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賈平凹作品《高興》中劉高興的精神困惑

目錄TOC\o"1-1"\h\z\t"標題2,2,標題3,3,樣式1,3"32062一引言 219471二劉高興的精神困惑 35218（一）獲得城市身份而不得 429638（二）獲得城市愛情而不得 526737（三）獲得城市生活而不得 67542三劉高興形象的啟示 627648四結(jié)論 72108致謝 8

淺析賈平凹作品《高興》中劉高興的精神困惑代玉，文學院Daiyu,CollegeofLiberalArts摘要:《高興》是賈平凹在2007年出版的一部力作。小說里面的主人公劉高興是賈平凹著力塑造的新世紀進城農(nóng)民形象。他拋開農(nóng)村，入駐城市，渴望被接納，渴望被認同。最后，卻被無情地拒絕在城市大門之外，在困惑與希望之間不斷徘徊，成為時代的邊緣人。本文深入解讀劉高興形象，從他的奮斗，對城市身份、城市愛情、城市生活的追逐而不得分析出他的精神困惑，進而窺探出新世紀進城農(nóng)民的人生狀態(tài)。關(guān)鍵詞賈平凹劉高興精神困惑進城農(nóng)民時代邊緣人Analysesthespiritof"happy"inliujiapingwaworkshappyconfusionAbstract:"Happy"isjiaping-waaworkpublishedin2007.Theinsideoftheprotagonistishappyliujiapingwapresentedintothecityfarmersimageinthenewcentury.Heputasidetherural,incities,eagertobeaccepted,thedesiretobeapproval.Finally,havebeenruthlesslyrefusedoutsidethecitygate,constantlyhoveringbetweenconfusionandhope,astheedgeoftheera.Thisarticledeeplyhappyimage,liufromhisstruggle,tocityidentity,cityoflove,pursuitofcitylifeandcannotanalyzehismentalconfusion,andthenexploredthelifestateofthenewcentury,thecityfarmers.keywords:JiapingwaLiuhappymentalconfusionEdgeintothecityfarmerseratime一引言《高興》一書是作家賈平凹2007年發(fā)表在《當代》雜志第5期的長篇小說。作者在小說中著力為我們塑造了劉高興這個人物形象。他是一個進城農(nóng)民，不滿鄉(xiāng)村，渴慕城市，不斷追逐自己的城市夢，是新世紀進城農(nóng)民的典型代表。農(nóng)民形象是新時期以來被塑造的最多的形象之一，不少作家的作品都在著力表現(xiàn)農(nóng)民在時代變遷中的選擇和困惑。從五四新文學開始，陸續(xù)出現(xiàn)了一批描寫農(nóng)民離鄉(xiāng)向城市進軍的作品。[1]遠離鄉(xiāng)土，入駐城市，成為城里人，是現(xiàn)當代文學作品中不倦的命運主題。[2]二十年代，王統(tǒng)照在其最重要的長篇小說《山雨》中為我們講述了農(nóng)民奚大有一家的遭遇，寫出了北方農(nóng)村崩潰的幾種原因和現(xiàn)象，以及農(nóng)民的自覺。[3]王統(tǒng)照在《山雨》中寫道：“這殘破，貧困，疾病，驚嚇的鄉(xiāng)間，還有什么依戀？”王統(tǒng)照《山雨》[M]華夏出版社2009年版137頁在當時各種壓榨下，奚大有被迫離開鄉(xiāng)村，來到城市。他是較早一批來到城市尋生活的農(nóng)村人。然而，這一時期的農(nóng)民在情感價值認同上并沒有對城市生活做好充分的準備，是在自我理想的驅(qū)動下來到城市生活。面對重大社會轉(zhuǎn)型，因為自身素質(zhì)和其他的局限性，有些人無法主動地接受新的文化模式，被迫卷入新的文明中，進而成為新的生存條件下的社會邊緣人。