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資本與中國經濟發(fā)展模式的轉變

人力資本與中國經濟發(fā)展模式的轉變

一、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我們黨走向勝利根據中共中央的報告，我們必須促進馬克思主義的現代化、時間和公民的現代化，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指導力量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使全體人民在理想信念、價值觀和道德上緊密團結起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既是我們黨走向勝利的重要法寶,又是永葆我們黨生機活力的戰(zhàn)略任務。為此,筆者在重溫馬克思《資本論》的同時,拜讀了吳宣恭教授《“人力資本”概念悖論分析》一文(以下簡稱《吳文》),也拜讀了程承坪教授的一篇《“人力資本”概念一定是悖論嗎?———兼與吳宣恭教授商榷》的文章(以下簡稱《程文》),筆者擬將《吳文》與《程文》進行比較,就“人力資本”問題提出幾點個人看法。二、是否存在人力資本主義學術界歷來崇尚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在“和而不同”中推進學術繁榮與發(fā)展,但當牽涉到與他人觀點相左需要商榷和爭鳴時,就要盡可能地使論據嚴謹和真實。學術的是非正誤自有客觀的判斷標準,只是這客觀標準往往不易被正確掌握,也就難免會有紕漏,所以,在學術界的百家爭鳴中,學者應對事不對人,應盡可能地彼此包容?！冻涛摹肥紫葘鴥葘W術界已有的三種“人力資本”論作了評析,指出以史正富等為代表的第一種觀點認為現在許多企業(yè)的高管獲得企業(yè)的期權,與資本家共同分享了勞動者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因而也存在“人力資本”?！冻涛摹氛J為該觀點發(fā)現了新情況、新問題,然而,作者沒有將其觀點置于馬克思勞動價值論框架內來加以論證,只是停留于現象描述,因而說服力極其有限。以任洲鴻等為代表的第二種觀點認為基于馬克思勞動價值論亦能從邏輯上推論出“人力資本”概念,即人力絕對能夠仰仗其所具備的“精神生產資料”而參與剩余價值分割,實現人力的資本化?！冻涛摹氛J為該觀點難以自圓其說,因為不管是誰從事生產勞動,無一例外地具備“精神生產資料”,倘若人人都參與剩余價值的分割,那么,勞動者就是自我剝削,故該觀點不能成立以吳宣恭為代表的第三種觀點認為“人力資本”概念存在悖論現象,因為“人力資本”不存在馬克思所講的成為資本的必備條件。對此,《程文》認為“人力并不必然可以資本化,但在一定條件下,人力也是可以資本化的”這里我們不妨先把《吳文》與《程文》的觀點做個比較。《吳文》先是根據《資本論》來引經據典,爾后再作結論,如在引用馬克思原話“勞動力根本不是資本;工人不是資本家,雖然他把一種商品即他自己的皮帶到市場上去。只有在勞動力已經出賣,并入生產過程之后……它才成為生產資本的組成部分:作為剩余價值的源泉”由此可見,《吳文》是以馬克思的勞動價值論和資本論的邏輯來分析與判斷“人力資本”概念純粹是一種悖論的?！冻涛摹氛f“勞動力并不都能成為資本,在一個企業(yè)內不可能所有的勞動力都同時可以轉化為資本,但在一定條件下,某些勞動力可以成為資本”(1)如果純粹的也就是沒有物質生產資料的勞動者B和勞動者C,勞動后都只能獲取勞動力價值(V(2)如果勞動者B因為參加企業(yè)管理,除了取得勞動力價值外,還能獲得由自己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m(3)如果勞動者B進一步還分享勞動者C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那就存在B的“勞動力資本化現象”,B和A同時存在對C的剝削。