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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葬心歌詞的含義玫瑰香茶快涼了,香秀剛要回去喝,朦朧聽出玫瑰園里稀疏的腳步聲。她料想是有了采花飛賊。她借著月光出了門,一路摸索著去尋那個花賊。玫瑰園的拐角突然跳出一只怪物,香秀“呼”地一下子冒一身冷汗,一顆心“撲騰撲騰”地跳至嗓子眼。

她慌亂跑回了屋子……

顯華躲進浴室里洗澡,忽聽香秀回來,便隔著門問她:“這么晚,你上哪兒去了?”香秀一聽丈夫的口氣,就知他又質(zhì)疑她的去向。香秀已聽慣了,至那場戀情破損到死亡,他這句話就沒離開過香秀,像是說她又去魁惑男人了。

香秀不屑于跟他說什么,只顧想象玫瑰園跳出的神秘怪物。顯華推門走出,身上的水珠活躍地自由跳動,再融入空氣中。香秀沒看他,只管重新調(diào)制一杯玫瑰香茶。她先撕掉桂圓皮,取肉,足五克之后,再用五克的枸杞子混合在杯子里,用沸水沖泡特別鐘,又把挑好的三朵玫瑰花放進去……

香秀逐漸的喝,逐漸的品,不急不躁地回味玫瑰香魂里的魔力。

顯華老早就回寢室等她了。這個每晚必經(jīng)的程序貌似與香秀格格不入,她開頭畏縮與顯華一起度過每個凌亂的夜。她沒有理由不遵從他,一個被視為一輩子背負罪孽的女人,理所當然地被丈夫長期征戰(zhàn),但她有理由厭倦這種不正常的生活。香秀當然有權利為自己爭取主動權,悵然她太輕易被現(xiàn)實所征服,顧及的理由遠大于她的抵擋。她今晚有意拖延時間,在沖泡其次杯玫瑰香茶之后,玫瑰香片在通明的水中蕩漾,飛浮,猶如她的心魂深處縈圍著的情愁;僅僅一杯玫瑰的香,卻折射一種無法言喻的苦……

“磨蹭什么呢你?”顯華不耐煩地喚她。

香秀這才放下剩余的玫瑰香茶,向主寢室的門緩緩走去。

……臺燈發(fā)出幽黃的一線光亮,使顯華的動作更加放縱。香秀沒有體溫,不知害羞與難受是何物,他頻繁地折騰早讓她麻木了。她體驗不到他的寶物探入她體內(nèi)的感受,丈夫用變異的動作,像畜生一樣撕咬磨折著她,香秀想嘔吐,以至于從腹腔至腦神經(jīng)系統(tǒng)都亂成一團……后來,香秀的眼淚簌簌而下,由隱隱的哭泣變成痛哭……

“你怎么了,疼是不是?”顯華軟軟的呢喃著。香秀緊閉著眼不出聲,心里頭盡可能地不去翻覆舊案,但恰恰又不受操縱地恨一個人,一個讓她瘋了一樣,越念越悲傷的人。那么多的日子,她把一輩子想殺掉的人存放在心的最底層,可是走在最落莫的止境,她最難忘的照舊是與那個人曾經(jīng)的日子。香秀的呼吸里全是那個人的味道,全是那個該死的人的呼吸。她想些什么,顯華有可能知道,但香秀寧愿他永遠不知道才好。顯華有意逞能,持續(xù)在香秀身上大顯身手。香秀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像是有意被貼上一張花里胡哨的告示,昭示天下人,這個女人是這個男人的私有財產(chǎn)。

香秀之所以心有不忍,是由于沒發(fā)生變故之前,顯華是百分百地疼愛她的。后來發(fā)生變故之后,顯華也沒因她的背叛而放走她,反而加倍地偏寵她。香秀如今真的懂了,這番寵幸并非是愛,而是軟磨折,冷處治一個無期徒刑的罪人。

香秀連夜承受著無形的桎梏,對顯華只在女人身上大動干戈備感厭倦。好大的溫床,悵然香秀對這一切沒有知覺。她察覺她越來越怕凌亂的黑夜,怕兩個人一間房,更怕上那張沒有愛的床……

好多天了,顯華沒有回家。香秀尋思不出想還是不想他,反正熱愛一個人待著,一個人占據(jù)一個人的床。她已不愿回歸主寢室的床,而偏偏對側室里的床情有獨鐘,這約莫是一種說不出的抗拒指使她這樣做。香秀郁悶,只好去閣樓后院的玫瑰園逛逛。

