉一是經(jīng)常因為寶釵的美麗聰明、受人歡迎而嫉妒,和寶玉發(fā)脾氣;二是經(jīng)常從周遭的人事聯(lián)系到自己的身世,認為自己孤苦無依,不能得到幸福。這種無用感使她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6、認識到抑郁的過程就是自殺第二十回中林黛玉對賈寶玉發(fā)脾氣:“我作踐壞了身子,我死,與你何干?”“要是這樣鬧,不如死了干凈?！倍嘶貙氂癖获T紫英叫走,林黛玉不高興,說“阿彌陀佛,趕你回來,我死了也罷了”。第三十回寶黛二人拌嘴,林黛玉道:“我回家去?！睂氂裥Φ?“我跟了你去。”林黛玉道:“我死了?”寶玉道:“你死了,我做和尚。”黛玉早期關(guān)于“死”的言論我們可以視之為玩笑,是她和寶玉拌嘴時產(chǎn)生的。這時黛玉也許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抑郁可能會造成可怕的結(jié)果,“死了”只是她隨便說說;但同時可以證明在黛玉的抑郁情緒并沒有到達到谷底時,她的意識里已經(jīng)有了死亡的概念。第三十二回,黛玉心理描寫“你縱為我知己,奈我薄命何”。這是黛玉第一次意識到抑郁癥可能危及自己的生命。林黛玉生命的后期有過自殺的想法,甚至有自殺的行為。第八十九回黛玉聽說寶玉已經(jīng)定了親,就產(chǎn)生了自殺的念頭。她“打定了主意,被也不蓋,衣也不添,竟是合眼裝紅睡”,“晚飯都不吃”,“被窩都蹬在腳后”,“立定主意,自此消香斷以后有意糟蹋身子,茶飯無心,每日漸減下來”,“從此一天一天的減到半月之后,腸胃日薄一日,果然粥都不能吃了”,有誰“索性不要人來看望,也不肯吃藥,只要速死”,“一日竟是憐絕粒,粥也不喝,懨懨一息,垂斃殆盡”。自殺是抑郁癥最具災(zāi)難性的后果。其他的精神障礙導致死亡的幾率是很小的。對于抑郁癥來說,大部分患者會用自殺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這是重度抑郁發(fā)作的標志。不吃飯、不蓋被對一般人來說沒有什么,但對孱弱的黛玉來說卻無疑是自殺。我們不能斷定她的自殺行為在多大程度上造成了死亡,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自殺念頭加速了她的死亡。四、莎德,罪犯,人不健康,身份導致抑郁癥最后需要明確的是黛玉的死因。我們既不能認為黛玉的死完全是因為“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的環(huán)境因素,也不能認為她的死完全是身體疾病或是心理疾病造成。黛玉在進賈府以前就有“不足之癥”,“從會吃飯起就吃藥”,并且經(jīng)?？人?。進賈府以后,醫(yī)生為黛玉看了多次,黛玉也吃了許多名貴藥材。比如第四十五回黛玉說“只我因身上不好了,每年犯這個病,也沒什么要緊的去處,請大夫,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