王統(tǒng)照《山雨》[M]華夏出版社2009年版137頁到了七十年代末，進城農(nóng)民不再是“奚大有式”的被迫出走，而是一種自覺主動地走出封閉的鄉(xiāng)村生活。他們在進城之前，對城市有了情感上的認同，不再是一種盲目的行為?！拔蚁蛲鞘?，渴慕城市，熱愛城市，不要說北京是世界有數(shù)的大都市，就是在我所在的云南富源這個小縣城我也非常熱愛……”夏天敏《接吻長安街》[J]花山2005年版他們對城市有著一種強烈的渴望，城市對他們而言是人間的天堂。這是這一時期進城農(nóng)民的普遍心態(tài)。這一時期的農(nóng)民被成為新時期農(nóng)民。路遙《人生》中的高加林，《平凡的世界》中的孫少平就屬于這一類。他們有著較高的文化水平，離開農(nóng)村，走進城市，通過自己的學歷和能力在城市中得到較為體面的工作，從而夏天敏《接吻長安街》[J]花山2005年版而三十年后的新世紀進城農(nóng)民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他們同新時期的進城農(nóng)民一樣，都想跳出農(nóng)門，成為城市人。雖然也有著高中文化水平，是農(nóng)村中的知識分子，熱愛城市，熱愛生活，但當面對快速發(fā)展的社會，他們只能處在城市的最底層，為著自己的城市夢做著一系列的抗爭。賈平凹塑造的劉高興就是這一類進城農(nóng)民。作為新世紀進城農(nóng)民的代表，他具有更加典型的現(xiàn)實意義：社會的進步，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使得大量的農(nóng)民拋離故土，涌入城市編織著美好的城市夢。然而，城市并沒有準備接納他們。新世紀進城農(nóng)民在征服城市的過程中被城市孤立、拒絕。作為一個頗具有人文主義關(guān)懷和憂患意識的作家，賈平凹緊緊地抓住劉高興這一形象細細刻畫，將新世紀進城農(nóng)民在進駐城市中的猶豫、困惑、無奈表現(xiàn)地淋漓盡致，具有很大的典型性。自賈平凹的《高興》出版以后，學術(shù)界對主人公劉高興的形象做過細致而深刻的研究。不少學者研究劉高興的思想性格和他形象的典型意義，從而豐富了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史農(nóng)民形象的畫廊。本文對劉高興這一人物形象的研究，主要是剖析劉高興進入城市后的種種奮斗和在城市的排斥中出現(xiàn)的種種困惑，從而研究進城農(nóng)民在新世紀的人生狀況和精神困惑。二劉高興的精神困惑劉高興，原名劉哈娃，是清風鎮(zhèn)農(nóng)民。同所有的農(nóng)民一樣，劉高興過著勤勞而艱辛的生活。為了娶到媳婦，他將自己的一顆腎賣給了城里的大老板，用賣腎的錢換來了兩間瓦房。正打算用這兩間房子迎娶媳婦的時候，結(jié)婚的對象卻嫁給了別人。劉高興遭此打擊之后，便決然地和同鄉(xiāng)五富進入西安打工。在他看來，是他的那一半腎在西安深深地呼喚著他，他必須去西安！把腎賣給了城里的大老板，自己的身體就有一半進入了城市。那么這就意味著他整個的身體甚至精神都要完全地進入到西安。于是，他要到西安打工，即使干著最臟最粗的活，他也要去?？墒牵S著劉高興對城市的漸漸了解，他的城市夢一次次的破滅，對城市的美好向往遭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在奮斗，打擊，再奮斗中，劉高興困惑于鄉(xiāng)村與城市之間，始終無法給自己的城市夢一個實現(xiàn)的可能。在想要而不得中，身體進入城市的劉高興精神無法得到圓滿，最終成為一個精神困惑在城鄉(xiāng)的游離者。（一）獲得城市身份而不得劉高興有文化，是農(nóng)村中的知識分子，他有浪漫情懷，有詩人氣質(zhì)。這些注定了他的不同，他的不安分。城市在劉高興看來是一個美好的夢，是一個女神。城市文明對劉高興有著天生的吸引力。有著自戀氣質(zhì)的他一直覺得自己身賦貴氣，本就應該做個西安人。同大多數(shù)進城農(nóng)民一樣，劉高興進入城市就是為了擺脫自己的農(nóng)民身份，成為城市人。