于是《程文》作出如下結論:“如果勞動力只是獲得自身勞動產生的部分或全部剩余價值的增殖并不足以資本化,只有在獲得自己勞動產生的全部剩余價值的基礎上還獲得其他勞動者的剩余價值才能資本化。”《程文》的模型2是:假定是公有制性質的全民所有制企業(yè)或集體所有制企業(yè),并且企業(yè)由勞動者A和B組成,物質生產資料由A和B共有或國家所有,再假設企業(yè)營運后價值M=C+V(1)如果A和B都能獲取自己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m(2)如果A獲得比自己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還多,而B只能獲得少于自己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則有A剝削B,A的人力資本化了。反之,亦然,就是B的人力資本化了。于是可以推斷,即便在公有制企業(yè)內部也會出現人力的資本化。《程文》認為,我國一些國有企業(yè)中有高薪酬收入的高管,其高薪明顯不能被理解為是他們具有較高的管理能力,因而存在人力資本化的現象。至此,筆者可以做出《程文》與《吳文》相比較后的結論,究竟誰的觀點符合馬克思勞動價值論,首先要確立比較的標準或衡量的尺度。《程文》在“引言”中評析史正富的觀點時指出,令人“遺憾的是他們沒有系統(tǒng)地將自己的觀點在馬克思勞動價值論的理論體系內加以理論化論證”第一,把馬克思的資本范疇和當前我國通行的資本概念混同了。《程文》明明說“馬克思勞動價值論里的資本概念通常與剝削概念相聯系”第二,把國有企業(yè)和集體企業(yè)高管的高收入認定是人力資本化的剝削收入有失公允?！冻涛摹芬环矫嬲f現在物質生產資料資本的稀缺性比馬克思時代“大大降低”,強調在知識經濟條件下掌握高科技人員通常會對企業(yè)的生產、經營、發(fā)展有更大影響,特別是在現代大型公司制企業(yè)中,不僅僅是高技術勞動者,企業(yè)高級管理層,同樣因為他們的勞動會對企業(yè)產生重要影響,加之他們的勞動過程與勞動結果難以準確計算,因此,在西方發(fā)達國家,不少優(yōu)秀員工都有機會獲得企業(yè)期權,對于這一點大家似乎沒有異議。《程文》還說在我國像華為、海爾、阿里巴巴等大型科技知識型企業(yè)里,“員工憑借其出色的工作表現而獲得企業(yè)的期權是司空見慣的現象”第三,按馬克思勞動價值論,資本主義企業(yè)的高管原本就不是出賣勞動力的普通員工,他們的勞動是“剝削的勞動”,與普通員工的“被剝削的勞動”相對。至于在股份制企業(yè)里的“一批董事和監(jiān)事”,對他們來講,“管理和監(jiān)督實際不過是掠奪股東、發(fā)財致富的一個借口而已”于是,筆者的結論是:如果按《程文》要求的要系統(tǒng)地將自己的觀點放“在馬克思勞動價值論的理論體系內加以理論化論證”,那么,《吳文》“悖論”說的邏輯無疑是對的,完全符合馬克思的勞動價值論,因為在馬克思的經濟學說中根本就否認“人力資本”有任何科學性。如果《程文》說的“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在公有制企業(yè)內也可能存在人力的資本化現象”是自己的獨立見解,那這就是他個人的一家之言了。三、馬克思對于固定資本的定義有兩個不同的理解從學說史看,“人力資本”概念早已有之,它濫觴于17世紀,不是現代的新概念,筆者在馬克思的著作中也看到了“人力資本”這個概念。其一,馬克思《資本論》第3卷第5篇第29章在論述生息資本時,就連帶評析了從17世紀以來,就已流行的把工人的工資收入資本化、將勞動力視同生息資本一般、工資是勞動力資本的利息收入這種觀念。馬克思寫道:“我們現在來考察勞動力。在這里,工資被看成是利息。因而勞動力被看成是提供這種利息的資本。”其二,馬克思《經濟學手稿》下冊在談論節(jié)約的意義及固定資本的內涵時,提到人本身及其科學技巧是固定資本。