她東走走,西逛逛,偶然瞧見偏左的拐角有個孩子,和她一樣寂寞。香秀古怪了,有人隨隨意便在自家園子進進出出,這不是太沒法則了嗎?于是,她加快速度,過去抓住孩子的胳臂,把他當成那天晚上偷花的怪物。

孩子光著頭,貌似是脫發(fā)所致,看上去不男不女,臉也白得嚇人。經(jīng)香秀一番審訊,孩子公然是那天晚上的采花賊,而且每晚來此地掃蕩一番。香秀更詫異了,不禁問:“你偷這么多玫瑰干啥用?”孩子貌似有難言之隱。香秀再問:“你家沒錢嗎?”

“我家原來有錢,現(xiàn)在沒錢了。”孩子無奈的表情透著頹唐。

“大白天就敢偷東西。走,找你爸媽去,讓他們拾掇拾掇你?!毕阈闱逦窍雵樆R幌戮屯炅??!澳惆謰屖窃趺唇棠愕?,這樣下去,長大還不是一個壞蛋?”正值香秀扯他出去,孩子冷冰冰地甩開她,并且怒目相視。香秀一下愣了,問:“咋?你偷東西還有理了哈?”

孩子固執(zhí)地與香秀僵持著。香秀不明所以地問:“你白天不上學,跑這里偷東西,像話嗎?走,找你媽去――”

孩子回復:“我媽死了。”香秀一愣。孩子再沒說什么,轉身就走。

“說啥?”香秀又驚又奇。她想阻攔孩子,但孩子已經(jīng)走遠。她不放心,一路跟蹤過去。

醫(yī)院門口聚集不少人。香秀分開眾人,見那孩子正受大人的訓斥,顯得特別委屈。她頓生幾分慈母之心,忙上前袒護偷花的孩子。香秀出于一種本能,對年幼的小孩有著不能割舍的癥結。她開初為一場熱戀,差點兒與顯華分道揚鑣,但她考慮到孩子將來在他手里,受未來的后母冷落,為此就不了了之了。一旦毀散一個樂園,孩子便是單親家庭的受害者。香秀分辯那個焦急的大人確定是孩子的父親,便理直氣壯地問:“你是怎么當?shù)模⒆佑猩跺e,你就罵他呀?”孩子的父親抬頭目視她,眼神里投射出一抹哀傷和落魄。

偷花的孩子仰著頭,盯住香秀不停地看,接著就啼哭著。香秀心軟,起初為孩子偷玫瑰惱火,現(xiàn)在她可憐孩子,禁不住多問幾句。香秀這才得知,孩子原來是個小姑娘,小名叫絹子,她老爸叫文軒。香秀把絹子送入病房之后才知道,絹子的媽在三年前撇下父女二人就走了。絹子如今小小年紀又得了不治之癥。

她回到家,天色已晚。顯華外出才回,還和從前一樣,洗澡,吸煙,等她上床……

香秀洗漱完畢之后,在臉上涂了一層玫瑰精油,輕輕地拍一拍,“啪啪”的響聲傳到顯華耳朵里,愈加撩人。他連聲喊她,讓香秀快一點兒。香秀貌似沒聽著,循例用心挑揀幾朵玫瑰、紅棗、枸杞子,用八十攝氏度的水泡制。每日早晚兩杯,養(yǎng)顏潤膚,調(diào)經(jīng)理氣。香秀放在眼前,玫瑰香片禁窒在玻璃杯里,精良得讓人生憐。她遲鈍著腳步,躊躇地靠近主寢室的門……

文軒在某山區(qū)一個偏僻的煤礦上班,距離醫(yī)院有幾十里山路。文軒一有空便騎一輛破車跑回醫(yī)院照管孩子。日久了,文軒快發(fā)瘋了。假設娟子有個像樣的媽就好了,可是,他去哪里給絹子找個疼她的媽回來。文軒本想跟礦長說一聲,看在身患重病的孩子分上開回小灶,再預支大下個月的工錢,可是礦長已經(jīng)夠開恩的了,不但把下個月的工錢發(fā)給了文軒,還在老板面前替他說好話。文軒知恩圖報,白天冒死干活,盡量不讓老板和礦長說一個“不”字。遠處叫嚷“開飯了,開飯了……”驚動了文軒一縷愁緒。他放下工具,一聲不吭地鉆出礦井,和工友排著長隊,等著拿回自己的飯盒。