為了擺脫貧苦農(nóng)民的身份，成為西安人，完成身份上的自戀情結(jié)，劉高興做了一系列的努力。首先，他改名。在他看來，劉哈娃這名字太過于土氣，讓人一聽就知道是生活在貧困閉塞村莊里的農(nóng)民。所以，他要換一個不土氣，不貧困，一聽就知道是城里人的名字。于是，一進入城市，他就將自己的名字改為“劉高興”。同時，為了讓大家從這個名字中聽到城里人的訊息，他介紹自己說：“我不是劉哈娃，也不是商周炒面客，我是西安的劉高興，劉—高—興！”賈平凹《高興》[北京]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他喜歡五富叫他“高興”賈平凹《高興》[北京]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其次，他在精神上將自己認同為城里人。他有著阿Q一樣的精神勝利法[5]：自我欺騙，自我慰藉，一廂情愿地想象著自己是城里人，以城里人的身份自居，做著同和他一樣是農(nóng)民出身的五富、黃八不一樣的事情。他每天洗澡，一有機會就會穿西裝、皮鞋，出門坐出租車，口渴了喝礦泉水，吃飯下館子；沒事時喜歡吹簫；難過時喜歡抬頭看天上飛翔的鴿群；吃飯時喜歡細嚼慢咽，討厭農(nóng)村人吧嗒嘴的不雅習慣；覺得品嘗豆腐乳就像是在聽音樂；走路像城里人那樣邁著四方步；他會嘲笑五富、黃八的愚昧無知，嘲諷他們的小農(nóng)意識，不思進取，軟弱與膽怯……劉高興的這些行為是處在城市最低層的打工農(nóng)民不曾有的。賈平凹在談《高興》時說：“劉高興的靈魂更靠近城市?！庇谑?，在劉高興對自我一點一滴的精心改造中，他成了五富眼中比城里人還要排場的人?？墒?，因為天生農(nóng)民身份的限制，在城市文明面前既俯首帖耳又自覺維護的劉高興并沒有改變西安這座城市對農(nóng)民出身的他的定位。他的討好與單方面的認同換來的依舊是真正的西安人居高臨下的冷漠態(tài)度，他們的輕視、鄙夷，對自己言語上的譏諷與侮辱。在城里人看來，劉高興只是一個撿破爛到城市打工的農(nóng)民。為此，劉高興感慨地說：“雖然五道巷至十道巷的人差不多都認識我，也和我說話。但那是在為所賣的破爛和我討價還價，或者他們閑下來偶爾拿我取樂，更多的時候沒人理你。你明明看見他是認識你的，昨日還問你怎么把‘算’說成‘旋’呢，你大老遠就給他笑，打招呼，他卻視而不見就走過去了。好像你走過街巷就是街巷風刮過來的一片樹葉一片紙。你蹲在路邊就是路邊一塊石墩一根木樁?！辟Z平凹《高興》[北京]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他熱心地幫著一位老太太把米背上七樓時，沒想過要任何回報，可是老太太并不想欠他人情，追著喊著硬將兩元錢賽到了他的手上；他好心好意用自己的身份證幫一位將鑰匙落在屋內(nèi)的老教授打開房門，卻被同院的人當做小偷看待，時刻提防小心……敏感的劉高興從城里人的態(tài)度上感到自己的被排斥。當劉高興沒有任何想法地去做一些特別微不足道的事情的時候，想要得到的只是城市一個認同的眼神。可是，城市并沒有因為他的無私，他的好心腸而張開它的懷抱擁抱這個在門外不斷徘徊的鄉(xiāng)村孩子城里人對他的冷漠讓他的城市夢受到了打擊。曾經(jīng)心心念念的地方那般冷漠無情，把他當做異己一樣決絕地排斥在外。劉高興清楚，可卻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當黃八說：“咱把力都出盡了，狗日的城里人還看不上咱”時，劉高興用他的阿Q精神勸說五富，也勸自己說：“既然來到西安就要認同西安，西安城不像來時想象的那樣好，卻絕不是你恨的那么不好，不要怨恨，怨恨有什么用，而且你怨恨了就更難在西安生活。五富，咱要讓西安認同咱，要相信咱能在西安活得好，你就覺得看啥都不一樣了?！北M管在這樣自我安慰之下，在一次次的奮斗之下，現(xiàn)實的殘酷仍舊是寒冬臘月的一盆冰水讓劉高興感到刺骨的寒冷。劉高興始終沒有得到城市人對他的認可，城市不會因為他滿心的呼喚去接納一個身份低微的農(nóng)村人。在一次次的打擊中，劉高興漸漸看清了現(xiàn)實，對自己所追求的城市身份也不再那般熱望。