馬克思寫道:“真正的經濟———節(jié)約———是勞動時間的節(jié)約。而這種節(jié)約就等于發(fā)展生產力?！薄肮?jié)約勞動時間等于增加自由時間,即增加使個人得到充分發(fā)展的時間,而個人的充分發(fā)展又作為最大的生產力反作用于勞動生產力。從直接生產過程的角度來看,節(jié)約勞動時間可以看作生產固定資本,這種固定資本就是人本身。”單從以上兩處的論述可見。第一,“人力資本”或“勞動力的資本”概念或觀念早在17世紀就流行了,內涵雷同,只是表述有所迥異罷了。聯想到當今世界經濟論壇可知,從古到今,無論是從配第到當代的皮凱蒂,“人力資本”概念的來源都一樣是收入資本化思維邏輯的結果。皮凱蒂在《21世紀資本論》中論述“奴隸資本與人力資本”時就說,某些經濟學家包括世界銀行“國家財富”系列報告的作者在內,都是“利用勞動收入資本化的辦法來計算‘人力資本’的總價值”的第二,很明顯,馬克思對所謂的“人力資本”(“勞動力的資本”、人本身是“固定資本”)是持批判和否定態(tài)度的,斥其“資本主義思想方法的錯亂在這里達到了頂點”“這種輕率的觀念”。人力既是資本,為什么還必須靠勞動取得這個“利息”(工資)收入呢?馬克思還說“勞動能力不賣出去,對工人就毫無用處”,并說這是西斯蒙第等的發(fā)現:“勞動能力……不賣出去,就等于零?！彼?、強化對“人力資本”內涵的認識因為馬克思明確否認“人力資本”,故而馬克思主義者對“人力資本”一直以來都是持反對態(tài)度,更不能設想社會主義國家有“人力資本”的存在。按照上述援引馬克思的說法,把勞動力資本化、將工人工資視作勞動力資本的利息在17世紀配第時代就開始流行了,我們從18世紀亞當·斯密的巨著《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中也可以看到有這方面的類似論述。亞當·斯密在分析固定資本時就把勞動力當作固定資本來看待,亞當·斯密認為,倘若人們要學習一種有用的才能,就得步入學校接受教育培訓,而對人們的培訓、教育和其他有關的開支,就是對智力技能開發(fā)的投資,這些花去的費用似乎已經固化在學習者身上。人們通過學習而獲得的才能,無論對其自身還是社會都是財富的一部分。亞當·斯密說:“個人增進的熟練程度,可和便利勞動、節(jié)省勞動的機器和工具同樣看作是社會上的固定資本。學習的時候,固然要花費一筆費用,但這種費用,可以得到償還,賺取利潤?！彪S后,19世紀馬克思說的學習“可以看作生產固定資本,這種固定資本就是人本身”,似一脈相承,估計這可能是借鑒亞當·斯密之說。到20世紀50年代、60年代,西方出現的現代“人力資本”理論更是風靡世界。美國經濟學家舒爾茨和貝克爾首創(chuàng)較為系統(tǒng)的“人力資本”理論,強調在經濟增長中,“人力資本”比物質資本的作用更為顯著,主張?zhí)岣呷丝谫|量,其中教育投資是人力投資的核心組成部分。1979年舒爾茨還因此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之后,誠如皮凱蒂所說“人力資本已經是21世紀多姿多彩世界中的主要資本形式”如此看來,“人力資本”的理論源遠流長,前面說其產生、傳播已有300多年的歷史,而今其存續(xù)和發(fā)展已勢不可擋?，F階段我國經濟學界也已有眾多的“學術粉絲”,在研發(fā)人力資源領域,“人力資本”范疇已成習慣用語,在社會生活中“人力資本”也是一個離不開的主題詞與關鍵詞。其實,改革開放以來,西方經濟學已在我國影響深遠,“人力資本”的應用屢見不鮮。廈門大學廖泉文教授主編的《人力資源發(fā)展系統(tǒng)》和浙江大學姚先國教授等主編的《中國人力資本與勞動力市場管理研究》,以及山西財經大學馮子標教授等著的《人力資本參與企業(yè)受益分配研究》,里面都有“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等方面重要意義的專門章節(jié),特別是姚先國教授等還開展了“中國健康人力資本”的相關研究。實際上,已不存在“人力資本”理論用與不用的問題。