文軒的氣色一向不好,他沒有手段改善生活。連他自己也想不通,這一輩子沒挑唆過人,沒做過不是人的事,也沒在人背后整過誰,生活怎么就這么難?他不知道跟誰傾訴心里的苦,滿腹的心事沉甸甸地壓在心上。他垂頭喪氣吃著飯,沒精神和工友說笑?!敖o,這點兒銀子先用著吧!”稍大些的工友突然立在他跟前,黝黑的手里捏著二百塊錢。文軒先是一愣,逐漸挺直身,盯著那沾滿煤渣子的血汗錢?!安?,不要,你也難!”工友見他沒立刻接到手,急速把錢塞進他的臂彎里,轉身回坡上持續(xù)吃飯。文軒呆呆地凝望他,眼睛噙著淚……在他呆住的片刻間,手里已重疊著不少一百塊錢的鈔票。工友們紛紛嘆了口氣,持續(xù)吃著盒飯。他眼里的一顆淚終究掉下來,落在那疊鈔票上面……

他深深地向工友鞠一躬,捧著那些別人獻出的血汗錢,掉轉身,急速鉆進礦里,一邊哽咽,一邊賣力地挖煤,大塊大塊的煤仿佛飛了起來……

顯華又出門了,不曉得幾日才回。香秀閑著,拿起衣服便往醫(yī)院跑。至那日在醫(yī)院碰見父女二人以后,她幾乎每天都去護理絹子,資助醫(yī)療費用。文軒照常行色匆促地上班挖煤,下班回來還得照管絹子。香秀從絹子口中得知,文軒為給絹子醫(yī)治,家里的積蓄早已用完。有爹沒媽的絹子奇怪懂事,看到這一切,哭著不再合作大夫治療,怕難為老爸。文軒有時偷偷掉淚,但困難再大都得盡心給孩子治病。絹子不想讓老爸作對,竟然偷偷溜出去偷香秀家花園里的玫瑰,拿到鮮花店里低價處理。

這樣懂事的薄命孩子,讓香秀又可憐又心疼。她看著絹子睡了,才想到回家。文軒忙不迭地從煤礦回來,沒來得及洗把臉,便加緊送香秀回去。連日來,文軒兩邊跑,幸虧有香秀看護絹子,不然他真的就崩潰了。文軒不知道拿什么來感謝香秀,每次送香秀出醫(yī)院大門,總是熱淚盈眶。絹子慌張的治療使文軒心力交瘁,他沒法子讓孩子脫離病魔的摧殘。孩子經(jīng)受病痛的磨折,對一個父親來說,像剜掉了一塊肉一樣疼。

香秀見文軒的鬢角已添染幾根依稀可見的白發(fā),不覺一陣心酸。文軒掏出一支煙點上,沉悶地抽著,一個好好的男人顯得特別落魄。文軒不善講話,香秀在品他的同時,察覺文軒從骨子里散發(fā)著真男人味。即使全憑個人的嗅覺去評估一個人,對香秀而言,他比那個該死的人更能獲取一種安好感。

倆人一路沉靜無語,香秀也找不出話問。文軒抽完一根煙的工夫,已到醫(yī)院門口,但他臉上清晰寫著萬般感恩之情。香秀掏出本子和筆,匆促寫上家的住址和電話交給他,說:“有事別不好意思,隨時聯(lián)系?!?/p>

文軒一邊收好,一邊專注地看著她那雙善解人意的眼睛?!爸x了,到時候再說吧!”香秀執(zhí)拗地看著他,猛然問:“你以為我是沖你來的嗎?”

文軒咧一下嘴苦笑著。一絲風擦過,香秀的秀發(fā)飄起來,在文軒的臉上滑過。文軒突然伸手整理一下她的長發(fā),說:“早點兒回去吧,路上提防?!边@個不經(jīng)意的關切讓香秀為之一顫,猶如有個人靜靜地走進了心坎里。難堪之際,有護士跑來說,絹子醒了就不停地哭。香秀一聽,比文軒的回響還快,調(diào)頭又返回病房。絹子哭得很厲害,枕頭全濕了。香秀突然想象自己假設和顯華分了,自己的孩子可能也和絹子一樣薄命。于是,她越想越怕,怕自己的孩子遭此不幸。絹子見香秀進來,虛弱地伸開手,喊一聲:“香秀阿姨,做我媽媽吧?”香秀的眼淚不自覺地掉下來?!拔蚁雼寢?,可是媽媽不要我。她不好,她不要我和爸爸,一個人走了。香秀心酸地抱住絹子,盡量讓孩子感受慈母的愛?!敖佔?,別怪你媽媽,可能她是不得已才走的。其實你媽媽也確定在啥地方惦記你的,你要好好養(yǎng)病,將來好了,會明白你媽媽的苦心?!?/p>