他的潛意識越來越認同內(nèi)心深處的鄉(xiāng)土意識，而五富就是連接他同鄉(xiāng)村的紐帶?？墒?，這在最后，五富的死去讓這個紐帶斷裂?！斑@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劉高興仍然是個農(nóng)民，我懂得的太少，我的能力有限?！薄皩τ谝粋€連工錢都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到的撿破爛的、打工的，一個連回家的路費都湊不齊的鄉(xiāng)下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里，突然發(fā)生了死人的事，顯然大大超乎了我的想象和判斷?！眲⒏吲d不再像最初那樣拼命地擺脫自己的農(nóng)民身份以期得到城市的認可。他對自己農(nóng)民身份的再確認就是對城市文明的否定。在現(xiàn)實的打擊，理想的破碎之下，就連劉高興自己也無法給自己的城市身份一個認同。（二）獲得城市愛情而不得“愛情”一直是劉高興人生追逐的目標之一。在清風鎮(zhèn)，為了獲得愛情，劉高興不惜用自己的一顆腎獲得一個媳婦。在西安，為了城市愛情，他肝腦涂地，傾心付出。劉高興進入西安的目的之一就是找一個城市媳婦，不是像普通的農(nóng)民一樣找個農(nóng)村媳婦就滿足了。在他看來，身體進入城市的他，就要有一份城市的愛情同自己相匹配。他再也看不上鄉(xiāng)村的姑娘，再也不想回到閉塞的鄉(xiāng)村醞釀一份貧瘠而又俗氣的鄉(xiāng)村愛情。于是，他愛上了穿著高跟鞋的發(fā)廊妹——孟夷純。這種愛不是貪圖她的美貌，而是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情感需求。為此，他買了一雙高跟鞋放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只要看到墻板上的高跟鞋就像看到孟夷純的笑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樣。這雙高跟鞋成了他愛情的精神慰藉。當?shù)弥弦募優(yōu)榱擞H人的案件而被迫出賣自己的身體以支付公安局巨額的破案經(jīng)費時，他驚異，他不相信。但這驚異和難以接受不是嫌棄，而是油然而生的一種同情，一種“同時天涯淪落人”的相惜之情。他無法想象在妓女群里還會有如此清純的女子。在得知身份之后，劉高興對孟夷純的愛情上升到更高的層次。在他看來孟夷純不僅是他愛慕的對象，還是同他一樣有著不幸的命運，和他是同一類人。為此，他每月會從自己撿破爛掙得的收入中拿出300塊錢來救濟孟夷純?？梢哉f，劉高興愛戀的對象孟夷純在一定程度上是他的城市，是他在城市中的精神支柱。如他所言，她是渡他的菩薩，是他在城市中生存的精神支柱。在劉高興看來，孟夷純是搭建他同城市的橋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填補劉高興心里城鄉(xiāng)之間的落差。然而，這種期待也只是他的一廂情愿。后來，孟夷純坐牢，身份卑微的劉高興為此無能為力。但是，他仍然沒有放棄自己的愛情，他想方設法搭救她。劉高興對自己的城市愛情執(zhí)著、不離不棄?？墒?，城市愛情并沒有被劉高興的癡心感動。劉高興沒能搭救出孟夷純，沒能獲得自己的城市愛情，同孟夷純的故事印證了愛情中有緣無分的悲劇。獲得城市生活而不得有論者說，劉高興的城市夢就是發(fā)財夢。他同五富、黃八一樣，進入西安城的最為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掙錢、發(fā)財。只不過，作為農(nóng)民中知識分子的劉高興在發(fā)財?shù)倪@一愿望之下還潛藏著擁有城里人從物質(zhì)到精神生活的熱望。劉高興至始至終對城市生活都有所向往。他之所以會穿西裝、吃小吃、坐出租、喝礦泉水、一大早騎車遛彎、明知道芙蓉園不好玩還自愿掏幾十塊錢的冤枉錢去逛、明明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還是想要一份純潔的城市愛情，只是因為這些是城里人常做的事情，物質(zhì)富足，精神生活滿足。