因此,我們已沒有必要爭論“人力資本”在我國經濟理論中存在和應用的合理性問題,而是不妨從亞當·斯密和馬克思將學習知識和提高技能比作生產人自身的固定資本的角度來接受“人力資本”。馬克思主義認為,任何真理都有二重性,一方面真理是絕對的,另一方面真理又是相對的,故而絕不能因循守舊、墨守成規(guī),不能搞教條主義。同樣,學科術語也要不斷推陳出新。恩格斯在為《資本論》第1卷英文版寫的序言中就說:“一門科學提出的每一種新見解,都包含著這門科學的術語革命?！薄安谎远?把現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只看作是人類經濟史上一個暫時階段的理論所使用的術語,和把這種生產方式看作是永恒的最終階段的那些作者所慣用的術語,必然是不同的。”一是國家和國民要增強對“人力資本”意義的共識,國家和國民都應恒久保持對國民教育資金投入的重視,使其支出總額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至少不低于世界平均數。同時,要遵循人才成長規(guī)律進行教育改革,促使創(chuàng)新型人才能夠大量涌現。人才是物質生產與經濟增長諸多要素中唯一能動的主導要素,只有轉變人才培養(yǎng)方式,才能有效地促進經濟增長和經濟發(fā)展模式的轉變。二是要區(qū)別一般勞動要素和“人力資本”的不同點。有些學者的論著在闡述“人力資本”的歷史時,雖然也提到17世紀的配第,但其所講的內容只限于配第所說的“勞動是財富之父,土地是財富之母”和“有的人,由于他有技藝,就能夠做許多沒有本領的人所能做的許多工作”,卻沒有論及配第把個人勞動力視同生息資本、工資是這種勞動力資本的利息的見解,這就和一般的生產“三要素說”混同了。“人力資本”雖然也是生產要素的構成部分,但與一般的古已有之的勞動要素是有區(qū)別的,特別是現代的“人力資本”,其內涵的知識技巧之產能比一般的勞動要素要高強無比,應當分別評價,以增強“人力資本”對經濟發(fā)展有乘數功效的認識,從而大力推動我國的教育發(fā)展和人才培養(yǎng)。三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這一大環(huán)境下,不能把“人力資本”和剝削聯系起來,不能說“人力資本”的存在是因為有剝削的結果。《程文》之所以認為我國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國有企業(yè)和集體企業(yè)的高級管理人員存在人力資本化現象,就是因為這些高管可以憑借其具備的管理能力,能夠取得超過自身勞動力價值的價值和分割一部分剩余價值,故認為存在剝削?！冻涛摹愤€認為,“改革開放前的中國,以為將生產資料公有制化了就可以實現消滅剝削的目的,實踐證明這一觀點是錯誤的,現在我們在理論上也證明了這一觀點是錯誤的”在《程文》看來,在中國改革開放進程中,“人力資本”論就是剝削論,沒有值得借鑒的任何意義。由此,筆者認為《程文》對“人力資本”所有者高收入的解釋,還沒有西方“人力資本”收入理論更有解釋力。雖然西方“人力資本”理論荒唐地把“人力資本”的所有者(工人)和生產資本的所有者(資本家)混同一體,一樣都稱為是資本家,如舒爾茨就說“在工人們獲得了具有經濟價值的知識和技能的這個意義上說,他們已經成為資本家了”,但西方“人力資本”理論還沒有把“人力資本”論和剝削聯系起來,其“人力資本家”的收入公式是:Y我們假設“人力資本”主體的普通工資是45000元,教育投資是1500000元,教育投資收益率是5%,那么,該“人力資本”主體的收入就應是45000+1500000×5%=120000元。也就是說,其中沒有剝削收入。另外,我們也實在沒有理由認定“人力資本”的高收入就是剝削。因為“人力資本家”的收入,不純粹來源于“人力資本”,其個人收入的厚薄最終取決于公司績效總收入的盈虧豐歉,而這個總收入是由市場多種復雜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