絹子哭得更厲害?!跋阈惆⒁?,我明白,感謝!其實我更容許讓你做我媽媽,可是我知道,你不成能做我媽媽了,由于你有自己的寶寶……”太懂事的孩子說每句話,都讓人心酸。

她聽著一個孩子最真的哭訴,用和藹的心來養(yǎng)護它。“絹子,叫我一聲媽媽好嗎?”絹子疲憊地閉了閉眼,從眼角下淌了好多好多淚,枕頭更濕了。文軒扭過臉,偷偷擦掉不爭氣的東西。

主治大夫來了,把文軒叫到辦公室。薄命的絹子已經(jīng)到了地獄的邊緣……

文軒回病房以后,香秀還沒走,但已經(jīng)覺察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香秀料想這一切都有了結果,但她還是抱有一絲夢想。但凡能找出一個治療白血病的理療方法,都不能放過任何機遇。文軒比原來更頹喪,一雙失神的眼無助地看著孩子,卻再也不能把她從死神手里搶回來。他無能為力了……

香秀剛從醫(yī)院回來,顯華就坐在沙發(fā)上訊問,貌似把香秀當犯人一樣過堂審訊。香秀不理他,一個人進廳,為自己調(diào)制玫瑰香茶喝。顯華氣憤的時候不動粗,只用嘴就可把香秀磨折瘋。“臉紅撲撲的,在外面享受得好吧?你能耐啊,魅力不小啊,都忘了回家哈!你熟悉回家的路嗎?我報告你怎么走好不好?”香秀的手一向顫抖,茶杯放在唇邊,已灑出去不少。顯華持續(xù)冷嘲熱諷?!耙院笕ツ睦锆偅韧ㄖ乙宦?,我駕車送你去。讓我長長見識,學一學那些人是怎么陪你樂和的。到時候學兩手,回來侍奉侍奉你……”

香秀手上的玫瑰茶杯“啪唧”一聲掉在地上,玫瑰香片立刻變了顏色。香秀調(diào)轉身,狠狠扇他一巴掌?!盁o賴!”

顯華先是一愣?!霸刮??是你把我變成無賴的?!闭f完,他瘋狂地撕扯香秀的衣服,并且把她扔進主寢室的床上……每次碰上顯華的軟報復,香秀都在哭。這一次,她沒哭的原由是沒眼淚了,也沒知覺。她的心肝被顯華無情的手掏空了,沒剩下什么,只有空空的人……

顯華發(fā)泄完就走了,香秀渴望著他永遠別回來。她無力地爬起來,走近鏡子,望見一張慘白的臉。她突然笑了,笑得如此悲傷。一陣手機的鈴聲打破了冷清,她拿來接聽,是文軒的聲音,說絹子或許不行了。香秀顧不上大量,只有給一個被病魔推進死亡地帶的孩子一絲母愛,才是她最大的撫慰。她披上一件衣服就跑出門……

文軒越加消瘦了。由于日夜守在絹子身邊,他幾乎沒休息過,眼圈黑著。香秀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猶如與爺倆有千絲萬縷的情結。“煤礦那邊不去行嗎?”香秀問。

文軒回復:“請了幾天假。”

香秀問:“昨天還挺好的,今天怎就嚴重了?”

文軒說:“絹子的病不會好了……”文軒落了淚。

香秀輕輕地拍拍他的肩,把文軒替換下來。絹子靠在香秀懷里,已氣息奄奄了。香秀不停地激勵她,不停地撫慰一個即將失去生命的孩子的心靈。

絹子從昏迷中復蘇,一眼就望見香秀的臉,她努力地在香秀的臉上摸了摸?!拔覊粢娔懔?,香秀阿姨!”

絹子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讓香秀更痛苦。她握住絹子的手,急忙地問:“你不是想讓我做你媽媽嗎,為什么不叫我媽媽?”絹子艱苦地啟動兩下失血的嘴唇,微弱地喊:“媽媽――”這一聲喊出來,兩個醫(yī)務人員都禁不住哭了。文軒跑出病房,在門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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