已經(jīng)在心理上認同自己為城里人的劉高興怎么會不做這些刻有城里人標志的事情呢？所以，劉高興要做，為了自己的城市生活，甘愿成為城里的農(nóng)村人中的“異類”?？墒牵瑒⒏吲d所做的這一切并沒有改變什么。他的委曲求全卑躬屈膝并沒有獲得自己所要追求的城市生活。他依然生活在城市的農(nóng)村，依然要做著最卑微的工作，依然要同五富、黃八這些進城打工的農(nóng)民混在一起，依然沒有獲得純潔的愛情。他的西裝、皮鞋、逛公園的閑情逸致并不能一直持續(xù)下去。想要在西安有口飯吃的劉高興不得不將自己城市生活的夢想擱淺，繼續(xù)奮斗在最低層，被城里人鄙視的“破爛王”韓大寶組攥捏住城市生活的保障。從使到終，城市生活都是劉高興渴望不可及的夢想。劉高興始終無法穿越時空。若他能，可以穿越到高加林的時代，可以像高加林那樣憑借著自己的知識和對生活的一份熱情謀得一份體面地工作，獲得一份美好的愛情，從此和貧苦卑微的農(nóng)民身份再無糾葛?？墒牵瑫r光無法倒流，劉高興只能用自己的力氣和對城市生活的想象繼續(xù)奮斗在這個城市里。而這種想象隨著現(xiàn)實的打擊一點點散盡最初的動力與熱量，最后消失殆盡。最后，無法擁有城市生活的劉高興也不能回到鄉(xiāng)村。他只能徘徊在城鄉(xiāng)的邊緣，得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良枝。[6]劉高興成為了孤魂，困惑于城市與鄉(xiāng)村之間，在城鄉(xiāng)之間飄蕩，繼續(xù)著自己的尷尬人生。三劉高興形象的啟示在賈平凹的另一部小說《白夜》中，主角夜郎和劉高興一樣，他也是一位進城農(nóng)民，也一心渴望成為城里人。他曾差一點受到官員的的賞識而擺脫農(nóng)門。他也和城市女子相戀，這也是他追尋的精神家園。但是，最終也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賈平凹在這部小說的最后精心安排了一個結(jié)局，應該也是在給劉高興安排一個控訴：夜郎在鬼戲中扮演被溺死在大海中的精衛(wèi)鳥，在被問及為何要執(zhí)著地填海時，他回答說：“如果它不溺死我的女兒身，我是以人的形象享受人的歡悅與煩惱，可是它卻把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非人非鳥！”賈平凹著陳澤評注《白夜：評注本》同心出版社2005年版城鄉(xiāng)之間固若金湯的差別溺死了夜郎和高興的靈魂，讓他們魂無歸所，無法擁有城市，也不能回歸鄉(xiāng)村，只得在西安城墻上飄飄蕩蕩，成為城市進程中的中間人、邊緣人。在當代，像劉高興這樣的新世紀進城農(nóng)民有很多，現(xiàn)代稱其為新生代農(nóng)民工，是中國現(xiàn)代產(chǎn)業(yè)工人的主體。他們對社會的穩(wěn)定和城市的進步有著十分重要的影響。作為新的社會群體，他們同劉高興一樣，具有較高的文化水平，可以說是農(nóng)村中的知識分子。在生活方式方面，他們同老一輩的農(nóng)民著十分顯著的差別。他們也是有著執(zhí)著的城市夢。在他們進城之前，精神家園是鄉(xiāng)村。由于鄉(xiāng)村經(jīng)濟的貧困和城市物質(zhì)精神生活的吸引，他們紛紛進入城市尋找夢想，他們同劉高興一樣進城是為了尋找更美好的生活。他們的這一行為不僅僅是空間上的遷移，更是一種文化心理上面的跨越。然而，這些進入城市的鄉(xiāng)下人，在跨越的過程中極其的艱辛。在城市的否定中逐漸地迷失自己，陷入身份認同的困惑和尷尬之中。艱辛的生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這些異鄉(xiāng)人，他們所面臨的現(xiàn)實遭遇是如此的慘烈不堪。由于自身和外界條件的限制，他們做著最低級的工作，要么和劉高興一樣和破爛打交道，要么就是和建筑在一起。無論怎樣，他們都干著城市中最臟最累的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